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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预言未来
霍金
黑洞中的信息丧失如何降低我们预言未来的能力。
人类总是想控制未来,或者至少要预言将来发生什么。这就是为何占星术如此流行的原因。占星术宣称地球上的事件和行星划过天穹的运动相关联。如果占星家们胆敢冒险并作出可被检验的确定的预言的话,这便是或者将会是科学上可以检验的假使。然而,他们识相的很,所做的预报都是这么模糊,使得对任何结果都能左右逢源。诸如“个人关系可能紧张”或者“你将有一个高报酬的机会”等等断言永远不会被证伪。
但是科学家不信占星术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科学证据或者噶毋宁说缺乏科学证据,而是它和已被实验检验的其他理论不协调。在哥白尼和伽利略发现行星围太阳而非地球公转,而且牛顿发现制约它们运动的定律后,占星术变成极其难以置信。为什么从地球上看到其他行星相对于天空背景的位置和较小行星上的自称为智慧生命的巨分子有任何关联呢?而这正是占星学要让我们相信的。在本书描述的某些理论和迄今经受住检验的理论相协调,所以我们相信它们。
牛顿定律和其他物理理论的成功导致科学宿命论的观念。它是在19世纪初去法国科学家拉普拉斯侯爵首次表述的。拉普拉斯建议,如果我们知道在某一时刻宇宙所有粒子的位置和速度,则物理定律应允许我们预言宇宙在过去或将来任何时刻的状态。
换言之,如果科学宿命论成立,我们在原则上边能够预言将来,而不必借助于占星术。当然在实际上甚至简单得像牛顿引力论那样的东西也会导出对于多于二个粒子的情形都不能得到准确的方程。况且,方程经常具有所谓混沌的性质,这样在某一时刻位置或速度的微小变化会导出在将来完全不同的行为。《侏罗纪公园》的观众都知道,在一处很小的扰动会在另一处引起巨变。一只蝴蝶在东经鼓翼会在纽约中央公园引起巨大雨。麻烦在于,事件的序列是不可重复的。蝴蝶一下回鼓翼时,一大堆其他因素将会不同并且也影响天气。这就是天气预报这么不可靠的原因。
这样,虽然在原则上,量子电动力学定律应该允许我们去计算化学和生物学中的一切,我们在从数学方程预言人类行为方面并没有长足长进。尽管这些显示的困难,大多数科学家仍然自我安慰,认为在原则上,将来是可以预言的。
起初看来,宿命论似乎还受到了不正确定性原理的威胁。不正确定性原理讲,我们不能在同一时刻准确地测量一个粒子的位置和速度。我们把位置测量得越精确,就把速度确定越不准确,反之亦然。而拉普拉斯的科学宿命论坚持,如果我们知道在某一瞬间的粒子位置和速度。但是,如果不确定性原理阻止我们同时准确知悉一个时刻的位置和速度,我们甚至无从开始。无论我们呢有多么好的计算机,如果我们输入糟糕的数据,我们将得到糟糕的语言。
然而,在一种合并了不确定性原理的称作量子力学的新理论中,宿命论以一种修正的方式得到恢复。粗略地讲,人们在量子力学中可以精确地语言在经典的拉普拉斯观点中所期望的一半。一个粒子的量子力学中不具有很好定义的位置和速度,但是它的状态可由所谓的波函数代表。
