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帝凰神医弃妃 - 1650—1659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1650怄气,九皇叔半夜三更去哪了
  凌默的伤势很糟糕,嘴里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喉咙里的软肉也必须手术才能取出来。只是,凌默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手术,甚至什么时候能手术还难说。
  凌默的伤口炎症很重,贸然手术,很容易死于术后感染或者并发症,而且凤轻尘现在也无法断定,那块软肉的具体情况,根本不敢轻易动刀。
  凤轻尘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冒险,她选择了保守治疗,先稳定凌默伤口,等伤口好转后,再做进一步治疗。
  除了豆豆外,手术室里没有别的助手,凤轻尘一个有些吃力,忙到子夜时分,才把凌默的伤口清理好,洒上了药粉。
  “看着他,不许他乱动,更不准他说话、吃东西,他要是渴了,用棉签蘸水给他润润唇就好了,我一个时辰后就回来。”凤轻尘交待好豆豆,便脱下医生长袍,大步往外走,豆豆想要多问两句,可还没有张嘴,凤轻尘的人影就不见了。
  豆豆再次哀怨了,不知怎么就想起远在江南的孙思行,心里万分羡慕加想念。
  他要能和思行一样可爱就好,这样轻尘就不会动不动就凶他,左岸也不会动不动就揍他了。
  呜呜呜,他好想思行呀。还是思行好,思行就不会凶他,也不会揍他。
  凤轻尘这么着急,是要趁九皇叔上早朝前赶到九王府,把凌默的事和九皇叔详细说一下,看九皇叔有什么打算。
  她相信九皇叔应该不知道天穹堡有九州地图,要是知道的话,九皇叔早就对天穹堡下手了。
  当然,凤轻尘不会孤身出门,她把左岸叫上了。
  左岸耸了耸肩表示没有问题,不等凤轻尘开口,左岸提起凤轻尘的衣领,一路朝九王府跑去,然后……
  当着九王府明、暗护卫的面,毫不温柔的把凤轻尘丢到九王府内院。
  “这是什么节奏?”九王府的明卫、暗卫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随即一个个默默地看向对方,在心中叫苦:凤姑娘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咳咳……”凤轻尘虽然没有被吓着,可差点就被勒死了,坐在地上猛咳。
  她上辈子肯定和左岸有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左岸就不能换个温柔一点的方式嘛,就算怕九皇叔误会,不能抱着她,那也麻烦用拉的,她又不是沙包……
  凤轻尘咬牙切齿,可罪魁祸首左岸早就不见人影,凤轻尘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发,只能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问向一旁的亲卫:“九皇叔呢?我有要事要见他。”
  “呃……”被问到的人面露苦色,暗卫可以躲,可是九王府明面上的亲卫却不能跑。
  “怎么了?”
  亲卫硬着头皮道:“王,王爷不再府上。”
  “不在?这个时候九皇叔不在府上,他去哪了?”凤轻尘皱眉问道,亲卫低头不敢吭声,凤轻尘也没有指望这人会回答,只道:“那我去九皇叔房里等他,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亲卫哪敢说不,一边把凤轻尘送到九皇叔的房间,一边去通知管家,让他赶紧去通知九皇叔,凤姑娘半夜来查岗了。
  可要通知九皇叔谈何容易,王府的管家虽是九皇叔的心腹,九皇叔也不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给他,管家只能干着急,小心地给凤轻尘解释,九皇叔绝不是鬼混而是出去办正事了。
  凤轻尘哭笑不得,她对九皇叔是十分信任的,管家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把忧心忡忡的管家打发走,凤轻尘便在九皇叔的房间等着,本以为九皇叔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天快亮时,九皇叔才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凤轻尘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很快就惊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一身黑衣,面色如霜的九皇叔站在她面前,凤轻尘自然地露出一个笑,可笑到一半却僵住了:“九皇叔,你身上的香味哪来的?”
  九皇叔身上不是她熟悉的墨竹香,而是一股极清冽的冷竹香,甚至还夹着一丝女儿香,这味道让凤轻尘很不满,也让凤轻尘稍稍失了一点理智。
  “意外。”九皇叔黑着脸,明显不愿意多说,当着凤轻尘的面就将身上的黑衣给脱掉了,并且嫌弃地往外扔。
  “是吗?什么样的意外?”凤轻尘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九皇叔身上的香气明显和女人有关,这让凤轻尘心里很不舒服。
  暗中还有她不知道的女人,在打九皇叔的主意?
  “你在质问本王?”九皇叔眼神一挑,寒气更重。
  身上怪异的气息本就让他心情极差,凤轻尘盘问的话,更让九皇叔极度不爽。
  凤轻尘心头一窒,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牵强:“我只是好奇你半夜三更,怎么会带着一身女儿香回府。”
  她连问一下都不行吗?
  “和女人无关。”九皇叔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说了,这是意外。”
  该死的真是意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步惊云会把秦宝儿的东西,夹在机密信件中带给他,害他一时不察着了道。
  确定和女人无关吗?确定只是意外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何不说清?为何这么愤怒?
  这话,凤轻尘没有问出来,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脸上的寒霜更甚重,凤轻尘闭上眼,淡然地说了一句:“你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吧。”
  “本就是意外。”九皇叔心口一紧,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又没法把秦宝儿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坐在那里散发寒气。
  凤轻尘也不说话,心里有些委屈,凤轻尘尽量不让这种情绪影响到自己,起身将架子上的毛巾打湿,递到九皇叔面前:“擦干净。”
  她不喜欢九皇叔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同样九皇叔也不喜欢,待到身上冷香消失,九皇叔紧绷的面色才稍稍缓解,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这么晚来找本王,出什么事了吗?”没事,凤轻尘绝不会半夜来找他。
  原本有一肚子话想要和九皇叔说,可九皇叔身上的香气,把凤轻尘的理智烧毁,凤轻尘用给上司汇报的语气,把凌默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也不等九皇叔回话,就直接告辞:“时辰不早了,不打扰九皇叔,我先走了。”
  语落,凤轻尘起身就外走,看也不看九皇叔一眼。
  给读者的话:这一章写了五遍,冷静谈事、激烈争吵、理智寻问、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写都不满意,最后还是满意这个版本了。
  1651认错,绝望地闭上眼
  凤轻尘生气了!
  看到凤轻尘转身离去,九皇叔才发现,事情似乎和他想得不一样,在他为身上的气味烦躁时,凤轻尘似乎更不满。
  手比脑子的动作更快,在九皇叔还没有想明白,凤轻尘为什么生气,便起身拉住凤轻尘。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凤轻尘离开,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会突然拉住她,脚尖一个旋转直直撞向九皇叔,身高的差距,让凤轻尘直直撞在九皇叔的胸膛上。
  “好疼。”凤轻尘鼻子一酸,睫毛一颤,眼睛就泛起雾水。
  铜墙铁鼓呢,这么硬,痛死她了。
  凤轻尘顾不得心中的小忧伤,捂着鼻子可惜兮兮地看着九皇叔。
  疼死她了。
  这个……
  九皇叔尴尬地立在原地,伸手去碰凤轻尘红通通的鼻子,却被凤轻尘给躲开了:“痛。”
  “意外。”九皇叔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颇为懊恼,把所有的账都记在步惊云头上。
  “你说意外就是意外。”凤轻尘鼻子疼得紧,声音有些抽咽,听上去就像是撒娇。
  九皇叔不知要如何哄人,只能默默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缓过劲儿,才开口:“还疼不疼?”
  “你撞一撞不就知道了。”凤轻尘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看上去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刚哭过一样。
  “本王倒是想撞,只是……”九皇叔比了比两人身高的差距,又指了指凤轻尘柔软的胸部,表示他要撞伤鼻子,有技术上难题需要克服。
  唰……凤轻尘的脸红了,不是羞得是气得。
  “东陵九,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嘛。”明明自己有错在先,不认错就算了,还调戏他。
  “你要试试吗?”九皇叔似笑非笑,好看的眼角微微上挑,带着说不出来风情,凤轻尘直接看痴了,等到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又中招了。
  “你又使美男计。”太无耻了。
  九皇叔无辜的摊手:“本王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自己定力太差,这话九皇叔不敢说。
  “哼……我走了。”傲娇傲不过人家,耍流氓也耍不过人家,凤轻尘果断转身走人。
  “等一等。”九皇叔再次拉住凤轻尘:“告诉本王,为什么不高兴?”
