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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260—1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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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0合作,血衣卫就是背黑锅的命
  陆少霖居然是为了送豆豆而来,不过这送的方式,真叫人不能接受。
  “陆大少,他怎么了?”凤轻尘指着血衣卫看押的豆豆,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尖锐、真是调。
  她快气死了,这才半天的功夫,豆豆怎么就被血衣卫的人拿下来,这不是添乱嘛。
  陆少霖似笑非笑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夜闯刘御史的家,正好撞破刘公子与丫鬟嬉戏,把刘公子吓得不行了。”
  陆少霖说得云淡风轻,可凤轻尘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夜闯官宅,这可是死罪,更不用提把刘公子吓到了。
  凤轻尘狠狠地剜了豆豆一眼:闯就闯了,为什么还要被人抓到。
  豆豆一脸委屈,可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解释,只能默默地低头。
  被人抓了个现行,凤轻尘就是巧舌如簧也无法推脱,只好赔着笑脸:“陆大人,刘御史那里怎么说?”
  只要摆平正主的怒火,事情就好办了。
  “刘御史把人交给本官,要本官严办。”他把人送来凤府,是给了凤轻尘天大的面子,依豆豆的罪行,不用审直接就可以动刑了。
  “刘御史身为御史,居然不是把嫌犯送到京都府伊,而是送到血衣卫,看样子刘大人与陆大少关系不错。”凤轻尘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血衣卫是皇上手中一条狗,皇上绝不会允许血衣卫与朝中大臣交好,御史这样的清贵官位,没事更不会与血衣卫打交道。
  凤轻尘的意思陆少霖明白,陆少霖咧嘴一笑:“凤姑娘越发的风趣了,刘御史把人送到我那,不过是认为此人是西陵奸细,皇上下了令,查处西陵奸细一事,由本官接手。”
  这就是说,他接手豆豆名正言顺。
  “是嘛,那是我误会刘御史了。”凤轻尘也不多做纠缠,陆少霖摆明是有备而来,她再扯这些有的没有,也没有意思。
  凤轻尘直接问道:“陆大少把人送到我这来,是什么意思?”即是交易,那就摆出条件,只有这样才能谈不是。
  “凤姑娘爽快。”陆少霖低声赞了一句,随即又故意对看押豆豆的人说道:“凤姑娘与西陵的恩怨天下人皆知,既然这位少侠是凤姑娘的人,他自然不会是西陵奸细,本官当然不用管了。”
  “如此,就多谢陆大人了,改天我定上门,给刘御史赔罪。”凤轻尘明白陆少霖的意思,他可以放了豆豆,但刘御史的事情,要凤轻尘自己摆平。
  豆豆就算不是奸细,可夜闯官宅的罪名还是洗不掉。
  陆少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把豆豆放了,同时示意属下都退出去,豆豆一得到自由,就可怜巴巴上前:“轻尘……”
  “好了,看你一身脏兮兮的,先下去,让人帮你梳洗一下。”凤轻尘飞快地打断豆豆的话。
  豆豆说话没有个遮掩,要在陆少霖面前说出不该说的话,那可就麻烦。
  她和陆少霖有交情,但更多的交易。
  “好嘛,那等伙我再来找你。”豆豆耷拉着脑袋,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大狗。
  “我忙完了,会去找你。”凤轻尘也不知道,她要和陆少霖谈多久。
  “好。”豆豆笑得灿烂,一副没有心没肺的样子。
  凤轻尘摇了摇头,转头打起精神应付陆少霖:“陆大人官复原职,轻尘都没来得及上门道贺,还请陆大人见谅。”
  “什么官复原职,我这个位置别人不知晓,凤姑娘还会不知晓。”陆少霖见凤轻尘开口,便直接把事情点破。
  “陆大人是皇上的心腹,这个位置一年之内换了数位主,最终也只有大人你能坐得稳。”凤轻尘这是给陆少霖带高帽了。
  皇上疑心陆少霖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情,凤轻尘当然不会傻傻地说自己知情了。
  陆少霖苦笑一声:“凤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这个位置能坐几天,我自己也不清楚。凤姑娘应该知道,我的前一任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
  这才是陆少霖今天来凤府的关键,他一直在找机会和凤轻尘接洽,豆豆这个二货正好送上门了,他要不利用就不是陆少霖了。
  “符大人?他不是出城了嘛。”凤轻尘继续装傻,陆少霖也不点破,只说:“符大人两天后回京。”
  “安老将军这口气有地方出了。”凤轻尘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在告诉陆少霖,符临回来后,等待他的可不是嘉赏。
  “有皇上保他,谁也动不了他。”符临是没有任何根基的孤臣,他只能依靠皇上,皇上当然也相信他的忠臣,因为……
  符临不忠,皇上随时可以捏死他,而不用担心他的家族和朋友会不满。
  “可他也无法接手血衣卫,陆大人虽是暂管,可这血衣卫到了陆大人手上,又怎么会再交出去。”凤轻尘可不相信,陆少霖在血衣卫会没有布置。
  如果陆少霖真得那么安分,洛王和符临又怎么一连在血衣卫栽跟头。
  “唉……凤姑娘有所不知,这血衣卫早不是当年的血衣卫了,皇上对血衣卫不满,符大人接手血衣卫后,进行了大换血,血衣卫早已没有当初,洞察百官的实力了。”陆少霖这话算是说得极直白,他就差直接说:皇上把血衣卫真正的骨干化明为暗,而这批人不是在符临手上,就是由皇上亲管。
  他这个血衣卫总指挥使,也只是面上光鲜,还要时不时地给皇上背黑锅。
  凤轻尘轻轻地哦了一声,半点也不惊讶。
  血衣卫的名声已经臭了,陆少霖经营多年,也不知道血衣卫里有多少奸细。血衣卫是负责情报的部门,皇上怎么会允许血衣卫和以前一样,权势滔天。
  架空血衣卫,把血衣卫推到前面,有事就让血衣卫冲在前头,让血衣卫背黑锅。不得不说,皇上这招很高明。
  陆少霖见凤轻尘不说话,只得继续说道:“凤姑娘,我知道九皇叔和符大人有些误会,正好本官也和符大人有误会。”
  这是要和凤轻尘联手,一起对付符临了。
  凤轻尘心微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敛微抬,深深地看了陆少霖一眼,不等陆少霖看清又垂眸,沉思半晌后,凤轻尘才缓缓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待我问过九皇叔在说。”
  陆少霖把豆豆送来,卖了她一个好,她现在根本不能直接拒绝,而这个答案,陆少霖很满意,陆少霖笑着起身:“我等凤姑娘的好消息。”
  这是笃定九皇叔会与他合作了。
  真不知道陆少霖哪来的自信,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的讥讽……
  1261出征,有关抵御女色的训练
  九皇叔对符临的态度很微妙,就是凤轻尘也拿不准九皇叔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她确实做不了主,并不是敷衍陆少霖。
  同样这事也不急,凤轻尘并没有火急火撩的给九皇叔写信。凤轻尘是打定主意,只要九皇叔不给她写信,没有大事她绝不给九皇叔写信。
  折腾了一夜,凤轻尘也累了,早把豆豆忘到天边了,豆豆在房间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凤轻尘,那叫一个气。
  可偏偏,他刚刚犯了错,他真得不敢去吵凤轻尘。
  第二天,凤轻尘一起来,佟珏和佟瑶就上前,说门外有四个黑衣人跪在那里,给凤轻尘请罪。
  这四个黑衣人,是凤府密而不宣的存在。
  “让他们起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昨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这是保证,不会和九皇叔说这事了。
  “是。”佟珏立马出去,转述凤轻尘的话,暗卫们一听,同时松了口气。
  不用回去重新训练,万幸!
