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鬼医傻后 - 第073章父女相见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073章父女相见
  云笑和婉婉还好一些,因为坐在马车里,实在累了,可以睡一会儿,有总比没有好,但是流星和惊云,却轮番的驾驶马车,所以两个人是累到了极限的,正因为知道他们太累了,云笑才会在今夜投宿客栈,想让他们两个好好休息,因为明日进入峰牙关,真是瘟疫的话,身体不好的话,一定会被感染的。
  几个人刚收敛了神情,端正的坐好,店小二端了饭菜过来。三菜一汤,已是本店最好的了,云笑望了一眼,有荤有素,已不错了,出门在外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她此刻心急如焚,只想尽快的看到峰牙关,看爹爹和哥哥有没有事。
  “客官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好,给我们准备两间客房吧,我们要休息。”
  云笑沉声的开口,小二连连的点头,扫视了一眼流星和惊云,见这两个人难得的没有望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点头:“好,小的这就去准备。”
  桌子上,几个人安静的吃饭,因为一连多少天都吃一些干粮,最好的一次是惊云去镇上打包了一些饭菜,大家伙吃得有滋有味,可是这一晃也有几天过去了,所以此刻几个人闻着饭菜的香味,饥肠辘辘,好像能吞下一头牛,不过还知道维持吃相,不至于狼吞虎咽的,因为隔壁桌上的几个人望了过来,小声的嘀咕。
  这种地方,很少有这种衣着光鲜,长相出尘的人经过,没想到一下子看到了好几个,不管是主子,还是手下,都是俊朗不凡的。云笑懒得理会别人,只管吃饱喝足了,抚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再看旁边的三个人,也吃饱了。
  人真是奇怪,饿的时候,以为自已能吃下一头牛,可是真正吃起来,也就把桌上的菜和碗里的饭吃光了。
  “都吃饱了,上去休息吧。”
  “是,公子,”三个人应声,一起站了起来,婉婉伸手挽了云笑,柔声开口:“公子,上去吧。”
  这一声柔入骨子里的酥语,生生软了那些偷看的男人的心,心猿意马,不时的斜睨着走过去的人,一看这些人带刀佩剑的,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他们也就空有那胆,哪里敢有那心。
  楼梯口,小二正候着,一看他们过来,立刻弯了腰,恭敬的开口:“客官,请随我来。”
  说完在前面带路,几个人随了他上楼,楼梯靠东面的两间房,连在一起,流星和惊云,自请示睡了外面的一间,云笑和婉婉便睡了里面的一间,那店小二看着他们如此分配,心底仍有些惋惜,这女娇娘果然是这位小公子的暖房人,两个人竟然睡一间了,他还以为,三男人一间,一个女人一间呢。
  店小二还在哀怨纠结,不慎被美人一把拽进了房间里,房门瞬间关上,那店小二紧张的吞咽口水,看着那佳人愈来愈近,不由得紧拽自已的衣襟,意乱情迷的想着,这美人想干啥,干啥也把房间里的人撵出去啊,这多不合适啊,他不喜欢让人家观看啊,正想得天花乱坠。美人笑眯眯的开口了:“小二哥,我能问你些事吗?”
  问事,原来人家不是想对他那啥,或者做啥,只是问事,店小二那个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屁股有得一拼,偏偏美人来句:“小二哥以为我要干嘛呢?”
  “没,没,”双手连摆,往后一退,抵着门站定,结巴了好久,才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姑娘有事请问吧,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婉婉得意的抿唇一笑,斜睨了自个的主子,小心眼的比划着,看吧,美色真管用,随后神态严肃起来。
  “峰牙关内起了瘟疫,这件事你可听说了。”
  “瘟疫,”店小二怔住,对这个字眼很敏感,迎上婉婉认真的眸子,连连的点头:“是啊,听说很多人感染了瘟疫,而且有人死了,城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关,也出不了关,城内有温疫,城外有西凉军攻打,不过听说没攻进去,带兵的云王爷打仗很厉害,好像使用了什么车轮阵,还没感染上瘟疫的兵将,在城墙之上堆了很多的大石头,烧得滚烫的油水,还有酒,只要那西凉军一靠近城门,便拼死不让他们靠近,所以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攻下来。”
  婉婉愣住了,没想到情势如此严重,不但要治瘟疫,还要对付西凉军,王爷一定是极累的了。
  好久没听到主子的声音,婉婉回头望向坐在床沿上的主子,只见她脸色暗沉,一扫之前的甜美可爱,整个人凝重起来。
  “里面已有人死了吗?”