  “我有不高兴吗?”合着她气了半天,九皇叔还不知她气什么。
  凤轻尘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差点吐血了。
  “有。你不高兴。”九皇叔很肯定的道。
  “没有,我很高兴。”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道:“我非常高兴,高兴你半夜三更外出,带着别的女人的气息回来。”
  她要高兴,才会有鬼。
  “你吃醋了?”九皇叔后知后觉,带着一丝丝喜意。
  “我吃醋,你很高兴?”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把他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
  九皇叔很想点头就是,可对上凤轻尘的冷眼,九皇叔果断摇头:“当然不是,本王很内疚,让你多想了。”
  “你确定是我多想吗?”靠近,凤轻尘才觉得这香气似乎有点熟悉,可又记不起在哪里闻过。
  九皇叔重重点头:“这是步惊云带来的。”九皇叔明显避重就轻,但也算是解释了。
  “步惊云?他嫌命长吗?”
  “本王会替你教训他。”把黑锅推给步惊云,九皇叔表示完全无压力。这事本就是步惊云的错,只要凤轻尘高兴,虐死步惊云也不是多大的事。
  事情解释清楚,警报暂时解除,不过凤轻尘依旧没有给九皇叔好脸色,推开九皇叔继续走人。
  九皇叔追了出去,却被管家给拦住了:“王爷,您该换衣服上早朝了。”
  “本王病了。”九皇叔想也不想就说道。
  这招九皇叔以前常用,太上皇从来不管,文武百官也不会过问,可现在不行,现在早朝要是没有九皇叔,恐怕没法转了。
  “王爷,今天早朝,要商量出兵夜城的事。”管家尽职的提醒。
  王爷呀,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路,真得不适合你,你可不能为女色误国呀。
  九皇叔生生止住脚步,转身往回走……
  对九皇叔没有追出来,凤轻尘一点也不失望,要是九皇叔追出来,凤轻尘才要多想,九皇叔是不是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凤轻尘回到凤府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凌默早已醒了,豆豆严格按凤轻尘的要求,不让凌默乱动,直到凤轻尘回来,凌默才得已放松。
  “你的口腔与食道伤得很严重,暂时不能进食,你现在只能用试管灌食,靠营养液维生。”凤轻尘一进来就给凌默解释,并且把盐水瓶挂起来。
  之前因为要去九王府,凤轻尘甚至没有给凌默输消炎药。
  凌默嘴巴不能动,只能伸手笔划,表示自己没有事,让凤轻尘不用这样。
  “我是大夫,我比你更了解你的病情。你的事情我昨天已经和九皇叔说过,凭你说得那个消息就值得我们动手,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好好养伤,等伤好得差不多我们也就去天穹堡了。”凤轻尘知道凌默关心什么,先一步解释给凌默听。
  将药瓶挂好,凤轻尘准备给凌默注射时,发现凌默全身又僵硬了,双手握得像石头,青筋都暴了出来,这样完全无法注射。
  “放松。”凤轻尘拍了拍凌默手,示意他别把自己绷太紧,凌默想要放松配合,可偏偏越是想要放松,就越紧张。
  不是凌默不想,而是凌默的身体无法配合,这让凤轻尘很头痛,她真得没有遇到过,这么抗拒医治的人。
  凤轻尘不停地在凌默耳边说话安慰他,凌默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试图按凤轻尘的要求,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在凤轻尘来之前,左岸就和凌默说了凤轻尘的医术,也告诉凌默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左岸说,如果这世间有人能医,也愿意医他,非凤轻尘莫属,如果他想活着,像人一样活着,就要配合凤轻尘的医治,可是……
  他的身体不争气,他无法控制自己僵硬的肢体,无法放松身体配合凤轻尘医治,这样的他根本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凌默近乎绝望地闭上眼。
  1652悲剧,大公子压场
  凤轻尘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即使凌默的病情再糟糕百倍,凤轻尘也不会丢下凌默不管。
  遇到挫折就撒手不管,这不是凤轻尘的行事风格。
  在凤轻尘百般努力下,那一针还是扎了进去,只不过代价惨烈了一些……
  回血了!
  凌默不仅抗拒人靠近,身体还极其排斥药物,根本接受不了静脉注射,至于其他的方式,那就更不行了。
  凤轻尘也差点吐了口老血,折腾了一个上午,才勉强把凌默的情况稳定下来。
  “凌默这样下去不行。”凤轻尘知道左岸很担心凌默,在左岸面前并没有隐瞒凌默的情况。
  凌默这是受了多大的罪,才会变成这样。
  左岸沉默片刻,幽幽地说道:“为了见你,他才说话。”
  “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那她不是罪人了。
  左岸点头:“就是你想得那样,凌默因为嗓子的原因,他很难发出声音,他每年只在天穹堡的武林大会时才会开口,他要说话就得用药,让喉咙里的软肉腐烂。”
  凤轻尘默默望天……
  “他可以用写的。”凤轻尘绝不会因此内疚,左岸用错了办法。
  “他不识字。”左岸别开头,望向另一侧,用着完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道:“凌默和我们所有人都不同,轻尘……你帮帮他。”
  “我也想帮他,可是……能帮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我是大夫不是神,我能做的有限。”凤轻尘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她只是大夫,一个很普通的大夫,她没有逆天的本事,没法强制凌默接受她的医治。
  “如果你都不能帮他,凌默这辈子就毁了。”左岸也不想给凤轻尘压力,他只是希望凌默能活得像个人,别一辈子活着凌天带来的伤害里。
  压力好大,可偏偏她拒绝不了,凤轻尘只能咬牙点头:“我尽力,凌默对人防备太深,我根本无法接近他,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把思行接来。”
  连哲哲那样的人,都不肯在思行面前露出阴狠的一面,那么凌默是不是也会为思行改变,或者说在思行面前,凌默放下满心的戒备。
  要知道,思行身上有凌默向往地一切美好,凤轻尘相信,如果思行搞不定凌默,那么凌默就真得没救了。
  “我去接孙思行。”左岸毫不思索地应下,为了让凤轻尘安心,又补了一句:“有凌默在,没有人能伤你。”
  “放心,现在没有人敢在东陵乱动,十八骑这两天就要到了,豆豆也没有这么快走,我的安全不成问题。”自从上次大街上遇袭后,左岸就把凤轻尘护得滴水不漏,生怕再出意外。
  九皇叔也趁机把皇城内外清理了一遍,可惜依旧没有找到蓝景阳的下落。
  作为耗子蓝景阳是成功的,能在九皇叔的地盘里,藏得连九皇叔都找不到,蓝景阳确实是有本事的人,不过再有本事,凤轻尘也没有把蓝景阳太当一回事。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凤轻尘让下面的人泄露了一点消息给凤离幽歌,这几天凤离幽歌一直在寻找蓝景阳的下落。
  不管凤离幽歌找不找得到人,至少能震慑蓝景阳,让蓝景阳不敢妄动,至于以后……
  除非蓝景阳躲一辈子,不然她总能找到机会收拾蓝景阳。光凭蓝景阳把凤离女当女奴对待,她这个凤离嫡女就能要蓝景阳好看,并且让蓝氏后人说不出话来。

  凤轻尘忙了一整天,凌默的情况稍稍好转,便又去看凤谨,给凤谨复检配药。
  凤谨身上的痘痘还没有消,不过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凤轻尘细心地凤谨上药后,叮嘱春绘几人小心照看,才匆匆换衣服出门。
  昨天和凌天约好,今天要去别院登门,本来豆豆也要同行,却被凤轻尘给劝了下来,凤轻尘真怕豆豆藏不住事,把凌默的事情泄露出来。
  凌默是秘密前来,他们和凌默的合作也见不得光,如果豆豆不小心把这事说漏了,让凌天知晓事情会很麻烦,他们现在还不宜和凌天撕破脸。
  凌天是极要面子的人,即使是给凤轻尘道歉也摆姿态摆得极高,凤轻尘也知凌天的为人,去的时候很低调,没有引人注意。
  凌天对此很满意,凤轻尘到时他还特意起身相迎,丝毫不摆什么小师叔、凌大少的威风,让凤轻尘暗道还是九皇叔给力,要不是有九皇叔昨天的压制,凌天指不定得多嚣张。
  凤轻尘到的比较早,另一位客人九皇叔连影子都没有见着,凌天也不生气,就和凤轻尘在花厅闲聊起来。
  凌天很健谈,江湖轶事、武林风月信口捻来,许多平淡无聊的小事,从凌天嘴里说出来,也成了好玩的乐事,轻易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要不是昨天见过凌默,要不是有少奇和左岸对凌默的好感,凤轻尘肯定会认为凌天这人虽然骄傲狂妄,但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可现在……
  人总是护短的,她先一步把凌默纳入自己人的范围,所以凌天即使优秀,凤轻尘也无法把他当成朋友来结交。
  半个时辰后,九皇叔终于出现了,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王锦凌,凌天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王锦凌时灿烂了几分,可凤轻尘却发现凌天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凤轻尘笑着和王锦凌打招呼,趁人不注意时,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明知凌天爱面子,九皇叔还把王锦凌带来,这不是落凌天的面子嘛。
  他就是故意的。
  九皇叔抿唇不语,静坐首位任凌天与王锦凌交谈,凉薄的眸子带着些许冷讽与轻蔑。
  凌天一向以自己的姓氏为荣,不过这份荣耀在王锦凌面前,就变得可笑了。
  凌天的凌是天穹堡传承下来的姓氏,和东陵四国无关,可王锦凌的凌,却是九州大陆各国对王家的重视,在王锦凌面前,凌天这个武林骄子没有半点优势。
  九皇叔太了解凌天了,凌天面对王锦凌,一定会拿自己和王锦凌对比,然后……
  凌天注定悲剧!
