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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340—1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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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0示好,本王身体不适
  场面乱成一团,那些闹事的学生除了会跑,什么也不会。
  守城的将军也吓了一跳,九皇叔居然会在局势有利他时,下令暴打这些学子,九皇叔不要名声了吗?不怕御史弹劾,不怕皇上问责吗?
  说实话,九皇叔真不怕什么御史弹劾,更不怕皇上责怪,至于名声?
  连展家和稷下学宫都不敢,要九皇叔为文渊先生的死负责,这几个学生算什么?
  他们闹得再凶又如何,到时候只要有几个大儒出来说一句话,反对他的声音便会立刻消退。
  九皇叔站在那里,如同孤傲的帝王,冷眼看着,丝毫不为那些学生的求饶和惨境动容,有几个怕事的学生想要跑,可后路却被守城的小兵给断了。
  这位将领想得很简单,既然九皇叔命人出手了,那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多死几个人,好引来学子百姓对九皇叔的不满,到时候为了平息民愤,九皇叔也要出来认罪。
  可惜,他把九皇叔想得太简单了,他特意让护卫把刀刃缠住,就是没有见血的打算,这些护卫又怎么不懂,一个个下手都极有分寸,绝不会要了这些无弱书生的命,顶多废了他们罢了。
  一群不堪一击的书生,在铁血的将士面前,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不过一刻钟,数百个闹事的书生,便全部躺在地上,一个个哼哼叽叽,一脸怨恨地看向九皇叔,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对现实的不满,对现实的痛恨。
  “让随行的大夫,给他们诊治一番,确定他们都死不了。”凤轻尘下了马车,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便下令道。
  “是。”没有人置疑凤轻尘的命令,立刻就去安排。
  随行大夫提着药箱上前,那些书生却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假惺惺,我等不食嗟来之食,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们。”
  “你们想太多了,我们可没那个闲功夫,收买你们这群无用的书生,让大夫给你们瞧瞧,只是为了告诉大家,我们可没有下杀手,你们一个个还是活蹦乱跳的,要是之后死了,那也不是我们的事,是你们自己想不开。不过看你中气十足的样子,应该不用大夫确诊了。”亲兵护卫早就不爽这些书生唧唧歪歪的酸样,踢了一脚便绕开了他。
  那书生又气又怒,竟是嚎啕一声哭了起来。
  “这还流马尿了?这是男人吗?”这哭声不仅没有引来众人的同情,反倒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官差总在事情结束后才出现,守城的将领看下面的情况已定,便带着百来号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跑了过来,那些书生见状,一个个大声诉苦。
  守城将领心中暗喜,却不表露声色,而是一脸惭愧来到九皇叔面前,咚得一声跪下:“末将护驾来迟,请九皇叔责罚。”
  这位将领只是客套的请罪了,却不想九皇叔根本没打算放过他,顺势说道:“身为守城将领,城门闹事你却姗姗来迟,你这是置皇城安危于何地?这是本王有卫,如果是平民百姓遇到此事,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你玩忽职守,不恪守本职,不将京城安危放在心上,这样人本王留你何用。”
  九皇叔话音一落,便抽出身后护卫的长剑,在守城将领还没有回过神时,一剑削了过去,直取对方首级。
  “九……”
  咕噜咕噜……守城将领的脑袋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嘴巴微微张开,眉眼间有一丝得意之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带来的兵,见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个惊恐万状,拼命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那些个书生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嘴巴张成了O字型,愣在当场,久久不敢回神。
  他们最大的底气,就是九皇叔不敢当众杀他们,毕竟法不责众,可看到九皇叔一句话,就取了三品大将的首级,这些个书生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啪……”九皇叔将手上染血的剑,往地上一丢,看也不看这些兵。
  跶跶跶……城内,又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这声音就知是军队来了,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排排禁卫军朝城门口跑来,领头的赫然是新晋权贵符临符大人。
  “符临越混越好了。”凤轻尘看到符临时,眼神一闪,随即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九皇叔侧头看了凤轻尘一眼,说道:“他是皇上的心腹。”
  凤轻尘不置可否的一笑,对符临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这人是不是忠于皇上,还很难说。
  这些个书生学乖了,见到禁卫军也不敢开口,只傻傻地看着领头的符临,希望这位大人能帮他们讨回“公道”,可他们注定要失望。
  符临远远就下了马,走到九皇叔的面前,单膝跪下:“下官护驾来迟,请九皇叔恕罪。”
  “符大人何罪之有,这城门可不归符大人管?九门提督呢?”九皇叔一句话,又把九门提督扯了进来,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这回是动了真格,要把持皇城军权了。
  符临也是一个妙人,朝凤轻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后,便一本正经的对九皇叔说道:“提督大人身体不适,正在家中养病。”
  “病得真及时。”九皇叔嘲讽的说道,看了符临一眼,又道:“既然符大人来了,这里便交给符大人。”
  “谢九皇叔放心,下官定会不负九皇叔厚望。”符临郑重其事的应下,这话中的潜台词,便是告诉九皇叔,这件事他一定会做漂亮,不会牵扯到九皇叔。
  “难怪皇上如此信任符大人,符大人确实有才干。”九皇叔不吝啬的夸道,随即话锋一转,又道:“既然符大人如此能干,本王一事便也不烦二主。符大人回宫时,替本王向皇上告罪一声,本王身体不适,今天无法进宫见皇上,改日再进这请罪。”
  说完,便转身朝马车走去,留下符临站在原地,一脸莫名地看着九皇叔的背影。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叫身体不适?我怎么和皇上说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们两兄弟斗法,把我拖进嘛。”符临一脸郁闷,小声嘟囔着。
  “大人,您说什么?”他身后的亲兵,听到声音却没有听清符临说了什么,便大胆问了一句……
  讨好符大人,很有必要!
  1341端倪,明微公主手上的东西
  符临正郁闷着,听到属下问话,火大的说道:“本官说,把这些学子通通带走,把他们的身份来历一一写清,送到国子监,让国子监把这些人除名。
  另外,把他们今天犯的事,记录成册,通报他们所在的县乡,这些人,此生都不得参加科考,不得为官,如再犯子孙三代都不得为官。”
  挑衅律法,聚众闹事是吧,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当官,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
  读书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能依靠自身才学出人头地,将来高官厚禄锦衣还乡,符临这番话无疑是断了他们的未来,也断了他们家族的未来。
  今天来闹事的人,大多是寒门学子,只有这群愤世嫉俗,不懂官场规矩、又没有长辈教导的愣头青,才会轻易地被人煽动,自以为凭借一腔热血,便能把权贵拉下马。
  许多人家,都是卖儿卖女,全家拼命才能养出一个读书人,符临一句话断了他们的未来,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这群书生顾不得身上疼痛,一个个惊恐万状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学生一马,学生鬼迷心窍,冲撞九皇叔罪该万死,肯请大人看在学生知错的份上,给学生一条生路。”
  “大人,学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父母劳作一辈子,就指望学生能出人头地。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学生吧。”这些学生哭得凄惨无比,一脸绝望。
  可惜,符临不会因他们惨就心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家人要管,闹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既然知道自己还背负着家族厚望,做事之前为何不替家人想一想,你们现在才想到家人会失望,不觉得晚了吗?”
  符临阴沉着一张脸,看到九皇叔的车马启动了,再次呵道:“怎么?你们还要挡九皇叔的路,不让九皇叔进城?”