波函数是在空间的每一点上的一个数,它给出在那个位置上找到该粒子的概率。波函数从一点到另一数在空间的特定点有尖锐的高峰。在这些情形下,粒子在位置上只有小量的不确定性。但是我们在图上还能看到,在这种情形下,波函数在这点邻近变换的很快速,一边上升一边下降。这意味着速度的概率在很大的范围散开,换句话说,就是速度的不确定性越大。另一方面,考虑一列连续的波。现在在位置上存在大的不确定性,但是在速度上存在小的不确定性。这样,由波函数描述的粒子不具有很好定义的位置或速度。它满足不确定性原理。现在我们意识到波函数就是我们能够很好定义的一切。我们甚至不能设想粒子具有上帝知晓的位置和速度,而我们是被蒙蔽了。这种“隐变量”理论预言的结果和观察不相符。甚至上帝也受不确定性原理的限制,而不能知悉位置和速度;也只能知道波函数。
波函数随时间的变化率由所谓的薛定谔方程给出。如果知道某一时刻的波函数,我们就能够利用薛定谔方程去计算在过去或将来任一时刻的波函数。因此,在量子理论中仍存在宿命论,但它是处于一种减缩的形式。取代同时预言位置和速度的能力,我们只能预言波函数。这就允许我们预言位置,或者预言速度,但是二者不能同时准确预言。这样,在量子理论中进行准确预言的能力只是在经典的拉普拉斯世界观中的一半。尽管如此,在这种限制的意义上讲,人们仍然可以宣称存在宿命论。
然而,利用薛定谔方程在时间前进的方向去演化波函数隐含地假定时间在所有地方永远光华地流逝。在牛顿物理学中这肯定是正确的。时间被定义为绝对的,这意味着在宇宙的历史中的每一事件都被一个称作时间的数标志着,而且时间标志的系列从无限的过去圆滑地连续到无限的将来。这也许可以被称作常识时间观,而且这还是大部分人甚至大部分物理学家下意识的时间观。然而,正如我们看到的,绝对时间的概念在1905年被狭义相对论所抛弃。在狭义相对论中时间不再是自身独立的量,而只不过是称作时空的四维连续统中的一个方向。在狭义相对论中,不同的观察者以不同的速度在不同的途径穿越时空。每一位观察者沿着他或她遵循的途径具有自己的时间测度,并且不同的观察者在事件之间测量到的时间间隔是不同的。
这样,在狭义相对论中不存在我们可用以给事件加标签的唯一绝对的时间。然而,狭义相对论的时空是平坦的。这意味着在狭义相对论中,由任何自由运动观察者测量的时间在时空中从负无穷至正无穷光滑地流逝。我们可以在薛定谔方程中使用其中的任一时间测度去演化波函数。因此,在狭义相对论中我们仍然拥有宿命论的量子版本。
在广义相对论中情形便不同了。这里时空不是平坦的,而是弯曲的,并且它被其中的物质和能量所变形。时空的曲率在我们的太阳系中是如此之微小,至少在宏观的尺度上,它和我们通常的是观念不冲突。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在薛定谔方程中仍然可用这种时间去得到波函数的决定性的演化。然而,我们一旦允许时间弯曲,则另外的可能性就会出现,即时空具有一种不允许对于每一观察者都光滑增长的时间结构,这一点正是我们对于合理的时间测量所期望的性质。例如,假设时空像一个垂直的圆柱面。
圆柱面的垂直往上方向是时间测度,对于每位观察者它从负无穷流逝到正无穷。然而,取而代之我们将时空想象策划能够一把手的圆柱面,这个把手从圆柱面分叉开来又合并回去。那么任何时间测量都在把手和圆柱面接合处有一停滞点:这就是时间停止之点。对于任何观察者而言,时间在这些点不流逝。在这样的时空中,我们不能用薛定谔方程去得到波函数的决定性来演化。谨防虫洞:你永远不知道从它们那儿会冒出什么来。
