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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440—1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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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0柔软,送你上青云
  长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凶狠,西陵天宇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西陵天宇垂眸,一脸恭敬地对长公主道:“姑姑,我们是西陵皇室不错,但这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我们西陵皇室虽掌管西陵江山,但国库的银子,我们却无权动用,那是百姓的银子,自是要用在百姓身上。
  国库的银子,用做兵防,用做修河道,修路都可以,唯独不能被皇室人乱用,别说姑姑你了,就是父皇他也不敢动用国库的银子。
  父皇和宫中母妃们所用的银子,全是父皇自己的内库,没有一分一厘是国库的银子。在西陵,唯一一个用国库银子,还用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只有姑姑你。”
  西陵天宇不气不恼,风度翩翩,纯粹是把事情说清,说完后也不等长公主开口,便告罪一声离去。
  “天宇,你好样的。”
  身后,传来长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西陵天宇满意地笑了。
  他这个姑姑一向冷静,也只有连番遭到打击,才会失去理智,让人捉住痛脚。
  “去,找人把长公主和本宫今天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出去。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本宫要他们人人都知。”
  他倒要看看,一个滥用国库银子,还理所当然的长公主如何在西陵朝堂立足,如何阻止他掌权。
  “是,殿下。”贴身小太监面无表情的退下。
  不出三天,皇城每一个街道都流传出长公主和西陵天宇这番话,为了怕普通百姓听不懂,西陵天宇还特意让人编成段子,当戏来传唱。
  “这长公主真不是人,难怪去年河堤淹了都没有银子用,原来是被长公主拿去用了。”
  “那长公主府呀,真正是富丽堂皇,我听人说,长公主府比皇宫还要好看。”
  “难怪被人烧了,肯定是遭天谴了。”
  “我听说呀,那天的刺客是要杀长公主,关键时刻长公主把附马推出来挡剑,对外说附马以身相救,不过是好听罢了。想想隐篱先生,一介书生,他哪是长公主的对手,长公主可是能上马射箭的女将。”
  “隐篱先生真可怜,我听说长公主嫁给隐篱先生前,和前任左相有一段情,还生了个孩子。”
  “你那消息早就过时,长公主前段时间生下的那个死婴,就是镇远将军的孩子。”
  ……
  “流言这种东西还真好用,九皇叔还真了解长公主,女人的承受力果然低,不过是剥去了她的权势与富贵,居然就疯成这个样子。”西陵天宇一脸嘲讽,随即又一脸黯然,眼中似有泪珠闪烁。
  他还记得,小时候因为腿疾,父皇不喜欢他,母后也不在乎他,外祖家对他也一般般,只有长公主姑姑会把他抱在怀里,哄他,安慰他。
  是什么时候,长公主姑姑变了?又或者他变了?
  西陵天宇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将眼中的伤感眨了回去。
  走到这里,他已经不能退,他要退一步,死得不仅仅是他,还是那些追随他、把身家性命压在他身上的人,他身上肩负了太多太多,他只能往前走。
  “殿下,你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小太监适时提醒,拉回了西陵天宇神游的思绪。
  西陵皇宫没有东陵皇宫的厚重感,却更奢华,西陵天宇下了马车,便有太监拿来厚重的披风,披在他身上:“殿下,奴才已命人抬步撵来了。”
  西陵天宇的双腿,到了寒冬还会痛,宫人早就做了准备,西陵天宇却摆了摆手,将狐狸毛的披风拢紧,不疾不徐地往皇后宫殿走去,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双眸也如同死水一般,波澜不惊。
  西陵天宇在殿外脱下披风,刚一踏入殿内,就看到长公主坐在那里。
  果然,他那个母亲要见他,从来都不是因为想他。
  明明都已经不再奢望了,为何心还会痛?
  “姑姑。”西陵天宇恭敬地行礼。
  就为了小时候那份温情,他也无法对这个姑姑赶尽杀绝。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他太容易心软了,根本不适合当一个皇帝,幸亏他也没有当皇帝的想法。
  “天宇长大了,姑姑老了。”不过数天,长公主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脸上出现了皱纹,白皙的面容也多了几个黑点,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关。
  西陵天宇心一沉,终是开口了:“姑姑,不管如何,宇儿会保你下半生富贵。”只要长公主安份,他总不会要长公主的命。
  “姑姑就知道,天宇是个有良心的。”长公主手一紧,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就消失了:“天宇,姑姑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公主府的产业已全部变卖,那些幕僚也一一谴散,国库的银子姑姑很快就会如数还上。”
  “……”西陵天宇没有说话。
  他知道长公主手上握有盐引,要还国库的银子,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
  “天宇,除了还国库的银子,姑姑还可以再说服一些商人,为国库筹银。只要天宇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姑姑。天宇想要做的事,姑姑都会支持,姑姑就是拼着命不要,也会帮天宇达成所愿。”长公主话里话外,都是对天宇的关爱,可西陵天宇越听心里越冷。
  皇家长大的孩子都不是笨蛋,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懂,可正因为懂他才更难过。
  做什么都会帮他,他这个姑姑可真是聪明的人,眼见自己夺位无望,便想着要从龙之功,把他扶上皇位。
  好狠呀!皇位上坐的人,可是她的亲哥哥,那个纵容她为所欲为的亲皇兄,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舍弃,他这个姑姑还有什么不舍?
  心中的柔软,被长公主击碎,西陵天宇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长公主:“姑姑,隐篱先生一直想要与姑姑和离,宇儿以前觉得不好,现在想想是宇儿想左了。姑姑,我明日让父皇下旨,让你与隐篱先生和离,再送你回封地。”
  回了封地,永远别回来。
  “天宇,你什么意思?”长公主脸再度扭曲起来,到了封地,身边又没了亲信,她能做什么?
  “姑姑,别逼我,别逼我把你送去皇寺,让你一辈子青灯古佛。”他已经足够仁慈了,长公主煽动他弑父夺位,他都没有要长公主的命。
  长公主倒抽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天宇,你认真的?”
  她到底哪里错了?
  她送天宇一程,让天宇提早坐上那个位置有错吗?