  同样是为了家族而努力,符临是想过帮这些人一把,可他也明白,依这些人自恃清高的样子,即使入了官场也不会有好下场,做了官也不会为百姓谋福,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帮。
  “不敢不敢,学生不敢,学生再也不敢了。”说完,这些学子便火速的朝两边散开,给九皇叔让路,嘴里依旧不停的地喊着开恩,求饶一类的话。
  地上留下了一摊血,九皇叔的马车辗过血迹,缓缓朝城内驶去。
  至于这些闹事的学子,哪怕在城外磕破头,也没有人理会他们,符临面无表情的下令,把这些人都关起来。
  凤轻尘坐在马车内,双眼沉静如水,陷入自己的深思中。
  听到九皇叔说那句“本王生而高贵”,凤轻尘的脑海里,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那个声音在说:“我的女儿生而高贵,便是人间龙凤亦不及。”
  不知为何,凤轻尘就觉得是在说她,可是她的身世真得不凡吗?
  她的母亲是海盗陆家的后人,这并不是多高贵的身份。那父亲呢?真的只是一个孤儿吗?如果是个孤儿的话,又怎么能有那样的见识和才学?
  凤轻尘陷入迷茫之中,她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可又觉得那是自己胡思乱想,就像小时候不知道父母是谁,幻想着父母会来接她一样。
  凤轻尘眉头微皱,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九皇叔见状默不做声,只在一旁看着,他不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凤轻尘要问时,自然会问他。
  马车进了城,没护卫没有收到,送凤轻尘回凤府的命令,自然是把人一起送到九王府,马车停下时,凤轻尘才知道自己在哪。
  “我要回府。”凤轻尘没有下车,而是对九皇叔道。
  “今天先在王府住着,明天再回去。”九皇叔说完,看凤轻尘一脸不满,又加一句:“可好?”
  “不好。我还是回凤府的好。”离家多日,她归家心切,府上还有需要事情,等着她处理,早早回去把积压的事情办完才是正理。
  九皇叔还未开口,王府的管家就带着下人过来:“恭迎王爷,凤姑娘回府。”
  “先下去再说,本王稍候再送你回去。”这管家越来越会办事,九皇叔很满意。
  “奸诈。”凤轻尘不想在下人面前,削九皇叔的面子,只好配合下马车。
  九王府的下人,全部跪在门外,九皇叔扫了一眼便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谢凤姑娘。”九王府的下人越来越聪明,明明没有凤轻尘什么事,却总把凤轻尘和九皇叔相提并论。
  九皇叔与凤轻尘并肩踏入九王府,管家跟在身后,偷偷看了一眼凤轻尘的脸色,发现凤轻尘不高兴,便机灵的说道:“姑娘,小人擅自做主,给凤府传了口信,说姑娘在王府,请府上不必担心,肯请姑娘责罚。”
  “你做得很好。”九皇叔先一步夸道,让凤轻尘无话可说,只能说一句:“谢谢。”
  管家得了九皇叔的夸赞正高兴,听到凤轻尘客气的道谢,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小的当不起姑娘道谢,小的自作主张有罪在身,肯请姑娘责罚。”
  “起来吧。你们家王爷都说你做得很好,你何罪之有?”人都到九王府了,她还能如何,先呆着再说,反正她要走九皇叔也留不住。
  “多谢姑娘。”管家连忙爬了起来,一路上不敢再多言,就怕惹怒了凤轻尘。
  九皇叔和凤轻尘回到后院,各自梳洗去了,在九皇叔的强制命令下,凤轻尘去补眠,而他自己则去书房,了解皇城最近的动向。
  皇城和之前一样,依旧各方势力倾扎,洛王和淳王忙着拉拢官员,皇上则努力打压这二人,时不时也捧一下,平衡各方势力,借此握稳皇权。
  不得不说,皇上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帝王之术越使越熟练,这不,在皇上的有意操控下,洛王和舟王居然结盟了,而他们的目标当然是九皇叔。
  “提起结盟的是楚城主,洛王和舟王都表示同意。此次学子闹事,便得洛王与舟王的主意,皇上亦默许了。”暗卫的效率很高,不过半天的功夫,便把事情查清楚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晓。暗卫便继续汇报下一件事:“明微公主进京后,住在皇后宫里,明微公主手上握有海盗陆家的财产,明微公主要洛王娶她为妃,洛王和皇后还在考虑中。”
  “海盗陆家的财产?”饶是九皇叔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要不是手上有足够的筹码,明微公主怎么会恃无恐,皇后与洛王又怎么会,不惜与他撕破脸。
  1342帝星,符氏一族不过如此
  为了陆家的财富,别说得罪他了,就是得罪皇上,洛王与皇后也做得出来,那笔财富就是帝王也会心动。
  当年,西陵血洗陆家岛,借着陆家的财宝,才有今天的局面。
  据传,西陵皇室夺走的珠宝,仅仅是陆家所有财富的三分之一,陆家大部分财富,都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有陆家自己人才知道。
  玄霄宫的宫主夫人陆以然,随便出手就是二十万两黄金,可想而知那笔财产有多少。
  明微公主手上的,想必就是这笔财产了,有这笔财产别说拿下东陵的皇位,就是征战天下也够了。
  “盯着明微公主,本王要那笔财产的下落。”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强盗的本性。
  陆家的财产可以落到任何人手里,唯独不能落到东陵子洛手里,他相信陆以沫也不希望,陆家的财产落到东陵子洛手里。
  最大的两件事说完后,其余的都是小事,九皇叔当场就下达了命令,下面的人只要按他的命令行事就可。
  把事情简单的交待完,下人就来报,凤姑娘起来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挥退了暗卫,刚踏出门就看到管家急冲冲的身影:“王爷,有圣旨到,请王爷接旨。”
  “圣旨?本王身体不适,你代本王接旨便可。”九皇叔压根不过问圣旨的内容,朝凤轻尘的院子走去。
  在管家摆香案接圣旨时,九皇叔则和凤轻尘用晚膳,用完晚膳后,管家便进来汇报圣旨的内容。
  “王爷,皇上赐下了一些上好的药材,圣旨上说,皇上请王爷在家好好调养身体,不急着进宫上朝。”皇上下旨慰问九皇叔,就是要把九皇叔“身体不适”坐实,让九皇叔没法上朝。
  “药材送去苏府,把圣旨供起来。”九皇叔并不在意皇上架空他。
  即使上朝,他也不怎么插手政务。
  “是。”管家见九皇叔老神在在,便知九皇叔早有打算,心下大安。
  “皇上要夺你的权,你不担心吗?”皇上终于按捺不住,对九皇叔出手了,对此凤轻尘并不意外,这是肯晚的事。
  “担心?本王要担心什么?本王的权利从来不是皇上给的,皇上想夺什么?他又能从本王手中夺走什么。”九皇叔狂傲的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九皇叔是皇上。
  “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了,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凤轻尘睡了一个下午,精神十足。
  回凤府并不是因为她娇情,而是离府这么久,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凤府能做决策的只有她一个人。
  “好,本王送你回去。”九皇叔自是知晓,当家作主的人多忙。
  “回去后好好养伤,别再逞强。”九皇叔牵着凤轻尘的手,慢悠悠地往外走,下人早已做了准备,凤轻尘随时可以出发。
  可两人刚刚走到外院,就有一个暗卫从闪了出来:“王爷,符大人在书房等您。”暗卫的声音不大,只够双方能听到。
  凤轻尘一听便知,符临是秘密前来,不然,过来通报的人,就不会是暗卫。
  “你去忙,我自己回去。”凤轻尘绝对是标准的贤内助,绝不会让九皇叔为了她,耽误正事。
  “先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听本王的话。”九皇叔按住凤轻尘的手,语气有些严肃。
  “有事?”
