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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040—10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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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0选择,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的,割地赔款!
  九皇叔从来没想过现在就占领邰城,就算他能把邰城打下来,东陵和南陵的皇上也不会允许邰城落到他手中。
  有邰城在,东陵和南陵在山东的交界处,便有一个缓冲地带,要是没了邰城,两国之间就没有任何障碍了,到时候两国都必须派大军驻守,这又是一大笔军费支持,无论是东陵还是南陵,都希望邰城在中间挡一挡。
  南陵不要邰城,只想要离南陵较近的几个小镇,九皇叔则要银子,双方一拍即合,把邰城打怕了后,便让邰城主割让南陵附近的土地给南陵,再赔偿他们此战的损失。
  经此一事,九皇叔相信,邰城二十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而他能保证二十年内必能会邰城拿下!
  外面的事,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中,可凤轻尘肩膀上的伤,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都养了多少天了?怎么越养越严重了?”凤轻尘没有九皇叔那种变态体质,她伤口愈合的速度和正常人一样,这一点九皇叔知道,他能接受凤轻尘伤品愈合慢,但不能接受凤轻尘的伤口越来越严重。
  凤轻尘心虚,讨好的道:“天气热,伤口发炎了。”
  打死凤轻尘也不敢说,她是因为去堵三王爷,才害得伤势加重。
  “是吗?”九皇叔明显不信,按住凤轻尘,退下她的外衣,拆掉绷带,亲自查看。
  凤轻尘无法躲避,只能任九皇叔查看,心中暗道不走运,怎么过了这么多天,还是让九皇叔发现了。
  果然,九皇叔看到凤轻尘伤口完全没有发炎的症状,很是不满的道:“这是发炎的症状吗?凤大夫?”
  连“凤大夫”都叫出来了,凤轻尘就知道要坏事了,忙赔笑道:“刚刚消了炎,我保证过两天就能好了,真的。”
  “前几天你也是这么跟本王说的。”九皇叔放过了凤轻尘,亲自替凤轻尘上药,凤轻尘见拒绝不了,也只有好依九皇叔。
  凤轻尘肩膀上的伤原本不吓人,缝和好后只有蜈蚣样一条,可偏偏伤口开裂了,那缝合的线也断了,凤轻尘将断线挑了出来,伤口不仅红肿外翻,还露出一个个针孔,近看让人头皮发毛。
  上好了药,九皇叔又替凤轻尘包扎好,看着咬唇忍痛凤轻尘,终究还是心软了,伸手摸了摸凤轻尘的头。
  “两日后,我们就得起程回京,本来还想去一趟玄霄宫。你这样……让本王如何放心。”九皇叔暗叹了口气。
  凤轻尘伤势加重,玄霄宫之行只好作罢了。
  “去玄霄宫做什么?少奇那里出事了?”凤轻尘担心的问道。
  听到凤轻尘这么亲密的叫暄少奇,九皇叔心里还有一点膈应,不怎么高兴的道:“暄宫主很好,不好的是别人。好了,一件小事罢了,不去也没有关系。”
  凤轻尘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赶路,暄少奇所说那件事也不急,九皇叔便不再提了,转而吩咐凤轻尘好好休息。
  “山东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本王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就全部交给皇上了,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不管是料理卢家,还是清理三王爷在山东的余孽,九皇叔都不打算出手,横竖有皇上在。
  “没有,这样就很好了。”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愿意花时间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有时间九皇叔宁愿盯着金矿。
  那座金矿现在已经开挖了,而这一切驻军参将都不知,可见当初卢家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九皇叔顺手又捡了一个多大便宜。
  陪凤轻尘坐了片刻,九皇叔回到书房,暗卫将最近的消息传了过来。
  “王爷,太子的身体已大好,可以正常行动,孙小神医说太子健康的活十几年不成问题,不过太子一直滞留在别院,没有离开的意思,孙小神医与赤神医他们也不好离去。”
  “太子?”九皇叔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暗卫只感觉全身发寒,僵硬的站在原地。
  太子不肯走的原因,他们都知道,却没有人敢说,孙思行估计也是没办法,才会上报给九皇叔。
  这事,真不好办。
  九皇叔思索片刻后,便道:“告诉太子,本王准他自由选择,无论是回京还是下江南,本王都会护送他安全到达。”
  至于后果,他就不保证了,九皇叔自认,他对太子足够厚道了,相比三王爷的下场,太子该偷笑了。
  “是。”暗卫松了口气,赶紧地把其他的事情一一禀报,九皇叔一条一条听着,能处理的便先下令,不能处理得则压后,如此又忙到夜半,待到他回房时,凤轻尘已经睡着了。
  九皇叔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凤轻尘拥在怀里,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谢皇贵妃即将临产,还未皇城,凤轻尘便卷入了后宫之争,也不知回到皇城,等待凤轻尘的又是什么……
  九皇叔和凤轻尘正在做回城的准备,太子和清王也在准备离开养病的地方,至于要去哪里太子还在犹豫。
  “皇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清王看太子身体恢复如常后,不仅没有高兴,反倒更加沉闷,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了起来。
  太子眉心满是愁绪,木然地看着远方景色,又眼没有焦距,轻口了气,道:“孤也不知道,孤在想什么。”
  被心疾所扰时,只希望能医好心疾,健康的活下去,可真当心疾医好后,他又不满足了,他想要更多。
  “皇兄,你还想着那个位置?”清王一眼就明白太子的心思。
  这别院,除了孙思行那个一心扑在医术上的孩子,没有人不知道太子的想法。
  “孤离那个位置那么近,怎么能不想,只要父皇一死,孤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江山就在眼前,以前身体不好时,他不得不放弃,现在……
  孙思行说,只要他不做剧烈的运动,情绪起伏不大,就能活几十年,他怎么会不心动。
  清王看太子不是说笑,心里发苦,但还是尽责的道:“皇兄,你想好了,臣弟便支持你,无论你做何选择,臣弟都会陪你。”
  皇兄明明都想开了,那般得姿意、那般得洒脱,他还暗自庆幸,他的皇兄终于离开了那个是非圈,可为何现在又放不下了?
  东陵子清摇头叹气,他怀疑凤轻尘是不是把他皇兄的心补歪了,以至于让他皇兄又想一些不该想些的事情。
  “孤……也要再考虑一下。”太子也叹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人就是这般,永远不懂得满足……
  回皇城还是下江南,这是一个问题!
