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芥川龙之介 - 阿富的贞操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阿富的贞操
  芥川龙之介
  一
  明治元年五月十四日午后,就是官厅发布下列布告的那一天午后发生的事:“明日拂晓,官军进剿东睿山彰义队匪徒,凡上野地区一带居民,应立即紧急迁离。”下谷町二丁目杂货店古河屋政兵卫迁离的空屋里,厨房神坛前,有一只大花猫,正在静静地打吨。
  屋子里关上了门窗,当然在午后也是黑魆魆的。完全没有人声,望不见的屋顶上,下着一阵阵的急雨,有时又下到远处去了。雨声一大,那猫儿便睁大了琥珀似的圆眼睛,在这个连炉灶在哪儿也看不见的黑厨房里,发出绿幽幽的磷光。猫儿知道雨声之外没别的动静,便又一动不动地眯缝起了眼睛。
  这样反复了几次,猫终于睡着了,再也不睁开眼来。但雨声还是一阵急一阵缓。八点,八点半——时间在雨声中移到日暮去了。
  可是在将近七点时,猫又忽然惊慌地睁开眼来,同时将耳朵竖起来,那时雨声比刚才小多了,街上有轿杠来往的声音——此外并无别的响动。可是在几秒钟的沉静后,黑暗的厨房里透进一道光亮,安在狭小板间中的炉灶,没有盖子的水缸的反光,供神的松枝和拉天窗的绳子,——都一一地可以瞧见了。猫儿不安起来,瞅瞅门口明亮的下水口,马上将肥大的身子站了起来。
  这时候,下水口的门从外边推开来了——不,不但门推开,连半腰高的围屏也打开了,是一个淋得落汤鸡似的乞儿。他把包皮着烂头巾的脑袋先探进来,侧耳打量一会这空屋内的动静,知道里面没人,便轻轻溜进厨房,弄湿了地上的新席子。猫儿竖起的耳朵放下来,往后退了两步。但乞儿并不惊慌,随手关上身后的围屏,慢慢摘掉头巾,显出满脸的毛胡子,中间还贴着两三个膏药,眼睛鼻子很脏,却还是一张平常脸孔。
  “大花,大花!”
  乞儿持去头发上的水珠,又抹抹脸上的水,小声叫了猫的名字。猫儿可能听声音是熟悉的,伏倒了的耳朵又竖起来,却仍站在那里,带着怀疑的神气注视着乞儿的脸。乞儿把卷在身上的席子解开,露出两条连肉也看不见的泥巴腿,对着猫儿打了一个大哈欠。
  “大花,你怎么啦……人都走了,大概把你拉下了。”
  乞儿独自笑着,伸出大巴掌摸摸猫的脑袋。猫儿正准备逃,可是没逃,反而蹲下来了,渐渐地又眯缝了眼睛。乞儿摸猫之后,又从旧布褂怀里,掏出亮光光的手枪,在暗淡的光线中开始摆弄。四周带“战争”空气的没有人的空厨房里,进来一个带枪的乞儿……这确实有点像小说。可是冷眼旁观的猫儿,却仍然弓起了背,好似懂得全部秘密,满不在乎地蹲着。
  “大花啊,一到明天,这一带就变成枪林弹雨啰。中一颗流弹就没有命了,你可得当心呢,不管外边怎样闹,躲在屋顶下千万别出去呀。”
  乞儿摆弄着手枪,继续同猫儿说话:“咱俩是老朋友了,今天分了手,明天你得受难了。也许我明天也会送命。要是不送命,以后也不同你一起扒拉垃圾堆了,你可以独享了,高兴吧?”
  此时又来了一阵急雨,雨云压到屋顶上,屋瓦都蒙在雾气里了。厨房里光线更暗了。乞儿还是埋头摆弄手枪,然后小心地装上了子弹。
  “咱俩分了手,以后你还想念我吗?不吧,人家说:”猫儿不记三年恩‘,你会不会那样……不过忘记了也没有关系,只是我一走……“
  乞儿忽然停下口来,他听到门外好像有人进来,忙把手枪揣进怀里,同时转过身去。门口的围屏嘎啦一声推开来。乞儿马上提高警惕,转脸对着进来的人。
  推开围屏进来的人,见到乞儿反而吓了一跳。“哎哟”一声叫,这是赤着脚带把大黑伞的年轻女子。她冲动地退出到门外雨地里。然后从开头的惊慌中恢复过来,通过厨房里微微的光线注视乞儿的脸。

  乞儿也愣了一愣,抬起包皮在旧褂子里的膝头,盯着对方的脸,眼色便不紧张了。两人默默对峙了一会儿,双方的视线便合在一起。
  “哎呀,你不是老新吗?”
