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歌尽桃花 - 第四卷 离国篇 第64章 话书听雨夜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四卷 离国篇 第64章 话书听雨夜
  谢怀珉望了望黑洞洞的窗外,不禁小声说道:“这雨这么下着,青江水又要涨得厉害了。往年春末也是这样吗?”
  男子站了起来,也望着外面的黑夜,“说是十年不遇的大雨。西南已经有三处大堤告急。皇上已经派出官兵前去保堤。”
  “我看光是加固河堤不够用。”谢怀珉说。
  男子凝神看了她片刻,才说:“你有什么看法?”
  谢怀珉笑,“我一个大夫,能有什么高深看法?只是每次洪涝灾害之后,总有瘟疫横行。生石灰,各类药材,都得及早开始准备齐了。我这几年来钻研药经,对各类瘟疫倒有些研究,兴许派得上用场。”
  “也好。”男子点了点头,“希望那些大堤能保得住,希望今年不会有百姓流离失所就好。”
  谢怀珉敏锐地听出了他话里的疲惫,心里跟着一动。
  那语气,可真是太熟悉了啊。
  深夜的帅营里,孤灯的长案上,有个人总是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温柔地笑着。所有的担忧顾虑和疲惫,全部都掩藏得深深的,就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只有在劳累到极至时,才会从心底涌现出来。
  “大人,”谢怀珉不禁柔声说,“夜很深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男子这才从沉思里回过神来,脸色的忧虑与疲惫一扫而空,恢复了刚硬内敛的样子。
  他看着始终站得离自己远远的女子,她清秀的脸上写着单纯善意的关切,虽然姿态同他十分生疏,可是总有感觉很亲切自然,感觉很熟悉。
  宇文弈走出藏书阁,宇候在外面的侍卫立刻迎了上来。贴身太监常喜急忙将一件火鼠皮的大麾披到他肩上,然后撑起伞。
  雨水哗哗打落在伞面上。常喜关切道:“陛下赶紧回去吧,着凉了可不好。”
  宇文弈走了两步,忽然站住,转身回望。
  楼上的灯火还亮着,却是十分微弱,像是随时都要被这雨水打熄灭似的。
  他忽然接过紫玉竹伞,递给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等下里面的女大夫出来,你就把伞给她,别教她淋着回去。就说是门房里准备的。”
  小太监愣愣的接过去。常喜哎哟一声,空着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宇文弈不等他发话,转身带着侍卫冒着雨大步离去。
  雨是越下越大了。不过四、五天,南方果真传来几处堤坝危机的消息。宇文弈紧急召集工部开会,反复斟酌后,还是决定毁一处堤坝来保障下游的万顷农田。当地的三万多居民得紧急疏散,大部分都撤到临近的县市里。紧要关头只有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来保全大局了。
  内医监也接到通知,赶紧准备人手和药材,做好南下安抚灾区的准备。赈灾这种事,工作量大,危险系数高,补贴却不多,若是没有身怀一颗伟大的公仆之心,还真没多少人愿意去干。所以内医监派的都是下级大夫,青蓝褐三个级的大夫选了大半,我们的小谢大夫很幸运地被选在其中。
  因为已经有瘟疫在局部蔓延,时间紧张,谢怀珉早上接到任务,第二天就得出发。
  恰好吴十三来串门,只见家里鸡飞狗跳,就像刚被抢过。一脸不情愿的连城正在把处理好的草药用油纸裹好,而谢怀珉则正忙着把衣服往箱子里塞。
  吴十三很困惑,“你这是要去逃难吗?”
  “差不多了。”谢怀珉抹把汗,“我明天就跟着队伍南下赈灾去。娘的,才北上没几天又跑回去,早知道当初就留在青阳不走,路还近点。”
  吴十三自动忽略那句脏话,“你要去赈灾?”他脸立刻挂下来了,“你是女人啊!”
  “谢谢!”谢怀珉黑着脸,“我很清楚自己的性别,不用你提醒!”
