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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430—1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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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0芳心,这皇位只能是你的……
  凤轻尘滞留江南时,九皇叔已带着侍卫回京复命。
  途中遇到劫匪,九皇叔负伤,七皇子面容受损,此时正在流放之地,由皇家侍卫看守。
  皇上私下又问过心腹,确定事实和九皇叔所说一样,便打发九皇叔回王府养伤,不过离去前,皇上特意点了一下,凤轻尘私自出京和大公子抗旨不遵的事情。
  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皇上此时提起肯定别有深意,九皇叔不用想也知道,皇上这是用凤轻尘私自出京的事,威胁他去说服王锦凌,让王锦凌应下太子太傅之职。
  太子太傅!
  九皇叔笑了,笑得如同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皇上想要挑起王谢两家的斗争,可谁也不是傻子,别说王锦凌不会应下太子太傅之位,就算应下了谢家也不会和王家斗。
  王、谢两家两败俱伤,最后占便宜的还不是皇上,谢家不会那么傻。再说了,王家女马上就要嫁给崔家子,谢家是多傻才会和这两大世家斗上。
  九皇叔手指轻动,把衣服上枯叶弹飞,迈着沉稳地步子往宫外走去。在这朱红的宫殿里,那一身黑衣显得特别醒目,有不少人直接看呆了。
  九皇叔风采过人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今天众人看九皇叔,觉得九皇叔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什么,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九皇叔身上多了什么?多了一抹愁绪。
  “轻尘明确提出,怀疑蓝九卿的身份,这件事你必须尽快处理好,要出了事,后果自负!”九皇叔一见苏文清,就放狠话,吓得苏文连忙保证:“天穹堡那天,我保证让蓝九卿出现。”
  “最好不要出意外,上次南陵锦凡扮作蓝九卿的样子,她一眼就识破了。”凤轻尘有时候还是很敏感的。
  “那不一样。南陵锦凡那条毒蛇,哪有九卿你的气度。步凡就不一样了,他和你师出同门,气质上和九卿也很像,身形在大夫的调理下,和你没有半丝差距,绝对是另一个你。”苏文清拍胸脯保证。
  “让他训练好后,来见我一面。”九皇叔是真把这件放在心上,不解决他心难安。
  凤轻尘不是秦宝儿,凤轻尘果断狠绝,她没有什么放不下,也不会离了他活不了
  “好。”有九皇叔最后把关,苏文清也松了口气。
  “九,九皇叔……”苏文清差点叫成九卿,幸亏他反应及时:“九皇叔,玄月宫传来消息,说是有两个神秘人到了玄月宫,安排在主殿入住,李玄月被紧急召回去,就是和这两个神秘人有关,据里面的人报,玄月宫宫主在那两个神秘人面前必恭必敬。”
  “玄月宫?蓝氏后人?”不怪九皇叔多想,事关玄字门派,九皇叔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蓝氏后人。
  毕竟,江湖上能让玄月宫宫主必恭必敬的人,没有!
  “我也怀疑,只是……还有活下来,并且成年的蓝氏后人流落在外面吗?”苏文清那双精明的眸子,这个时候也迷糊了。
  “总有隐藏起来的,九州大陆这么大,要藏起来并不是多难的事,本王能活下来,别人自然也可以。
  让玄月宫的人小心一些,别去探查那两个神秘人的下落,既然对方已经现身,就表示要搅进这塘浑水,早晚有一天,他们会露出尾巴来。”九皇叔闭着眼,轻轻敲打着桌面,微微上扬的唇角,透着几分凉薄。
  不仅要和四国皇帝争,他还要和蓝家人争,因为……从本质上讲,他并不能算蓝家人,他母亲只是蓝氏末帝的女儿。
  蓝氏人不服他也是正常,可那些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蓝这个姓氏带给他的杀机,远比收益多。
  玄月宫内,被九皇叔和苏文清谈论的神秘人,正在主殿内说话。
  “姑姑,玄月宫是否可信?”说话的是一个男子,看上去二十出头,白皙俊雅。
  一件月牙色的长袍,简单大方,衬得整个人清贵无双,眉眼间尽是雅致的学者气息。再上那双黑葡萄一般双眸,每每看人时,都透着真切与无伪,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只一眼,便能让人心生好感。
  被他称为姑姑的妇人,保养得宜,面上看不出年纪,只是那头黑发夹杂了几根银丝,泄露了她的年龄。
  妇人脸上漾起温柔的笑,眼神也极其柔和:“有姑姑在,景阳担心什么,姑姑一定会帮你办玄月宫拿下。”
  “姑姑办事,景阳自是放心,也相信姑姑的本事。只是女生外向,那位李玄月对暄少奇情根深种,就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被称之为景阳的男子,语气温和,骨子里却透着斜睨天下的傲气,那妇人不仅不生气,反倒认为理所当然,只是劝说了一句:“景阳你身上的气势,在外面还是要收敛几分的好,要让人看出端倪,总是不好。”
  “姑姑说的是,景阳会注意。”男子微笑地点头:“既然玄月宫的事姑姑有把握,景阳就不多呆了,三天后我就出发,去东陵皇城。”
  “早点出发也好,路上你自己多多保重,东陵的人你全数可以调用。至于凤轻尘的弱点与喜好,你可以去问陆少霖,他会告诉你,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凤轻尘,如果她软硬不吃,就想办法杀了她,绝不能让她为别人所用,更不能让她留下后代。”
  妇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狠绝,景阳略有几分错愕,想想还是道:“姑姑,凤轻尘要是死了,表哥知道是我们下的手,会不会找我们报仇?”
  “他?担心他做什么,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妇人说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脸上一丝温情都没有。
  “姑姑,表哥他才识不凡,他……手上的势力不小,他即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到时候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景阳身子一侧,将自己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表他的脸。
  “景阳不必担心,这天下只能是你的,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只能是你,你才是我们蓝家的嫡系血脉,他不是一个外人。
  再说,他就算登上那个位置又如何,我给他选得未婚妻,天生体弱无法孕育后代。他小时候接受的训练,险些把他逼疯,现在没疯可却留下一个致命的缺点,他无法和女子交欢,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他这辈子也不会有后人。
  至于凤轻尘,她是一个意外,要不是她命大屡次逃脱,现在早就死了,不过她没死也好,没想到她居然是凤离嫡女。
  这样的身份对你而言好处不尽,只要景阳你掳获她的芳心,她自然会为你所用,如果不行到时候再杀了也是可以的。”妇人冷着一张脸,仔细看去,竟和九皇叔有三分神似……
  1431借势,大夫中的异类
  京城,人人心生算计,各各打着小算盘了,想要从别人身上咬一肉下来,想要踩着对方上位。
  虽不曾见刀见血,可却是暗潮汹涌,每一个脸上都带着一张面具,或温和优雅,或高贵冷傲,可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言词试探,背地里使暗箭,各种招术齐出,只求往上爬。和京城诸位的汲汲营营不同,凤轻尘在江南几乎是诸事不管,悠闲惬意,好不逍遥。
  半个月后,秦宝儿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凤轻尘左手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不过因此留下一个致命的后遗症,那就是凤轻尘左手会时不时痉挛。
  “你以后怎么给人治病?”赤炼水那双桃花眼都不闪了,他看凤轻尘的眼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就为秦宝儿那样的人,值得吗?
  医者的手,可以救更多的人。
  “不能为良医,那我就去做良师好了。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我医术再好,这辈子又能救几人?待到医学院的学生学成,他们能救的人才是真正的多。”虽有不甘,可现实无法改变,凤轻尘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地位。
  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她以医入世,以权立世,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
  凤轻尘是真得放下了,可赤炼水与郭保济却不这么想,这两人真当凤轻尘嘴硬,不想让他们难过。赤炼水更是没好气的道:“埋在被子里哭鼻子的时候,别怨我。”
  凤轻尘的个性,就是人前再苦也笑,至于人后她有没有哭,只有她自己知道。
  “绝不怨你,我自己做的决定,自然是由我自己承担后果。对了,那个孩子的浮肿如何?可消了?”又不是赤炼水的错,她怎么会怨赤炼水。
  大夫是人不是神,赤炼水医不好她的手伤,那是她的伤无法治,而不是赤炼水医术不好,没有尽心医治。
  “好了大半,再修养个把月,就能回去了。这一次师弟手中那些毒虫,可是好好地饱餐了一顿,不过人家感谢的却不是我师弟,而是你这个根本没有出力的人。”想到这里,赤炼水就咬牙切齿,明明人是他们救的,可结果人家感恩戴德的对象却是凤轻尘。
  “这说明我做人成功。”凤轻尘故作得瑟地扬了扬头,不等赤炼水打击她,又立马蔫了:“你们说,我在江南都这么有名了,为什么我报名字去买地,却没有人搭理我?”