  1653诚意,打一巴掌给个枣
  从容高贵、优雅天成的王锦凌,从来不需要表现自己的优秀,他的一言一行都彰显自己的独一无二、风华无双。
  站在王锦凌面前,你只能仰望与崇拜,如果你存着和他一较高下的心思,那你注定惨败。
  这个道理凌天懂,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看到王锦凌,他就忍不住拿自己和王锦凌对比,这一对比,凌天就发现自己悲剧了,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王锦凌面前没有一点优势。
  果然,他以前太自我,被身边的捧得太自以为是了,走出来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他都比不过。
  凌天眼神黯然,一瞬间像是失去斗志一般。
  九皇叔和凤轻尘将凌天的表情尽收眼底,九皇叔面无表情,凤轻尘却暗道一句可惜。
  凌天很优秀,至少在他的领域凌天是优秀的,可面对王锦凌时,凌天把自己的缺点和王锦凌的优点比,这一比怎么能不惨败。
  随着时间流逝,交谈深入,凌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整个人都有些放不开了,他的气势完全被王锦凌压制住了,局面完全被王锦凌掌控。
  王锦凌待人一向温和,如果是平时,王锦凌肯定会收敛气势,不会抢了凌天的风头,可千不该万不该,凌天不该让一个人下人,当街辱骂凤轻尘。
  凤轻尘是王锦凌的逆鳞,王锦凌不止一次为凤轻尘大开杀戒,这一次也不例外。面对即将溃败的凌天,王锦凌不仅没有收手,反倒再次逼进,反客为主的道:“和少堡主一见如顾,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时辰不早了,少堡主把你那位侍女叫出来吧。”
  凌天嘴角微抽,勉强维持笑脸:“绿晴,去把红袖带来。”
  “是。”绿晴在心中为红袖默默祈祷,同时也希望红袖经此一事,能学乖一点,别以为是天穹堡的人,就可以横行天下,连天皇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磕头道歉的戏码正式上演,红袖一身白衣,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苍白的脸颊、哀怨的小眼神,无不诉说她的委屈。
  这是道歉?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不喜。
  红袖走进来并没有看凤轻尘,而是盈盈跪在凌天的面前:“奴婢见过公子。”
  “去给凤姑娘道歉。”凌天原本是有点小心思,可现在却没有使出来的打算,直接命令道。
  红袖错愕了片刻,便挪了挪了身子,听话地跪在凤轻尘面前,绿晴适时端着一杯茶上前,红袖端过茶,高高举到凤轻尘面前:“奴婢给凤姑娘请罪,请凤姑娘大人有大谅,饶恕奴婢一次。”
  敬茶道歉没有什么错,可在凤轻尘准备接过茶杯时,红袖手腕一动,露出自己青紫带鞭伤的小胳膊。
  众人脸色皆变,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凤轻尘当即收回手,冷声道:“请罪?红袖姑娘这是来请罪还是来问责?”
  居然当面玩花样,胆子真大。
  “奴婢是来请罪的。”红袖身子一颤,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忙将手腕缩起来。
  “哼……”把他们当傻子呢。
  凤轻尘冷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九皇叔眼皮一抬,亦是不曾开口。
  王锦凌含笑地看着凌天,虽然没有半句指责的话,可眼中表露的意思却足够凌天难堪。
  他御下不严!
  王锦凌没有轻蔑傲慢地看他,可凌天更希望王锦凌指责他,这样他就能理直气壮的说,大公子也不过如此。
  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绿晴暗道不好,悄悄地踢了红袖一脚,奈何红袖却像是傻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身板挺得比直,倔强的让人心疼。
  九皇叔身上寒气渐重,打破沉默:“时辰不早,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九皇叔请稍候。”凌天哪里能让九皇叔这么走,连忙出言挽留,转身就对红袖呵道:“红袖,还不快给凤姑娘道歉。”
  “是。”红袖乖巧开口,却被凤轻尘给打断了:“不用了,我当不起。少堡主还是给红袖姑娘请个大夫,红袖姑娘身娇肉贵,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红袖那要露不露的伤,不就是在告诉众人,这伤是她凤轻尘弄的嘛,她凤轻尘敢做就敢承认,但同样她没有做的事,想要栽赃给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凤姑娘,红袖她……”绿晴心急,想要替红袖解释,可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凤轻尘眼中的寒意太吓人了。
  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轻尘,这两个丫鬟被我宠坏了。”凌天的脸色红了青,青了又白,就像调色盘一样:“轻尘别往心里去,我这就给你出气。”
  “小师叔言重了。我看红袖姑娘似乎怨气很重,要有什么冤情还是早日说明的好,九皇叔就在这里,红袖姑娘要是在东陵受了什么委屈,现在说出来正好让九皇叔为她做主。”顺天府的官差不是笨蛋,真要折腾红袖哪里会用这么明显的招,白白落人口实。
  “红袖姑娘,趁九皇叔在这里,你有什么冤情快快说出来。”凤轻尘捧起茶杯,轻啜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红袖。
  “凤姑娘,奴,奴婢没有冤情。奴婢不该冒犯您,奴婢知错了,求凤姑娘你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咚咚咚,红袖匍匐在凤轻尘脚边,一直不停地口磕头,不过三两下就磕出一地的血,可她仍旧没有停,大有凤轻尘不叫停,就不停下地打算。
  这是逼迫,红袖用苦肉计逼凤轻尘松口,逼凤轻尘承认自己有错,然后不追究这事。
  不得不说,红袖很有脑子,可是她遇到了凤轻尘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凤轻尘看都不看红袖,任红袖磕得头破血流,一脸浅笑地看向凌天:“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道歉还是抹黑她?
  “轻尘,红袖年纪小不懂事,你就放过她一回,你看她已经吃了苦头。”凌天尴尬地开口,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指责红袖什么,说出来他更丢人,连个丫头都管不住。
  主仆二人一个德性,凤轻尘很失望,面上却不显,只道:“小师叔,我今天是来拜访你的,这些小事就不提了。”
  凤轻尘没有说放过红袖,只是不打算再追究,这已是最好的选择,给足了凌天面子,凌天也知此事不可再强求,可红袖仍不满足,扬起血淋淋的小脸看着凤轻尘,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这才一天,她和红袖有什么仇?
  凤轻尘眉毛微挑,眼中闪过一抹不解,转头看向九皇叔……
  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1654煤矿,撬九皇叔墙角
  凤轻尘没有得到答案,红袖虽然被凌天宠得拎不清,绿晴却是一个精明的丫头,绿晴不给红袖开口的机会,上前堵住红袖的嘴,不顾红袖得意愿把人拖走了。
  “让你们看笑话了。”凌天面子上挂不住,神色讪讪,凤轻尘三人浅笑不语,只当没有看到。
  凌天所谓的道歉,从头到尾都是个闹剧,凌天半点诚意也没有,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都不满意,言谈间两人给了凌天不少难堪。
  凌天也知自己这事做得不漂亮,虽然怄的要死面上去不显,在九皇叔松口同意合作时,凌天更是主动退让,让出不少好处,让接下来的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
  九皇叔和王锦凌收获颇丰,满意离去。
  至于凌天?被九皇叔和王锦凌联手坑了一把,凌天有多愤怒暂且不提,凌天有多想掐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红袖也暂且不提,反正在东陵,凌天就是再愤怒,也不敢做杀人灭门的事。
  从别院出去,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王锦凌,可不会轻易为九皇叔卖命而不索求好处,眼见吃饭的时间要到了,王锦凌当着九皇叔的面,请凤轻尘去逐风楼品尝刚出的菜色。
  凤轻尘刚要拒绝,王锦凌就开口:“轻尘,秋季青草干枯,你那些牛羊可要怎么办?还有你要粮食,筹好了吗?”
