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帝凰神医弃妃 - 第2000—2009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2000强硬,非嫁不可】
  九皇叔没有和凤轻尘同走,并不表示两人不会同路,只不过……
  有些事,不是九皇叔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他是想多陪陪凤轻尘,最好能趁机求和,取得凤轻尘的原谅,可偏偏他没有那个时间。
  在他们从玄医谷离开的第五天,符临的紧急信件,传到了王锦凌手里,让九皇叔和王锦凌赶紧回去,有此事不是他可以解决的。
  王锦凌见九皇叔面露犹豫,先一步堵住九皇叔的话:“这件事,只有你能处理,你必须回京。”
  九皇叔看了一眼前方的马车,最后点了点头:“好,一刻钟后,本王就走。”
  这点小要求,王锦凌还是不会拒绝的,他还不至于小人到这个地步。再说了,站在凤轻尘的立场上,王锦凌还是希望凤轻尘和九皇叔能和好,再这么僵持下去,很伤感情。
  不是王锦凌偏向九皇叔,实在是他不知天命崖那段,现在轻尘又有了九皇叔的孩子,九皇叔的姿态也放得够低,如果只是因为蓝九卿这个身份的问题,王锦凌认为,现在秦宝儿都下落不明了,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问题了。
  当然,凤轻尘要是不愿意,王锦凌也不会说什么。无论凤轻尘做何选择,他都站在凤轻尘那边。
  九皇叔叫停马车,又把马车上的全部赶了下来,连小凤谨都不放过,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等九皇叔进来。
  “轻尘,废帝…本王的皇兄驾崩了。本王要先一步回京。”九皇叔脸色不怎么好看,凤轻尘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死对太上皇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废帝死于谋杀。”九皇叔又补了一句,而这才是他赶着回去的真正原因。
  京城已有舆论,暗指是他杀了废帝,这事符临自然不敢扛。
  “哦……”太上皇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横竖影响不到九皇叔。
  “本王要先行一步,一路上你多多保重,累了、不舒服别硬撑,本王会交待沿途的驿站和官府……”九皇叔化身奶妈,碎碎念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凤轻尘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多感动,九皇叔说她便听着,心里微微发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害九皇叔越说越无力,最后只得再次转到政事上。
  “废帝的死本王能处置,东陵不会乱,你放心回京。敏夫人从天命崖逃走后,便一路去找凤离清歌和蓝景阳的孩子。现在已带着他们和草原上的凤离挚会合了。”这是凤离族的事,九皇叔自然不敢瞒着凤轻尘。
  “你设计的?”凤轻尘秀眉微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他们自己的选择。”九皇叔没有辩解,他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既然如此,那还问我做什么。”九皇叔既然敢做,肯定有防备的手段,她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对凤离挚和凤离清歌也是仁之义尽,他们要是不知足,她不介意杀下杀手。
  “你在凤离挚身边,有没有做安排?”九皇叔不认为,凤轻尘对凤离挚也会用之半点不疑。
  “有。”凤轻尘点头,不待九皇叔开口,主动道:“凤离挚我自己会解决,至于凤离清歌和你母亲,你自己处理。”
  不管如何,凤轻尘都不会亲手杀九皇叔的母亲。
  “好。”看凤轻尘公事公办的样子,九皇叔心里难受得不行,却又舍不得就这么放手。
  眼见时间还有多,便将北陵攻打东陵的事,说与凤轻尘听,凤轻尘这次只听不说话,九皇叔有些气馁。
  眼见一刻钟就要到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做的九皇叔,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尘,你给本王一刀吧,是生是死,本王都认了。”
  一刀后,和好如初。可惜,凤轻尘又拒绝了:“弑君这种事,我不会做。”她真要下手,就一定会下死手。
  “理智一点。这是你经常对我说的话,现在我把这话还给你。九皇叔,理智一点,你的世界很大,没有必要为我停留,我没有兴趣当红颜祸水。”凤轻尘这是告诉九皇叔,别拿登基称帝的事来威胁他,九皇叔称不称帝,与她无关。
  “轻尘,你应该不明白,本王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包括娶你。”示弱无用,分离再即,九皇叔心中着急,不免又恢复原来的强硬与冷酷。
  “轻尘,本王的时间有限,你心中委屈、怨恨本王明白。过去本王无法改变,本王只能许你将来。天命崖上的事本王不后悔,即使重来一次,本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蓝九卿这个身份早已死了,秦宝儿也不会再出现,这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本王承认骗了你,但本王对你的感情没有半丝假,不管你愿不愿意,本王登基后,便会立刻举行立后大典。”
  九皇叔掐着点说话,说完后,不等凤轻尘回答,直接下了马车,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回味九皇叔的话……
  不后悔?
  九皇叔做什么事后悔过。
  九五至尊,东陵帝王,他想要做的事,谁能阻拦。
  天命崖上的事,她也不后悔。她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救到苏文清,如果苏文清没有死该多好。
  凤轻尘抬头看着车顶,努力把眼中的泪眨回去,免得吓到凤谨和文航。
  可惜,即便凤轻尘再努力,凤谨和文航还是吓倒了,两小的一上来,就发现凤轻尘情绪不对。
  凤谨不懂什么,见凤轻尘情绪低调,便拉着凤轻尘的手,紧紧地挨着凤轻尘,嘴里不停地叫姐姐,好借此转移凤轻尘的注意力。
  苏文航已知事,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的事,他多少明白一点,只是和大家一样,不知真相。
  “轻尘姐姐。”苏文航拉了拉凤轻尘的手,试探地问道:“你和九皇叔是因为大哥的死,才要分开的吗?”
  “不是。”凤轻尘摸了摸苏文航的头,一脸慈爱。
  苏文航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了,大哥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不高兴。”说起苏文清,苏文航的情绪也低落了起来,原本想要安慰凤轻尘,结果却反要凤轻尘来安慰他。
  孙思行坐在角落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凤谨,希望凤谨能机灵一点,好让凤轻尘和苏文航别再伤心。
  可惜,凤谨小包子完全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面对孙思行的祈求,凤谨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伙看看凤轻尘,一伙看看苏文航,眼里写满问号,呆萌十足,引得凤轻尘和苏文航都盯着他看。
  “啊啊……”凤谨完全不懂,为什么大家都看他,继续睁大眼睛装无辜,凤轻尘会心一笑,将凤谨抱到腿上,额头与凤谨的额头相贴:“幸亏,还有你陪在我们身边,看到你,再多的悲伤也能挺过去。”
  “咯咯咯……”凤谨被逗得哈哈大笑,这一笑,把马车内的悲伤冲淡了不少……
  【2001遗憾, 南陵锦凡找上门】
  九皇叔不是磨叽的人,既然决定要回京,便不会再有什么不舍,交待左岸保护好凤轻尘,又留下了一半的暗卫,九皇叔就与王锦凌一同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于公于私,九皇叔都不会把王锦凌留下来。
  一回到京城,九皇叔就被成堆的公务淹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得多。倒不是王锦凌和符临故意整他,实在是有些东西,就只能由皇帝来决断。
  之前,有个小皇帝在上面坐着,王锦凌还能用辅政大臣的身份,代小皇帝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可现在东陵的皇帝是九皇叔,即使他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可他也是皇帝,王锦凌和符临根本不能代批。
  按惯例,皇帝出行什么的,奏折每天都会送去给皇上批,九皇叔好了。他去玄医谷近一个月,完全不管外面的事,专心去追妻,可偏偏……
  还没有成功。
  王锦凌和符临想想都呕,早知道他们就不放九皇叔去了,白忙活一个月。尤其是王锦凌,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可以出公差,结果在玄医谷呆了一天,就回来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
  九皇叔忙得不可开交,凤轻尘也没好到哪里去,在玄医谷休养了近三个月,她和外界也脱节了三个月,她现在要尽快了解外面的事,好为凤离族做打算。
  想要安心待产?
  别人可以,凤轻尘却不能,在玄医谷的三个月已是极限,没有父兄、丈夫护着的女人,即使怀有身孕,该做的事依旧要做。
  好在这一次,九皇叔把佟珏带来了,有佟珏在,凤轻尘要用人时候也方便。
  凤轻尘当务之急,是确定凤离挚与凤离清歌的事。凤离清歌会如何选择,凤轻尘不在乎也管不着,她在意的是凤离挚。
  他真得会为了清歌,背叛凤离族?