  1041暗杀,为夫的命还在夫人手上
  同样苦闷的还孙思行……
  孙思行看着赤炼水和郭保济,一脸纠结的道:“太子不走,我们也不能走吗?太子的病都好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我真得很想回皇城。”
  “这个……我们不是送了消息给九皇叔了嘛,我想应该快了吧。”看孙思行不高兴,赤炼水那叫一个心疼呀,恨不得一脚把太子踢出去。
  没事,装什么悲春伤秋的样子,天生富贵,心有隐疾,本是必死之人,却又命大多活了几十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天到晚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太子这么久都没有决定好,你确定九皇叔发话太子就会走吗?如果太子还是不肯走,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孙思行真得很想哭,他还有一堆问题要去问师父,留在别院陪着那个太子,整日无所事事真得很浪费时间。
  赤炼水实在舍不得孙思行难过,试着建议道:“要不……你先走,路上有护卫保护肯定不会有事,太子这里有我们两人照看,也不会有问题。”
  “这样可以吗?”孙思行双眼一亮,看着郭保济与赤炼水。
  不是他太任性,实在是他离家太久,他想回去了,再说窝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没人能拒绝孙思行这样“小小”的要求,郭保济点了点头,立马安排人护送孙思行回皇城……
  山东并不太平,九皇叔这个时候离开山东并是好时机,可九皇叔没时间在山东耗了,把山东的事务交给苏文清后,九皇叔便带着凤轻尘赶回京城。
  因凤轻尘肩膀上有伤,九皇叔没有日夜兼程,就是马车的速度也不算快。
  “这样的速度,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到皇城?”凤轻尘枕在九皇叔的大腿上,懒懒的说道。
  在马车里坐久了,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急。”九皇叔的手放在凤轻尘的背后,时不时轻抚两下,那样子就好像在安抚宠物,凤轻尘也给面子,舒服得直打哈欠。
  “我不急,我怕你急,皇上不是一直催你快一点嘛。”皇上不是想九皇叔早点进城,是想三王爷早点进城,不看到三王爷,皇上不会安心。
  “不管他。”九皇叔不以为意的道,他要是会那么乖地听皇命,皇上就不会处心积虑想杀他了。
  “好吧,不管就不管,只是这一路定不会太平,我们这个速度不是给人当靶子嘛。”不管是皇后,还是三王爷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凤轻尘的话刚落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八大家将上前,将马车围住:“王爷,遇到埋伏了。”
  九皇叔低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脸上的表情一僵,呆呆地道:“呃……好的不灵坏得灵。”
  “确实很灵。”九皇叔轻敲着凤轻尘的头,没有出去的打算,只命令八大家将,守好他们身后的马车。
  在山东境内遇伏,对方十有八九是为三王爷而来,自从三王爷落入他的手中,他可没少遇到伏杀的人,现在要回京,那些人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是。”八大将军立马分开,四个留下来保护凤轻尘与九王爷,另四人则去身后的马车,即使他们知道后面的马车里,只有一块石头。
  三王爷那么重要,九皇叔怎么会带着他招摇过市,那不是摆明让人劫走他嘛,要是三王爷被劫走了,九皇叔相信皇上一定会给他治一个欺君之罪。
  要劫走三王爷可以,等皇上见过人后再说。
  来人果然如九皇叔所预料的那般,是为了三王爷而来,一行百人个个都是好手。
  来人的目标是马车,就算救不走三王爷,拿下九皇叔或者凤轻尘也是可以的,有这两人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手,都能换出三王爷。
  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相当残酷。九皇叔身边的亲兵又怎么会是吃素的,虽然他超出规定的亲兵都留在了山东,可就是身边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来劫三王爷的人连马车百米内都无法接近,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一批人倒下,又有一批人冲上来,在连番攻击下,九皇叔的亲兵也吃了不小的亏。
  “上。”领头的人见己方死伤惨重,却没有退缩的意思,让人一路往前冲,就算用所有人的命,也要打通他们到马车的路。
  双方都没有留后手,来救九皇叔的人摆明了是不要命,一个劲的往前冲,只为给那领头人开出一条路。
  领头的人无视刀剑,一路往前冲,还真让他冲过层层亲卫,冲到了马车前……
  “狗王爷,拿命来。”领头人足尖一点,双手握剑,尽是朝马车刺了过去。
  马车边的家将同时出手,那人却是不闪不避,手中的剑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飞,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
  “来人是要杀你?”凤轻尘心一惊,连忙摸出手中的枪,拉开保险。
  九皇叔一动不动,完全不将外面的危险放在眼里,见凤轻尘问起,也只说了一句:“正常,想要本王命的人很多,要不是三皇兄在本王手中,皇上说不定也会派人来。”
  “噗嗤。”四大家将手中刀,砍中了那人的要害,血瞬间飙了出来,那人还是没有停下来,凤轻尘听到外面的动静,算准方向一扣板机,只见“嘭”的一声,子弹从车厢飞出,噗嗤一声正中那人的心脏。
  心口的血猛得一喷,那人在心口按了一下,直直倒地。
  “命中心脏。”马车外,有人高喊了一句。
  “很准。”九皇叔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黑长管,诚心的赞美道,凤轻尘脸一红,小声的道:“想打头的。”
  结果打到了心脏,可见这准头……
  九皇叔强忍着笑意,板着一张脸用教训的口的道:“夫人这准头可不行,为夫的命还在夫人手里,夫人就算为了为夫的安全,也要多多练习才行。”
  “谁是你夫人,别乱叫。”凤轻尘磨了磨牙,将枪往车厢一放。
  这一路都不会太平,手枪就不用收起来了……
  九皇叔也不生气,只戏谑的道:“夫人知道的,本王就那么一位夫人。”
  1042救人,孙思行的艳福
  九皇叔左一句夫人,有又一句夫人,叫得极顺口,凤轻尘想到九皇叔那首再拜陈三年愿意,一愿夫人行岁的情诗,便不言语,只瞪了九皇叔一眼。
  九皇叔笑而不语,看凤轻尘一副羞恼的样子,便不再逗她,拿起一旁的枪,拉开保险,隔着帘子对准外面的方向。
  “夫人,你猜本王是打中头,还是打中心脏。”
  “哪里都打不中。”凤轻尘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应了那句“夫人”,气恼的别过脸。
  九皇叔唇角微扬,宠溺一笑,可下一秒,他便收敛笑容,柔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肃杀之气。
  车厢内的气氛陡然一变,凤轻尘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静静地坐在一边,双眼盯着九皇叔,眼也不眨……
  九皇叔定定地看着帘子,那样子就好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嘭!”九皇叔轻轻一扣,子弹飞了出去,正中一黑衣人眉心。
  “嘭!”又是一枪……这一枪正中对方的心脏。
  即使隔着帘子,看不到目标,九皇叔依旧一枪一个准,枪枪命中,大大地缓解了亲兵的压力。
  凤轻尘隔着帘子,不知道九皇叔的命中率,只知道九皇叔双手握枪、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人着迷。
  认真的男人比认真的女人还有魅力,九皇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依旧给人一种嚣张和冷傲的感觉,让人移不开眼……
  凤轻尘相信,有九皇叔在,即使回京的路不太平,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管路上有多少危险,她和九皇叔都能好好地回到皇城。
  在山东境内,类似的伏杀九皇叔和凤轻尘遇到了三次,刚开始九皇叔没有插手,只把人交给亲兵对付,可看着受伤的亲兵越来越多,九皇叔也不得不出手,不然他身边的亲兵到京城,就一个也不剩了……
  一路上遇到的伏杀实在太频繁了,安全起见,左岸建议九皇叔和凤轻尘走小道,九皇叔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好多了,抄小道、树林走,那些暗中出手的人,就没那么容易锁定他们的踪迹,受伤的士兵也能得到妥善的照顾了。
  凤轻尘肩膀上有伤,无法替受伤的士兵清理伤口,便指点小兵为受伤的侍兵清理伤口,用最好的药为他们医治,要知道九皇叔身边的亲兵都是他的心腹,能少损失一个便少损失一个。
  “本想让你好好休息,没想到还是让你受累。”九皇叔与凤轻尘借着月光,朝营帐不远处的小河流走去。
  “只是说几句话,我并没有动手,哪里谈得上累,你莫不是忘了,我本身就是大夫,这是我该做的。”伤在肩膀上,对行动并没有什么影响,凤轻尘觉得九皇叔太小题大做。
  “你是大夫不错,可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九皇叔撩起衣袍,蹲在河边,替凤轻尘将帕子沾湿,在凤轻尘伸手接帕子时避开了。
  “别动。”九皇叔拿起帕子,轻轻地替凤轻尘擦拭脸颊、双手……
  即便身边危机四伏,可他们依旧谈笑自若,丝毫不受未知的危险影响,无论何时何刻,他们都是这般得冷静理智,又懂得享受生活,细节中处处透着对对方的关爱和体贴。
  左岸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静静地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这两个人……真得很让人羡慕,他们之间的那种淡淡的情愫也很让人向往。