  “买地?你好好地买什么地?”凤轻尘不会真要做什么大事吧?
  这姑娘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蛰伏了十五年,懦弱了十五年,这一飞可真是冲天了。
  “养牛羊。”凤轻尘很清楚郭保济和赤炼水的为人,根本不担心这两人会泄露什么。
  “好好的养牛羊干吗?那东西多了又吃不掉。”赤炼水一说话,就泄露了吃货的本质,凤轻尘似乎早就料到了,拿出两个木桶:“打开尝尝。”
  收到下面的人,做出来的罐头肉,凤轻尘才知道,她前辈子肯定是防腐剂吃多,以至于,认为要长时间保证肉不坏,就必须要用防腐剂,事实上罐头肉完全不需要添加防腐剂,那都是不良商人在坑人。
  “这是什么?”赤炼水将木桶上封腊清掉,用凤轻尘给的小刀撬开木桶,只开了一个缝,就闻到一股浓香的肉味。
  “牛肉?好香呀。”赤炼水绝不承认,他口水快流出来了。
  “一个月前做好的,味道还和刚做出来一样好。”牛肉一做好,便趁热装入木桶里,然后连木桶一起在开水里煮,待到把木通里的空气都排了出来,就用木塞塞紧,外面用蜡封好。
  如此一来,里面的肉便不容易的坏,可以长时间存放,完全可以做为军用储备粮。
  因找到了保存肉的方法,凤轻尘更是打定主意,非要买在江南买下肥沃的土地不可。
  “味道不错,怎么?你打算开酒楼?”赤炼水挑出一块尝尝了,相当给面子的赞美道。
  “有这个打算,怎么样?你要不要参一份?我在京城有家酒楼,生意很好。”连赤炼水都说好吃,可想而知那些大兵会多满意。
  “没兴趣。不过有好吃的,记上我一份倒是可以的。”赤炼水充分展现,什么叫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绝不沾染这些铜臭,反正有江南医学院在,他们也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
  不过吃人嘴短,这个道理赤炼水和郭保济还是知道的,当下就问道:“你看中了哪里的地,需要我们出面?”
  真是太上道了。
  凤轻尘立马拿出地图:“这几块地方我私下去问过,对方不肯卖,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江南王和清王出面,以我的名义买下来。另外,这里有一座山头,背后有一块很大草地,我想把整座山买下来,不过我怕太过显眼,就想借助二位的名声,以种草药为名,把这地买下。”
  “这块地是流水阁的,他们会卖?”买这么多地,赤炼水和郭保济不用想,也明白凤轻尘私下有小盘算,不过这与他们无关。
  “没关系,我会让玄霄宫出面,流水阁不过是二流小门派,他们不敢驳玄霄宫面子。”仗势欺人什么的,凤轻尘已经用得相当熟练。
  赤炼水和郭保济明白,凤轻尘只需要他们背黑锅,其他的凤轻尘都可以处理好。
  “你这牛肉,真贵。”赤炼水没好气地白了凤轻尘一眼。
  这就是答应了?
  凤轻尘笑得如花,立马道谢。有这两人挡在前面,就不会有人盯着她,更不会查到,她到底存备了多少粮食。
  凤轻尘行动迅速,未免夜长梦多,凤轻尘当即给暄少奇写信,让他帮忙出面去谈买山一事,银子她不在意,只要对方肯卖。
  “暴发户。”赤炼水和郭保济看凤轻尘写,多少银子都要买下,忍不住吐槽。他们不缺银子,可绝对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本钱。
  凤轻尘有钱的让人嫉妒。
  “之前在东陵下赌局,赚了一笔银子,还有和云家合伙的生意也赚了一些。”她赚得都是辛苦钱,而且都是来历明的钱。
  “没哪个大夫像你这么会赚钱。”赤炼水还是深深地嫉妒了。
  大夫这个行业不愁吃穿不错,可绝对无法成为一方富豪,明显凤轻尘就是大夫中的异类。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是大夫中最优秀的商人;商人中最好的大夫。”凤轻尘的自我调侃,换来赤炼水与郭保济的白眼。
  不过两人也高兴,看凤轻尘这个样子,是真的没有,因为手伤而变得消沉、怨天尤人。
  凤轻尘这样很好,不枉费他们看重!
  1432注意,有情敌出没
  秦宝儿已过病危期,虽然依旧无法下床,可凤轻尘却没有时间在这里陪她,无论步惊怎么求,秦宝儿如何哭,凤轻尘说走便走。
  “轻尘,你不能再陪陪我吗?”听到步惊云说,她差点死掉,是凤轻尘救了她后,秦宝儿就更依赖凤轻尘了,在她心中凤轻尘地位飞速上升,仅次于蓝九卿的存在。
  “秦姑娘,我是大夫。”不是你家的奶妈,没责任、没义务留下来陪你。
  “我知道,我的病不是还没有好吗?你走了我怎么办?”秦宝儿眨巴着眼睛,无声的请求。
  凤轻尘是女的,秦宝儿更喜欢凤轻尘给她检查、换药,而不是谷主和孙思行,虽然谷主年纪大了,可秦宝儿还是觉得羞耻。
  “你的病不需要我特意留下来,还有别的病人等我去医治,我无法在江南久留。秦姑娘你如此美好善良,怎么会因为自己罔顾别人的生死。”凤轻尘知道,和秦宝儿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秦宝儿习惯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一说不舒服,大家都小心捧着她。
  秦宝儿不会体贴别人的难处,她只知道她要最好的,但是秦宝儿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善良,也认为自己很善良,所以……
  凤轻尘此言一出,秦宝儿即使万分不满,也只能哀怨的点头,因为她是美好善良的秦宝儿,不会为了自己罔顾别人的生死。
  凤轻尘顺利告别秦宝儿,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擅长和那种水晶似的单纯少女打交道。
  不过,凤轻尘并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在清王的陪同下,去了她之前到的小镇,把那几块地买了下来。
  这几个小镇,离内城有些距离,凤轻尘在城内名气很大,可这小城镇知晓的人却不多,再加上就算知道,也不会把买地的凤轻尘,和开江南医学院的凤轻尘联系在一起,只当两人同名同姓。
  在这个宣传靠口口相传的年代,想要名动天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凤轻尘不得不感慨,王锦凌能名满天下实在不容易,像她即使在京城和江南城内有名,可一出这两个地方,就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有清王陪同,买地变得很顺利,那几位抬高价钱的员外,听到清王陪同凤轻尘一起来买地,早就谄媚的上前:“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凤姑娘您要买地,凤姑娘您建的江南医学院,小人可是知晓,您可为我们江南百姓谋福了。小人要是知道凤姑娘您要买地,早就给您送来了,凤姑娘你看,这是你要的地契。”
  “多谢了。”凤轻尘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清王,接过地契,确定无误后,示意十八骑把银子奉上:“买地的银子。”
  不高不低,正好是市价,她虽仗势欺人,可不占便宜。
  “只是一块不值钱的小地,哪能要您的银子,这块地是小人为江南医学院尽的一份力,还请凤姑娘您收下。”员外爷话是和凤轻尘说,可那眼神却看清王。
  能见到王爷,那可真是主坟上冒青烟了。
  “买地出银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要不肯收这地我就不买了。”权利真是一个好东西,她花双倍的价钱都买不下来的东西,清王往这里一坐就买下来了,给银子人家还不要,真正是……
  不公平的世界呀!
