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海边的卡夫卡 - 第9章 走投无路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知觉恢复的时候,我正躺在幽深的灌木丛中,在潮湿的地面上躺成一段圆木。四下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我仍让头搭在扎得丝丝作痛的灌木枝上,深深吸了口气。一股夜间植物味儿。一股泥土味儿。狗屎味儿也混在里面。从树枝间可以看见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而天空竟亮得出奇。遮蔽天空的云如电影银幕一般映出地面的光亮。传来救护车的嘶叫声,渐渐临近,又渐渐远离。侧耳倾听,来往汽车的轮胎声也隐约可闻。看来我好像位于都市的一角。
  我想尽量把自己按原样归拢到一起,为此必须东奔西跑把自身的碎片收集起来,一如一块不少地认真拾起拼图玩具的小块块。这样的体验好像不是头一遭,我想。以前也在哪里品尝过类似的滋味。什么时候的事来着?我努力梳理记忆。但记忆线条很脆,即刻断掉。我闭目合眼打发时间。
  时间在流逝。我陡然想起背囊,一阵轻度恐慌袭来。背囊……背囊在哪里?那里边装着现在的我的一切。不能让它丢掉。然而四周是这样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想站起,指尖却用不上力。
  我吃力地抬起左手(为什么左腕这么重呢?),将手表凑到眼前,凝目细看,电子表盘的数字显示为11:26。晚上11时26分,5月28日。我在脑海中翻动笔记本页。5月28日……不要紧,我仍在那一天中。并非一连几天在此昏迷不醒。我和我的知觉两相分离至多几个小时。也就四小时左右吧。
  5月28日——一如往常地做一如往常的事的一天。特殊的事一件也没发生。这天我照样去体育馆,之后去图书馆。用器材做平日运动,在平日的沙发上看漱石全集。傍晚在站前吃晚饭。吃的应该是鱼,鱼套餐,马哈鱼。饭多要了一碗。喝了酱汤,色拉也吃了。往下呢……往下想不起来。
  左肩有闷乎乎的痛感。肉体感觉失而复得,痛感亦随之而来。仿佛狠狠撞在什么上面时的痛。隔着衬衣用右手抚摸那个部位,好像没有伤口,也没肿。在哪里碰上交通事故了不成?但衣服没破,况且痛的只是右肩窝的一点。大约只是撞伤。
  在灌木丛中慢慢挪动身体,摸了摸手能够到的范围。但我的手仅能触及灌木枝。灌木枝硬硬地蜷缩着,如被虐待致死的动物的心脏。没有背囊。试着摸裤袋,有钱夹。钱夹里有不多的现金、宾馆钥匙和电话卡,另有零币钱包皮、手帕、圆珠笔。在用手摸索确认的限度内,没有东西丢失。身上穿的是奶油色粗布长裤和V领白T恤,外面套着粗蓝布衫,脚上是藏青色高档苹果牌。帽子则没有了。带有纽约扬基斯标志的棒球帽。走出宾馆时戴着,现在没戴。或掉在哪里,或放在某处。算了,那种货色哪儿都买得到。
  不一会儿,我找到了背囊。原来靠在松树干上。为什么我把东西放在那样的地方,特意钻进灌木丛躺倒了呢?这里到底是哪里呢?记忆冻得梆梆硬。所幸好歹找到了。我从背囊格袋里掏出小手电筒,一晃儿确认背囊里的东西。似乎没有东西不见,装现金的小袋也好端端的。我舒了口气。
  背起背囊,拨开或跨过灌木丛来到稍微开阔的地方。这里有条窄路,用手电筒照着沿路行走不远,发现一点光亮,走进仿佛神社院内的场所。原来我是在神社大殿后面的小树林里失去知觉的。

  神社相当大。院内仅一根高高竖起的水银灯,往大殿和香资箱和绘马匾上投洒着不无冷漠的光。我的身影在砂石地面上长得出奇。我在告示板上找到神社名称记住。四周空无人影。走不一会儿,碰上卫生间,迈了进去。卫生间还算干净。我把背囊从肩上卸下,用自来水洗脸,洗罢在洗手台上模模糊糊的镜子前照脸。脸色发青,双颊下陷,脖梗带泥,头发横七竖八。
  我发觉白T恤胸口那里沾有一块黑乎乎的什么。那个什么状如一只展开双翅的大蝴蝶。一开始我想用手拍掉,但拍不掉。一摸,竟黏糊糊的。为使心情镇定下来,我有意多花时间脱下粗蓝布衫,从头顶拉掉T恤。借着闪烁不定的荧光灯一看,方知那里沾的是红黑红黑的血。血是新的,还没干,量也不算少。我凑近脸嗅了嗅,没有味儿。套在T恤外面的粗蓝布衫上也有血溅上,但量不很大,加之布料原本是深蓝色,血迹看不大清。但白T恤沾的血则异常鲜明,活生生的。