  这一生要找到一个,能陪自己共患难、同富贵的人有多么不容易,他寻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九皇叔却一找一个准,老天爷对他真不公平……
  老天爷确实很不公平。孙思行看着坐在马背上,精神抖擞的护卫,不知该说自己太弱还是说九皇叔留给他的护卫太强。
  这才骑了三天的马,他就吃不消了,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大腿内侧全部都是水泡,要不是他身上带的药够好,估计双腿都快废了。
  “孙少爷,前面有一个茶寮,你看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下?”事实上,护卫一点也不累,可看孙思行的样子,他们怕再走下去,孙思行会直接从马上栽下来。
  本以为孙思行是凤轻尘的徒弟,骑术应该相当好,可不想……他们高估了孙思行,早知道他们应该准备马车的。
  “好。”孙思行虽然想要强撑,可奈何身体不给力,只好接受护卫的照顾。
  到了茶寮,护卫先一步下马,走到孙思行身边:“孙少爷,我扶你下马。”
  孙思行万分羞愧,头都快埋到颈脖间了。
  师父说大夫不一定要像武者那般,但也要身强体壮才行,不然无法负荷高强度的工作,他好像真得很弱。
  茶寮里已有不少人,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和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
  少女和老者身边有不少护卫与丫鬟,不过处的马车和马估计就是他们的,孙思行累得不行,没有留意那少女,不过他身边的护卫却特别注意了一下,并且不着痕迹地将孙思行带到离他们最远的位置。
  依护卫眼力,当然能看出少女与老者这一行,不是普通人。
  孙思行虽然长像清俊,但绝不是那种能引人注目的人,少女和老者并没有注意到他。
  “小二,上茶。”孙思行的护卫一坐下,便喊道。
  这个时候,少女和老者也休息够了,少女扶着老者起身:“爹,你小心一些。”
  那满头白发,能当那少女爷爷的人,居然是那少女的亲爹,不过没有人敢发出质疑,那少女和老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没事。”老者轻轻拍了少女的肩膀,却不想刚走到门口,那老者突然一怔,紧接着全身抽搐,两眼一翻,就往后一倒。
  “爹,爹……你怎么了,别吓我。”少女脸色一白,死尽力气将老者扶住。
  “城……老爷,老爷。”护卫和丫鬟也齐齐上前,扶着那老者。
  “大夫,大夫,快去把白大夫叫来。”少女虽惊却没有慌,立马命令侍卫散开。
  “是,小姐。”侍卫急忙朝马车跑去,他们随行的大夫就在车上。
  茶寮就这么一点大,虽然孙思行特意坐在角落里,可门外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听到了,看到有人呼救,医者的习性让孙思行本能的起身查看,速度之快竟是连护卫也没有拦住。
  护卫脸色一变,立马起身了出去,可是来不及了,孙思行已走少女和老者的身边,一脸正色的道:“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护卫脸色一白,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把孙思行拉回来,医人是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今天这事也不知是福是祸……
  给读者的话:宝贝们,不是阿彩不加更,实在是……越写到后面越不容易,大家给我一点时间……
  1043同行,记住我的名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护卫多担心,孙思行惹上这事,想要甩开就没有这么容易。
  那少女身边的丫鬟和护卫本想把孙思行推开,毕竟孙思行的年纪摆在那里,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可是老者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
  “大夫,麻烦你帮我爹看看。”少女口中的白大夫还没有过来,少女也没有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孙思行看看。
  “姑娘放心。”孙思行压根没看那少女,只是本能的安抚,孙思行上前,将老者的衣服解开,让他呼吸顺畅一些。
  那少女见状伸手去帮忙,却被孙思行给呵退了,少女手一僵,看孙思行一脸认真,便忍了下来。
  要是她爹出事了,那么……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就消失了,一心扑在救人上的孙思行没有发现,他的护卫却如临大敌,将孙思行护得滴水不露,生怕孙思行出事。
  他们可是知道,孙少爷就是凤姑娘的眼珠子,孙少爷要是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也就不用活了。
  可偏偏这个当口,孙思行还让护卫去拿他的药箱,护卫快哭出来了:孙少爷,你也太好心了,没看到人家防你跟防贼似的嘛。
  “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说到救人,孙思行就像换了一个人,再不复之前软绵绵的样子,果断、威严的让人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护卫没办法,只得折回去替孙思行取药箱。
  “你们帮我一下,把病人扶到椅子让。”孙思行诊过脉后,偶断定这位老者的病症,就是师父说过的急性心肌梗塞,老者有休克的症状,幸亏救治及时。
  少女愣了一下,立马按孙思行的话做,而孙思行也半点不客气,命令起人来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少女从最初的震惊到后面已经是习惯了。
  所以说,习惯什么的真可怕。
  护卫心急孙思行的安危,飞快地将药箱来了,这个时候少女口中的白大夫也赶了过来,白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长着一张悲天怜悯的脸,很符合人们眼中神医的形象。
  “白大夫,你可来了,老爷……”少女身边的大丫鬟,拉着白大夫就上前,却被白大夫制止了,大丫鬟焦急的道:“白大夫你怎么了?老爷还等着您呢?”
  “让那个小兄弟看看,那小兄弟不是普通人。”白大夫看到孙思行打开的药箱,药箱里面的东西他只认得出一半。
  行医半生,白大夫也算见识多广,别的不认识,那三根金针他却是识得,那是神医赤炼水之物。
  这少年到底是谁?他没听说赤炼水收徒了?
  这少年就算不是神医赤炼水的徒弟,也绝对和赤炼水关系匪浅,想到这里,白大夫看孙思行的眼神立马变了。
  当他看到孙思行用几粒白色的药丸,和三枚金针让老者醒来后,白大夫看孙思行眼神就更加得炽热了。
  好厉害!不愧是能与神医赤炼水相交的人。
  孙思行毫无所察,他一直关注着老者的神情,直到老者幽幽转醒,才松了口气:“给老人家倒一杯温水,只要清水。”
  “是。”老者身边的丫鬟连忙应道,看孙思行的眼神也从防备到佩服。
  “咳咳……”老者醒来后,就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孙思行,眼带怀疑的问道:“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
  “谈不上救,只不过是遇上罢了。老人家,你的身体很虚弱,我建议你多多休息,你的病需要静养了。”
  孙思行并没有多说,他知道对方有大夫,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退下去,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取出一个药瓶,递到老者的面前:“这是我师父研制的药,对老先生你的病情有好处。老先生要是信得过就带在身上,发病的时候要是大夫不在身边,就吃上一粒。”
  孙思行此举完全是出于大夫的立场,没有半点讨好的意思,这样纯净无伪的举动,没有人拒绝,尤其是与自己性命相关。
  少女对孙思行也从防备到感激,上前接过药丸,友好的问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贵姓?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姑娘客气了,不过是医者的本分,姑娘要是感谢的话,那麻烦你把药钱和诊费付一下。”孙思行自然的索要诊金,倒是把老者和少女给吓着了,就是白大夫也愣在当场。
  这少年就没有发现,他们这一行人非富即贵嘛,得他们感激可比几两银子实在。
  孙思行虽然单纯,可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年,看老者和少女这番表情,孙思行笑道:“我救人并不是图人感恩,我救人、你们付诊金,如此大家两不相欠。”
  孙思行一直将凤轻尘的话奉为圣旨,凤轻尘说救人不能图报,要是别人执意要谢,那就索要诊金,如此才能保证医者的本性。
  其实孙思行不知,凤轻尘之所以要他这么做,是因为越是这么做,对方越是会放在心上,越发的认为孙思行难能可贵。
  有什么比不求回报的救命之恩,更能让我铭记于心?只要孙思行按凤轻尘所教的去做,日后定能广结善缘。
  事情诚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那老者和少女听到孙思行的话,眼中最后一丝防备也放下了,老者立马叫人拿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孙思行看也没有看就让护卫收下了。
  少女看孙思行的眼神也亲切了许多,看到孙思行年纪不大,医术却如此好,当下就起了结交的心思,上前攀谈道:“公子,我姓楚名长华,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楚长华!如果九皇叔和凤轻尘在的话,就会知道,这少女便是放话说爱慕九皇叔,愿意以楚城为嫁妆,嫁给九皇叔为妻的楚城大小姐,楚城主唯一的女儿。
  可惜这两人不在,而孙思行又是不关心这种小事的人,护卫们也不知道这等大事,孙思行看人家姑娘家都说出了名字,也不好再隐瞒,便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孙思行不知道楚长华是谁,可楚长华却知道孙思行是谁,既然要嫁九皇叔,楚长华怎么可能不查清九皇叔身边的人。
  孙思行,医学天才,被九皇叔和凤轻尘当成眼珠子一样重视的人,一个……楚城惹不起的人!