黑洞是我们认为时间对任何观察者并非总是增加的原因。1783年人们首次讨论黑洞。一位剑桥的学监,约翰·米歇尔进行了如下的论证。如果有人垂直向上射出一个粒子,譬如炮弹,它的上升并返回落下。然而,如果初始往上的速度超过称作逃逸速度的临界值,引力将永远不够强大到足以停止该粒子,而它将飞离远去。对于地球而言逃逸速度大约为每秒12公里,对于太阳则大约为每秒100公里。这两个速度都比真正的炮弹速度高出许多,但是它们和光速相比就显得很可怜,后者是每秒3000000公里。这样,光可以从地球或者太阳轻轻而易举地逃逸。然而,米歇尔论断,可以存在比太阳更大质量的恒星,其逃逸速度超过光速。因为任何发出的光都被这些恒星的引力施曳回去,所以我们就不能看到它们。这样,它们就是米歇尔叫做暗星而我们现在叫做黑洞的东西。
米歇尔暗星的思想是基于牛顿物理学。牛顿理论中的时间是绝对的,不管发生任何事件它都正常流逝。这样,在经典的牛顿图象中它们不影响我们预言将来的能力。但是,在广义相对论中情形就非常不同,大质量物体使得时空弯曲。
1916年,即广义相对论被提出之后不久,卡尔·施瓦兹席尔德,找到广义相对论中场方程的代表一个黑洞的解。在很多年里施瓦兹席尔德找到的东西没有得到理解或者重视。爱因斯坦本人从不相信黑洞,而且大多数广义相对论的元老认同他们的态度。我还记得有一次去巴黎作学术报告,那是关于我发现的量子理论意味着黑洞不完全黑的。我的学术报告彻底失败,因为那时候在巴黎几乎无人相信黑洞。法国人还觉得这个名字,如他们翻译的,trounoir具有可疑的性暗示,应该代之以astreocclu或“隐星”。然而,无论是这个还是其他提议的名字都无法像黑洞这个术语那样能抓住公众的想象力。这是美国物理学家约翰·阿契巴尔德·惠勒首先引进的,他激发了这个领域中的大量的现代研究。
1963年类星体的发现引起有关黑洞的理论研究以及检测它们的观察尝试的进发。这里就是已经呈现的图景。考虑我们所相信的具有20倍太阳质量的恒星历史。这类恒星是由诸如猎户座星云中的那些气体云形成的。当气体云在自身的引力下收缩时,气体被加热上去,并且最终热到足以开始热聚变反应,把氢转化成氦。这个步骤产生的热量制造了压力,使恒星对抗住自身的引力,并且阻止它进一步收缩。一个恒星可以在这种状态停留很长时期,燃烧氢并将光辐射到太空中去。
恒星引力场影响从它发出的光线的途径。人们可以画一张图,往上方向表示时间,水平方向代表离开恒星中心的距离。在这张图上,恒星的表面由两根垂直直线代表,在中心的两边各有一根。时间的单位可选为秒,而距离单位选择光秒——也就是光在一秒种内旅行的距离。当我们使用这些单位时,光速为1,也就是光速为每秒一光秒。这意味着远离恒星极其引力场,图上的光线的轨迹是一根和垂直方向成45°角的直线。然而,邻近恒星处,由恒星质量产生的时空曲率变化了光线的轨迹,使他们和垂直方向夹更小的角。
大质量恒星将比太阳更快速度的多地把它们的氢燃烧成氦。这意味着它们可以在短到几亿年的时间内把氢耗尽。此后,这类恒星面临着危机。它们能把氢燃烧成诸如碳和氧等等更多的元素,但是这些核反应不会释放出大量能量,这样恒星失去支持自身对抗引力的热量和热压力。因此它们开始变得更小。如果它们质量大约比太阳质量的两倍还大,其压力将永远不足以停住收缩。它们将坍缩成零尺度和无限尺度,从而形成所谓的奇点。在这张时间对离开中心距离的图上,随着恒星缩小,从它表面发出的光线轨迹会在起始时间和垂直直线夹越来越小的角度。当恒星达到一定的临界半径,其轨迹就变成图上的垂线,这意味着光线将在离恒星常距离处逗留,永远不能离开。光线的临界轨迹掠过的表面称做事件视界,它把时空中的光线能够逃逸的区域和不能逃逸的区域或隔开。在横行通过其事件视界后,从它表面发射的光线将被时空曲率向里面弯曲。恒星就成为一个米歇尔的暗星,或者用我们现在的话讲,就是黑洞。
