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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镇魂歌 - 第三十七章 歌姬训练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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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你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吗?”望着修伊的悲伤面庞,不知为什么会觉得产生了少许歉疚感的蕾娜斯嗫嚅道,“是我不好,不该……”
  “你不必道歉,因为这的确是我个人的心结,无心发问的人又有什么错呢?”修伊略带感伤地说道,“不过也幸好由于这个诅咒抑制了华斯特帝国的对外扩张倾向,才没有使人界所遭受的战乱进一步扩大——由此产生的复杂政治局势也是一个麻烦,但比起在战争中实际受害的人,这些处于表象之下的暗流倒是相对和平的斗争形式。”
  “而这正是某人最拿手的把戏,所以能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件碎片组合成一幅完整的拼图,也只有他能做到。”老酒鬼说道,“你倒是说说,这个‘慈悲女神之泪’与其他国家想和华斯特联合的企图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个白痴,都忘记了‘慈悲女神之泪’是从哪里来的吗?”修伊没好气地说道,“加雷斯教国和华斯特帝国之间原本就不太友好,如果再因为‘慈悲女神之泪’在华斯特境内出现而导致外交关系进一步恶化,其他两个国家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吗?”
  “不对,既然本来关系就不好,作为竞争对手的说法不是有些勉强吗?”虚空首先找出了一处语病,“殿下应该只是在说别人的看法吧。”
  “聪明,我对此当然和这类人云亦云的浅薄看法完全不同,我认为在前期‘慈悲女神之泪’被盗,被转运到华斯特境内的事件并非是政治意图作怪的结果,而是单纯偶然的盗窃销赃过程。使事情变复杂化的开端应该是从那位委托人得到它之后开始的。”修伊分析道,“你们想想,如果只是为了迎合一般人的思路,这种政治意味浓厚的行动应该不存在任何的破绽,在用非法手段得到它之后就应该立即行动,使它迅速曝光在各国的情报网络之中,从而达到使两国交恶的目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明白了,事情到这里才慢慢开始明朗化,就是前期没有明确政治目的的表现。”老酒鬼一拍大腿,“如果希望它的出现使加雷斯和华斯特断交,更没有理由把它托一个佣兵团以民事运送的方式送到这个边境城市来。”
  “不,这应该是华斯特帝国内部派系斗争的结果,断交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说让两国断交已经不是任何一方的最终目的了。”修伊神色凝重地说道,“华斯特帝国单独与魔界、天界军作战的事情从华斯特建国起就延续了一千多年。这已经引起了一些华斯特帝国内主和派人士的不满,从未上过战场、认为国计民生与政治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认为,与魔界军和天界军的敌对并非绝对必要,而且与其他人界国家的交往也应该以政治手段的联合为主,在军事上应该避免大动干戈。”
  “因为殿下的情报网络经常传递这样的讯息过来,所以我也略知一二。”虚空说道,“不过主战派的军队方面就态度很强硬了,他们认为自身战斗力的强化才是最重要的,与其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再加上年年要求增加军费开支的请求和主和派的生产经费需求常发生冲突,双方的矛盾十分激烈。但有一点要强调,那就是军人的好战性在近二十年内未得到满足也是他们态度强硬的主因——不管怎么说,自从有了人类联军以来,坚持靠自己力量作战的华斯特帝国在这段时间内就没和魔界军大规模交战过。慑于‘空牙炮’威力的华斯特帝国军没有主动出战,忙于对付联军的魔界军也无暇分身,这就是几个方面状况综合所产生的结果。”
  “不过最近一段的消息显示,军队内部也有部分人开始转向主和派,主要原因是主和派也开始决定把军事手段上的联合加入政治联合的议题之内,所以部分喜欢打仗的好战分子就转移了注意力。”老酒鬼说道,“以我看来,这次负责委托任务的人应该属于主和派,毕竟也只有希望能联合所有人界国家的他们会做这样的举动。但同时也存在一点矛盾——此次来人所属的格利斯顿公爵好像是主战派的核心分子,最近并没有情报显示他也投向主和派了啊!”
  “格利斯顿公爵是主战派,并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也都主战,这次事情就证明主和派已经有人渗透到他的部下之中去了。”修伊答道,“我所担心的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另一个人,那位克鲁泽总理大臣。”
  “所以我才不明白啊!”老酒鬼追问道,“克鲁泽这个人一向很低调,目前的职位也多半只是负责接待外宾和一些庆祝仪式的举办,基本不过问国事的他为什么会卷进这次事件内呢?”