  我在洗手台将血洗去。血和水混在一起,把白瓷盆染得鲜红。可是,无论怎么“喀嗤喀嗤”用力猛洗,沾上的血迹都不肯消失。我刚要把T恤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又转念作罢。就算扔,也得在别的什么地方扔才好。我把T恤狠狠拧干装进准备装洗涤物的塑料袋,塞进背囊底部,又用水抹湿头发打理几下,从洗漱袋里取香皂洗手。手仍在微微颤抖。我慢慢花时间连指间也好好洗了。指甲里沁了血。透过T恤沾在胸口的血迹用湿毛巾擦去。然后穿上粗蓝布衫,扣子一直扣到脖子,底襟掖进裤带。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必须尽可能恢复地道的形象。
  可是我惊恐至极。牙齿不停地作响,止也止不住。我摊开双手看着,手也略略发颤。看上去不像自己的手,像是一对独立的外来活物,而且手心痛得火烧火燎,恰似刚攥过一根热铁棍。
  我双手拄着洗手台两端支撑身体,头死死顶住镜面。很想哭出声来。但哭也没有谁赶来救助。只听有人说道:
  喂喂,你到底在哪里弄得满身血污?你到底干什么来着?可你什么都不记得,浑身上下又完好无损。除了左肩的痛感,像样的疼痛也没有。所以那里沾的血不是你自身的血,而是别的什么人流的血。
  不管怎样,你不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满身血污站在这样的地方给巡逻警察撞上,那可就一曲终了了。但这就直接回宾馆也是个问题,说不定有谁在那里守株待兔。小心为上。有可能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卷入了犯罪案件。或者说你本身是罪犯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所幸东西都在手上。出于慎重,你无论去哪里都要把装有全部财产的重背囊带在身上。从结果上看是有利的,实乃英明之举。因而不必忧心忡忡,不必惊慌失措。往后你也总会巧妙地干下去的。毕竟你是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要有自信!要调整呼吸有条不紊地开动脑筋!那样你就能左右逢源。只是,你必须多加小心慎之又慎。某人的血在某处流淌,那是真正的血,是量大的血。很可能有人在认真寻找你的下落。

  好了,马上行动!应做之事只有一件,应去之处只有一个。是哪里你该明白。
  我深深吸气,稳稳呼出,尔后扛起背囊走出卫生间,出声地踏着沙地在水银灯光下行走,边走边高效开动脑筋。按下电源转动曲柄,启动思维。但未如愿。发动引擎所需的电池电力极度微弱。需要一个温暖安全的场所。我要暂时逃去那里整装待发。但那里究竟在哪里?想得起来的场所不外乎图书馆。甲村图书馆。但图书馆要到明天上午十一点才开门,我必须找地方把十一点之前那段很长的时间消磨掉。
  除了甲村图书馆再没有我想得起来的场所。我在不惹人注目的地方坐下,从背囊格袋里掏出手机。手机还活着。我从钱夹里取出记有樱花手机号码的便条,按动号码。手指还在抖。试了好几次,这才好歹把多位号码按到最后。谢天谢地,手机没处于录音电话状态。铃响到第十二次她接起。我道出姓名。
  “田村卡夫卡君?”她一副懒洋洋的腔调,“你以为现在几点?明天早上还早着呢,我说。”
  “我也知道打扰你,”我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异常僵硬,“但没有别的办法。走投无路,除了你没有人可商量。”
  电话另一头沉默有顷。她似乎在捕捉我语声的尾音,测量其重量。
  “那……问题严重?”
  “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严重的。这回无论如何得请你帮忙。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她稍加思考,不是踌躇,只是思考。“那么,你现在哪里?”
  我告以神社名称。她不晓得那个神社。
  “可在高松市内?”
  “说不准确,不过应该在市内。”
  “得得,你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稀里糊涂?”她以诧异的声音说。
  “说来话长。”
  她叹息一声。“在那附近拦一辆出租车。××町二丁目拐角有家罗森超市,在那里下车。小型超市,挂很大的招牌,一眼就看得出。搭出租车的钱有的吧?”