  说起来,昨天那事真不能怪他们,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对手太强,对方也带了护卫,实力不比他们弱,人数还比他们多,他们不吃亏才有鬼。
  佟珏和佟瑶又继续服侍凤轻尘梳洗,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想到陆少霖昨天提的事情,心中一阵烦闷。
  “最近夜城如何了?”凤轻尘懒懒的问道。
  她知道夜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真要出了大事,佟珏和佟瑶肯定会说。
  “还是老样子,夜叶虽然损失了一些利益,但好歹保住了夜城。夜老夫人想要给夜叶说亲事,却被夜叶以守孝三年为由推了。对了,南陵的锦凡皇子送了一名巫医给夜叶,说是能医好苏绾的脸疾。”佟瑶温温柔柔的说道。
  凤轻尘点了点头,只说让他们继续盯着。
  凤轻尘本想再问孙正道头颅,和寻找他尸骨的事有没有进展,想想还是没有问。这两件事要是有进展,佟珏和佟瑶早就说了。
  凤轻尘一出门,就遇到豆豆,豆豆依旧和昨晚一样,颓废得很,见到凤轻尘出来,也不说话,只跟着凤轻尘身后,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凤轻尘这个人一向冷血,豆豆这样子根本引不起她的同情,凤轻尘径直走自己的、忙自己的。
  一大早收到司少帅送来的东西,凤轻尘勾唇一笑,并没有自己去检查,而是丢给玄医谷谷主,谷主相当不给面子的说不干。
  他是来皇城玩的,可不是来给人治病的,一个翟东明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什么司少帅,他又不是卖壮阳药的游医,凭什么要他治这种病。
  凤轻尘也不和他辩解,只把九皇叔的信甩出来。谷主一看立马蔫巴了,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谷主把赤炼水和郭保济都拉走了。
  “世界安静了。”凤轻尘无事一身轻,转头就让管家准备厚礼,给刘御史赔罪。
  当然,凤轻是不会亲自去,她让管家把东西送到九王府,让九王府的管家去。
  她的面子刘御史不会给,可九皇叔的面子,刘御史却不敢不给,有九王府的人出面,刘御史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这事,凤轻尘没让豆豆知晓,免得豆豆以为事情很好解决,以后隔三差五就闹事,她可没空一天到晚给豆豆收拾烂难子。
  在凤轻尘有意安排下,豆豆以为事情严重性,面对凤轻尘的冷脸,一句话也不说,只乖乖做小尾巴,凤轻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甚至,知道今天皇上亲自送司少帅出征,豆豆都没敢提要去看热闹的事。
  孙思行几次想要为豆豆说话,可看凤轻尘眼露警告,只好强忍着不说,以眼神安慰豆豆,让他不要太担心,师父很好说话。
  豆豆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凤轻尘好说话个鬼,凤轻尘只有对孙思行才好说话,对别人……算了吧!
  豆豆绝对是个有耐性的人,凤轻尘不说话,他就成天跟在凤轻尘身后,跟了三天也没有见他放弃,凤轻尘原本只想让豆豆急一急,并没有真生豆豆的气,不过豆豆愿意跟着她,她也不会多说。
  身后有一个小尾巴,总比豆豆出去闯祸的好。
  那天的事情,她已经查清楚了,豆豆迷路了,以为刘御史家就是凤府,本想偷偷进去,好显摆一下自己认路的能力,结果一不小心撞到刘公子在玩一龙四凤,豆豆当场傻眼了。
  他活这么大,还没有开过荤,见过这么多裸女当场就鼻血直流,双脚都移不动了,然后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得知豆豆被抓的全过程,凤轻尘还不厚道的笑了,心里也盘算着,是不是要给孙思行特训一下。
  她听九皇叔说,皇家的孩子在满十五岁后,就会接受对女色的训练,让他们不至于因女色误色,也不至于轻易就中人家的美人计。
  凤轻尘觉得这个特训很实用,像豆豆这样明显就没有抵抗力,才会在见到一男四女的画面时连功夫都忘了,顶级杀手被几个护院拿下。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说出去她都不好意思,这年头女人纯情有贞洁牌坊,男人太纯情了,只会被人看不起。
  不过,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插手,想来想去凤轻尘只能去找翟东明了,翟东明和思行、豆豆年龄接近,同龄人说这个事,应该比较好沟通。
  凤轻尘把这事和翟东明一说,翟东明立马拍胸脯保证:“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哪个少男不怀春,十七八岁的时候最冲动,他当年也被女子骗过,也被女人的身体迷惑过。
  有翟东明接手,凤轻尘就把这事放心了,到时候就算翟东明办不好,还有肃亲王出手,总之她是不会让孙思行吃亏的。
  让翟东明告诉孙思行这些,并不是要教坏他,也不是让他对女子失望,她只是想念让孙思行明白这世间有些事,用眼睛看也不一定是对的。
  美丽的女子,并不全都善良,丑陋的女子也并全是恶毒,她的徒弟可以栽跟头,绝不能在女色上栽跟头,绝不能轻易的被美丽的女子诱惑。
  凤轻尘这边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展开,一切井然有序,九皇叔那边就不怎么顺利了……
  1262城门,南陵给九皇叔的下马威
  九皇叔接到凤轻尘那封涂黑的线,心情就再也没有好过,虽然他极自律,不会胡乱发脾气,也不会砸东西打人,可那浑身散发的冷气,却能生生把人冻病。
  大热天的,突然一阵寒气袭来,忽冷忽热,能不病嘛。
  别说九皇叔的护卫了,就是司家十八骑也一个个站得笔直,没事不敢说话,更不敢在九皇叔面前晃悠,就怕被冻病了。
  本来九皇叔就不好伺候,再加上凤轻尘那封信,那脾气就更臭了,他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挨九皇叔的冷眼。可这个时候南陵锦凡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还来找九皇叔的麻烦。
  九皇叔入南陵皇城,自然是按国礼接待的,南陵那也早早地收到消息,南陵锦凡自请前来接九皇叔,可九皇叔的马车已经到城门外,却迟迟不见南陵锦凡的影子。
  九皇叔不在乎这些虚礼不错,可面子上的事情不能不做,九皇叔要是这么灰溜溜的进城,那他在南陵面前就生生矮了一节,在南陵行事也没有底气。
  九皇叔是绝不会这样的进城的,无论南陵的官员怎么说,九皇叔就是不动。当然,他也没有愤怒的马上走,只是将车架停在城门外。
  “这可怎么办,锦凡皇子没有来,我们能如何?”礼部的官员快哭了。
  “要不进宫去问问皇上?”南陵一小官员小声的说道,却被他的上峰打断:“不过是东陵一个闲散王爷,哪当得起我们殿下亲迎,他爱进就进,不爱进就走。”
  他身侧的官员一脸担忧:“话虽如此说,可这位九皇叔可是代表东陵前来,我们要得罪了东陵,总归是麻烦的事。”
  “怕什么麻烦,东陵马上就要和西陵打仗,你真以为东陵敢对我们南陵出手嘛。你尽管放心,那位九皇叔今天不进也得进,拖久了落得也是他自己的面子。”那位官员双手怀抱,老神在在。
  他是这一行人中官位最高的,他发了话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说,只能唯唯应是,偶有几个担心的,却也只能缩在角落里。
  南陵锦行远远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锦凡果然越来越自大了,如此落东陵的面子,太不智。”
  东陵皇上不在乎九皇叔的生死,可一定会在乎自己的面子,这不仅仅是落九皇叔的面子,也是落了东陵的面子,明知这么做会有损南陵的利益,南陵锦行也没有出面的打算。
  不破不立,南陵的局面太过微妙,尤其是南陵锦凡拉到西陵长公主这个外援外后,局势更加复杂,他的胜算也越来越小。
  在南陵人各自盘算时,九皇叔正坐在马车里看书,九皇叔对南陵的举动当作没有看到,一行人静静地在城门呆了一时辰。
  此时,日头正盛,那些个士兵穿着军服站外面,一个个满头大汗,就是司家十八骑也是黑得碳似的,就在他们以为九皇叔会继续和南陵僵持下去时,九皇叔突然开口:“回。”
  一惯的简洁,马车外的人虽然愣住了,可却没有一个说不,飞快地执行九皇叔的命令,于是……
  九皇叔带来的百余人,立刻原路调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东陵人不进城?”南陵的官员那叫一个震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东陵虽强,可也不能这么横,要知道这可是南陵的地盘,九皇叔若怒他们可是不智。到时候他们一怒之下把九皇叔杀了,东陵也只会谴责他们了,最多给东陵割地赔款。

  “好狂妄的东陵人,把我南陵当成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底气十足的上峰,被九皇叔气得不行。
  九皇叔太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期间问了无数次话,都不见九皇叔回答,这伙到好了,居然一言不发转身走人,实在……过分!