  “他也是主和派,而且是隐藏得极深的主和派中坚分子。”修伊的话让所有的人惊讶得合不拢嘴,“我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份有关这个人动向的最机密报告,这是我对他的特别关照。因为他的地位实在是很特殊——虽然只负责外宾接待和礼仪事务,但和外国的使节联系时能最自然、最隐蔽地完成各类使命的人也只有他,再加上他的女儿,‘华斯特五刃’中唯一的女性战将,南方军团的指挥官‘凤凰之刃’雷莎妮娅·克鲁泽……你们可以想像他的地位有多特殊吧?”
  “……这么说,难道雷莎妮娅也是……”老酒鬼和虚空一齐骇然变色。
  “嗯,性情刚烈的雷莎妮娅被认为是主战派很自然,但我却认为她作为主和派更合适。因为第一个提出与其他国家军队实行联合作战的人就是她,虽然之后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想法遭到了否决,但我不认为她的作战思想会有什么质的转变。”修伊笑了笑,“或许她在各方面都表现得像一个求战心切的主战派,但混合兵种的优秀思想却从来没有从她的部队演练中消失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她的想法还是维持着初衷,我不认为一个性格会固执到如此地步的人会那么轻易地屈服于主战派的独立战争思想。”
  “这么说,这次的事情就是主和派和主战派之间的冲突了?”蕾娜斯也苦笑了起来,“我总算明白到你所说的麻烦是指什么了……果然是了不得的麻烦,对一个被夹在其中的佣兵团来说的确如此。”
  “而且最近身为总理大臣的克鲁泽正在准备接待一批从国外来的外国使节,你能猜到这个使节团是从哪个国家来的吗?”修伊苦笑道,“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加雷斯教国……”虚空的眼睛陡地一亮,“难道他打算借这个机会把东西还回去吗?”
  “东西被哪一方先发现,然后又是如何引起另外一方面的注意,具体的细节我们并不知道,但借这个机会和加雷斯教国的使者搭上关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修伊淡淡道,“两国之间的关系不佳,起因是加雷斯不承认华斯特国内所信奉的主要宗教‘光之使团’的地位。他们认为未经教国所批准的各类宗教都是非法的邪教,即使信徒和教规再正式也一样,不过如果华斯特方面会主动交还‘慈悲女神之泪’,他们的口气应该会大为松动吧。”
  “主战派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要抢夺它吗?”蕾娜斯不由得愁眉紧锁,“政治上的险恶果然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啊!”
  “前期因素可能比较单纯一些,但等主战派意识到‘慈悲女神之泪’本身的政治价值时,就不仅仅是为了强化魔法兵团战斗力那么简单了。”修伊说道,“所以我才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最好,不告诉倪剑他们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对这几个想法比较简单的人来说,先前被数千倍敌人追杀的事件已经是能承受的极限,再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恐怕有点……”
  “先不说这个,你能确定当时袭击我们的人的身份吗?”老酒鬼问道,“能一下子动员将近三万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将领能做到的事情,应该能猜到是谁吧?”
  “不好说,毕竟华斯特帝国的军队制度有异于别国,有百万人之多的单军团编制中能调动三万人的高级将领就可以找出将近二十个,但是要兵种齐全就只有军团长这个级别才有这样的能力,可是这样一来问题也出现了……”修伊苦恼地搔了搔后脑勺,“先不说在我们被伏击的区域附近有大约十个军团随时处于驻留防守的待机状态,光是军团长级别的人有百分之八十都属于主战派阵营这一点就很难把范围进一步缩小,具体是谁参与了这次行动这问题我也没法子回答。”

  “反正已经交给他们,其他的事情应该不必想太多吧。”虚空劝慰道,“划清界限不正是殿下的脱身之计吗?”
  “我们是脱身了,可一些相关事件的发生可能会给我们的计划造成影响。”修伊解释道,“我们的下一个行动目标是王都华斯特城,但是‘慈悲女神之泪’被交回的后果将很有可能成为加雷斯与华斯特之间的历史性外交事件——那就是加雷斯承认华斯特帝国的宗教合法权,继而两国正式缔结军事或政治盟约,而我们偏偏在这个时刻到风云变幻不定、被各类的政治风暴所包皮围着的华斯特城去,是否有些不太谨慎呢?”