  “有的。”
  “那好。”她挂断电话。
  我钻过神社牌门,上大街寻找出租车。出租车很快赶来停下。我问司机知不知道××町二丁目有罗森那个拐角,司机说一清二楚。我问远吗,他说不算远,大概一千日元都花不上。
  出租车在罗森门前停住,我用仍在颤抖的手付了车费,扛起背囊走进小超市。我来得意外之快,她还没到。我买了一小盒软包皮装牛奶,用微波炉热了,慢慢喝着。温暖的牛奶通过喉咙进入胃中,那种感触让我的心多少镇静下来。刚进门时,警惕行窃的店员一闪瞟了背囊一眼,之后再没谁特别注意我。我装作挑选架上排列的杂志的样子照了照镜子,头发虽然还乱,但蓝粗布衫上的血污基本看不出了,即便看得出,怕也只能看成是普通污痕。往下只要设法止住身上的颤抖即可。
  约十分钟后樱花来了。时间已近一点,她身穿一件没有图案的灰色运动衫,一条褪色蓝牛仔裤,头发束在脑后,戴一顶NEWBALANCE深蓝色帽。看到她的脸,我的牙齿一声接一声的“咯咯”声好歹停了下来。她走到我身旁,以检查狗牙时的眼神看着我,发出一声类似叹气的不成语声的声音。接着在我腰上轻拍两下,说“过来”。

  她的住处离锣森要走相当一段路。一座双层简易宿舍楼。她登上楼梯,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贴有绿色嵌板的门扇。两个房间,一个小厨房一个浴室。墙壁很薄,地板吱呀乱叫。一天之中能射进的自然光大概仅限于夕晖。哪里的房间一用冲水马桶,另一个房间的天花板便声声抖动不止。不过,这里至少有活生生的人生活着。洗涤槽中堆的碟盘,空饮料瓶,翻开的杂志,花期已过的盆栽郁金香,电冰箱上用透明胶带粘住的购物便条,椅背上搭的长筒袜,餐桌上摊开的报纸电视节目预告栏,烟灰缸和弗吉尼亚加长过滤嘴细细长长的烟盒,几支烟头——如此光景竟让我一阵释然,也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我朋友的房间。”她解释说,“一个过去在东京一家美容室一起工作的女孩儿。去年因为什么回了高松老家。她说想去印度旅行一个月,旅行期间托我住进来看家。她的工作也由我代做——算是顺便吧——做美容师。也好,偶尔离开东京换换心情也是不错的嘛。那孩子有点儿‘新人类’,毕竟去的是印度。一个月能否真的回来也是问号。”
  她让我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从电冰箱拿出罐装百事可乐递过来。没有杯子。一般我不喝可乐,太甜,对牙齿不好。但喉咙干渴,遂一饮而尽。
  “肚子饿了?不过也只有速食碗面,如果想凑合吃的话……”
  我说不饿。
  “可你的脸也太狼狈了,自己知道?”
  我点头。
  “那,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明白。”
  “出什么事你也不明白,自己在哪里也不清楚,说起来又话长。”她像仅仅确认事实似的说道,“总之是走投无路喽?”
  “走投无路。”我说。但愿能将自己如何的走投无路顺利传达给对方。
  沉默持续良久。她始终皱着眉头注视我。
  “我说,高松你压根儿没什么亲戚吧?其实是离家出走吧?”
  我点头。
  “我在你那样的年龄也出走过一次,所以大体猜得出,凭感觉。分手时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个,心想或许有什么用处。”
  “谢谢。”我说。
  “我家在千叶县市川,和父母横竖合不来,学校也懒得去,就偷了父母的钱跑得很远很远,十六岁那时候。差不多跑到了网走①。看到一家牧场,走过去求人家给活干。我说什么都干,认真地干,只要能有带屋顶的地方住有饭吃就行,不要工钱。对方很热情,劝茶劝水。
  太太让我等一会儿,就老老实实等着。正等着,乘巡逻车的警察来了,立即被遣送回家。对方早已习惯了这一手。那时我就拿定主意:干什么都行,总之要有一技在身,以便去哪里都能找到事做。这么着,我从高中退学,进了职业学校,成了美容师。”她左右均等地拉长嘴唇,莞尔一笑,“你不认为这是相当健全的思想?”