  1441黑锅,你的眼泪太廉价
  皇家的孩子离那个位置很近,只要往前一步,便能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在长公主的眼中,没有哪个皇室子孙,对那个位置不动心,可是西陵天宇是个例外。
  他心动,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逼自己父亲退位,或者弑父上位,诚如九皇叔所说的,他不够狠,也不够绝情。
  西陵天宇看了长公主一眼,便朝内殿走去。
  他不期待,不再期待这皇家有温情。
  “母后。”西陵天宇客板的道,再无往日的温情与期待。
  西陵皇后眉头紧皱,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柔声说道:“你没孩子也真是的,母后不叫你,你就不来见母后,你说说你多长时间没来给母后请安了。”
  “儿臣公务繁忙,还请母后见谅。”低头,不愿意去看那张虚伪的笑脸。
  “算了,算了,母后也知宇儿你忙,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西陵皇后毫不吝啬展现自己的母爱,可惜西陵天宇早已过了,需要母亲关心的年龄。
  说了半天,依旧是一些没用的关心话,西陵天宇耐心告罄,直接说道:“母后,儿臣还有公务在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先行退下,改天得空再来给母后请安。”
  “你没孩真是的……既然公务繁忙,母后也不打扰你,只是你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别让母后担心。”
  皇后一脸温情,见西陵天宇没有排斥,话锋一转:“天宇,你皇姑姑手上有不少能干的人,你要忙不过来,可你问你皇姑姑借人,平时遇事也多多问问你皇姑姑。你皇姑姑很早就帮着皇上处理政事,连皇上都夸她在政务上有见地,遇事多问问你皇姑姑总是没错,都是一家人,你皇姑姑还不是为你好。”
  西陵皇后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一副处处为儿子着想的样子,西陵天宇却听得快要吐出来。
  “母后,我真是你亲生的儿子吗?”连捡来的都比他好吧。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僵,冷下脸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要不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有现在的位置。”
  皇后这是在告诉西陵天宇,西陵天宇有今天,正是因为他从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是名正言眼顺的中宫嫡子。
  要不是有中宫嫡子的身份,西陵天宇早就没有争的本钱。
  “我现的位置……母后,儿臣用一双腿还你,难道还不够?”西陵天宇凄凉的笑道,眼眸深处一片冰冷。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东陵九皇叔助他得到的,而不是他母后,皇后把西陵天宇仅剩的一点念想掐灭了。
  皇后眼神闪烁,不敢与西陵天宇直视,只吱唔的道:“宇儿的腿不是好了嘛。”
  “母后,儿臣现在只是能行走而不是好了。儿臣失去的双腿永远回不了,即使能行走也改变不了,我残缺的事实。”西陵只有他一个皇子,可要成为储君依旧困难重重,就是因为长公主一脉的人,拿他的腿做文章。
  西陵天宇看皇后一脸愤色,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泪水无声的滑落:“因为儿臣能行走,所以母后便忘了,儿臣前半生一直坐在轮椅上,被人嘲笑的事;所以母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要求儿臣,按你的意愿做事,为你而不顾一切。母后,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
  说到最后,西陵天宇泪如雨下。
  西陵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身擅抖,指着西陵天宇,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这么对母后说话,你对得起母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对得起……”
  “母后,别再说了,惹人笑话。”西陵天宇擦掉脸上的泪,为这个女人掉泪,实在太不值得了:“母后,儿臣告退。”
  “慢着。”西陵皇后急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西陵天宇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任她摆布的少年。
  “宇儿……”西陵皇后立马收起强硬的攻势,未语泪先留:“宇儿,是母后错了,母后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这一次你就听母后的话,放过你皇姑姑。母后保证你皇姑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
  “母后的保证,在儿臣眼中什么都不是。”此时的西陵天宇全身都是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
  “宇儿,母后求你了,还不行吗?”西陵皇后哭得很伤心,西陵天宇也很难受,他母后对他好,还是有条件的,真是可笑。
  西陵天宇嘲讽地看向皇后:“母后,你的眼泪在儿臣眼中太廉价了,你在儿臣面前哭没有用。”
  “母后,儿臣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皇姑姑不会有机会说出来,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皇后,永享你的富贵,以后没别的事,我们母子二人还是不见的好。”西陵天宇留下这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皇后怔怔地看着西陵天宇离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扑在椅子上大声的哭道:“我这是为了什么,我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娘家不管,儿子不亲,丈夫不爱,我这辈子就是一个笑话。”
  ……
  九皇叔这一动,把四国九城搅得天翻地覆,各方势力都得不可开交,可罪魁祸首九皇叔,却和凤轻尘窝在书房里,悠闲的作画。
  当然,画画的是九皇叔,凤轻尘可没有这种才能,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坐在那里,让九皇叔画。
  “临近年关,你这么一闹,就不怕那些人找你麻烦。”一坐就是上个时辰,凤轻尘不可能枯坐,两人便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了起来。
  “为什么要找本王麻烦,本王什么都没有做。”九皇叔头也不抬,手上的笔也没有停,凤轻尘的身影已跃然于纸上,只有一些细微处要雕琢。
  果然是脸厚心黑,这么无耻的话,九皇叔也说得出来,真正是佩服。凤轻尘在心中暗自夸道。
  “除了南陵和北陵好一点外,其他地方恐怕连年都没法过了。”最严重的就是玄月宫和西陵,连城亦损失惨重。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他亲自敲定的计划,当然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从目前反馈回来的消息看,一切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你真得一点都不担心?”凤轻尘真是不解了,这可是犯众怒的事,如果这些人联手,九皇叔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吃个大亏。
  “本王不需要担心,这天下再乱也与本王无关。”九皇叔搁下画笔,细细看了一眼,确定处处都完美好,满意地点了点头,静待墨干。
  “骗人,明明是你出得手。”还真当她不知,真是的……
  “是本王出得手没有错,但并不表示本王要承担责任,有一点轻尘你还没有弄明白。”九皇叔高深莫测的道……
  1442少主,各种黑手
  “哪一点?”
  凤轻尘歪着脑袋,一脸迷茫,她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或者说是什么让九皇叔有恃无恐?
  九皇叔轻轻一笑,转身去净手。
  想知道吗?就不告诉你。
  九皇叔特意放缓速度,洗得很认真,本以为凤轻尘会等不及,开口寻问,结果……
  大了一岁,性子更稳了,用这招对付凤轻尘已经没用了。
  唉……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说道:“轻尘,你没弄清楚的就是,神机营虽然听本王的命令,但神机营是东陵的情报部门,本王只是接管神机营。”
  所以……
  “那些人会把账算在皇上头上?”凤轻尘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看着九皇叔。
  难怪九皇叔半点不担心,原来已经有人背黑锅了。
  神机营是东陵的情报部队,神机营做的事,当然是由东陵皇上负责,到时候皇上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好阴险呀,她还以为九皇叔没有报复东陵皇上,原来最狠的在这!
  “这本王就不知了,他们要找谁算账是他们的事,本王说了不算,也干涉不了。”九皇叔走到凤轻尘面前,将人拉了起来,抱在怀里,然后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轻尘放心,本王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哪怕是为了你也不会。”
  双手放在凤轻尘小腹上,眼中一片沉静,哪怕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也得稳一点,让凤轻尘可以放心,生下他的孩子。
  “你……真阴险。”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比这更贴切的词。
  “夫人夸奖了。”
  “我不是夸你。”
  “没关系,本王认为是夸就成了。”
  “你脸皮真厚。”
  “夫人,一天夸一次就够了。”
  ……
  两人窝在书房里,说着没有营养的话,直到管家提醒,该用晚膳了,两人才发现天黑了。
  囧,他们一整天窝在房里,什么也没有做。
  不对,有画一幅画。
  是夜,凤轻尘留宿九王府,最高兴的不是九皇叔,而是九王府的下人和暗卫。
  王爷吃饱了,心情应该会很好,不会再折腾他们吧?他们应该可以过两天好日子吧?
  众人满怀期待,结果……
  “忘了告诉你,我今天小日子。”在九皇叔欺身上前时,凤轻尘笑得纯良又无辜,九皇叔脸立马就黑了,那昂首挺胸的小兄弟也蔫巴了下来:“你骗我?”
  不带这么玩人的,他期待了老半天,激动了老半天,提枪上阵才说不行,这不是要人命嘛。
  “这种事,没有必要骗你。”看威风凛凛的九皇叔,变身委屈小媳妇,这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凤轻尘,你故意的。”九皇叔恨恨地咬了凤轻尘一口,发泄心中的不满。
  欲求不满的男人,伤不起。
  九皇叔一口咬在凤轻尘的脖子上,没怎么用力,热气喷在颈间,酥酥麻麻的,凤轻尘立马笑场,不停地推开九皇叔:“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这真不巧。”
  “还说不是故意的,本王还在想,你今天怎么愿意留下来,原来……”九皇叔气得快没有脾气了。
  凤轻尘最近经常来王府盯他吃饭,可都不怎么留宿,唯有今晚乖乖地留下,可是……
  看得到吃不到,比看不到吃不到更难受。
  “那我现在就走?”凤轻尘做势起身,九皇叔伸手将人搂入怀里:“不许走,吃不到本王抱着也好。”

  “……”这男人,真是……可爱。
  九皇叔和凤轻尘这厢深情蜜意,景阳却是焦头烂额,他在东陵呆得时间很久了,再不走定会引人怀疑。
  “凤轻尘和九皇叔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景阳再一次问向陆少霖,这个据说是姑姑心腹的男子。
  “少主,九皇叔对凤轻尘有救命之恩。”陆少霖把九皇叔当初在他手上,救下凤轻尘的事说了一遍。
  至于皇宫赚衣的事,陆少霖查不到,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关注过凤轻尘,也不认为那样一个被打入尘埃的女子,能有再起来的一天。
  “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凤轻尘。”凤轻尘死了,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
  没有凤轻尘,东陵九这辈子都没有后代,他可等,等东陵九死了,传位给他儿子。
  “……”陆少霖默默地看鞋尖。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杀凤轻尘干嘛,不是自露马脚嘛。
  景阳也知自己迁怒了,清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照你这么说,凤轻尘对东陵九就只是感恩,而不是喜欢?”