  谁说王锦凌光明磊落,谁说王锦凌是坦荡君子。让说这话的人来看看……
  九皇叔狠狠瞪了王锦凌一眼:“逐风楼的菜色不错,本王也想尝一尝。”
  无视凤轻尘的意见,九皇叔与王锦凌一前一后朝逐风楼走去,凤轻尘默默地跟在身后,看着前面那一对俊美如仙的男子,凤轻尘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凤轻尘确实挺多余的,九皇叔和王锦凌的餐桌礼仪极好,两人吃饭绝对是食不言的君子,一顿饭吃得极安静。
  用完饭后,三人移至偏厅,九皇叔完全不给王锦凌机会,主动挑起话题与王锦凌说了起来,这话题自然是凤轻尘无法参与的事情。
  王锦凌也不生气,顺着九皇叔的话就聊了起来。他当着九皇叔的面邀请凤轻尘,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许久不见凤轻尘,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再加上最近在朝堂上,被九皇叔压榨得太狠,忍不住小小地报复一下罢了。
  凤轻尘是个极好的听众,听两个大男人聊政事,凤轻尘一点也不觉得无聊,甚至在心中默默记下九皇叔和王锦凌所说的事,准备趁机捞一点好处。
  强抢、贪污什么的弱爆了,得知国家政策,利用国家政策捞银子才是正理,凤轻尘已经默默记下好几条,准备回去好好压榨春绘和秋画几人。
  凤轻尘一直默默地听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一句话,直到王锦凌说在西北发现大量黑色泥土,凤轻尘才忍不住开口。
  “锦凌,你说得黑土是什么样的?”凤轻尘双眼放光,眼睛亮晶晶的。
  直觉告诉她,这事有利可图。
  面对这样的凤轻尘,王锦凌哪里能拒绝,把得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凤轻尘:“轻尘要是感兴趣,我明天让人送一框给你。”
  “好。”凤轻尘已经可以肯定,王锦凌所说的黑土就是煤土。这要是一个重要的资源,如果能拿到的话,绝对赚银子,而她现在相当缺银子。
  想到凤离忧列出来的一大堆军需单,凤轻尘就压力山大。有些东西是银子也买不到的,比如武器。
  “你想要?”九皇叔不喜欢凤轻尘的眼神落在王锦凌身上,很不客气的截话。
  “嗯,我可以出银子买,你把那块地卖给我如何?”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很聪明,她表露得这么明显,九皇叔肯定猜到了什么。
  “告诉本王那些黑土有什么作用,本王可以给你一成。”作为帝王,九皇叔是英明的,明知有利要图,他怎么要能轻易放手。
  “至少五成。”凤轻尘眼神清明,冷静地和九皇叔讨价还价,见九皇叔咬着一成不放,凤轻尘补了一句:“我可以把兵工铲的图纸给你,你可省一半的事。”
  在北陵,凤离族与北陵一战时,兵工铲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九皇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东陵稳定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工部打出来。
  这是战场上的利器,九皇叔想要征战天下,就不可能放过。
  王锦凌刚刚就提了这事,只不过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兵工铲没有多复杂,难得是铁的提纯,工部死死卡在这一关,不管怎么做也达不到九皇叔的要求,九皇叔也无法为这事拉下脸,去找凤轻尘帮忙,于是便给了凤轻尘一个谈判的筹码。
  被自己的女人威胁利诱是什么感觉?
  如果王锦凌不在,九皇叔只当这是他和凤轻尘的小情趣,两人私底下怎么商谈、退让都成了,可对上王锦凌那张欠揍到不行的脸,九皇叔就无比蛋疼。
  他是昨天被步惊云气傻了吧,居然当着王锦凌的面和凤轻尘谈正事,这不是摆明送笑话给王锦凌看嘛。
  丢人不丢阵,九皇叔说什么也不会让王锦凌看好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事,我们回去再谈。”
  说完,还不忘看王锦凌一眼,告诉王锦凌天大的事,他们两口子私下能谈好,别想看热闹。
  看九皇叔吃憋,一向是王锦凌最乐意做的事,九皇叔想要揭过,王锦凌偏偏不让,给凤轻尘出了一个漂亮的招:“轻尘,那地方山高皇帝远,西北驻军和王家交情不错,我可以帮你引见。”
  王锦凌这是当着九皇叔的面,撬九皇叔的墙角,告诉凤轻尘,这事不需要九皇叔开口,他就能办成,根本没有必要去求九皇叔。
  那黑土有多少价值,王锦凌从凤轻尘的表现可以猜出,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他的东西,慷他人之慨的事,王锦凌做得毫无压力。
  凤轻尘知晓王锦凌是故意怄九皇叔,可本着有好处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凤轻尘相当没有节操的丢下九皇叔,和王锦凌聊起走私的勾当。
  相比和官府合作,走私的利润更大,至于节操?
  那玩意儿能当军需用吗?
  1655节哀,不作死就不会死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干。看九皇叔周身那越来越寒的气息,就知凤轻尘和王锦凌的“大事业”注定无法成功。
  九皇叔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要是平时,凤轻尘和王锦凌当着他的面谈走私,损害东陵利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毕竟这种事禁不了,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可这伙……
  说什么也不行!
  无关利益,而是男人的面子。这本就是他和凤轻尘的事,王锦凌横插一足算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王锦凌慷的可是他东陵九的慨。抢他的好处、在他面前,给凤轻尘献殷勤,王锦凌他做梦!

  不作死就不会死,王锦凌既然自己作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九皇叔毫不客气地打断王锦凌和凤轻尘的交谈,冷冷地说道:“本王即将离京,帝师监国,王大人想必没空管西北的事。”
  “什么?”王锦凌愣了片刻,抬头看向九皇叔。
  他听错了吧?
  他们不是在说西北黑土的事嘛,怎么就变成监国一事了,九皇叔太小气了。
  九皇叔唇角微扬,很好心地再说一遍:“本王下月离京,王大人辛苦了。”
  他就不信,王锦凌还有时间去管西北的事,就算有时间,他也能让王锦凌忙得没空。
  “各地官员也适时调任了,本王看你颇为轻闲,这件事本王就交给你去办,年前本王要看到各地官员重新任命。”西北的官员可以是任何一脉,但绝不会是王家的人,这个潜台词就是凤轻尘也明白了。
  咬手指……
  “断人财路,你这太不厚道了。”凤轻尘哀怨地看着九皇叔。不给她让点利就算了,现在还阻拦王锦凌帮她,坏人。
  “江山社稷,社稷为重。”九皇叔义正言词,眼角的余光从王锦凌身上扫过,王锦凌摇头轻笑:“自从当上摄政王后,你越来越小气了。”
  “本王以天下百姓为重。”九皇叔再次用自己的高风亮节,对比大公子的自私:“这天下,贫苦百姓多,与民争利非君子所为。”
  “你现在只是摄政王,想要为天下百姓谋福,你得先造反。”王锦凌出言挤兑九皇叔,想到即将可能的监国重任,王锦凌一阵头痛,不死心地劝说:“摄政王,东陵虽稳却未定,为了天下百姓,你还是先专心谋反,待东陵大定再动。”
  虽说东陵已落入九皇叔手中,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王锦凌希望九皇叔先坐上东陵皇位,不过九皇叔并没有这个打算,想也不想就否定:“没那个必要。”
  当了皇帝就多了一层束缚,少了许多自由,很多事情他便做不了,更何况他要的可不是东陵,一个东陵的皇位还满足不了他。
  “徐徐图之,有些事急不来。”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不变,可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宁静,屋内的气氛也为之一凝。
  凤轻尘看了一眼九皇叔,又看了一眼王锦凌,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锦凌和九皇叔视线相对,两人皆没有言语。时间流逝,王锦凌眉峰不动,九皇叔目光坚定,缓缓摇头:“本王这一生短暂而漫长。”
  他是征战天下的霸主,不是只会守成的君王,他不怕危险,只怕看不到未来。
  “你自己……多保重。”王锦凌知道劝说不了,轻轻叹了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压下。
  “放心,本王舍不得死。”哪怕是为了凤轻尘,他也会好好活下去。
  他死了,凤轻尘怎么办?