  “听说是的,”这次店小二答得极快,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问这事,但他知道的一定会说的,这里离峰牙关很近,吃饭的人总是讨论,有些要进关的人,或者出关的人,都被困住了,不过一日两日这瘟疫不可能挺过去,所以那些人住到城里去了。
  云笑闭上了眼,感受到了心疼,为爹爹,他此刻承受的一定很多。
  “下去吧。”
  云笑一挥手,婉婉拉开门,顺便拿了二两银子递到店小二的手里:“谢谢小二哥了。”
  那店小二像接了烫手山芋似的接也不是,扔也不是,左右为难的站在门口。
  忽然,一道痛苦的吟声传来,似乎有千万蝼蚁辗过心房般的痛。
  婉婉奇怪的挑眉,扫向店小二:“这是怎么回事,谁住在那边,”她指了指西边的厢房。
  店小二捏着二两银子,哪有人不喜欢钱的,只是拿这么美的女人的钱还是头一次,不过此刻见婉婉把注意力放在对面,便顺手的收了起来,紧赶的回她话。
  “是一位生病的老先生,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大夫,可是他又没多少钱,诸不起大城里的大夫,只能在这里熬着。”
  “喔,”婉婉应了一声,准备回屋,却不想,云笑也听到了这声音,已站起身走到了门边,面容沉淀,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脸上,晕出柔和的光线,融如春水。
  “小二哥,可否带我去看看那先生,然后去马车帮我把药箱拿来。”
  云笑慢慢的开口,那店小二愣住了,没想到这少年竟是个大夫,不由得欣喜。高兴的点头:“救人是给自已积福呢,公子一定会大福大寿的,请你随小的过来。”
  云笑一动,靠边房间里的流星和惊云,早闪身出来,紧张的追问:“主子。”
  “没事,你们休息,不准出来,我没事。”
  云笑沉声命令,不准他们出来,一连十天昼夜不分的赶路,什么人受得了,若是关内真的是瘟疫,只怕他们会坚持不住,所以她不准他们累着。
  流星和惊云相视一眼,有些不赞同,但看主子眉宇凌冽,便不敢再说什么。
  他们虽然和主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对她的个性却已熟捻。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像一只无害的纸老虎,可是真正发起怒来,那可是有人要付出代价的,而且做起事来,很有手段,因此他们哪里敢不听从她的命令,一点头。
  “主子当心点。”
  “没事,”云笑满意的点头,对着店小二做了个请的动作:“麻烦小二哥了。”
  “走吧,”小二一看到流星和惊云这两个家伙出现,早惊了一颗心,生怕这种事被两人搅黄了,看来这位主子也不是看到的那样温润无害,至少这些手下挺怕他的。
  小二在头前领路,其实就是几步路远,这家店本来就不大,同一条楼道里,又即会远,只不过东西之分。
  三个人刚走到那客人的门口,只听得一声咳嗽传来,似乎要将肝啊肺的一起咳出来才好过,一声连着一声,似乎整个楼层都震动了,云笑诧异的挑眉,望着店小二:“他这样咳,没有客人会说话吗?”
  “什么客人啊,除了他一个,今儿个正好是客官们住下来的,否则只有一个客人,其实也没收他多少房钱,只是掌柜的看他太可怜了,就算死,也死在房里,总不能让他死在街上。”
  虽然店小二说得理所当然,但是云笑和婉婉还是很震动,胸腔里满满的,感觉人与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有些人身在其位,却不谋其职,可有些人,明明贫穷,可是他的精神是那么的富有,闪烁着一种灿烂的光芒,这就是人与人的不一样,或者这就是人与畜生的不一样。
  店小二说完,便拉开了门,只见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摆设和云笑她们房间里差不多,一张床,一张圆桌,还有个凳子,再没有别的物件了,因为东西少,显得房间倒也宽敞。
  只是床上的人,面黄肌瘦,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只剩下一副皮骨,眼睛空洞,四凸下去,没有一点肉,甚是吓人,如若这样子走在大街上,别人必然以为是孤魂野鬼。
  一连番的咳嗽过后,唇角竟溢出血丝来,映着腊黄的脸,微弱的呼吸,令人觉得这人已无救了。
  店小二苦着脸,都快哭了起来,早奔了过去:“西门先生,西门先生,你没事吧,我带了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床上的人不知道是极累了,还是因为真的病入膏盲了,好久没动静,就在几个人以为他快断气了的时候,偏偏费力的睁开眼,望着店小二,露出一抹感激的光芒,昏沌的眸光,从店小二的脸上移到云笑的脸上,最后喘着气开口。
  “谢谢了,没用了。”
  看他仍能说话,云笑上前一步,执起他的手号脉,一旁的婉婉搬了房间里仅有张凳子摆在主子的身边,扶着她坐下来。
  云笑微睑眼目,一动也不动,慢慢的听脉,房间里很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其实这人并不是什么重病,云笑号了一遍,再确认一下,开始只是普通的感冒,后来引发了肺炎,而且还发热了,这感染肺炎发热是很麻烦的事,在现代都麻烦了,何况古代,技术本就比现代差得多,也没有青霉素什么的药水可用,所以这么重的肺炎,连她都不敢包,但是既然出手了,好歹要试试。

  “小二哥,麻烦你把药箱拿来,另外准备一些笔墨过来。”
  店小二一听这话,眼里放光,既然这大夫如此说了,必然是救的,没救直接放弃了,一声好应了,人早似免子窜了,跑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房间里云笑望着床上的人,年岁已高,虽然骨瘦如柴,倒也生得齐整。
  “先生贵姓?”
  云笑轻声问,心下诧异,这人为何落魄至此,无人问顾,难道没有妻儿老小吗?正疑虑,那人已费力答话。
  “复姓,西门,单名一个钥字。”
  他说完便不再开口,又费力的喘气了,云笑知道,只怕他又要咳了,自已起身退后一步,这肺炎可是会传染的,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果然她的念头一落,那床上的人又咳嗽了起来,咳得看的人心脏都好似被他咳出来了。
  云笑看着他,看着看着,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来,他说他叫西门钥,他叫西门钥,好几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炸开,这个人竟然叫西门钥,宫里的那个人是谁?
  又或者同名同姓的人,这时候,云笑也管不得传染不传染的事了,走到西门钥的身边,帮他捶背,等他咳得好一些了,一连串的出声。
  “你就是江湖人称足智多谋的谋士西门钥吗?”