  “只要不被发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都吧。”老酒鬼的话有点底气不足,看来他也没什么把握,“小心一点去不行吗?”
  “我想问题的核心不仅仅是如何不被发现,还包皮括被发现会产生什么后果吧?”修伊无奈道,“暂且不论有关你们的‘那个问题’,作为魔族三皇子的我出现在华斯特帝国,还有身为八翼炽天使的蕾娜斯万一暴露了身份,引起轩然大波简直是必然的。”
  “我现在已不再从属于神族的任何部队,这也会引起风波吗?”蕾娜斯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有你,不是已经被剥夺了魔族的身份了吗?这又会有什么问题呢?”
  “修伊的身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脑子里面的东西。”老酒鬼伸手想去拍修伊的脑袋,却被某人的警告眼神吓得缩了回去,“别看这个脑袋大而无当,里面装的可是‘空牙炮’和‘龙炎修罗箭’的全部秘密啊!”
  “你的吃饭家伙才大而无当,有本事你做出类似的东西给我看看。”修伊的反驳透着说不出的苦涩,“不过这两样发明的确是我引发麻烦的主因,而蕾娜斯你的麻烦也与我类似——八翼炽天使在三界中就是顶级神族战士的代名词,就算你现在的力量离这种传说的境界还有些距离,但拉拢已成为自由之身的你成为一分子,这样的国家和个人应该都不少吧。”
  “对力量的追求有这么重要吗?”蕾娜斯叹气道,“他们难道就不能把目光转移到对广大人民有益的地方去吗?”
  “连生存力量都不具备的国家,是没空闲想到‘人民’这个群体所代表的利益的,这就是乱世中的现实。”修伊用一句话轻轻地解答了蕾娜斯的疑问,“所以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不再是‘慈悲女神之泪’,而是如何躲避这股疯狂追求力量的风潮。”
  “以殿下的口气,您已经有好主意了吗?”虚空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要委屈蕾娜斯一点了。”修伊有点心虚地避开了蕾娜斯的视线,动作也忽然变得有少许奇怪——先是在房间内小步地开始跳跃,然后是半蹲的侧压腿动作,让看到这些动作的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在加努塞比特这样时常有商旅出没的边塞城市,像蕾娜斯这种女战士职业的人并不少见,所以用一点小小的化妆手段掩盖蕾娜斯铠甲和兵器上的神族印记并不太困难,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在佣兵活动频率相对较低的华斯特城就不太好说了,整个佣兵团被关注是必然的,而蕾娜斯被看出破绽的几率也大大增加了——别忘了,华斯特城是整个华斯特帝国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能人才子云集的帝王之城,对神族战士有一定认识的人肯定也为数不少,万一……”
  “只说蕾娜斯小姐,那你呢?”
  老酒鬼的问题刚出现就得到了答案,一摊双手开始做胸部扩张运动的修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没那个必要,因为吟游诗人的职业已经是我最好的掩护了——平心而论,如果你们并不认识我本人,能从这种职业的打扮上看出我的真实身份吗?”
  “要是有人认识你呢?”老酒鬼还在吹毛求疵。
  “那不可能,殿下在魔界深居简出,除了在泽兰哈尔常住的人外,真正认识殿下模样的魔界居民根本没几个,在人界就更没有可能存在这样的人了。”替修伊回答的是虚空,“如果你指的人是在人界进行谍报活动的魔界军间谍,会认出殿下的人也只有曾回泽兰哈尔向他亲自报告情况的几个高级负责人员,而在华斯特城,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只要殿下不刻意去见他,被认出的机会根本等于零。”
  “我明白了,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蕾娜斯明亮的眼神盯着修伊的眼睛,让其实在暗中作着坏心眼打算的某人有些心惊肉跳,心虚的感觉在言语中表露无遗,期期艾艾的回答更是让人察觉到了修伊难得一见的拙嘴笨舌:?“我想,能不以战士的身份出现是最佳的解决方案,所以我希望蕾娜斯能把职业暂时换一换……”
  “换职业?”蕾娜斯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什么职业?”
  眼光滴溜溜地朝周围转了转,干吞了口唾沫的修伊倏地收起所有的动作,一边悄悄挪动脚步并伸手朝着门口的门把摸去,一边小声地说道:?“同一个佣兵团内不宜出现两名相同职业的人,所以玛丽嘉的神官职业不行,而适合女性的职业我想就只剩下一个了……蕾娜斯,你就暂时把刀剑放下,做一回歌姬吧。”
  “你说什么?歌姬?”蕾娜斯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杏目圆瞪的她在理解到这个词语的含义后当即现场抓狂,“该死的修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人呢?”