  她镇定下来,便向乞儿叫了一声。乞儿尴尬地笑笑,连连向她点头:“对不起,雨太大了,进来躲躲雨……可不是乘没人在家来偷东西的。”
  “吓我一大跳,你这家伙,……不偷东西也不能乱闯呀!”
  她甩掉雨伞上的水,又气呼呼地说了:“快出来,我要进屋啦。”
  “好,我走我走,你叫我走我就走,阿姐,你还没有撤退吗?”
  “撤退了,可是……这你不用管。”
  “可能拉了东西吧,……哎哟,进来呀,你站在那儿还要淋雨哩。”
  她还在生气,不回答乞儿的话,便在门口板间坐下来,把两只泥脚伸进下水口,用勺子舀水洗起脚来。乞儿仍安然盘着膝头,擦擦毛胡脸,看着女子的行动。她是一位肤色微黑,鼻梁边有几点雀斑的乡下姑娘,穿的是女佣们常穿的土布单褂,腰里系一条小仓带。大大的眼睛,周正的鼻梁,眉目灵巧,肌肉结实,看去叫人联想起新鲜的桃梨,很漂亮。
  “风声那么紧,你还往回跑,拉了什么宝贝啦,拉了什么了。嗨嗨,阿姐……阿富姐。”
  老新又问了。
  “你管这个干吗?快走吧。”
  阿富生气地说,又想了一想,抬头看看老新,认真地问了:“老新,你见我家的大花没有?”
  “大花?大花刚才还在这里……哎哟,跑到哪里去了?”
  乞儿向四边一望,这猫儿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到厨架上擂钵和铁锅中间,又在打盹了。老新和阿富同时发现了这猫儿。阿富便把水勺子放下,急忙从板间站起,不理身边的老新,高兴地笑着,咪呜咪呜唤起架上的猫来。
  老新不看架上的猫,却惊奇地把眼光移向阿富。
  “猫吗?阿姐你说拉下了东西,原来就是猫吗?”
  “是猫便怎么啦……大花,大花,快下来呀!”
  老新呵呵地笑了。在雨声中,这笑声显得特别难听。阿富气得涨红了脸,大声骂道:“笑什么?老板娘发觉拉下了大花,怕它被人打死,急得直哭,差一点发疯了。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冒着大雨跑回来的呀!”
  “好好,我不笑了。”
  可是,他还笑着,笑着,打断了阿富的话:“我不笑了,好,你想想。明天这儿就开火,可咱也不过是只猫……你想,这还不可笑吗?本店这位老板娘太不懂事,太不通气,即使要找猫,也不该……”
  “你少胡扯!我不愿听人讲老板娘的坏话!”
  阿富生气得跺起脚来,可是乞儿并不怕她,而且毫不客气地一直看着她的发作,原来那时候的样子表现了粗野的美。被雨淋湿的衣服、内衣……紧紧贴住她的身体,周身映出了里面的肌肉,显出了年轻处女的肉体。老新眼睛不眨地看着她,又笑着说:“即使要找猫,也不该叫你来,对不对?现在上野一带的人家全搬走了,街上一个人影子也没有,当然啰,狼是不会来的,可是也难说不会碰上危险……难道不是这样吗?”
  “用不着你替我担心,快把猫儿给我逮下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年轻轻的姑娘,在这种时候,一个人跑路,不危险也危险呀。比方现在在这儿,只有我同你两个人,如果我转个坏念头,阿姐,我看你怎么办呢?”
  老新像开玩笑,又像认真地说出了下流话来,可是阿富的亮晶晶的眼中仍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只是她的脸涨得更红了。
  “什么,老新……你想吓唬我吗?”

  阿富反过来好像要吓唬老新,一步冲到他的跟前。
  “吓唬?不光是吓唬呢。这会儿带肩章的坏蛋可多得很,何况我是一个要饭的,不光吓唬吓唬,如果我真的转个坏念头……”
  老新话还没说完,头上吃了一雨伞,这时阿富又跳到他身边把雨伞举起来:“你敢胡说八道!”