  陆少霖知道景阳看着脾气好,实则暴戾,不敢反驳连连点头,还主动替景阳找理由:“要不是为了感恩,凤姑娘应该不会没名没份的跟着九皇叔。”
  陆少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又继续道:“大……咳咳,王家主爱慕凤姑娘,还曾开口求娶过。云家也亲自派人上门,为云潇求娶凤轻尘为妻。不过都被凤姑娘拒绝了,现在云潇还为凤姑娘,放弃云家主的位置,为她打理江南的院学。”
  “东陵九倒是好运气。”景阳听罢,心里舒服了许多。
  这至少说明,不是他比东陵九差,只是他来晚了,没法帮凤轻尘,如果……
  “凤轻尘是不是确定要去北陵?东陵九会放人?”东陵是东陵九的地盘,他在这里处处受限,可到了北陵就不好说了。
  他在北陵的势力,虽比不上凤离族,但绝对比东陵九强,在北陵凤轻尘需要人帮忙,只能找他。
  “是的,皇上已下旨,九皇叔还为此病了一场,和皇上吵了一架,皇上没有收回圣旨,凤轻尘也同意陪安平公主出嫁北陵。”陆少霖将自己所得的情报一一报告出来。
  景阳越听越觉得老天爷帮他,到了北陵他要掳获凤轻尘的芳心会更容易。
  由此可见,情报错误有多要人命,可有些事情即使是陆少霖也查不到。比如云家就不会让外人知道,云潇离家的真正原因。
  “安排一下,我三天后离开东陵。”在离开之前,他应该能见凤轻尘一面。
  景阳璨然一笑,从容离去,陆少霖抹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暗叫苦。
  这位少主,还真是吃不得半点亏,受不得半点气。这才遇到一个小小的挫折,就气成这样。
  唉……少主真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太过顺遂以至于认为,全天下的人都要跟着他转才是。
  陆少霖静等一刻钟,离去前四处查看了一番,又在城中绕了半天,才回到血衣卫,而他不知,在他走后,屋梁上有一道黑影飞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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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3对策,处理的方法
  “陆少霖,景阳。”黑影看了一眼二人离去的方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黑影身形飞快,不过瞬间便消失在黑夜中,周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没人知道他曾来过……
  苏府密室内,一身黑衣,带着半块银面具的蓝九卿静静地坐在石椅上,苏文清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待苏文清走近,蓝九卿才抬头,冷漠的说道:“与景阳接触的人是血衣卫总指挥使,陆少霖。”
  “陆少霖?原来是他,难怪几次血洗,他都能逃过,原来藏得这么深。”苏文清一屁骨坐下,大冷的天,却热出一身汗来。
  “景阳是什么人?”蓝九卿轻敲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连续不断,像是有几分急切。
  “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有消息传来,他曾在玄月宫附近出现。”苏文清灌了一杯冷水,气息才稳定下来,埋怨地看向蓝九卿:“半夜三更,差点没把我跑死。”
  蓝九卿瞥了苏文清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起桌上的剑就准备走人,幸亏苏文清反应快,一把拽住:“步凡,等一等,九皇叔说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来之前已经给九皇叔传信了。”
  “改天。”步凡版蓝九卿,深得蓝九卿精髓,冷漠的姿态如出一辙,就是苏文清也会认错。
  “你敢让九皇叔空等,你胆子肥了耶。”苏文清伸出就要去捏步凡的脸,被步凡一爪子拍掉:“破了,你去哪弄一张来?”
  “我轻点还不行吗?”平时这张人皮在九皇叔脸上,他不敢动,现在在步凡脸上,他真想摸一摸。
  据说会呼吸呀!
  “不信你。”步凡拽着苏文清的领子,把人往椅子上一丢:“离我远点,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喂,你还真走。”苏文清使劲的嗅了一下,也没有闻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步凡头也不回,只是好心的解释一句:“凤轻尘在九王府。”
  所以……
  “为什么我不知道?”苏文清茫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最近是太忙了吗?
  算了,不管这些了,他还忙着查奸细,查景阳的下落,查玄月宫那个神秘人。
  诚如步凡所言,九皇叔当天晚上收到苏文清的传信,可并没有出现,第二天晚上才来找苏文清,同时也和步凡见了一面。
  就是九皇叔也不得不说,步凡版蓝九卿没有破绽,不管是身形还是气度,都非常的像,只要凤轻尘不和蓝九卿单独呆在一起,凤轻尘定不会发现。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在此期间步凡都会以蓝九卿的身份出现,而九皇叔就只是九皇叔。
  “景阳,玄月宫。看样子他真是蓝氏后人,而且还是嫡系血脉。”九皇叔基本上猜到了景阳的身份,只是他不明白景阳为何要缠着凤轻尘。
  难道他知道了凤轻尘的身份,想要争取凤离族的支持?
  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得通。
  “要杀他吗?”苏文清一听到嫡系血脉,就有想杀人的冲动,这种人存在,对九皇叔来说,就是麻烦。
  “他身边的高手不会少,要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暗杀要真好用,他早就死了一万遍。
  “放任他离开东陵?他的目标可是凤轻尘。”苏文清为九皇叔撒上一把同情的泪。
  招惹什么女人不好,偏偏招惹凤轻尘这么一个,易招桃花的女子。
  “轻尘看不上他。”要真能看上景阳这种人,当初就同意嫁给王锦凌了。
  苏文清一想也是,凤轻尘有多固执,他可是领教过的,凤轻尘认定了九皇叔,要是和九皇叔翻脸,应该不会再找别人。
  “暂时别动他,也不要派人监视他,免得打草惊蛇,既然他想要在凤轻尘面前表现,本王给他一个机会。”他正愁到了北陵不方便,现在有人送上门,不用白不用。
  好阴险!
  苏文清和步凡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哆嗦了一下,然后又默契地别开眼。
  这个小动作当然逃不掉九皇叔的法眼,九皇叔懒得和他们计较,继续道:“神机营清理干净后,把我们的人报死亡。”
  “真要把神机营交出去?”苏文清有些肉痛,说起来,神机营还是他们起家的最大助力,也是九皇叔在东陵最大的倚仗。
  “不交出来,你去收拾残局?”九皇叔半点也不心疼,有些东西当舍则舍,不然反受其乱。
  皇宫里,皇上看着案台上,一封封谴责的信,满脸阴鸷:“玄月宫宫主和玄霄宫老宫主,都死在东陵神机营手上,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这话,是问符临和陆少霖,这两人是皇上一明一暗的情报系统。
  符临没有说话,陆少霖却上前一步开口:“皇上,神机营一向由九皇叔掌控,并脱离六部。臣觉得这件事需要九皇叔当面说清,神机营精锐全出,这事很蹊跷。”
  这种鱼死网破的做法,真不像九皇叔的风格。
  “这事不用你说,朕已经派人宣九皇叔进宫。朕要问的是你们,神机营出手前,你们就一点消息也没有探到?”皇上咬牙切齿,陆少霖冷汗淋漓。
  他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可这伙却不能这么说。
  符临依旧从容淡定,当皇上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符临开口:“皇上,臣日前曾上折子,上报神机营出事的消息。”
  也就是说,他已经提醒了皇上,是皇上没有仔细。
  皇上被符临噎住了,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他当然知道神机营出事,他原本打算,借这次机会把神机营从九皇叔手上拿回来,却没有想到出了这种事。
  “此事,你们可有好对策?”九城、西陵,甚至一些江湖门派,都写书信来要一个说法,他不处理不行。
  陆少霖依旧不开口,符临想了想说道:“皇上,此事很微妙,处理不好便会成为公敌。到时候西陵联合九城攻打东陵,可就麻烦了。”
  反之,处理好了,不仅能把九皇叔踩下去,也能顺利接手神机营。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
  “朕知道。”东陵谁都不怕,谁敢撒野他们就打谁,可东陵怕众人联手。一旦九城联手,哪怕东陵再强,也应付不来。
  “皇上,九皇叔这一步棋走得极妙。您此时要收回神机营,就要背上这个黑锅;可要不借机收回神机营,以后怕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符临继续说道,皇上点了点头,表示他现在愁的就是这个。
  神机营,到底要不要?