  就在忽然察觉到发话对象不复存在的刹那间,木门关上的声音重重地响起,早已预感到她会发飚的修伊在她音量增高的第一时间内就拉开门逃命去也。接着意识到他落跑事实的蕾娜斯随即怒气冲天地拔出了腰际的“制裁者”,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一副想把某个魔族砍成千万碎片的疯狂模样——修伊要是被现在处于狂乱状态的战斗女神捉住,可能会变成的样子他大概也估计到了,所以在她把行动付诸之前某人就已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自创的一套跑步热身准备活动总算也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
  “碰!”木门被重重开关的声音第二次响起,房间内只留下了还愣怔于“歌姬”这个职业名词的老酒鬼和虚空对视苦笑,充满被算计意味的对话随之响起。
  虚空:“难怪殿下要我忽然去买歌姬的衣服,原来如此……”
  老酒鬼:“更难怪他死皮赖脸地要我为他写歌唱演出宣传单,原来也因为如此……”
  五天后。
  “对不起,我走错门了……”玛丽嘉刚刚推开房间门就看到了一名披着轻纱的美丽少女,以为认错人的她忙不迭地退了出去,退到一半才感到奇怪,“不对呀?这里不是蕾娜斯的房间吗?”
  “你没走错门,是我。”蕾娜斯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你很奇怪我现在的打扮吗?”
  “你?蕾娜斯?”看清楚眼前的银发少女确是蕾娜斯·法琪利之后,玛丽嘉的下巴马上落地,“我的天啊!我生病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病一好就来串门,你和蕾娜斯的感情还真好啊!”修伊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回望他的玛丽嘉在看到某人的样子后,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一般地颤声问道:“这、这、这……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这个嘛……应该说是蕾娜斯对我出色主意的奖赏吧。”面庞上横七竖八贴满橡皮膏药,眼眶处还有淤青的修伊很尴尬地笑了笑,虽然伤痕累累依然不失清秀的脸上只有打哈哈的表情,“先不提这个,你认为我们佣兵团的未来歌姬怎么样?”
  “歌姬?”玛丽嘉惊讶的神色一览无余,“你是说蕾娜斯吗?”
  “这里还有第二个穿得像歌姬的人吗?”修伊很认真地开始自我检讨,“难道是我个人的品位出了问题吗?我记得我交代给虚空的图样的确是歌姬的服装制式啊!”

  “你的品位当然有问题,竟然要我做歌姬!”满面阴云的蕾娜斯气鼓鼓地骂道,“你是存心要看我出丑吗?”
  “出丑?”修伊疑惑地问了玛丽嘉一句,“你觉得她现在很丑吗?”
  “当然不,而且正好相反,现在的蕾娜斯非常漂亮,要说是‘国色天香’又或者是‘丽质天生’都不算过分。”再看了蕾娜斯一眼后,再也无法移开自己视线的玛丽嘉是这么回答修伊的,“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嫉妒蕾娜斯,因为即使以我女性的角度看来,她也是足以倾国倾城的美人。”
  玛丽嘉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大。
  一副水红色的轻纱披肩,素白带淡青的窄袖长褛,以及浅蓝色的连身长裙和一双精工制作的鹿皮靴,如暗夜星辰般点缀在衣袖和腰间的金黄色流苏更衬出了蕾娜斯的优雅气质,用眉笔精心勾勒过的眼线把女性的婀娜风情表露无遗,流光溢转如秋水般明媚的眸子在涂上淡淡口红的两片樱唇映衬下,更显得妖娆动人。
  如果说之前蕾娜斯的美是充满英气和动感的美,那么现在的美则是充满女性本色和静态的美,特别是看惯了她身着铠甲、手持战斧和长剑的英姿的人,对这种反差对比强烈到极点的变化更是感受深刻。
  “我就说嘛!你这么打扮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修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蕾娜斯愤怒掷来的枕头正面击中头部,然后被子、席子甚至是梳妆台的凳子都被怒气冲顶的女孩当成武器,投向了正在忙着躲避各类飞行物的某人。
  “臭混蛋!死魔族!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还敢说风凉话?”看起来似乎受了很大委屈的蕾娜斯几乎是眼泪汪汪地开始控诉他的“恶行”,“先说什么‘改换形象也是改换心情的一种方法’,然后又讲‘适当的化妆也是体现美好心灵的形式’,结果你就把我打扮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的有错吗?”手忙脚乱地把各类投掷性“凶器”收拢到一处,以防止被再次“利用”的修伊一边警惕地注视着蕾娜斯的行动,一边叫屈道,“先前虚空和老酒鬼看呆的时候你还不相信,现在连玛丽嘉都说漂亮你还不满意,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因为这样的我不像我自己啦!”蕾娜斯叫道,“我是身为神族战斗女神的蕾娜斯·法琪利,这个娇滴滴模样的人不是我应该有的样子!”