  吴十三叫:“一个女人跑那里去做什么?”
  “去救命啊!”谢怀珉白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南下去干嘛?度假吗?”
  吴十三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冲过来扯下她手里的东西,哗地丢到一边,一脸禀然正气,“我去和我哥说!怎么可以让你去那种地方!”
  谢怀珉正要发怒,听他一提,立刻一脸花痴样,很兴奋地问:“你哥是不是长得挺高,气质出众,人也非常帅,就是面部表情有点缺失,不苟言笑?”
  吴十三听了她的描述,一下僵住了,“你见过他了?”
  谢怀珉点头,“在青阳就见过了。是他来处理的那如意膏的事啊。”她眉飞色舞地比画,“不过你哥真是长得好啊!那相貌,那气质,八百米外看就知道是一精英!我说你也真倒霉,都是同样爹妈生的,怎么就区别那么大……”

  话丢出去,半晌都没有回音,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吴十三的影子?
  连城进来说:“吴大哥风一样地跑走了。”
  谢怀珉抓抓头,这十三少又哪根筋不对了?
  连城不安地问:“姐,瘟疫可怕吗?”
  谢怀珉好笑,“死人的东西,你说呢?”
  “吴大哥的话有道理,干吗去那么一个危险的地方?”
  谢怀珉一边忙着,一边说:“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有他的社会责任。医生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军人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大人的责任就是创造价值,抚养后代,而你呢,小伙子,你现在的责任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建设祖国。”
  连城冷笑,“我知道你有那么多现成病例可以给你搞研究了,你就连命都不顾了!”
  谢怀珉被点中心事,有点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又不是科学怪人,救人当然是最重要的!”
  连城冷笑不止,最后谢怀珉恼羞成怒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吴十三一去不回,谢怀珉收拾好东西,又给温大侠写了一封信拜托他在这段时间里多照顾一下连城。吴少爷是靠不住的。
  这般折腾到深夜,终于躺下。
  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估计皇帝和江南受灾的群众都睡不好觉。鸦片一事还没结束,这又闹水灾。天下这么大,通讯这么不发达,生产力还有那么大一个等待提高的空间。做皇帝,做一个有责任心的皇帝,真是一份苦差啊。
  谢怀珉翻来覆去睡不着。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原来住青阳时的邻家的桃花,恐怕都谢完了吧。
  同样一个夜,不知道萧暄此刻在做什么?
  梦里那个英俊的人正对自己笑,温柔的怀抱,沉稳的心跳。小华,小华地叫着,柔软的吻落在脸上,唇上。拥抱越来越紧,气息越来越热,她浑身发软地靠在他怀里……
  谢怀珉张开眼,脸上发烫。
  呀!怎么梦到这个?
  她捂进被子里,叹息。
  又是一年春过去。
  次日依旧是个婬雨天,谢怀珉最痛恨这种半死不活的雨天,情绪不好,烦躁,大早起来脸色就很难看。
  内医监的大院里,全是要出远门的大夫和前来送行的家属。谢怀珉的家属就是连城。
  小少年一半是不舍她远走,一半是对即将而来的自由生活的向往,两种矛盾的情绪在脸上表现无疑。
  谢怀珉拧他肥肥的脸蛋,“听着小子,我不在的时候给我好好读书,不许勾引别家妹妹,吴十三要带你出去玩你要坚决拒绝,把我写的那本谢氏百草经背到第五章,回来考你!”
  “知道啦!轻点!”连城捂着脸嗷嗷叫。
  “出发啦!”带队的长官喊到。
  谢怀珉叹了一口气,不放心也得放心了。她拍了拍连城的肩,跳上马车。
  马车队伍缓缓驶出内医监的大门。连城小小的身影在一群送行的人里十分不起眼,很快就被拥挤的人群盖了过去。
  一声道别声中,谢怀珉觉得眼睛有点热。
  突然的,连城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朝着马车奔来。
  “姐!”那孩子大声喊,“姐!这个给你!”