  1444离别,阴魂不散
  景阳一直很自信,无论是出身、才识还是外貌,他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些年也不缺名门贵女青睐。景阳不认为,凤轻尘能一直拒绝他,可是……
  凤轻尘却一再拒绝他,甚至他离开前,想要见凤轻尘一面,亲自和凤轻尘道别都被拒绝。
  “景阳先生实在抱歉,我家小姐真得不在府上。”管家将平日说的话,再次重复一遍,特别咬重“真得”二字,因为他这次真没有骗人。
  景阳眉头轻皱,勉强一笑:“我今天离京,想在离去前,亲自向凤姑娘道谢。”
  “先生客气了,我家小姐不会在意的。等我家小姐回来了,小的一定告诉小姐,先生来了的事。”管家最初还挺同情景阳先生的,可现在管家只觉得麻烦。
  姑娘和九皇叔是一对,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景阳先生突然插进来,哪有半点读书人的风度。
  再说了,就算姑娘不愿意和九皇叔在一起,那也可以选择大公子,或者云潇公子。景阳先生算什么,也敢宵想他们家姑娘。
  于是,景阳先生就悲剧了,连管家都觉得他人品有问题。同样是稷下学宫的学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看人家大公子,即使输了也有气度,根本不会死缠烂打。
  再看看元希先生,直接放话说要娶姑娘,娶不到也不生气,更不会纠缠,偏偏这景阳先生。啧啧啧,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管家面上保持尊敬,心里却挺不屑的,景阳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随即低下头,一副落寞的样子,好半天才呆呆起身,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就不打扰了。”
  看景阳失魂落魄的样子,管家暗暗叹了口气,这位景阳先生真是书呆子,傻气得紧,也许是他多心了,这位景阳先生并不是死缠烂打,只是过于执着。
  管家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先生,我家小姐今天约人谈事,不在府上。”
  “多谢。”景阳先生立马来精神了,看了管家一眼,略带不安地问道:“不知,不知凤姑娘与人约在哪,不知我出城时会不会路过。我此次离开东陵,恐怕不会再来,我想见凤姑娘最后一面再走。”
  这是摆明了说,他不会再缠着凤轻尘,只是想要了自己一个心愿,管家看景阳先生那既期待又忐忑的样子,就想到了孙思行。
  人老了,总是容易心软。管家想想,似乎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便说了出来:“在我们家姑娘自己开的酒,有间酒楼。还别说,先生出城时真会路过。”
  这也算是缘分了。
  “多谢。”景阳先生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把管家吓了一跳,连呼当不起,直到景阳走了,管家还在说,这景阳先生还是有礼貌的好孩子,可惜来得不是时候。
  “凤轻尘约了谁出去?有事为何不在凤府说?”景阳一坐上马车,就让车夫送他去有间酒楼。不管如何,他今天都要见凤轻尘一面,不然下次再见,凤轻尘怕是早就忘了他。
  有间酒楼的暖房里,凤轻尘和木扎赤分坐两旁,桌上摆得不是饭菜,而是一堆契约文书。
  “凤姑娘,这十八户人家,愿意卖终身。家里有老有小,不过他们都是能干的人,在草原上实在活不下去,才想着卖身,他们都是干活的好把式,绝不会偷懒。”
  凤轻尘这是在做人口买卖的活计,虽说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可对人口买卖凤轻尘却没有多排斥,很自然地挑挑拣拣。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和公司、工厂签长年合约的人,其实也是卖身,只不过卖身的钱多一点,然后还能换买主。
  “这七十六户人家,最长只愿意卖身十年,身价也不高,他们希望能再回草原。”木扎赤是个准备充分的人,契约早已拟好,只要凤轻尘同意,拿去官府备案就成。
  “这十八户人家我都要,十年约的不要。”要买就买终生,只有一家老小一辈子捏在手上,这些人才有顾忌,轻易不敢背叛。
  木扎赤虽然失望,但也理解凤轻尘的做法,并没有劝说,把其他人的契约收了起来。
  凤轻尘将契约交给酒楼掌柜,让他拿去官府备案,两人就在暖房等着。
  “上次你们送来的牛羊我很满意,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我保证用量只多不少。”凤轻尘半点不担心,会有吃不完的可能。
  日后,她手上兵马只多不少,要真有多,她可以分一点给九皇叔。这牛羊从草原买来,不比粮食贵多少。
  “凤姑娘你满意就好,我还没有感谢凤姑娘您给的药,您给的药救了我们族人。要不是有您的药,我们族中今年不知要死多少人。”想到那些活下来的老人和孩子,木扎赤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就不明白,他们比中原人做得更多,也比中原人更辛苦,可为什么他们老老少少都会饿死,冷死。
  哪怕没日没夜的劳作,也无法让全家人吃饱。看着家中的孩子老人活活冷死、饿死,这对一个大老爷们来说,是耻辱。
  “我是大夫。”凤轻尘神色淡然,没有半丝喜怒。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们真要感谢我,帮我收集一些青草的种子。”
  斗米恩,担米仇。她愿意帮人是她的事,可不希望让木扎赤一族的人,认为她出手帮忙是理所当然,依赖成习惯。
  “啊?凤姑娘要青草种子做什么?”木扎赤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难不成这年头还有人种草?
  “族长只要帮我做好这件事就行,至于我怎么用,那是我的事。”凤轻尘隐含威胁,木扎赤全身发寒,这才发现自己越过界,连连道歉。
  “族长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一直聪明下去。不然,我不介意换一个人合作,游牧民族并不只有贵族。”凤轻尘决定一次性吼吓一个够。
  木扎赤吓得脸色发白,直到凤轻尘走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凤轻尘没有说半句软话,转身下楼,一下楼就遇到在等她景阳先生,对上景阳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凤轻尘只觉得头痛。
  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真不明白,这个男人缠着她做什么,她到底哪点放了景阳的眼,要这么缠着她……
  同样,景阳也在想。凤轻尘约一个草原上的人谈什么,还买下那么多牧人,凤轻尘是想在草原招兵建立政权?
  再没有拿下凤轻尘之前,不得不防!
  1445嫁娶,再添一把乱
  临近年关,即使皇上心情不佳,这年还是要过的。不仅要过,还要过得热闹喜庆,一扫去年雪灾带来的影响。
  今年也吓了几场雪,不过有去年的经验在,皇上早早就下令,各地施粥赈药,今年到是没有发生饿死、冻死人的事情。

  老天爷照顾,皇上又是有此善举,百姓自是欢天喜地,即使皇上心情不好,也影响不到平民百姓。
  买鸡鸭、扯布匹、做新衣,皇城一片火热,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抢风头,处处都透着和谐。
  “景阳先生走了,那些学子也安分了。”国子监的夫子一脸欣慰。
  “幸亏景阳先生走了,不然这年都没法过。”礼部的官员暗自庆幸
  “景阳先生不在,店里生意也冷清了。”众酒楼、茶楼老板们的心声。
  “景阳先生不在,都没有新消息听了。”庙里乞丐们的心声。
  “景阳先生走了,我也没得清静。”凤轻尘愤愤问道。
  她恨死景阳先生了,走之前还阴她一把,想让她这辈子忘不掉他吗?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景阳先生和凤轻尘告别后,临行前拿了一封信给凤轻尘,对凤轻尘说:“凤姑娘,这是我写给宫主的信,如果凤姑娘有亲族好友,愿意去稷下学宫念书,拿着这封信找宫主就行了。”
  凤轻尘反应过来,立马把信还给景阳,可偏偏这位书生平时动作不快,今天却反应奇快,信往凤轻尘手上一塞人就走了,留下凤轻尘拿着一封信,默默看天。
  景阳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呢?