如果光线不能从黑洞逃出,你何以检测它呢?其答案是黑洞正如坍缩之前的物体那样,仍然把同样的引力拉力施加在周围的对象上。如果太阳是一个黑洞面且在转变成黑洞之前没有损失任何质量,则行星将仍然像现在这样围绕着它公转。
因此搜索黑洞的一种方式是寻找围绕着似乎是看不见的紧致的大质量物体公转的物体。若干这样的系统已被测到。发生在星系和类星体中心的巨大黑洞也许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
迄此讨论到的黑洞的性质还未触犯宿命论。一位落进黑洞并撞到奇点上去的的航天员的时间将会结束。然而,在广义相对论中,人们可以在不同的地方随意地以不同的速率来测量时间。因此,人们可以在航天员接近奇点时加快他或她的手表,使之仍然记下无限的时间间隔。在时间距离图上,这个新时间的常数值的表面将会在中心拥有在一起,刚好在奇性出现的点的下头。但是它们在远离黑洞的几乎平坦的时空中和通常的时间测度相一致。
人们可以在薛定谔方程中使用这个时间,如果他知道初始的波函数,便能计算后来的波函数。这样,人们仍然有宿命论。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后期波函数的一部分处于黑洞之内,它不能被外界的人观察到。这样,一位明知地不落入黑洞的观察者不能往过去方向演化薛定谔方程并且计算出早先时刻的波函数。为了做到这一点,他或她就需要知道黑洞之内的那一部分波函数,这包含有落进黑洞的物体的信息。因为一个给定质量和旋转速度的黑洞可由非常大量的不同的粒子集合形成,所以这可能是非常大量的信息。一个黑洞与坍缩形成它的物体的性质无关。约瀚·惠勒把这个结果称为“黑洞无毛”。对于法国人而言,这正好证实另外他们的猜疑。
当我发现了黑洞不是弯曲黑的时候,和宿命论的冲突就产生了。正如我们在第二章中看到的,量子理论意味着,甚至在所谓的真空中场也不能够精确地为零。如果它们为零,则他们不但有精确的值即位置为零,而且有精确的变化率即速度亦为零。这就违反了不确定性原理。该原理讲,不能同时很好地定义位置和速度。相反地,所有的场必须有一定量的所谓的真空起伏。真空起伏可以几种似乎不用的方式解释,但是这几种方式事实上在数学中是等效的。从实证主义观点,人们可以随意选择任何对该问题最有用的图象。在这种情形下,使用下述的图象来理解真空起伏是非常有助的。在时空的某处同时出现的虚粒子对相互分离,在回到一块而且相互湮灭。“虚的”表明这些粒子不能被直接观测到,但是它们的间接效应能被测量到,而且它们和理论预言相符合的精确度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黑洞在场的话,则粒子对中的一个成员可以落入黑洞,留下另一个成员自由地逃往无穷远处。从远离黑洞的某人的观点看,逃逸粒子就显得是被黑洞辐射出来。黑洞的谱干刚好是我们从一个热体所预料到的谱,其温度和视界——黑洞的边界上的引力场成正比。换言之,黑洞的无度依赖于它的大小。
一个具有几倍太阳质量的黑洞的温度大约为百万分之一度的绝对温度,而一个更大的黑洞之温度甚至更低。这样,从这类黑洞出来的任何量子辐射完全被湮灭在热大爆炸遗留下的2.7度的辐射,也就是我们在第二章中讨论过的宇宙背景辐射之中。人们也许可能检测到从小很多即热很多的黑洞来的辐射,但是似乎它们在附近也不很多。这是一个遗憾。如果有一个被发现,我就要得到诺贝尔奖。然而,我们拥有这种辐射的间接观测证据,它来自于早期宇宙。正如在第三章中描述的,人们认为宇宙的早期历史经历了一个暴胀时期。宇宙在这一时期以不断增加的速率膨胀。这个时期的膨胀如此之快,以至于有些物体离开我们太远,连它们的光线都从未抵达我们这里;在光线向我们传来时,宇宙已膨胀得太多太快了。这样,在宇宙中存在一个视界,正如黑洞的视界那样,把已光线能抵达我们的区域和不能抵达的区域分离开来。