  西北煤土的事不了了之,在九皇叔强效干预下,王锦凌绝对无法帮凤轻尘私自开采,凤轻尘也想过,不给九皇叔一点好处就占大便宜。
  和王锦凌作别后,车夫不需要九皇叔吩咐,便把二人送到凤府。挥退服侍的下人,九皇叔和凤轻尘并肩朝院子走去。
  “那些黑土有何作用?”九皇叔开口寻问,凤轻尘也不隐瞒,一一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除了用来做燃料倒也没有别的用处,毕竟这个时代的工业远不发达,煤并没有那么重要。
  “燃料?”九皇叔不太相信,要真得只能当柴烧,凤轻尘怎么会这么在乎。
  “是的,那些黑土处理一下,就可以代替木柴。”冷静下来,凤轻尘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了,就像那些钻石一样,虽然值钱,可现在远远没有到达那个程度。
  她得庆幸,王锦凌的人发现的是煤矿而不是石油,要不然她就得哭了。不管后世的石油有多么重要,现在石油的作用,远远没有到达那个程度。
  “只是代替木柴,值得你费这么多心思?”九皇叔停下脚步,端详着凤轻尘,认真的道:“本王不是那么小气之人。”所以,没有必要隐瞒他,他即使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也不会和凤轻尘抢。
  九州大陆很大,这些黑土如果真得很重要,那么他完全可以派人去找。
  “我真没有骗你。”凤轻尘心里郁闷,可也知这事要不解释清楚,九皇叔心里肯定会有隔阂,讷讷的道:“你知道我的来历,那个……”凤轻尘含糊地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反应过激。
  她受煤老板影响太重,以至于一看到煤矿,就想到大笔大笔的银子。了
  九皇叔先是一脸诧异,随即哈哈大笑,调侃的道:“是不是和那些石头一样?”明明不值钱,凤轻尘却把它们当宝贝。
  “你能不能别说出来,这种事心里明白就好嘛。”凤轻尘脸红了,这事真得太丢人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知晓凤轻尘不是故意瞒他,九皇叔心情大好,看凤轻尘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好了,不生气。本王派人帮你开采,所得五五分之。”
  这黑土也不是全然没有价值,有了这些黑土,百姓至少不用担心没柴可烧,打铁所耗费的木柴也能省下来,细细数来,这黑土的价值确实不小,于国于民都是好东西。
  “哼……让你占个便宜。”凤轻尘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煤虽然不值钱,要架不住数量大,真要开采出来,九州大陆的百姓几十年都不用担心没柴可烧,最主要的一点……
  “对了,我差点忘了,煤渣还能铺路。”凤轻尘双眼一亮。
  如果九皇叔能提前把路修好,那么日后行军打仗,调兵遣将至少能比别人快上数倍,到时候以东陵为中心,征战四方绝不是梦。
  只这么一想,凤轻尘便全身沸腾,激动地抓着九皇叔的衣袖……
  1656远行,帝师监国
  路的重要性,不需要凤轻尘说九皇叔也明白,他不是没有想过修路,只是这路并不好修。
  在这个什么事都要靠人力的年代,修路非常耗费人力与物力的事情,甚至耗费了巨大的人力与物力,也不一定能把路修好。
  听到凤轻尘说煤渣可以铺路,九皇叔并没有多激动,这里可没有那么多路给他铺,可随着凤轻尘的描述,九皇叔却渐渐地认真了起来。
  如果真能成,九州大陆也许就会是一个新的格局。
  “炸山?用震天雷炸山?”修路最大的阻碍便是山,愚公移山这种事只能当传说的,真要靠一家之力移一座山,几百年也做不到。
  凤轻尘如同小鸡吃米一般,连连点头,抓着九皇叔的胳膊就往书房里跑步:“我那有一副地图,我指给你看,我要修一条路到山东。”
  她手上有人,也不需要再付工钱,只要管饭就能让他们修路,把山东通往外面的路修好了,她今日占的小地方明日也会成为九州大陆的中心。
  只这么一想,凤轻尘就激动了,也不管九皇叔听不听,凤轻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脑中的蓝图一一描述给九皇叔听:“等到那日,九州大陆四通八达,不管去哪里都有大路可走,天下商人你来我往,何愁百姓不富;哪里有叛乱,立刻就有军队抵达,何愁贼子叛乱;哪里有民情,都能传送出来,何愁百姓不安。”
  凤轻尘很清楚交通便利的重要性,这个时代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踏出自己的村子一步,他们完全自给自足,活得无比艰辛。
  如果能把路修好,让普通百姓可以把自己种的东西拿出去交易,换取生活所需,是不是能让更多人活得更好?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她会毫不犹豫地去。
  “九皇叔,这件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于国于民都极有力,你可不能因为难就不做。”凤轻尘见九皇叔面无表情,心头的激动稍稍降了几分。
  修路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真正要做的话,恐怕几十年都完不成,要是坚持不下去,那么前期的努力都会白费。
  “嗯。”九皇叔重重地应了一下,他是一个冷静的人,可听到凤轻尘描绘的画面却忍不住激动了。
  车水马龙,四通八达,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一统,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九皇叔心中一动,猛得站了起来:“本王要进宫。”
  “啊……”凤轻尘错愕地起身,却只看到一片衣角,九皇叔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凤轻尘没有打鸡血的本事,只是她的话正好戳中了九皇叔心中所想,九皇叔不是一个凭热血做事的人,但今天这件事正好可以冲动一把。
  九皇叔进宫将三公、王锦凌、符临、宰相齐齐召来,而在他们到来之前,九皇叔把凤轻尘所说修路之法写成折子,换了一个说法告知众人。
  九皇叔不是和他们商量,而是告诉这些人,他要在东陵修路,要把那些阻碍大军前行的大山一一移平。
  修路带来的好处,远得九皇叔不说这些老臣也能想到,至于近得那就更不用提了,九皇叔所说的那几条路修好,大军从北到南调动,至少可以省一半的时间。
  兵贵神速,一半的时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在对方毫无准备时,直接攻进对方的城池,可以在敌国还没有调动兵马前,就把对方给灭了。
  “摄政王所言,老臣万分赞同,震天雷杀气太重,如能造福百姓,实属一大利事。”于东陵有利的事,众位老臣和宰相没有异议。
  九皇叔愿意做实事,总比一天到晚争权的好,作为老臣他们更愿意看到东陵强大,而不是皇室兄弟争权。
  而作为东陵核心官员,他们自然清楚东陵手上有震天雷,对外所说的消毁不过欺骗世人罢了。
  “天下百姓都会记得摄政王的好。”符临这一句话没有半点逢营之意,完全是打从心底的认同。
  作为寒门代表,符临很清楚每到冬天有多少百姓饿死、冷死,如果九皇叔下令修路,必要征集工人,虽说没有银子可发,却能让这些贫苦百姓饱腹,符临当然不会反对。
  至于王锦凌?他听到宫人的传唤就知不好,果然……
  看众人讨论得热切,王锦凌心中暗暗叫苦,心知自己这几年怕是要忙死了。
  早知道九皇叔这么小气,他就不在逐风楼逗轻尘了,除了给自己添一堆的事,他没有得到半点好处。
  “怎么?帝师大人不同意?”九皇叔突然打断宰相的话,看向王锦凌,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九皇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所以他有仇找到机会立马就报,免得把自己郁闷死。
  九皇叔一言,将注意力引向王锦凌,符临挑眉问道:“王大人有不同的意见?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如何?”
  “没有。”王锦凌淡淡摇头。
  “那王大人这是何意?本官看王大人似乎不高兴,怎么?王大人不希望修路?”符临咄咄逼人的问道,气焰嚣张,时刻不忘表现他对王锦凌的不满。
  事实上他也不想这样,可他没有得选择,他和王锦凌必须是政敌,不管他多么认同王锦凌,他都要表现出与王锦凌不对付,处处针对王锦凌。
  你能想象大公子主动找人麻烦?