  九皇叔点了点头:“回头本王再和你说,等本王。”
  九皇叔的神情不似做假,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九皇叔这才放心地离去。
  书房内,符临静坐在下首,见到九皇叔进来,连忙起身:“见过九皇叔。”

  “符大人多礼了,请坐。”九皇叔略略抬手,便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符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九皇叔,明人面前不说暗卫,符某此次前是为与九皇叔合作而来。”符临也干脆果断,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合作?本王以为我们一直在合作。”九皇叔目光如炬,让符临无所遁行,符临感觉自己的灵魂一颤,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为了补救,符临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是符临说错了话,请九皇叔责罚。我符临代表符氏一族,愿效忠九皇叔。”
  合作与效忠完全是两个概念,合作双方地位是平等的,而效忠则是主从的关系。九皇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冷冷地说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这是我符氏一族的族长令,凭此令可任意驱使符氏一族的子弟。”符临恭敬地奉上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言词恳切,神情谦卑。
  背负家族复兴使命的人,没有资格清高。
  九皇叔接过令牌,在手中把玩,身子微微往后靠,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本王想知道,是什么促使符大人做出选择。”对符临,九皇叔想用,可心中还是有几分戒备,毕竟符氏与蓝氏、凤离族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符氏一族愿辅佐明君。”符临一字一字,说得万分严肃,九皇叔却不在意的笑:“明君?依本王看,符大人应该是看到了帝星现世,便把所有的赌注押在本王身上。”
  九皇叔说地漫不惊心,眼神却一直落在符临的身上,看到符临脸色微变,九皇叔便知自己猜对了,心中更加确定符临此举是认真的,见符临不说话,又道:“怎么?本王没有说对吗?”
  “不,王爷说得很对,我确实是看到帝星现世,才做出这个决定。”符临表面平静,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看到帝星现世。
  符临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王爷,不知我可否问一问,那看到帝星现世的是何人?”
  “怎么了?符大人不会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们符氏懂星象吧?符大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符氏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独一无二。”九皇叔这话是有贬低符氏之嫌,以免符临心大了。
  如果是以往,符临定不会服,可九皇叔说了出帝星一事,便让符临不敢口出狂言。
  如果九皇叔身边,已有一位擅长星象之人,那么符氏对九皇叔而言,也就没有想象中的重要,可是……
  他已做出了选择,便不容得他反悔,要在乱世中求富贵,就得要拿出真本事,符临抱拳说道:“请九皇叔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符氏值得九皇叔信任。”
  “本王拭目以待。”他倒要看看,符临会有什么,来证明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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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3心眼,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收服符临的过程出奇地顺利,帝星的说词抛出来后,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符临对九皇叔是百分百信服。
  九皇叔身边的人,既然能看出帝星现世,当然也能看出,九皇叔命宫主星是紫微星,有帝王之相。
  符临走后,九皇叔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脑子里浮出和凤轻尘一起看星星的画面,他总觉得凤轻尘那一刻应该是知道什么,不然怎么会刚好在那时指帝星给他看。
  凤轻尘真是他的福星。
  想到凤轻尘,九皇叔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的柔情怕是自己也没有发现。
  在书房静坐片刻,九皇便起身朝外走去,卧室里,凤轻尘正靠在床边看书。
  也不知道凤轻尘什么时候学的坏习惯,不喜欢在书房看书,反倒喜欢在床上看书,有时候看着看着,人就歪了过去。
  “回来了。”听到开门声,凤轻尘抬头,随即将手中的放在一旁,自然地起身,走到九皇叔面前。
  九皇叔看到凤轻尘亮晶晶的眸子,一时没有忍住,低头在凤轻尘的眼睑处亲了一下:“本王回来了。”
  凤轻尘露出一抹浅笑,伸出替九皇叔脱去外衣,又拿来帕子给他净水,如同平常夫妻一般。
  “你就不问问,符临为何来找本王吗?”九皇叔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凤轻尘笑了一声,想也不想就道:“这还要问嘛,符临半夜悄悄来找你,怕是投名状一类的,东陵两位皇子相争,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符临当然要找新主子。符临此时不站队,等到稍晚可就没有他的位置。”
  符临不比那些在东陵经营了数十年的大家族,符临所有的权利都来自皇上,只要皇上一句话,或者日后皇上出了什么事,新帝登基符临便什么也没有,符临不得不站队。
  “猜得**不离十,符临的心很大,他的眼界不在东陵的事上。”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牵着凤轻尘朝床边走去。
  虽然,他认为在床上聊天,是很不合宜的举动,不过为了把凤轻尘留下来,合不合宜又有什么关系。
  九皇叔的小心思凤轻尘明白,她只是不点破,纵容这个男人耍小心计,有时候宠宠这个大男人,还是很有成感的事。
  和九皇叔一同上床,凤轻尘亲昵地靠在九皇叔的怀里,懒懒的问道:“怎么?符临要的是这天下?要重现符氏的辉煌?”
  “嗯。”九皇叔的下额,在凤轻尘的脑袋上蹭了蹭。他想,他现在对凤轻尘的体温上瘾了,他喜欢抱着凤轻尘的感觉,很温暖。
  “虽然野心勃勃,但站在符临的立马上可以理解,符氏被驱逐数百年,做梦都想回来。要是蓝氏和凤离氏的后人一起出现就好玩了。”凤轻尘坏心的说道,九皇叔却一脸认真的问道:“怎么好玩?”
  “相爱相杀呀。”凤轻尘条件反射性的回答,说完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解释道:“你想呀,蓝氏是符氏与凤离氏的主子,符氏与凤离氏一直也忠于蓝氏,可最后这主仆三人去拆伙了。
  符氏想用神权凌驾皇权,最后却被蓝氏与凤离氏联手驱逐出九州。凤离一族,被蓝氏逼得走上绝路,蓝氏的王朝又是因为凤离氏而毁。
  蓝氏、凤离氏和符氏,这三族存在不可调和的恩怨,要是一同出现,这三族之间更定要闹上一场,不过依我看,为了利益这三族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凤轻尘扳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下来,纯粹是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说得不亦乐乎。
  九皇叔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觉得,这三族之间谁对谁错?”
  其实,九皇叔更想问凤轻尘,如果你是凤离族人,会站到蓝氏对立面,与蓝氏为敌吗?