  谢怀珉忙探出身去,连城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一块碧绿的玉佩。
  这东西见过,当初连城没了母亲,夜夜哭泣时,总是将它握在手心之中。
  “不行!这太贵重了!”谢怀珉急着要塞回去。
  “姐你拿着!”连城却很坚决,“你代我保管着,等回来还我!”
  谢怀珉捏紧手里的玉,贴在心口,温柔地笑着。
  连城停下来。孤单站在路中间的身影越来越小。谢怀珉冲他挥了挥手,终于放下了车帘。
  车队在两旁百姓围观之下,驶出了城门。
  雨比先前下得密集了许多,冲散了街上围观的群众。站在京城的云照酒楼最高层俯瞰下面,只见无数楼台都沉浸在烟雨之中,是一片繁华下的冷清寂静。
  车队已经走远,街市如常。
  “还在闹脾气吗?”高挑挺拔的青衣男子话语里带着亲切。
  被问话的男子抱着手,撇了撇嘴,平凡无奇的脸上写满不悦,“你知道她的身份,还把她往那里派。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国际纠纷。”
  宇文弈轻呵一声,“国际纠纷?这词也是跟着她学的?”
  吴十三使劲翻白眼,“你要真戒备她,就应该把她圈养起来。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宇文弈手指习惯性的轻敲着栏杆,目光越过重重楼宇,穿过满城风雨,似乎飘得很远很远。
  “那样,未免太折辱她了。”
  吴十三听到这句话,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扭头望了一眼车队远去的方向,眉头拧紧,终于跳了起来,手一撑栏杆,身影如燕般飞跃出去,几个起落,已经从高高云照楼跳落到地上。一声响亮的口哨,一匹矫健的马儿从巷子里窜出来。他翻身上马,冲楼上的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追随着车队而去。
  宇文弈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却有一点羡慕之色。
  “两位大夫,走这边。”
  大婶提着油灯在前面引路。
  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天气还是十分闷热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植物腐败的味道。夜幕下的苑城静得连虫叫声都听不到,十分诡异。
  瘟疫蔓延的灾区就在苑城以西不远的乡野里,圈出一块地来,切断了往下游的水源,由当地军队把守。谢怀珉他们这半个月来就一直在里面工作着。
  好在瘟疫虽然蔓延得广,但是都不严重,是及时发现就可以医治的肠胃疾病。所以半个多月来,病情明显控制住了,死亡并不严重。
  谢怀珉结束一天的工作,刚吃了两口饭,带队的张大夫过来找到她。说是苑城里接连两天都有人生病,张大夫担心是疾病传染到城里去了。谢怀珉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便叫她同自己一路去看看。
  苑城不大,总共八千多户,因为发源自紫云山的天江流经该地,木材总是顺水运来这里再转运到内地,所以城里居民商家多做的是木材生意。正因为如此,城里房屋也都是木头建筑。遇到这种婬雨天,木头受潮发霉,那味道可委实不好闻。
  大婶引着两个大夫走到内院,忧虑地说:“我家公公前天就有些不舒爽,昨天开始发热起不了床。请城里大夫看了,说是伤风气闷,可是药吃下去不见好。今天更是烧得厉害啊。”
  她推开门,屋里光线昏暗,一个女孩子正从水盆里拧了帕子给床上的老人冷敷。
  谢怀珉听到黑暗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忽然一个黑影窜出来逃出门去。
  大婶尴尬地笑了一下,“是老鼠。木头房子就老鼠多。”
  张大夫问:“听说城里最近也病了几个人?”
  “是啊。”大婶忧愁道,“马家和老王家的两个老人都病了,马家媳妇听说今天也病了。”
  “都是一样的病吗?”
  “差不多吧。都是发热发虚。大夫,不是听说城外的瘟疫已经在好转了吗?难道是转到城里来了?”
  谢怀珉笑着安慰她:“大婶您别担心,外面的瘟疫传不到城里来。我看你们这可能是别的什么引起的病。”
  张大夫已经坐在床边,开始给老人检查。
  “老人家,听得到我说话吗?您哪里不舒服?”