  凤离族人有多团结,凤轻尘很清楚,虽然她一直防备着凤离挚,却不愿意相信,凤离挚真得会背叛她。
  凤轻尘让佟珏立刻联系草原上的人,尽快将那边的消息传过来。
  凤轻尘在各国各城的消息网,不如九皇叔,可在草原上,那绝对是凤轻尘的天下。
  草原以游牧民族居多,各个部落实力都很弱小,依附大国生存,时常迁徙,各国对草原上的部落都没有兴趣,也就是凤轻尘,早早地那里安插了人,和各个部落做生意,把草原上的势力联成一张网。
  佟瑶在京中,遥控凤离族各地的产业,而凤离族目前的最大的产业,便是草原上那一块,凤轻尘要得到那里的消息,并不是多难的事,佟瑶很快就把消息传来了。
  敏夫人和凤离清歌的确在草原上,并且与凤离挚会合了。不过凤离挚并没有动作,监视凤离挚的人,也不知凤离挚有何打算。
  “让人盯紧幽歌。”凤轻尘就不信,凤离挚能为凤离清歌背叛族人,不管自己亲生儿子。如果凤离挚真有这么狠,当初就会向他她低头。
  “是。”佟珏从来不问凤轻尘原由,只要执行命令就行。
  “我要敏夫人活着。”至于其他人,凤轻尘没有提,自然是死活不论,包括凤离清歌的孩子。
  那个孩子……她给过清歌机会,只要她安分的守着那个孩子过一生,那个孩子就可以平安长大,可偏偏凤离清歌不肯安分。
  如果凤离清歌是被逼的,那么到了凤离挚的地盘,她完全可以脱身,凭敏夫人带的人,绝对不是凤离挚的对手。
  凤离清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凤轻尘知道,凤离挚那个人,虽然不肯让清歌未婚生子,可真要生下来,他也不会真溺死那个孩子,或者不管凤离清歌母子二人。
  不是她太残忍,是清歌浪费了她给的机会。
  “宝宝,别怪娘太血腥,也别怨娘,让你在娘胎就接触这些,实在是你和别人不同,日后你必定比别人尊贵,也比别人辛苦。”凤轻尘摸了摸肚子了,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管她和九皇叔将来如何,她腹中孩子都是九皇叔的,从谷主口中得知,这也许是九皇叔唯一的孩子,日后……九皇叔的一切,她的一切,都会是这个孩子的。
  说她虚荣也罢,说她势利也罢,如果有一天,九皇叔要把这天下,给她的孩子,她会毫不犹豫地代孩子收下。
  能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为何要当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永远不可能爬到这个世界的顶端。一如她没有凤离族做后盾,凭她这样慢慢经营、积攒,她几辈子都达不到王锦凌那种高度,更不用提和九皇叔比肩了。
  这在这个世界,并不是银子多地位就高。要不是这样,苏文清也不会……
  呼……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再往下想。
  每每想到苏文清,凤轻尘都忍不住落泪,心一阵阵的揪痛。
  即使九皇叔没有说,她也猜到了,在鬼王要杀他们时,扑向鬼王的那个身影就是苏文清。
  苏文清是为救他们而死的!
  也正因为此,她无法怪九皇叔放弃她,那个时候,苏文清比她更危险。可惜最后依旧没有救到苏文清,这是凤轻尘心中最大的遗憾,每每想起,心里都悔恨万分……
  恨不得当时没有把匕首给苏文清,恨不得当时把苏文清绑在石头上,这样苏文清就不会有事了,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同一时刻,南陵锦凡躺在床上,发出和凤轻尘一样的感慨:千金难买早知道。
  早知道,他宁可死在海上,也不要被百鬼宫所救。
  “啊……”南陵锦凡痛得脸色发青、全身痉挛,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不仅仅是下半身,而是脖子以下的部分,都不能动。
  不仅不能动,身上还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肉里面、在骨头里面钻来钻去,啃食着他的血肉。
  “找,去找凤轻尘,告诉她,百鬼宫……交换。”南陵锦凡痛得连话都说不清,舌头几次被自己咬伤。
  “表哥……”苏绾同样脸色发白,她这辈子最不想求的人,就是凤轻尘,可表哥偏偏要她去求凤轻尘。
  “去,只有她……可以,救我。”
  南陵锦凡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特别吃力,最后一个字说完,南陵锦凡哇的一声,吐出一堆污秽,仔细看,会发现里面有许多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 2002减压,押错宝了】
  南陵锦凡的情况非常严重,整个人以肉眼的所见的速度消瘦,苏绾不过是拖了两天,南陵锦凡就出气多,进气少,再名贵的药材,也只能吊着一口气。
  “苏绾小姐,主子的情况不能再等了,你若不肯去,我们便送主子去。”南陵锦凡身边,也有几个心腹,他们人数虽不多,在南陵却比夜城的人好用,南陵锦凡和苏绾能活下来,全依靠这些人。
  苏绾一脸挣扎:“凤轻尘不会救表哥的,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心。”最主要,她一点也不要去东陵,那个地方是她的恶梦。
  “会不会救不需要苏绾小姐你担心,你只要说你帮不帮主子传话。”对苏绾的磨叽,南陵锦凡手下的人,是相当不满的。
  他们认为,苏绾这是要故意拖死南陵锦凡。
  “我……”苏绾在挣扎,她怕自己去找凤轻尘,就是送羊入虎口,再也回不来了。
  可南陵锦凡的手下,才不管苏绾死活了,见苏绾犹豫,直接出言威胁道:“苏绾小姐,想想你的女儿,想想你在矿场的族人,光凭夜家的人,可不会护你一辈子。”
  夜叶留下来的这批人,一心想着去东陵救夜叶,他们会呆在南陵,就是因为苏绾和南陵锦凡说,他们正在谋划去东陵救夜叶的事。
  一旦南陵锦凡死了,光凭苏绾一个女人,可控制不了那些属下。如果苏绾生的是个儿子还好,那还是夜城的小主子,看在小主子的份上,夜城死忠者还会尊重苏绾一二,可偏偏苏绾生的是女儿。
  哪的尊贵如凤离嫡女,也不可能继承家业,更不用提苏绾的女儿。
  苏绾知道她没有选择,只能冒险去一趟东陵,找凤轻尘谈救治南陵锦凡的事。
  东陵和南陵战火连天,两国早就断了邦交,苏绾要去东陵自然不能走官道,她由南陵锦凡的属下护送,一路翻山越岭,吃尽苦头才来到东陵。
  到了东陵,略一打听,便明了东陵的局势,知晓凤轻尘不在京城,不管是南陵锦凡的人,还是苏绾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凤轻尘不在京城,就表示他们不用九皇叔打交道,也不会有被抓的危险了。
  苏绾带着人,一路去寻凤轻尘,在半路上遇上后,苏绾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给凤轻尘去了个信,要约凤轻尘一见,事关百鬼官,落款是苏绾的印章。
  “苏绾?居然能从东陵逃出来,果然不简单。”苏绾还把凤轻尘当敌人,可凤轻尘早就把她给忘了,看到苏绾来信,凤轻尘只觉得好笑。

  “把消息传回京城。”凤轻尘完全不予理会。她现在这个情况,绝不会轻易去见苏绾或者谁。
  她不怕死,可她的孩子怕。这种要直接出面的事,还是交给九皇叔去处理吧。
  “是。”佟珏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将消息告诉暗卫。暗卫一看这个情况,完全没有请示九皇叔的必要,九皇叔一直在找南陵锦凡,就是想要知道百鬼宫所在,现在人都送上门了,自然不用客气。
  暗卫没给苏绾太多的时间,当天晚上就寻到她的落脚点,将她和南陵锦凡派来的全部拿下。
  “我有话要和凤轻尘说,你让我见她。”苏绾被暗卫反手捆住,不停地挣扎。
  她不要再回东陵,她再也不想在过那种日子。
  “就凭你也想见凤姑娘。”暗卫冷讽,将苏绾的嘴巴堵住:“立刻把人押回京城。”
  兜兜转转,苏绾辛苦了大半天,最后又回到东陵,落到九皇叔手上。
  当然,苏绾这个级别的人,想要见九皇叔那完全是不可能,九皇叔知晓此事后,就只有一句话:“问出南陵锦凡的下落,把她丢给夜叶。”