  一封信,一个推荐的名额,她给谁都是错。要不给生生浪费,那更会被天下学子骂死。
  景阳先生走了,可他留给凤轻尘的麻烦却没有少,每天都有人来凤府,或明或暗打听那封推荐信的事,凤轻尘快被这些人闹疯了,关门谢客都不行。
  哪怕是大雪天,凤府门外也有人守着,凤轻尘一出门,就有小厮丫鬟围着,一刻钟后,他们身后的主人又出现了。
  凤轻尘试了几次,都无法突围,最后只好让左岸去找九皇叔,让九皇叔快来救她,可是……
  “九皇叔进宫,两天一夜,至今未回。”左岸丢下这话就闪人,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原地跳脚。
  皇上怎么这么讨厌,关键时刻就跟她抢人,九皇叔在宫里两天一夜,也不知有没有危险,真是让人担心。
  “不行,我得去问问。”皇上的阴险,凤轻尘是领教过,皇上的位置摆在那里,真要找九皇叔麻烦,大义上也过得去。
  “备车,我要去苏府。”翟东明不在京城,很多事都不方便,她想要问九皇叔的消息,只能去苏府。
  “小姐,外面的人还没有散去。”管家小声提醒,凤轻尘磨牙,将桌上的信件塞到老管家手里,想想又拿了回来。
  “告诉外面的人,想要景阳先生的推荐信,三天后带银子来凤府,价高者得之。”敢阴她,就别怪她摸黑景阳和稷下学宫的名声。
  “啊……这,这样好吗?”管家和下人都惊呆了。
  拿稷下学宫的推荐信换银子,这种奇葩的事也只有凤轻尘能做出来,会被天下读者人唾弃呀,小姐……
  “小姐,要不告诉外面的人,这推荐信我们要留给凤谨少爷。”夏挽走出来,给出一个极好的建议,众人也觉得可行。
  凤轻尘摇了摇头:“以后凤谨要进稷下学宫,有锦凌在,你们担心什么。而且那都是十多年后的事,到时候这信有没有用,还是一个问题,趁现在有用换笔银子正好。”
  凤轻尘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读书人不是清高嘛,不愿意谈铜臭、阿堵物嘛,她现在就让那些读书人,拿银子来换读书的机会。
  清高?哼……没银子,没家族供给,吃不饱、穿不暖,你们拿什么去清高。
  “要,要是外面那群人闹起来呢?”管家苦着一张脸,半天也没有挪动一步,他可以想象,外面那些人听到后,会是何等的愤怒。
  “你就和他们说,读书的人事,能用银子说事吗?我这是给这封推荐信,找一个最重视它的主人,不是和他们谈银子,谈银子太伤感情了,也贬低这封推荐信的价值。稷下学宫的推荐信是无法用银两来衡量的。”凤轻尘说得理直气壮,管家目瞪口呆。
  小姐,你真好意思说出口,无法用银两来衡量,你收什么银子。
  怎么了,我就说了,你照着说就成了——凤轻尘昂着头,傲气十足。
  管家默默掬了一把辛酸泪,然后出门办事……
  一刻钟后,管家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衣服被扯坏了,鞋子掉了一只,脸上有三道抓痕,看痕迹应该是女子的指甲,力道不深,不会毁容。
  头发……嗯。挺好的,有鸟巢的雏形,颇俱观赏价值。
  管家张嘴,正欲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辛苦了!”
  凤轻尘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无声安慰,在管家再次张口欲言时,凤轻尘侧身,对身后的春绘、夏挽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老管家扶下去休息,没看到老管家累得嘛。”
  “是。”春绘和夏挽连忙低头上前搀扶管家,以免自己笑出声。
  凤轻尘笑容满面的安慰:“老管家辛苦了,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府上的事你别急,交待春绘她们就好了,你老人家这次辛苦了。”
  “小……”老管家才说一个字,就被春绘和秋挽给搀扶下去了:“管家伯伯别生气,姑娘她有分寸,不会乱来。”
  “不……”老管家快哭了,他就是想告诉凤轻尘,外面的人没走。正闹着,要凤轻尘出去给他们一个说法,可是……
  小姐,真不怪我。不是我不说,是你不让我说。
  ……
  夜城,夜叶刚和东陵驻军打了一仗,胜负是五五之数。从他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今天一战很满意。
  “早晚有一天,要把那群东陵狗,从我夜城的地盘赶出去。”夜叶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抬起袖子随意抹了把汗,正欲喝水时,传令兵走了进来:“主公,锦凡皇子的信。”
  “锦凡?”夜叶拆开信,飞速的浏览,然后……
  整个人都石化了。
  锦凡他……
  这也太大手笔了,他嫌这九州大陆还不够乱吗?
  不过……夜叶摸了摸下巴,贼笑:“这对夜城来说,没有半点损失。”
  “告诉锦凡皇子,我会尽快做好。”夜叶神采奕奕,一扫战斗带来的疲倦。
  这天下……的水,越浑越好。
  给读者的话:其实我就想说…锦凡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1446贱男,合作与背板
  新年对九州的百姓来说,是很重要的节日,小事年前解决,大事年前解决不了,也会等到年后再提,任何人都不会在过年时,给对方找不自在。
  东陵这个年,虽然过得很压抑,可好歹算是平平顺顺过去了。年后开始清算,皇上第一个找得就是九皇叔。
  “九弟,神机营的事,你要怎么跟朕解释,九城各国每天闹得不消停,严重影响东陵与各国各城邦交。”这不是皇上第一问,可这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九城、玄月宫给皇上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神机营内乱,死伤惨重,在各地的情报据点,被九城、各国清剿。”这话中的意思是,九城各国要先给他一个解释。
  “东陵也清巢过细作,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皇上气得吐血,安插盯着被人拔了,只能说明自己无能。
  “臣弟也是按规矩办事,神机营主情报和刺杀。另外,本王去年险些死在外面,至今还未找到凶手,任何人都有可能。”九皇叔相当无耻,再次提起这件事。
  当初,他借伏杀受伤一事,杀了许多人,甚至威胁过皇上,现在又拿这件事做靶子,不得不说这个理由真好用。
  皇上摸了摸脖子,一闭眼就想到,那个不知何时死在自己身旁的妃子,心里发寒,看九皇叔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忌惮。
  “九弟,朕要给九城一个交待。还有玄月和玄霄两宫。”其他的江湖小门派他不管,可这两宫却不能轻易得罪。
  “开通九城与东陵边境的集市,允许九城的商人在指定的城镇交易。至于西陵、玄月宫和玄霄宫,皇兄不用担心,让他们来找臣弟就好了。”暄少奇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老爹、后娘、继弟、继妹死了,对他来说是一种帮助。
  至于玄月宫,他正愁没有理由和玄月宫接触,这次机会正好。
  “九城不会同意。”皇上摇头,这个想法他早就和九城商量过。
  “皇上,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玄月宫有两个神秘人出现,那两个神秘人一出现,神机营就暴发内乱。”九皇叔很好心的坑了玄月宫一把。
  “什么意思?”皇上双眼微眯,闪过一抹精光。
  “皇上,玄月宫能东陵的神机营埋探子,你说其他三国九城会没有嘛。一个江湖门派却参与国四九城的事,玄月宫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九皇叔无耻的祸水东引。
  “玄月宫,他们怎么会插手四国九城的事?”皇上知道九皇叔不会信口开河,可他真不敢相信。
  “皇上,臣弟没有骗你的必要,这是神机营此次行动查出来的钉子,九城四国都有。”九皇叔把这份大礼递到皇上面前,同时把神机营的令牌拿了出来:“皇上,臣弟失职,造成神机营损失惨重,这是神机营的令牌。”
  九皇叔给得干脆利落,皇上却半天不知如何反应。
  他是决定趁机收回神机营,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顺利到即使拿到神机营的大权,他也没有半丝成就感。