  “这,这……”
  “让你收下就收下。”清王发话,那员外爷果断不敢再吭声。
  类似的情况,不断上演,凤轻尘每到一处,都会有人求着她买地,甚至奉上良田千倾,只要凤轻尘买,他们就肯卖。
  说实话,凤轻尘真的很心动,要知道江南乃是鱼米之乡,这里的良田收成不错,可她也知道什么叫贪心不足蛇吞象。
  清王已经给她撑足面子了,她要贪得无厌,就坏了规矩,要知道,在江南能拥有大片良田的,都是有背景的人,有些人就是清王也轻易动不得。
  凤轻尘不贪心,她只买了自己看中的几块地,那些地对这些地主们来说,并不是多好的地方,至少没法种粮食,就是卖给凤轻尘也不会损失什么,反倒能交好清王,众人何乐而不为。

  地顺利买下后,凤轻尘在江南的事也就完成了大半,凤轻尘对这个时候请人、雇人、买人完全不在行,更不懂如何养牛、养猪,她没有做任何安排,拿着契约就回京了,准备回到京城,让佟珏安排人来负责江南这一块。
  “我走了,清王殿下保重。”
  “保重!”
  枯黄的树叶随风卷起,离地面半尺高旋转两圈后,又无声落下,风吹进领子,让人全身发寒,清王伸出手,感受那无形的风从指缝滑过……
  握紧,放开,手心依旧空空。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清王眼神也越发的黯淡:下次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
  在凤轻尘从江南出发回京时,稷下学宫也有一辆马车,朝东陵皇城走去,车上坐的赫然是在玄月宫出现过的景阳。
  “小师叔要来东陵?完成先生未完成的讲学?”王锦凌看着手中的信,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游学数年,怎么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
  对景阳的到来,王锦凌打从心底排斥。倒不是他讨厌景阳,相反他倒挺欣赏景阳的,只是现在的东陵是多事之秋,景阳这个时候来,让他不得不多想。
  “完成先生的讲学?这是把我当猪骗嘛,我就这么好骗。”王锦凌手指轻轻一弹,手上的信纸便飘到桌子的另一头,在半空中摇晃两圈后,落在地上。
  晚王锦凌三天,皇上与九皇叔也收到景阳要来东陵讲学的消息,大家都是人精,虽然景阳的理由很充分,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是为讲学才来东陵。
  稷下学宫是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九皇叔也没法把钉子,打入核心部位,对于景阳此人,九皇叔知道的真不多,不得已,只好找知情的人喝茶。
  九皇叔找到王锦凌,开门见山的问道:“景阳是什么人?出自哪家?”
  能在稷下学宫占一席之地的,必是大家族的孩子。要知道这年月,无论是书本还是笔墨纸砚,都非常昂贵,小门小户可没有银子养一个书生,一个大学者,可这位景阳,九皇叔却查不出,他到底出自哪个世家…。
  九州大陆没有景这个姓氏,而景阳的真实名字,他居然怎么也查不到……
  1433巧遇,要么施恩要么欠人情
  王锦凌早就知道,九皇叔一定会来问他,毕竟在东陵,最熟悉稷下学宫的人就是他了,可惜对景阳这位小师叔,王锦凌知道的也不多。
  王锦凌将景阳写给他的信,递给九皇叔,待九皇叔看完,才道:“我这位小师叔是孤儿,父母不详,从小在稷下学宫长大,被前一任宫主收为关门弟子。
  景阳是他的字,至于名字据说是没有,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无人得知了。他在十年前就去游学了,一直到最近才回来,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他。”
  “从孤儿到宫主的关门弟子,你这位小师叔不简单。”这就是一个迷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存在,本身就是透着疑点。
  “他在外面虽然名声不显,可在稷下学宫却与我齐名,我眼瞎,他出身差,每每提到他,宫主弟子无不佩服。稷下学宫孤儿很多,可没有一个人有他这样的成,能从那么多孤儿中脱颖而出,他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多少贫困人家,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丢到稷下学宫门口,奢望能被带入稷下学宫,识文断字,日后好出人头地。
  这些人被带入稷下学宫,只作为小厮和书僮一样的存在,没有一个人能成为稷下学宫的学生。
  只有景阳,只有景阳被前任宫主看中,从孤儿成了稷下学宫的学生,成为宫主的关门弟子,这样的一个人,让人不得不防。
  可不管九皇叔和王锦凌,对景阳的到来有多不欢迎,都无法阻止、也无法更改景阳要来东陵的事实。
  而更巧合的是,这位景阳先生,居然和凤轻尘同一天进城,当然两人在城外并没有见面。
  因景阳身份特殊,皇上早派了礼部的官员,和国子监的人在城门口等候,当景阳的马车进城时,进城的人都一一退开,凤轻尘也在其中。
  带有稷下学宫标志的马车,从众人让出来的路上,缓缓驶进城内,有见识到的人看到这标志,便激动的嚷了起来:“是稷下学宫,是稷下学宫的人。天啊,我运气真好,居然和稷下学宫的大儒一同进城。”
  “稷下学宫的大儒怎么会来东陵,稷下学宫不是因为文渊先生的死,迁怒东陵,说是三年内都不招收东陵的学子嘛,怎么会有稷下学宫的人来?”城门外,众人议论纷纷,凤轻尘不想听也听进了一二,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闪过迷茫之色。
  是呀,稷下学宫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东陵?
  别人不知,凤轻尘却是知晓,稷下学宫因文渊先生之死,对东陵皇室恨之入骨,要不是看在王锦凌的面子上,恐怕不是三年不收东陵学子,而是永远都不收了。
  这样的情况下,稷下学宫的人怎么会以官方的形势来东陵,这里面莫非有什么?
  在凤轻尘思索间,城门已恢复正常,众人又开始排队进城,凤轻尘只好把这事暂时放下,横竖稷下学宫的人来东陵,肯定不会是针对她。
  凤轻尘补办了完整的路引,自是大大方方进城,守城门的小兵一看是凤轻尘,啪的一声站直,恭敬地喊了一声:“凤姑娘,请!”
  “凤姑娘?哪位凤姑娘?”城门口好事的人不少,立马就有人起哄似的问起来。
  “除了凤府大小姐,还有哪位凤姑娘。”
  城门口,一群普通百姓立马放下稷下学宫的人,开始说起凤轻尘来。在普通老百姓眼中,稷下学宫的人离他们太远了,施粥布药的凤轻尘明显更容易亲近。
  作为众人论谈人焦点,凤轻尘并不高兴,风头太甚不是什么好事。而很快她就更不高兴了,因为她的马车一进城就被人拦住。
  “凤姑娘,遇到你真是太好了。稷下学宫的景阳先生在路上受了风寒,病得很严重,从城门到宫里还要半个时辰,您能不能上前看看,先替景阳先生诊治一番?”
  来人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员,说话相当客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就怕凤轻尘说不。
  要不是在大街上,凤轻尘也许真会说不,可四周这么多人在,甚至还有一些书生学子,她要说不治,这些人说不定会把稷下学宫,拒绝东陵学子求学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虽然前来求诊的是东陵官员,这东陵官员也是为了讨好稷下学宫的人,可凤轻尘却对那位景阳先生很不喜。
  “让我去医治,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景阳先生的意思?”凤轻尘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知是她多心还是怎么了,她总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这种情况下,她必须得治,而且还必须治好,要是景阳先生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惨了。
  一连两位先生死在东陵境内,稷下学宫不发飙才有鬼。
  “是下官的意思,已求得景阳先生同意。”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凤轻尘明显是被自己人给坑了。
  “稍候。”凤轻尘没办法,只得在马车里启动智能医疗包,拿出药箱和医治风寒用的药。
  “把马车停到角落里去,风寒怕寒怕风,马车停在风道口,对先生的病没有好处。”凤轻尘下了马车,先让稷下学宫的车夫,把马车赶到无路的角落,才上前。
  “多谢姑娘。”稷下学宫的车夫立马照做,凤轻尘上前时,小书僮上前替凤轻尘撩起车帘:“凤姑娘,请。”
  风寒患者不宜吹风,凤轻尘只能去车内诊治,对此凤轻尘并不在意,大大方方的上了马车,可一上马凤轻尘就愣了。
  这人怎么这么年轻?