  1044密道,皇上的阴招
  知道了孙思行的身份,又从孙思行的话中套出孙思行也要去皇城,楚城主和楚长华对孙思行三分热切也变成了七分。
  想到孙思行医术高超,有孙思行在楚城主一路上也不会有生命威胁,楚城主与楚长华交换一个眼神,当下就决定说服孙思行和他们同行。
  要说服孙思行很容易,可孙思行身边的护卫却不太好讲话,直到楚长华将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并拿出东陵皇上给楚城的国书,护卫才同意孙思行与楚长华同行。
  不为安全考虑,也要为孙思行的身体着想,孙思行大腿内侧全是血泡,这荒郊野外的要找一辆马车也不容易,楚长华既是受皇上所邀,那么孙思行跟着他们也不会有危险。
  楚长华以方便照顾楚城主为由,请孙思行与楚城主同车。在孙思行眼中,什么皇孙公子都是他的病人,即使与楚城主同车,孙思行也是落落大方,没有半分的局促与讨好,并不因对方是楚城城主就谄媚,也不会摆出清高冷傲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
  孙思行待楚城主和楚长华的态度,与对待旁人无二,刚开始楚城主和楚长华还不习惯,毕竟他们习惯了别人的尊敬与讨好,突然遇到一个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有几分不高兴,不过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楚城主与楚长华也就对孙思行改观了。
  孙思行与他们结交,并不是看中了他们的身份,也对楚长华没有任何企图。这些年不知多少青年才俊上赶子讨好楚长华,希望楚长华看中他们,带着楚城嫁他们为妻。
  楚长华身边常年都围绕着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第一次遇到孙思行这种完全不把楚城看在眼中的人,难免就会有好感,这一路双方倒是相处融洽。
  孙思行与楚长华一路平平安安、无波无折地朝皇城走去,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没有那么幸福了。
  那些刺客、杀手就像苍蝇一样,不管九皇叔和凤轻未走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
  九皇叔和凤轻尘安静了几天,身边又出现各路人马,有杀九皇叔,也有杀凤轻尘的,当九皇叔与凤轻尘一行来到皇城外的小镇时,九皇叔身边的两百亲兵只余三十人。
  “休息一晚,明天进城。”九皇叔让八大家将检查客栈的安全,确定没有问题,便示意众人下去休息,养好精神,不能丢了九王府的脸。
  “是。”众人不敢全部去休息,而是排了三班,轮流值守。
  九皇叔与凤轻尘到房间后,便有士兵送来干净的热水与用具,好方便他们梳洗。
  去西陵时,一路上是凤轻尘服侍九皇叔,这一次则完全相反,因为凤轻尘肩膀上有伤,这一路上都是九皇叔服侍凤轻尘。
  九皇叔替凤轻尘清理好后,直接用凤轻尘用过的水,草草的擦洗了一下,凤轻尘几次想要开口说让人送干净的水来,可看九皇叔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好作罢,只在心里为九皇叔委屈。
  九皇叔有洁癖,他根本无法忍受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可偏偏他的亲兵都不是心细之人,而她肩膀上又有伤,这一路九皇叔都只能将就着和她共用。
  九皇叔一回头,看凤轻尘正在铺干净的布褥,立马抢了过来:“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全,你这大夫是怎么做的?”
  九皇叔不喜欢外人碰他的东西,平时在九王府,他的房间都是管家亲自打理,轻易不让人进,同样,他也不会让亲兵进来给他铺床,所以这些事只能自己来了。
  “哪有那么娇气,已经结茄了。”凤轻尘抢不过九皇叔,只好将枕头之类的小东西摆上前,等到两人收拾好,也真得累了。
  凤轻尘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昏昏欲睡了,九皇叔虽然闭着眼,却一直没有睡意,待到凤轻尘气息绵长后,九皇叔突然伸手,在凤轻尘睡穴上轻轻一点。
  “好好休息。”九皇叔在凤轻尘眉心烙下一个吻,顺手拿走了凤轻尘枕头下的手枪,翻身下床。
  门外,八大家将一直站在那里,见到九皇叔出来,立马上前:“王爷。”
  “保护好她,本王没有回来之前,一步也不许离开。”九皇叔冷冷地扫向八人,命令道。
  八大家将心中担忧九皇叔,可却不敢违背九皇叔命令,单膝跪在地上,极其干脆的应是。
  九皇叔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小客栈,无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与此同时,数十条黑影也从皇宫蹿了出来,他们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杀到九皇叔在城外的别院,据说三王爷就被关押在那里。
  当这队人马来到别院时,正值黎明破晓时分,也就是黎明前最暗的那一刻,这队人马却半点不受黑暗影响,熟门熟路的蹿入别院。
  九皇叔离京,这别院只有打扫的下人,并没有安排护卫,这队人马进入别院后并没有引起下人的注意。
  “头,怎么感觉不对劲。”黑暗中,走在前面的人脚步一顿,不敢往前。
  “太安静是吗?”那个被称为头的人冷冷接话。
  “是呀,九皇叔真要把人安置在这里,不可能不派人守着,这别院安静得不寻常。”那人心里不安,尽是不敢再往前,就这么停在半路。
  头儿想了一下,便道:“九皇叔诡计多端,也许他这是欲盖弥彰也说不定,我们收到的消息,可以肯定人就这里,别想太多,天亮之前必须找到人。”
  “是。”
  一行人不敢再耽搁,如同幽灵一般,趁着夜色在别院里四处寻找,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了情况:“头儿,这里一个机关。”
  “大家都避开,小心一点,别着了道。”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哪怕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头儿也打算冒一次险。
  天就快亮了,他们要是空手而回,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按了。”那个找到机关的人见状,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吞了吞口水,双手按在那凸起的地方,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站在屋外的人也听到密道开启的声音,可别院的下人依旧没有反应,就好像睡死了般……
  1045兄弟,半斤对八两
  机关开启,没有陷阱,按住机关的那人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外喊道:“有一条密道,拿火把进来,看不真切。”

  头儿一听立马命人带火把进去,屋内亮堂堂的,只是一间寻常书房,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果然是密道,留一半人守着,其他人跟我进去。”九皇叔的别院果然精巧,他们这些人也算是高手,可这么多人硬是找了半个时辰,才找到这处地方。
  头儿带人一一入了密道,留守的人便守望在密道入口,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可就在此时,一阵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密道口突然合拢了……
  “快,快去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什么人?出来。”
  留守的顿时慌了,举起火把四处寻找,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们坐在书桌前。
  这人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他们进来时怎么没有发现?