  “这还不好?这样的话,能认出你的人就更少了啊!”修伊辩解道,“我们不是要掩饰身份吗?连你都不承认像原来自己的模样,不正是原来身份的最佳掩护吗?”
  “可是你叫我当歌姬,不是侮辱我的人格吗?”蕾娜斯怒道,“而且我又不会唱歌,你叫我伪装成这个职业不是明摆着要我出丑吗?”
  “当歌姬哪里是侮辱人格了?”这回怒吼起来的是修伊,一个大步冲前的他满脸都是无法遏制的怒气,这份忽然间出现在面庞之上的愤怒让原本理直气壮的蕾娜斯顿时呆住了。
  “歌姬也是人,她们的职业有哪里卑微了?靠自己的双手和技艺挣钱生活,有什么值得羞耻的?”修伊的愤怒并不是针对蕾娜斯的指责,而是她语气中对“歌姬”这个职业的蔑视,“也许你认为,在众人面前唱歌跳舞来获取金钱是一种很丢脸的事情,但你知道她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心血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歌姬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分歌声都是她们对艺术的独特理解,是诠释她们内心对美丽事物向往的方式,带给观看者快乐,把每一分喜悦和感动传达到人们的心中,这样崇高的职业有哪里侮辱人格了?难道比起带给人们欢乐的歌姬,满手血腥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战士就高尚得多吗?”
  蕾娜斯和玛丽嘉一齐呆住了,与其说是被修伊的说辞所折服,倒不如说她们是被他这股莫名而强烈的愤怒所震慑。就好似她们践踏到了修伊内心某一块他人所绝对禁止碰触的圣地一般。
  “也许在神族的心目中,以歌声来交换金钱的歌姬是一种卑下的职业,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也维持着这样的想法,蕾娜斯,至少我不希望如此。”修伊微微闭上眼,似乎想借着这个动作来平息在心中波涛汹涌的感情风暴,怒气也逐渐在语气中化于无形,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悲哀,“我的母亲,爱莉莎·华斯特,我父亲的第一皇妃……在她和我父亲相遇相爱之前,她就是一个歌姬,用自己的歌声换取生存权利的她,就是用这个看起来卑微的职业支撑着全家的生计,支撑着她体弱多病双亲的巨额医药支出,还有她唯一弟弟的学费……在我的角度来看,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性,她所从事的职业也因为她的高尚和坚忍而辉煌崇高,所以我不能接受那样的说法——绝对不能!”
  “……对不起!”蕾娜斯再也说不出比这句更能表达她深深歉意的言语,美丽的眼神随着修伊每一句充满痛苦追忆的话逐分逐寸地黯淡,到她对修伊道歉的时刻,那对总是充满高傲神情的眼眸之中只留下了满溢的泪水——此刻的蕾娜斯只希望自己从来也不曾说过那些让修伊感到内心刺痛的话。
  正像修伊和米伯特所说过的那样,高高在上自恃身份和尊严的人,有什么时候想过那些在社会的底层挣扎求存的人们到底是如何生活的?为了活下去或者是为了某些自己所无法割舍的事物而放弃尊严,坚强而痛苦地生存着又有什么错误?