  锦凌才识不凡,名满天下可依旧只能以公子相称,她以为先生之称,都是给德高望重之人,一如元希先生、文渊先生。可这位景阳先生看上去,似乎只比锦凌大几岁。
  “凤姑娘,给你添麻烦了,本不愿打扰凤姑娘,实在是我这个样子,不好见人。”景阳一脸尴尬,略有几分年轻人的羞涩。
  因风寒,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水雾雾的,看上去软绵好欺,半点大儒的风范都没有。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失了防备,凤轻尘在看到景阳的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凤轻尘默默地收回眼神,微微一笑:“景阳先生言重了,我是大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凤轻尘低头打开药箱,也因此错过了景阳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要让一个人记住,要么施恩于他,要么欠他的恩情。现在的凤轻尘不需要他施恩,那么他就欠凤轻尘一个人情,日后他要找凤轻尘,才顺理成章,不会让人怀疑……
  1434清理,翻墙幽会去
  每年死在风寒之下的人不少,可对凤轻尘来说,风寒并不是多严重的病,比较麻烦的景阳有点低烧。
  “你要不赶时间的话,我建议休息两天。”凤轻尘一边给景阳配药,一边说道。
  “我现在要进宫,不能失礼。”景阳耳尖泛红,好似不习惯与女子靠这么近,眼睛也不敢乱看,只盯着自己的衣摆。
  按理纯情少男这种戏码,景阳这个大龄人士做出来会怪,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却极其自然,明显就是一个,整日埋首做学问的书呆子,不懂的如何与女子相处。
  可惜,景阳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凤轻尘根本没有正眼看景阳。听到景阳说,等伙要进宫,凤轻尘就直接用了重药。
  “让书僮给你拿大件大衣过来,捂一捂,别再吹了冷风。半个时辰后你应该有精神见人,回头让大夫给你调理一下。”说完便收拾东西下去了。
  “这就好了吗?”景阳一脸诧异,似乎不解为何只在手臂上打一针,就可以了。
  “差不多了,回头让太医给你看看就好了。”凤轻尘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药丸什么的,她可不敢给这位大儒吃,要是出了问题,还得说她下毒。
  “多谢姑娘。”景阳虽满腹不解,却充分展现了自己良好的修养,并没有问让凤轻尘为难的问题,这让凤轻尘颇为满意,下车前给了他一个笑脸。
  凤轻尘下了马车,和东陵的官员交待了两句,便直接回凤府了,凤府上下并不知凤轻尘今天回来,看到凤轻尘到家,一个个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
  春绘和秋画更是聪明的把小凤谨抱了过来,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刚来还只有两个巴掌一样大小,现在就粉嘟嘟,嘴里时不时就吐着泡泡,可爱至极。
  不过凤轻尘碍于刚刚接触了病人,根本不敢和小凤谨接触,只说等她沐浴后,再把小凤谨带来。
  既然认了凤谨做弟弟,凤轻尘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有空的时候也联络一下姐弟感情,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养大的孩子日后总会亲她。
  凤轻尘沐浴过后,用了一些膳食,便陪小凤谨玩了一伙,直到小凤谨累了,凤轻尘才去书房,让佟珏和佟瑶进去汇报工作。
  春绘几个又羡又妒,可最终也只能叹气,看到小凤谨粉嘟嘟的脸蛋,四女又精神十足。
  让她们服侍凤府的世子,这就表明姑娘并没有放弃她们,只要她们尽心照顾好小世子,日后这凤府定有她们一席之地。
  春绘四人斗志再起,小心地抱着小凤谨离去。左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
  凤轻尘做得很好,春绘这四人为了自己将来的地位,也会尽力照顾他弟弟,不会让他弟弟有半点闪失,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去保护凤轻尘了。
  “小姐,夜城又起动荡,似有一股不明的力量,混在东陵的驻军中,有意挑起驻军的内乱,我们的人也死了好几个。”夜城的事情,佟珏和佟瑶一直派人盯着,不过最近那里的情报越来越难收集了。
  南陵锦凡本身就是做情报起家的,想要在他眼皮底下收集情报,真不容易。
  “南陵锦凡出手了,他还没有死?”有南陵锦凡在夜城,不知是夜叶的幸,还是不幸,夜城的大权恐怕已落到南陵锦凡手里了。
  “没死,身子也没有好,一直瘫在床上,他似乎想找姑娘您。”在巫医无效后,南陵锦凡又找了几个名气很大的大夫,可无一例外全都没法医好他。
  “找我?他不怕我借机弄死他嘛。”凤轻尘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对于当时没有弄死南陵锦凡,凤轻尘无比遗憾。
  “姑娘你医术不凡,南陵锦凡想要找你看病也实属正常,不过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现在是烂泥一堆。”
  “盯着他,别让他打小凤谨的主意。”凤轻尘不南陵锦凡,但怕他下黑手:“夜城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别损失我们的人手,实在不行把人都撤离。”她手上可用的人实在不多,凤轻尘损失不起。
  “小姐放心,我们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只是我们最近探知,夜城主和南陵锦凡似乎有意出海,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造船,我们想着是不是找到他们的航海图,再撤离。”
  “不用了,让我们的人都不要动,航海图的事更别管。”凤轻尘已知道夜叶和南陵锦凡要做什么,自是不会牺牲人去查。
  “是。”不用再查,佟珏和瑶当然高兴,不过凤轻尘接下来交待的事情,却让她们无比郁闷:“小姐,我们不会养牛,也不会养猪,而且远在江南,我们根本盯不上,到时候下面的人欺上瞒下,可就不好了。”
  山高皇帝远,她们要遥控江南的庄子,实在不容易。
  “不会养,就去找木扎赤族长,让他给你们介绍几户愿意去江南生活的人。至于你们的担心那也好办,你们就去江南呆一段时间,你们一直生长在京城,出去走走也好。”佟珏和佟瑶有本事,而且有大本事,一直困在这宅子里,倒是损失了。
  “小姐,你让我们去江南?”她们没有听错吧?
  “不仅仅是江南,山东、夜城和邰城等地,你们最好也走走,你们在这几处布置钉子,自己不去检查,又怎知下面的人是不是拿了银子不办事。”这些情报探子,最初都是拿银子砸出来的,可不能一直用银子砸,为了保证他们不背叛,偶尔也得使出一点手段。
  佟珏和佟瑶一听,好像是这么一回:“最近好几个地方,要的银子数目越来越大,报上来的消息,却半点不重要,也是该去看看。”
  于是,佟珏和佟瑶视察凤府产业的事,就这么定了。凤轻尘又问一些京城的人和事,便示意二人退下,看看时辰,还算早,凤轻尘又没有什么睡意,便把左岸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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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一只小名为奶宝的包子,扑在凤轻尘脚边,拽着凤轻尘的裙摆,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奶声奶气的请求:“娘,宝宝不要上学啦,先生太坏了,给宝宝布置了好多好多功课啦,让宝宝都没时间照顾妹妹。”
  为表示自己没有撒谎,还特意松开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表示多到自己抱都抱不过来。
  咳咳,事实上是某人手短、身子胖。
  “好多好多是多少?说给娘听听。”凤轻尘不为所动,继续处理公务,完全不理会某只包子撒娇。
  奶宝小包子却觉得有戏,立马告状:“先生要宝宝把《千字文》念一百遍,娘……不是一遍,也不是十遍,而是一百遍哦,宝宝数都数不清楚啦~~”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先生没有错。”凤轻尘批完公文,蹲下来,把某只奶宝抱到膝盖上,与自己面对面。
  奶宝小包子朝凤轻尘扁嘴:“娘,你都不疼宝宝啦,宝宝念一百头头会痛的,而且宝宝很聪明,不用念一百遍,也能知道意思的,可不可以只念十遍吗?”
  小奶宝伸手一根胖乎乎的手指,看凤轻尘脸色不对,又乖觉地加上一根:“要不二十遍好不好?娘……宝宝念多了,嗓子疼疼,娘也会疼疼的,宝宝不要娘疼疼~=^0^=~”节
  “你可真孝顺,这个时候还想着娘。”凤轻尘满头黑线,对上奶宝那双狡黠的小眼睛,凤轻尘相当坏心的道:“你不愿念百遍,娘也不勉强你。回头你把《千字文》的主要内容,中心思想、所要表达的意思、每一句的含义、为什么要这么用词,都写给娘看,娘就准你不读百遍。”
  “娘?主要内容、中心思想是什么东东?宝宝不懂。”奶宝小包子被凤轻尘吓脖子都伸直了,眼珠都不转了……
  娘好可怕,说的东西他都听不懂耶。
  “不懂,那就乖乖念满百遍。”凤轻尘抵着奶宝的额头,笑得万分温柔,小奶包却快哭了:“嗷…娘,你不疼宝宝了,宝宝要去找爹爹。”
  奶宝小包子发现自己被耍了,怒了,握拳……从凤轻尘身上滑下,作势就要往外走,却一步三回头,期待他娘把他叫住,结果凤轻尘却是挥挥手:“去吧,娘不送了。”
  奶宝小包子哭了:“呜呜……娘坏坏,宝宝不理你,宝宝回去念书,再也不理你了,坏娘娘,居然不要宝宝,宝宝不理你了~”

  小奶宝哀怨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发现凤轻尘没有来哄他,只好擦干眼泪,不甘心的离去……
  一百遍啊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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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5谈谈小情,会会奸夫
  “走,陪我去一个地方。”凤轻尘拉着左岸,指指对面的高墙,摆明是不打算走正门了。
  左岸是个没有好奇心的人,沉默地点了点头,拽起凤轻尘的胳膊,直接把她拎上墙头,又纵身将人带了下去。
  尼玛,我就是一块布。
  凤轻尘胳膊吃痛,可又不敢说什么,谁让她没有轻功,要翻墙还要找人帮忙。
  十八骑看到凤轻尘和左岸大晚上的翻墙出门,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今晚的月色真好!