  老人不稍微保留了一点神智,气若游丝,哼了哼:“疼……”
  “疼?哪里疼?”
  大婶代替说:“公公刚发病的时候就说觉得身上到处都疼。”
  张大夫解开老人的衣服,谢怀珉举着油灯凑近。当她看清老人身上的东西时,手不禁一抖,油差点溅了出来。
  老人颈项下颚附近的淋巴结全都肿大如铜钱,红肿溃烂,皮肤上也布满了血斑。
  “这……”张大夫见多识广,心里有数,手也开始发抖。他立刻站起来,卷起袖子,又解开老人下身衣服。只见腹股沟的淋巴也肿大溃烂,景象十分可怕。
  谢怀珉立刻问大婶:“别家生病的人,也是这样吗?”
  大婶惊慌道:“听说好像是。可是这病……咱们从来没见过啊。”
  张大夫给老人盖好被子,看谢怀珉一眼。谢怀珉点了点头,张大夫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也点了点头。
  谢怀珉自己也是一身冷汗,心想,这可真是闹大了。
  张大夫拉她到旁边,问:“你怎么看?”
  谢怀珉果断道:“全城戒严,烧!能烧的都烧掉!隔离!至于病人,我想想办法。”
  “这能有什么办法?”张大夫冷汗潺潺。这个世界里面对鼠疫,除了隔离和死亡,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
  “现在干急也没用。”谢怀珉紧张过后,很快冷静下来。“第一,赶紧通知陈都尉,要他带兵封锁这个地区。水源是要封锁的,一定要通知到下游的百姓。第二,通知官府,上报朝廷,安抚百姓和配合我们的工作。第三,选一半的大夫,我给他们紧急培训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这病是通过饮食和跳蚤传染。”
  张大夫也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官府。你回去召集人来。”
  老张匆匆走了,谢怀珉则拉住大婶说:“你们家谁接触过大爷?”
  大婶已经被吓得去了半条命,哆嗦着说:“只有我和我家姑娘。我家男人上个月去外城做生意去了。”

  “好!”谢怀珉眼神极其严肃,“大婶,你赶紧把身上穿的,床上盖的,能烧的烧,不能烧的就拿滚水煮一遍。家里的老鼠,全部打死烧了!如果有樟脑之类的驱虫药,统统找出来。这病许多是通过跳蚤传染,您也知道该怎么做!”
  大婶腿发软,“这这……我们是不是已经染上了?”
  “大婶您别慌。”谢怀珉硬着头皮安慰她,“不会那么容易染上的,赶快照着我说的去做!”
  苑城的高太守今年三十出头,是行政干部里的年轻份子。年轻人的好,就是胆子大,干劲十足,行动效率高。听了谢怀珉的汇报后,高大人一脸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正义之色,当即指挥手下开始行动。立即统计病户,划分隔离区,动员全城灭鼠,搞清洁卫生。
  此时天黑不过一个时辰,许多人家正准备上床睡觉,却被猛烈的敲门声惊动了。而与此同时,当地驻军已经接到张大夫的消息,带领士兵将城门全部围住。信差兵分数路向中央和附近各地通报疫情。
  自告奋勇要进城的医护人员有十多人,不多,其实也够了。这病放在现在这种医学水平下,大半靠天,小半靠人,过不过得去,还都是命。
  谢怀珉给他们宣布纪律。首先,进去的人不到疫情结束是不能出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然后是为了防止自己染上病,如何保护好自己。三是关于治疗方法以及如何照顾病人。总之一句话,这活生死攸关,要有牺牲精神才能干得了。
  结果这十多人居然一个没退出,还有十几个曾经是谢大夫手下的病人听闻了要求加入帮忙的。谢怀珉不敢拿人命开玩笑,只带了受过训练的医护人员,当晚就收拾好药材和行李,进驻苑城。
  城门轰隆关上。
  正是夜半三更时,可是整个苑城的居民都没有入睡。本以为远去的瘟疫卷土重来,更加凶险恐怖的笼罩在人们头顶。
  就在整个苑城都在鸡飞狗跳地打老鼠烧东西的时候,谢怀珉将她的家当搬进了苑城医局的一间药房里,然后系上围裙,卷起袖子,点燃了炉火。
  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半旧的荷包,里面除了放着连城给她的玉佩,宋子敬给她的玉佩外,还有一块象征着齐国女性最高身份的玉璧。
  她露出温柔的笑来,将玉凑到唇边,吻了吻。