  “在这个世界上,死亡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死却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责任和义务,这些东西用死可以解脱,却不能解决——被爱人抛弃却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的母亲,有着贫弱亲人却无力为他们治病的孝子,还有承受着耻辱却不能为自己辩解的忠诚战士。这些人的痛苦是常人所不能想像的,只有死亡才能带给他们永恒的宁静,可是他们却选择了比死还要痛苦的生存。”修伊的声音完全平静了下来,但萦绕在言语之间的寂寞和失落却更加凝重。“他们不是不能死,也不是不想死,而是他们有必须要完成的责任和义务,所以他们必须要活下去——母亲是为了孩子的未来而活,孝子是为了延续哪怕多一秒亲人的生命而活,战士是为了把耻辱的真相昭示在真实的历史中而活,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有难以舍弃的羁绊,所以为了生存下去完成这些义务和责任而放弃所谓的尊严,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完全的正义和真理在这世间是不存在的,只有相对着美好事物而形成的对比标准,而且还根据评判者的立场和想法不断发生变化,最起码我认为,说歌姬这个职业侮辱人格没有一点依据,你们说呢?”修伊问道。
  “我认为殿下说得有道理。”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一直站在门外的虚空缓缓走进了场面有些僵化的房间,紧盯着蕾娜斯的眼睛里写满了莫名的悲哀——而他的下一句话就让两个女孩明白到了这份悲伤的由来,“当我和老酒鬼第一次看见你歌姬打扮的模样时,我们的惊讶不仅仅源于你外表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更因为你的这副打扮简直和殿下所画的爱莉莎皇妃一模一样……殿下是以自己心中最圣洁、最美丽的形象为基准来为你打扮的,由此也可以证明,殿下一点侮辱你的意思也没有。”
  “……修伊,对不起,我不知道……”蕾娜斯低垂的螓首虽然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是一滴一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的泪珠把她内心的歉疚感表露无遗。
  “你能明白就好,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修伊淡淡的哀伤依然挂在脸上,但口气已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原本蕴涵其中的落寞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你的另一个问题,我给你的答案只有一个——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唱歌的,你的音质和音域都很有潜力,我要你扮歌姬是有确实把握才这么做的。”

  “你的意思是现学?”玛丽嘉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也太勉强一点了吧?”
  “勉强?每个人一开始做事不都是勉强出来的?”似乎已做好了心态调整的修伊故态复萌,反问式的口气让玛丽嘉当即丢盔卸甲地败下阵来,“你就这么对我的教导方法没信心吗?”
  “不敢……”想起修伊一套一套的变态教育方法,玛丽嘉只感到骨软筋麻,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某人的非常手段所培养出的非常人才的确是一等一的精英。这也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战斗中,玛丽嘉作为神官原本也只能进行辅助性的支援,根本没办法像倪剑和米伯特那样对敌人加以追击,而现在的她不仅在速度上到达了与战士相若的水准,连耐力与体力都足以和从事长跑型体育活动的专业人士相媲美。虽然修伊的变态奖惩办法与高强度的负荷训练是这一切结果的由来,但能把二者融合得如此完美的倒也只有他一个。
  所以如果单单从某些个例来看,修伊的教育方法还是很有成效的。
  “我行吗?”蕾娜斯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问修伊了:?“我能做到吗?”
  “为什么不行?”修伊的微笑显得很有自信:?“在一件事做过之前,无论是成与不成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没试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玛丽嘉问道,“你打算首先教蕾娜斯什么?是发声技巧吗?”
  “不,我要教她学会的第一件事是适应自己的歌姬身份,就这么简单。”修伊慢慢说道,“要唱歌最重要的第一点是不能怯场,蕾娜斯,我要你一直维持着现在的样子,不管到什么地方又或者做什么事都要穿着这身行头,学会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就是我要你做到的第一步。”
  几天后的某个时刻。
  “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盯着我。”正在餐桌上对修伊说话的蕾娜斯小声道:“是我的举止出了什么问题吗?”
  “刚好相反,如果没人盯你那才出了问题。”修伊不动声色地回答道,“难道你没发觉这两天旅店的住客明显多了起来吗?”
  “……听说你劝说老板把旅店盘给你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个吗?”蕾娜斯轻轻叹了一口气,先用视线飞快地扫了扫周围正以火热眼神紧盯住她的几百号雄性动物,才千娇百媚地横了修伊一眼:?“告诉我,你把房价调高了几倍?”
  “原本是一个银币一天,我调到了原来的五倍,但这样似乎解决不了问题,毕竟去华斯特的路费可不少。”修伊依然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现在是五十个银币一天,还有至少三倍的冤大头等在外面眼巴巴地等着有人退房,不过我看他们是白等。”
  “那能请你解释一下,从前天晚上开始起的那一连串事件是怎么回事吗?”蕾娜斯此刻娴雅文静的模样与她在桌子下狠狠扭着修伊大腿的举动完全不配,“先是玛丽嘉提醒我浴室可能会出现色狼,然后我就在浴室隔壁的房间内找到了二十八个带着各种偷窥器械的男人,同时我还发现这些器械都是由虚空和老酒鬼兜售的,而坐在那个房间门口卖十个银币一张门票的是米伯特,负责收取每人三银币‘望风费’的居然是倪剑……想来想去,在这里有能力组织这类行为的人似乎只有一个,你说他是谁呢?修伊?”
