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东方快车谋杀案 - 第六章一个女人?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六章一个女人?
  “首先,”波洛说,“我得和年轻的麦克昆谈一谈。他也许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材料。”
  “当然。”鲍克先生说。
  他转向列车长:“去把麦克昆先生请来。”
  列车长离开了包皮皮房。
  列车员回来了,带来了一包皮皮护照和车票。鲍克先生从他那里接了过来。
  “谢谢你,米歇尔。我想,现在你最好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以后我们还将正式向你要证词。”
  “好的,先生。”
  米歇尔转身离开了包皮皮房。
  “见过年轻的麦克昆之后,”波洛说,“大夫先生大概可以和我一起到死者的包皮皮房去一趟吧。”
  “当然。”
  “我们结束了这儿的工作以后──”
  右是,就在这时候,列车长领着赫克托?麦克昆回来了。
  鲍克先生站了起来。
  “我们这挤了一点,”他愉快地说,“坐我的椅子吧,麦克昆先生。波洛先生坐在你的对面──就这样。”
  他转向列车长。
  “把餐车里的人统统清出去,”他说,“把它静出来给波洛先生用。你在那儿进行会见好吗,我亲爱的?”
  “那该是最适合的了,是的。”波洛表示赞同。
  麦克昆一直站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不大听得懂讲得很快的法语。
  “有什么事吗?”他开始费力地用法语说。“为什么──?”
  波洛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示意要他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坐下以后,再一次开始说。
  “为什么──?”接着,他突然停住了,改用自己的语言说,“车上出什么事了?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又看看这个人,看看那个人。
  波洛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出事了。你得为一桩惊人的事做好思想准备。你的主人,雷切特先生死了!”
  麦克昆努起嘴吹一声口哨。此外,他的眼睛逐渐明亮了一点,他点都没有流露出震惊和悲伤的迹象。
  “这么说他们终究把他干掉了。”他说。
  “你这话确切的意思是什么,麦克昆先生?”
  麦克昆犹豫着。
  “你设想,”波洛说,“雷切特先生是被杀的吗?”
  “他能不是吗?”这一次,麦克昆倒表现出惊奇了。“嗯,是的,”他慢慢地说,“我正是这样想的。你的意思是说他睡着的时候死去的吗?嘿,这老头儿壮实得很哪──壮实的很──”
  他突然停住了,为自己的直言不讳感到不知所措。
  “不,不,”波洛说,“你的设想很对。雷切特先生是被谋杀的。用刀戳的。可是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肯定,这是谋杀,而恰恰不是──自己死去。”
  麦克昆踌躇着。
  “我必须先弄清楚,”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哪里来的?”

  “我代表国际客车公司。”波洛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说,“我是个侦探。我叫赫卡尔?波洛。”
  如果踊洛是期待这话能起某种效果的话,那他一无所获。麦克昆听了之后只是说:
  “哦,是吗?”说完就等波洛再说下去了。
  “你也许知道这个名字。”
  “哦,是么,这的确象是有点知道──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做女子服装的裁缝哩。”
  波洛厌恶地瞧着他。
  “这不可思议!”他说。
  “什么不可思议?”
  “没什么。让我们继续谈这眼前的事实吧。我要求你告诉我,麦克昆先生,全部你所知道的有关死者的情况。你同他没有亲戚关系吧?”
  “没有。我是──曾经是──他的秘书。”
  “你干这差事多久了?”
  “只有一年多。”
  “请你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我。”
  “好的,我只是在一年多以前才遇到雷切特先生的,当时我在波斯──”
  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你在那做什么?”
  “我是从纽约去那儿调查一片油田租借地的。我没有想到你要听这方面的全部情况。当时,我和我的朋友们的处境相当糟糕。雷切特先生也住在同一个旅馆里。他刚刚和他的秘书发生了口角。他提出让我担任这一职务,于是我就接受了。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到此结束,然而高兴的是找到了一个现成的、薪金优厚的工作。”
  “打那以后呢?”
  “我们到处旅行。雷切特先生想看看世界。他为不懂久语而感到不便。说我是他的秘书,还不如说是他的旅行随员。这是一种愉快的生活。”
  “现在请你谈谈你的主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谈多少吧。”
  年轻人耸了耸肩。他的脸上掠过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那可不很容易。”
  “他的全名是什么?”
  “塞缪尔?爱德华?雷切特。”
  “他是美国公民吗?”
  “是的。”
  “他是美国什么地方人?”
  “我不知道。”
  “好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确实的情况是,波洛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雷切特先生从来不谈自己的情况,也从来不谈他在美国的生活。”
  “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想,他也许是为自己的早年生活害羞吧,有些人是那样的。”
  “在你看来,这个解释能使人满意么?”
  “坦白地说,不能。”
  “他有亲属吗?”
  “他从来没有提到过。”
  波洛坚持问下去。
  “你一定作过某种推测吧,麦克昆先生。”
  “噢,是的,我作过。首先,我不相信雷切特是他的真实姓名。我想,他离开了美国,一定是为了逃避某个人或者是某件事情。我认为他是成功的──直到几个星期前。”

  “后来呢?”