  阿富往老新脑瓜上狠狠揍来一雨桑老新往后一躲,伞打在披着旧褂子的肩头上。这一吵把猫惊动了,蹚翻了一只铁锅,跳到供神的棚上去,把供神的松枝和长明灯碰倒,滚到老新头上,老新连忙避开,又被阿富揍了几雨桑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老新挨了打,终于把雨伞夺住,往地上一扔,而一纵身扑到阿富身上,两个人便在狭窄的板间里扭成一团。这时外边雨声更急了,随着雨声加大,光线也更暗了。老新挨了打,被抓了脸,还使劲想把她按倒地上,不知怎的一脱手,刚要把她按住,却突然像颗弹丸似的,让她逃到下水口那边去了。
  “这妖婆……”
  老新背着围屏,盯住了阿富。阿富已披散了头发,坐在地板上,从腰带里掏出一把剃头刀,反手紧紧握着,脸上露出一股杀气,同时也显得特别艳丽,像那只在神棚上弓背的猫儿。两人你瞧我,我瞧你,有好一会。老新哼哼冷笑了一声,便从怀里掏出手枪来。
  “哼哼,瞧你多厉害,瞧瞧这玩意儿!”
  枪口慢慢对准阿富的胸口。她愣了一下,紧瞅着老新的脸,说不出话来了。老新见她不闹了,又不知怎样转了一个念头,把枪口向上,对准了正在暗中睁大两只绿幽幽眼睛的猫儿。
  “我就开枪,阿富,行吗?”
  老新故意让她着急似的,笑着说:“这手枪砰的一声,猫儿便滚到地上来了,先给你做个榜样看看,好吗?”
  他正去扳动枪机。
  “老新!”阿富大叫一声,“不行不行,不许用枪!”
  老新又回头望望阿富,枪口仍对准猫儿。
  “不行吗?我知道不行。”
  “打死它太可怜了,饶大花一条命吧!”
  阿富完全改变了样子,目光忧郁,口唇微微颤动,露出细白的牙齿。老新半捉弄半惊异地瞧着她的脸,才把枪口放下,这时阿富的脸色才缓和了。
  “那么我饶了猫儿一条命,你就得报答报答我……”
  老新强横地说道:“把你的身体让我使一使。”
  阿富转过脸去,一下子在心里涌起了憎恨、愤怒、伤心,以及种种复杂的感情。老新深深注意着她情绪的变化,大步走到她身后,打开通茶间的门。茶间当然比厨房更黑,主人搬走后,留下的茶柜、长火钵,还可以清楚见到。老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微微出汗的阿富大襟上凸出的胸部。阿富好像已经感觉到,扭过身子望望老新,脸上已恢复开头时一样灵活的表情,可是老新倒反而狼狈了,奇妙地眨眨眼,马上又把枪口对准猫儿。
  “不,不许开枪……”
  阿富一边阻止,一边抛落手里的剃刀。
  老新冷冷一笑:“不开枪就得依我!”
  阿富没奈何嘟哝了一句,却突然站起来,像下了决心,跨出几步走进茶间去。老新见她这么爽气,有点惊奇。这时雨声已停,云中还露出阳光,阴暗的厨房渐渐亮起来。老新站在茶间外,侧耳听着茶间里的动静,只听见阿富解去身上的小仓带,身子躺倒席子上的声音——以后便没声响了。
  老新迟疑一下,走进微明的茶间,只见茶间席地上,阿富独自仰身躺着,用袖子掩了脸……老新一见这情况,连忙像逃走似的退到厨房里,脸上显出无法形容的既像嫌恶又像害羞的奇妙的表情,一到板间,便背对茶间,突然发出苦笑来:“只是给你开开玩笑的,阿富姐,开开玩笑的,请你出来吧……”

  过了一会之后,阿富怀里抱了猫儿,手里提把雨伞,同正在摊开席子的老新,随意说着什么。
  “阿姐,我想问你……”
  老新不好意思地,连阿富的脸也不敢看。
  “问什么?”
  “不问别的……一个女人,失身是大事,可是你,阿富姐,为救一只猫……就随随便便答应了,这不太那个吗?”
  老新才住口,阿富轻轻一笑,抚抚怀中的猫。
  “你那么爱猫儿吗?”
