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褐衣男子 - 第三十五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瑞斯上校说完之后,很快地溜走,离开了我们。我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哈瑞的声音唤醒了我。
  “安妮,原谅我,告诉我,你原谅了我。”
  他握住我的手,我几乎机械式地抽了回来。
  “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不知道我能让你了解。我怕那种事——财富的力量和诱惑。我要你关心我只是因为我本身——我这个人——毫无任何装饰的赤裸裸的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信任我?”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这么说,但这并不是事实。我已变得痛苦、多疑——总是倾向于寻求别人最隐秘不明的动机——而像你那样地关心我;实在是很美妙的事。”
  “我懂了,”我慢慢地说。我在脑子里面想他告诉我的故事。第一次注意到我那时所忽略一些不吻合的地方——金钱数目的确定,向纳蒂娜买回那些钻石的能力,他宁可以局外人的观点来谈论那两个年轻人。而且当他说到“我的朋友”时,他指的不是厄兹里,而是鲁卡斯。深爱纳蒂娜的人是鲁卡斯。
  “怎么变成这样的?”我问。
  “我们两人都非常冲动——急于死掉。有一天晚上,我们为了幸运而交换名牌。鲁卡斯第三天就阵亡了——被炸成了碎片。”
  我全身颤栗。
  “你为什么今天早上不告诉我?你现在不可能再怀疑我真的关心你吧?”
  “安妮,我不想把一切破坏掉。我想把你带回小岛上。钱有什么好处?它无法买到快乐。我们在小岛上很快乐。我告诉你,我怕另一种生活——它曾经一度毁过我。”

  “尤斯特士爵士知不知道你真正的身分?”
  “哦,知道。”
  “卡统呢?”
  “不知道。他有天晚上在庆伯利看到我们两人同时跟纳蒂娜在一起,但是他不知道那一个是那一个。他相信了我的话,把我当作鲁卡斯,而且纳蒂娜也被他的电报骗倒了。她从没怕过鲁卡斯。他是很沉默安静的家伙。但是我总是有着魔鬼般的脾气。如果她知道我还活着,不早就吓死了才怪。”
  “哈瑞,如果不是瑞斯上校告诉了我,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都不说。继续装作是鲁卡斯。”
  “那你父亲的巨款呢?”
  “让给瑞斯。不管怎么说,他比我更能好好利用它们。安妮,你在想什么?你在皱眉头。”
  “我在想,”我慢慢地说,“我真希望瑞斯上校没有逼你告诉我。”
  “不,他是对的。我该告诉你实情。”
  他停顿一下,然后突然说:
  “你知道,安妮,我嫉妒瑞斯。他也爱上你──而且他比我伟大,我永远也比不上他。”
  我转身向他大笑。
  “哈瑞,你这白痴。我要的是你——而且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尽快地出发前往开普敦。苏珊妮在那里等着接我。我们一起将那只大长颈鹿剖腹取出钻石。当革命终于平息下来之后,瑞斯上校来开普敦,在他的建议之下,木增堡那幢属于劳罗斯-厄兹里爵士的大别墅重新开放,我们大家都住到那里去。

  他们在那里进行计划。我将跟苏珊妮一起回英格兰,然后在她伦敦的家里等待出嫁。而且将到巴黎去采购嫁妆!苏珊妮很高兴地计划着所有的细节,我也是。然而将来的一切似乎奇怪地显得有点不真实。而且不知为什么,我有时候感到全身僵硬——好像无法呼吸一样。
  我们上船的前一天晚上,我无法入睡。我很悲伤,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痛恨离开非洲。当我再回来时,它会不会还是一样?可不可能还是同样一回事?
  后来我被窗板上的敲打声惊醒,我跳了起来。哈瑞在外面走廊上。
  “穿上些衣服,安妮,出来。我想跟你讲话。”
  我披上了衣服,走入外面凉飕飕的晚风中——寂静而美丽的夜色,给人一种有如法兰绒的感觉。哈瑞带我离开隔房的听力范围。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发亮,且态度坚决。
  “安妮,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女人喜欢为了她们喜欢的人而做她们不喜欢做的事?”
  “记得,”我说,不知道接下来的将是什么。
  他紧紧抱住我。
  “安妮,跟我走——现在——今晚。回到罗得西亚去——回到小岛上去。我无法忍受所有这些愚蠢的举动。我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
  “那我的法国长袍怎么办?”我装出惋惜的样子说。
  直到今天,哈瑞还分不清什么时候我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我只是在挪揄他。
  “去你的法国长袍。你认为我会让你穿上法国长袍?我不把它撕碎才怪。我不让你走,听到没有?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让你走了,我可能失去你。你现在就跟我走——今天晚上——去他的其他每一个人!”
  他抱紧我,吻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再也不能没有你,安妮。我真的不能。我痛恨所有的这些金钱,让瑞斯去拥有吧。来,我们走吧。”
  “我的牙刷呢?”我犹豫着。
  “你可以再买一支。我知道我是个疯子,但是看在老天的份上,来吧!”
  他愤愤地高视阔步而去,我像在瀑布区看到的那个巴洛兹妇人一样温顺地跟着他,只是我头上没有顶着平底煎锅。他走得很快,我很难跟上他。
  “哈瑞,”我终于以温和的声音说,“我们是不是要走到罗得西亚去?”
  他突然转过身来;同时大笑着把我抱了起来。
  “我真疯了,甜心,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爱你。”
  “我们是一对疯子。而且,哦,哈瑞,你从未问过我,但是我根本也不是在牺牲!我想要跟你去!”