非常类似的论证表明,如果存在从黑洞视界来的辐射那样,也应该存在从这个视节来的热辐射。我们已经知道如何在热辐射中预期密度起伏的特征谱。在这种情形下,这些密度起伏会随着宇宙而膨胀。当它们的尺度超出事件视节的尺度时,它们就被凝固了,这样它们作为从早期宇宙残留下来的宇宙背景辐射的温度中的小变化,今天可被我们观测到。这些变化的观测和热起伏的预言相互一致的程度令人印象深刻。
尽管黑洞辐射的观测证据有些间接,所有研究过这一问题的人都一致认为,为了和我们其他观测上检验过的理论相一致,它必然发生。这对于宿命论具有重要的含义。从黑洞来的辐射将带走能量,这表明黑洞将失去质量而变得更小。接下去,这意味着它的温度会上升,而且辐射率将增加。黑洞最终将到达零质量。我们不知如何计算在这一点所要发生的,但是仅有的自然而又合理的结果似乎应是黑洞完全消失。那么,波函数在黑洞里的部分以及它挟持的有关落入黑洞物体的信息的下场如何呢?第一种猜想是,当黑洞最后消失时,这一部分波函数,以及它携带的信息将会涌现。然而,携带信息不能不消费,正如人们到电话帐单时意识到的那样。
信息需要能量去负载它,而在黑洞的最后阶段只有很小的能量留下。内部信息逃逸的仅有的似乎可行的方式是,它连续地伴随着辐射出现,而不必等待到最后阶段。然而,根据虚粒子对的一个成员落进,而另一成员逃逸的图象,人们预料逃离粒子也落入粒子不相关,或者前者不携带走有关后者的信息。这样,仅有的答案似乎是,在黑洞内的波函数中的信息丢失了。
这种信息丧失对于宿命论具有重要的意义。让我们从头开始,我们注意到,即便你知道黑洞消失后波函数,你也不只能把薛定谔方程演化回去并计算在黑洞形成之前的波函数,它是什么样子会部分地依赖于在黑洞中丢失的那一点波函数。我们习惯地以为,我们可以准确地知道过去。然而,如果信息在黑洞中丧失,情况就并非如此。任何事情都可能已经发生过。
然而,一般说来,人们诸如占星家和他们的那些咨询者对预言将来比回溯过去更感兴趣。初看起来,似乎落到黑洞中的波函数部分的丧失不应妨碍我们语言黑洞外的波函数。但是,结果是这一丧失的确干扰了这一预言,正如我们在考虑爱因斯坦,玻里斯·帕多尔基和纳珍·罗森在20世纪30年代提出一个理想实验时能够看到的。
想象一个放射形原子衰变并在相反方面发出两个都有相反自旋的粒子。一位只看到其中一个粒子的观察者不能预言该粒子是往右还是往左自旋,但是如果观察者测量到它往右自旋,那么他或她就能确定地子往左自旋,反之亦然。爱因斯坦认为这证明了量子理论是荒谬的:另一个粒子现在也许在星系的另一边,而人们会立即知道它自旋的方向。然而,其他大多数科学家都同意,不是量子理论,而是爱因斯坦弄混淆了。爱因斯坦-帕多尔基-罗森理想实验并不表明人们能比光更快地发送信息。那正是荒谬的部分。人们不能选择其自己的粒子将被测量为向右自旋。