  我同意。
  “嗳,从头慢慢说可好?”她从弗吉尼亚加长过滤嘴烟盒里抽出一支,用火柴点燃,“反正今晚睡不成好觉了,陪你说话就是。”
  我从头说起,从离家的时候。当然预言那段没说。那不是跟谁都能说的。
  ①日本北海道的城市。
或许您还会喜欢: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本书记载的是大约四年前发生的事。本人以为目前的情况已经发展到必须将实情公诸于世的阶段,曾经有一些最狂妄、最可笑的谣传,都说重要的证据已经让人扣留了。另外还有诸如此类很无聊的话。那些曲解的报道尤其在美国报纸上出现得更多。实际情况的记述最好不是出自考察团团员的手笔。其理由是显而易见的:大家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假定他的记述是有偏见的。因此,我便建议爱咪-列瑟兰小姐担任这项任务。她显然是担任这工作的适当人选。 [点击阅读]
群山回唱
作者:佚名
章节:80 人气:0
摘要:谨以此书献给哈里斯和法拉,他们是我双眼的努雷①;也献给我父亲,他或会为此骄傲为了伊莱恩走出对与错的观念,有一片田野,我将与你在那儿相会。——鲁米,十三世纪1952年秋那好吧。你们想听故事,我就给你们讲个故事。但是就这一个。你俩谁都别让我多讲。很晚了,咱们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和我,帕丽。今天夜里你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你也是,阿卜杜拉。儿子,我和你妹妹出门的时候,就指望你了。你母亲也要指望你。 [点击阅读]
翻过平城山的女人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1细雨无声湿佛颔,恍觉春至奈良坡。——会津八一人们把位于奈良县和京都府交界即古时的大和国与山城国交界处的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称为平城山。从前在女子学校广泛传唱的一首歌中有过这样的歌词:“思恋何等苦,直叫人神伤黯然,踟蹰情难诉,不觉竟至平城山,心中悲情何以堪。”这首歌曲的歌名就叫平城山。翻过平城山往来于奈良与京都之间的道路被称作奈良坡。 [点击阅读]
老处女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五十年代的老纽约,屈指可数的几家人在单纯和富有方面居统治地位,其中就有罗尔斯顿家。强健的英国人和面色红润、身体笨拙的荷兰人合为一体创造出一个繁荣谨慎,却又挥金如土的社会。“办事要办得漂亮”一直是这个谨小慎微的世界上的一项基本原则。这个世界全是由银行家,与印度做生意的商人、造船厂家和船具商的财富建造起来的。 [点击阅读]
老母塔之夜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下午,当我和我的随从们听到一个情况后,便决定在将要参加的审判会上采取强硬的态度。我们动身去“法庭”的时候,天色已晚,只见路上人很多。这些人在院子里找不到座位,只好站着,以便能看见我们走过来。我们刚刚走进院子,大门就关了起来。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看起来,穆巴拉克施加了影响,而且产生了效果。我们从人群中挤到听众广场上。那里本来只有一张椅子,现在增加了一条长板凳,笞刑刑具还放在那里。 [点击阅读]
老铁手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杰斐逊城是密苏里州的州府,同时也是柯洛县的县府,它位于密苏里河右岸一个风景优美的山丘地带,从这里可以俯视到下面奔腾不息的密苏里河和河上热闹繁忙的景象。杰斐逊城的居民那时候比现在少多了,尽管如此,由于它的地理位置、以及由于地区法院定期在这里举行会议,这赋予它一个重要的地位。这里有好几家大饭店,这些饭店价格昂贵,住宿条件还过得去,提供的膳食也还可口。 [点击阅读]
背德者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引子天主啊,我颁扬你,是你把我造就成如此卓异之人。[诗篇]①第139篇,14句①亦译《圣咏集》,《圣经·旧约》中的一卷,共一百五十篇。我给予本书以应有的价值。这是一个尽含苦涩渣滓的果实,宛似荒漠中的药西瓜。药西瓜生长在石灰质地带,吃了非但不解渴,口里还会感到火烧火燎,然而在金色的沙上却不乏瑰丽之态。 [点击阅读]
致加西亚的一封信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自己所售的商品。我相信我所在的公司。我相信我的同事和助手。我相信美国的商业方式。我相信生产者、创造者、制造者、销售者以及世界上所有正在努力工作的人们。我相信真理就是价值。我相信愉快的心情,也相信健康。我相信成功的关键并不是赚钱,而是创造价值。我相信阳光、空气、菠菜、苹果酱、酸-乳-、婴儿、羽绸和雪纺绸。请始终记住,人类语言里最伟大的词汇就是“自信”。 [点击阅读]
舞舞舞
作者:佚名
章节:117 人气:0
摘要:林少华一在日本当代作家中,村上春树的确是个不同凡响的存在,一颗文学奇星。短短十几年时间里,他的作品便风行东流列岛。出版社为他出了专集,杂志出了专号,书店设了专柜,每出一本书,销量少则10万,多则上百万册。其中1987年的《挪威的森林》上下册销出700余万册(1996年统计)。日本人口为我国的十分之一,就是说此书几乎每15人便拥有一册。以纯文学类小说而言,这绝对不是普通数字。 [点击阅读]
艳阳下的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罗吉-安墨林船长于一七八二年在皮梳湾外的小岛上建造一栋大房子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那是他怪异行径的极致。像他这样出身名门的人,应该有一幢华厦,座落在一大片草地上,附近也许有一条小溪流过,还有很好的牧场。可是安墨林船长毕生只爱一样:就是大海。所以他把他的大房子——而且由于必要,是一栋非常坚固的大房子——建在这个有风吹袭,海鸥翱翔的小岛上。每次一涨潮,这里就会和陆地隔开。他没有娶妻,大海就是他唯一的配偶。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