  “可是大花,大花多可爱呀……”
  阿富暧昧地回答。
  “在这一带,你是出名忠于主人的,倘把猫打死了,你觉得对不起主人么——也许你这样想吧?”
  阿富侧着脑袋,眼光望着远处:“我不知怎样说才好……那时候,觉得不那样,总不安心嘛!”
  ——又过了一些时候,只有老新独自一人留在这里。他抱着包皮在旧褂子里的膝盖,茫然坐在厨房里,疏雨声中,暮色已渐逼近屋内,拉天窗的绳子,下水口边的水缸……已一一消失在暗中。忽然,上野的钟声一下下响起来,在雨空中传开沉重的余响。老新惊醒过来,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摸索到下水口,用勺子舀起水缸里的水,喝了起来。
  “村上新三郎,源氏门中的繁光①,今天得好好干一杯了。”
  ①这句话的意思,表示这个名叫村上新三郎的乞儿老新,出身源氏门阀。
  他嘴里念叨着,很有味地喝着黄昏的凉水……
  明治二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阿富同她丈夫和三个孩子,走过上野的广小路。
  那天,在竹台举行第三届全国博览会开幕典礼,黑门一带的樱花,大半也正在开放。广小路上的行人,挤得推也推不开。从上野开会归去的马车、人力车,排满长队,拥挤不堪。前田正名、田口卯吉、涩泽荣一、辻新次、冈仓觉三、下条正雄②……这班乘马车。人力车的贵客,也在这些人群里。
  ②这一串人名,都是明治维新时期的社会名流。
  丈夫抱着五岁的儿子,衣角上还扯着大男孩,拥挤在往来的人流中,还时时回头照顾身后的阿富。阿富搀着最大的女孩,见丈夫回过头来,便对他笑一笑。经过了二十年岁月,当然已显出一点老相,水灵灵的眼睛,却还跟过去一样。她是在明治四五年间,同古河屋老板政兵卫的外甥,现在这丈夫结婚的。那时丈夫在横滨,现在在银座某街开一家小钟表店。
  阿富偶尔抬起头来,恰巧面前跑过一辆双马车,安安泰泰地坐在车上的,正是那个老新……今天老新的身分已经大非昔比,帽子上一簇鸵鸟毛,镶着绣金的边,大大小小的勋章和各种荣誉的标志,挂满胸膛,可是花白胡子的紫脸膛,还是过去在街上要饭的那一张。阿富不觉吃了一惊,放缓脚步。原来她有过感觉……老新可不是一个平常的乞儿。是由于他的容貌么,是由于说话的声气么,还是当时他手里那支手枪?总之,那时已经有点感觉了。阿富眉毛也不动地注视老新的脸。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老新也正在看着她的脸。二十年前雨天的回忆,一下子逼得她气也透不过来似的,清清楚楚出现在眼前。那时为救一条猫的命,她是打算顺从老新了。到底是什么动机,自己也说不上来。可是老新在那样的时候,对于已经躺倒的她的身体,却连指头也没碰一碰,那又是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尽管不知道,她仍觉得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马车从她身边擦过去,她的心里怦然一动。
  马车过后,丈夫又从人流中回过头来望望阿富,阿富一见丈夫的脸,又微微一笑,心里觉得安静了。
  一九二二年一月作
  楼适夷译
  1976年4月
或许您还会喜欢:
嫌疑人x的献身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0
摘要:上午七点三十五分,石神像平常一样离开公寓。虽已进入三月,风还是相当冷,他把下巴埋在围巾里迈步走出。走上马路前,他先瞥了一眼脚踏车停车场。那里放着几辆车,但是没有他在意的绿色脚踏车。往南大约走个二十公尺,就来到大马路,是新大桥路。往左,也就是往东走的话就是朝江户川区的线路,往西走则会到日本桥。日本桥前是隅田川,架在河上的桥就是新大桥。要去石神的上班地点,这样一直往南走就是最短的路线。 [点击阅读]
孤独与深思
作者:佚名
章节:53 人气:0
摘要:一、生平1839年3月16日,普吕多姆出生于法国巴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两岁时父亲去世,这位未来的诗人便与寡居的母亲和一个姐姐一起住在巴黎和巴黎南部的夏特内。据《泰晤士文学副刊》说,他很小时名字前就加上了家人用于他父亲的昵称“苏利”。普吕多姆以全班数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后,准备进入一所理工学院,可是一场结膜炎打碎了他成为机械师的一切希望。 [点击阅读]
学生街杀人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0