  西门钥似乎不想说,但是好像想到云笑的善意,并不像坏人,才慢慢的点头:“是的,公子认识在下吗?”
  轰的一声响,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了,初次见面,清风阁那晚,他在湖堤吹笛,她坐在堤岸上听,笛音渺渺中,总感觉有一抹眼光落在自已的身上,等到抬首望去,只看得见一抹背影,溶于皎月清光里。
  有敌来袭,他竟然会关心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明明是不问尘事之人,心必冷漠,却独对她例外。
  而她竟然没在意这样的细节,却原来这里暗藏玄机……。
  云笑的眼瞳染上寒薄的雾气,幽深冷暗下去,身子一动不动的陷入沉思,好似一座雕塑,久久的没有反应,婉婉不明白其中的内情,奇怪的挑了眉望着主子,先前温和的人为何一瞬间罩着毁天灭地的寒气,是发生了这什么事吗?
  这个西门钥和宫中那个西门钥有什么关联呢?
  婉婉想不明白,房门轻响,有人走进来,却是那拿药箱的店小二,除了药箱,还带来了笔墨,很是辛苦,婉婉走过去帮助他分担一些。
  两个人一起把东西拿进来,药箱放在床边,笔墨纸张放在桌子上,一切安排就绪。
  云笑回过神来,看着床上昏厥了过去的病人,眼下还是救人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或许他与她将永不再交集,何苦为难自已,如若再相见,她不会放过他的,竟然害得她爹爹远赴边关,眼下还出了这等事,如若爹爹出事,她空承担了他的疼爱,那么她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公子,开始了吗?”
  婉婉见主子没动静,忍不住开口催促,云笑走至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吩咐婉婉打开药箱,她取了银针,开始施针,其实这银针刺穴对于肺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只不过辅助他多吸收药物,这样病会好得快一些。
  这肺炎加发热,需要先退热去毒,然后用紫菀汤补肺,益气,化痰,方能见效。
  云笑几针扎了下去,那针仍留在身上,人却已起身,走到一侧去开药方。
  第一张,仍神犀良方,以犀角,生地为主,配以银花,连翘,元参,蓝根紫草等一共十几种草药熬成药,每日早晚一碗,可以尽快去除他体内的热度和炎症。
  第二张,却是紫菀汤,这是以调理身体为主,慢慢的使身体恢复。
  这紫菀汤中有很多名贵的药材,价值不菲,而且要连服一个月,只怕此人未必吃得起,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
  云笑埋头,挥笔而就。
  紫毙良方,知母,贝母,紫菀,阿胶为主,配上人参,五味,茯苓等等,这味药仍是培土生金,补中兼清,只要服用一个月,必能恢复精神。
  云笑开了药方,扔笔而起,回身走到病人的身边收了银针。
  桌边,店小二已拿起了药方,看到第一张时,脸色已有些古怪,再看第二张时,脸色直接黑了,这药方太名贵了,什么人吃得起这样的东西,但是这知母,贝母,都是海藏中珍贵的药材,再有那阿胶和人参,单是一味药都不知要消耗多少钱了,何况要连吃一个月,这个人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哪里吃得起这药,难道他只有等死的份了,忍不住叹起气来。
  婉婉走了过来,望着店小二手中的药单,瞄了瞄,有一大部分的字认不识,只偶尔认出那么两个字,所以不知道店小二脸色那么难看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这药太贵了,哪里买得起。”
  店小二苦着脸,听他说话,云笑倒染了些兴趣:“你识得字。”
  在这种时代,尤其是店小二这样身份的人,应该是目不识丁,没想到他竟然认识字,难怪为人极为正直,原也是读了圣贤书的。
  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家中老母原也是富家小姐,所以识得字,只是后来家道落魄了,嫁与老爹,生下了无能的儿子,小时候她曾教习过四书五经,所以识得些字。”
  “嗯,那就好,”云笑扬眉,想不到只读了四书五经,便如此行圣贤事了,可见人不分高低,只是禀性的问题。
  “婉婉,给他五百两的银票,”云笑吩咐完,拎着药箱,人已往外走去,婉婉赶紧拿了五百两的银票递到店小二的手上,自已追着主子出去了,两个人回了房间。
  婉婉忍不住嘀咕:“主子,那可是五百两的银票啊,你说那人会不会吞了,这样不是救不了那老先生吗?”