  “权利斗争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胜败,这三族都是上一场权利斗争中的失败者。当然,说玄一点这叫命运使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实际点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切都是自己的贪念造成的。”接着凤轻尘又以看历史的眼光,说这三族各自的因果。
  符氏如果不是想要地位超然,脱离皇权控制,又怎么会被蓝氏驱逐。
  凤离一族要不是权势太盛,不懂收敛,蓝氏又怎么会对凤离嫡女出手,对凤离一族赶尽杀绝。
  蓝氏要不是对凤离一族下狠手,这江山又怎么会被人夺。
  这种事不存在谁对谁错,一切不过是权利斗争,都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却不想这天下局势本就是为一个平衡,打破了那个平衡,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不代表历史真相,说着玩罢了。”凤轻尘说完后,不忘记补一句,完全没有刚刚指点江山的气势。
  九皇叔眼睑轻眨,掩去眼中的震惊,平静的说道:“蓝氏和凤离一族的仇恨,不是因为权利而是源于凤离嫡女,是前朝皇帝爱慕凤离嫡女,强夺凤离嫡女,引来凤离一族疯狂的报复。”至少,历史是这样写的。
  “爱慕?这话我自己都不信,说给我听干嘛。帝王哪有真爱,不过是打着爱情的幌子,行夺权之实罢了,凤离族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对蓝氏反击罢,双方都以为自己是赢家,却不想两败俱伤。”世人都说,前朝的灭亡是因为,前朝皇帝爱上凤离嫡女,凤轻尘却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尽信史不如无史。史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史官的笔已为前朝的灭亡,下了结论。”九皇叔语气幽森,似有说不出来的沉重。
  这样的语气,让凤轻尘很不喜,凤轻尘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有问,只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只有把前朝的皇帝写得荒唐、写得无能,四国皇帝才能理直气壮,说自己不是窃国,而是推翻无能的帝王,让百姓过好日子。”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九皇叔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翻腾倒海一般,别说外人,就是他自己都没往这上面想。
  他只当那时表面的情况便是如此,那些史官没有看到更深的东西,这些人只能写下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现在想来应该是东陵四国,在登基之初就篡改了历史。
  ……
  1344淳王,九皇叔这是有多讨厌这事
  九皇叔的认真的语气,让凤轻尘有些不安。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尽量忽视这股不安,说道:“有道理什么呀,不过是我们私下说笑,我瞎说的。历史远不是史书可以写清的,当时发生的事情,事情的真相也不是史官们能知晓的。
  历史对我们来说只是纸上的几句话,可对经历这些事的人来说,却是现实,残酷而无情的现实,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动机,不是我们通过几句话可以揣摩的。”
  凤轻尘说着说着就觉得没意思了,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她想太多了,她总觉得九皇叔说这些,绝不是闲聊。
  心里越来的越不安,凤轻尘果断打住这个话题,在九皇叔怀里转了个身,拽着九皇叔的衣摆,故意摆凶巴巴的样子,说道:“好了,不扯这些和我们无关的事。现在你说说,为什么把我留下来?别以为转移了话题,我就会把正事给忘了。”
  “本王不会忘,你的事本王都记着。”九皇叔从凤轻尘的口中,探出她对凤离、符氏与蓝氏三家恩怨的看法,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对凤轻尘的回答,九皇叔很满意,这么一来即使真相暴发,他和凤轻尘之间也不会存在什么无法调和矛盾,他绝不允许凤轻尘改口。
  相爱相杀!
  这四个字不错,可绝不会用到他和凤轻尘身上,日后凤轻尘敢为了凤离族,站到他的对立面,他就把今天凤轻尘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凤轻尘听,绝不允许凤轻尘改变立场。
  九皇叔心情好,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下来,听到凤轻尘故作娇蛮的语调,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把你留下,是因为今天淳王会去找你。”而他,不想让淳王见凤轻尘,这话他自是不会说出来。
  “淳王找我?他找我有什么事?”提起淳王,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对淳王这种有变态倾向的男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因为让他变态的对象,正是她!
  “你是大夫,当然是找你看病,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察觉到凤轻尘的身子有些僵硬,九皇叔有些心疼。
  即使凤轻尘不说,他也知道淳王那个后院让凤轻尘恶心,可他却一直忙着没有处理,直到前不久才把那后院给清了。
  “看病?谁病了?”不会又是后院那些女人吧?
  一想到淳王府后院那些和自己相像的女子,凤轻尘全身寒毛就竖了起来,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半点不认为这是自己魅力大,她只觉得恶寒。
  “他的一个小妾。”九皇叔稍稍用力,将凤轻尘抱紧:“事情已经解决了,淳王不会是威胁,他很快就会离京去封地。”
  “离京?皇上会让他走?”依皇上对淳王的宠爱,只要淳王不谋反,淳王就可以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不让也得走。淳王闯下的祸太多,皇上能保得他一次,保不了两次。”身为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
  “淳王做了什么?”凤轻尘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总觉得事情和她有关。
  九皇叔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瑶华公主是谁弄死的吗?”
  “不知道。”凤轻尘很乖觉地摇头,随后突然跳了起来,惊呼:“不会是淳王吧?”
  凤轻尘半跪在床上,与九皇叔面对面,九皇叔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九皇叔发现,在床上和凤轻尘谈事,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九皇叔点了点头:“是淳王。瑶华公主是被淳王凌虐而死,皇上为了遮下这个丑闻,才故弄玄虚,弄出一堆的事情。”
  皇上对淳王的疼爱,从这里便能看出来,为了不让外人知晓淳王暴虐的性子,可以牺牲国家利益。
  “凌虐?淳王他这是怎么了?真得疯了吗?”九皇叔的话,让凤轻尘惊出了一身冷汗。
  淳王要不是疯了,要怎么会这样对瑶华公主,瑶华可是西陵的公主,不喜欢冷着、晾着都可以,就是不能把人弄死。他难道不知,瑶华的死会让两国开战吗?
  “他确实是疯了,被瑶华公主逼疯了。他后院那些小妾,明面上是他自己要的,实际上都是瑶华公主为他找来的。瑶华公主用这种方法,加深他对你的执念,刺激他,引导他不择手段想要得到你。”九皇叔说这些话时,语速很快,要不是凤轻尘听得仔细,肯定听不清楚九皇叔说了什么。
  由此可见,九皇叔对这事又多讨厌,他连提都不愿意提。
  凤轻尘双眼越睁越大,深吸了口气,才道:“瑶华公主这是有多恨我和淳王,我一直以为她安分了,没想到她心思这么歹毒。”不仅要害她,还要害死淳王。
  难怪,淳王会在放弃后,又弄出一个那样的后院,她以为是淳王掩饰得太深,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瑶华公主的计谋。
  “她一直很恨你,她最想嫁的人是洛王,而不是没有出息的淳王,她把所有错,都归咎到你和淳王身上。”对别人来说,淳王是个很好的选择,不管谁坐上皇位,淳王的地位都不会动,可对野心勃勃的瑶华来说,嫁给淳王她毕生的梦破了。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幸亏瑶华公主早死了,不然还不知道多麻烦。”
  “确实是死得太早了,她应该庆幸淳王先下手。”依瑶华的所作所为,落在他手上,他定让瑶华生不如死。
  凌虐致死算什么,他要瑶华公主日日受尽凌虐,却死不了。
  “人死债清,西陵天磊和瑶华兄妹二人都死了,这些事便让它这去,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凤轻尘闭上眼,轻叹了口气,又继续问道:“这和你不让我回去有什么关系?”