  “他开始收到一些信件──恐吓信。”
  “你看过到守这些信吗?”
  “是的。处理他的来往信件是我的职责。第一封信是两星期前收到的。”
  “这些信全毁掉了吗?”
  “没有。我想,我的文件有两封──而另一封,我知道雷切特在盛怒之下撕掉了。需要我去拿来给你吗?”
  “要能那样,那就太好了。”
  麦克昆离开了包皮皮房。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放了两张很脏的信纸在波洛面前。
  第一封信原文如下:“你以为你已骗过我们,侥幸成功了,是吗?决不可能。我们决心要干掉你,雷切特,一定要干掉你!”
  没有署名。
  波洛除了扬了扬眉毛,未加评论,他捡起第二封信。
  “我们打算用车子绑架杀掉你,雷切特。不用多久了。我们将要干掉你!干掉你!当心点!”
  波洛放下信。
  “文体单调!”他说。“笔迹多样。”
  麦克昆盯着他看。
  “你不能看出,”波洛愉快地说,“这要有专门用于这方面的眼光。这封信不是一个人写的,麦克昆先生。是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写的──每一次各写一个单词的一个字母。同样,还可以用印刷体写。这就使笔迹的鉴定工作困难得多。”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雷切特先生曾请求我帮助,这你知道吗?”
  “请求你?”
  麦克昆惊讶的语气,十分肯定地告诉了波洛,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这件事。他点了点头。
  “是的,他害怕了。告诉我,在他收到第一封信时,他表现得怎么样?”
  麦克昆支支吾吾地说:“这很难说。他──他──笑着把信放到一边,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但是,不知怎么地”──他稍微哆嗦了一下──“我总觉得,在这从容不迫的后面,隐藏着大量的内心活动。”
  波洛点点头。接着,他提出了几个意外的问题。
  “麦克昆先生,你能否老实、确切地告诉我,你认为你的主人怎么样?你喜欢他吗?”
  在回答前,赫克托?麦克昆停了一会。
  “不,”他终于说。“我不能。”
  “为什么?”
  “我没法确切地说。他的举止通常都是很文雅的。”
  他停了下,接着说,“我给你说实施吧,我不喜欢他,也不信任他。我确信,他是一个残忍的人,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然而,我必须承认,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进一步阐明我的看法。”
  “谢谢你,麦克昆先生。我要再问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最后看到雷切特先生活着的?”

  “昨天晚上,大约是在,”──他想了一会儿──“我应该说,大约是在十点钟的时候。我进他的包皮皮房去记下几个他口授的回信提要。”
  “有关什么问题的?”
  “有关他在波斯买的彩色瓷砖和陶瓷古玩的。交的货并不是他原来买的。关于这个问题,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恼人的信件交涉了。”
  “那是最后一次看到雷切特先生活着吗?”
  “是的,我看是这样。”
  “你是不是知道,雷切先生是什么时候收到最后一封恐吓信的?”
  “我们离开君士坦丁堡的那开早上。”
  “我还得问你一个问题,麦克昆先生,你同你的主人的关系好不好?”
  年轻人的眼睛突然闪出光芒。
  “这可是个使得我全身毛骨悚然的问题。用一句现在正畅销书上的话来说,就是:‘你抓不到我什么’,雷切特先生和我的关系很好。”
  “麦克昆先生,你大概能把你的全名和你的美国的地址告诉我吧。”
  麦克昆讲了他的全名──赫克托?威拉德?麦克昆,同时给了一个纽约的地址。
  波洛仰身靠在靠垫上。
  “暂时谈到这里吧,麦克昆先生,”他说。“要是你能把雷切特先生的死暂时保密一段时间,我将十分感激。”
  “他的佣人马斯特一定会知道的。”
  “他也许已经知道,”波洛干巴巴地说,“要是那样的话,就设法要他别说出去。”
  “那应该是不困难的。他是个英国人,他是那种宣布‘从不和人交往’的人。他看不起美国人,认为其它的民族也统统不行。”
  “谢谢你,麦克昆先生。”
  美国人离开了这个包皮皮房。
  “怎么样?”鲍克先生问道,“你相信这个美国人的话吗?”