  “不会的,别看他只是店小二,但是身上的品质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因为他有一个好母亲。”
  云笑说完,也不理会呆愣住的婉婉,自顾盥洗睡觉,待到寅时该出发往峰牙关去了。
  婉婉回过神来,连忙过去侍候她,这时候房门竟然响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婉婉走过去开门,只见店小二一脸局促的站在门外,婉婉一怔,他不会听到了方才她说的话了吧,一时间还真有尴尬,小声的开口。
  “小二哥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小二不敢看婉婉的眼睛,手里捏着那张银票,想还给这些人,既然不相信他,何必给他,可是一想到那西门先生,他又不想送出去,不过他一点不怪这位姑娘,五百两银票,就是他一辈子没赚不到,换做是他,他也会怀疑的,不过他是不会私吞这银子的。
  “我是来问这位公子叫什么,等西门先生醒过来,我好告诉他。”
  云笑从房间里走出来,瞪了婉婉一眼,做事真鲁莽,看吧,伤了人家的心了,就说了这人可以相信,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没良心的。
  “我叫凤官,小二哥还是立刻派人去抓药吧,第一味药,镇上配得全些,连夜让那位西门先生服了,至于第二味药,要到城里去抓,这小镇子只怕没有,另外,剩下的银子给你了,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谢谢。”
  店小二听了云笑的话,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好似云笑救的人是他一样,说着转身离去。
  婉婉立在门边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已想多了,想到对店小二的伤害,不由得冲出了门,叫住前面的身影。
  “小二哥,对不起。”
  店小二回首,笑望着灯影迷蒙下如雾似烟的女人,这些人似乎都是神话中的人一样,他多想像他们一样啊,听到这样的人向他道歉,他心里竟生出了感动,眼瞳微湿,原来母亲说的话是真的,人,只要心地善良,总有一天会遇到命中的贵人。
  他知道五百两银票用剩下的还有好多,他会用这剩下的钱做小生意的。
  “没事,姑娘进去休息吧。”
  店小二仰首挺胸的离去,这一刻心和之前的已是天壤地别,因为人不分贵贱,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总有一天会遇到命中的贵人,今晚是他的奇迹。
  云笑从房间里探出头,她知道婉婉这个人,虽然冲动,但是却没有坏心眼。
  “好了,睡吧,你都道歉了,再不睡,可就没时间了。”
  婉婉啊了一声,回身冲进去,门咣当的一声响起来,然后便有声音传来。
  “婉儿,睡上面。”
  “我要在下面。”坚定的声音。
  “我让你在上面,”命令下了,房间里一阵簌簌之声,然后熄灯睡觉……寅时一到,流星和惊云便起身了,走到主子的房间外面,轻声的叫唤:“主子,时间到了,该起来。”
  灯亮了,云笑动了下身子,睡在她身边的婉婉竟然睡在地上了,看来自已睡得太沉了,以至于婉婉从上面转到下面都不知道,这丫头真有原则啊。
  因为想着慕容冲的事,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熬到不行了,才沉沉的睡过去,可是刚睡熟,这时间竟到了,算了,反正也没心情睡,云笑翻身坐起来,婉婉早起来了,走到她身边侍候她。
  “主子,你怎么了?睡得一点不踏实。”
  婉婉嘀咕,她以为自已睡在主子身边,她不习惯,所以偷偷的溜下来睡了。
  云笑摇头,她以为自已够小心的了,只轻轻的动了几下的,怕惊醒她,没想到这丫头还是知道了,看来她是属夜猫子的。
  “没事,我们走吧。”
  云笑穿戴整齐,婉婉拎了药箱,两个人往外走去,门外流星和惊云,一看到她的出现,垂首:“主子。”

  今儿个可就进峰牙关了,不知道瘟疫究竟有多严重,听说连关卡都封了,除非必要的事,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城。
  “走吧,天亮的时候,应该可以赶到峰牙关了,”云笑点头,脸色一扫之前的笑意,整个人罩着凝重,就是流星和惊云,也是严肃认真的,顽劣是顽劣,但办正事,每个人可都是极认真的。
  几个人悄无声息的下了楼,云笑扫了一眼西边的房间,又想起这个人的名字,西门钥,好,很好。
  她挑了一下唇角,往楼下走去。
  楼下的大厅,掌柜的已不见了,店小二的正趴在柜台上睡觉,一听到楼上的动静,抬首望过来,一看到他们几个半夜起来,惊讶的张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峰牙关。”
  云笑也不瞒他,人已往外走去,婉婉经过昨儿晚上的事,对店小二心有愧疚,掏了银子扔下,飞快的闪身离去,流星和惊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几个人很快就走了出去。
  店小二捡起柜台上的银子,追出来:“其实不用再给了。”
  云笑挥手:“住宿费。”
  微弱的光亮中,店小二愣愣的望着那走到街边的人,马车就停在店门边不远的地主方,没有专门的马房,所以也不用费事,流星和惊云牵了马,两个人一跃而上,云笑和婉婉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狂奔,化成一道流星,眨眼飞出去很远。
  店小二倚门而立,就那样痴痴的望着,眸光是不含……。
  天亮,晨雾迷蒙,微风轻拂开来,雾气慢慢的散去,路边枯草泛出青芽,远远近近的山峦起伏,银练垂挂,水花四溅。
  这样的美景,却无人欣赏,流星和惊云,驾的一扬马鞭,马儿跑得越发的快了,这一路上,他们跑死了两匹马。
  云笑闭目养神,顺便思索待会儿如何进关,那易了容的面容,平静而安详。
  婉婉坐在一边,不时的打量着主子,一脸的若有所思,虽说她的心不够思,脑子不够聪明,但是主子似乎从昨儿晚上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从什么时候开些呢,她慢慢的想着,忽然想到那个病人,那个病人叫西门钥,难道宫中的那个人是假的,婉婉睁大眼,喘气陡的重了起来,身侧的人立刻捕捉到了,关心的询问。
  “怎么了?”
  “主子,是不是宫中的西门钥是假的?”
  她问,可心底想着,即便宫中的是假的,可是这又关主子什么事,她记得主子没有见过那个人,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有必要如此的生气吗?是的,主子在生气,很深的怒气。
  “嗯,”云笑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虽然怀疑,但是一切都有待考证,如果有缘再相遇,她会问他究竟为什么要假扮西门钥,和云王府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说不出所以来,她绝不会原谅他的,那么接下来,两个人只怕?