  “有。”既然说开了,九皇叔就不会隐瞒,直接说道:“一个月前,舟王送了一个女人给淳王,那个女人长相七分似你,不过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死了。”
  可惜,九皇叔收到消息时,这个女人已经在淳王府,不然他定不会让这个女人出现。
  一再听到自己被人利用,凤轻尘实在忍不住,怒道:“舟王这是要干什么?”一个两个,利用淳王喜欢她的事做伐子,她和淳王这是多好欺负。
  “他拉拢淳王。”
  “别告诉我,他拉拢成功了,就靠一个七分似我的人?”凤轻尘又气又怒,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把舟王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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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5私兵,凤轻尘开始缺钱了
  这些人,真他妈的恶心。
  一想到有个七分似自己的女人,躺在淳王身下,淳王抱着她叫自己的名字,凤轻尘就恶寒。
  要不是她下不了狠手,不想牵连无辜,她肯定以牙还牙,去找一个,七分似舟王的人,把他卖到小馆,让他当男妓去。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很愤怒,可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九皇叔肯定的告诉凤轻尘:“子舟的计划成功了。成功的让淳王为他卖命,也成功地让淳王犯下不可饶恕的错,皇上为了保淳王,不得不把淳王送走。”

  近乎谋反的罪名,即使皇上相信淳王不再追究,底下的臣子也不会同意,所以……
  淳王即将永远地离开皇城,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再回城。
  这话,九皇叔没有对凤轻尘说,他的凤轻尘不需要记住别的男人,尤其是淳王。
  凤轻尘虽然还是很生气,可也知道自己就是气死,也于无补,凤轻尘蔫蔫的说道:“事情平息下来就好,今天留在你这里也好,让我去救一个七分似我,却被人当成我的替身,送到淳王边的人,我还真是会不自在。”
  依她的性格,病人上门,哪怕那个病人她再讨厌,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躲在九王府是鸵鸟了一些,可总比让自己不舒服的好。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把将凤轻尘搂到怀里,无声地安慰,见凤轻尘与情绪平静下来,才道:“本王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凤轻尘兴志缺缺的问道。
  “关于陆家的消息。”九皇叔故意卖了个关子,就是不想凤轻尘一直想淳王的事。
  果然,凤轻尘虽然还有些膈应,可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当下就来了精神,半跪在床上,急忙问道:“陆家?陆家还有活着的人?你找到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见凤轻尘立马露出失望的样子,立马开口:“虽然没有陆家人的消息,但却有陆家岛的消息。”
  “陆家岛?当年不是被西陵皇室血洗了嘛,难道岛上有活口中。”就算有活口,也不可能活在那里。
  “没有活口,但却有陆家最重要的东西存在。”
  “什么东西?”凤轻尘追问道。
  “当年,西陵皇室没有找到财富。”九皇叔也不隐瞒,作为陆家后人,凤轻尘有资格知道那笔财富的下落。
  如果,陆家没有嫡系后人,那么凤轻尘也算是陆家财富的继承人。
  “陆家的财产?”凤轻尘一脸失望,大方的说道:“我对陆家的财富没兴趣,如果你需要就拿走吧。”她也知道九皇叔需要银子,这些财富在九皇叔手上用处更大。
  “轻尘,陆家的财产你可以不要,但你身为陆家血脉,你有责任守护这笔财产,不让它落到外人之手。洛王和皇后知道了这笔财富的下落,他们正想办法去取”九皇叔承认他对这笔财富动心,如果凤轻尘和陆家无关,他会直接强夺。
  凤轻尘眉头一皱:“洛王和皇后?他们怎么会知道?”身为陆家后人,她都不知晓。
  “明微公主。”九皇叔只说这四个字,凤轻尘便明白了。
  原来……
  凤轻尘冷笑:“拿陆家的财富当跳板,明微公主这一招玩得真漂亮。你说得对,那些财富我可以不要,但绝不能让它们落到敌人的手中。”
  九皇叔无疑是了解她的,知道怎么说才能激起她的斗志,知道九皇叔的小心思,凤轻尘也没啥好气的,因为她确实无法容忍,陆家的东西落到东陵子洛手里。
  陆家那笔银子,可以说是无主之财,那笔银子谁拿凤轻尘都不会愤怒,可东陵子洛拿走,她却绝不会干心。
  凤轻尘在九王府还信誓旦旦的说,对陆家的财富不感兴趣,可一回到凤府,听到佟珏和佟瑶的汇报,凤轻尘才明白她有多缺银子,她有多需要那笔财富。
  养奸细、培养亲信,打听消息,这些都是要砸银子的,而且都是不小的花费,凭她这几年赚的钱,好歹还能支持几年,可是……
  再加上养私军,她手上那百来万两银子,真是不够看。
  凤轻尘看着手上五封信要军响的信,泪流满面。
  对方的谴词一次比一次急切,要的银子也越来越少,最后没办法便说,要是凤轻尘实在拿不出银子,他便清掉两千老兵,求凤轻尘看在他们辛苦操练的份上,不要把他们全部解散。
  他们收到了肃亲王的命令,此生定会效忠凤轻尘,如果凤轻尘不信可以试探,他们会执行凤轻尘下达的任何命令,哪怕是攻进皇宫。
  唉……凤轻尘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方误会她了,她不是故意刁难对方,而是忘了这事。
  她当初收下肃亲王一万两千私兵时,心里只顾着高兴,却忘了这些兵交到她手上,得归她养,她走之前根本没有交待管家,支出这笔银子。
  要是几千两的小支出,管家还能做主,这几万两、十几万两的银子去出,没有她的命令根本没有敢动。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拖了几个月不给军响,便让对方越发的尊重她了,这真是凤轻尘没有想到的事。
  凤轻尘看完信,对佟珏说道:“从账上支十万两,把前两个月的军响都补上,剩下的银子用来采买他们所需要的武器。”
  凤轻尘说完后,便将手中的信烧掉,待到信纸成灰才罢手。
  “让私军统领三天后来见我,我要了解那批私军的具体情况。”出了这么多银子,总得让她看看,花她银子的人长什么样。
  “是。”佟珏点头,想了想还是小声的提醒道:“小姐,我们这段时间只进不出,账面上的银子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府上的产业虽然都赚钱,可实在负担不起这么大的开支,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再做一点什么?”
  凤府名下有不少铺子,皇城最火的那间花坊,也是凤轻尘名下的,可这些铺子赚得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凤轻尘花钱的速度。
  养私兵是每个月都要花银子的,凤轻尘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说道:“去,联系山东陈家。”
  本想等陆家的钱到手再说,可凤轻尘想了想,觉得这事太被动了,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查清,那笔财富具体藏匿处,保险起见,她还是先吃大户吧。
  有九皇叔这座靠山在,山东陈家绝不敢乱来!
  杂七杂八的事刚交待完,就有下人来报:“姑娘,司少帅上门拜访,人已经在花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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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6大帅,和你父亲有关的事
  司少帅?司丞?
  大白天来找她干吗?
  凤轻尘虽然疑惑,但没有拒绝,司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过来了,就说明他不接受拒绝,也表明司丞知道她的动向,不然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凤轻尘来到花厅时,就看到司丞如同一杆标枪一样,坐在椅子上,只看这四平八稳的坐姿,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出身。
  军人坐姿,她多久没有见过。
  宇文元化和翟东明虽然是军人,可这两人在她面前一向没什么正形,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军人出身。
  “司少帅。”凤轻尘走去时,主动打招呼,司丞点头应了一声,冷漠的吓人,和那天晚上一点也不同。
  凤轻尘挑了挑收,审势地看了司丞一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男人是双面人,白天和晚上不一样。
  “不知司少帅找我,有什么事?”对方如此冷漠,凤轻尘自是不会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直接问道。
  “我父亲奉皇命回京,他身体不适,希望你能去看看。”司丞硬邦邦的说道,完全没有请人的客气。
  凤轻尘挑眉,怀疑地问了一句:“司元帅?不是有太医吗?”
  她还以为,司丞是为自己的事来,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位司少帅似乎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太医医不了,十年前我父亲遇袭,有一枚暗器打入他的体内,大夫取暗器时,有一小片留在我父亲体内,一直无法取出。因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我父亲也就不在意,可这几年那片暗器,却让我父亲疼痛难忍,也因此上奏皇上,请旨回京。”司丞一板一根的说道,很容易让人信服,可是……
  凤轻尘却明白,司元帅请旨回京是为了给司丞让路,父子二人都掌兵权,皇上要是不猜忌才有鬼。
  不过这些不是凤轻尘需要知道,她只要看病就行了。
  “如果可以,希望司少帅能把司帅送到凤府,我这里的条件更好。”司元帅的伤,那是必须要开刀取出来,只能在凤府动手。
  司丞犹豫片刻便点头:“可以。等你确定可以医治,我便把父亲送到贵府,现在请跟我走一趟。”
  司丞站了起来,不给凤轻尘拒绝的可能。
  凤轻尘一脸震惊地看着司丞,这话怎么听着像捉嫌犯?这个男人,这是有多酷帅狂拽,还真是说一不二。
  “凤姑娘,请……”司丞见凤轻尘不动,又补了一句,微皱的眉头显示他的不满。
  “好,我去拿药箱。”
  “不用,我会让人去取。”司丞再次拦住凤轻尘的路,见凤轻尘面露不满,解释了一句:“很抱歉让你不满,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你的强盗行为?