  “他似乎还老实,也还坦率。并不因为他完全有可能卷入这一案件而装出对他主人有感情。雷切特先生没有告诉他,他曾谋求我的帮助而没有成功,这是真实可信的,但我并认为这真的是一个可疑的情况。我认为,雷切特先生是这样一种人,他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说出自己意图的。”
  “因此你就宣布至少一个无罪的了。”鲍克先生愉快地说。
  波洛朝他投去责备的目光。
  “嘿,在最后一分钟之前,我怀疑每一个人,”他说,“同样,我必须承认,我看不出这个认真、有远见的麦克昆会失去理智,给受害人十二刀或者十四刀。这和他的心理是不一致的──完全不一致。”
  “不,”鲍克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一个怀着狂热的仇恨,被逼得几乎发疯的人的行为──它更多地表明了拉丁人的气质。否则的话,正如我们的朋友列车长所坚持的,那就一定是一个女人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冰与火之歌2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彗星的尾巴划过清晨,好似紫红天幕上的一道伤口,在龙石岛的危崖绝壁上空汩汩泣血。老学士独自伫立在卧房外狂风怒吼的阳台上。信鸦长途跋涉之后,正是于此停息。两尊十二尺高的石像立在两侧,一边是地狱犬,一边是长翼龙,其上洒布着乌鸦粪便。这样的石像鬼为数过千,蹲踞于瓦雷利亚古城高墙之上。当年他初抵龙石岛,曾因满城的狰狞石像而局促不安。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4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Chapter1序章“龙。”莫兰德边说,边从地上抓起一只干瘪的苹果,在双手之间丢来丢去。“扔啊。”外号“斯芬克斯”的拉蕾萨催促。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我想看龙。”鲁尼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小,又矮又胖,尚有两岁才成年。“哪怕一眼都好。”我想萝希搂着我睡觉,佩特心想。 [点击阅读]
分歧者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作品导读如果世界按照所有最美的特质划归五派:无私、无畏、诚实、友好和博学,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还会不会有杀戮、争端、夺权、暴乱?答案你知道。因为丑恶从未消失,它只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妄图在某一天爆发出来,冲毁这世界。 [点击阅读]
初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献给巴-瓦-安年科夫①……客人们早已散去。时钟敲过了十二点半。只有主人、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和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还在屋子里。主人按了一下铃,吩咐收拾晚饭的残杯冷炙。“那么这件事就决定了,”他低声说着,更深地埋入圈椅里,并把雪茄点上火抽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得讲讲自己初恋的故事。您先讲,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 [点击阅读]
刺猬的优雅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马克思(开场白)1.播种欲望的人马克思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观,平时从不跟我讲话的小帕利埃今天早上如此向我宣布。安托万帕利埃,这个古老工业家族的继承者,他的父亲是我八个雇主之一。他是资产阶级大财团打的最后的饱嗝——特别而毫无杂质——此时,他正为自己的发现而洋洋得意,条件反射似的向我阐述起他的大道理,甚至没有考虑到我是否能听得懂, [点击阅读]
加勒比海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就拿肯亚来说吧,”白尔格瑞夫少校说:“好多家伙讲个没完,却一个都没去过!我可在那度过了十四年的。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老玛波小姐点了点头。这是她的一种礼貌性的和霭态度。白尔格瑞夫在一旁追问他一生中并不怎么动人的往事时,玛波小姐静静地寻找她自己的思路。这种司空见惯之事她早已熟悉了。顶多故事发生的地点不同而已。 [点击阅读]
动物农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庄园农场的琼斯先生锁好几间鸡棚准备过夜,只是这一天他喝得烂醉,竟忘记关上那几扇小门了。他东倒西歪地走过院子,手中一盏提灯的光圈也随着摇摇晃晃。走进后门,他把靴子甩掉,又从放在洗碗间的酒桶里给自己倒了这一天的最后一杯啤酒,就爬上床去。这时琼斯太太早已在那儿打呼噜了。琼斯先生寝室里的灯光一灭,农场里个个厩棚就响起一阵骚动和嘈杂的声响。 [点击阅读]
十一种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格蕾丝婚礼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没人还会要求她工作。事实上,不管她想不想,都没人会让她干活。??打字机旁的玻璃纸盒里摆着一朵白色栀子礼花,这是她的老板阿特伍德先生送的礼物,连同礼花一起的还有个信封,里面卷着一张十美元的布鲁明戴尔商场①的购物礼券。自打那次在事务所圣诞派对上她热烈拥吻阿特伍德先生后,他总是待她彬彬有礼。 [点击阅读]
十字军骑士
作者:佚名
章节:103 人气:0
摘要:——《十字军骑士》亨利克·显克维奇是我国读者熟悉的波兰著名作家。他的历史长篇小说《你往何处去》和短篇小说集早已介绍到我国来了。《十字军骑士》是作者另一部重要的历史长篇小说,这次介绍给我国读者,将使我国读者对这位作家得到进一步的了解。亨利克·显克维奇一八四六年五月四日生于波兰一个地主家庭。他的早期作品大多描写波兰农民的生活,对于农民的艰苦劳动、悲惨生活有所反映。 [点击阅读]
千只鹤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菊治踏入镰仓圆觉寺院内,对于是否去参加茶会还在踌躇不决。时间已经晚了。“栗本近子之会”每次在圆觉寺深院的茶室里举办茶会的时候,菊治照例收到请帖,可是自从父亲辞世后,他一次也不曾去过。因为他觉得给她发请帖,只不过是一种顾及亡父情面的礼节而已,实在不屑一顾。然而,这回的请帖上却附加了一句:切盼莅临,见见我的一个女弟子。读了请帖,菊治想起了近子的那块痣。菊治记得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吧。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