  马车内陷入沉寂,一路上并没有有耽搁,直奔目的地。
  太阳从云层中破空而出,洒下万道金光,而他们也在这金色的光芒中看到高大的城门,城门外,粗壮的树木横栏,挡住了所有的进出,有很多兵将来回的走动,警戒的握着腰间的佩剑,不时的盯着城门口说着各种理由,要求放行。
  这些人大部分是里面有家眷的,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扔下家人,就算真有瘟疫,也要冒险一死,就像她们一样。
  云笑和婉婉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还未进关,可是那周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儿,还有门前守军沧凉的神色,可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定不太好。
  云笑和婉婉走了过去,那些围观着的纷纷掉头来看他们,因为婉婉华衣美服,长得妩媚俏丽,这样的女人竟然来这种瘟疫的地方,而且边关常年峰烟四起,根本没有这么出色的女子,想来她是外地来的。
  守关卡的十几名官兵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诧异的挑眉,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一个黑皮肤,满脸阳光,俊秀的少年,和一个美丽妩媚的女子,他们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王爷曾下了命令,凡是看到可疑的人,一定拿下。
  十几名兵将,小心警戒的扫视着,为首的人一挥手,几个人围到一起嘀嘀咕咕的,眼下可是紧要的关头,西凉军在对面连番的攻城,虽被一轮轮的攻了下去,可是只怕他们未必死心,城内瘟疫弥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失去这次的机会,只怕以后难以拿下峰牙关,皇上已下旨从附近调了兵马过来。
  这两个人不会是西凉军密探吧。
  几个人嘀咕完,脸色大变,纷纷的抽刀,一挥而上,越过粗壮的横木,十几把刀指着云笑和婉婉。
  为首的人沉声:“说,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西凉军的密探?”
  他的话音一一落,身侧的先前站着的十几个百姓呼啦一声,全都跑出去好远,眼瞳中是愤恨,狠狠的怒视着他们,好像和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看来这些人很痛恨西凉军。
  云笑抬首,还没来得及回话,流星和惊云身形一纵跃至那十几个人身边,就待动手,云笑连忙唤了一声:“你们退下去。,”
  “是,主子。”
  两个人退后,不过并没有走远,如果这些人敢动主子一根毫毛,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过,这一次,那些百姓更加肯定这些人是西凉军的密探了,不知道是谁陡的叫了起来。
  “抓住他们,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云笑笑了起来,这些百姓还真可爱,而且单纯,扬了眉抱拳,轻盈的开口:“各位误解了,我仍是一名大夫,而且是云王爷的亲戚,因为此次峰牙发生了瘟设,我从前曾受了云王爷的恩惠,所以一听说他有困难,立刻前来报恩,受人点滴恩惠,必涌泉相报,你们说是吧。”
  “这?”
  众人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这个人竟然是个大夫,眼下峰牙关内缺少就是大夫,因为太多人感染了瘟疫,人手不够,很多军士都上阵帮忙了。
  十几个叫得很凶的百姓一听到这是大夫,错愕过后,紧盯着那些官兵,不知道这种事是真是假,他们难以辨别,不过听说是云王爷的亲戚,他们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自从云王爷领兵来了峰牙关,便下令所有的兵都不准扰民,更不准胡作非为。
  可是谁敢肯定他就是大夫呢?
  为首的官兵脸色迟疑,反复打量,还是不能肯定,眼下这种时候,是要小心了又小心的,现在死了很多人,城内不堪一击,如若让密探进内,和外面的西凉军来个里应外合,他们是必死无疑的。
  云笑知道这些人小心,而且他们如此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掉头命令一侧的流星。
  “去把药箱拿来。”
  “是,”流星领了命,一闪身折回马车,提了药箱过来,打开在官兵的面前展示了一番,大家看了一遍,确实什么东西都有,药炉,银针,还有瓶装的药丸,可是很快有人发现问题。
  “大人,你看,这药箱竟然如此新,如果是一个大夫,为何用一个现买的药箱,不该是常年累月的用吗?”
  这些人可真细心啊,看来都不简单,云笑笑着开口。
  “这样吧,你们派几个人跟着我们去见王爷,如若不是他的亲戚,可以让王爷亲自制裁了我们。”
  “王爷?”
  为首的人一脸的疑难,似乎被困扰住了,最后警觉的抬头,紧盯着云笑,虽然他的表情一瞬间变换了过来,但是云笑已感应到了,脸色陡变,心口沉重,难道是爹爹也感染了瘟疫,此刻恨不得立刻见到爹爹和哥哥,可是这些人怎么办?
  云笑一伸手摘下腰间的玉佩,看来不给他们看点东西,是不可能过得去的,原本她不希望亮出这些东西,因为这里有太后娘娘的人,又有皇帝的人,她不能肯定眼前的这些人属于哪一批人,冒然拿出信物,只会惹出不必要的事,但是眼下已顾不得这些了。
  “这个?”