  凤轻尘看司丞这样子,就没有说话的欲望,只点了点头,随司丞一同出去。
  司丞走得很快,步子迈得极大,凤轻尘根本跟不上,凤轻尘也不较劲,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这不刚走几步,就看到司丞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等她,看司丞一脸不满,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样子,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
  她可没忘,这个男人上次放倒她暗卫的事。
  拽什么拽呀,求人也没有求人的姿态,真让人讨厌。
  凤轻尘来到门外时,司丞的人已经提着她的药箱,在门口等她。
  凤轻尘接过药箱,当着司丞的面打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凤轻尘特意将药箱对准司丞,好方便他看到里面的东西。
  看到凤轻尘啪的一声打开药箱,之前提药箱的那人差点就哭了出来。
  原来,这药箱只要滑几下,再轻轻一按就能开,害他折腾了半晌。
  司丞一看那人的样子,便知对方失败了,没有打开凤轻尘的药箱。
  “凤姑娘,请。”司丞招呼凤轻尘上车,下人亦上前要帮凤轻尘提药箱,却被凤轻尘拒绝了。
  她虽然没有看到司丞和此人的眼神交流,可她看到密码锁上的数字动了。凤府的人根本不敢动她的药箱,会动她药箱的,只有司丞的人。
  她刚刚就是故意打开给司丞看的,想要查看她的东西,光明正大就行了,偷偷摸摸地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凤轻尘上马车前,回头看了司丞一眼,那眼神似在告诉司丞,她知晓他的小动作。
  司丞瞳孔猛得收紧,随即又放松,若无其事的翻身上马。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带入将军府的东西,必须经过检查,要不是考虑到九皇叔对凤轻尘的维护,他会直接要求凤轻尘,打开药箱给他检查才能进府。
  将军府与凤府相隔不远,毕竟都是武将们的府邸,院子就在这几天街上。
  将军府与凤府的布置完全不一样,也和肃亲王府不同,将军府透着一股威严之气,院子里空空荡荡,完全没有假山、亭山,空地都划成一块块训练场,凤轻尘踏进来时,还以为自己到了军校。
  凤轻尘对这种气息并不陌生,她丝毫不受将军府的威严影响,坦然自若地跟在司丞后面,让司丞颇为震惊。
  虽然,他查了凤轻尘的过往,可纸上所写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司丞似乎有些明白,九皇叔为何为会倾心这个女子。
  她有一颗不逊于男子的心。
  凤轻尘跟司丞来到正院,就看到一身便服坐在首位的司大帅,司大帅看上去颇为粗犷,身形有些胖,和司丞一点也不像。
  司元帅虽一身便身,可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却让人无法忽视,凤轻尘只一眼就明白,这是一个双手染满血的人,他的功勋是由尸体堆积而成的。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凤轻尘感受对方刻意释放的气势,凤轻尘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点,随即又若其事的别开,微微欠身:“大帅。”
  “好。不愧是将门虎女。”司大帅大赞了一声,身上的气势也收敛了起来,看上去和寻常的老人差不多。
  凤轻尘不置可否的一笑,心中暗骂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这样,明明是找她看病,姿态却摆得极高,明明是给她下马威,还要说考验她。
  她是大夫,又不是司家的媳妇,她人品如何和司家无关。
  当然,想归想,可凤轻尘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保持微笑,说明自己的来意,让司大帅准备一下,她要开始检查了。
  结果,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司大帅抬了抬手,示意凤轻尘先不要打开药箱:“我的病不急,我有话和你说。”
  “大帅,身体要紧。”凤轻尘的手一顿,却没有如司大帅所说的那样停下来,而是征求意见,希望司大帅能改变。
  司大帅微微一笑,说道:“和你父亲有关的事,也要等吗?”
  1347没看,凤战给凤轻尘的及笄礼
  和父亲有关?
  凤轻尘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变,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她的变化,又怎么逃得过司大帅的眼睛,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司大帅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凤轻尘对凤战,应该是充满了孺幕之情,不然反应不会这么大。不管多坚强的孩子,都会希望有父母在身边保护自己。
  想来也是,像凤轻尘这般大的年纪,又是女儿家,如果凤战还活着的话,那定是娇养的闺秀,哪里需要这般辛苦。
  凭凤战的本事,他的女儿就是嫁王侯也配得上,哪里会像如今这般,和九皇叔不清不楚,没名没份。
  唉……想到死去的凤战,想到凤轻尘孤身一人,司大帅忍不住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司丞退下。
  司丞没有二话,转身就出去,这两人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将军与小兵。
  虽然很想听到关于自己的父亲的事,可凤轻尘不想露相,她很快把自己的心思压下,说道:“即使是和我父亲有关也不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一时半刻的又算什么,大帅还是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少帅很担心你。”
  “那个小子……”司大帅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也不再和凤轻尘多说,将上衣脱上,露出布满伤痕的背。
  将军的战功是用命去拼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司大帅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疤痕交错,看上去狰狞可怖。
  凤轻尘早就预料到,见到此景,她不至于露出什么吃惊、害怕的表情,凤轻尘一脸平静上前,先是替司大帅简单的检查一番后,便寻问司大帅那暗器当年伤在哪个地方,寻找司丞所说的伤处。
  “大帅,这里可疼?”凤轻尘在司大帅背后按了几下,这几处明显是有伤的地方,刚开始司大帅还能忍住,很快就忍不住。
  “痛。”刀片似的暗器长在肉里,再这么一按,能不痛嘛。
  凤轻尘在那处做了个记号,说道:“遗留的暗器没有伤及肺腑与器官,随时可以动手,司大帅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去凤府,我会帮你把那枚暗器取出来。”
  说到自己的专业,凤轻尘自信十足,司大帅听到这话也激动了一把:“真能取出来?”
  这些年,他可没少被这暗器折腾,一到阴雨天就痛,平时也会红肿发炎,几次让大夫挖出来,那大夫都没有找到,背后那块肉,都快被挖烂了。
  他回来虽是为了司丞,可自己的身体也确实受不住。
  “真能,大帅与晚辈父亲相识,晚辈又怎么敢说大话。”凤轻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司大帅一听,又乐了。
  还以为凤轻尘真能忍住,原来心里急着呢,司大帅也不为难凤轻尘,让凤轻尘等一等,便起身出去,等到他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玉盒。
  “这玉盒里面的东西,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司大帅将盒子递到凤轻尘面前。
  她父亲留给她的东西?
  凤轻尘心猛得一跳,差点就跳了起来。
  饶是极力克制,凤轻尘的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双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盒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它抱到怀里。
  “我父亲他有说什么吗?”激动过后,凤轻尘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司大帅。
  她父亲和司大帅并无交集,她父亲的东西怎么会在司大帅手里?为什么现在才给她?她父亲留了什么给她?