  抬头望天,天空黑漆漆的一片,别说月亮了,连颗星星都看不到,你哪只眼睛看到月色了?
  左岸带着凤轻尘跳出凤府后,便问凤轻尘急着去哪,当他听到凤轻尘报出来的目的地,左岸瞬间就悟了。
  原来是要会情郎。
  “到了。”把人送到后,左岸就准备闪人,却被凤轻尘拉住了:“送我进去呀。”
  “有门。”自己进。
  “不想让人知道。”凤轻尘拽着左岸的衣摆不放手。
  “那就别进。”
  “不行,我都到这里了,哪能不进去。”她来一趟九王府容易嘛。
  “你就不能等九皇叔去找你嘛,急巴巴着来九王府干吗?”左岸一脸的不耐烦,凤轻尘也不解释,只是一脸倔强地看着左岸,表明自己非进去不可的态度
  “女人就是麻烦。”左岸被凤轻尘看得不耐烦,正准备把凤轻尘丢进去时,屋内的暗卫收到消息,低调的走了出来:“咳咳,左岸公子,我们来接凤姑娘了。”
  丢人!
  凤轻尘恨恨地瞪了左岸一眼,她本不想惊动九王府的人,结果还是惊动了,真是讨厌。
  九王府上下,对凤轻尘的到来极力欢迎,管家脸上都带着笑:“姑娘,你来得正好,属下正要给王爷送宵夜,份量准备得有些多,姑娘要不要一起用?”
  凤轻尘很想说不用,这么早她吃什么宵夜,可管家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等凤轻尘开口,就从小厮手中,把食盘抢了过来,硬塞到凤轻尘手里:“姑娘,宵夜就麻烦您给王爷带过去了。”
  凤轻尘依旧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管家把托盘塞给她就跑了,半路才想起,没有告诉凤轻尘九皇叔在哪,连忙回头说道:“姑娘,王爷在书房。”
  凤轻尘看着手上的还冒着脸的热粥,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才多久没来,九王府的人越发有趣了,看样子九皇叔送洛王回来后,脾气不太好,佟珏和佟瑶说,皇上最近行事果断又狠辣,看样子是真的了。
  许是要给九皇叔一个惊喜,下人并没有告诉九皇叔凤轻尘来了,当凤轻尘敲门时,换来九皇叔冰冷的呵斥:“滚!”
  “你确定要我滚吗?”凤轻尘早就知晓九皇叔的脾气,自是不会生气,不过还真是被吓到了。
  “轻尘?”屋内传来九皇叔不确定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要我滚吗?”凤轻尘笑着反问,九皇叔尴尬地咳了两声:“进来。”
  书房内的光线很足,凤轻尘还能看到九皇叔微红的耳根,当下心情更好了。
  “这个时辰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急事?你今天才进城,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九皇叔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可心里却对凤轻尘的到来,万分高兴。
  哪怕有事找他,他也是高兴的。
  “你可猜错了,我今天真没有急事找你,我是来给你送宵夜的。”凤轻尘上前,将手中食盘放在书桌下方的小桌子上:“趁热吃?”她的事不急。
  “陪本王一起吃。”九皇叔放下手中的公务,猛得起身,这一动才发现自己坐太久,有些眩晕,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怎么了?”凤轻尘吓一跳,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九皇叔身边扶住他:“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
  在她心中九皇叔一直是铁人,她从来没有看过,九皇叔这么虚弱的样子。
  九皇叔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闭眼道:“没事,起太急了。”旧伤未愈,又加上事务繁忙,有些累了。
  “你是不是没用晚膳?”这个时间点吃宵夜也太早了,她之前还不曾多想,现在一看就明白子。
  “忘了。”
  “你呀,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不看看自己这都成什么样了。”走近凤轻尘才发现,九皇叔脸色腊黄,黑眼圈明显:“你多久没休息过了?”
  “这段时间比较忙。”他握在手上的一些人,突然反水背叛,为处理善后他回到京城后,就不曾好好休息。
  “再忙,也要保重身子,快,坐下吃一点东西。”凤轻尘按住九皇叔,让他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转身端了一碗粥:“张嘴。”
  “呃……”九皇叔看着勺子上的白粥,怎么也张不开嘴,自他记事起,就没要人喂饭。
  “快点张嘴。”凤轻尘才不管九皇叔有多不好意思,把勺子递到九皇叔嘴边,九皇叔下意识的张嘴,含住……
  温热的白粥,顺着食道滑入胃部,全身都暖暖,九皇叔好不容易树起来的外壳被融化了……
  九皇叔用力眨眼,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
  轻尘,本王定不负你!
  “你呀,下次可别这样了,再忙也得记得吃饭,不然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两人份的白粥,凤轻尘全部喂给九皇叔吃了,看九皇叔气色好了一些,凤轻尘才满意地收手。
  “下次不会了。”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搂到怀里,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轻尘……”没有你,本王怎么办。
  “我在这,一直都在。”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这是怎么了,但却能感觉到九皇叔的无助,伸出右手轻轻拍打九皇叔的背后,无声安慰。
  “轻尘,不要背叛本王,永远都不要背叛本王。”九皇叔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有人背叛了九皇叔,而且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你吗?”
  “本王没事,让本王抱着你就好。”九皇叔没有说,只是将凤轻尘抱得更紧,好似要将凤轻尘整个人都揉入骨血里。
  只有这样,凤轻尘才永远不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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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宝的理想
  温柔娘亲说:我家奶宝能文能武,以后要继承爷爷的位置,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帅帅凤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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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哥哥说:小奶宝过目不忘,以后定能成为一代大儒,叔叔带你游遍天下,看云卷云舒。
  (小奶宝:公子哥哥,云卷云舒是什么?和春卷一样好吃吗?锦凌:叫叔叔。小奶宝:不要,公子哥哥漂亮,叫叔叔老。众叔叔:你这是看不起我们!)
  神棍叔叔说:小奶宝命格不凡,最适合与神灵沟通,跟叔叔学,打通天道好飞天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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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货叔叔说:小奶宝又胖又丑,以后还是跟我混,我罩你!
  杀手叔叔:你就一杀手的命,爹不疼娘不爱,跟我走!
  呆萌妹妹说:哥哥,哥哥,你脸上有三道红杠杠,你是不是偷吃不叫我……坏哥哥。小宝不理你了,你也不是小宝的大宝哥哥。(小奶宝:我是奶宝哥哥。)
  霸气奶宝说:宝宝的理想是希望有一个大大宝哥哥,挨打的时候,帮宝宝顶上;背书的时候,帮宝宝顶上;爹、娘、叔叔、哥哥的理想,都让大大宝哥哥顶上。当然……娘亲的要抱的时候,哥哥要让开。
  众:你娘生不出哥哥!
  爹:可以有一个弟弟。
  宝:你们这群坏人,不疼奶宝了,奶宝要离家出走!
  1436内乱,不会再有第二次
  九皇叔失常的样子,把凤轻尘吓坏了。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如钢铁般强硬的九皇叔,会在她面前流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凤轻尘心疼了,下额抵在九皇叔的肩膀上,凤轻尘轻声的在九皇叔耳边许诺:“只要你不放手,我便会一直陪着你,绝不背叛你。”
  她想要的和九皇叔想要的并不冲突,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针锋相对。
  渐渐地,九皇叔的心情也平复了,在凤轻尘的颈边轻轻摩挲:“吓着你了。别担心,本王没事。”
  得罪了他,有事的是别人,他不会吃了亏就忍着,他早已过了需要隐忍的时候,对方既然敢对他手中的核心力量出手,就准备迎接他的报复!