  云笑把玉佩递到那为首的人面前,这玉佩仍是云王府的信物,虽然不曾见过,可是只一眼便看出其珍贵,那凤凰图案下方,清晰的印出三个字,云王府。
  那为首的人只一眼,立刻恭敬的一挥手,十几个人哗的一声退开,云笑松了一口气,其实玉佩的另一面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云笑,自已只让这人看了反面,没有看正面,看来百密也有一疏,这人倒是被云王府给罩住了。
  “送我们去见云王爷。”
  云笑沉声开口,脸上罩了一层寒霜,为首的人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
  “你们两个,立刻送这位小公子去城西。”
  “是,”呼啦一声,所有人退开,十几个兵将一齐动手,卸了那中间的横木,流星和惊云驾了马车过来,云笑和婉婉上了马车,而那两个被指定送他们去城西的小兵,已对着高城之上招了一下手,立刻有人开了城门,马车顺利过去,那两个人翻身上马,在前面领路。
  而城墙之外,那十几个百姓总算回过神来,一看别人进了城,他们仍然留在外面,再次叫了起来。
  “我们要进去。”
  “我妻儿都在里面呢,求你们放我进去吧。”
  其声哀切,云笑也无暇理会,心情沉重,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婉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追问。
  “主子,究竟怎么了?”
  “我怕爹爹?“她说,声音已有点哽咽,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但婉婉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睁大了眼,好久才开口:“主子,你别自已吓自已了,怎么会呢,我们还没看到王爷呢?你千万别急坏自已。”

  “没事,我能撑着。”
  云笑点头,现在该是她发挥医术的时候,她怎么能倒下呢,她一定要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婉掀起帘子,只见大街上,一片死气,萧条,不时有黑烟漂浮,空气中令人作呕的焚尸味道,看来这里死了不少的人,而且有人按照瘟疫的办法来处理了,一旦有人死了,立刻毁烧,清场,减少不必要的传染。
  云笑眯起眼睛,总觉得这里有隐秘,可是到底有什么名堂,一时说不准。
  马车一路往西行驶,而她们也没有放下帘子,一路望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影,到处散落着各种商品,店铺的门大开,有些损坏了的扔得到处都是,各式招牌在风中摇摆,无尽沧伤,远远的还看到那未熄灭的火焰,不时升腾出黑烟,发出劈喇叭啦声音,好似在燃豆箕,其声哀切沉重。
  城西,湖堤边,一大片空旷的青草地,此时平地搭起了无数的帐篷,远远望去,好似一个个的小山丘。
  山丘之上,不时的浮起哭笑叫闹的声音,交汇在一起。
  面对死亡,各人表达的都不一样,没有几个人能坦然以对的。
  云笑和婉婉下了马车,流星和惊云,紧随着她的身后,众人站定,只见帐篷内,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军医,还有一些身着软甲的小兵帮忙,每个人进出帐篷的时候,都自觉的净手,脸上戴着口罩,小心心翼翼的生怕被传染上,云笑抬首扫视了一眼,心便沉重下来,这里是病患区,而她要见的是爹爹,这些人却把他带来这里,这说明什么?
  爹爹感染了瘟疫,云笑一想到这个,再也待不住了。
  “云王爷在哪一座帐篷里?”
  这帐篷有一个好外,不与外人接触,凡是这帐篷中病患死了,就连同帐篷带死尸衣服鞋袜,统统一烧而净。
  云笑看那些进出的军医,还有兵将,虽然疲劳,却未有染上瘟疫,如果真的是瘟疫,这座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漫延,只怕是一座死城了,而这些人又如何能活到现在呢。
  身侧的两个兵将,似乎很害怕这个地方,听了云笑的话,小心翼翼的往前面一指,小声的开口。
  “在这里。”
  说完在前面带路,虽然害怕,可是身边的这几个人可是云王府的客人,若是自已招顾不周,以后还好混吗?
  一行人顺着帐篷的边沿往里走,差不多走到最后面了,看见一座大帐篷,是其他帐篷的两倍,门前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守着,这两人孔武有力,眼神炯炯,一看就是武将,不过此刻眼瞳中皆隐着沉重,那流星和惊云一见,小声的开口。
  “这是王爷手下的慕青慕白二将,这两人可是追随着王爷出身入死多少年了,身手很厉害,听说王爷曾要封他们为官,他们都不要,坚持跟着王爷。
  看来是忠义之士,云笑眼瞳有些温热,这都是为将者对下属体恤有加,才会得此忠仆,如若个个像宫中的那个男人,残暴狠戾,再好的人最终也会弃他而去,只落到孤家寡人一个。
  这一切都归功于爹爹的为人,忠,直,正。
  就连她这个穿越而来的女人也感受到了他浓浓的父爱,而对他产生了依赖,何况是这些常年累月跟着他的人,在这个人情淡漠的时代,有些人不选择高官厚禄,而选择温情,谁不渴望温暖的活着。
  几个人走过来的动静惊动了高大帐篷门前的两个人,慕青和慕白,一抬首,那眼瞳便是滚滚的寒气,扑面而来,凌冽的怒喝一声:“什么人?”
  那两个带着云笑过来的小兵,一听这气沉丹田的吼声,早吓得一溜烟似的跑了,远远的扔下一句话。
  “王爷就在里面呢。”
  云笑一激动,快步的走过去,也不理会那慕青和慕白,一扬手亮出先前在城门拿出来的玉佩。
  爹爹近在眼前,她只心急的想见他一面,不希望他出任何一点的事。
  帐篷门前的慕青和慕白,一看到那玉佩,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云笑。
  这可是小姐的玉佩,猛的抬首盯着眼前的黑肤少年,晶亮的眼睛,此刻罩着浓浓的悲伤,带着几分隐藏着的凌寒锐利,傲鼻秀唇,着一袭淡色的锦袍,张扬而狂放,手中的一柄折扇,此刻紧握在手,那手虽黑,却纤细皎皎,此刻竟泛出隐隐的暗白。
  他是谁?