摘要:从收音机里缓缓流淌出的路唐纳森的演奏,作为此时在场两人心情的BGM明显有些不合适。光平盘腿坐在原地,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六榻榻米大小的房间立刻被沉默所支配。广美的表情比平时更严肃,她把日本茶倒进两个茶碗里,然后把较大的一个茶碗放到了光平面前。这个茶碗是附近一个寿司店开张的时,抽奖获得的奖品。 [点击阅读]
宇宙尽头餐馆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0
摘要:有一种理论宣称,如果任何一个人真正发现了宇宙存在的原因、宇宙存在的目的,宇宙就会立刻消失,被某种更为怪异、更难以理解的玩意儿取代。还有另外一种理论宣称,上述事件已经发生了。迄今为止,故事的发展如下:起初,创造出了宇宙。这激怒了许多人,被普遍视为一种恶劣行径。许多种族相信宇宙是由某种神所创造的。 [点击阅读]
安德的影子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严格地说,这本书不是一个续集,因为这本书开始的时候也是《安德的游戏》开始的时候,结束也一样,两者从时间上非常接近,而且几乎发生在完全相同的地方。实际上,它应该说是同一个故事的另一种讲法,有很多相同的角色和设定,不过是采用另一个人的视角。很难说究竟该怎么给这本书做个论断。一本孪生小说?一本平行小说?如果我能够把那个科学术语移植到文学内,也许称为“视差”小说更贴切一点。 [点击阅读]
安德的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0
摘要:“我用他的眼睛来观察,用他的耳朵来聆听,我告诉你他是独特的,至少他非常接近于我们要找的人。”“这话你已经对他的哥哥说过。”“由于某些原因,他哥哥已经被测试过不符合需要,但这和他的能力无关。”“他的姐姐也是这样,我很怀疑他会不会也是这样,他的性格太过柔弱,很容易屈服于别人的意愿。”“但不会是对他的敌人。”“那么我们怎么做?将他无时不刻的置于敌人之中?”“我们没有选择。”“我想你喜欢这孩子。 [点击阅读]
安迪密恩
作者:佚名
章节:60 人气:0
摘要:01你不应读此。如果你读这本书,只是想知道和弥赛亚[1](我们的弥赛亚)做爱是什么感觉,那你就不该继续读下去,因为你只是个窥婬狂而已。如果你读这本书,只因你是诗人那部《诗篇》的忠实爱好者,对海伯利安朝圣者的余生之事十分着迷且好奇,那你将会大失所望。我不知道他们大多数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生活并死去,那是在我出生前三个世纪的事情了。 [点击阅读]
宠物公墓
作者:佚名
章节:62 人气:0
摘要:耶稣对他的门徒说:“我们的朋友拉撒路睡了,我去叫醒他。”门徒互相看看,有些人不知道耶稣的话是带有比喻含义的,他们笑着说:“主啊,他若睡了,就必好了。”耶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说:“拉撒路死了……如今我们去他那儿吧。”——摘自《约翰福音》第01章路易斯·克利德3岁就失去了父亲,也从不知道祖父是谁,他从没料想到在自己步入中年时,却遇到了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 [点击阅读]
寂静的春天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寂静的春天前言副总统阿尔·戈尔作为一位被选出来的政府官员,给《寂静的春天》作序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它是一座丰碑,它为思想的力量比政治家的力量更强大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1962年,当《寂静的春天)第一次出版时,公众政策中还没有“环境”这一款项。在一些城市,尤其是洛杉矶,烟雾已经成为一些事件的起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对公众的健康构成太大的威胁。 [点击阅读]
寓所谜案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我不知道到底从哪儿开始这个故事,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某个星期三在牧师寓所的午餐时分开始。席间的交谈大部分与将要叙述的故事无关,但还是包含得有一两件有启发的事件,这些事件会影响到故事的发展。我刚切完了一些煮熟的牛肉(顺带一句,牛肉非常硬),在回到我的座位上时,我说,任何人如果谋杀了普罗瑟罗上校,将会是对整个世界做了一件大好事。我讲的这番话,倒是与我的这身衣服不太相称。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