  留守的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随即点了点头,同一时刻朝那黑衣人杀去。
  “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椅子一转,黑衣人也将真面目露了出来。
  “黑衣银面,你是蓝九卿?”留守的人的一怔,可就这么一个瞬间,蓝九卿手中的剑出鞘了……
  啪……的一声,蓝九卿先是将他们手中的火把打灭,室内陡然一黑,蓝九卿凌空一跃,借着书桌的力道,飞身往前,在对方出招前,先一剑送入对方的心口。
  “皇上手上的人越来越差了。”蓝九卿这话除了嘲讽对方没用外,还有就是用来点明的对方的身份。
  留守的人没有多想,见身份被拆穿,恼怒的道:“蓝九卿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别忘了当初是谁,被符大人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要不是你运气好跑得快,这伙坟上都长草了。”
  “符大人?符临吗?他怎么没有来?我今晚可是为等他而来。”依蓝九卿的实力,要取这些人的命是眨眼间的事情,可他却选择慢慢来,一个一个下手,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好像有意套话一般。
  刚开始留守的人还不觉得,可当蓝九卿问的问题越来越多,他们才惊觉蓝九卿今天问太多了,当下就对同伴喊道:“别和他说话,他在套我们的话。”
  “真可惜,居然被你们发现。你们既然没有价值了,那也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蓝九卿身形一动,如同猛虎蹿入羊群,剑刺入了对方的身体,又飞快的拔了出来,血珠顺着他的剑尖往下掉,啪一声,破碎了……
  当蓝九卿从人群中蹿出来时,那些人还站着,直到蓝九卿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那些人才一一倒下。
  “三王爷,你该出来了。”蓝九卿对着书架道。
  书架当然不会回答发他,蓝九卿也不生气,收起剑便上前,用力推开书架,只见那书架突然向左滑动,如同一扇门,打开后里面就是一间小房间,而房间内坐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皇上想带走的三王爷。
  皇上收到的消息并没有错,三王爷确实比九皇叔早一步到京城,并被九皇叔安置在别院,不过皇上的人是没有希望将三王爷带走了。
  “蓝九卿?你和前朝蓝氏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目的?”三王爷在书架后,对前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三王爷果然敏锐,难怪当今圣上如此忌惮你,我说我是来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你信不信?”蓝九卿这话像是玩笑,可偏偏他用极度冷漠的语气说出来,生生让人又了一份想法。
  三王爷并没有回答,审势地看向蓝九卿,好半天才道:“这么说来,你果真是前朝蓝氏的后人?”
  三王爷听过蓝九卿的名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本人,关于蓝九卿的信息三王爷知道的不多,一个江湖人,三王爷并没有把蓝九卿放在心上。
  “三王爷既然猜出来,何必还要问。”蓝九卿没有否认,带血的长剑一直指着三王爷,气势逼人。
  三王爷表面不显,可实际上还是受蓝九卿的杀气影响,心神有些不安,迎上蓝九卿那双冰冷的眸子,三王爷下意识地避开,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本王手中的九州地图而来?”
  九州地图?
  三王爷手上有九州地图?
  九皇叔拿下三王爷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探到?
  蓝九卿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却闪个无数个念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三王爷手中居然有一张九州地图,这还真是……误打误中。
  蓝九卿半点不心虚,冷冷地点头:“三王爷果然聪明,既知我是为何而来,就请三王爷多多配合,三王爷应该明白,我就是一个粗人。”
  蓝九卿相信,三王爷这话不是骗他的,知道九州地图的人极少,三王爷这个时候说出来,手中必是有的。
  “九州地图要集齐九张才有用,只有一张放在我手上也是无用,便是送给蓝侠客又有何妨,只不过……”三王爷见自己抛出来的饵有用,便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等蓝九卿上勾。
  “只不过什么?”蓝九卿很给面子“上勾”了。
  三王爷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的道:“只不过……我将九州地图给了蓝少侠,蓝少侠又拿什么回报我?"
  “回报你?留你一个全尸可好?”蓝九卿手中的剑往前一送,离三王爷只有一个指甲的距离,三王爷一怔,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看蓝九卿没有杀他的意思,这才放松下来。
  “蓝少侠真会开玩笑,蓝少侠即是前朝之人,就应该明白九州地图的重要性,我拿一张九州地图换我这条命不为过吧?”三王爷将自己的条件开了出来。
  对蓝九卿来说,三王爷要得并不多,只想活着离开罢了,可对九皇叔来说,这个条件就高了。
  三王爷要是在这个当口失踪了,九皇叔就要背上欺君的罪名,如果他不想死,就必须反……
  不得不说,作为兄弟他们都很像,不管是皇上、三王爷还是九皇叔,都一样的狠,对自家兄弟半点手足之情也没有……
  1046老巢,谁都不是好人
  用三王爷的自由来交换九州地图,这对蓝九卿来说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毕竟三王爷的死活与蓝九卿何干,作为蓝九卿他没有理由拒绝。
  “要我放了你可以,但是……我只知道你手上有九州地图,可我并不知是真是假,万一你给我一张假的,或者你手上不止一张地图,到时候我拿不到完整的九州地图有何用?”
  九州地图这东西其实蛮鸡肋的,总共有九张,少了一张都不行,这也就是蓝九卿,换作一般人根本不会把九州地图放在心上,说不定到死都找不到九张地图。
  “九州地图是真是假,我想蓝少侠一看便知,至于我手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地图,这一点蓝少侠只要一查就知道了。蓝少侠应该很清楚,九州地图有多么难得,我也是有幸才得到这一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打听其他地图的下落,可完全没有音讯。”三王爷这话倒是不假。
  九州地图虽然鸡肋,可识货之人拿到手后便不会声张,手上有一张九州地图,不仅代表自己离前朝的宝藏近了一步,还能肯定没有人能得到这笔宝藏,毕竟九张地图缺一不可。
  手上有九州地图的人,大多都有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里,就冲着这个原因,也不会有人将九州地图的事情泄露出来,玄霄宫的暄菲是一个奇葩,她不能算。
  三王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蓝九卿要是再纠缠,就显得没有诚意了,蓝九卿不过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
  “三王爷爽快,蓝某也不是矫情之人,不过蓝某不想卷入你们东陵之争,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希望三王爷能保密。”
  “没问题,我定不会让蓝少侠为难。”三王爷满口应下。
  两个心不轨、各有打算的男人,这一刻却出奇的默契,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蓝九卿二话不说,将剑收了起来,直接问道:“三王爷,我要把你送到哪里?”