  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慕青和慕白并没有让开,而是沉了脸:“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有小姐的玉佩。”
  慕青话音响,一直站在云笑身后的流星走了出来,恭敬的抱拳:“这是?“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那云笑已恼了,不待流星说完,人已一脚对着慕青踢了下去,等到他一闪,云笑已敏捷的一蹲身,从慕青和慕白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慕青慕白脸色大变,欲追进去,那流星赶紧靠近他们的身子,轻声的开口。
  “她是小主子。”
  “小姐?”
  慕青和慕白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望了合起来,他们两个人也算久经风霜,什么样的事没有经历过啊,但是这件事,真是不亚于五雷轰顶,刚才这灵活狡诘的少年,竟然是小姐,那个傻了多少年的小主子,现在不但不傻了,而且还相当的聪慧,不是一般的聪慧,是聪慧绝顶了,老天啊,是开眼了吗?
  他们相信,好人有好报,王爷为人如此正直,对上忠心耿耿,对下属更是体恤有加,王爷睿智英明,姬夫人更是聪明,为什么会生一个傻子呢,没想到小姐现在不傻了,果然是继承了姬夫人的聪明,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慕青和慕白第一次失了神,呆了,连流星和惊云走进去也不知道,等到回过神来,相互询问。
  “可是他们又是谁呢?”
  对于流星和惊云,他们也是不知道的,因为这两个暗卫是王爷暗中培养,要保护云笑的。
  帐篷内,一张宽大的软榻,占了一半的地方,榻上铺了半旧的猩红的锦被,荷叶香的绣枕,一个人安静的睡在榻上,刚毅英挺的五官,此时罩上一层黑青之色,眼睛深陷入下去,整个人瘦弱了一大圈,看着这个疼了爱了自已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下子被病磨砸倒了,静静的全无生机的躺在这里。
  一瞬间,有什么冲到眼眶里,湿漉一片。
  床榻边有人陪着,竟是雅致温文的云祯,她的哥哥,那个谦谦君子,才多长的时间没见,只见他黑色的眼瞳中,隐含着凌厉深沉的霸气,就像一柄欲出鞘的宝剑,令人胆寒。
  他先前隐忍没有换来任何的安定,相反的依旧把爹爹和自已陷进了一场阴谋棋局中,所以他不会再忍。
  帐篷内,有两个军医走来走去的,为床上的人检查,一脸的苦恼,眼瞳中是不忍和失望,似乎云王爷真的没救了。
  帐篷门口的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几个人同时的抬头望过来,看见为首的一个俊秀少年,眼瞳含着点点泪光,一点点的滑落下来,竟好似那上等的珍珠,晶莹别透,可是他是谁?
  云祯蹙了眉,深幽的眼瞳迎上了流星和惊云,喉头似乎哽出了一枚鸡蛋,难以置信的指着最前面的少年。
  “你,你是谁?”
  云笑扫了一眼帐篷内的军医,挥手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军医一时不知所措,望着云祯,云祯点头。
  他们鱼贯而出,帐篷内安静下来,云祯望了过来,云笑颤抖着嗓音唤了一声:“哥哥。”
  “笑儿。”
  云祯难以置信,那懦雅的五官上,是惊骇,狂喜,还有深深的疑云,她竟然是妹妹笑儿,笑儿易容了,这件事他不震憾,他震恼的是,她不傻了,笑儿竟然不傻了,云祯怀疑自已听错了,看错了,陡的仰首闭目,然后再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云笑的手,上下打量,狂喜瞬间掩没了他整个人,他的笑儿竟然不傻了,真是太好了,看来老天厚待云家啊。
  云祯一把拉着云笑的手,飞快的拉她近前,凑到云墨的床榻边,沉重的开口。
  “爹爹,爹爹,你看看是谁来了?”