  “当然是我,而且叫玛丽嘉去警告你的也是我。”修伊硬是把疼忍了下来,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既然产生猥琐的想法不可避免,由人专门组织进行不是更好吗?这样总比让大家整天跟在你身边防止你被侵害好吧?”
  “……收费服务的同时你再刻意破坏?”蕾娜斯紧扭住修伊腿肉的手指不由得松缓了少许,但质问的语气仍然在继续,“你到底是在利用我赚钱,还是真的为了训练我的不怯场能力?”
  “两者都有。”修伊的回答倒是很老实,“能一起做的事情尽量一起做,这是我做事效率高的秘诀,有赚钱的条件又为什么故作清高呢?更何况我们的确是很缺钱……”
  蕾娜斯松手。
  虽然某人的手段实在无法恭维,但她只有承认修伊说得有理。
  第一天训练的时候,她只是看到倪剑和米伯特流口水的样子就羞红了脸,整整在房间内躲了一天,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出来……这个成绩让某个魔族非常不满,而后果也很直接——第二天蕾娜斯吃早饭的时候,一大批流浪汉和穷人在一张“免费吃早饭”的告示诱惑下涌进了旅店,不过能把饭吃下去的倒是少数,大部分人是在流着口水的情形下度过整个免费招待时间的,无形间为某人的训练计划节省了一大笔经费。
  但对在这种情形下根本无法好好吃早饭的蕾娜斯而言,灾难才真正开始——当她看到佣兵团的其他成员在修伊的指挥下,环绕着她每天吃饭的位置设置了一圈类似戏剧院观众座位的椅子时,就意识到了魔族三皇子早上的行动只是一个宣传仪式,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蕾娜斯决定,午饭不吃了。
  晚饭也在相同的情况下度过,饿得有些双脚发软的蕾娜斯在第二天早晨终于意识到,她的绝食计划并不能动摇修伊的决心,反而只能使自己的肚子受苦。
  不过这样一来,修伊的训练目的倒无形中达到了——有了觉悟的蕾娜斯在随后的几天中迅速学会了在“狼窝”中生活的技能。在几百对色迷迷的视线中也能做到泰然处之地行动,不管一颦一笑都从最初的僵硬变成了现在的自然大方,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美态令众“狼”随时都处于一种神魂颠倒的状态之下,让趁机奉修伊的命令赚钱的几位具体行动者钻足了空子。
  修伊的背水一战理论再次得到了现状的证实——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人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己的潜力,先前认为做不到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做到。
  可是能随心所欲地创造出这样的条件和环境,却并非任何人都能轻易做到的。所以即使是对他的做法不抱好感的倪剑也不得不承认,修伊的法子或者不是最好或最合理的,却总是最有效、最适合具体情况的。
  “你就不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吗?”蕾娜斯叹道,“以你的能力,要想出更合理的方案应该不是很困难,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用正常人的思路想想问题呢?”
  “合理也要结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适合具体情况的方法我是从来不用的。”修伊淡淡回答道,“要用别的方案也可以,但我们去华斯特的路费就要另想办法,同时你的训练效率将比现在降低一半以上,你如果有可以达到双重效果的更好办法,我倒是很乐意听听看。”
  “……如果我能想得出来,我也该叫修伊·华斯特了。”蕾娜斯不由自主地叹气道,“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教我具体的唱功和演技呢?”
  “演技?这个东西有必要吗?”修伊满面不解地反问道,“看看你身边的这堆人就知道了……在我看来,你现在的样子就足够了,刻意地教你去矫揉造作只会使你的美丽减半,而且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吧?”
  “照你这么说,我现在的训练已经达到你的标准了?”蕾娜斯立即抓住修伊话里面的漏洞穷追猛打,同时她的手指骨节开始嘎嘎作响,从另一方面表达了她的不满,“那你现在就单纯是为了赚钱才让我维持这个模样的吗?”
