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txt·第十章失踪的孩子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安达斯山高低岩儿的东麓都是些长形坡,一条条伸展到平原上,渐渐消失了,新飞来的一座山就突然停止在这平原上。这片新地域铺满着深厚的牧草,耸立着茂盛的树木,还有数不清的苹果树,这大片苹果林,闪耀着金黄色的果实。这好象是法国富饶的诺曼底省截下一块,丢在这个高原地区。旅客们突然由沙漠转入绿洲,由雪峰落到草地,由寒冬进入炎夏,要是在平常的环境里,他们一定会对这种突变感到无限惊奇的。
  这时,大地寂静无声了。地震已经平息了。地下的震力一定是移到更远的地方破坏去了。因为在安达斯山脉里经常总有个地方在摇撼或颤抖。这一次,旅客们所遇到的地震确实是太猛烈了。整个山形都变了样子。一眼望去。全都是些崭新的峰峦岭嶂显现在蓝天下。那些草原上的向导要想寻找旧路的标志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一个晴朗的日子开始了,太阳从大西洋中升起,光线溜到阿根廷的草原上,并进一步伸延到那边太平洋的波浪中了。那是早晨八点钟的时候。
  哥利纳帆和旅伴们,在少校的急救下,渐渐地苏醒过来。好在他们不过是受了震动而昏厥过去的,没有其他的损伤。那条巨大的高低岩儿总算爬过来了,直爬到山脚下了。要不是少了一个人,少了年幼的旅伴罗伯尔,大家对于这种乘着自然力,不动脚就能下山的办法,一定都会鼓掌称快的。
  这勇敢的孩子罗伯尔,大家都爱他呀,特别是巴加内尔是离开不了他的,少校虽然生性冷僻,也喜欢这孩子,而哥利纳帆更是爱之如命。哥利纳帆一听到罗伯尔失踪,就急坏了,他想象着这可怜的孩子一定落到一个深坑里,正在声嘶力竭地叫着他的“第二慈父”。
  “朋友们,我的朋友们。”哥利纳帆几乎声泪俱下地说,“我们非去找他不可,非找到他不可!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他丢掉啊!所有的山谷,所有的悬崖,所有的深坑,我们都要找到底!你们把我捆在一条长绳上,把我缒下去,我一定要这样做,你们懂吗?我一定要这样做!老天爷保佑罗伯尔还活着吧!丢了他,我们还有脸见他的父亲吗?为援救格兰特船长而牺牲了他的儿子,这成什么话呢?!”
  旅伴们听着他的话,都没有回答。他们感觉到哥利纳帆在望着他们,是想在他们的眼光中找出一丝希望来,因而他们都把眼睛低下去了。
  “到底怎样啦?!”哥利纳帆又说,“你们听见我的话了吗?你们为什么都不开口?你们都认为毫无希望了吗?毫无希望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后来,还是少校先开口。他问:
  “朋友们,你们谁还记得罗伯尔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这问题,没有一个人回答。
  “至少,”少校又说,“你们总可以告诉我当这高低岩儿下崩的时候,那孩子在谁的身边?”
  “在我的身边。”威尔逊回答。
  “那么,好,直到什么时候你还觉得他在你的身边呢?仔细想想看。你说吧!”

  “我只记得是这样:我们跟着山崩,最后不是一撞吗?一撞之前不足两分钟的时候,罗伯尔·格兰特还在我的身边,两手还抓住苔藓呢。”
  “不足两分钟!可要注意啊,威尔逊!那时每分钟都觉得是很长的!你没记错吧?”
  “我想不会记错,……是的呀,……不足2分钟!”
  “好!”少校说。“罗伯尔那时是在你的左边还是在右边呢?”