  “九皇叔果然是九皇叔,等一个时辰也算给足了南陵面子。”南陵锦行一脸笑意,转身下楼。
  是时候出去了,真要把九皇叔气走,丢脸的可是他们了。
  南陵锦行匆匆下楼,摆明是要给九皇叔道歉,承认南陵的失礼,却不想刚到城门口,就听到城外尘土飞扬,尽是有铁骑过来。
  “怎么回事?”南陵锦行快步上前,迎接九皇叔的那些官员见到南陵锦行,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上前给锦他行礼。
  南陵锦行虽然不耐烦,却不能不理会,挥手示意这些人起身后,南陵锦行快步上前,可他终归慢了一步。
  城外,南陵锦行带着铁骑,将九皇叔一行人团团包围住,南陵锦行带来的人不算多,粗粗看去不过超过千人,却比九皇叔一行多出数倍。
  南陵锦凡一身骑装,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九皇叔的马车,倨傲的说道:“怎么?九皇叔才刚来就要走,莫不是怪小王招待不周?”
  九皇叔没有说话,是他身边的幕僚开口:“南陵的待客之道,我们东陵算是见识了,锦凡皇子既然知道招待不周,就应该虚心学习,学好礼仪再来招待我们,免得丢尽南陵的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南陵锦凡眼睛一眯,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朝那人抽去。
  他要告诉九皇叔,这是南陵,是他南陵锦凡的地盘,到了南陵是龙给得他盘着,却不想他这一鞭并没有抽下去,而是被九皇叔身旁的护卫给握住。
  “锦凡皇子,马鞭不长眼,三思。”那人猛得一甩手,要不是收了几分力道,南陵锦凡肯定会被甩下马背。
  “你……”南陵锦凡一张脸涨得通红,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那人却毫不在意,右手握住腰间的大刀,大有出手的打算。
  这人就是司家十八骑之一,奉命保护九皇叔。
  这个时候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可他只冷冷地吐了两个字:“让开!”
  南陵锦凡气得想要杀人,可远远看到锦行也在,便生生忍住了,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说道:“九皇叔你不会真是怪小王来晚吧?九皇叔你可真是错怪小王了,小王听闻九皇叔要来,特意带人出城打猎,想要给九皇叔的迎风宴上加一道菜,却不想来晚了。
  九皇叔,你要真是怪小王招待不周,那小王就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请九皇叔原谅介个,随小王一同进城。”
  这话明显是狡辩,可偏偏他说得理直气壮,让人不知如何反驳,再说,南陵锦凡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只是他们要不要顺势下呢?
  东陵的人齐齐看向马车内,等着九皇叔发话。
  这南陵的城门,是进还是不进。
  1263吉时,瞬间把你射成马蜂窝
  南陵的城门当然是要进的,可要这样进,那就太落面子了,九皇叔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把脸送给南陵打。
  南陵锦凡开口赔罪,九皇叔并没有理会,而是隔着帘子,语带讥讽说道:“本王夜观星象,算好今日时城的吉时,现在吉时已过,待到下一次吉时来时,本王自会告知贵国。”
  这言下之意,便是他今天不进城,至于何时进城就得看他的心情,同时亦是告诉南陵锦凡,已经到了南陵,那他就不急。
  南陵锦凡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小王一直以为九皇叔聪慧之人,没想到尽信这些有得没得。”
  “信则灵,不信则无,本王今日正好便信了。”九皇叔不理会南陵锦凡的嘲讽,淡淡地朝身边的人下令:“走!”
  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完全不把南陵锦凡看在眼里,而九皇叔带来的人,个个都是忠心之人,就是司家十八骑,也是唯九皇叔命是从,九皇叔一令下,这些人便直接往前冲,根本不把南陵锦凡的铁骑放在眼里。
  此举,直接惹恼了南陵锦凡,南陵锦凡本身性格乖张,行事偏激,见此景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大手一挥,咬牙切齿的说道:“请九皇叔进城。”
  “是。”南陵锦凡带来的人,自是明白这个“请”是什么意思,一个个拔刀上前。
  “果然,过了吉时就有血光之灾。”九皇叔这话看似自言自语,却带着嗜血的冰寒,周围的护卫打了个寒颤,背挺得更直了。
  九皇叔说完这话,又不轻不重地说了一个“杀”字。
  如此冷血的一个字,九皇叔却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一丝重量,要不是他们离得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杀!
  主子有令,哪里还有不动手的道理,除了贴身保护的几人,其他人都拔刀,迅速地靠扰,明明比对方少数倍人,却没有半丝惊慌与不安。
  当……大刀相撞,碰出一连串火花,站在城门上看热闹的南陵锦行眼睛都瞪圆了,暗骂了一声混蛋,立马让守城的将士上前。
  不是帮南陵锦凡,可是制止这这场混乱。
  九皇叔奉旨来南陵,本该迎接他的皇子迟迟不来就算了,这伙还在城门外大打出手,这算什么?
  南陵锦行一边派人劝架,一边派人进宫禀告给皇上知晓。
  出了这么大事,再也瞒不住了。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守城的士兵赶到时,这两拨人马已经打了起来,九皇叔的人不多,可他们奸诈,十八骑和亲兵以九皇叔的马车为中心,围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让南陵锦凡的人马上前。
  南陵锦凡虽然人多,可战斗圈就只有这么大,九皇叔的人围在一起,他们根本无法蜂拥而上,只能像攻城那样,一拨一拨的上前。
  如此一来,南陵锦凡短时间内,根本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而皇城里的人,也不会给南陵锦凡太多时间。
  “九皇叔,你卑鄙。”守城的士兵已经来了,可南陵锦凡的人却连最外围都没有攻破,不怪他生气。
  “拿弓来。”南陵锦凡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便准备放手一博。
  能杀死九皇叔最好,不能,他也要让九皇叔明白,在南陵的地盘最好不要乱来。
  南陵锦凡张弓射箭的时候,司家十八骑也将马侧的弓握在手上,抽出箭,张弓对准南陵锦凡。
  不多,只有十八把弓,五十四只箭,但箭箭都对准了马上的南陵锦凡,只要南陵锦凡敢射出手上的箭,他们就能把南陵锦凡射成马蜂窝。
  “你们……”南陵锦凡脸色大变,手心沁出了汗水,握弓的手指泛着白。
  “殿下,最好让你的人住手,刀剑不长眼。”司家十八骑之一开口,虽然不傲慢,可话中的威胁之意,众人却听得明白。
  在南陵地盘,威胁南陵的皇子,九皇叔可真不一是般的嚣张。
  没得选择,南陵即使不满,也得放下手中的弓:“住手。”
  谁让他坐在马背上同,而九皇叔却坐在马车里,就算他是神箭手,也不一定能射死九皇叔。
  这场暴乱来得快,平定得也快,双方甚至没有死人,只有几个人受了伤,可明眼人却知道南陵锦凡落了下乘。
  本想给九皇叔下马威,却反过来被九皇叔威胁,要说不丢人那是不可能的。
  南陵锦行早不来,晚不来,就在南陵锦凡最丢脸的当口,骑着马过来了,无视南陵锦凡,翻身下马朝九皇叔的马车走去,九皇叔的护卫很不给面子的拦住。
  “九皇叔,锦行代表南陵,给东陵致歉。”南陵锦行行事滴水不漏,一句话不仅把南陵锦凡的罪名坐实,还把道歉的对象,换成东陵。
  如此一来,他在九皇叔面前客气一些,也没有失了南陵的国威。
  “让他过来。”九皇叔开口,在南陵锦行走的走近时,九皇叔也从马车里走出来。
  站在马车上,九皇叔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待南陵锦行开口,九皇叔先道:“锦行皇子,本王今日不便进城,替本王向贵国皇帝说一声。”
  说完,看也不看南陵锦凡,便坐回马车,平静地下令:“走。”
  司家十八骑立马收起手上的弓箭,亲兵们也将刀收了起来,完全无视南陵虎视眈眈的士兵,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翻身上马。
  南陵的士兵不服,提刀上前,却被南陵锦行呵止了:“让路。”
  南陵锦凡这一次没有反驳,只是怨毒得看了南陵锦行一眼。
  这一次交手,他败了!