事实上,这个理想实验正好是黑洞辐射所发生的。虚粒子对有一波函数,它预言这两个成员肯定具有相反的自旋。我们想做的是预言飞离粒子的自旋和波函数,如果我们能够观察到落入的粒子,我们变能做到这一点。但是那个粒子现在处于黑洞之内,不能测量得到它的自旋和波函数。正因为这样,人们无法预言逃逸粒子的自旋或波函数。它可具有不同的自旋和不同的波函数,其概率是各式各样的,但是它不能具有唯一的自旋或波函数。这样看来,我们语言将来的能力被进一步削减了。拉普拉斯的经典思想,即人们能同时预言粒子的位置和速度,因为不确定性原理指出人们不能同时准确地测量位置和速度,必须被修正。然而,人们仍然能准确测量波函数并且利用薛定谔方程去预言未来应发生的事。这是人们根据拉朴拉斯思想所能预言的一半。我们能够确定地预言粒子具有相反的自旋。但是如果一个粒子落进黑洞,那么我们就不能对余下的粒子作确定的预言。这意味着在黑洞为不能确定预言任何测量:我们作出确定预言的能力被减低至零。这样,也许就预言将来而言,占星家和科学家定律是半斤八两。
许多物理学家不喜欢这种宿命论的降低,因而建议可以某种方式从黑洞之内将信息取出。多少年来人们相信可以找到保存这信息的某种方法,可惜这仅仅是一种虔诚的希望而已。但是1996年安德鲁·斯特罗明格和库姆朗·瓦法获得重大进展。我们采取把黑洞考虑成由许多称为p-膜的建筑构件组成的观点。
回想一下,可以把p-膜认为是一张三维空间以及我们没注意到的额外七维的运动的薄片。在某些情形下,人们可以证明在p-膜上的波的数目和人们预料的黑洞所包含的信息量相同。如果粒子打到p-膜上,它们便会在膜上激起额外的波。类似地,如果在p-膜上不同方向的波在某点相遇,它们会产生一个如此大的尖峰,使得p-膜的一小片破裂开去,而作为粒子离开。这样,p-膜正如黑洞一样,能吸取和发射粒子。
人们可以将p-膜当做有效理论;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相信实际上存在平坦时空中运动的薄片,黑洞可以似乎像它们是由这种薄片组成的那样行为。这正如水,它是由亿亿个具有复杂的相互作用的H20分子构成。但是光滑的液体是非常好的有效模型。由p-膜构成黑洞的数学模型给出的结果和早先描述的虚粒子对图象很相似。这样,从实证主义的观点看,至少对于一定种类的黑洞,它是一个同样好的模型。对于这些种类,p-膜模型和虚粒子对模型对发射率的预言完全一样。然而,这里存在一个重要差别:在p-膜模型中,关于落入黑洞物体的信息将被储存的p-膜上的波的波函数中。p-膜被认为是平坦时空中的薄片。因为这个原因,时间会平滑地向前流逝,光线的轨迹不会被弯折,而且波里的信息不会丧失。相反地,信息最终来自p-膜来的鼓舌中从黑洞涌现。这样,根据p-膜模型,我们可以利用薛定谔方程去计算将来的波函数。没有任何东西丧失,而时间将光滑地推移。在量子的意义上我们具有完整的宿命论。
那么其中哪种图象是正确的呢?部分波函数是否在黑洞中丢失了,或者正如p-膜模型建议的,所有信息再次跑出来?这是当代理论物理的一个突出的问题。许多人相信,新近的研究表明信息没有丧失。世界是安全和可预言的,而且不会发生任何以外事件。但是这不清楚。如果人们认真地对待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人们必须允许允许时空自身打结,而信息在折缝中丧失的可能性。当星际航船《探险号》穿越一个虫洞,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因为我正搭乘该船,并和牛顿,爱因斯坦和达他玩扑克,所以我知道此事。我大吃一惊。只要看看我的膝盖上出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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