  “阿暄……”
  事发的第三天中午,宇文弈用过午膳,靠在塌里,翻着新贡上来的民间诗选。
  穷酸文人凄凄哀哀、长篇累犊地伤感着春花秋月,词语间尽是不得志的怨怼不满。整本书黏黏糊糊拉拉扯扯,就像一块半干的糨糊。离国素来重武,宇文弈平日也最讨厌看那些文人无病呻吟。这次不知道是哪个新来的不懂事,献了这么个怪东西上来。
  他烦躁地丢下书,闭目养神,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
  雨季终于过了,洪峰也都过去了,该保的堤坝都保住了,该砍脑袋的贪官也都掉了脑袋。夏蝉已经飞上枝头,声声叫着夏天来了。一个皇帝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才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休息片刻。
  派去赈灾的内医监的大夫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常喜微微紧张地声音响起。
  “陛下睡了吗?”
  宇文弈早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塌。
  常喜进来,双手把一份加急报递上。
  宇文弈拆了开来,脸上微微迷惑的表情迅速转为震惊。
  急报被他一把捏皱在手里。常喜轻抽了一下。他从宇文弈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伺候在旁,见他情绪失控的次数却是少得可怜。
  宇文弈很快松开手,将急报丢在地上,脸上已经笼罩上了一层冰霜。
  “叫右相、太医监、副太医监和林尚书立刻来见朕!”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叫送这信的隐卫进来。”
  常喜躬身,小跑出去。
  宇文弈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然后把刚才那份急报拾了起来,用镇纸压平。
  隐卫在帘后出身:“听从陛下吩咐。”
  宇文弈问:“吴王人到哪里了?”
  “在忱州,离苑州还有三日。估计也快知道了。”
  “传我的令,拦住他,绝不可以让他闯苑城。他要反抗就把他打晕了运回来!”
  “是!”隐卫应下。
  宇文弈的手指轻敲着桌沿,犹豫片刻,才问:“谢大夫在城里?”
  “是。”
  他手上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
或许您还会喜欢:
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海菲在铜镜前徘徊,打量着自己。“只有眼睛还和年轻时一样。”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转过身慢慢地在敞亮的大理石地板上走着。他拖着年迈的步伐在黑色的玛瑙柱子之间穿行,走过几张雕刻着象牙花饰的桌子。卧榻和长沙发椅发着龟甲的微光。镶嵌着宝石的墙壁上,织锦的精美图案闪闪发光。古铜花盆里,硕大的棕榈枝叶静静地生长着,沐浴在石膏美人的喷泉中。缀满宝石的花坛和里面的花儿竞相争宠。 [点击阅读]
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2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多年来,我目睹过太多人的心理痛苦,我目睹过太多人的心理痛苦,接触过很多心理上已经扭曲、变态的人。我还知道有很多人发疯、自杀。唏嘘感慨之余,我曾经问过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我还挺正常的?我何德何能?答案是:我懂心理分析。 [点击阅读]
买夫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楔子那年的冬天很冷,长得像是没有尽头。岁末将至,家家户户忙置办年货,围炉守岁过个好年。那是她失去家人的第四个年头,却依然无法习惯没了亲人在身旁围炉守岁的新年。她讨厌安安静静的屋子,说了话无人应答,空冷的木桌、木椅,怎么也坐不满。每一个独自面对的新年,都好寂寞,好难挨。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她收拾妥当,隔壁摊上还剩两块干烙大饼,她索性全买了,却一点想吃的欲…望也无。 [点击阅读]