  爹爹心目中最牵挂的人就是笑儿了,如果知道笑儿没事了,就是死,他也是含笑九泉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去面对姬夫人了,而不会心怀愧疚。
  床榻上的人,听着耳边急切的呼叫,费力的睁开眼睛,望了一眼云祯,又瞄了一眼他身侧的云笑,因为云笑面容变黑,再加上画了粗眉,又画了一枚弯月,云墨并没有认出她来,只一眼,便累得再次闭了眼。
  “爹爹,笑儿来看你了。”
  云笑一出声,云墨并没有反应,好久陡的睁开眼,双瞳摒出光芒,炽热而狂喜,腾腾的冒着火焰,拼了命的盯着云笑,仔细看去,那眉宇,那俏鼻樱唇,那水漾的笑意,还有滚动着泪花的黑瞳,不是他的笑儿又是谁,笑儿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哭了,云墨心疼极了,想伸出手来帮笑儿擦泪,他的笑儿怎么哭了,笑儿最喜欢笑了,谁惹笑儿了,他一定要把那个人千刀万剐了。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用力,那手总是伸不出去,云笑一把握住爹爹的手,可是这时候,云墨想起什么,惊骇的缩手,叫起来。
  “笑儿,别,会传染的,”他不能让笑儿被传染上啊。
  “爹爹,没事的,笑儿不怕传染,笑儿不会有事的。”
  云笑再次的开口,有泪如珠,滚动得越发的厉害,云墨想起了什么,睁大眼,那黑瞳深幽中透着难以置信,瞳仁放大再放大,狂喜冲击着他,他嚅动着唇,好半天才摒出了一句。
  “笑儿竟然不傻了,我死足矣。”
  他的手陡的垂落下去,头一歪,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云祯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云墨的手。
  “爹爹,爹爹,你别吓我和笑儿。”
或许您还会喜欢:
鬼医傻后
作者:佚名
章节:127 人气:2
摘要:第001章夜半惊魂晚霞似血,笼罩了整个天际。苍穹一片暖色,晚云轻拂而过,好似层层翻滚的浪海,无穷无尽的变幻。翻卷如云的宫墙,层层迭迭的瓦檐,精致的亭台楼阁,山石排列有序,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轻风吹过,到处是馥郁诱人的香气。雕梁画栋的殿阁中,微微敞开的窗户,暮色的青白光芒笼罩着宽大空荡的宫殿,显得苍凉而凄惨。 [点击阅读]
不打不骂教孩子60招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引言不打不骂也能教出好孩子打和骂是一种畸形的家庭教育方式教育专家认为:打骂教育是中国传统专制家庭制度的残余,会对青少年身心造成严重摧残。打骂教育,也是一种畸形的家庭教育方式,不仅不会使孩子成才,而且还有可能酿成家庭悲剧。英国著名的哲学家和教育思想家约翰?洛克早在300年前就提出:要尊重孩子,要精心爱护和培养孩子的荣誉感和自尊心,反对打骂孩子。 [点击阅读]
九型人格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号性格:完美型自白:我觉得凡事都应该有规有矩,我一直坚持自己的标准;我理性正直、做事有原则、有条理、有效率、事事力求完美,但别人说我过于挑剔、吹毛求疵。性格特点:(1)对错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原则必须遵守和坚持,不可以协商,经常认为自己掌握真理;(2)高标准、高要求、认真、原则多,自己出错则会自责、内疚、愤怒;(3)自律,也严于律人,对人也对己,别人出错会进行指正, [点击阅读]
云中歌2
作者:佚名
章节:125 人气:2
摘要:云歌被宦官拖放到一旁。拖动的人动作粗鲁,触动了伤口,她痛极反清醒了几分。隐约听到一个人吩咐准备马匹用具,设法不露痕迹地把她押送到地牢,拿什么口供。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大火,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是红灿灿的。在纷乱模糊的人影中,她看到一抹影子,疏离地站在一片火红的世界中。四周滚烫纷扰,他却冷淡安静。 [点击阅读]
人类的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2
摘要:前言汉斯及威廉:当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那位引导我爱上书籍和图画的舅舅,答应带我做一次永难忘怀的探险——他要我跟他一起上到鹿特丹老圣劳伦斯教堂的塔楼顶上去。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教堂司事拿着一把足以与圣彼得的钥匙相媲美的大钥匙,给我俩打开了那扇通往塔楼的神秘大门。“等你们下楼出来时”他说,“拉拉铃就行啦。 [点击阅读]
伊索寓言
作者:佚名
章节:454 人气:2
摘要:农夫替牛解下犁套,牵着它去喝水。这时,有只穷凶极恶的饿狼正出来觅食,看见那犁,开始仅仅只舔舔那牛的犁套,觉得有牛肉味,便不知不觉地将脖子慢慢地伸了进去,结果再无法拔出来,只好拉着犁在田里耕起田来。那农夫回来后,看见了它,便说:“啊,可恶的东西!但愿你从今弃恶从善,回来种田吧。”这故事是说,尽管有些恶人做了一点善事,但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出于无奈。 [点击阅读]
塔木德智慧全书
作者:佚名
章节:451 人气:2
摘要: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1)钱是货币,是一个人拥有物质财富多少的标志,就其自身而言,是不分贵贱的。在犹太人的赚钱观念中,他们从来就不把蹬三轮、扛麻袋看成是低贱的事,也不认为做老板、经理就高人一等,钱不管在谁身上都一样是钱,它们不会到了另一个人的口袋中就不是钱了。 [点击阅读]
存在与虚无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存在与虚无》这是一部存在主义代表作,在哲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其内容概论:一、导言:对存在的探索在本书的第一部分,萨特明确了他对存在思考的起点,提出了存在的两种不能互相还原的存在形式:对意识来说超越的存在和意识本身。萨特的存在理论的逻辑出发点是现象。 [点击阅读]
安徒生童话故事全集
作者:佚名
章节:183 人气:2
摘要:长篇小说(6):《即兴诗人》,《奥?特》,《不过是个提琴手》,《两位男爵夫人》,《生乎?死乎》,《幸运儿》。剧本(25):诗剧《阿夫索尔》,《圣尼古拉教堂钟楼的爱情》,歌剧《拉默穆尔的新娘》,歌剧《乌鸦》,诗剧《埃格纳特的人鱼》,轻歌舞剧《离别与相逢》,歌剧《司普洛峨的神》,《黑白混血儿》,《摩尔人的女儿》,《幸福之花》,独幕诗剧《国王的梦想》,《梨树上的鸟儿》,《小基尔斯滕》, [点击阅读]
小狗钱钱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2
摘要:一般人都希望自己变得富有一些,只是我们中的一些人的这一愿望更为强烈;而有些人却假装自己只想在生活的某些领域里变得富有。事实上,大多数人的最终愿望都是让自己更加幸福、更加成功,也想拥有更多的钱。这种愿望是无可非议的,因为富裕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假如我们有充足的钱,我们就能生活得更有尊严,也能更好地为自己和他人服务。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