  苏绾并不是多有骨气的人,根本不需要动刑,苏绾就把南陵锦凡卖了个一干二净。这样的女人,王锦凌连多看一眼都懒得,让人把她丢还给夜叶,至于苏绾和夜叶两人,会不会相爱相杀,那就不再王锦凌关心的范围内了。
  确定了南陵锦凡的下落,九皇叔立刻派人前往,把南陵锦凡带回东陵。为了能让南陵锦凡活着到东陵,九皇叔特意把郭保济和赤炼水叫上,有他们两个人在,怎么也能保南陵锦凡一条小命。
  “找到了南陵锦凡,南陵还打不打?”王锦凌问道。
  北陵大军压境,简城、安城已确定出兵,东陵有钱有兵器,可架不住没有人,他们的人手完全不够,而且这个天气,实在不适合征战,死的人在多,尸体没有处理好,可是大麻烦。
  “打,为什么不打。简城、安城无须担心。”决定出兵南陵,九皇叔就预料到北陵会出兵,其他几城也会不安分。
  北陵内乱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国库正空着,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北陵要不出兵,那就是傻的了。
  九皇叔立刻下旨,调江南的兵马前往北陵边境,同时给西陵天宇去信,要求西陵天宇出兵攻打简城和安城,所需要的兵马和粮草,全部由东陵提供。
  “九皇叔真是财大气粗。”收到九皇叔的信,西陵天宇也忍不住惊叹,九皇叔太大手笔了。
  “难不成,前朝的宝藏已经落到九皇叔手里?”不怪西陵天宇这么想,东陵国库有多少银子,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到个六七分。
  东陵虽然富饶,可绝对没有那个财力,支持东陵一再征战。想到九皇叔消失过一段时间,西陵天宇果断真相了。
  当然,猜到归猜到,西陵天宇并没有往外说的打算,西陵已是千仓百口,好好的国土一分为二,百姓贫苦,官员浮躁。他就算有野心,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少了三分斗志,更不用提,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收到九皇叔的信后,西陵天宇立刻召来隐篱先生和崔浩亭,将准备出兵简城与安城的事,说给这两人听。
  隐篱先生早就知道,西陵天宇和九皇叔之间的事,自然不惊讶。崔浩亭虽然不知,可聪明如他,怎么看不出来,西陵天宇这是在给九皇叔减轻压力。
  唉……崔浩亭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他们崔家这一次押错宝了,当初王锦凌极力撮合崔家与西陵天宇的婚约,想必就是知道了这一点。
  他们崔家这次真得要跌出一流世家的圈子。日后,九州大陆,怕是再没有一个家族,能和王家并肩了……
  【2003分忧,我要知道事情经过】
  凤轻尘在路上足足花了一个月,从初秋走到深秋,凤轻尘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即使是秋衫也遮不住。
  凤轻尘进城的那天很低调,和普通百姓一样,在城门口排队,耳边时不时就传来,百姓们的交谈声。
  “见天的打仗,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鬼天气怎么还这么热,我听说边境几个小城,一村村的百姓突然死掉,然后整个村庄被灭。”
  “都说这几年,年景越来越好,可我怎么觉得这日子越过越累了。家里连个年轻的男人都没有,田里的庄家也没有人收。”
  ……
  凤轻尘原本靠着马车养神,听到外面交谈的声音,眼睛刷得一下睁开,朝孙思行看去,正好和孙思行的视线对上。
  “师父,前线是不是因尸体腐烂,没有得到及时处理,而引发瘟疫了?”大夫的警觉,让孙思行从那几人的闲聊中,窥得真相。
  “是。”凤轻尘也收到了一些消息,不过军中的消息一向严密,凤离忧这人领兵的时候,六亲不认,哪怕凤轻尘的身份摆在那里,军中机密消息一样不会传给凤轻尘。
  当然,凤轻尘也不会去问。她相信,她问了凤离忧会说,可她不敢保证,在传递的过程中,会不会因为意外而走漏消息。
  军事机密,攸关数千、数万将士的生死,凤轻尘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孙思行一脸忧虑,想要再说什么,正好轮到他们进城,凤轻尘便让他不要担心,一切等进城后再说。
  左岸上前亮出九皇叔的令牌,守城门的小兵双眼猛得一亮,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来,却被左岸的剑挡住:“不必声张。”
  “是。是。是。官爷请……”小兵连连点头,后退一步给凤轻尘一行人让道。其他人见状,心里隐隐明白,这一行人来历不凡,一个个闪避给来,给凤轻尘一行让路,不敢和凤轻尘抢道。
  特权这种东西,不是你想不用它就不存在。依凤轻尘现的身份,她完全不需要和普通百姓一样排队,想什么时候进都行。
  权利和地位真是好东西,想想当初站在城门口,不得而入的情景;再想想现在,只要凤轻尘愿意,九皇叔还能带文武百官,来城门口相迎,为她封城门。
  当然,九皇叔没有来城门口接凤轻尘,并不是不知晓凤轻尘进城的时间,而是……他没有想到,让凤轻尘原谅他的办法,在此之前,他只好克制自己,以免凤轻尘反感。
  不过,九皇叔人没到,可赏赐却源源不绝地流向凤府。凤轻尘前脚踏进凤府,后脚宫里的赏赐就到了。
  吃、穿、住、行、用。凡是凤轻尘能用得上的东西,九皇叔全部让人送来了,尚衣局的绣女、宫里的稳婆、专精妇科的太医、甚至奶妈也备了好几个。
  除此之外,孩子用的、玩的、穿的、吃的,也是一箱箱抬是凤府。第一箱赏赐已经入了库,后一箱赏赐还在宫里没有出发。
  于是,这一天京城的百姓,再次看到一幅盛景,那就是从皇宫到凤府的路上,站满了禁卫军,赏赐一箱接一箱的传到凤府,闪瞎了全城百姓的眼,也晃醉了全城未嫁姑娘的芳心。
  能得到九皇叔的宠爱,哪怕只有一天,这辈子也值得了。
  那些云英未嫁,又有资格进宫的千金小姐,一个个心花怒放,等九皇叔的登基大典到来,等九皇叔封后、广纳后宫。
  到时候,她们就有机会了。
  就算没法和凤轻尘一样得宠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九皇叔一分宠爱,她们就满足了。
  九皇叔不知,他高调示爱的举动,不仅没有让凤轻尘感动,反倒引来一批批狂蜂浪蝶。以前,他可以断然拒绝,不娶妻不纳妾,现在身为皇帝,他就不能这么任性了。
  皇帝的事就是国家大事,皇帝娶妻纳妃那也是国家大事,身为帝王你可以有喜欢的女子,但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也很重要。
  于是,文武百官在催九皇叔赶紧登基称帝时,又催九皇叔立后纳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留下继承人。
  “轻尘已经回来了,这次你没有理由,再拒绝登基了吧?”王锦凌说这话时,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果然,九皇叔又一次提出要求:“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一起办。”
  “立后?你要立谁为后?”王锦凌明知故问,九皇叔懒得搭理他,给了他一个眼刀子。
  “好吧,我问错了,我应该问,轻尘会嫁你吗?”王锦凌再次问出戳九皇叔心窝子的话,九皇叔冷冷一瞥:“皇帝要立后,需要问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吗?”
  这天下,也只有凤轻尘不肯嫁他为后。现今,这天下没有他娶不到的女人,只有凤轻尘。
  “是不需要,可你真得不问轻尘的意愿吗?轻尘可不是别的女人,依她的性子,她就算再识大体,这个时候也能做出抗旨不遵的事。你确定你丢得起这个人?”就算九皇叔丢得起这个人,东陵也丢不起,最主要这么一来,事情会麻烦。
  抗旨不遵就是死罪,九皇叔能对凤轻尘下杀手?