  “没事就好。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陪着你。”凤轻尘知道,所谓的没事,不过是让她放心罢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九皇叔怎么可能没事。
  真要没事,又怎么说出如此无助的话。凤轻尘无比庆幸,她今天来找九皇叔了。不然,她永远都不知,九皇叔一个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嗯。”九皇叔没有拒绝凤轻尘的好意:“你来找本王有事吗?”凤轻尘没事不会来找他,更不会晚上来,这一点已经验证过无数次。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别担心。”想来看九皇叔,和问事情各占一本,和九皇叔相比,那些不过是琐事。
  “景阳先生的事?”九皇叔何其聪明,凤轻尘只一开口,他便猜到了。
  最近东陵最轰动的人物,就是他了。东陵许多学子都希望,景阳此行是破冰之旅,能让东陵与稷下学宫的关系得到缓和,而无形中,九皇叔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我今天在城门口遇到了他,他病得很严重还要进宫,礼部的官员让我帮他诊治。”凤轻尘将城门口发生的事,和九皇叔说了一遍。
  虽说,九皇叔早就知晓,但从凤轻尘嘴里说出来,却是不一样。
  “景阳这个人,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来东陵应该另有目的。”本能的,九皇叔不喜欢景阳这个人。
  这种不喜欢,和不喜欢文渊先生不一样。他对文渊先生的不喜,纯粹是别扭;可景阳不一样,他是讨厌这个人,即使不曾见过。
  “你放心,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我又不爱舞文弄墨。”如果真喜欢这些,她也是找王锦凌而不是舍近求远的找景阳。
  “嗯。”九皇叔满意地点头:“日后,即使碰到他也要尽量避开,不要和他有正面冲突。”
  景阳从孤儿爬到这个位置,众人只看到他的成功,九皇叔却看到,他踩着所有人上位。
  “这位景阳先生是什么来历,这么严重?”九皇叔提醒的如此明显,凤轻尘要不是知,那得多傻。
  “至今都查不到他的身份,你说严不严重。另外,他一到东陵,本王掌管了十多年的神机营便出事了,本王希望这只是巧合,可不得不防。”说他迁怒也好,说他疑心重也好,总之他不喜欢景阳此人。
  一个孤儿,在稷下学宫却能与王锦凌相提并论,这无疑是踩着王锦凌在稷下学宫立足。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仅景阳一人,这样的一个人绝不像他表现的那般无害。
  “神机营出事了?”凤轻尘惊讶地叫了一声,差点从九皇叔身上滑下来,幸亏九皇叔身手敏捷,将人抱稳。
  看凤轻尘一脸吃惊,九皇叔反倒笑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九皇叔敛去眼中的凶光,应了一声:“嗯,内乱。”
  “很严重?”难怪九皇叔忙成这个样子。
  “留守京中的人死了三分之一,在东陵的情报据点,半数以上被清。”这是历经两代人,花了近五十年才建起来的情报组织,却在一夕之间被毁,九皇叔如何能不心痛,最让他心疼的,还是里面的背叛者。
  “查不出是谁做的?”这么精准,无疑是内鬼。
  “都是我父皇身边的老人,每一个都很干净。”也就是说,每一个都有嫌疑,可每一个都没有证据。
  “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不好,就会将忠心的人除掉,这事可真是难办。
  “反击。”对方都快挑他老巢了,他要不回敬,还真当他好欺负。
  “你知道幕后主使者?”凤轻尘抬头看向九皇叔,九皇叔轻轻摇头:“不知道。”
  “啊……不知道,你怎么反击?”该不会是无差别群攻吧。
  “本王的敌人就那么几个,本王不需要管谁动的手,全都打一遍后,凶手自然会跳出来,就算不跳出来,也会被其他人逼出来。”九皇叔说得云淡风轻,凤轻尘却睁大眼睛看着他:要这么凶残嘛。
  九皇叔唇边溢出一丝浅笑,摸了摸凤轻尘的脑袋,眼神散涣地看向窗外:“神机营的人跟着本王几十年,本王一出生就是被神机营的人保护长大,要本王对神机营的人下手,本王做不到,所以……本王给他们机会,是死是活由他们自己决定。”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做法没有什么对错,只有值不值得。
  唉……这是最无奈的选择,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很累,所以她没有问有关陆家财富的事,也没有把江南的事说出来,她不想给九皇叔添乱,九皇叔已经够忙了。
  日子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即使没有九皇叔的叮嘱,凤轻尘也不打算和景阳有什么交集,可偏偏老天爷就是要她和景阳扯上关系。
  不过三日,国子监的官员就把景阳送到凤府:“景阳先生的病情加重,可偏偏三天后,景阳先生要在国子监讲学,太医实在无法,还请凤姑娘施予援手。”
  这下好了,不仅撇不开关系,还直接登堂入室,在凤府住下了。
  唉……收下景阳这个病人后,凤轻尘每天叹气的次数,呈倍数增长。
  因景阳先生入住,凤府也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一波接一波的学生前来凤府拜见景阳,管家打发了一批又一批,可是……
  能在国子监读书的人,都不是什么寒门子弟,依凤府在东陵的地位,他们谁都得罪不起,管家应付这些人,一天下来嗓子都快冒烟,好不容易把今天最后一批人打发了,管家正准备坐下来歇息一下,门户就来报:“大公子来了。”
  管家扶着椅子把手,颤颤抖抖的起身,亲自到门口迎接王锦凌,王锦凌自是知道凤府最近的盛况,温言劝说管家去休息,不用管他,他不会在凤府迷路。
  管家干笑两声,侧开身子任王锦凌往里走,王锦凌屏退随身的书僮,迈步朝凤府病房区域走去,脸上带着闲适的笑,眼中却隐隐有几分担忧。
  对景阳这位小师叔,王锦凌的态度和九皇叔一样,不可不防!
  1437追求,美人如玉剑如虹
  王锦凌一直都知道,景阳来东陵不可能没有目的,却从来没有想到,景阳是为凤轻尘而来。
  王锦凌无比庆幸,他没有让人通报,不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个小师叔,居然是为轻尘而来。
  景阳看凤轻尘的眼神,就好像猛虎看到猎物,这种眼神他绝不会看错,他曾见九皇叔用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凤轻尘。
  景阳,一个孤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不是他王锦凌瞧不起孤儿出身的景阳,而是有些气势,只有世家和皇家才能养得出来。
  景阳小师叔,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只是不知,他想从轻尘身上得到什么?
  “小师叔。”不管心中如何想,王锦凌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
  “锦凌,你怎么来了?”凤轻尘听到王锦凌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不对,你刚刚叫什么?小师叔?景阳先生是你小师叔?”
  “怎么?我没有告诉你吗?”王锦凌走进病房,朝景阳问好,又细细地问过他在东陵习不习惯,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和景阳寒暄完,王锦凌才走到凤轻尘身边,挡在凤轻尘和景阳之间,身子微微往前倾,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
  “轻尘,我师叔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凤轻尘背后就是桌子,即使往后仰,两人之间依旧很亲近,凤轻尘不解地皱眉,王锦凌朝凤轻尘眨了眨眼睛,让她配合。
  凤轻尘虽不知道王锦凌要做什么,还是配合地换上笑容,拉近自己和王锦凌的距离,两人几乎是靠在一起。
  “你师叔的病已经大好,我保证不会影响他明日的行程。”声音娇俏,一听就知两人极其熟稔。
  “那真是太好,小师叔明天的讲学可不能耽误,国子监已住满了从各地赶来的学生,要是明天的讲学无法如期举行,那些学子定会失望。”王锦凌状似松了口气,又低头对凤轻尘道:“轻尘,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小师叔三天之内肯定无法痊愈。”
  王锦凌特别咬重“痊愈”二字,凤轻尘也希望景阳一直住在凤府,便顺着王锦凌的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景阳先生是你师叔。锦凌,你是来接景阳先生的吗?他要用的药,我都准备好了,我给你。”

  凤轻尘转身去取药,王锦凌也顺势放开凤轻尘,转身去和景阳说话:“小师叔,你的身体还好吗?是要现在回去,还是下午让国子监的人来接你?”