  南陵锦行没有理他,只是目送九皇叔离去,然后策马回城。
  事情已经发生了,目击证人这么多,他不进宫告南陵锦凡一状,都对不起九皇叔在城门外等得那一个时辰。
  九皇叔没有进城,也没有离得太远,只接在城外一个小村庄住了下来,上百号人把小庄子几个大户的房子都征用。
  南陵皇上得知此事,当天就下旨,半是道歉半是说威胁,让九皇叔第二天进城,并表示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九皇叔收到南陵皇上的旨意,嗤笑一声,无视传旨官的尴尬,转身就朝室内走去。
  那传旨的官员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悄悄地问向幕僚:“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幕僚冷冰冰的道:“我家的王爷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进城,由我家王爷说了算,而不是贵国皇上。”
  幕僚留下这话,跟着九皇叔走了,把南陵一干官员丢在外面,气得他们一个个跳脚,可偏生一句话也不敢说……
  九皇叔敢在南陵城门口威胁皇子,又怎么不敢杀他们!
  1264较劲,两处相思
  南陵皇上见自己下旨安抚,九皇叔都不给他面子,当下也怒了,便把九皇叔一行人丢在小山村,不闻不问。
  “王爷,南陵此举是摆明了要耗死我们,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和他们耗着?”幕僚刚开始还能忍得住,可等了七八天,也不见南陵派人来,便知南陵皇上这是故意给他们难堪。
  “急什么。”九皇叔一脸平静,丝毫不将南陵的举动放在心上。
  到了南陵,想要回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横竖东陵和西陵的仗已经打了,他就算回到东陵也做不了什么。
  “王爷,我们耗不起,再这么下去,谁也不知会有什么变数。”幕僚苦着一张脸,心中暗道:之前王爷和凤姑娘不是闹矛盾了嘛,王爷怎么就不急着回去和凤姑娘解释呢。
  九皇叔没有理会幕僚的话,而是问道:“黑骑现在在哪?”
  “还有三天,就到东陵和南陵边境。”幕僚一提到黑骑,精神一震。
  他怎么忘了,他们手上还有黑骑,有黑骑在,他们此行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拿本王的名帖,去见南陵锦行,让他想办法把黑骑带进南陵。”九皇叔闭了闭眼,看上去有几分疲倦,显然他在这村子里的七八天,并没有闲着。
  既然来了南陵,又有理由留下来,他当然要把南陵的情况摸清,南陵不比西陵,在西陵他不仅有锦衣卫指挥使,还有西陵天宇和隐篱先生。
  在南陵他只有一些普通的探子,当初一些人脉都给了南陵锦行,这几年全部被南陵锦行吸收了,就算没有吸收也用不了。
  当然,九皇叔当年给南陵锦行的那些人,只是他在南陵收买的一些官员,心腹之人自然是不给南陵锦行。
  幕僚知道九皇叔有盘算,也不再多问,拿着名帖就去办事,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九皇叔快些把南陵的事情解决,他们好早点回东陵、
  呆在异国他乡,就算身边有彪悍的护卫,可也是提心吊胆的,这日子真心不过好。
  幕僚想要早点回皇城,九皇叔又何曾不想,他到现在还没弄清,凤轻尘涂掉和那些字到底是什么,派去查消息的探子也没有回来。
  想到这事,九皇叔一阵烦躁,转身回到书房,铺开一张大纸,随手在纸上画了数笔,很快白纸上就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当九皇叔再画数笔时,凤轻尘的气质与身形就出来了。
  没有细致的描绘,只草草数笔,凤轻尘的样子却跃然于纸上,可见凤轻尘在九皇叔心中,有多么深刻。
  画好后,九皇叔并没有收笔,而是在旁边提了一首诗,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私印拿出来,在上面落印。
  九皇叔盯着那画,看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收了起来。
  同一时刻,凤轻尘一个坐在窗边,对着月光发呆,眼神飘渺,神情寂寥,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暗卫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着急。
  九皇叔的信,什么时候来!
  王家,王七又一次劝说王锦凌:“大哥,你还在查那个孩子的身份?”
  “有眉目了。”王锦凌放下手中的笔,抬首:“怎么,锦寒你也关这个?”
  王七万分气馁:“谁关心那个孩子的身份,我是关心你。凤轻尘现在对九皇叔不满,你不应该窝在家里。帮她查那个孩子的身份,而是应该去凤府,陪在凤轻尘的身边,好趁机掳获她的芳心。”
  “真要那么做了,我还是你的大哥吗?”王锦凌笑了一声,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到窗边瞭望远方:“锦寒,我答应了凤轻尘,此生只做朋友,我们做朋友就好了。”
  “可是……大哥,你能骗得了别人,你骗得了自己吗?”王七鼻子一酸。
  多少次,他看到他大哥孤寂冷清的样子,多少次,他看到他大哥黯然神伤。真的能放下,就不会顶着压力,一次又一次拒婚。
  “锦寒,王家不适合她。”王锦凌是在说服王七,也是在说服自己。
  王家不适合她,王锦凌也不适合她。
  “大哥,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王家人不接受她吗?现在的你还在乎王家家主之位吗?只要你不做王家家主,谁敢管你?”王七还是不死心,凤轻尘是他大哥第一次这么想要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错过了凤轻尘,他大哥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人了。
  “可我还是王家子孙。”王锦凌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深情掩去,也把话题转移了:“南陵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为何九皇叔迟迟不归?”