  不能的话,又如何向天下百姓交待,日后是不是人人都和轻尘一样,抗旨不遵却可以不受惩罚。
  “身为臣子,本该问帝王分忧,这事需要本王操心吗?”九皇叔无法劝说凤轻尘,便把难题推到王锦凌身上。
  王锦凌脸上的笑容生一僵:“你确定你是认真?”有哪个臣子,做得像他这么操心,连私事都要管了。
  “确定。”如果锦凌能办到,九皇叔不介意欠他一个人情,可病急乱投医的九皇叔忘了,王锦凌可不是那些任他欺负的愚忠老臣,王锦凌可不会轻易任他摆布。
  “想要我去劝说轻尘,可以。告诉我事情全部经过,我要知道你们为何吵架。不……应该说,我要知道,轻尘为何要远离你。别告诉我是因为蓝九卿的身分,轻尘不是那么想不通的人。”
  王锦凌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就一脸温和地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的答案……
  【2004得不到,便毁了】
  王锦凌虽然把轻尘劝说回京城,面上也没有寻问什么,可他心里明白,要不是九皇叔把轻尘的心伤透了,轻尘绝不会摆出这样的姿态,当众下九皇叔面子。
  要不是看在轻尘一切安好的份上,王锦凌早就揍九皇叔一顿了。
  打不过没关系,他能打到九皇叔,他就出气了。要知道,九皇叔现在是东陵的皇帝,他能找九皇叔的机会,实在不多。
  不过,王锦凌注定失望,九皇叔绝不会把天命崖上,发生的事告诉他。王锦凌也没有再追问,朝九皇叔笑了笑,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然后干脆的转身走人。
  别以为,他帮九皇叔把凤轻尘劝回来了,就是站在九皇叔这边,他只是不想轻尘为难,也不想轻尘难过罢了。
  王锦凌拒绝帮忙,九皇叔也不可能真逼凤轻尘,只能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上门去找凤轻尘。
  在凤轻尘回来的当天晚上,九皇叔就去了一趟凤府,可惜,九皇叔这次没有见到凤轻尘。
  凤府的管家万分恭敬的跪在地上,说凤轻尘舟车劳累,一回来便睡下了。说完,还不忘小声请示九皇叔,是否要叫凤轻尘出来见驾。
  “不必。”即使明知凤轻尘这是避而不见,九皇叔也不能说什么,挥退管家,独自一个人在凤府坐到半夜,然后……踏着缓慢的步子往外走。
  管家一路将九皇叔送到门口,态度之谦卑,举止之恭敬,那绝对是前所未有……
  开玩笑,面前这位可不是摄政王,而是东陵的皇帝。虽说九皇叔当摄政王时,权利不亚于皇帝,可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九皇叔来凤府,那就是皇帝亲临,可偏偏他们家主子,把皇帝拒之门外,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担心,如何能不恭敬……
  从凤府回来,已是半夜三更,离早朝还有几个时辰,九皇叔没有睡意,便来到大牢,示意狱卒把南陵锦凡带出来。
  南陵锦凡一到东陵,就被关入大牢,九皇叔没有急着见他,也没有主动去问鬼王所在。
  今日凤轻尘回京,九皇叔没有见到人,心情极为不爽,便把这笔账记到了鬼王头上,现在就来问南陵锦凡鬼王在哪。
  南陵锦凡是彻底废了,除了那张脸外,他没有一处可以见人,身上的肉一块块腐烂,浑身散发着恶臭味。
  狱卒给南陵锦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好好打理了一番,可依旧掩不住那一身恶臭,九皇叔微微皱眉,很是不喜。
  南陵锦凡像死狗一样被拖出来,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和舌头可以动。
  狱卒把南陵锦凡挂在刑架上,然后将南陵锦凡的头固定住,好让他可以看到九皇叔,也能正常说话。
  “东陵九……”南陵锦凡很平静,他早就知道苏绾那个贱女人靠不住,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定会出卖他。
  “百鬼宫在哪。”九皇叔没有心情陪南陵锦凡磨叽,开门见山的道。
  “呵呵,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南陵锦凡张嘴,艰难地吐着字。
  要不是有郭保济和赤炼水相护,南陵锦凡这伙就算没死,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这样,还能活?”九皇叔轻蔑地扫视了南陵锦凡一眼:“鬼医的手段精进了。”和南陵锦凡相比,太上皇死得更难看,尸体也被蛊虫吃得一点不剩,全身爬满蛆虫,死得非常彻底。
  “没有人……想死。”离死越近,南陵锦凡越是不想死,他要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可惜,这只是奢望。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这是九皇叔的底限。
  夜叶、舟王、楚长华,甚至是东陵子洛,九皇叔都不介意圈养着,但是南陵锦凡,九皇叔一点也不想圈卷。
  南陵锦凡是一条野性难驯的毒蛇,哪怕没有机会,他也会努力制造机会,反咬你一口。
  放过南陵锦凡一次,并不表示还会放过他第二次。
  “我拿南陵换。”南陵锦凡知道,他现在威胁不了九皇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足够的筹码,换九皇叔救他。
  “拿下南陵,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九皇叔微微往后,右手轻轻整理衣袖,眼眸微垂。
  如果能从南陵锦凡口中,得知南陵的军事机密,自然更好;可要因为这个,就让南陵锦凡继续活着,却不是九皇叔愿意看到的事。
  “我可以让你……事半功倍。”九皇叔是他最后的机会,南陵锦凡必须抓住。
  “没有你,本王照样可以事半功倍。”九皇叔起身,掸掉衣袖上的灰尘:“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百鬼宫在哪。”
  “你……狠。”南陵锦凡嘴角逸出一丝血迹,知道自己赢不了九皇叔。
  九皇叔很明白,他也想要毁了百鬼宫,即使九皇叔不主动找他,他也会让人,把百鬼宫的消息告诉他。因为百鬼宫,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而他自己无法报仇,只能借九皇叔的手。
  “哼……”九皇叔冷笑,他从不觉得自己狠,他只恨自己太仁慈。
  从南陵锦凡嘴里,得到百鬼宫的所在,九皇叔仍不满意,又道:“南陵的事,换你平静的死。”
  “哈哈哈……”南陵锦凡不顾舌头上的伤,哈哈大笑:“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在逼苏绾来东陵,南陵锦凡就想到最坏的结果,不过最坏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中。他和九皇叔,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可惜,我们是敌人。”南陵锦凡的声音依旧阴冷无比,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九皇叔不语,站在原处等南陵锦凡把南陵卖给他。
  诚如南陵锦凡所说,九皇叔了解他。知道他在必死的情况下,绝不会放过百鬼宫与南陵。
  得不到,那便毁了。
  南陵锦凡没有一丝挣扎,将南陵的粮仓,还有军方将领各自的弱点与爱好,一一说给九皇叔听,甚至连南陵最新拟定的作战计划,也被他查到了。

  南陵锦凡果然早就做准备,准备拉整个南陵为他陪葬。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南陵锦凡一脸疯脸,狰狞可怖,嘴角的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流,看上即阴冷又邪恶……
  【 2005难过,为九皇叔抱不平】
  疯子不可怕,可怕是疯子太聪明。如果让南陵锦凡再活下去,他会是比鬼王更没有理智的疯子。
  “杀了他。”九皇叔得到自己想要的,爽快地按约定,取南陵锦凡的性命。
  身后,传来南陵锦凡疯狂而扭曲的笑声,不过,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九皇叔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
  有南陵锦凡给得情报,他们要拿下南陵便快了,至于边境村庄的瘟疫,只要战争结束,没有腐尸,一切就好办了……
  可事情真有这么容易吗?
  凤轻尘回来的第二天,就让孙思行去找王锦凌,王锦凌肯定知道南陵前线的情况,孙思行如果真想做什么,还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光凭他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至于整村被屠的事,凤轻尘也提前给孙思行打了预防针:“朝廷考虑的永远都是大部分人的利益,就算你觉得这样做奶残忍、奶过分,也不要指手画脚,在人前表现自己的正义。你要明白,依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上位者的决策,而你也不能保证,你劝服他们手,疫症不会传染给更多人。”
  不得不说,凤轻尘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得孙思行全身发寒:“师父,你也认为朝廷屠村是对的吗?”