  不能吧。
  所以,这种主动挑衅的事,只能符临去做,不然他们要是和平相处了,上面、下面的人都不会高兴。
  不管两人私底下如何想,人前必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王锦凌自然明白符临的用心,不会给他拆台,时不时的反击一二,给外人一种两人矛盾加剧的假象。
  王锦凌温和一笑,不温不火的反讽:“路是要修的,但银子从哪里来?符大人不会以为,修路就是张张嘴的事吧?”
  “修路的银子,总能挤出来,挤不出来也得挤,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绝不能任某些人为了一己之力而耽搁。”符临甚至把事情拔到寒门与世家对立面,王锦凌也不客气的反讽,你来我往言词犀利却不见火药味,双方皆摆事实讲方法,力求找到最好办法。
  于是接下来的争讨,就成了符临和王锦凌之间的辩驳,两人都在计算如何花最少的钱办好此事,如何让对方势力得不到大利益。
  不管是王锦凌一方还是符临一方,想要实施自己的政见,必将付出一些代价,一般情况下,争讨到最后结果,都是九皇叔或者说皇上获利最大,而这正是九皇叔乐见的事情。
  有符临和王锦凌在,东陵的路要修起来并不难。
  1657棺材,被凤轻尘截胡了
  九皇叔这个时候进宫,一时半刻肯定回不来,就算回来了,之前的事也无法继续再谈,修路是国家大事,凤轻尘现在没有资格参与。
  凤轻尘起身,把桌上散乱的资料收拾好,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准备回头送给九皇叔,让九皇叔可以参考一下。
  地图和资料收拢后,凤轻尘看时间还早,准备去看看凤谨与凌默,却不想还没有出门,就遇到急忙来找她的春绘。
  “姑娘,姑娘……”春绘人未到声先至,听这声音好像很急切,凤轻尘吓了一大跳,连忙开门走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姑娘,凤谨少爷,凤谨少爷……”春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气喘吁吁的道:“姑娘,凤谨少爷烧起来了,刚吃的东西也吐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凤谨又发烧了。”凤轻尘脸色一变,急忙往外走:“把书房关上,任何人不得进去。”
  “是。”护卫上前,一左一右守在书房外,凤轻尘回房取了药箱,大步朝小木屋跑去。
  凤谨刚出生时吃了大亏,身子比一般的孩子娇弱,虽然平时看不出来,可一生病这个问题就非常明显,凤谨的免疫力比一般的孩子差,一个不好病情就会反复。
  凤轻尘出门前特意看过凤谨,那时候凤谨还挺好的,小脸虽红但气息平稳,可这伙凤谨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也红得不正常,看得凤轻尘心疼死了。
  小凤谨身体不舒服,不管夏挽她们怎么哄都哭个不停,凤轻尘进来时凤谨差点哭得岔气。
  “小少爷乖,给你呼呼,不痛不痛……”秋绘小心地抱着凤谨,按着凤谨的手,不让凤谨乱动,以免他把身上的痘痘抠破,怕凤谨不舒服,又细心吹着气,让凤谨能舒服一些。
  凤谨动不了,也无法说出自己的难受,只能扯着嗓子哭,那哭声听得人心疼死了,凤轻尘一进来,秋绘和夏挽大大地松了口气:“姑娘,你可来了。”凤谨再哭下去,她们也要哭了。
  “啊啊……”凤谨看到凤轻尘,哭声更委屈,朝凤轻尘伸手,要凤轻尘抱。
  秋绘怕弄疼凤谨,不敢用力,只能抱凤谨抱到凤轻尘面前:“姑娘。”
  “啊啊……”靠近凤轻尘,凤谨没有再哭,挂满泪水的小脸满是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看得凤轻尘心都疼了,抱起来就亲了一口:“小笨蛋,别哭了,再哭姐姐也要哭了。”
  凤谨乖巧听话,软软的小身子窝在凤轻尘的怀里一动不动,小嘴一抽一抽,时不时就哼哼两句,表示自己不舒服。
  凤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凤轻尘也没有急着医治,而是抱着凤谨轻轻哄着,嘴里哼着前世记忆里的儿歌。
  凤谨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舒服了一些,到了凤轻尘手里没有再哭,只是时不时的哼哼两声,表示他还不舒服。
  凤轻尘时刻注意着凤谨的情况,看凤谨有睡着的迹象,便放轻了动作,示意秋绘和夏挽无出去。
  两个侍女轻轻地点头,默默地退下,交待好门外的小丫鬟才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凤谨少爷真聪明。”夏挽打了个哈欠,和秋绘便走边说。
  想到凤谨对凤轻尘的亲近,秋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少爷聪明,知道谁对他好,以后有大造化。”
  只要凤轻尘不出事,凤谨下半生的富贵可以看得到。
  “姑娘也很喜欢凤谨少爷,看姑娘的样子,她应该很喜欢孩子,不知何时我们会有小主子。”夏挽自动入代凤轻尘抱小主子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应该快了吧。”秋绘嘀咕了一句,眼中也充满了期待。
  夏挽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院门,说道:“我到了,你和冬雪说一声,我今晚就不过去了。让她和春绘照看一下。”
  “好,你去休息吧,回头我去整理姑娘的院子。”秋绘想到夏挽这两天几乎没有合眼,又交待夏挽好好休息,有事她和春绘几个人还在。
  秋绘送走夏挽后,便回到自己的房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带着小丫鬟去凤轻尘的院子。
  不管她们四大丫鬟有多忙,凤轻尘和凤谨身边的事,她们都会亲力亲为,尤其是九皇叔来的时候。
  可秋绘不知,在她带着小丫鬟进屋打扫,一路尾随她的黑衣人也顺着她,找到了凤轻尘住的院子。
  在秋绘带着小丫鬟离开没有多久,黑衣人避开护卫的视线,悄悄潜入凤轻尘的房间。
  房间一尘不染,黑衣人并没有找到什么,不过黑衣人并没有气馁,在房间没有收获后,便潜入了书房。
  凤轻尘书房里有不少机密资料,虽说都归置好了,可因为凤谨出事,凤轻尘也没有把它们一一琐起来,这正好给了黑衣人极大的方便。
  山东的地图、山东的布防,官员情况……
  黑衣人不敢大动作,只抽出几页纸快速扫过,又按原样放回去。
  “怎么全是山东的情况?”黑衣人暗道奇怪,把上面几个人名和店名给记了下来,又继续查找。
  “北陵?”
  “夜城?”
  一个女人,怎么会关注这么多?