  王七无奈,可王锦凌执意不想再说,他也只能将话放在心底,老老实实地把南陵的事情给王锦凌汇报一遍。
  “不管在哪,他都是这么狂妄,在南陵城门口威胁南陵皇子,果然是九皇叔的凤格,既然九皇叔不急,我们也就别管了,只让他们注意一点,必要的时候替九皇叔说说话,别让宫主为难九皇叔。”九皇叔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王锦凌不希望他身上背负骂名。
  “我会让他们注意的,那些慕名而去的学士,我也派人把他们引到东陵来了,不会给九皇叔添麻烦。”保护一个宫主就够麻烦了,要是再摊上一群除了会说,什么也不会的文人,九皇叔估计会气得杀人。
  和学者名士打交道是个力气活,九皇叔就算做得好也不乐意做,因为稍有点名气的学者,都是一副清高孤傲,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九皇叔一两次还能当看猴戏,多了估计会直接给人冷脸。
  王锦凌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别人,你好好准备一下,过不了几天,谷主他们就要去江南,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走。”
  离开京城去江南,不说建功立业,至少能远离这些勾心斗角。
  “我知道了大哥,你自己要多多保重。”王七一脸不舍,他走了……妹妹嫁了,这王家就冷冰冰的,什么也没有了。
  王七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为他铺平了去江南的路,云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想要做什么就只能自己去争取,不过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
  云家人倒不是舍不得云潇,而是云潇把云家的产业。交出来还不到一个月,云家的生意就大幅下降,那些对云家礼遇的官员,也个个生分了起来。
  云家,又回到之前的处境了,他们又盯上凤轻尘,要云潇做说客……
  给读者的话:六一节快乐!作为大龄儿童,我也要去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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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5绝情,离开京城最安全
  云家虽然有再次与凤轻尘合作的想法,可真正做起来却不容易,先不说凤轻尘会不会答应,对于要不要再次与凤轻尘合作,云家内部还存在分争。
  家族人多就是这样,一人一个主意,主事者不够果断的话,根本压不下那些质疑的声音,也无法让自己的命令得到有效的执行。
  云父本身也是一个有远见的人,只不过之前陡然失了权利,又被亲近的人说动,一时迷了心智,现在接手云家的事务后,他也明白了云家的情况。
  当初是凤轻尘帮云家,而不是凤轻尘借云家赚银子,知道自己想左后,云父万分羞愧。
  云父的想法是,他和云潇亲自去凤府,给凤轻尘道歉,到时候,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和云家继续合作,他们云家都接受。
  可云家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凤轻尘靠云家赚了大钱,这个时候帮云家是应该的,凤轻尘可以不和云家合作,但那安胎药却必须按契约所定,交由云家来卖。
  云父的转变让云潇稍稍感动,可云家其他人自私自利的做法,却让云潇失望到底,当云家人其他人,逼他去说服凤轻尘时,云潇懒得摆出君子的假面,冷冷地说道:“我已不是云家家主,云家的事务我无权干涉,你们谁爱去找凤轻尘谁去,总之我不去。三日后,我便与赤神医、郭神医去江南,以后云家除非生死存亡,不然别来找我。”
  丢下这话,又朝云父行了个大礼,云潇转身离去,却被云家宗亲拦住:“云潇你好大的胆子。”
  “云潇,你这是要丢弃家族不成?”
  “云潇,别忘记了你身上流着云家的血,要不是云家你早死。”
  斥责的话一句接一句,个个都骂云潇不知感恩,背弃家族,云潇双眼通红,看着这些呵斥他的长辈,直把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云潇才转身问向云父:“父亲,你呢?也这么认为吗?我有背弃云家吗?”
  云父这几天像是老了数十岁一样,看着云潇,眼中闪过一抹悔恨,云父摇了摇头,闭上眼道:“潇儿是我儿子,他之前为云家求过凤轻尘一次,后又为了云家得罪了凤轻尘,现在让潇儿去求凤轻尘是没用的。潇儿此次去江南并不是游玩,而是为了拉拢赤神医与郭神医。”
  这话七分真三分假,云家众人一时也摸不准是信还是不信,云潇也不解释,冷冷地看着众人。
  他不想被家族逐出,可也不想为这些不知足的劳心劳力,父亲帮他出面最好,要是不帮他,他不建议让云家再艰难一点。
  “潇儿此次去江南是郭神医与赤神医的意思,潇儿能得两位赏识,也是我云家之幸,你们这是不想让潇儿跟在赤神医与郭神医身边吗?”云父给众人扣下一顶大帽子。
  医药不分家,如果云潇能得赤炼水与郭保济的真传,他们云家再上一层楼,指日可待。
  这下不管信与不信,云家人都想赌一赌,反正云潇在凤轻尘的那条线断了,要是能攀上郭保济与赤炼水,对云家百利而无害。要是攀不上也没有关系,反正损失的不是他们。
  云家上下不再反对,云潇顺利出门,临行前只与父亲告别,云父一脸愧疚的看着云潇,:“潇儿,是为父鬼迷心窍,你去江南好好做事,让他们看看,即使没有云家的支持,你也不比谁差。”
  “多谢父亲。云家的情况并不严重,只要熬过这一劫,云家便能慢慢回升。父亲可以放心,轻尘虽不与云家合作,也不会将安胎药交给别人卖。”说来说云,凤轻尘对云家已是极厚道,不然凤轻尘把安胎药交给苏文清,或者云家的对头,那云家会更惨。
  云父一脸羞愧:“是爹年老昏庸,急功好利,潇儿放心,有爹在云家垮不了。”当着儿子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云潇当然不会再逼自己的父亲,很快就将话题叉开,父子二人说了一些心底话,表现了一下父慈子孝的戏码后,云潇便毫不留恋的离去。
  至于这心底的话到底有几分真,恐怕只有天知道。
  云潇和王锦寒都提前住到凤轻尘家里,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也准备得差不多,只待肃亲王和翟东明收拾后,便能去江南了。
  因去江南的事,肃亲王还进宫和皇上吵了一架,皇上的意思是翟东明可以去,肃亲王就没有必要去了。
  爷孙二人,总要留一个人在京里当人质,这要真要有什么事,皇上手上也有一颗棋子。
  如果是平时肃亲王即使再不满,也会按皇上说得办,可这一次肃亲王摆明是豁出去了。
  肃亲王和皇上大吵一架,随即又嚎啕大哭,哭先皇去得太早,哭老臣不得善终,直把皇上气得脸都黑了,肃亲王才擦掉眼中的泪,说:“皇上,草民去江南可不是为了享福,草民之前就有脸疾,隔三差五便发作,痛起来能生生要人命。后来幸得凤轻尘出手,暂时压制,可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此次草民去江南,便是求得赤神医与郭神医,他们二人已答应为草民医治。”
  肃亲王又是威胁,又是请求,皇上还能说什么,为了体现自己对老臣的看重,皇上派了百名护卫,护送肃亲王与翟东明去江南,并留在那里保护二人,待到二人痊愈后,再一同回来。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肃亲王就是再不满,也只能认了。
  凤轻尘同情地拍了拍翟东明的肩膀,再三叮嘱云潇和王锦寒,务必照顾好思行,才恋恋不舍地把众人送出城。
  是的,孙思行也被凤轻尘踢到江南去了,不是要孙思行去江南做什么,只是想要孙思行离开皇城这个泥潭。
  陆少霖连豆豆都敢利用,谁敢保证其他人不会失心疯,利用孙思行,要知道她没有亲人,身边可利用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孙思行走了,还有一个大麻烦豆豆,凤轻尘也有办法处理。
  凤轻尘和豆豆好几天都没有说话,凤轻尘这伙把豆豆找来,可把豆豆高兴坏了,以为凤轻尘终于原谅他了,却不想凤轻尘竟是给他找事做,而且还是一个,对他来说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1266义诊,为九皇叔扬名声
  豆豆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路痴!
  在皇城都能走错,更不用提离开皇城了,可凤轻尘却偏偏要豆豆离开皇城,去找左岸。
  “你确定要我去找左岸?”豆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惊讶。
  他从来没有找过人,一直以来只有别人找他的份。
  “不然,我去找?”凤轻尘伸手指向自己,说道:“就只有你知道左岸在哪,你不去找,谁去找?左岸把孩子交给你,这都快一个月了,人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了事,你不去找他,他要是死在外面怎么办?”