  “自然是错的,可这世间错的事并不止这一件。再说,你也要为其他人考虑,整个村子出事了,要不及时处理,将根源灭绝,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感染。做这个决策的人也许残忍,可他有他的立场。”凤轻尘近乎冷酷,这和她身上散发母『性』光辉完全相反,可孙思行却不觉得矛盾。
  他的师父一直近乎冷酷的仁慈。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胡乱逞强。”孙思行这些年,也见过不少阴暗面,虽然依旧单纯,可也不是傻冒:“师父,如果前线情况危险,我想去前线,我想尽自己的力阻止疫情蔓延,这样就不会再出现屠村的事了。”
  凤轻尘一脸欣慰的点头:“这样做是对的,不悲观、不怨人、不放弃。”
  “师父,你呢?”孙思行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昨天的赏赐,还有昨天九皇叔等凤轻尘一晚的事,孙思行都知晓。孙思行觉得,他师父应该和九皇叔和好,九皇叔对师父真得很好。
  “我?你看师父什么时候怨天尤人了,又什么时候放弃过。”凤轻尘自然知道孙思行说得是什么,她实在不愿意正面回答。
  这一个来月,九皇叔做得很成功,成功的让她身边的,都觉得她太无理取闹了,也太不知好歹了。
  “师父,九皇叔他是小宝宝的父亲,你要让小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孙思行面露忧色,他怕自己去前线了,师父身边没有人照顾。
  “他有父亲。”凤轻尘摸了摸肚子:“别担心我,佟珏和佟瑶都在,春绘和秋画也一直盯着我,我身边有人照顾,而且我自己就是大会,我不会有事的。”
  “师父,你和九皇叔真得不可能吗?我看得出来,九皇叔他是真得对你很好。”孙思行仍不死心,希望凤轻尘改变主意。
  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半天才道:“思行,师父跟他在一起,会不快乐。”他们之间的问题,无解。
  “我不说了,师父你高兴才好。”孙思行一看凤轻尘情绪低落,就不敢再多言,乖乖地听话,带凌默去找王锦凌。
  出门时,凌默在孙思行身后,小声提醒了一句:“别傻傻地被九皇叔利用了,他昨天是故意的。”
  “啊?”孙思行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凌默。
  凌默怎么知道,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才为九皇叔说好话。
  这么好骗,也不知怎么活到这么大。凌默默默望天,真心觉得,应该把孙思行丢给哲哲调.教一段时间。不过,有他在,谁了伤害不了孙思行。
  他会好好保护孙思行。
  凌默没有多说,他只是告诉孙思行:“你师父比你聪明,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连孙思行都站在九皇叔那边,为九皇叔报不平,凤轻尘该多难过。
  是的,凤轻尘心里很不舒服,九皇叔高调的赏赐,与亲临凤府,让她成为京中贵女的公敌,同时她避而不见,也成了不识抬举,恃宠而骄的典范。
  好在佟珏、佟瑶和春绘几人,都被训练得极伶俐,没有在凤轻尘面前,为九皇叔抱不平,不然,凤轻尘一定会呕心。
  九皇叔做过太多别有用心的举动,凤轻尘一点也不认为,九皇叔昨天的举动,没有任何目的。
  “宝宝,娘该怎么做?”凤轻尘摸着肚子,凤轻尘心里有些闷,更多的却是无力。
  她知道,再放任九皇叔高调“宠爱”下去,所有人都会认为九皇叔对她太好,是她做错了。
  想到九皇叔所说的,娶她的事,凤轻尘更是烦躁。
  九皇叔要立她为后,她要不接受,恐怕会被天下人骂死。九皇叔要为她再做出什么,文武百官肯定会骂她是红颜祸水。
  她不怕,可她的孩子呢?
  “宝宝,你爹那个人,真得太狠了。到这个时候仍然在逼我。”凤轻尘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
  “宝宝,不是娘不愿意接受你爹,实是在娘做不到。”说她娇柔造作也好,说她钻牛角也好,她心里是有九皇叔,也只有九皇叔,可她真得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和九皇叔在一起。
  以前,她能那般轻易的原谅九皇叔,不计较九皇叔对她的伤害,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坚信两人会永远在一起,而要永远在一起,有些事就不能太计较,闹得太过反倒伤感情,可现在……
  她不认为,她和九皇叔能一起走下去。
  “为什么,你当时能轻易放弃我,现在就不肯放过我呢。”凤轻尘摸着肚子自问,她没想过能得到答案,可身后,却传来一个她不想听到的声音。
  “轻尘,本王也想问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在凤轻尘呆滞时,九皇叔缓步上前,从背后环住凤轻尘……
  “我的轻尘……”
  【 2006傻瓜,也许是最后一次抱你】
  要怎样才能原谅你?
  凤轻尘一怔,身子绷紧,背不自觉地挺直。
  在九皇叔面前,她总是不想示弱,尤其是这个时候。
  九皇叔稍稍加重力道,将人带入自己的怀里,让凤轻尘可以靠在他身上。
  挺着一个大肚子,凤轻尘的身子有些重,她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女人,她没有拒绝九皇叔的好意,可也没有回答九皇叔的话,她只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九皇叔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什么?
  说明九皇叔在玄医谷做的一切,和昨天做得一切,都取得了他想要的效果。不然左岸和十八骑,又怎么会放九皇叔进来。
  果然,全天下人都认为,她应该原谅九皇叔,而不会有人考虑,她高不高兴。
  “轻尘……”九皇叔轻轻唤了一句,近乎呢喃,趁凤轻尘发呆之际,将一枝发簪,插入凤轻尘的发髻,然后靠在凤轻尘的肩膀上,轻轻说道:“轻尘,原谅本王好不好?再给本王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我没办法。”凤轻尘看不到什么发簪的样式,只感觉头发一松,头上重重的,想要伸手取下来,却被九皇叔阻止了:“至少,等本王离开后,再取下来。”
  凤轻尘头上,是一枝红玉梅花簪。上好的红玉,如同火一般耀眼,只是玉簪的做工,实在有些拿不出手,白白浪费了一块好料。
  凤轻尘看不到。不过,她能猜到。
  梅花簪子,自从那年从西陵回来,九皇叔每一年都会送她,不过一直都是木簪子,现在这只明显比较重。
  九皇叔既然不让取,凤轻尘自然不会故意和他做对,她没有那么二,白白给自己找不快,不就是等嘛,她等的起……
  凤轻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九皇叔离开。在玄医谷,每次都这样,最后一定是九皇叔拗不过凤轻尘。
  因为,九皇叔怕累着凤轻尘。
  可这一次,九皇叔却没有那么好打发,九皇叔确定凤轻尘不会取下发簪后,亲昵的摸了摸凤轻尘的肚子,和腹中的孩子联络感情。
  凤轻尘一直没有回应,就如同木偶人一般,九皇叔也不气馁,和宝宝交流完毕后,再次贴紧凤轻尘,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近乎哀求的道:“轻尘,别这么折磨本王好不好?本王的心很痛,痛得喘不过气。
  一向不在人前示弱的九皇叔,一次又一次的不顾面子,去请求凤轻尘的原谅,要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
  “我也很痛。”凤轻尘抓着九皇叔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我有多爱你,就有多不能原谅你。”
  九皇叔心一窒,就好像被紧紧地捏住一般,小心而急切的问道:“轻尘,你还爱着本王是吗?”
  “是。”要是不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既然还爱着本王,你又何必再折磨本王。”自从天命崖回来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如他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我也不想我们彼此折磨,所以放过我好不好。如果你要孩子,孩子生下来,我可以给你。”说出这话,凤轻尘心里也不忍,可她真得不想再和九皇叔一直纠缠不清。
  九皇叔做得越多,她身边的人就越会动摇,同样她也会动摇。人心都是肉长的,九皇叔这段日子,过得多么辛苦,她看到了…
  就算是苦肉计,九皇叔也成功了,她确实心疼。
  “轻尘,你应该知道,本王要的不是孩子而是你,别想拿孩子打发本王。”他要的凤轻尘,还有凤轻尘的孩子。
  “轻尘,本王已经决定,你孩子满月那天,举行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本王不想逼你。”九皇叔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可他等不及了,这些日子以来,凤轻尘根本没有软化的迹象,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
  “你这是要逼我永远的消失吗?”霸道而深情,九皇叔根本不接受拒绝,她早该知道的,一步步逼她妥协,一向是九皇叔爱做的事。
  “你走不了。轻尘,你敢走,本王就敢屠尽凤离族人。屠尽王姓满族。”帝王一怒,伏尸千里。九皇叔不介意,让凤轻尘看到他残忍嗜杀的一面。
  “本王不介意,为你成为暴君。”
  “你认为,我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吗?”凤轻尘身子微微颤抖,再次感觉到九皇叔的可怕。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说说而已,他知道做得出这样的事,也做得到。
  “不在乎也没有关系,反正本王也不在乎。”九皇叔这是告诉凤轻尘,他不是拿凤离族和王家人威胁她,凤轻尘走,他就会这么做。
  “一定要这样吗?”凤轻尘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被九皇叔活活困死:“你把我留下有什么意思,我不高兴。”
  “只要你在本王身边,本王就会高兴。”只要把人留下来,他们有的时间:“轻尘,你没有选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只能在本王身边,你无力改变。”
  九皇叔一直都知道,凤轻尘是聪明人,懂得妥协,懂得享受生活。不像他,只会固执的把自己禁锢起来,把身边的人禁锢起来。
  “轻尘,你是本王的劫,你逃不掉。”
  “可……我好累。”凤轻尘眼中蓄着泪,茫然地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九皇叔给了她一条路,却是她最不愿意走得路。
  “本王抱你去休息。”九皇叔打横抱起凤轻尘,忽视凤轻尘话中的深意。
  凤轻尘也懒得说,九皇叔这人就是这样,他只听自己愿意听,只听自己爱听的,她的拒绝,她的冷漠,他根本不在乎。至于她的感受,那更不需要在乎……
  九皇叔将凤轻尘放在床上,也不管凤轻尘是不是真想睡,笨手笨脚替凤轻尘脱掉外衣,不顾凤轻尘的抗拒,和衣躺在凤轻尘的身侧。
  凤轻尘侧过身,背对着他,九皇叔也不在意,从背后抱住凤轻尘,凤轻尘往里缩,他就往里靠,直把凤轻尘挤得没有位置。
  “放开我。”凤轻尘受够了,一个肘子想要推开九皇叔,结果九皇叔宁可拼着受伤,也不肯松手。
  在凤轻尘说话前,九皇叔先一步抵在凤轻尘的背后,道:“轻尘,别推开本王,这也许是本王最后一次抱你。”
  什么意思?