  “在我的左边。我记得他的‘篷罩’还拍着我的脸。”
  “你自己呢?你在我们的……”
  “也在左边。”
  “那么,罗伯尔只能是在这边失踪的,”少校一面说,一面脸朝着山,指着右边,“我还可以断定,就他失踪的时间而论,那孩子应该是掉在距地面3公里以内的这一部分山里。我们要找就应该在这一部分找,每人找一个地带,我们会在这一部分山里找到他。”
  没有人再加上一句话。立刻,6个人都爬上高低岩儿山坡,分别站在不同的高度,开始寻找。他们始终在那下崩的践线的右边找,连最小的石缝也搜了搜,那些悬岩下的深坑已经部分地被迸落的碎石填起来了,他们直下到坑底下去寻找,不只一个人冒着生命的危险跑下去,撕破了衣服,刺破了手脚,再血淋淋地爬出来。安达斯山这整个一片地方,除了几个根本上不去的平顶之外,都仔仔细细地找遍了,并且找了很久,没有一个人想中途休息一下。但是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那孩子不但已经死在山里,并且一定被一座大岩石压住,永远葬在山里了。
  下午快1点的时候,哥利纳帆和他的旅伴们都精疲力竭了,又回到原来的山谷中。哥利纳帆万分悲痛,他不说别的话,只是叹息着:“我不走了!不走了!”
  每个人都懂得他的神经受了刺激,所以才有这样一种固执的想法。大家了解他,迁就他。
  “我们等等吧。”巴加内尔对少校和奥斯丁说,“我们休息一下吧,恢复恢复体力。不论是再寻找下去还是继续走路,都有休息的必要。”
  “是的,既然爱德华要这样,我们就留在这里吧!他还抱着希望呢。可是还有什么可希望的呢?!”
  “天晓得!”奥斯丁说。
  “可怜的罗伯尔!”巴加内尔应着,擦着泪。
  山谷里的树很多。少校选了一丛高大的树,在底下搭了临时帐篷。他们剩下来的东西只有几块盖布,全部武器,一点干肉和冷饭。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河,有水可用,河水受了山崩的影响,还很浑浊。穆拉地就在草地上生了火,不久就送给他的主人一怀热水,让他喝了定定神,但是哥利纳帆不喝,非常沮丧地躺在“篷罩”上。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像昨夜一样,平静的,安宁的。当旅伴们躺着休息的时候,哥利纳帆又爬上了高低岩儿山坡。他侧耳倾听着,希望能听到呼唤声。他独自一个前探着,走得很远,很高,时时把耳朵贴着地,听着,听着,忍住心头的跳跃,并且用失望的声音呼唤着。

  那可怜的爵士在山里徬徨了一整夜。有时是巴加内尔,有时是少校跟住他,因为他不顾一切地乱找,要防他从光滑的岩石上或峭壁的边沿上跌下去呀。但是仍然没有结果。千声万声的“罗伯尔!罗伯尔!”只引起一些重复这亲切的名字的回声。
  天又亮了,人们不得不跑到遥远的山岭上去找哥利纳帆,并且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回帐篷。他那失望的样子实在可怕。谁敢向他说出一个“走”字?谁敢向他提议离开这伤心的山谷?然而,干粮完了。过去那骡夫提到过的阿根廷向导和过草原所必需的马匹,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该可以遇到了。现在能往回走吗?往回走比往前走困难更多。况且和邓肯号又约好了是在大西洋岸上聚齐的呀。任何理由都不容许再耽搁下去,为了全体的利益,出发的时间不能再往下拖了。
  少校想要把爵士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他劝说了很久很久,哥利纳帆都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摇头。但有时他也挤出几个字来:
  “走么?”他说。
  “是的,走。”
  “再等一个钟头!”
  “好,再等一个钟头。”可敬的少校回答。
  一个钟头过去了,爵士又恳求再给他一个钟头。看他那样子就仿佛是死囚在恳求再廷长他一个钟头的生命一样。就这样,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约莫挨到正午了。这时少校根据全体的意见,不再迟疑,干脆告诉哥利纳帆说非走不可了,全体旅伴的生命都靠他的迅速决定。
  “是!是!”哥利纳帆回答,“我们走罢!走罢!”
  但是,一面说着,一面却把眼睛从少校那边转了过去。他的目光盯住天空中的一个黑点。突然,他把手举起来,指着,一动也不动,象中了风似的。
  “那儿!在那儿,你们看!看!”他说。
  大家都朝天上看去,顺着他那坚决指定的方向。这时,那黑点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原来是一只鸟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中飞翔着。
  “一只兀鹰。”巴加内尔说。
  “是的,一只兀鹰,谁知道啊?它来了!它下来了!等一等!”