  “死在外面那最好呀。”豆豆差点乐得拍巴掌了:“左岸死了,我就是杀手界的第一人了。”
  呃……当她什么都没说。
  她一直以为左岸和豆豆关系很好,原来她错了。
  好吧,用感情打断不了豆豆,那就换一个:“左岸是我的护卫,他的生死我不能不管,他要出事了,我去找哪个这么厉害的护卫。”
  “我呀,我呀,我可以给你当护卫哦。”豆豆立马毛遂自荐,摆明要抢左岸的差事。
  凤轻尘再次擦汗,默默望天,她明白了,和豆豆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沟通,因为他根本听不懂。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豆豆,你听着……我现在要你立刻
  、马上出城,给我火速去寻找左岸的下落,左岸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丢到北陵去。看你到时候怎么回来。”
  豆豆吓得哆嗦了一下,怯怯的问道:“轻尘,你现在能把我丢去北陵去吗?师父好像去北陵了,我正好可以找他。”
  凤轻尘实在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不能,但我现在能把你丢到东陵和西陵的战场上去。”
  “别别别,我虽然喜欢杀人,可不喜欢打仗,战场上的尸体死得太难看了,完全没有美感,不就是找左岸嘛,我去,我去找还不行。只是……我找到了人,要怎么回来?”豆豆摊了摊手,表示他真得很无辜。
  凤轻尘早就知道会这样,笑容甜美的道:“没事,我会派人给你带路。左岸能让人把你带回来,我当然也能让人给你带路。对了,找到左岸,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让他写信把那个孩子的事告诉我。”
  好吧,凤轻尘承认,她还是纠结那个孩子的身世,可她又不敢直接问九皇叔,怕当中存在什么误会,然后她一问九皇叔就生气,到头来她这个受气的人,还要费尽心思哄九皇叔,这太不划算了。
  凤轻尘怀疑,九皇叔特意不把这个孩子身份说出来,十有八九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好让她犯错,然后她就得去哄九皇叔。
  尼玛,九皇叔太阴险了。凤轻尘发现自己真相了。
  打发了豆豆,安排好孙思行,府上的小病人除了豆豆抱来的那个孩子外,其他人都被父母接走了,整个凤府瞬间空了下来,管家看着空落落的院子直叹气。
  难怪大家族讲究多子多福,这人多就是再忙再累也是开心的,落大的院子只有一个主子,真不是一般的冷清。
  凤轻尘也觉得这府上实在太冷清了,原本她一个人也住习惯了,可之前热闹过一段时间,现在这么冷清,她一时间也有些郁郁。
  凤轻尘不乐意呆在家里,便和孙思行一样,一天到晚提着药箱去街上义诊,即为名声也为攒医德。
  之前孙思行在京城就闯出不小的名声,作为孙思行的师父,凤轻尘的名声当然更大一些,凤轻尘不过摆了两天摊子,面前就排起队来了。
  这人就是犯贱,整天闲在家里反倒病恹恹的,顶着烈日在外面奔波,反倒精神十足,凤轻尘被太阳晒了几天,黑了,可精神也好了。
  “凤轻尘还真是吃饱了撑着。”东陵子洛坐在茶楼,远远地看着给人诊病的凤轻尘。
  凤轻尘在这里义诊了几天,他就在这里陪了几天,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不过,今天不是东陵子洛一个人,符临也陪他来了。
  符临被紧急召回京,连蓝九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回到京城就被削了一顿,身上官职全部被扒了。
  符临现在是个闲人,自然到处溜达,这不就和同样悠闲的洛王撞到了一块。
  洛王有意拉拢符临,符临虽然没有正面应下,却也没有拒绝,只陪洛王闲扯,每每洛王提到正事,他不是打混过去,便是但笑不语。
  几次下来,洛王不但没有放弃,反倒越来越欣赏符临,这不就拉着符临陪他一起,来陪凤轻尘义诊。
  符临来了后,没有和洛王说话,只捧着茶含笑看着凤轻尘,直到凤轻尘将最后一个病人看完,收摊回家时,符临才收回视线。
  洛王本以为符临也对凤轻尘有意思,心里正不喜,却不想凤轻尘走后,符临就恢复了认真,很严肃的说道:“洛王,你可知凤轻尘今天一共医治了多少位病人?”
  “哦?多少位?”东陵子洛不解的反问,他还真没有关心这些。
  “一共两百二十四人。”符临却很清楚,看得出来他刚刚不是在看凤轻尘,而是在数凤轻尘一天接待的病人。
  东陵子洛皱眉却没有说话。
  这代表什么?
  “洛王可知这代表什么?”符临很快就问了出来,东陵子洛看着符临没有说话,等符临解惑。
  符临也没有要洛王回答的意思,当下就解释道:“这代表凤轻尘在这里摆上十天半个月的摊,皇城大半病人都会被她医好。”
  “然后呢?”抢药堂的生意?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东陵子洛一时没有往深处想。
  “洛王难道没有听到,此次义诊所有的药钱,皆是由九王府所出吗?”符临一脸严肃的看向洛王,隐隐带着一丝轻视。
  凤轻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义诊,她可不是孙思行那种天性善良的人,凤轻尘做出义诊之事,就算初衷是为穷苦百姓好,可也不会介意利用此事,为自己或自己在乎的人捞名声。
  洛王当下大惊:“你是说,凤轻尘这是在给九皇叔扬名?”
  “难道不是吗?九皇叔这段时间一直不在皇城,皇城的人都快忘了九皇叔,可是……凤轻尘此举一出,这些人还能忘了九皇叔吗?到时候九皇叔在南陵出了差错,就凭他今日的义举,这皇城的百姓也会为他求情。”符临承认,他是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可那又如何,洛王信了就好。
  果然,洛王听到符临这话,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进宫……
  1267亲迎,人是九皇叔引来的
  洛王进宫当天,宫里就有人来凤府传话,让凤轻尘行不得扰民、影响皇城治安。
  义诊可以,但必须在官府的组织下,统一义诊,不可单独行动。
  凤轻尘听得这话,眼睛都瞪直了。
  皇上脑子被驴踢了,居然连她去义诊都不行,凤轻尘气呼呼地丢下传口喻的人,转身就朝内院走去。
  “去,给我查,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言了。”凤轻尘真心是生气了,要不是有人特意去皇上面前说,皇上怎么可能知道她义诊的事。
  佟珏和佟瑶当晚就查了出来:“回小姐的话,是洛王。”
  “洛王?他吃饱了撑着嘛,他和皇上说了什么?”凤轻尘还真没有想到,告状的人会是洛王,她最近可没有得罪洛王。
  自从杀了西陵天磊后,她就一直很安分,生怕西陵皇上查出她杀人的事,最近能不出手都尽量不出手。
  “奴婢无能,查不出来。”佟珏和佟瑶低头请罪,凤轻尘挥了挥手,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查不出也是正常,在皇宫里安插盯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凤轻尘没有去义诊,派人去打听外面的事,得知皇上派太医了,每隔十天在皇城义诊一次,经官府查证家庭贫困者,可免费领药。
  “这是要抢我的功劳?”到这个时候,凤轻尘还要看不出来,她就二了。
  洛王摆明是看到义诊的功劳,要来摘桃子。
  “皇子什么的真过分,逼我在皇城呆不下去,我还不乐意呆。”凤轻尘最近火气本就大,好不容易义诊的事,让她可以静下心来,却被洛王给破坏了。
  皇城没有九皇叔,没有思行,没有翟东明,没有云潇,只有王锦凌一个人,王锦凌最近又忙着接待各地来的学者名士,忙得不可开交。
  偌大的皇城,连个打发时间的地方都找不到,凤轻尘越发觉得呆在皇城没有意思,便把暗卫招了出来,让他们去安排一下,她要去南陵帮九皇叔。
  打死她也不说,她是想九皇叔了;她更不会说,她想趁机打听一下那个孩子的事情。
  暗卫听到凤轻尘的命令,虽然不理解凤轻尘怎么会在九皇叔,快要回来当口去南陵,可作为属下,他们只要执行主子的命令就够了。
  即使再不解,暗卫也以最快的速度,将凤轻尘出行的事情安排妥当。
  “看好家,照顾好那个孩子,有事就去找王锦凌,有人欺负你们,就给我打回去,出了事就去找九王府,别让人欺上门还不还手。”凤轻尘交待了两句,就趁夜黑风高之时,悄悄出京,目的地:南陵皇都。
  凤轻尘从东陵出发时,九皇叔还在南陵城外的庄子和南陵皇上干耗,双方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九皇叔在庄子一连呆了半个月,硬是不说进城之事。
  别说南陵锦凡,就是南陵皇上也急得满嘴是炮,东陵和西陵都开打了,东陵还小胜了一仗,这九皇叔怎么还不行动。
  “锦凡,明日你去庄子上见九皇叔,和他赔个不是。”南陵皇上最终还是耗不过九皇叔,打算让南陵锦凡去低头。
  “父皇。”南陵锦凡一脸不满,白皙的面容更显阴森,隐约带着几分委屈之色。
  南陵皇上却没有纵容他,而是冷声道:“你自己做下的好事,怎么?还要父皇去给你道歉?”