  【 2007陷阱,情到深处身不由己】
  凤轻尘一怔,就听到九皇叔低沉而悲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轻尘,你不是想要本王放这你吗?本王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本王已查到百鬼宫所在,原本不打算亲自去,可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
  “本王决定亲自出海,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如果本王活着回来,孩子满月那天的立后大典,如常举行,反之……本王放过你!”只有生死,才能让他们分开,才能让他放开凤轻尘。
  九皇叔紧紧贴着凤轻尘的背,不顾凤轻尘僵硬的身体,继续说道:“轻尘,本王这辈子没有拥有过什么。父皇、母后、兄弟有不如无。你是本王唯一拥有的,除了死,本王无法放下你。”
  “本王曾说,死之前一定要先杀了你,可现在本王舍不得,也下不了手。你死了,本王一定会陪着你。如果本王死了,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养大我们的孩子。本王相信,由你养大的孩子,一定会比本王幸福千百倍。”
  凤轻尘感觉自己背后,一片湿漉漉的,她想开口,张了张嘴,却发出自己发不出声音。
  九皇叔缓慢而不失威严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本王这辈子,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幸福。唯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本王才知道,什么叫幸福。本王希望,我们的孩子能一直幸福下去。”
  “轻尘,再见。”最后一个字,带着深深地尾音,就好像哭过后的声音。
  凤轻尘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九皇叔走后,就看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唔……唔,别去,不要去。”
  凤轻尘极力压抑自己的哭声,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不停地往下落。
  九皇叔太狠了,太狠了。
  明明知道,九皇叔说这些话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心疼,故意让她心软,可她还是上当了。
  九皇叔,你成功了。
  “唔…嗯…”凤轻尘死死地咬着唇,将唇咬得流血,也止不住心中的悲伤和眼中的泪。
  “东陵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知道她在乎什么,知道她害怕什么,就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明知九皇叔是苦肉计,可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心疼那个男人。
  “宝宝,你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坏的爹,这么坏,坏得心肝都是黑的……”凤轻尘哭得很伤心,心里难受到不行。
  爱上一个太精明的男人,真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一出问题,就能扼住你的命脉,抓住你的软助,让你不得不退让。
  软硬兼施。
  东陵九,你还能再坏一点吗?
  凤轻尘颤抖的伸手,将头上那枝梅花簪子取下来,看着簪上火红的梅花,凤轻尘心里更难受。
  鲜艳如血!
  刀功不算好,可看得出雕刻者的用心,每一个棱角都被抹平了,完全不会硌手。最主要,每一朵花瓣背后,还有“九轻”两个字。
  很小很不显眼的两个字,如果不仔细根本看不到,可偏偏凤轻尘看到了。

  东陵九,凤轻尘。
  “除了死亡,唯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开。”凤轻尘说得断断续续,泪水浸湿了枕头,模糊了双眼。
  她该怎么办?
  ……
  “如果情是魔,本王已魔根深种,除了陪本王一起入魔,你别无选择。”九皇叔并没有离开,而是隐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凤轻尘。
  他不想伤凤轻尘的心,可不这样,他永远无法靠近凤轻尘,最后两人只会越走越远。
  凤轻尘冷漠太伤人了,九皇叔无比庆幸,他不是王锦凌那样的性格,会为了不让凤轻尘伤心,而默默地放手,尊重凤轻尘的选择。
  他骨子里就是任性、霸道的。他认定了凤轻尘,哪怕是让凤轻尘鲜血淋漓,浑身是伤,他也不会放手。
  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只能也必须是他的。
  “好好保护她,有任何问题,进宫找本王。”留下这话,九皇叔眷恋地看了凤轻尘一眼,眼中闪守一抹不舍,却坚定的离开。
  不过这场角逐会持续多久,他都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九皇叔惹哭了凤轻尘,拍拍屁股就走,留下左岸与十八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是不是被利用了?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十八骑知道,依凤轻尘的聪明,绝对知道他们是故意放行的,要不然,九皇叔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来。
  “已经做了,现在才说,你不会觉得晚了吗?”左岸轻蔑的扫了十八骑一眼。
  和九皇叔出去一趟,十八骑越来越没有担当了。
  “我们只怕姑娘伤心,我们没有背叛姑娘的意思。”十八骑心里很不好受,从前朝皇陵回来时,九皇叔和姑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天了,他们夹在中间真得很难办。
  “你们已经伤了她的心。”左岸瞄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的暗卫,伸了个懒腰:“盯着点,大爷我要去放水。”
  左岸这一放水,便整天都没有再露面,甚至凤轻尘找他,也没有见着人。左岸无声地告诉凤轻尘,他根本不知九皇叔来的事,他一整天都不在,留下十八骑,承受凤轻尘冷眼与怒火。
  “再有下一次,你们直接进宫。”凤轻尘知道,十八骑认为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再加上九皇叔现在是东陵的皇帝,十八骑不敢拒绝。可是……
  她的属下,不能擅自替她做主,哪怕是对方是皇帝,也不能命令他们,他们只能听她的命令。
  这是不要他们了。
  十八骑心中一慌,刷得一下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请姑娘责罚。”
  十八骑在心里把左岸骂了个半死。那个贱人,跑得那么快了,也不知道提醒他们一句。
  当然,骂归骂,十八骑还是很爷们的把责任全部担下,没有把左岸供出来。凤轻尘也没有真惩罚十八骑,可也没有叫他们起来,就他们一直跪在院子里。
  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犯错的成本太低,便会一次一次的犯错,一如九皇叔!
  【 2008求表扬,这美好的误会】
  孙思行在凌默的陪同下,去见了王锦凌,了解到前线的情况后,孙思行内心很挣扎:“瘟疫蔓延得这么快,要不扼制住,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此而丧命,可是……我要走了,师父怎么办。”
  孙思行想去,可又放心不下凤轻尘,从他今天试探的情况来看,师父原谅九皇叔的可能性挺小的。师父生孩子,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孙思行怎么也放心不下。
  凌默翻了个白眼,酷酷的道:“你在这里,能帮得上什么忙?”