  三王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深思,他在皇城不只一个据点,可是最安全的地方却只有那个,那是他在皇城的老巢,那个地方皇上和九皇叔找了大半年都没有找到,如果暴露了……
  可要去别的地方,三王爷又不放心,皇城是九皇叔和皇上的地盘,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要是不小心的话,下场只有死。
  犹豫再三,三王爷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那个地方,蓝九卿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谁能想到,三王爷会将老巢安在尼姑庵,果然不是一般的狡诈。
  蓝九卿压下心中的波涛,将三王爷背在身后:“三王爷,你可当心了。”
  蓝九卿不相信三王爷会让他活着离开尼姑庵,可他还是得去,因为那个地方不仅有九州地图,还是三王爷老巢。
  “放心,我绝不会成为蓝少侠的累赘,定不会让蓝少侠白跑一趟了。”三王爷也怕蓝九卿知道他的落脚点,反手就把他卖了。
  像他们这种人害人之心要有,防人之心更不能无。
  天渐渐亮了,蓝九卿不敢多停留,背着三王爷就往外走,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别院就闹腾了起来,三王爷隐隐听到别院的杂闹声,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笑。
  九弟,三哥走了,不过三哥很快就会回来,等三哥再回来,你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三王爷所说的尼姑庵离皇城不远,蓝九卿骑马带着三王爷,半时辰后便到了三王爷所说的尼姑庵外,蓝九卿并没有把人送进去,离尼姑庵一里左右,蓝九卿就把三王爷放了下来。
  “三王爷,蓝某相信你的为人,可蓝某也相信江湖险恶,那尼姑庵蓝某就不进去了,东西给蓝某,蓝蓝某这就离开。”蓝九卿已经看到了三王爷眼中的杀意,不过他并不在意,想要他的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蓝少侠,你也看到了,我双腿不便,还请蓝少侠帮人帮到底,将我送进去,我定当厚谢。”来到自己的地盘,三王爷底气也足了。
  蓝九卿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处,又不是他的人,他怎么能容忍蓝九卿活着离开。
  蓝九卿冷笑,将长剑抽了出来,架在三王爷的脖子上:“王爷,你说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剑快?”
  “蓝少侠这是什么意思?”三王爷脸色一变,随即就明白对方知道他的意图。
  “没什么意思,王爷把地图给我,我这就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蓝九卿稍稍一用国了,剑便与三王爷的脖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三王爷只觉颈脖一痛,他知道蓝九卿是认真的……
  “三王爷,别再玩花样,我的耐心有限,再不把地图交出来,你的人过来,就只能看到你的尸体。”蓝九卿知道三王爷的人快到了,不再浪费时间。
  三王爷本想再磨蹭一下,可看到蓝九卿眼中的杀意,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张地图,给了蓝九卿也没用,而且…蓝九卿能不能带着地图离开,还是一个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三王爷也就不拿自己的命去赌了,当着蓝九卿的面将左靴脱了下来,丢到蓝九卿面前:“在鞋底中间。”
  嗯。
  这人……居然把九州地图藏在脚底,这也太……
  蓝九卿压下心中的厌恶,用匕首将三王爷的左靴划开,果然……地图就在中间,可蓝九卿却有些迟疑……
  这鞋子三王爷一直穿在脚上,鞋底也不知渗了多少汗水,这地图想也知道有多脏,一想到地图上满是三王爷的脚臭味,蓝九卿就感觉头发发麻,那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这地图拿得真恶心。
  三王爷不知蓝九卿心中的纠结,见蓝九卿迟迟不动,心中暗喜。
  他的人快到了!
  这一点蓝九卿又何尝不知,最终蓝九卿还是压下心中的厌恶,将衣袍划了一块下来,隔着布把鞋底上的九州地图捡了起来,包好……
  回头,让苏文清想办法洗干净。
  三王爷看蓝九卿这样,只当他谨慎,并没有多想。
  蓝九卿刚将地图收好,耳边就传来了悉悉嗦嗦的脚步声,蓝九卿飞快地看了三王爷一眼,见三王爷脸色不变,便明白三王爷还不知道自己的人来了。
  蓝九卿上前,点住三王爷的穴道,三王爷一怔,想要呼喊,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动,也无法说话,三王爷正不安,就听到蓝九卿说道:“三王爷,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拿到了地图你的命我便不会取,就此告辞了。”
  说完,一个掠起便消失在三王爷的面前,至于蓝九卿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有义,那就只有天知道……
  三王爷坐在原地,不多时他的人马就到了,三王爷一获得自由,便指着蓝九卿消失的方向,冷酷的下令:“去,追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银面具的男人,本王不想他活着下山。”
  三王爷的人知道事情得严重性,不敢迟疑,立即发出信号,让各个路口的人行动起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给读者的话:月末了……宝贝们可别把月票给浪费了。九州地图又出了一张,你们是不是也要把月票投出来呢?
  最近的情节,有宝贝说慢了,我只想说我对自己的情节很满意,最近内容涉及到很多斗争,没有办法写快,快了就没有那种万事都在九皇叔算计中的感觉了,不过回到皇城了,情节又会快起来了。
  1047问罪,我凤轻尘又回来
  蓝九卿武功不弱,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三王爷在这尼姑庵经营了数十年,方圆百里尽在三王爷的掌控中,处处都是三王爷的人,蓝九卿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去,那是不可能……
  走出不到千米,三王爷的人就发现了蓝九卿的踪迹,蓝九卿虽凭借高超的武功杀出了重围,可背上却中一箭,好在不是什么要害处,蓝九卿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快马加鞭赶路……
  他今天还要进城!
  “王爷,你总算回来,凤姑娘都问了你三遍了。”九皇叔一回到客栈,亲兵就热切地迎了上来。
  九皇叔再不来,他们这些人就要哭了。
  “嗯。”九皇叔微点头,大步朝房内走去。
  “王爷。”八大家将齐齐行礼,凤轻尘听到声音也连忙走了出来,看到九皇叔完好无损,凤轻尘松了口气。
  “进去再说。”九皇叔拉着凤轻尘进房,一进去便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怎么了?受伤了?”凤轻尘吓了一跳,上前就开始脱九皇叔的衣服。
  要是平时,九皇叔也许会调侃凤轻尘两句,说些类似“夫人你太心急了”“夫人你这么迫不及待,本王一定从你”之类的俏皮话,可今天时间紧迫,九皇叔根本没心思,任凤轻尘将他的外衣脱下,露出背后的伤。
  看到九皇叔背后血红的一片,凤轻尘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连忙打开药箱,将衣服剪掉,擦拭掉周围的血,便看到那个血窟窿一样的伤口。
  “箭伤?”
  “嗯,三皇兄不见了。”这话说得相当高明,即点明受伤的原因,又将昨晚的行踪交待了。
  听到九皇叔这话,凤轻尘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劫走了三王爷,九皇叔收到消息赶过去,没把人带回来,反倒受了伤。
  三王爷本就是将死之人,凤轻尘也不在意他多活一刻,只是……
  “这下怎么办?你怎么和皇上交待?”