  王锦凌体贴地给景阳选择的机会,可这选择的范围……
  景阳轻轻一笑,好脾气的道:“下午吧,我的身子还有些乏。”
  “既然这样,锦凌就不打扰小师叔休养了。”王锦凌起身告辞,可他要走也不忘把凤轻尘带走:“轻尘,我小师叔这里没别的事吧?如果没别的事,我去把小师叔看病的诊金给你。”
  “不用了锦凌,凤姑娘的诊金我会付。”景阳微微皱眉,心中暗恨王锦凌坏发他好事。
  “小师叔,凤姑娘的诊金是千两黄金,我知道小师叔您不缺银子,可您肯定不会带千两黄金在身上。这次我先替你付了,日后小师叔再还我便是。”孤儿出身,就算落在稷下学宫,也不可能随便拿出一千两黄金。
  景阳没有一丝窘迫,大大方方的道:“麻烦锦凌了。”
  “这是锦凌该做的,何来麻烦,小师叔你别忧心,安心养病便好,其他的事情我会做好。”王锦凌这是不给景阳找上凤轻尘的理由。
  治病付诊金,银货两讫,以后景阳不能拿报恩,缠上凤轻尘。
  “好。”如果景阳真是贫苦孩子出身,恐怕会被认为王锦凌这是看不起他,文子骨子里的骄傲,会让他对言反讽王锦凌,可是……
  景阳自知自己出身高贵,又怎么会将区区一千两黄金放在眼里,面对王锦凌话中的暗讽,景阳完全装作不知,一副宽容的样子。
  凤轻尘一脸趣味地看着王锦凌,她倒不知王锦凌还有这么刻薄的时候。
  “他真是你小师叔?”一出病房区,凤轻尘就问道。
  “师叔可不能乱认。”王锦凌这算是默认了。
  “可你对他,似乎不怎么尊重,他是不是得罪你了。”她还没见过王锦凌如此针对一个人。
  “没有。”只因为他觊觎你,所以我才出言讽刺。
  “既然没有,你和他说话,干嘛夹枪带棍的。”凤轻尘才不相信,王锦凌怎么看,也不像会无缘无故树敌的人。
  “看样子我做得太明显了。”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他想知道事情不涉及九皇叔,凤轻尘会不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说吧,你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凤轻尘把王锦凌带到一个凉亭,摆明打算长谈。
  “轻尘,如果我说……让你离景阳先生远一点,你会同意吗?”没有外人在,王锦凌也不愿意称呼景阳小师叔。
  一个两个都让她离景阳远一点,景阳是瘟疫吗?
  不过,是不是都与她无无关,既然九皇叔和锦凌提起,定是有他们的道理,凤轻尘连个理由都没有问,便点头了,爽快得吓了王锦凌一跳。
  “你不问原因?”
  “没有必要,你让我离他远一点,肯定是为我好。”景阳先生是好是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景阳先生,她自然不会圣母到,要九皇叔和王锦凌放下陈见什么的。
  “那要是这事,和你无关呢?”王锦凌真的很高兴,凤轻尘无条件信任他。
  “无关也没事,不就是一个景阳先生嘛,我离他远一点也不会损失什么;就算损失什么又如何,我和他又不熟。”和景阳先生相比,她自然是更亲近九皇叔与王锦凌。
  要在两者之间选择的话,好肯定会舍弃景阳先生。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自私吗?”他极少这般任性,。
  “不会。因为我和你一样自私,同样的情况下,我要你离一个刚认识的人远一点,你会不同意吗?”比如她要王锦凌离秦宝儿远一点,王锦凌肯定会同意。
  “当然会同意。”王锦凌想也不想就道。
  “那就是了。我和景阳先生又不熟,以后也不会熟。”即使景阳先生再好,她也不会和景阳先生成为朋友。
  天下又好又有才学的人多的是,她能个个都交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却维护这些友情,知交一两个她就满意了。
  1438疯了,防火防盗防景阳
  景阳先生在国子监讲学三天,国子监里外三层都围满了人,真正是一位难求,而他在东陵的讲学也非常成功,他丰富的学识,征服了东陵的学子,甚至官员。
  一时间之间景阳先生的名字,传遍皇城每一个角落,酒楼、茶楼全是谈论景阳先生的学子,那些学子提起景阳先生,无不是崇拜与佩服,可是景阳先生最想见的人,却没有出现。
  在国子监听讲学的都是男子,景阳先生特意给凤轻尘留了一个位置,并请郑重邀请凤轻尘前去。
  要征服一个女人,首先得让那个女人看到他的才华和能力,景阳此举并没有错,可偏偏他遇到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景阳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把请柬丢了。她吃饱撑着了,也是去九王府盯九皇叔吃饭,而不是跑去听景阳讲学,景阳要卖弄他的男性魅力,也得看对象。
  她是有主的人,勾引有夫之夫是不道德的,咳咳……奸夫也是夫。
  不过,景阳并没有就此放弃,讲学结束后便登门拜访,可惜凤轻尘早一步收到消息,约崔浩亭和王锦凌喝茶去了。
  他们三人喝茶,可不是谈论景阳,而是说西陵天宇的婚事。
  崔家嫡长女要嫁给西陵天宇为妃,崔家也彻底绑在西陵这条船上,崔家大部分人和产业都逐渐朝西陵转移。
  天宇的婚礼,凤轻尘是没有办法参加,她年后要去北陵,来回奔波不现实。王锦凌和崔家算是姻亲,可王家和西陵皇室并没有多少交集,王锦凌也不用去,只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会送上一份厚礼。
  “轻尘,听说你在南边置了地?你怎么想起置地了?”崔浩亭突然问道,把凤轻尘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才是,看王锦凌那副:你什么时候在江南买地,我怎么不知道的样子,就明了。
  崔浩亭还以为凤轻尘有意去江南发展,买地只是一个试探,原来凤轻尘一点不知。
  “你不知道,江南有不少良田和土地,是崔家的吗?”世家有钱有人,良田土地大部分都被他们这些世家瓜分了,只是面上与世家无关,崔家在江南就有不少好田。
  “啊?我买的地和庄子,不会全是你们家的吧?”凤轻尘囧了,难怪人家不乐意卖,原来对方也是不缺银子的主。
  “有两个是,你挑地的眼光很一般,那些地方不适合种植,所以下面的看在清王的面子,也就卖给你了。”崔浩亭趁机打击凤轻尘,不过凤轻尘完全不在意,她买地又不是种粮食。
  “还好,还好我没挑好地,要是强买到你家头上去,得罪你们家可就麻烦了。”崔家人有多狠,她可是领教了,当初就给崔浩亭治个病,崔家就有人派刺客杀她。
  “我们家有那么可怕吗?”崔浩亭哭笑不得,他最近可是给了凤轻尘不少方便,凤轻尘前期要的粮食,也是他们崔家暗中提供的,虽说收了银子,可这年头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粮食。
  “我领教过。”凤轻尘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提醒崔浩亭她差点死在崔家人手里的事。
  呃……崔浩亭愣住了,讷讷的道:“你还看中哪里了,我做主卖给你。”
  “别,我的命很值钱,别想拿几块地打发我。”凤轻尘暗恨没有隐私呀,世家的权势真是太大了,难怪皇上也不爽。
  这些世家,就像美国总统背后的财团,虽不直接参政,却影响经济与发生,皇上也只得礼遇他们。
  “轻尘要买什么样的地,我帮你留意。”王锦凌适时出言,缓和双方的气氛。
  崔家仇要找对人报,找崔浩亭报仇,只会让仇者快,王锦凌不希望凤轻尘和崔家闹翻,现在凤轻尘还没有和崔家叫板的能力。
  “暂时不用了,我有那些地就够用了。”麻烦王锦凌的地方够多了,凤轻尘不想这点小事,也让锦凌出面。
  大公子的面子,还是很值钱的,人情要用在刀刃上,不然以后她把凤离族卖了,也还不起这份人情。
  临近年关,大家都很忙,凤轻尘和王锦凌、崔浩亭都是要当家作主的人,手上都有许多事情要谈,没法隔三岔五就见面。
  三人借机谈了来年的计划,知道凤轻尘开春要去北陵,王锦凌和崔浩亭都表达了最大的善意,把他们在北陵的势力借给凤轻尘。
  他们现在给凤轻尘一分,日后都能收回三分,大家都有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凤轻尘也没有客气,全部照单收下,以免到了北陵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晓。当然了,能不用上最好。
  凤轻尘回到凤府,就听管家说景阳等了她一个时辰,凤轻尘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以后景阳先生来找我,都说我忙,没空见客,有要事的话就留言,我会上门拜访。”
  “是。”管家应下,却不认为景阳先生还会来,像景阳这样的名人,每天都忙着接待东陵各地的大儒和权贵,哪有空天天往凤府跑,可是……
  事情就这么奇怪,景阳几乎天天都来凤府,每次都等半个时辰以上,即使见不到凤轻尘也不生气,只是一脸失望的离去,第二又来了。
  来多了,管家都心软了,景阳先生真是一个好男人,据说景阳先生是孤儿,说不定还能入赘凤府……
  而,因景阳先生频繁地拜访,京城也悄悄传出,景阳先生心悦凤轻尘的事。名人的八卦人人爱看,众人齐刷刷紧盯景阳先生和凤轻尘,想要看后续发展,同时也有人在问了,九皇叔呢?