  凤轻尘的疑惑司大帅明白,当下便解释道:“说来也是我与你父亲有缘,当时我离你父亲的军队最近,不过我自己亦被南陵的军队缠上,实在抽不开身去救援你父亲。你父亲怕是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便拖亲信将此物交给我,让我交到你的手上,至于里面是何物,你放心我并没有看。”
  司大帅一脸坦荡,颇有几分江湖义气,让凤轻尘心生好感,当下便捧着盒子,起身给司大帅深深地鞠了躬:“多谢大帅,大帅的大恩轻尘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谢就不必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父亲让我在你及笄之后,将此物交给你。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便将此物丢入海中,偏偏我一直在外不得回京,错过了你的及笄礼,只能现在补上了。”司大帅说这话时,意有所指。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凤战非要在凤轻尘及笄之后才能给她。
  凤轻尘听出司大帅话中未尽的意思,只是装傻当作不明白,笑了笑,便将话题扯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找了个借口告辞。
  她虽然稳重,可也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不对自己父亲留下的东西好奇,她父亲留下的东西不多,而特意留给她的少之又少。
  凤轻尘匆匆回到凤府,不等下人搀扶,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便指指点点说凤轻尘没教养。
  凤轻尘听到了,却懒得理会他们,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父亲留了什么给她,为什么非要等到她及笄之后。
  “小姐。”
  “姑娘,左公子……”
  凤轻尘一进府,下人就上前,可刚一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我没空,天大的事也等我出来再。”
  凤轻尘匆匆进房,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并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凤轻尘连口茶都没空喝,一到房内就把玉盒取了出来,慎而又慎的将其捧在手心,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这玉盒打碎了,毁了里面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面的东西,是父亲交给她的,凤轻尘就忍不住激动。
  至少她知道,她的父亲心中还是有她的,而不是像上一世那般,把她视为耻辱的存在,作为娘不疼、爹不要私生女,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父母的疼爱。
  可惜,她命不好,这一世虽然父母双全,可偏偏她来不及享受父母的疼爱。
  凤轻尘将玉盒仔仔细细地看了数遍,甚至连上面的花纹的都数清了,却没有找到打开的地方。
  玉盒倒是有缝,可那缝隙被封死了,要打开的话估计会破坏掉这个玉盒。
  司大帅不是不看,而是看不了吧?
  凤轻尘想到这里,忍不住赞了自己父亲一句,她老爹果然是精明之人,当然所托付的人,也确实是有良心的人,不然司大帅毁了这玉盒,便能取出里面的东西。
  玉盒既然有缝隙,就不存在打不开的问题,凤轻尘取出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从缝隙处卡进去。
  那缝隙处虽然牢固,可遇到锋利的薄刀,还是能轻易地割开,只不过这一动,玉盒也出现了裂缝。
  凤轻尘很不舍,可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想要取出里面的东西,就必须打开玉盒,哪怕是毁了这个玉盒。
  啪的一声,玉盒裂开了,凤轻尘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将那玉盒打开,当然看到放在玉盒中的东西……
  1348释怀,身世之迷初现
  让凤轻尘很失望,玉盒里不是什么家书,也不是什么礼物,玉盒里只有一块黑色的令牌,朴实无华,却有历史沉淀后的大气贵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虽然知道这块令牌,是很贵重的东西,可凤轻尘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这令牌并不是父亲为她准备的及笄礼。
  不过,想到这块令牌,是父亲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物,凤轻尘又稍稍释怀了。
  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收起心中的失落,将令牌取了出来。
  令牌并不大,和平时挂在腰间的玉佩差不多大小,只是这令牌的材质有些特殊,握在手心居然微微发烫。
  令牌呈圆形,上方有一个小孔,一面刻着凤凰的图案,那凤凰似活的一般,好似随时能飞出来一样。
  另一面则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字,至于什么字,请原谅凤轻尘才疏学浅,她真认不出来,甚至连什么字体都不叫出来,只隐隐看出这是一个字。
  如果不是这块令牌,一看就是古物,凤轻尘都要猜,这是她父亲为她准备的及笄礼,那凤凰图案是她的姓氏,至于那个字也可能是她父亲为她取的字。
  可惜,这些都是凤轻尘的奢望,这令牌并不是她父亲为她准备的礼物,而是他们家族的东西,也许代表着她或者她父亲的身份。
  凤轻尘仔细看着手中的令牌,眼神越发的深邃,脑中又想起那句话:“我的女儿生而高贵,便是人间龙凤亦不及。”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傻爸,对自己女儿的珍视,认为自己的女儿最尊贵,现在看来她好像真想到点子上去了,也许她父亲真有不凡的出身。
  要知道,凤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佩戴的,她父亲在生死关头,让心腹带出来的东西定是和凤家有关的。
  “难道凤家是个大家族?可没有听说有哪个世家名门姓凤。”凤轻尘摩挲着令牌,想着她知道的家族,怎么也找不到和“凤”有关的家族。
  唯一一个和“凤”有关的,就是九皇叔天天挂在嘴上说的凤离氏,不过凤轻尘只是一想便立马否绝了。
  如果她父亲真是凤离后人,那怎么可能在东陵当将军,怎么会毫无顾忌、大大咧咧说自己姓凤。
  四国皇帝对凤离与蓝氏后人,可谓是赶尽杀绝,父亲真要是凤离后人,还身份不凡的话,肯定会被族人保护好,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孤儿。
  “我怎么可能和凤离一族有关,凤离一族可是前朝大族,不逊于皇族,要我和父亲真出自凤离一族,四国皇帝怎么可能放过我父亲,凤离族人又怎么可能不管我和父亲。”凤轻尘握着令牌,不停地摇头,否定这个猜测。
  不能怪凤轻尘逃避,实在是凤离这个姓氏,对她来说太沉重了。肩负一个凤家,她就已经够累,如果她是凤离后人,那么……
  不可避免,她站到了四国九城的对立面,即使她愿意,四国皇帝也不会放过她,哪怕为了自己,她也要和四国九城一战到底。
  虽然她知道九皇叔的图谋,也一直尽力为九皇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这并表示她就愿意站到四国对立面。
  以凤轻尘的身份做这些,那是她的野心,她只有一个人,哪怕败了也不可怕。可以凤离后人的身份做这些,那就只是责任,而背负一族的重任,她输不起。
  凤轻尘闭上眼,再次告诉自己,她和凤离一族无关,如果她父亲真是凤离后人,绝不可能成为东陵的将军。
  “这只是一块普通的令牌,也许凤家是某个隐世大家族,只是不为外人所知。”凤轻尘如此安慰自己,可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暗暗怪九皇叔,天天在她耳边说前朝的事,害她一看到凤字的令牌,就想到凤离族人。
  虽然,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是凤离后人,这块令牌也和凤离无关,可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不打算把这块令牌挂在身上,而是将它放在智能医疗包里,和她母亲留给她的木盒在一起。
  看着这两样物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凤轻尘一脸满足。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父母给她的,她都喜欢,哪怕因此背负重任。
  好吧,如果她真和凤离一族有关,那她绝不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父母给她的一切,她都接受,反正九皇叔所图谋的事情,和凤离一族要做的事并不相违背。轻尘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太早了,只凭一块令牌可不能代表什么,就算她真是凤离后人,也得找到凤离族人才能得到确定,现在好胡思乱想不过是给自己贪乱。
  生而高贵也好,出身平凡也好,她都是凤轻尘,她未来的路都要靠自己走下去,凤离这个姓氏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凤轻尘吐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便不再想这件事,她现在要想的是,找个什么东西代替那块令牌。