  “船到桥头自然直,三皇兄的事本身就没有昭告天下,皇上要问罪也没有那么容易。”这只是安慰之词,如果撕破脸皇上把九皇叔的密折爆出来,九皇叔便洗不掉欺君之罪。
  “皇上绝不会那么好说话,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把三王爷找回来,这是皇城,三王爷想必走不远。”凤轻尘一边给九皇叔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先见了皇上再说,到了皇城,本王要调动兵马,必须要有皇上同意。”九皇叔倒不担心三王爷的下落,到时候他把那个尼姑庵报上去,即使没有找到三王爷,这也是大功劳,更何况九皇叔不相信三王爷会离开那尼姑庵。

  凤轻尘手一顿,苦笑一声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他们已经回京了,没有在外面那么自由。
  九皇叔笑着摇头,凤轻尘不过是担心他罢了,再说要不是他知道三王爷的下落,他也会派人去找,毕竟三王爷要是真逃走了,他就麻烦了。
  凤轻尘不再说话,专心给九皇叔清理伤口,她左肩的伤已养得差不多,不会有什么影响。
  准备缝合时,凤轻尘提醒道:“会有一点疼,你忍着。”
  “没事。”九皇叔面不改色的道。
  噗嗤……噗嗤。针穿过皮肉,线从肉中间扯出来,一来一回,缝了四十多针,凤轻尘才将九皇叔的伤口缝好。
  用干净的绵布将伤口周边的汗渍擦干净后,凤轻尘给九皇叔涂上了玄医谷谷主制作的伤药。
  玄医谷谷主制作的伤药比西药得效果好,涂上后清清凉凉的,也没有药味,伤口很快就能消肿。
  “我给你换一套干净的衣裳。”九皇叔身上的衣服皱得像咸菜,已经没有办法穿了。
  “嗯。”九皇叔站了起来,除了雪白的唇色外,从面上完全看不出受了伤。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得能忍。
  凤轻尘三两下就将九皇叔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精瘦完美的上半身。
  九皇叔明明大小伤不断,可身上却没有留下一道疤,不像凤轻尘伤一次,背后那道疤还没有淡下来。
  可惜凤轻尘没空欣赏九皇叔完美的上身,抖开衣服就给九皇叔穿上了,随即又重新替九皇叔束了发,这么一打扮,九皇叔又是那个风华无双、高贵如同明月的东陵亲王,丝毫不见受伤后的虚弱。
  “走。”
  九皇叔来了,他们这一行人终于可以进城了,而皇城里一大堆人正翘首以盼,等着九皇叔进城,其中最期待的就要数皇上了。
  昨晚出任务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皇上便知九皇叔棋高一着,可随后又得知别院发生的事情,皇上便知九皇叔也吃了闷亏,让旁人得利了。
  三王爷不见了,他倒要看看,九皇叔拿什么人交给他。
  “人到了吗?”这是皇上第十次问起,从辰时到午时。
  “回皇上的话,还……”
  贴身大太监刚开口,就被另一个尖细的嗓音打断了:“皇上,皇上,到了,到了,九皇叔到城门口了。”
  “是吗?传朕旨意,让九皇叔即刻进宫。”
  “是。”
  九皇叔还未进城,传旨的太监就从宫里出来了,九皇叔刚与来迎接他的官员寒暄完,正准备送凤轻尘回凤府,就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传皇上口喻,宣九皇叔即刻进宫。”
  真是迫不急待……的想要他的命。
  九皇叔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将凤轻尘送上马车后,叮嘱八大家将必须把凤轻尘平安送进府,才上了自己的仪仗,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走去,半点也不着急。
  众官员看到这一幕,默默地低下头,一个个当作没有看到。
  在东陵,听到皇上召见,还能如此平静的只有九皇叔一人,敢忽视皇上‘即刻’命令的人也只有九皇叔一人……
  只是不知,九皇叔此时回来,东陵的朝局又会发生什么变化,户部曹尚书前两天才被皇上逼得活活撞死在大殿之上,依九皇叔护短的性子,这笔账九皇叔怕是要找皇上算了。
  这天……要变了!
  众官员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默默地离开,完全无视城门口另一拨迎接的官员和华贵的车马……
  1048威胁,臣弟手上还有活口
  城门口另一拨迎接的人,就是以洛王为首迎接楚城主的官员。在九皇叔与众官员寒暄时,楚长华一行也抵达了东陵。
  楚城主进城的时辰和规格,礼部很早就与楚城主商谈好,这伙也是按规矩办事,可偏偏九皇叔也在今天进城,而且与楚城主一前一后到达城门口。
  九皇叔并没有通知官员和礼部,来迎接九皇叔的官员也是自发的,楚城主一行虽是客,可九皇叔身份尊贵,再加上他刚好比楚长华早一步到,东陵子洛不敢让九皇叔等,楚长华一行人便被堵在城门口,并且退到一边,好让九皇叔的车架进城。
  楚长华气得脸都白了,知道的人明白这是意外,可不知的人便认为这是东陵给楚城下马威,不把楚城看在眼里。
  楚城要是忍了,明天什么人都敢踩楚城一脚,楚长华气极,对迎接她的东陵子洛吼道:“洛王殿下,东陵这是什么意思?”
  柿子挑软得捏,楚长华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便把气撒到东陵子洛身上。
  东陵子洛也不是一个善的,当即回道:“前面是九皇叔的仪仗,楚小姐要是不愿意等,可以自己派人去和九皇叔说,依九皇叔与楚小姐的交情,九皇叔也许会愿意让楚小姐先行一步。”
  交情?她和九皇叔有什么交情,她见过无耻的,可真真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楚长华气得全身颤抖。
  “洛王殿下,我楚长华是你们陛下亲笔写国书请来的,可不是什么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让我们自己去说,这就是你们东陵的待客之道?”
  东陵子洛风度翩翩的道:“楚小姐言重了,对楚城主与楚小姐的到来,我东陵上下俱是欢迎。本王刚刚派人去和九皇叔商量,希望九皇叔能让楚小姐先行,奈何九皇叔忧心凤姑娘的伤势,只好委屈楚小姐稍等了。”
  皇上邀请楚长华来东陵的目的聪明人都知道,东陵子洛特意提起九皇叔重视凤轻尘,不过是想要挑拨楚长华与九皇叔、凤轻尘之间的关系。
  知道东陵子洛不把她放在眼里,楚长华怒及反笑,嘲讽的说了一句:“原来是凤姑娘有伤在身,倒是我的不是了,听闻凤姑娘原是洛王殿下的未婚妻,洛王殿下心疼前未婚妻也是应该的,长华等等便是。”
  说完,一摔帘子便坐了进去,一张俏脸气鼓鼓的,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孙思行刚刚去后面的马车里拿医书,一过来就听到楚长华说凤轻尘受伤了,转手将医书交给下人:“把医书给白大夫,让他慢慢看,看完再还我。”
  不等下人多说,孙思行就找到自己的护卫:“快,把马牵来,我要进城。”
  “少爷,城门口那里正在迎接九皇叔,一时半刻进不了城。”护卫好声劝说,孙思行却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他师父受伤了,他得赶紧进城。
  孙思行绕开两个护卫,自己去牵马,护卫连忙上前阻拦,正想劝说却被孙思行呵退:“到了皇城不会有危险,你们去给楚城主说一声,我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定当上门道谢。”
  说完就翻身上马,打马前行,楚城的人也不会拦着孙思行,可东陵的守城兵就不一样,看孙思行突然杀过来,守城的士兵涌上前,挡住了孙思行的去路。
  “何人如此大胆,还不快退下。”
  “几位差大爷行行好,我师父受伤了,我赶着进城,劳烦几位差大爷通融一二。”孙思行好声说道,可官差要是凭他两句话就让路,那就奇了。
  不过,事情也巧,就在官差准备拿下孙思行时,在城墙上巡视的翟东明正好看到了,大呵了一声:“住手?”。
  翟东明也不和孙思行套近乎,知道孙思行赶着进城,立马让人给孙思行开侧门,让他走“特殊通道”。
  长官有令,莫敢不从。守城的士兵把孙思行送进城,可半天还是不解这孙思行是何人也,直到翟东明身边的亲兵过来,他们才知这少年居然是凤轻尘徒弟孙思行,心里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伤到孙少爷。
  孙思行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们可是清楚的好,凤轻尘为了孙思行,不仅把人家侯府给灭了,回头还把血衣卫给清理了一遍,这样的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楚长华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子,在马车里略作调息便放下这事,她和九皇叔不熟,九皇叔削她面子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事。
  可当她知道孙思行因听到凤轻尘受伤的消息,快马加鞭赶进城时,差点儿就气得一佛升天了。
  这凤轻尘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一个两个都为了凤轻尘削她面子,她楚长华有这么差劲吗?