  哥利纳帆回答。
  哥利纳帆希望什么呢?难道是神经错乱吗?他曾说:“谁知道啊?”巴加内尔看得不错,那兀鹰越来越看得清楚了。这种大鸟,过去曾被当地的酋长们奉为神明。它们在这区域里长得异乎寻常地庞大。它们的力量大得惊人,能把牛抓起来,丢到深谷里。它们常常袭击平原上的羊、马、小牛,用爪子把它们抓到很高的高空。飞上两万尺高的高空去盘旋,在它们算不了什么,而这种高度已经是人类不可逾越的界限了。所以,这空中之王,在那种高度上,人们最好的眼力也看不见它,而它却用锐利的眼光俯瞰着地面,辨得出最细微的物体,其视力的强大使所有的生物学家都惊叹。
  这只兀鹰看见了什么呢?看见了一个死尸吗?就是看见了罗伯尔的死尸吗?“谁知道啊?”哥利纳帆老是这样说着,目光不离那兀鹰。那庞大的鸟越来越近,有时盘旋,有时象一个抛在空中的物体,急速下落,不一会儿,在离地不到200米高的地方绕了几个大圈了。人们看得再清楚不过了。它横飞在5.4米以上。矫健的两翼浮在空气中几乎不动,因为大鸟的特点就是飞时带着威风凛凛的安闲样子,而小鸟飞在空中必需每秒钟鼓翅无数次才能保持在空中。

  少校和威尔逊都已经抓起他们的马枪了。哥利纳帆以手势制止了他们。那兀鹰在距他们不到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绕着山腰上一个不可攀登的平岭盘旋,快得令人看着头昏,铁爪忽而张开忽而捏紧,冠子摆动着。
  “就在那儿!那儿!”哥利纳帆叫了起来。
  然后,忽然转了一个念头,又惊叫一声,说:
  “如果罗伯尔还是活着的呢!……这兀鹰会……开枪!朋友们!开枪!”
  说时迟,那时快,兀鹰已经绕到高耸着的一排山峰后面去了。过了一秒钟——就好象有一百年那么久的一秒钟,兀鹰又飞了过来,带着重载,冉冉地上升。一片惊骇的叫声起来了,兀鹰的爪下是一个死尸,悬挂着,摆动着,那正是罗伯尔·格兰特!那兀鹰抓着他的衣服左一摆右一摆地飞到距帐篷不到45米高的上空,它也看见那些旅客了,激烈地鼓着翅,搏着风,想带着它那沉重的猎物扬长而去。
  “啊!”哥利纳帆大声呼叫,“宁可让罗伯尔的尸体在岩石上摔碎,也不能让那兀鹰……”
  他话没说完就抓起威尔逊的枪,想瞄准那只兀鹰。但是他的胳臂发抖,枪抓不稳,眼睛又发花了。
  “让我来!”少校说。
  立刻,他眼定手稳、全身不动地瞄准那只兀鹰,这时那只兀鹰已经离他150米远了。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板动枪机,山谷里就砰地传来一声枪响。一道白烟从两座雪花岩之间冒出来,那只兀鹰,头中了枪,打着转慢慢下坠,张着大翅膀象个降落伞。它没有放下它的猎物,但是下落时却悠悠扬扬地,落到离河岸约10步远的地方。
  “落到我们的手里了!落我们的手里了!”哥利纳帆说。
  也不问这一枪是哪来的,他就奔到兀鹰那里,同伴们都跟着他跑。
  他们跑到时,兀鹰已经死了。罗伯尔的身体被它的宽大翅膀掩盖着。哥利纳帆扑到孩子的尸体上,把他从魔爪下拖了出来,放在草地上躺着,把耳朵贴到他的胸口上听。
  从来没有过比这更响亮得惊人的欢叫声从他的口里发出来:
  “还活着呢!他还活着呢!”
  一会儿工夫,罗伯尔的衣服给剥掉,用冷水浇在他脸上。他动了一动,睁开眼,看了看,说出话来,他只是说:“啊!是您,爵士……我的父亲啊!……”
  哥利纳帆不能回答,激动的感情把他噎住了。他跪下来,在孩子的身边哭着,这孩子得救真是一个奇迹啊!