或许您还会喜欢:
妖窟魔影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当山冈圭介来到琴川河的上游地区,已是时近中午。山冈行走在岩石地带时,极为小心谨慎。如果从同上次一样的道路上通过,则很容易留下足印。山冈圭介连那足印也极力避免留下。他每一步都尽量地避开土质松软的地方,以及草地,把步子尽可能踩在土质坚硬的路面上以及岩石上,以免留下走过的痕迹。他的整个行动都小心翼翼。他深知,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山冈进入到岩石地带的中心部位。 [点击阅读]
嫌疑人x的献身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2
摘要:上午七点三十五分,石神像平常一样离开公寓。虽已进入三月,风还是相当冷,他把下巴埋在围巾里迈步走出。走上马路前,他先瞥了一眼脚踏车停车场。那里放着几辆车,但是没有他在意的绿色脚踏车。往南大约走个二十公尺,就来到大马路,是新大桥路。往左,也就是往东走的话就是朝江户川区的线路,往西走则会到日本桥。日本桥前是隅田川,架在河上的桥就是新大桥。要去石神的上班地点,这样一直往南走就是最短的路线。 [点击阅读]
宇宙尽头餐馆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有一种理论宣称,如果任何一个人真正发现了宇宙存在的原因、宇宙存在的目的,宇宙就会立刻消失,被某种更为怪异、更难以理解的玩意儿取代。还有另外一种理论宣称,上述事件已经发生了。迄今为止,故事的发展如下:起初,创造出了宇宙。这激怒了许多人,被普遍视为一种恶劣行径。许多种族相信宇宙是由某种神所创造的。 [点击阅读]
安迪密恩的觉醒
作者:佚名
章节:60 人气:2
摘要:01你不应读此。如果你读这本书,只是想知道和弥赛亚[1](我们的弥赛亚)做爱是什么感觉,那你就不该继续读下去,因为你只是个窥婬狂而已。如果你读这本书,只因你是诗人那部《诗篇》的忠实爱好者,对海伯利安朝圣者的余生之事十分着迷且好奇,那你将会大失所望。我不知道他们大多数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生活并死去,那是在我出生前三个世纪的事情了。 [点击阅读]
寂静的春天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2
摘要:寂静的春天前言副总统阿尔·戈尔作为一位被选出来的政府官员,给《寂静的春天》作序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它是一座丰碑,它为思想的力量比政治家的力量更强大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1962年,当《寂静的春天)第一次出版时,公众政策中还没有“环境”这一款项。在一些城市,尤其是洛杉矶,烟雾已经成为一些事件的起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对公众的健康构成太大的威胁。 [点击阅读]
彼得·卡门青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生命之初有神话。一如伟大的神曾经在印度人、希腊人和日耳曼人的心灵中进行创作并寻求表现那样,他如今又日复一日地在每个儿童的心灵中进行创作。那时候,我家乡的高山、湖泊、溪流都叫些什么名字,我还一无所知。但是,我看到了红日之下平湖似镜,碧绿的湖面交织着丝丝银光,环抱着湖泊的崇山峻岭层层迭迭,高远处的山缝间是白雪皑皑的凹口和细小的瀑布,山脚下是倾斜的、稀疏的草场, [点击阅读]
怪钟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九月九日的下午,一如平常的下午,没有两样。任何人对于那天即将发生的不幸,毫无一丝预感。(除了一人例外,那就是住在威尔布朗姆胡同四十七号的巴克太太,她对于预感特别有一套,每次她心头觉得一阵怪异之后,总要将那种不安的感觉,详详细细地描述一番。但是巴克太太住在四十七号,离开十九号甚远,那儿会发生什么事,与她无干,所以她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去做什么预感)。“加文狄希秘书打字社”社长K-玛汀戴小姐。 [点击阅读]
悬崖上的谋杀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2
摘要:博比·琼斯把球放在球座上,击球前球杆简单地轻摆一下,然后慢慢收回球杆,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下一击。在五号铁头球棒的随便一击下,球会呼啸腾起,越过障碍,又直又准地落到球场的第十四穴处吗?不,远非如此,结果太糟了,球掠过地面,稳稳地陷入了障碍坑洼。没有热心的观众发出沮丧的哼哼声,惟一的目击者也显得一点不吃惊。 [点击阅读]
情人 杜拉斯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一个与昆德拉、村上春树和张爱玲并列的小资读者、时尚标志的女作家,一个富有传奇人生经历、惊世骇俗叛逆性格、五色斑斓爱情的艺术家,一个堪称当代法国文化骄傲的作家,一个引导世界文学时尚的作家……《情人》系杜拉斯代表作之一,自传性质的小说,获一九八四年法国龚古尔文学奖。全书以法国殖民者在越南的生活为背景,描写贫穷的法国女孩与富有的中国少爷之间深沉而无望的爱情。 [点击阅读]
我的名字叫红
作者:佚名
章节:58 人气:2
摘要: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尸。尽管我已经死了很久,心脏也早已停止了跳动,但除了那个卑鄙的凶手之外没人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而他,那个混蛋,则听了听我是否还有呼吸,摸了摸我的脉搏以确信他是否已把我干掉,之后又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脚,把我扛到井边,搬起我的身子扔了下去。往下落时,我先前被他用石头砸烂了的脑袋摔裂开来;我的脸、我的额头和脸颊全都挤烂没了;我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满嘴都是鲜血。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