  凌默一针见血,孙思行差点吐血:“我是大夫,我能照顾好师父。”
  “府上有宫里来的妇科圣手,你确定在照顾孕妇方面,你比他们擅长?”凌默哼一声,一脸不屑。
  孙思行被凌默堵得哑口无言,不擅长与人争执的孙思行,只得去找凤轻尘。
  这事,还是和师父说最保险,可惜,孙思行回府时,凤轻尘还在房间没有出来,等到凤轻尘傍晚时分,出来散步时,又被突然回来的雪狼缠上了。
  “嗷呜……”雪狼一回来,就仰天大哮,街上路过的百姓,都能听到凤府的狼嚎声。
  “回来了。”凤轻尘虽然一脸平静,可眉眼间仍旧有掩不住的哀愁,整个人也有些打不起精神,只是在看到雪狼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恢复平静。
  雪狼在进京的途中,先一步离开了,看它的意思,是有事情要办。凤轻尘和雪狼经过简单的“沟通”后,放任雪狼离去。
  她知道,雪狼不会有危险。
  “嗷呜……嗷呜”雪狼见没有人涌上前欢迎他,不满的又嚎叫了两声:还不快来迎接本大爷,本大爷可是很辛苦的。
  春绘和秋画抱着凤谨,噗嗤一笑,凤谨却呆不住,扭着身子,从秋画怀里滑下来,迈着小粗腿,跌跌撞撞地朝雪狼跑去。
  “狼狼……吃糖糖。”凤谨把一颗,自己刚刚吃了,觉得不好吃的糖,塞到了雪狼嘴里,看雪狼咬住,凤谨笑得无比欢快,小巴掌拍呀拍……
  狼狼回来了真好,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就不用一定吃掉了,可以偷偷给雪狼吃,嘻嘻……
  雪狼嘴里含着糖,眼中闪着泪花:呜呜,还是凤谨好,有好吃的还记得给它留一份,太感动了。
  可惜,这次出去,找到的东西,全是给凤轻尘的,没有给凤谨的。下一次,它一定要亲自为凤谨跑一趟。
  雪狼吃完糖,轻轻地凤谨身边蹭了蹭,逗得凤谨哈哈大笑,看到凤谨脖子上时不时掉出来的狼牙,雪狼更满足了。
  狼生,圆满了。
  雪狼卖萌打滚了好一阵子,直到凤谨热得全身是汗才停下来。
  凤轻尘抱过凤谨,辛苦地给凤谨塞了一块干毛巾:“小笨蛋,下次别疯过头了,衣服又湿了。”
  “姐姐……亲亲宝宝,宝宝乖乖,舅舅给你买糖吃。”凤谨傻笑,藕节似的小手,抱着凤轻尘的肚子,小脸在凤轻尘肚子上蹭了蹭,明亮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郁,快乐的就像是天使。
  说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凤轻尘。凤轻尘担心凤谨会以为,她有了小宝宝就会对凤谨不好。为了让凤谨安,即使挺着个大肚子,凤轻尘也尽量亲手照顾凤谨,为凤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她不希望,她疼了这么久的孩子,因此而变得不快乐。
  这个时代的孩子,童年太短暂了。文航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她改变不了,也无力改变。她希望凤谨能快乐些,至少童年能多一些美好的回忆。
  凤谨玩累了,在凤轻尘肚子上靠一伙,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小嘴吐着泡泡,偏偏又舍不得走,强撑着要陪凤轻尘和雪狼,那样子别说多可爱了,就是雪狼也笑得满地打滚。
  一群坏人。
  凤谨嘟着嘴,揉了揉小眼睛,打了个哈欠:“姐姐,睡……”说话时,已自动的伸开双手,让秋画抱他。
  凤轻尘疼爱凤谨也不是没有原因,这孩子招人疼。
  凤谨走后,雪狼立刻上前,趴在凤轻尘身旁,一脸委屈地看着凤轻尘,用无辜的狼眼控诉凤轻尘,太不重视它了。
  它离开这么多天,想死凤轻尘和凤谨了,凤轻尘看到它回来,居然一点也不高兴,太讨厌了。
  雪狼忧伤的咬着树木,把园丁辛苦修剪的花草,啃得像赖皮狗,东一块西一块。
  凤轻尘嘴角微抽,拍了拍雪狼的脑袋,认命的道:“说吧,受伤的人在哪。”她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浓郁的『药』香味。
  药香味太浓,将血味掩住,凤轻尘倒不会觉得难闻。
  “嗷……”雪狼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刚刚陪凤谨神气,在凤轻尘脚边蹭了两下表示无辜,确定凤轻尘没有生气,雪狼矫健的跳了起来,三两步就跑出墙外。
  “让思行少爷,带着药箱过来。”雪狼刚刚和凤谨玩,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想必受伤的另有其人
  雪狼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便跳了回来,不过这一次它嘴里叼了个人。
  当然,不是成人而是一个孩子,看身量应该就是六七岁的样子,那孩子一身是血,脏污不堪,可当雪狼将他放下时,凤轻尘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哲哲?”魔教那个小少主,曾经丢给她医治的,手段血腥而残暴的小屁孩。
  凤轻尘立刻起身,顾不得身子不便,单腿蹲在哲哲身旁,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哲哲检查。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检查结果,把凤轻尘吓了一大跳。
  这孩子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手脚的筋脉齐断,现在就靠含着老参吊着一口气。那老参还没有处理过,新鲜的带着泥土味。
  “嗷呜……嗷呜了。”雪狼叫了两声,证明存在感,等凤轻尘看到它时,立刻用前爪勾起一个小布包,递到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没接稳,布包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步,凤轻尘一看就傻眼了。
  雪狼这是去打劫了,居然给她装了一包灵芝和人参,这东西这么不值钱吗?
  雪狼一脸得瑟,看也不看它辛苦带回来的哲哲,乖乖蹲好,眼放光地看着凤轻尘:求表扬!
  可惜,凤轻尘这伙真心没空表扬雪狼,因为哲哲醒了……
  给读者的话:最近把我写得哭死了,心里特别难受,心疼九皇叔,可更心疼轻尘。那么坚强、明事理的一个女子,却九皇叔被逼得不知如何是好,真觉得九皇叔好残忍。
  轻尘不知同生咒的事,要是九皇叔因此在海上失踪,轻尘还以为九皇叔是因为她而死,那轻尘该多难过,这样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2009支援,不得已而为之】
  哲哲的伤势和九皇叔当时有得一拼,这个时候能醒过来,可见这个孩子也是心志坚韧之辈子不过,哲哲在看到碰他的人是凤轻尘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信任她!
  可被信任的凤轻尘却很不能理解。依哲哲的聪明,应该知道当时正派围剿魔教,和他们有很大的关系,哲哲不恨他们吗?
  哲哲这个孩子,凤轻尘完全猜不透,根本不知道他小脑袋在想什么。
  “算了,先救人再说。”凤轻尘起身,示意雪狼把哲哲带到屋内,虽说现在天气还很热,可哲哲毕竟有伤在身,一直躺在地上可不行。
  “嗷……”雪狼不满地叫了一声,它辛辛苦苦去深山,给凤轻尘挖人参娃娃,凤轻尘怎么就不表扬它。
  雪狼一傲娇起来,完全不会妥协,凤轻尘只得拍拍它的脑袋,努力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做得很好,真棒,我很喜欢。”
  为表明自己真的很喜欢,雪狼带来的人参,凤轻尘特意蹲下来,将地上的人参和灵芝包好。
  这东西,没有哪个人能不喜欢。雪狼找来的人参,至少都在百年以上,也不知雪狼跑到多偏僻的山沟里去了。
  得到表扬,雪狼这才愿意搬运哲哲。叼哲哲这么大个小孩,对雪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雪狼轻轻松松就办到了。
  等孙思行带着药箱过来,哲哲早已经安顿好了。
  “师,师父……你怎么了。”下人说得不清不楚,孙思行吓得魂都飞了,提起药箱就朝赶过来,差点跑得断气。
  “我没事。你现在吸气,然后……吐气。”凤轻尘上前,拍了拍孙思行的背,帮他顺气。待孙思行气息平顺后,凤轻尘才指着床上的哲哲道:“给他看看,他的情况很不好。”
  知道凤轻尘和孩子没有出事,孙思行瞬间就冷静下来了,除了脸颊红扑扑的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在给哲哲把脉前,孙思行又定了定心神,以免出差错。
  “肺腑皆损,筋脉齐废。就算能活,日后也是废人一个。”孙思行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哲哲这个孩子,孙思行还是很喜欢的,就像弟弟一样。
  “什么人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手?”孙思行抬头,问向凤轻尘。
  在他心中,凤轻尘无所不能。可这件事,凤轻尘真得不知道,她极少关注魔教的事,而且哲哲带着族人隐藏了起来,她想查也查不到。
  “等他醒来才能知晓,你最近要是不忙,就多看着他。”依凤轻尘现在情况,怕是没有精力医治哲哲。
  “师父……”孙思行原本就挺挣扎,现在又有哲哲受伤一事,心中更是犹豫。
  “怎么了?”凤轻尘问道,看孙思行一脸纠结,心里已经明了:“你想去南陵前线?”