  “跪下!”九皇叔一到,人还没站稳,皇上就大声呵道。
  九皇叔却充耳不闻,和往常一般作了个揖:“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九,朕让你跪下,你没听到嘛。”皇上声音拔高,气势迫人。
  “皇上,臣有不跪的特权,臣不知犯了何罪,还请皇上明示。”九皇叔依旧不为所动,平静地问道。
  九皇叔有先皇旨意,有见皇上不跪得权利,当然犯了大错除外。
  “不知?好一个不知……老九,你在密折中所提的老三呢?朕不是让你把人带回京吗?人呢?”皇上抄起一份折子,砸到九皇叔面前,不过因为两人隔得太远,皇上的力道又不够,只砸在了九皇叔的脚边。
  人?
  皇上尽好意思问他要人。
  九皇叔束手而立,抬头与皇上四目相接,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说道:“皇上,臣的别院昨晚遭了贼,臣弟手上还活口,肯请皇上容许臣先审一审这贼子。”
  这是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九皇叔这是在告诉皇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龌龊事,你想把三王爷劫走,回头又治我的罪,没门。
  他的人居然真落到了九皇叔手里,皇上又气又恼,他就知道那些人没回来,定是坏事……
  这下倒好了,派人去劫人,没劫人到就算了,居然还落到九皇叔手里,让九皇叔拿住了把柄,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让他拿什么底气去和九皇叔算账……
  混账东西!
  1049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九皇叔见皇上气得不行,见好就好,主动开口道“皇上,三皇兄在臣弟手中被劫,臣弟自知失职,肯定皇上给臣弟一个机会,臣弟定当将功赎罪。”
  本以为三王爷失踪一事,无法再找九皇叔的茬,没想到九皇叔转身又把事情揽到身上,皇上当下就道:“朕准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皇上又补了一句:“朕准你便宜行事,限你五日内找到人。”
  给九皇叔足够大的权利,到时候九皇叔没有找到人,他要承担的过错就更大……
  “臣弟遵旨。”九皇叔低头,掩去眼中的精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九皇叔在宫里和皇上玩心眼,凤轻尘在凤府则受到合府上下的关心,享受了一回家的温暖。
  管家知道凤轻尘今天回来,早就让厨房准备好凤轻尘爱吃的菜,春绘、秋画也一直准备着热水,只等凤轻尘回来。甚至扫地的婆子,都特意把凤轻院外的石板给擦了一遍,明明是脚踩的地,却干净的能当镜子用。
  这才是家的味道,一回来就有热菜热饭,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半点也不冷清。
  比起她前世,现在真得好太多,在现代无论她在外面多么辛苦,多么累,回到家永远都是冷锅冷灶,家具也蒙了一尘灰,说一句话,回答自己的也只有回音……
  “可惜,思行还没有回来。”凤轻尘颇为遗憾的道,哪知她的话刚落下,管家就喜气洋洋的跑进来说:“姑娘,孙少爷来了,孙少爷回来了”
  “思行回来了?”凤轻尘面上一喜,觉得今天真是诸事顺利,想谁谁来。
  孙思行一下马就跑了进来,围着凤轻尘问了半天,得知凤轻尘身上的伤已大好,这才放下心来,师徒二人热热闹闹的说了伙话,便各自回房。
  凤轻尘高兴,让管家准备酒席,下人的那份也有,管家高高兴兴的去采办,这一晚凤府热闹至极,主仆皆欢,凤轻尘和孙思行都多少喝了几杯。
  孙思行酒量一般,凤轻尘的酒量还行,不过也许是今天心情好,凤轻尘喝了几杯酒,被风一吹就觉得晕乎乎的,提早离席了。
  她在,这些人也闹不起来。
  回到房,洗了一把脸凤轻尘便去书房,她看佟珏和佟瑶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小姐。”
  凤轻尘刚进书房,佟珏和佟瑶也进来。
  “坐。”凤轻尘手肘撑在桌子上,酒气上来了,熏得双脸通红,说不出来艳丽。眼眸似含着水波,眉眼一抬便是风情万种了,看得人口干舌噪。
  佟珏和佟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凤轻尘,尽是一愣,待到她们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看凤轻尘看到痴了。
  佟珏和佟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凤轻尘微熏,没有注意二人的样子,只端着浓茶喝了一口:“说吧,最近都有什么事。”
  谈起正事,佟珏和佟瑶才冷静下来,佟珏先道:“小姐,谢皇贵妃隔三差五就派人打听小姐你何时回来,今天也派了人来,说是让姑娘准备一下,明天宣姑娘进宫。”
  “明天?这么急?皇贵妃不是该生了嘛,那一胎可有事?”对谢皇贵妃,凤轻尘还是颇为欣赏的,虽然刚开始两人之间不太愉快,可谢皇贵妃是难得的聪明人,凤轻尘很喜欢和她打交道。
  撇开谢家不谈,如果要在宫里找一个盟友,凤轻尘希望是谢皇贵妃。
  “谢皇贵妃生产就在这几日,听宫里的人说皇贵妃颇为担心,想请小姐你进宫陪皇贵妃说说话。”谢皇贵妃把昭燕殿把持的滴水不露,佟珏也查不到昭燕殿的消息。
  “我明天进宫看看。”凤轻尘懒懒地点头。
  到了皇城就别想闲,这一点凤轻尘早有准备,却没有想到她尽是一天也不能休息。
  佟珏和佟瑶也心疼凤轻尘,可有些事又不能不说,佟珏接着道:“小姐,今天楚城主进城,正好遇上了九皇叔和你进城,他们晚了一步,听说楚城的大小姐楚长华很是不满。”
  “楚长华?她来东陵干什么?”凤轻尘皱了皱眉,她是个小女人,对于打九皇叔主意的女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据说是陛下的意思,想必是为联姻而来。夜城已尽在陛下的掌中,邰城又有符大人亲临,云城不成气候只能依附东陵,要是再拿下楚城,九城就有一半在陛下的手中。”经过这多时间训练,佟珏和佟瑶的见识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强。
  “皇上的胃口真大。”凤轻尘嘲讽的道。
  表面上看来,形势一片大好,对皇上极其有利,可凤轻尘和九皇叔相处这么久,知道事情并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
  皇上要撑控夜城还早着呢,至于邰城?那里的情况凤轻尘最清楚,虽然邰城伤筋动骨了,可凭符临手上那点子人要拿下邰城,就算邰邵同意,九皇叔也不会同意。
  云城,有九皇叔暗中支持,有安胎药带来的收益,云城很快就能恢复元气,至于楚城……楚长华要是那么好娶,她早就嫁了。
  楚长华绝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佟珏和佟瑶又将凤轻尘离京时,京里发生的事情大至说了一遍,宫里风头正健的不是即将生产的皇贵妃,也不是那些怀有身孕的宫妃,而是圣宠最浓的苏妃娘娘。
  宫外权势滔天的是深得皇上信任,被皇上派去邰城的符临符大人,最大的事情,当然是户部尚书在大殿上,一死证清白的事。
  凤轻尘心中大至有数了,便打发了佟珏和佟瑶,在书房略坐一来,才独自回房,也许是真醉了,凤轻尘步伐有些不稳,东踩一下,西踏一步,显得分外可爱……
  暗卫借着微弱月光,看到凤轻尘略带醉意的娇媚样,好半天才移开眼,心中暗暗可惜……
  当然不是可惜凤轻尘有主,而是九皇叔没来,没看到凤轻尘这娇美风情的样子,要是让九皇叔看到凤轻尘这样,怕是会立刻……
  咳咳,佛曰不可说。
  暗卫们想到九皇叔的占有欲,立马闭眼的闭眼,望天的望天……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左岸抱着剑,翻了个身继续睡,明天凤轻尘进宫,他跟不进去,他可以自个儿找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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