  “皇上,没什么事,臣弟就先出宫了。”九皇叔掸了掸衣服上灰尘,转身往外走,沿途无一人敢拦。
  皇上盯着桌上的东西失神。九皇弟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等到皇上接手神机营,才明白九皇叔为何放手的那么爽快,因为神机营对九皇叔来说,已没有一点价值。
  神机营已成了一个空架子,情报据点被清,这次行动又损失惨重,光安抚那些死者的家人,就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神机营并没有趁手的人可用,神机营的精锐不是死在任务中,就是被九皇叔提前弄走了。
  如此一来,皇上不仅帮九皇叔,平息了九城的怒火,还要替九皇叔收拾神机营的烂摊子。
  皇上气得肺都快炸了,就在他准备下旨,要治九皇叔的罪时,一件大事发生了。
  “陆家的财富,确定可信?”皇上看着符临呈上来的地图,眼前一亮,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绝不是一笔小钱。
  “下官查过,确实是属实。这地图原本在南陵锦凡手上,南陵锦凡因叛国被南陵皇上通缉,被夜叶救下,一直躲在夜城,这份地图是从南陵锦凡手中流出来的,南陵锦凡亲口承认地图属实。”符临是个周全的人,拿到地图的第一时间,就把前因后果查清了。
  南陵锦凡躲在夜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晓。只不过有夜城护着,再加上夜城算依附东陵,算是东陵嘴里的肥肉,南陵不敢轻举妄动,而东陵又不愿管罢了。
  “既然地图属实,南陵锦凡为何要公布出来,而不是自己去拿?”狂喜过后,皇上开始冷静思考,依夜城的实力,暗中出海并不是做不到的事。
  “南陵锦凡是个疯子,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依臣之见,他应该是为了报复南陵,让南陵皇上后悔,毕竟南陵要有这么一大笔财富,整个军队都能重新武装。”到时候,南陵要打谁就打谁。
  “不无道理,南陵锦凡这个人行事诡异,确实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一国皇子,却亲自在敌国潜伏,常年呆在地宫,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种事也只有南陵锦凡做的出来。
  “皇上英明。”符临适时赞美,看皇上心情颇悦,便提醒道:“皇上,天气渐暖,冰水融化,海上很快就可以行船,我们得早做打算。”
  东陵有水军,也有能在海上运行的船,可是要说水军实力最强的,还要数西陵。
  南陵锦凡那个疯了,把寻宝图公布就是要让大家都去抢,西陵当年就是借陆家财富翻身,这两年西陵越来越穷,定不会放过这笔财富,到时候两军对上,谁胜谁负还是一个难事。
  当然,陆家的财富,眼馋地绝不可能只是东陵和西陵,四国九城没有一个人不心动,甚至那些江湖势力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吃不到肉,喝可汤也是好的,陆家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就足够普通人十辈子享用不完。
  东陵想要得到陆家的财富,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同时亦要提前考虑,要不要与人合作。如果能与北陵、南陵或者西陵哪一个国合作,胜算会大很多,当然……
  合作也要担心对方反水,背后给一刀。同样,东陵逮到机会,也不会让合作的人活着回来,能吃独食就绝不会分享……
  四国九城的第一场大战,也许就在陆家那藏财富的无名小岛上。
  1447咬牙,恨死那个贱男了
  陆家财富横空出世,瞬间就压下神机营带来的影响。这个时候,不管是西陵还是九城、玄月宫,都没空去找东陵要说法,他们正忙着打听陆家财富的事,然后……
  寻找可能的合作者,前往无名小岛,争夺陆家的财富。
  毕竟,陆家的财富不等人,要向东陵讨公道随时都可以。到时候,他们手上有大把金银做支撑,把军队提高一个档次,和东陵叫板底气也更足。
  南陵锦凡这个渣男,兴风作浪的本事绝对一流,哪怕他现在全身瘫痪了,也能让天地变色,让整个九州大陆都陷入疯狂。
  虽不至于动摇四国九城的根基,但这笔财富的出现,绝对可以打破四国九城的平衡,滋长某些人的野心。
  “孽子。”南陵皇帝气得快要吐血了,现在四国九城,哪个不用同情的眼神看他,因为他的错误决定,让到物的财富流失出去。
  “锦行,这件事交给你了,陆家的财富,朕势在必得。”
  “儿臣领旨。”南陵锦行默默地退下,心里也气得不行。
  南陵锦凡这一手,不仅把天下搅乱了,也把南陵百姓的心搅乱了。
  陆家的财富呀,要是南陵悄悄拿下,那绝对能让南陵国富民强,可偏偏南陵现在想要,还得和其他三国九城竞争。
  九城在对抗四国时,是天生的利益共同体。九城任何一个城主拎出来,四国都可以随便捏死,可九城联合起来,却没有哪个国家敢动。
  陆家财富一出,九位城主便放下所有成见,主动与对方结盟。不然,面对强大的四国,他们半点好处也捞不到。
  楚长华和舟王一完婚,就听到这个消息,不需要皇上赶,舟王就自请去楚城,皇上气得砸了一个砚台。
  他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比女儿还外向。
  楚城和东陵联姻,按理他们应该结盟才是,可看楚长华和舟王的意思,却完全没有和东陵联手的打算。
  事实上,这也真不能怪楚城。要结盟自然是寻实力相等的对象,楚城和东陵的差距摆在那里,楚城和东陵合作不叫结盟,那叫依附。
  到时候,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楚城都要看东陵的脸色行事,最终能捞到多少好处,也要看东陵的心情。这样的情况下,楚长华除非是傻了,不然她绝不会与东陵合作。
  四国九城,人心浮动,个个眼睛都盯着陆家的财富,至于流有陆家血脉的凤轻尘,也顺势入了众人的眼。
  当然,在四国九城那些大人物眼中,凤轻尘只是陆家的外孙女,没有资格继承陆家的财富,他们关心的是凤轻尘对陆家财富了解多少。
  凤轻尘要是敢跳出来说,陆家的财富是她的,四国九城能立马捏死凤轻尘,让她再也不敢说她是陆家财富的拥有者。
  “南陵锦凡那个渣男,我真后悔当时下手不够重,没有把他弄死,让他还有兴风作浪的能力。”凤轻尘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南陵锦凡直接咬死。
  死男人,瘫倒在床上也能作怪,看不得她轻闲。
  “好了,好了,别气了。陆家的财富某种情况下,也算是无主之物,有本事任何人都能拿,为这个生气不值得。”南陵锦凡的举动,确实让人无法琢磨,不过九皇叔除了最初的错愕外,倒是不怎么生气。
  越乱越后,横竖这笔财富,最后会落到他手上。
  “我才不是气这个,我从来都不认为,陆家的财富是属于我的,我又不姓陆,我气得是这个消息公布后,因此给我带来的麻烦。
  那些人,个个都认为我是陆家后人,我应该知道那座无名小岛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探听,陆家到底藏了多少金子在小岛上。

  宫里的妃子轮流约见我,稍微有点交情的人家,直接上门来问,要不是凤府之前被一把火烧了,他们说不定还认为,我手上有什么陆家留下来的东西。
  这群人也不想想,当初我娘是什么身份出现在东陵的,我娘手上能有什么?就算有点东西也被人抢走了。”凤轻尘真觉得气愤。
  说陆家财富的时候,那些人就记得她姓凤,不是陆家人。可要探听消息时,就一个个记得她娘姓陆,是海盗陆家的后人。
  尤其陆少霖。不知怎么的,陆少霖居然成了东陵出海夺宝的主帅,而陆少霖肩负这个重任后,隔三差五就来找她,好像她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一样。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被那些人烦死了。一个个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她好不容易把稷下学宫推荐信的处理好,还没有闲下来,又遇到这事。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糟心事一出接一出。