  “嗯,王公子说,南陵前线很不乐观,有不少士兵也染上了瘟疫,而且南陵故意把瘟疫的人,往战场附近送,尸体全部丢在水里,东陵的将士连喝口水都难,屠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孙思行一脸忧愁,为战场上的将士,还有无辜的百姓担心。
  “想去那便去。不过……要保护好自己。”凤轻尘知道,要是没有身孕她也会去。
  身为大夫,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疫情恶化,所以,明知前线有危险,凤轻尘也没有劝说孙思行。
  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如何行医。
  “可是,师父你……还有哲哲他也需要人照顾。”哲哲的伤,没有大半年绝对好不了。
  “我的身子不碍事,至于哲哲,他的病情要以休养为主,有师父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京中不缺大夫,她从旁照料一二还是可以的。
  “那我就去了。”孙思行心中的大石落下:“大公子说,朝廷要派太医去。郭神医和赤神医也会去。如果我要去的话,大公子会安排我与他们同行。”
  “这样最好,跟在两位神医身旁,你也能多学一点。如果人手不够,你就给云潇写信,让他从医学院挑一批人去。”有王锦凌照料,凤轻尘就不用担心孙思行的安危了。
  ……
  皇宫里,哲哲出现在凤府的消息,第一时间到了九皇叔手里。事实上,凡是和凤府有关的事,不管轻重九皇叔都会第一时间查看。
  “去,查一查魔教是怎么一回事。”江湖上的事,原本有天下第一庄盯着,可自从苏文清出事,步惊云走后,天下第一庄就只有一个养伤的步凡在,难免有一些注意不到的地方。
  没有苏文清,九皇叔才知道苏文清有多能干。比才学苏文清不如王锦凌,可要提实干,苏文清真得半点不差,可惜没有一个好出身,一身才华就这么浪费了。
  想到苏文清,九皇叔的心情就更低落,正想一个人在独处,暗部却有紧急情报要报。
  “进来。”九皇叔不得不将伤感压下,专心投入到政务中。
  诚如他和凤轻尘所说的那样,他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自己的私事。
  自从明正言顺的接手东陵后,他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各地的战报、需求,如同雪片一样向他涌来,许多事哪怕底下的大臣有章法,也要他亲自过目才行。
  暗卫首领一进来,就屏住呼吸,头也不抬的单膝跪下,将南陵的情报一一禀告给九皇叔知晓。
  “前线瘟疫乃是人为,越来越多的将士被传染,军中每天都有人死去,凤离将军封锁了消息,暂时没有造成恐慌,凤离将军请求朝廷派大夫前往。疫情再发展下去,他们打下来的城池,也会成为空城。”
  诚如凤轻尘所分析的那样,凤离忧下令屠村、屠城,实在是不得已。城中大部分人都感染了瘟疫,而且疫情散播的极快,要不屠村、屠城的话,隔壁城镇的百姓也会遭殃。
  凤离忧已打下南陵四分之一的国土,可他们攻下的城池,却有一半是空城,要再这么下去,他们就算打下南陵也没有意思。
  南陵此举也是破釜沉舟。其行为和想法,和南陵锦凡那个疯子差不多。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了,东陵也别想得到。
或许您还会喜欢:
解密九型人格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第1章前言九型人格,也称“九种人格”、“九种性格”等,是了解他人、认识自我、修正人格、建立良好人际关系的一种学问,被称为当今最实用的人格分析理论。近十几年来已风行欧美学术界及工商界。美国中央情报局把它作为一个识人指南,用以洞察各国元首的行为特质,斯坦福大学也把它引进到mba的课堂来训练学员的领导力。 [点击阅读]
股票作手回忆录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我刚从中学毕业就工作了,我在一家股票经纪行里做一名记价员。我在学校学习了三年的算术,对数字很敏感,我的心算尤其出色。我的工作是把股票最新成交价格写到客户室的大木质报价板上。有一个客户经常坐在行情收报机旁高声报出最新价格。我并不会觉得他报得太快,总能记住这些数字,一点问题也没有。 [点击阅读]
世界如此险恶 你要内心强大
作者:佚名
章节:40 人气:2
摘要:自序从今天起,做强大自我的主人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困惑于人类心理的这些现象:为什么一个有权或有钱的人,要去羞辱一个弱者?为什么一个人?仅因为没钱,就被众人贬损,活得屈辱不堪?为什么一个人因为在心理上对一些事情无法承受,就发疯甚至自杀?如今,人类早已走出了英国政治哲学家霍布斯笔下的原始丛林,在这个原始丛林里,人对人是狼。 [点击阅读]
习惯决定一切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第1章积极处世的习惯决定成功(1)成功源于自信没有自信心,好比没有气的皮球,怎么拍也拍不起来,谁还会拿去比赛。一个经理,他把全部财产投资在一种小型制造业上。由于世界大战爆发,他无法取得他的工厂所需要的原料,因此只好宣告破产。金钱的丧失,使他大为沮丧。于是,他离开妻子儿女,成为一名流浪汉。他对于这些损失无法忘怀,而且越来越难过。到最近,甚至想要跳湖自杀。 [点击阅读]
河自漫漫景自端
作者:佚名
章节:375 人气:2
摘要:第一章鸟与鱼的距离(一)楼下落地钟发出清脆的声音,自端下意识的合上书,数着,钟敲了十二下。她揉了揉额角,从沙发上站起来。原本拥着的靠垫和毛毯拖在地上,她没管。光着一双脚,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静静的庭院,屋前的水杉默默的立着。夜色深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响动。自端撩开窗帘一角,看到警卫开了大门。车子进门以后便熄了火。车上下来两个人。 [点击阅读]
香蜜沉沉烬如霜
作者:佚名
章节:77 人气:2
摘要:霜降,寒月,更深露重。百花宫中,二十四芳主次第跪伏在剔透琉璃铺就的大殿上,屏息凝神。一阵夜风过,殿外树影婆娑,将月色筛成一地零落的碎玉。殿中央,水色的纱帘轻轻摇摆,似帘内人起伏微弱的气息。那人侧卧在云衾锦榻中,发簪墨梅,眼尾迤逦,半阖半张,脸容清艳绝伦,虽是惨白羸弱却难掩眉宇间风流仪态,堪堪让人难以逼视。白雾般的月光洒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尖。 [点击阅读]
七月七日晴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2
摘要:一之一天晴第一部年少爱情,就像初次尝到,那半熟的杨桃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却又忍不住想一再深尝,流转在青涩杨桃、妳憨甜笑靥间,我初次的、纯净的爱情,悄悄萌芽。一之一天晴我叫沉天晴。若要说起我的一生,其实乏善可陈得紧,怕各位看得头重脚轻眼皮撑不开,就挑些重点来说好了。所谓的“一生”,其实也不长,目前为止,才过了十四个年头又三百二十七天八小时零五秒而已。 [点击阅读]
人生要耐得住寂寞
作者:佚名
章节:92 人气:2
摘要:我在等你,你已逝去(1)第一章寂寞让爱情如此美丽人们总是嫌爱情不够美丽,便用金钱、权势、地位去装扮它,终于,爱情变得光彩十足,却教人无法看到它的本质。真正美丽的爱情,并不需要过多的元素,平淡时的相亲相爱,苦难时的相濡以沫,寂寞与爱情,凄凉与美丽,其实靠得很近。1917年,27岁的胡适在母亲冯顺娣的安排下,与比他大一岁的同乡女子江冬秀拜堂成亲。 [点击阅读]
国富论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2
摘要:本书全名: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ANINQUIRYINTOTHENATUREANDCAUSESOFTHEWEALTHONNATIONS作者:[英]亚当·斯密(AdamSmith,LL. [点击阅读]
夜行歌
作者:佚名
章节:126 人气:2
摘要:【天山篇】战奴一口带血的唾液吐在沙尘上。抬起头环顾四周。高墙之上,可以望见远处银亮的雪峰。空气清净,可从受重击的鼻腔中吸入,总有挥之不去的腥气。眼前是凶暴的训奴官,挥着皮鞭斥打每一个不能及时爬起来的奴隶。在持续数日的残酷训练后,体力已经很难支撑简单的站立。从中原捉来的人,在这里是最低等的存在。伤口刚刚愈合,便被驱赶到训场,不知用什么手法禁制了内力,除了凭经验躲闪,只剩毅力和体力硬撑。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