  “难道这些是九皇叔的东西?”黑衣人想到之前的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飞速的将书房复原后,如同来时一般,黑衣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去。
  黑衣人离开凤府后,在路上转了几圈,确实没有人跟踪,才朝城西别院走去,而他不知,在他离开没有多久,远处大树下,有一黑影动了……
  黑影沿着老胡同来到一个棺材铺,在棺材铺里买了一迭纸,又慢悠悠地往城外走。
  棺材铺看上去很正常,这样的铺子城中小街小巷里有不少,完全没有特色,可就在这个没有特色的小店里,龙住着九皇叔和凤轻尘满京城找的人——蓝景阳。
  棺材铺后面,蓝景阳与凤离清歌正在室内,听棺材铺的小二汇报凤府的动向。
  “少主,我们的人跟了上去,发现那人去了城西别院,看他的身形与武功,应该是凌天,他应该在凤府发现了什么。”
  “盯着凌天。让李玄月去找暄少奇,我要知道凌天与东陵九的动向。”蓝景阳火速下令,温润的眉目闪过一丝急切,想到天穹堡的事,蓝景阳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问道:“天穹堡的凌默呢?他还没有回复。”
  “凌默不见了,我们的人跟丢了。”小二低头,眼中闪过一抹害怕。
  “不识抬举。”蓝景阳冷冷地看了小二一眼:“滚。”
  ……
  1658齐聚,盯上了凤轻尘
  修路是件长期而复杂的事,不仅花费的时间长、耗费的银钱无事,还需要大量的劳工,不管是执行还是监督都不是一件小事。
  银钱的事暂且不说,大量的征工要是做得不好,必然会引起民怨,冬天还好,要是遇到春种秋收时,还要强制征工,百姓肯定会不满,这件事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章程,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为了把路修下去,九皇叔和王锦凌、符临几个,这几天一直泡在宫里,就为了商量出一个好的章程。
  自从凤轻尘提供一次规章制度后,九皇叔就觉得章程这种东西极好,遇到这种大事,必要下头面的官员拿个章程出来,即使不能完全杜绝黑色事件发生,也能起到一定的约束力。
  上次发放海上遇难官兵的抚恤了金,九皇叔就兵部的官员拿出详细的规章制度,按规章度世家子弟与寒门学子互相监督,虽然没有完全杜绝,但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那些死去士兵的家人,真正拿到了银子。
  大战在即,又要修路,九皇叔见天的忙,甚至都忘了派人告诉凤轻尘,好在凤轻尘也不是睁眼瞎,她在宫里有人,机密的事情打探不到,这种事却是能听到一点风声。
  凤轻尘不是围着男人转的女人,知道九皇叔忙凤轻尘也没有去打扰,便一心做自己的事。
  凤谨那天复发后,又陆续烧了几天。凤谨不舒服变得特别缠人,而且只缠凤轻尘,凤轻尘在他身边,他就哼哼叽叽,要是一睁眼没有看到凤轻尘,那必是大哭,怎么哄也没有用。
  凤轻尘每次看到凤谨哭得小脸通红,都心疼得不行,这几天便一直亲手照顾小凤谨,只在凤谨睡着时,才控空去梳洗,给凌默上药。
  凌默还是老样子,不管他怎么努力,凤轻尘都无法给他扎针,凤轻尘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养着他,凤轻尘不求凌默立马恢复健康,只要他的病情不恶化,凤轻尘就阿弥陀佛了。
  凌默很内疚,看凤轻尘这几天明天消瘦的脸,眼中的自责与不安更重,可有豆豆盯着,他也走不了,他只能成天成天的睁开看屋顶,那双眼……死一般得绝望。
  唉……凤轻尘摇头叹息,几次劝说无效也只得放弃,只能暗自期望思行快点来,希望思行能让凌默接受治疗,不然这人早晚就是个死字。
  江南与皇城相隔甚远,思行就是插翅也无法说来就来,倒是十八骑在五天后回来了。
  十八骑出现在皇城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联想到这十八人的身份,众人心里都有了想法。
  “十八骑消失数个月,他们做什么去了?”凌天坐在茶楼,看着英姿不凡的十八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上写了一个“东”字。
  这个“东”不是东陵的东,而是山东的东。
  他身后,是一红一绿两个身影,要是平时红袖肯定开口,可因为上次的事,红袖被凌天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根本不敢乱说话口,绿晴一向聪明慎言,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话。
  主仆三人坐在茶楼,一路看着十八骑进城,又看着他们朝凤府的方向走去。
  “司家的十八骑果然不凡,这样的护卫司丞居然舍得送出手,凤轻尘也敢用?”凌天再次自问起来,随即又陷入深思……
  “凌家堡的少堡主确实不错。”崔浩亭坐在凌天对面的雅室,因为角度的关系,他能看到凌天,凌天却看不到他。
  “有点能耐,不过,手伸得太长了,九皇叔在查他。”坐在崔浩亭对面的是王锦凌。
  王锦凌虽然极忙,可崔浩亭是他妹夫,又刚刚从西陵回来,于公于私,崔浩亭要见他,他都会抽空来。
  崔浩亭诧异地扬眉:“凌天做了什么,居然让九皇叔注意到他?”
  在他看来,凌天确实不错,可也只是在江湖人物,一个小小的江湖高手,还不至于让九皇叔花心思。
  “他盯上了轻尘。”王锦凌知道凌天聪明也有能耐,只是没有想到凌天那么聪明,居然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就查到山东的境地。
  这样的人物,可惜了。
  胆子太大,又没有相应的手段,他的下场还真不好说。
  “他和轻尘有什么过结?”崔浩亭不认为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会为小事盯上。
  山东的事情不能说,王锦凌把凌天和凤轻尘在马路上相撞,又放任侍女污辱凤轻尘的事说了一遍。
  王锦凌虽然说得客观公正,可难免还是向着凤轻尘,言词中便把错全部扣在凌天身上,崔浩亭听完哭笑不得:“凌天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就算是试探也要有个度。
  “也许,他是认为轻尘不在乎他人的言论,再加上他的身份,轻尘也不会和他计较。毕竟轻尘之前遇到这种事,都是任之放之,很少与人计较。”王锦凌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凌天不是笨蛋,他不会做傻事。
  崔浩亭颇为惋惜,摇头轻笑:“凌天太想当然,也太高看自己、小看轻尘了。当年轻尘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还把轻尘当成当年的轻尘,凌天会很惨。”
  “轻尘重情。他和暄少奇有一层关系,看在暄少奇的面子上,轻尘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凌天必然是了解轻尘,知道就算事情做得出格,凤轻尘也不会真和他计较,最多把下人推出去罢了。
  这一点崔浩亭无法辩驳:“轻尘确实太重情了,连个外人都知晓,也怪不得凌天肆无忌惮。”
  “暄少奇不重情就好。”王锦凌眼中含笑,崔浩亭却觉得全身一冷,在心里默默地为凌天默哀。
  锦凌和九皇叔在一起久了,不仅心眼和九皇叔一样小,散发寒气的本事也强了,再这么下去其他人真得不用活了。
  鉴于这个话题不太安全,崔浩亭果断地把话题转到西陵。
  西陵天宇已经被封为太子,他的妹妹也成了太子妃,崔家和西陵已经绑在一起了,崔家接下来的重心就是在西陵发展,即使会在东陵留有一部分势力,也不会影响到王家。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王锦凌还是崔浩亭都很满意,毕竟他们谁也不想和对方对上,弄得两败俱伤便宜了别人。
  “没有意外,,待我大婚后,便会举家前往西陵。”这种事不需要隐瞒,崔浩亭也不认为能瞒得了王锦凌。
  意外?
  王锦凌眼眸轻抬,看着崔浩亭问道:“家主的位置呢?”
  这个才是他们今天谈话的重点,崔浩亭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出了一点问题,也许会有变故。”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到东陵,就私下见王锦凌……
  1659借口,凤轻尘出马
  崔家内部很复杂,崔家与各大世家甚至皇族都有联姻,不仅仅是当家主母,那些嫡系妻子都有很强大的娘家,这些势力是她们在崔家生存的资本,也是她们的儿子竞争的资本。
  每个嫡系子孙的妻族、外族都不容小视,数代下来,各房权利倾扎非常厉害,几位有机会的嫡系少爷,每个人身后都有强大的支持者,只有崔浩亭没有。
  崔浩亭能成为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甚至问鼎家主之位,都是因为崔家老祖宗的支持,可现在……
  “老祖宗这段时间一直昏迷不醒,一天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崔浩亭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感伤与无奈。
  放在以前,他也许不会这么在意,毕竟不是崔家家主,他这一辈子也注定富贵无双,可现在不行。
  他的妹妹嫁给了西陵天宇,成了西陵的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国母,为了他妹妹能在西陵站在脚步,不被西陵皇室欺凌,他也要争,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给妹妹最大的支持。
  除此之外,他和王家的联姻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没有崔家家主的身份,他拿什么娶王锦凌的嫡亲妹妹?
  就算王锦凌不在意,可王家其他人会在意,甚至崔浩亭自己也很在意。高嫁低娶、门户相当,王家和崔家确实门户相当,可什么都不是崔十六公子,可配不上王家嫡出大小姐。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崔浩亭利用机会,王锦凌根本不会把嫡亲妹妹嫁给他,凭王家嫡女的身份就是做国母也可以,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公子哥,真正是白瞎了王家嫡女的出身与教养。
  这些事大家不需要明说,心里都明白。王锦凌沉默片刻建议道:“让轻尘去看看。”
  崔家那位老祖宗现在还不能死,要是死了崔浩亭不仅失去了最大的支持者,还要守孝三年。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即使王家嫡女为了家族名誉能等崔浩亭三年,王家这三年也不会给崔浩亭半点帮助,没有结亲一切都有变数……
  “不能,老祖宗昏迷的事不能让人知晓,一旦被那些人知晓,后查不堪设想。”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凤轻尘,可凤轻尘只要一进崔家大宅就会引人怀疑,到时候事情反倒不美了。
  崔浩亭有自己的决定,王锦凌也不好多说,只问:“大夫如何说?老夫人还能活多久。”
  王锦凌这话虽然薄情了一些,但却是现实最要考虑的问题。
  “就在这一两个月。”要不是撑不到他大婚,他也不会求助王锦凌。成家立业,他要成了家才可能从上一任家主中,接手家主的位置。
  王锦凌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了不满:“你现在才说?”