  “本王知道,你什么都不知,这段时间你就在九王府住下,在去北陵之前,都不要回凤府,那些人不敢找上九王府。”九皇叔看凤轻尘眼下的乌青,就知道凤轻尘这段时间确实是很忙。
  凤轻尘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点头:“我要再呆在凤府,十八骑估计会被活活累死,凤府天天有高人进进出出,半刻都不得安宁,十八骑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遇到这种事,九皇叔也只能安慰凤轻尘,让凤轻尘先避一避。毕竟,横财人人都想要,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蚁多咬死象,他能处理一批,却无法杀尽所有打陆家财富的人。
  南陵锦凡虽说把陆家藏宝图公布天下,也只是给了四国九城,和四大玄字门派,其他小虾米南陵锦凡可没有兴趣。
  那些小虾米不敢对四国九城出手,自然把目标放到陆家后人凤轻尘身上。
  柿子挑软得捏,谁让凤府和皇宫、城主府相比,最容易闯。凤轻尘现在要做的,就是远离是非圈,别卷入陆家财富争夺中。
  九皇叔想了想,还是决定连夜进宫,让凤轻尘早早避开的好。也不知九皇叔和皇上说了什么,只知道皇上第二天下旨,要九皇叔护送安平公主和亲北陵,并且把出嫁的时间敲定了。
  “希望到了北陵,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不然天天被人盯着,我什么事都办不了。”凤轻尘看到圣旨,长长地松了口气。
  出嫁的队伍有重兵保护,她此时去北陵,也是告诉众人,她不参与陆家财富的争夺,更不知情,希望那些人放过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处理凤离族的事。
  和陆家的财富相比,凤离嫡女这个身份这真正要命,要是被人发现,她估计也只能和凤离族人一样,隐在雪山终年不外出……
  1448出发,嬉笑怒骂北陵行
  在陆少霖带着东陵海军,前往无名小岛时,凤轻尘和九皇叔也带着五千侍卫,护送安平公主去北陵。
  九皇叔这一走,不仅东陵皇上松了口气,就是南陵、西陵、北陵也松了口气。九皇叔去了北陵,他们就少了一个劲敌,能拿到陆家财富的可能性又高了一层。
  三国九城的人,都大呼东陵皇上英明。
  九皇叔似乎不着急赶路,一种上都极照顾安平公主的身体和心情,慢悠悠的像是出巡,让那些暗中盯梢的人极安心。
  照九皇叔这个速度,绝不可能赶去和他们抢陆家财富,再看凤轻尘的样子,似乎也不把陆家财富放在心上。
  想来也是,这么大一笔财富,你没本事守住,就算抢到手也是给人做嫁衣,凤轻尘和九皇叔的避开,在某些聪明人的眼里,是聪明的做法,比如景阳的姑姑……
  “算他识相,知道本分,没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景阳姑姑知道九皇叔不出手,暗自松了口气。
  她很清楚,九皇叔无论是手段和势力,都比他表现出来的强,没有这个劲敌,她拿到那笔财富的可能性更高。
  “那批金子本就是我蓝氏的,现在也只能由我蓝氏人拥有,那批金子本宫要定了。”有了这批金子,她才能收买兵将,招兵买马!
  ……
  行至半路,凤轻尘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吃海鲜,于是九皇叔便下令改道,一行人朝附近海边走去。
  暗中监视的一阵紧张,生怕九皇叔暗中出手,去无名小岛抢陆家财富,一个个都盯着九皇叔和那五千侍卫不放,就怕一眨眼这群人都不见了。
  是夜,九皇叔一行人,在海边扎营,安平公主是待嫁新娘,自是不方便露面,乖乖地坐在马车里,主子这一堆,就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
  “你可真是鬼见愁,那些人见你不去,一个个高兴成什么样,说起来我可是最大的功臣,为什么没有人来谢我呢?”凤轻尘顺手接过九皇叔烤好的牡蛎,咬了一口,直呼:“味道不错。”
  九皇叔无语,继续翻烤手上的海鲜,好喂凤轻尘那嘴刁嘴。
  “九皇叔对凤轻尘真好。”安平公主撩起车帘,一脸羡慕地看着围着火堆坐的两人,随即又落寞的放了下来。
  小小年纪的她,脸上已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笑容,整个都透着一股郁郁,成天坐在马车里,不闹也不多言,乖巧得不行。
  “我要吃田螺,你烤那个。”凤轻尘自然地指挥九皇叔,九皇叔也毫无怨言,凤轻尘吃什么,他就烤什么。
  众将士啧啧称奇——原来冷面王也有温柔的一面,可惜只在凤姑娘面前展现,他们是不敢奢望,九皇叔对他们温言相向。
  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吃饱了,擦了擦手便丢下九皇叔,说要去消食。九皇叔不仅不拦,还没有让护卫跟随,只说了一句“小心”便放任凤轻尘离去。
  暗中监视的人对凤轻尘,这种小人物不敢兴趣,他们担心的是九皇叔闹妖蛾子,并没有人去管凤轻尘往哪走。
  凤姑娘胆子真大,大半夜的一个人居然敢往外走——众将士看凤轻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难怪九皇叔那么宠凤姑娘。
  九皇叔一动不动,烤着几只大龙虾。这几只大龙虾是他们花大价钱,从渔民手上买来的,凤轻尘当时就说,至少得给她留一只……
  好吧,虽然吃海鲜什么的是幌子,但看到好东西总是要吃的,凤轻尘虽不是吃货,但有好东西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散步消食的凤轻尘,越走越偏,很快就走出了众人的视线,虽有人担心,可看九皇叔波澜不惊的样子,众人也就把心放下了,没看到凤轻尘也没有人提。
  就冲九皇叔宠凤轻尘那样,九皇叔也不会放任凤轻尘有事。
  凤轻尘来到海边一个小村庄外,解开绑在树上的马,骑着马就往远处的林子跑,一刻钟后凤轻尘停了下来,朝天空发出信号烟,很快就出现一个白影,单膝跪在凤轻尘面前。
  胆子小一点的人,看到这白影估计会吓死,因为这人不仅衣服白,脸和头发都是白的,鬼里鬼气。
  “主子。”白影在黑夜特别醒目,凤轻尘却不担心他会暴露。
  “衣服都准备好了,换好后立刻上船,船上有足够你们吃三个月的粮食,在雪峰下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凤轻尘拿出一串锁,递给白影:“不管出多大的事,都不要联系我,有事我会联系你们。”
  “是。”白影飞速离去,看他飘在林中的样子,真特么像鬼影。
  凤轻尘回到海边时,大龙虾早就熟了:“吃。”
  “你就不问我去做什么了?”凤轻尘擦了擦手,才接过大龙虾慢慢剥壳。
  “没必要。”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凤轻尘的手很巧,切尸动刀子巧,剥虾壳也一样,三两下凤轻尘就将大龙虾剥了个干净。
  “本王比你聪明。”想卖,也是本王卖你。
  “那确实。”凤轻尘点头:“我还真怕你把我卖了,来……贿赂你一下。”
  凤轻尘将虾肉塞到九皇叔嘴边,九皇叔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张嘴呀——凤轻尘挑眉催促,九皇叔愣愣地张嘴,将虾肉含住,顺便也含住了凤轻尘的手指,下一秒耳根通红……
  好纯情呀。凤轻尘笑得如同狐狸,抽出自己的手指,将另一块虾肉,塞进自己的嘴里,顺便舔了一下手指:“味道很好。”
  轰……九皇叔耳根刚退下的红潮,又再度袭上,比之前还要红。
  九皇叔朝凤轻尘哼了一声,眼神冷冷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很好,没有人看到。
  凤轻尘一直憋着笑,越看越觉得九皇叔可爱,要不是怕九皇叔恼羞成怒,凤轻尘肯定笑得打滚。
  这一顿海鲜,凤轻尘吃得极满足。
  不知是因为在东陵境内,还是大家都关注陆家财宝去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路都很平静,只是越往北天气越冷。
  从东陵出发时,天气已渐暖,树上的枝叶发出了绿芽,可离东陵和北陵边境越来越近,温度就越来越低。