云中歌
作者:佚名
章节:83 人气:0
摘要:内容介绍:桐华继《步步惊心》。《大漠谣》后,呕心沥血倾情历史言情推佳作《云中歌1》。云歌自幼生活在大漠,偶然的机会让她救了荒漠中的陵哥哥,并赠予珍珠绣鞋,许下诺言。另一只绣鞋也于无意间丢给饥饿的小孩。十年后,云歌到长安寻找陵哥哥,却遇上了难缠的绝世美男孟珏,云歌以为幸福的生活从此开始,谁知又卷入了一场宫廷王位之争……由两只幼时无意送出的珍珠绣鞋, [点击阅读]
云中歌3
作者:佚名
章节:112 人气:0
摘要:树上的叶儿快落尽时,刘弗陵离开了长安未央宫,移居骊山温泉宫。大部分的事情已经不再亲理,每日里只在温泉宫内接见几个大臣,政事都交托给霍光、杨敞、张安世、隽不疑四位议政大臣处理。在议政大臣的选任上,朝堂内起了不少风波。忠于皇权、或者对霍氏有怨的人拼尽全力想维护皇族的利益,力争刚调回京城的赵充国将军能被皇上委任,而霍氏集团则全力排斥赵充国将军。 [点击阅读]
人性的弱点
作者:佚名
章节:46 人气:0
摘要:三十五年来,美国出版商出版了二十多万部各种不同的书,其中大部份是枯燥乏味的,许多是亏了本的。我说了”许多”吗?有一位列人世界上第一流的出版公司的负责人,最近这样对我承认说,他公司拥有七十五年的出版经验,可是每出版八本书,依旧有七本书是亏本的。那么我又如何还敢冒险,再写这本书呢?而且在我写好后,你又为什么要费事去读它呢?.是的,这两个都是很值得重视的问题。 [点击阅读]
仇恨之轮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埃里克在吧台后面。正忙着把沾在恶魔头骨上的麦酒擦干净。这时候,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恶魔客星旅店平时很少有生人光顾。常常是忙活一整天也难得见到一张生面孔。由于来的都是些老主顾,埃里克差不多记得每个人的长相,只是叫不上名字:他从不在乎谁来光顾,他在乎的是客人有没有钱,是不是又饥又渴。那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上去像是在等人,又像市在找什么东西,反正肯定不是在看漆黑的木头墙壁。 [点击阅读]
他来了请闭眼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1.怪男人鸦青色的天空掩映着远山,薄薄的雪堆积在林间小径上。空气微寒而清爽,人若行走其中,很快会感觉到身体仿佛被松枝和雪的气息填满,冰冷又惬意。简瑶在大路旁下了公交车,又拐上石板小径走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前方山坡上,一幢灰绿屋顶的欧式小别墅。自简瑶有记忆起,这幢别墅就矗立在城郊的山腰上。二十多年过去了,即使拿今天的审美眼光来看,这幢错落有致的建筑一点也不过时。 [点击阅读]
做最好的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0
摘要:今年7月19日,原微软副总裁李开复博士跳槽到Google公司,引起了包括《纽约时报》等全球上万家媒体的追逐报道,也在国内引爆了一场关于职业道德的大讨论。如今,李开复博士亲自撰写的第一本中文图书——《做最好的自己》将于9月25日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点击阅读]
六顶思考帽
作者:佚名
章节:49 人气:0
摘要:概要六顶思维帽方法六顶思维帽的目的是避免思维混杂,按这种方式,思考者在某一个时间里就可以只按照一种模式思考——而不是在某一时刻做全部的事。对此最好的类比是彩色印图。每一种颜色被印刷上去,最后它们就拼到了一起。设计六种思维帽方法,是为了使我们从通常的争辩型思维向制图型思维转化。这使得思维过程成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绘制地图;第二阶段是在地图上选择路线。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