  “当然不是,你没看到店门口的告示牌吗?”修伊轻描淡写地一指那块写着“明日本店大扫除,休息停业一天”的木牌,“这项训练就到今天为止,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在这个城市里了。”
  “不在这里了?”蕾娜斯再次吓了一大跳,那种小吃一惊的美态真是说多动人有多动人,而趁着这个机会饱览秀色的修伊却只是懒懒地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意外到极点的答案:“不错,明天就是我们离开这里的日子,是该到华斯特城去凑热闹的时候了。”
  第五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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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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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听完首席秘书官田上的报告,大月蹙起眉头。此刻他在官邸内的办公室,正忙着写完讲稿,内容和非洲政策有关。下周,他将在阿迪斯阿贝巴①公开发表演说。坐在黑檀木桌前的大月,猛然将椅子反转过来。魁梧的田上站在他面前,有点驼背。“堀越到底有甚么事?是核能发电又出了甚么问题吗?”堀越忠夫是科学技术政策大臣。大月想起前几天,他出席了国际核能机构的总会。“不,好像不是那种问题。与他一同前来的,是JAXA的人。 [点击阅读]
悬崖上的谋杀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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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博比·琼斯把球放在球座上,击球前球杆简单地轻摆一下,然后慢慢收回球杆,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下一击。在五号铁头球棒的随便一击下,球会呼啸腾起,越过障碍,又直又准地落到球场的第十四穴处吗?不,远非如此,结果太糟了,球掠过地面,稳稳地陷入了障碍坑洼。没有热心的观众发出沮丧的哼哼声,惟一的目击者也显得一点不吃惊。 [点击阅读]
悬崖山庄奇案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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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觉得,英国南部没有哪个滨海小镇有圣卢那么令人流连忘返,因此,人们称它为“水城皇后”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到了这里,游客便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维埃拉(译注:法国东南部及意大利西北部的海滨地区,濒临地中海,以风光旖旎著称)。在我的印象里,康沃尔郡的海岸正像法国南方的海滨一样迷人。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他听了以后说:“昨天餐车里的那份菜单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的朋友,所以这并非你的创见。 [点击阅读]
悲惨世界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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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米里哀先生是法国南部的地区狄涅的主教。他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原出身于贵族,法国大革命后破落了。他学问渊博,生活俭朴,好善乐施。他把每年从zheng府那里领得的一万五千法郎薪俸,都捐献给当地的慈善事业。被人们称为卞福汝(意为“欢迎”)主教。米里哀先生认为自己活在世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来保护世人心灵的”。 [点击阅读]
惊险的浪漫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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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帕金顿先生与太太吵了几句,气呼呼地戴上帽子,把门一摔,离家去赶八点四十五分的火车,到市里去上班。帕金顿太太依旧坐在早餐桌前。她的脸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要不是最后愤怒代替了委屈,她早就哭出来了。“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帕金顿太太说,“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她继续想了一会儿,又喃喃道:“那个放荡女人,狡猾卑鄙的狐狸精!乔治怎么会这么傻呢!”愤怒逐渐平息了,悲伤和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点击阅读]
惹我你就死定了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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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喂,你去见男朋友,我干嘛要跟着啊?”“嘻嘻,我和宗浩说好了,要带你去见他的啊^o^”晕~-_-^,这么闷热的天,本来就够闹心的了,还要去给朋友当电灯泡,可怜芳龄十八的我啊,这些年都干嘛了?我好想有个男人啊,做梦都想…“朴宗浩有什么呀?他是公高的吧?公高那帮小子太危险了,你离他们远点儿。 [点击阅读]
愁容童子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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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母亲送给古义人一块地皮。在古义人的记忆里,幼少年时期,那里曾耸立着参天的辽杨。最初提起这个话头,是母亲年愈九旬、头脑还清晰的那阵子。在那之前,古义人几年回去一次,母亲九十岁以后,便大致每年都要回到四国那个森林中的山谷。准确的时期已经记不清了,就季节而言,应该是五月中旬的事。“年岁大了,身上也就有老人的气味了。”母亲从大开着的门窗向对岸望去。 [点击阅读]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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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我在暧昧的日本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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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回顾我的文学生涯,从早期的写作起,我就把小说的舞台放在了位于日本列岛之一的四国岛中央、紧邻四国山脉分水岭北侧深邃的森林山谷里的那个小村落。我从生养我的村庄开始写起,最初,只能说是年轻作家头脑中的预感机能在起作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成为自己小说中一个大系列的一部分。这就是那篇题为《饲育》的短篇小说。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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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