  树枝光秃秃的,草地也是一片枯黄,完全没有春天的气象,有不少士兵,都因此病了,行程也慢了计多。
  当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北陵和东陵交界处时,随行的侍卫都冻得真哆嗦,脚都冻伤了,凤轻尘也就更忙了。
  不过忙也有忙得好处,她的医德蹭蹭的往上涨,当宇文元化带兵来接他们时,凤轻尘的医德已经有一千九百六十二点了。
  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在进北陵之前,她就算兑换不了AK47,也能把沙漠之鹰兑换出来了。
  虽然可惜了一点,可总比没有一丝自保本事的好。
  给读者的话:明天,就正式进入北陵。
  1449退路,求你件事
  宇文元化是天生的将领,皇城那种地方只会扼杀他的才华,让他泯然于众。
  在皇城,宇文元化处处要守规矩、束手束脚,整个人黯淡无光,在皇城那些贵公子中毫不显眼,可到了边关就不同了。
  在边关,在没有皇上、言官盯着的情况下,宇文元化可以做自己,做那个真英雄、糙汉子。
  宇文元化人虽糙,可该守得礼却不会少,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让人挑毛病,按最高规格接待了九皇叔和安平公主,宇文元化才拎着两坛酒去找凤轻尘叙旧。
  皇城那群人当中,宇文元化也就愿意和凤轻尘说说话,其他人他真不想理,尤其是九皇叔,他怕被九皇叔卖了还傻的帮九皇叔数银子。
  “两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现在的凤轻尘,和当初那个拦他的马,求救的少女完全不同。
  这两年,凤轻尘成长得很快,不仅仅是外表,而是内在那股气势,有那么一瞬间,宇文元化都不敢直视。
  宇文元化丢了一坛酒给凤轻尘:“接着,你上次让人送来的桃花酿,一直等你来喝。”
  “幸亏我准备的坛小,不然……我还真接不住。”凤轻尘双手抱着酒坛,和宇文元化一样,席地而坐:“边关的气候虽恶劣,但自由,好久没有这般无拘无束过。”
  打开酒坛,酒香味扑面而来,凤轻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酒。”在皇城,她有酒也不敢喝,就怕酒后出事,或者说错话。
  “你这是在夸自己呢,这酒可是你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宇文元化腹中的馋虫也忍不住了,打开后就猛得灌了一口:‘不够烈。’
  “有的喝,你还嫌。”凤轻尘同样拎着酒坛,就往嘴里灌。
  两人喝了一阵后,凤轻尘将酒坛放在身侧,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你说,我们这一辈到底是为了什么。汲汲营营,攀上高攀,最终不过是吃饱喝足。”
  北陵就在眼前,凤轻尘凭生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她心中期待,凤离能让她有归属感,就好像凤府一样,可又害怕凤离族会排挤她,会把她当外人。
  “责任,荣誉,很多很多。再说了,要吃饱喝足也不是容易的事,你会种田吗?没有权利在手,你如何保的住自己的家业。
  比如说我吧,只要交了兵权,这天下之大还不是任我走,可我不能走。你说我走了,手上没有权利,我那些兄弟怎么办?万一新来的将领对他们不好,排挤他们怎么办?”宇文元化边说边喝,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
  宇文元化将酒坛随手一丢,也不在意天寒地冻的,头枕着双臂就躺了下去:“凤轻尘,你看你身上穿的貂皮大衣,是我带人去猎的,可最终……我们这些拿命拼的人,却没有资格穿。”
  “你想说什么?”凤轻尘转过头,看着宇文元化。
  她就知道,宇文元化的酒不好喝。
  “我就想告诉你,我的心不大,我要的也不多。如果有一天,你家那位问鼎天下了,记得把我和你说的话,和他说一遍。”未雨绸缪,身为武将他没办法。
  手握兵权、英勇武猛,就会有功高震主的嫌疑,可手上无人、打战不行,只会害死自己的兄弟,他没得选择。
  “你干嘛不自己去和他说,你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宇文元化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宇文一族能从前朝传至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是君我是臣。臣子在君主面前表忠诚,你当君主会信嘛。”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动不动指天发誓,说自己忠于谁谁谁的人。
  宇文一家背叛了前朝,背叛了东陵皇帝,他要在九皇叔面前,说他日后会忠于九皇叔永不背叛,九皇叔也不会信,当然他自己也不会信。
  “你让我去说,他也不会信。”凤轻尘想到宇文家的历史,感慨一句:这家人有背叛前科,而且不止一次。
  不过凤轻尘并不讨厌,识实务者为俊杰,宇文一家不过是认清了形势,如果不是宇文将军看准了情况,宇文一族早就灭族了,宇文军也不会存在。
  “你不一样。轻尘朋友一场帮我一回,你放心,我也不是眷恋权势利的人。待到那一日,他不信我,我便会把兵权上交,只要他让我带走我的亲信。”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也不会成为新朝的将军。
  短短百年,宇文家一连换了三个主人,可会被天下读书人骂死。
  “既然你有此决心,你还怕什么。”凤轻尘晃了晃酒坛,苦着一张脸。
  怎么还有大半坛,快灌死她了。
  “怕不等我放权,就先被灭了。”宇文元化也直接,大大咧咧好似没有防备,可凤轻尘明白,宇文元化也只是在她面前如此,而且是故意如此。
  “行了,真有那一天,我定会保下你。”凤轻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拎起身侧的酒坛:“冷,我先回去了。”
  “嗯。”宇文元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星空,一脸迷茫。
  他也不知自己做是对不对,他只想保住宇文家军,仅此而已……
  凤轻尘回到营帐,将半坛酒放在桌上:“刚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凤轻尘喝了酒,脸颊红扑扑的,在灯光下显得更娇媚动人。
  “你信不信?”凤轻尘倒了杯冷水,才压下那上头的酒劲:“这桃花酿多放了一年,怎么酒劲就这么大。”
  “以后别和他喝酒。”九皇叔沾湿了帕子,给凤轻尘擦脸。
  “以后也没机会了。两年没见,宇文元化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要不被他暗算过一次,我肯定不会多想。”凤轻尘想到,当初宇文元化在她面前装可怜,然后她让宇文元化去找苏文清的事,凤轻尘就有气。
  那时候,宇文元化早就想投靠九皇叔,只不过认为自己靠上去的不值钱,想设计九皇叔主动找他,结果……
  她傻傻地被宇文元化坑人,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你以为。能统领几十万大军的人,会真得像他表现的那般没脑?”九皇叔替凤轻尘解下外衣,手指从凤轻尘的脸颊滑过,带着挑逗的意味。
  屋内静悄悄地,只有九皇叔替凤轻尘解衣服的声音,小小的房内似有一股暧昧的气息流转,一切水到渠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可……
  就在九皇叔准备把凤轻尘抱上床时,凤轻尘全身一哆嗦,委屈的道:“我怎么觉得好冷。”此言一出,暧昧的气息瞬间消散。
  “你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九皇叔无力。
  “我真觉得冷。”凤轻尘委屈了,刚喝了酒,全身暖暖的,现在酒劲一下,又把外衣脱了,她能不冷嘛。
  “你不要说话好了。”九皇叔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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