或许您还会喜欢:
悖论13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听完首席秘书官田上的报告,大月蹙起眉头。此刻他在官邸内的办公室,正忙着写完讲稿,内容和非洲政策有关。下周,他将在阿迪斯阿贝巴①公开发表演说。坐在黑檀木桌前的大月,猛然将椅子反转过来。魁梧的田上站在他面前,有点驼背。“堀越到底有甚么事?是核能发电又出了甚么问题吗?”堀越忠夫是科学技术政策大臣。大月想起前几天,他出席了国际核能机构的总会。“不,好像不是那种问题。与他一同前来的,是JAXA的人。 [点击阅读]
悬崖上的谋杀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博比·琼斯把球放在球座上,击球前球杆简单地轻摆一下,然后慢慢收回球杆,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下一击。在五号铁头球棒的随便一击下,球会呼啸腾起,越过障碍,又直又准地落到球场的第十四穴处吗?不,远非如此,结果太糟了,球掠过地面,稳稳地陷入了障碍坑洼。没有热心的观众发出沮丧的哼哼声,惟一的目击者也显得一点不吃惊。 [点击阅读]
悬崖山庄奇案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0
摘要:我觉得,英国南部没有哪个滨海小镇有圣卢那么令人流连忘返,因此,人们称它为“水城皇后”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到了这里,游客便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维埃拉(译注:法国东南部及意大利西北部的海滨地区,濒临地中海,以风光旖旎著称)。在我的印象里,康沃尔郡的海岸正像法国南方的海滨一样迷人。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他听了以后说:“昨天餐车里的那份菜单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的朋友,所以这并非你的创见。 [点击阅读]
悲惨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0
摘要:米里哀先生是法国南部的地区狄涅的主教。他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原出身于贵族,法国大革命后破落了。他学问渊博,生活俭朴,好善乐施。他把每年从zheng府那里领得的一万五千法郎薪俸,都捐献给当地的慈善事业。被人们称为卞福汝(意为“欢迎”)主教。米里哀先生认为自己活在世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来保护世人心灵的”。 [点击阅读]
惊险的浪漫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帕金顿先生与太太吵了几句,气呼呼地戴上帽子,把门一摔,离家去赶八点四十五分的火车,到市里去上班。帕金顿太太依旧坐在早餐桌前。她的脸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要不是最后愤怒代替了委屈,她早就哭出来了。“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帕金顿太太说,“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她继续想了一会儿,又喃喃道:“那个放荡女人,狡猾卑鄙的狐狸精!乔治怎么会这么傻呢!”愤怒逐渐平息了,悲伤和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点击阅读]
惹我你就死定了
作者:佚名
章节:139 人气:0
摘要:“喂,你去见男朋友,我干嘛要跟着啊?”“嘻嘻,我和宗浩说好了,要带你去见他的啊^o^”晕~-_-^,这么闷热的天,本来就够闹心的了,还要去给朋友当电灯泡,可怜芳龄十八的我啊,这些年都干嘛了?我好想有个男人啊,做梦都想…“朴宗浩有什么呀?他是公高的吧?公高那帮小子太危险了,你离他们远点儿。 [点击阅读]
愁容童子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母亲送给古义人一块地皮。在古义人的记忆里,幼少年时期,那里曾耸立着参天的辽杨。最初提起这个话头,是母亲年愈九旬、头脑还清晰的那阵子。在那之前,古义人几年回去一次,母亲九十岁以后,便大致每年都要回到四国那个森林中的山谷。准确的时期已经记不清了,就季节而言,应该是五月中旬的事。“年岁大了,身上也就有老人的气味了。”母亲从大开着的门窗向对岸望去。 [点击阅读]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我在暧昧的日本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一)回顾我的文学生涯,从早期的写作起,我就把小说的舞台放在了位于日本列岛之一的四国岛中央、紧邻四国山脉分水岭北侧深邃的森林山谷里的那个小村落。我从生养我的村庄开始写起,最初,只能说是年轻作家头脑中的预感机能在起作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成为自己小说中一个大系列的一部分。这就是那篇题为《饲育》的短篇小说。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0
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