  司大帅拿玉盒给她的事,知晓的人虽然不多,可有心人要查终归是能拿出来,她不想在这种事上惹麻烦。
  她虽然不能确定,那块令牌是不是和凤离一族有关,可也能肯定,这块令牌不能见光,不然她父亲也不会这么小心。
  放入玉盒的东西并不难找,既然司大帅说,她父亲说过,这玉盒要在及笄后给她,那便可以说是她父亲,为她寻的及笄礼。
  里面的东西只要特别、精致便可,并不需要多贵重。不过,考虑到特意用玉盒密封,凤轻尘便想到北陵的雪莲花,把新鲜的雪莲花装入玉盒,这绝对说得过去。
  “只是,我去哪弄雪莲花呢?”凤轻尘又愁了,不过这事也不捉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问玉盒的事,她还有时间找雪莲花。
  雪莲花只有北陵才有,每天冬天盛开,今年就准备着去一趟北陵吧,她背后的疤也需要雪莲花入药,作为女子,她就算不怎么爱美,可也不愿意顶着一条疤痕过日子。
  事情都想通了,凤轻尘也就不愁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并不差,之前一直排斥凤离族,只不过是觉得麻烦,可若要真与凤离族扯上关系,凤轻尘也做不了逃避,毕竟这是父亲给她的血脉,她割舍不掉,也不会割舍。
  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把玉盒也放放智能医疗包中,在没有找到雪莲花之前,这玉盒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
  收拾好桌面,凤轻尘便走了出去,她刚刚好像听到下人说,左岸什么的……
  1349你敢,你大可试试
  凤轻尘一出院子,下人就急忙上前,一脸惊慌的道:“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一脸平静的问道,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在皇城,天塌下来还有九皇叔顶着,她怕什么。
  “姑娘,左公子在前边发脾气,说要见你,佟珏、佟瑶还有春绘姐姐她们都在劝说,我怎么也劝不住,这伙怕是房子都要拆了。”
  轰……
  下人的话刚落下,就听到轰得一声巨响,东南角扬起一片尘烟,即使隔得远凤轻尘也明白,那房子塌了。
  “左公子……”下人愣在当场,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凤轻尘也吓了一跳,想不明白她哪得罪左岸了,左岸居然气得拆房子。
  “去看看。”凤轻尘大步往前走,把下人甩在身后。
  凤轻尘一出现,佟珏和佟瑶就迎了上来,一脸委屈的道:“小姐,你可来了。”
  “姑娘。”春绘秋画四个红着眼睛,漂亮的小脸满是委屈,看到凤轻尘过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凤轻尘看没有人受伤,倒不怎么在意这倒塌的房子。
  房子是左岸拆的,她让左岸建就行了。
  “怎么了?凤轻尘你混蛋。”左岸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孩子,杀气腾腾,一如凤轻尘初见的模样,冰冷的就像杀人的利器。
  凤轻尘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左岸,有什么事我们说清,我怎么混蛋了?”
  “你还有脸说这话,凤轻尘你是怎么照顾我弟弟的。”左岸将手中的孩子递到凤轻尘面前。
  两个多月大的孩子,眉眼角长开了,粉嫩嫩的一团,不过脸上却泛起不自然的红是晕。
  “发烧了。”凤轻尘一看就知道,伸手就想把那孩子接过来,却被左岸给避开了:“凤轻尘,你少假惺惺的,你要真关心我弟弟,怎么可能不知我弟弟病了。”
  弟弟?佟珏和佟瑶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一直以为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原来不是呀?
  凤轻尘没空解释这些,连忙劝道:“左岸,你冷静一点,我才刚刚回来,府上的事情我还没弄清,还有……你弟弟的身体要紧,有什么事先让我替他看完病再说。”
  凤轻尘承认,孩子发热是她照顾不周,可她更清楚,要是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左岸肯定会杀了她,所以救人要紧,一切等这个孩子没有事再说。
  “看什么看,我弟弟不需要你看,你当全天下就你一个大夫吗?凤府的人是怎么照顾我弟弟的,我弟弟发烧居然没有人知道。”左岸这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冰冷的眼神就像刀子。
  “不是的,姑娘。事情不是这样的,小公子不舒服,奴婢已经请了大夫,也开了药。”春绘一脸委屈,不顾左岸凶狠模样,狠狠地瞪了回去。
  左岸冷笑:“请了大夫开了药?我去的时候,我弟弟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那,凤轻尘,你府上的人,就是这样的照顾我弟弟的?”
  左岸不屑和下人计较,他只朝凤轻尘发脾气,凤轻尘根本不知如何解释,她是昨天回城不错,可直到今天才进府,这些事她根本不知晓。
  凤轻尘被左岸叫得头痛,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对春绘说道:“你们给左公子好好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春绘愤愤地擦掉脸上的泪,一脸委屈地应道,正要开口却被左岸打断:“凤轻尘,我不听解释,我只知道我弟弟在你的照顾下,现在还像刚出生时那般大,身子极弱。”
  “左岸,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凭什么下这样的定论?”凤轻尘并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左岸的咄咄逼人让凤轻尘很不满,她可以保证,这个孩子在凤府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她离去前特别交待过管家、佟珏和佟瑶,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绝不可怠慢。
  府上的人都认为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她怕佟珏和佟瑶不尽心,特意让春绘、秋画、夏挽与冬晴轮流照顾这个孩子,这四大美婢是九皇叔的人,绝对会精心照顾这个孩子。
  左岸冷笑:“查?我还需要查什么,事实摆在眼前,我弟弟在你的照顾下,身体越来越弱,你看他的样子,和刚出生有什么不同。”
  面对左岸毫无理由的指责,凤轻尘也不高兴,当下不留情面的说道:“你弟弟的身体确实很弱,可这真是我的人没有照顾好吗?他一生下来就被送到我这里,我看到他时,他只剩下一口气,我和孙思行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救回他一条命。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伤了元气,比一般的孩子更虚弱。左岸,你弟弟会这么虚弱,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他,而是你造成的。”
  “凤轻尘,你这是推卸责任,九皇叔答应过我,会照顾好我弟弟。”左岸愤愤地咬牙,抱孩子的手不由得一紧。
  他当然知晓,孩子一出生就抱走,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可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长公主才会死心,认为这个孩子死了。
  凤轻尘不想和左岸这个弟控继续叫,吐了口气,说道:“左岸,你去问豆豆,他把你弟弟送来时,你弟弟是个什么模样,我想豆豆总不至于会骗你。”
  凤轻尘见左岸有些松动,又急忙补了一句:“左岸,你弟弟不舒服,为了他的健康着想,你还是把他放下来,让大夫给他看看。”
  左岸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孩子,眼也不眨地盯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凤轻尘给春绘、秋画四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上前把孩子接过来,春绘和秋画虽然不满,还是乖乖上前。
  左岸也没有拒绝,矜持了一下便任秋画把孩子抱走,孤身站在那里,颇有几分尴尬的意思。
  凤轻尘也懒得理会他,对佟珏和佟瑶道:“拿九皇叔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个擅长医治小儿疾病的御医来。”
  凤轻尘故意当着左岸的面这么说,不让她看她便不看。
  左岸有些尴尬,可终归说不出服软的话,只恶狠狠的道:“凤轻尘,你最好祈祷我弟弟没事,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凤轻尘仔细看了一眼左岸的弟弟,确定这孩子只是低烧,便让春绘把孩子抱下去,回头恶狠狠地瞪向左岸:“左岸,你最好尽快把我的房子建好,不然我绝对会把你们兄弟二人赶出去。”
  “你敢!”
  “你大可试试!”
  两人如同斗牛,谁也不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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