  为什么九皇叔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九皇叔抛弃了凤轻尘,可是……不对呀,九皇叔前段时间才为凤轻尘而病,怎么可能抛弃凤轻尘呢?
  这三人之间定有玄机!
  众人的八卦之火被点燃了,个个都在讨论,凤轻尘到底会花落谁手,又或者还是如圣旨所言,陪安平公主走北陵?
  而作为众人期待的九皇叔,他不是不关心凤轻尘,他是相信凤轻尘,同时也实在忙不过来。
  他收拾了神机营的残局后,便着手布置反击计划,神机营剩下的人,几乎全部被九皇叔派了出去。
  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九皇叔都没有放过,四国九城凡是能叫上名号的势力,九皇叔都命神机营的人潜入——刺杀!
  他要把四国九城都搅浑,只有这样才能把潜在势力都逼出来,逼不出来也没关系,经此一事,至少能让人知道,这世间还有一股极隐秘的力量,它潜在暗处、侍机而动!
  给读者的话:争取这周再加更一次!
  1439报复,打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无差别反击,不计任何代价,拼着鱼死网破,九皇叔让四国九城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至于提起东陵的神机营,那些人就恨得牙痒痒,其中又以玄月宫为最。
  因为玄月宫神秘人事件,让九皇叔看到了危险,也看到玄月宫的不安定,九皇叔几乎可以肯定,那股潜在的力量与玄月宫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不是玄月宫做的,九皇叔都不打算放过玄月宫,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势力,某种情况下,就是潜在的敌人。
  “疯了,东陵九那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他居然不管不顾,把神机营的精锐全数派出,他想毁了自己的基业嘛。”被景阳称为姑姑的女子,坐在玄月宫里,娇好的容颜扭曲狰狞,眸子里闪着愤怒的凶光。
  她刚刚拿下玄月宫,玄月宫宫主就死了,接手的少宫主根本不知前朝一事,她要如何让玄月宫继续为她卖力。
  混蛋!
  早知是个讨债的,她当初就应该掐死他。
  南陵皇室一片平静,看在王锦凌和凤轻尘的面子上,九皇叔没有动南陵锦行动手。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九皇叔不相信南陵锦行这个半路出家的皇子,有本事在他的神机营做手脚。
  南陵皇室没事,夜城的南陵锦凡和夜叶却不好过,夜城一片混乱,东陵的驻军不知为何,与夜城的铁骑发生摩擦,双方一言不和打了起来,照夜城的局势看,这场战乱,短时间内恐怕结束不了。
  云城、安城、邰城、玉城、楚城、简城、宗城,甚至连城都没有放过,九城人心惶惶,九城城主更是极度不安,其中又以邰城和楚城为最。
  他们原本就和东陵有那么一点瓜葛。
  同一时刻,西陵早朝时文武百官也在商讨这个问题:东陵这是什么意?要和西陵开战吗?
  昨天晚上,长公主遇刺,幸得附马隐篱先生以身相救,才得已平安脱险,不过长公主府却被人一把火烧了,长公主的死士全部身亡。
  刺客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西陵很快就核实,刺客系东陵神机营。
  “皇上,臣认为此事必有蹊跷,不宜宣战,应先派人去东陵了解情况。”文臣体系大多数都这样认为,武将中六成以上也同意这个观点,唯有长公主一系仅剩的几个大臣不同意。
  虽说长公主没有受伤,可长公主的势力在这次刺杀中,损失惨重,长公主几乎没人可用了,要不狠狠地反击,实在不像长公主的风格。
  “打,必须打,东陵以为前段时间打赢我们,我们就怕了吗?我们西陵的勇士永不言怕。”
  “末将愿领兵出战,打东陵一个落花流水。”
  “皇上,东陵名将宇文元镇守北陵边关,无旨不得入京。上次领军的司少帅,也被东陵皇上猜忌,司家已将兵权上缴。司大帅身体不逝,司少帅远走江南医病。东陵已无大将可用,末将愿请战。”
  虽说长公主的人不多,可是这几段话一抛出来,便引起了众人的热血,西陵连吃几个败战,国力大不如前,这个时候需要一战,来树立西陵的国威。
  西陵皇上有些意动,可就在此时,西陵天宇衣袖微动,户部尚书站了出来,当场浇了众人一盆冷水:“皇上,国库还有存银十九万八千两。”
  这个数字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十九万八千两白银,这不是一笔小钱,可当一个国家只有这么一点银子时,这个国家要怎么运转。
  “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银子?”皇上猛得站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皇上,今年的税收已入库,共计纹银六百万两,前后两场战争耗费白银四百万两;赔偿各城各国共计二百二十万两。工部、兵部、礼部等六部拨款三百五十万两;长公主借款七十万两,今年的税赋不仅不够用,还把前几年所剩的用完了。”明年税收还要几个月,西陵想打也没有银子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皇上,两场战争,将士伤亡惨重,除了各国、各城边境驻兵,我国能调动的士兵,不足三万人。”兵部尚书施施然地站出来,补充一点。
  想打仗?
  哼……打仗可不是光凭热血就行的,没银子、没人,你拿什么打,赤手双拳拼人家几十万大军,天真……
  大殿静悄悄的,皇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众臣都能感觉到皇上的悲痛。一个国家被他治理成这样,这是多大的悲哀。
  “长公主借款是怎么一回事?”皇上跌坐在龙椅上,撑着脑袋,想到这一笔近七十万两的借款,心里就气得不行。
  他整个国家才十几万两,长公主就借走七十万两。
  “皇上,臣是搂您的手喻办事。你说长公主来户部借银,只要不超过一百万两,尽数支给长公主,臣不敢违圣喻。长公主除了这笔借款外,这几年陆续从户部借出银两达三百万两之多。”户部尚书是标准的太子党,也就是西陵天宇的人,这个时候当然不会为皇上和长公主遮掩。
  “咳咳……”皇上一脸难堪,可他也知自己太过纵容长公主,当下沉着脸:“限长公主一个月内,把欠国库的银两还上。”
  说完这话,不等太监唱退朝,便甩袖离去。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打他这个皇上的脸了,他不走难不成坐在这里,等那些言官指着他的鼻子骂。
  “哼……”西陵天宇冷笑,在众朝臣恭敬的眼神下,翩然离去。
  还未出宫门,就被得到消息,匆匆赶进皇宫的长公主堵住了:“天宇,你什么意思?”
  “姑姑,你说什么,侄儿不懂。”西陵天宇一脸纯良,目光纯正。
  长公气是不行:“你还记得我是你姑姑,你姑姑差点被人杀了,你居然不想着替姑姑报仇,还惦记着姑姑欠的几两银子。你这侄儿,真是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可见长公主这次真是气狠了。
  长公主这是层漏偏逢雨,要是这个坎过不去,她就彻底垮了。
  西陵天宇脸色不变,沉稳地说道:“姑姑,你欠的不是几两,是三百万两,可抵国库一半的收入。”
  西陵天宇的好心解释,换来长公主更愤怒的咆哮:“一半又如何,这是西陵的天下,本宫是西陵长公主,这国库的银子本宫用了又怎么样。”
  居然当殿提出来让她难堪,煽动皇帝哥哥下旨让她限期还银,这样的侄儿她留着何用。
  西陵天宇,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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