  “父皇,明明是他无理在先。”南陵锦凡抿着嘴,一脸倔强,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南陵皇上冷笑一声:“朕不管谁有礼,朕只知道朕的儿子在家门口,被人打了脸,还不敢吭声。”

  南陵皇上不在意南陵锦凡找九皇叔的麻烦,但他在意南陵锦凡输,还输得那么丢人。
  当皇子欺负人,也要欺负得有气势,反被人修理一顿,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南陵锦凡气得快要吐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南陵皇上见状,更怒:“你这副样子是要摆给谁看,摆给朕看吗?”
  “儿臣不敢。”南陵锦凡咚的一声跪下,皇上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冷酷的下令:“既然不敢,明天就给朕乖乖地去认错,有什么事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南陵锦凡正想回个是,可就在此时,殿外响起太监尖锐的声音:“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快,送上来。”南陵皇上一听,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会用八百里加急的,只有紧急军情。
  “混账东西,看你做得好事。”南陵皇上一看完,就把军报砸到南陵锦凡面前,南陵锦凡不解的打开一看,当下脸色大变:“北陵和东陵这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你不明白吗?北陵和南陵一向友好,之前毫无征兆,这伙却突然带兵来南陵的领土,说要追杀一只在北陵作乱的铁骑,这个理由你信吗?”南陵皇上气得全身颤抖。
  如果只是北陵还好说,可同一时刻东陵和南陵的边境也不太平,据悉东陵有调兵的动作。
  “这不可能,九皇叔只是一个亲王,他根本无权调动兵马。”南陵锦凡还是不敢相信:“父皇,就算九皇叔能调动东陵的兵马,可北陵呢?北陵的兵马又怎么会听他的命令,这一定是巧合。”
  “巧合?锦凡,你这么多年的皇子都是白当的嘛,两国同时在南陵边界进行军事行动,这会是巧合?就算是巧合,也是人为的巧合。”南陵皇上很清楚,这两件事肯定与九皇叔有关,不然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南陵惹怒九皇叔后发生。
  巧合,就算是巧合,他们也不敢赌,因为赌注是整个南陵,他赌不起。
  南陵锦凡气得将唇咬出了血,一脸愤愤地道:“难道,我们要向东陵九低头?”
  “不然你想如何?同时与东陵和北陵打吗?先不说我们打不打得过,就是能打赢又如何,这一战打下去,南陵还是南陵吗?”南陵皇上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只是东陵,他是不怕打的,可要加上北陵,他就真不敢出兵了。
  “可我们低下头,就能让北陵退兵吗?北陵人可不会听九皇叔的。”南陵锦凡还是不甘心,明明可以把九皇叔耗死在这里,现在却功亏一篑。
  “人是九皇叔引来的,他自然有办法平息。”南陵皇上闭上眼,一脸沉重的道:“去,让人准备一下,朕亲自去迎九皇叔进城。”
  山庄里,九皇叔收到这个消息时,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和他耗,看谁耗得过谁!
  给读者的话:不是我懒,实在是我淋了雨……
  1268拒见,九皇叔的桃花
  虽说凤轻尘是悄悄离京,没有惊动任何人,可知情的人却是不少。
  王锦凌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得知凤轻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王锦凌并没有纵马去追,他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夜才出来。
  神色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眼神却少往日的神采。正如王锦寒所说的那样,他可以欺骗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
  不过,心痛这种事,久了就麻木了。
  第二个收到的消息的是云家,云家一直关注着凤轻尘,就怕凤轻尘把安胎药交给别人卖,现在看到凤轻尘离京,他们大大在松了口气。
  洛王和符临收到消息,凤轻尘离开皇城已一天一夜了,这伙就是要追来不及了。
  “九皇叔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付出这么多?”洛王喃喃问道,可惜没有人替他回答,符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明亮的眸子有些暗淡,但更多的却是想透。
  九皇叔和凤轻尘是无法拆开的,所以他的心思该收起来了。
  凤轻尘日夜赶路,除非必要,不然绝不停下来。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她真的很想九皇叔,想要早点见到九皇叔
  九皇叔在南陵,被南陵皇上亲迎入城,受到南陵上下热情款待,尤其是南陵的明微公主,更是对九皇叔殷勤至极,毫不掩饰自己对九皇叔的欣赏与爱慕。
  九皇叔在南陵,不仅赢了面子还赢了里子,南陵皇上绝口不提九皇叔在城门口失礼的事情,可是南陵皇室为了边境安平,为了国家稳定可以不提,稷下学宫的宫主却做不到。
  宫主是南陵人,虽说以教导天下学子为己任,可骨子对南陵还是不同的,九皇叔在南陵行事了张狂,这也是不给他面子。
  人活一张脸,作为享誉九州的宫主,他比一般人还要爱面子,九皇叔数次求见,他皆拒而不见。
  九皇叔也不生气,每天照常递帖子,宫主说不见,九皇叔也不多言,转身就走人。
  日日求见这是给足了宫主面子,可被拒后没有其他的动作,又有轻视之嫌,别说旁人了,就是宫主也不明白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天,九皇叔又去见宫主,照常被拒后,遇到了同样来求见宫主的明微公主。
  明微公主算是宫主的半个徒弟,又是南陵的公主,她要见宫主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门人刚刚挡了九皇叔,这伙又放明华公主进去,实在是……
  很尴尬!
  明微公主长得不算漂亮,胜在气质佳,也许是饱读诗书的原因,明微公主浑身上下都透着书卷气,看上去温婉雅致,让人无法讨厌。
  明微公主在南陵不缺追求者,但她一向洁身自好,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可面对九皇叔,她却像是把名声和地位都和下了。
  明微公主特意挑这个时间来,就是为了九皇叔,看到下人为难的样子,明微公主很体贴地对九皇叔说道:“九皇叔,你要不要和一起去见宫主?”
  这摆明了是要帮九皇叔,九皇叔只要轻轻点个头,来南陵的事就算办好了,可九皇叔却想不想就摇头:“多谢,不必。”
  说完,转身就走人。
  他东陵九什么时候需要女人帮了,当然凤轻尘除外。
  “九皇叔,你等等。”明微公主一急,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挡在九皇叔的面前,清秀的小脸满是疑问:“为什么?”
  “本王高兴。”九皇叔神情淡漠,没有纨绔大少的嚣张狂妄劲,可偏偏就让人觉得他比纨绔大少还要嚣张。
  明微公主咬了咬唇,委屈的道:“我只是想要帮你。”不求回报。
  “不需要。”九皇叔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
  明微公主站在原地,眼睛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司家十八骑摇头叹息:九皇叔真是害人不浅,居然把人家娇滴滴的小公主丢在那里,人家小公主摆明是为他而来。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之后在南陵,有九皇叔的地方必然会有明微公主的身影,明微公主也不死缠难打,只是一个坐在角落,待到九皇叔离席后,她也会默默地离去。
  因为她实在是太识实务,九皇叔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待到九皇叔发现明微公主的存在时,他和明微公主的流言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人人都道九皇叔会娶明微公主。
  放眼九州大陆,能和九皇叔匹配的女子不多,明微公主绝对是一个。出身高贵、温文知礼、端庄贤惠、进退有度,简直王妃的模板,最主要的是明微公主对九皇叔一片痴情,九皇叔不娶这样的人为妃,还得娶怎样的?