  崔浩亭那位祖母,是前朝蓝氏公主后人,在崔家地位非凡,有她压着崔家上下都不敢乱来,但前提是她好好活着。
  只要她活着一天,崔家上下就要敬她一天,听她的命令办事。可要是死了,崔浩亭的叔伯们就不会客气了,虽不至于对崔浩亭怎么样,但绝不会让崔浩亭当家主。
  要是再早一点,他们找个理由,让崔浩亭提前大婚,也不会让人怀疑到崔家老祖宗身上,现在要这么做,就太明显了,反倒会引来崔家其他的人注意。
  “在西陵,我消息不灵通,我那几位叔叔和堂兄一直想方设想拦截我和崔家的联系,老祖宗轻易不敢给我传消息。”崔家的竞争很激烈,崔浩亭之前一直占上风,其他几个就不着痕迹的联手,趁崔浩亭去西陵送嫁,威逼利诱崔浩亭身边的人。
  在权势的金钱的攻势下,总有那么几个把持不住,虽没有伤及元气,可也足够崔浩亭忙上一段时间。
  这事王锦凌也无法继续怪崔浩亭,毕竟谁也想不到,看上去身体极好的崔老太君,居然会这么快就不行了。
  王锦凌眉头轻蹙,说道:“浩亭,局势对你来说很严峻,崔家的局面对你很不利,可以说老夫人一去,你不仅没有了优势,之前的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王锦凌边说边看着崔浩亭,见他没有不喜,才继续道:“浩亭,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说虚话,崔家的事情我知晓的不少,崔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二。”
  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王家也有崔家的探子,王家的事崔家知道的也多,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王锦凌也不怕崔浩亭生气,继续说道:“浩亭,我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能在崔家立足除了你祖母的支持外,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的身份。
  你外祖母是蓝氏公主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你身上都蓝氏的血脉,虽然已经极少可却是你这么多年立足崔家的优势。
  但是老太君一去,你们又和西陵牵扯在一起,族中的人难免会有二心,你这一丝仅留的血脉反倒成了累赘,而且……崔家有比和蓝氏血缘更近的人,崔家那些死忠前朝的人说不定会改变立场。”
  王锦凌这话可谓是推心置腹,没有把崔浩亭当外人,崔浩亭知晓王锦凌是为他好,但是……
  “祖母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不肯将自己的病情泄露出去,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大张旗鼓的为祖母找大夫。”崔浩亭轻轻地叹了口气,面露担忧。
  他从小没了母亲,是祖母把他养大,祖母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支持他夺家主的势力,更多的是他的亲人,他也希望祖母能长长久久活着,可老天爷却没有这么仁慈。
  崔浩亭祖母病重,还要一心为他谋划,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也忍不住眼眶微红:“给我祖母治病的大夫,是前朝皇室太医后人,出自玄医谷,是谷主亲传弟子,他说我祖母年事已高,失了生机,断言我祖母最多只有两月阳寿,即使是谷主出手也救不了。”
  “竟是到了这般地步?”王锦凌心下骇然,只是面上不显。
  崔老太君不是病是年纪到了,即使是凤轻尘出面,能不了老太君,毕竟大夫只能医病人,却无法把老死之人救回。
  这一次,事情真正是难办了,要是崔浩亭坐不上崔家家主位置,按崔家的计划,崔家一定会成为王家和凤离族的敌人,到时候别说三方合作了,他们不被崔家当踏脚石就不好了。还有……
或许您还会喜欢:
穷人缺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74 人气:0
摘要:——《穷人缺什么》的启示黄奕在google上输入“弱势群体”搜索,0.09秒内出来122万条,可见这已不是个生僻的词。那么什么叫弱势群体?从一般意义上看,弱势群体是指那些经济十分困难的人群。他们因为贫穷致使孩子辍学、有病无法医治,许多人的理想无法实现。于是有不少专家学者和作家,写了不少帮助人脱贫致富的书,诸如《教你如何致富》《用最少的钱赚最大的利润》《三年成百万富翁》之类。 [点击阅读]
穷爸爸富爸爸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这就是你所需要的学校真的让孩子们准备好应付真实的世界了吗?“努力学习,得到好成绩,你就能找到高薪并且伴有很多其他好处的职位。”我父母过去常这么对我说。他们的生活目标就是供我和姐姐上大学,觉得这样我们就有了在生活中获得成功的最好机会。 [点击阅读]
第五项修炼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赵耀东人类的历史于本世纪最后的十余年中,起了巨大的变化——象征世界两极化的柏林围墙于一九八九年倒了,东欧各国政权的变化速度和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政治上,由两大强权领导的民主和集权对垒的局势不再。于全球各地崛起的区域性经济组织,如欧洲联盟、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亚太经合组织等,突破既有国界的限制,代替传统政治势力,成为主导世局的力量。 [点击阅读]
管理小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一、用人之道去过庙的人都知道,一进庙门,首先是弥勒佛,笑脸迎客,而在他的北面,则是黑口黑脸的韦陀。但相传在很久以前,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庙里,而是分别掌管不同的庙。弥勒佛热情快乐,所以来的人非常多,但他什么都不在乎,丢三拉四,没有好好的管理账务,所以依然入不敷出。而韦陀虽然管账是一把好手,但成天阴着个脸,太过严肃,搞得人越来越少,最后香火断绝。 [点击阅读]
管道的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亲爱的读者:一百年前,普通人几乎不可能成为百万富翁。来看看这份在20世纪所做的生活水平状况调查统计:在1900年,美国的平均薪水是每小时0.22美元,一般工人的年收入在200美元至多400美元之间,处于当时的贫困线下。那时全美只有6%的高中毕业,平均寿命47岁。只有14%的家庭拥有浴缸。全美只有8000部汽车,铺好的路面也只有144英里。 [点击阅读]
簪中录
作者:佚名
章节:265 人气:0
摘要:【第一簪春灯暗】☆、一恶名昭彰(一)暗夜中,忽然有暴雨倾泻而下,远远近近的山峦峰林,长长短短的江河峡谷,全都在突然而至的暴雨中失去了轮廓,消渐为无形。前方的路愈见模糊。长安城外沿着山道满栽的丁香花,也被倾泻的暴雨打得零落不堪,一团团锦绣般的花朵折损在急雨中,堕落污泥道,夜深无人见。 [点击阅读]
约会倍增术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引言你在这本书里所学到的东西都是我花了几年时间才得到的。你可以把此书当作百科全书使用。它是一本参考手册,而不是小说。使用它的最好方法是通读它,找出你关心的部分,着重看你想要了解到想法或者提高的技巧。之后把这些部分抄写或者打印出来,以便重温和练习。把妹,不像打开电灯开关那样简单。把妹,就像试图学习乐器。需要的是练习。起初也许一切一团糟,而且有时你的练习并没有让你带来提升。 [点击阅读]
羊皮卷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0
摘要:要想明智地计划未来,就应该充分了解和学会欣赏过去。准备开始迈向美好生活的第一步了吗?如果是,那么我真诚希望,致辞篇中的两句话仍在你脑海中回响。“没人能代替你生活,没人能代替你成功!”正如唐·库德蒂在经典名篇《失败的建议》中所提及的那样:“活在世上并不容易,体面地活着更不容易;真正了解自己不容易,而喜欢自己更是知易行难。但是我们必须活下去,生活中还有一个人我们都必须面对。 [点击阅读]
肯定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从吃完晚饭,你就一直在打电话,叫一遍不听,叫两遍不听,叫三通不听,直到我吼:“你要打电话,就出去打!”砰地一声,你居然真冲出门去。外面正下着大雪,奶奶赶紧跑去看门边的衣柜,惟恐你没披外套。妈妈趴着窗子张望,看你是往哪个方向跑。我则愕然地坐在客厅,想起电影“绳索”中的一幕:淳于意对着自己“爱之深,责之切”的徒弟喊:“你给我滚出去!”那跟在师父身边十几年的徒弟,居然真卷起铺盖扭头就走。 [点击阅读]
自私的基因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序言虽然黑猩猩和人类的进化史大约有99.5%是共同的,但人类的大多数思想家把黑猩猩视为畸形异状、与人类毫不相干的怪物,而把他们自己看成是上升为万物之主的阶梯。对一个进化论者来说,情况绝非如此。认为某一物种比另一物种高尚是毫无客观依据的。不论是黑猩猩和人类,还是蜥蜴和真菌,他们都是经过长达约三十亿年之久的所谓自然选择这一过程进化而来。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