  南陵皇上也暗示过九皇叔,并且最大限度的给九皇叔方便,暗示南陵会同意九皇叔娶凤轻尘为平妻。
  这种事毕竟丢脸,南陵皇上暗示的很隐晦,九皇叔只当听不懂,至于明微公主的流言,九皇叔也放之任之。
  这里是南陵,他怎么可能为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动用自己在南陵的势力。
  九皇叔在南陵磨叽了近一个月,也没有把人接回去,可他却半点不急,即使宫主依旧不肯见他,九皇叔也不表露半分不满。
  可他不急,别人急呀。
  东陵和西陵的战争打得火热,南陵的边境也时不时有骚动,北陵的兵马虽然没有踏入南陵的地盘,可也没有离开,这样的情况下,南陵哪有心思招待九皇叔,或者说防备九皇叔。
  “微儿?宫主到底怎么说?他还是不肯见九皇叔吗?”南陵皇上实在急得不行,只好把女儿拉过来问。
  “宫主要九皇叔当众给南陵道歉,不然绝不见九皇叔。”明微公主一脸为难的道。
  一边是自己的国家,一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她真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朕也想要九皇叔道歉,可九皇叔那样的性子,他怎么可能给我南陵道歉。”南陵皇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不明白,九皇叔一个闲散王爷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可偏偏他还真动不了九皇叔。
  明华公主轻叹了口气:“要不我再去劝劝宫主?”
  “不必。宫主那里早晚能想到办法。最主要的是你和九皇叔的事如何了?”南陵皇上任九皇叔留下,也存着私心。想利用这个时间,让明微公主接近九皇叔,要是九皇叔能爱上明微公主最好。
  明微公主一脸黯然的摇头:“九皇叔不为所动,女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说到这个,南陵皇上与明华公主都万分气馁,明明凤轻尘当初也是死皮赖脸地接近九皇叔,然后帮了九皇叔几次,渐渐得到九皇叔的好感,为什么她不行?
  1269游园,九皇叔约会明华公主
  在九皇叔和南陵周旋时,凤轻尘也在暗卫的保护下,七赶八赶地来到南陵。
  为了不暴露身份,凤轻尘提前和南陵锦行联系了,让南陵锦行给她安排一个假身份,并弄一份路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有南陵锦行的安排,凤轻尘光明正大的踏入南陵,而她的到来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不过,这个“其他人”并不包括九皇叔。
  凤轻尘一踏入南陵的地盘,九皇叔就知道了,心里很期待,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王爷,凤姑娘明天就会进城。”暗卫例行公事,将凤轻尘的行踪报给九皇叔,九皇叔应了一声,便示意暗卫退下。
  暗卫刚走,九皇叔就把幕僚招了进来:“去,告诉明微公主,本王约她明日游园。”
  “啊?”幕僚猛得抬头,要不是九皇叔周身气势太强,他肯定要问:王爷,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幕僚的反应,让九皇叔很不喜,脸更冷了:“啊什么啊?没听到本王的话吗?”
  “听到了,听到了,属下这就去办。”幕僚半刻不敢多呆,转身就往外跑。
  跑了半天发现门没关,幕僚又折了回来,小心地将门关好,至于九皇叔从匣子里,取出一封旧信看什么的,他绝对没有看到。
  九皇叔抬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将手中那封涂黑的信收了起来。
  明天,明天就知道,凤轻尘涂黑的到底是什么了。
  明微公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收到九皇叔的邀请,心喜若狂,大半夜了还在翻箱倒柜,要找一身满意地衣服。
  而这个时候凤轻尘正好赶到城外的庄子,一行人累得像条狗一样,没办法连夜进城,一行人便租住了一个大院子,准备休息一晚明早进城。
  如果凤轻尘不是这么累得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屋里的一切,看似普通但绝不会是村民能用得的,可惜凤轻尘太累了,倒床就睡。
  九皇叔听到暗卫的汇报,面上虽不显,可心底却是极心疼,他走了近一个月的路,凤轻尘二十天不到就走完,可见这一路上,凤轻尘吃了多少苦。
  “真傻。”只为了见他,却吃了这么多苦头,真正是让他心疼死了,不过心里却是极高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一夜,九皇叔睡得很好,第二天也没有穿正服,而是穿了一件黑色长袍,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特别的醒目,往人群中一站,那绝对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焦点。
  九皇叔这件长袍,腰窄袖宽,行走间衣袖浮动,说不出来的风流雅致,凤轻尘看到了定会口水大流,眼睛冒红心。
  太有型了有木有。
  九皇叔穿着这一身去见明微公主,可以想象对方会是如何的震惊,明微公主初见九皇叔的那一刹那,整张脸红得像苹果,双眼晶晶亮。
  在明微公主的眼里,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九皇叔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只可惜九皇叔看都不看明微公主一眼,直接越过明微公主往前走,待到明微公主回神时,九皇叔已经走远了,明微公主即恼又羞,却没有多说,只是提着裙摆小跑地追了上去。
  “九皇叔……”明微公主努力保持语调平稳,可那噗通直跳的心,却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九皇叔没有应,继续往前走,明微公主虽然不高却没有打退堂鼓,一路站在九皇叔身侧,跟九皇叔介绍这皇家别院,说一些皇家趣事,九皇叔从头到尾不发一声,连个眼神也没有给明微公主。
  明微公主虽然不高兴,可想到九皇叔约她游园,那一点点不满又压了下来了,继续在九皇叔耳边叽叽喳喳。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心中暗怪凤轻尘怎么还不来,要是凤轻尘再不来,他可真没有耐心等了。
  按理,凤轻尘这个时候应该出现了,可不要忘了,女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想的,凤轻尘也是女人。
  凤轻尘一进城,就直奔九皇叔住的落院,院子里的人早就得到消息,简单地盘问后就放行了。
  凤轻尘满怀期待,想着要给九皇叔一个惊喜,可进去后期待却变成愤怒,因为九皇叔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是陪什么微游园去了。
  “明微公主是什么人?”凤轻尘心里翻江倒海,可硬是没有表露出来。
  九皇叔最近真是太不乖了,不是弄出孩子的戏码,就是招惹什么公主。
  游园!要是没有九皇叔同意,那明微公主还能绑了九皇叔去不成。
  “明微公主是南陵淑妃之女,淑妃出自南陵苏家。”凤轻尘就是再克制,那周身的气势却骗不了人,幕僚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呀,生怕凤轻尘一怒之下,拿他出气。
  “身体里有南陵苏家的血脉,看样子这明微公主很有本事。”凤轻尘这话绝不是夸明微公主。
  苏家女人的本事就是勾搭男人,说一个公主擅长勾搭男人,绝对不是夸奖。
  幕僚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凤轻尘想要问什么,幕僚将明微公主最近的举动,一一告诉凤轻尘,凤轻尘越听越奇怪,她怎么觉得这明微公主做的事情很熟悉?
  直到对上幕僚闪躲的眼神,凤轻尘才明白,她当初不就是这样追九皇叔的嘛,各种死缠难打,九皇叔要是有危险,她会不惜一切帮九皇叔。
  这个明微公主还真是有心了,不过凤轻尘并不担心相信九皇叔会移情别恋,成功是不可复制的,同样的事情由不同的人来做,效果也会不同。
  凤轻尘不把明微公主追九皇叔的事放在眼里,可她不爽九皇叔和明微公主去游园。
  九皇叔还没有陪她游过园呢!
  凤轻尘起身,问向幕僚:“南陵的皇家别院在哪?从这里到皇家别院要多久?”
  幕僚老老实实的回答:“皇家别院在东城,从这里去别院只需要半个时辰。”
  南陵的皇都不小,皇家别院就建在城内,很方便。
  凤轻尘点了点头,又问道:“九皇叔可知道我来的事?”她怕自己落入九皇叔的算计。
  “不知,王爷要是知道姑娘来,又怎么会陪明微公主游园。”幕僚面不改色的撒谎,半点也不担心拆穿。
  凤轻尘仔细回想一路的行踪,她可以肯定,暗卫没有提前通知九皇叔,九皇叔在南陵这么忙,肯定不会关注她的事,想想便信了幕僚的话。
  “去给我准备一套衣服,还有车马,半个时辰后,送我去皇家别院。”凤轻尘现在已经习惯命令九皇叔的人,下起令来丝毫不觉得别扭。
  九皇叔的人,对凤轻尘的命令也不觉得意外,幕僚更是毫不犹豫地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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