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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0小桥,倒霉被牵连
“啪!”的一声,在众人的期待下,马蹄平稳落地,凤轻尘的马继续往前飞奔,众人一颗心才终于落下。
“凤轻尘好样的!”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屏风后嫔妃都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太漂亮了,凤轻尘是飞过去的,听人家说凤轻尘在马上风采过人,还以为是夸大,今日一见才知,当日那人的形容不及凤轻尘的万分之一。”
“凤轻尘真是大胆,不过做得好。”太保与太傅相视一笑,两个老人极度默契。
这个时候个人利益摆一边,国家荣誉放中间,怎么说这也是赚面子的事情,让南陵的皇子见识一下,什么叫东陵贵女的风采,东陵一个女子都有这等骑术,东陵的骑兵还用说吗?
看东陵官员有意无意,提高东陵、贬低南陵,南陵锦行哭笑不得,他是不是要告诉众人,他也很欣赏轻尘,希望轻尘赢呢?
当然,这话南陵锦行只敢想一想,他要真说出来,回到南陵他就会被言官的口水喷死,罪名是不爱国。
南陵锦行跃过众人,眼神扫向没有开口的九皇叔与王锦凌,原本以为两人不紧张,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两人根本不是不紧张,而是太会装。
看九皇叔那上扬的唇角,还有王锦凌那放松的笑,无不说明刚刚那一幕,两人也是极担心的,事后又是极赞赏的,只是比较吝啬鬼,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南陵锦行默默吐槽,继续追逐马场上的黑影,黑影离他们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不清晰了,只有站在高塔上的侍卫能看清,然后听他们一一汇报现状。
因木桩的阻拦,凤轻尘将苏柔远远地甩开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障碍本就容易拖住马的脚步。
这不,到当第二道关卡,也就是射这一项时,苏柔又把凤轻尘给甩下来了。
凤轻尘的马术是不错,可弓箭实在不擅长,即使是专门给女子用的小箭,凤轻尘也射不远,在射落数十枝箭,凤轻尘才成功将面前的障碍清除,策马上前。
苏柔虽然落后凤轻尘,可苏柔只射了一箭就过关了,于是现在就变成苏柔领先,凤轻尘落后,这个消息一传来,无论太傅还是太保都不说话了,舟王也不敢吱声。
“凤轻尘,加油呀!”后宫的嫔妃为凤轻尘鼓劲。
“皇叔,你不担心吗?”清王一直将背景板了饰演得很好,坐在那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直到他开口,众人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在。
“担心什么?小女孩玩闹罢了。”九皇叔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戒,淡漠的如同佛像。
“九弟,这是比试。”皇上冷冷地出声打断。
九皇叔也不退让,淡淡开口:“真正的比试是在战场上。”
“九弟想要去战场上历练?”皇上阴险的反问,同时深索这个办法的可能性。
要一个人“正常”的死在战场上太容易了,尤其那个人在军队没有人脉和亲信,那么就更简单。
“有机会,臣弟绝不会拒绝。”只有上了战场,才能接触将领,收服士兵,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九皇叔明知皇上的小心思,却没有退避的意思。
“会有机会的。”皇上高深莫测地看了南陵锦行一眼,吓得南陵锦行不敢说话,默默地低头数脚下的灰。
他这是躺着中箭有没有?这两兄弟说话就说话,好好的扯到战场上干嘛,扯到战场就战场呗,看他干嘛要,难不成东陵要对南陵开战?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南陵锦行发现他想哭了,南陵的内斗消耗严重,要是这个时候东陵和他们打仗,他们十有八九会输得很惨。
在强国面前,弱小的国家没有尊严呀!
南陵锦行那叫一个担惊受怕呀,可九皇叔起了头,却没有继续的意思,神色自若的收回眼神,继续看向马场,即使这个时候,他已看不到凤轻尘的影子。
凤轻尘和苏柔已经跑到了最后一段路,前面还有一座桥,只要跑过那桥,就全部是平地,没有任何障碍。
之前所遇到的障碍,凤轻尘和苏柔各有胜负,现在的结果是两人并驾齐驱,相差不到半个马头,可是那桥很窄,无法让两匹马同时冲过去,也就是说,现在谁先冲到桥上,谁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让凤轻尘跑到前面,苏柔就一点胜算也没有,她之前耗费心血所做的暗示也发挥不出效果了,凤轻尘知道就是这一刻了。
果然,离小桥只有百米时,苏柔出手了。
“凤轻尘!”
苏柔这是在利用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会朝声音来源处望去的本能,让凤轻尘看到她的暗示。
凤轻尘可以不回头,但为了打击苏柔,让她以后别在她面前乱用催眠术,凤轻尘还是回头了。
都到这步了,要不回头欣赏一下苏柔的挫败,怎么对得起她之前所做的一切。
“苏柔小姐。”瑰丽的脸颊带着嘲讽的笑,苏柔鞭子已经抽下去了,催眠的暗示一步不少,可是……
“怎么会这样?”苏柔看着丝毫不受催眠影响,继续往前走的凤轻尘,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苏柔小姐,你忘了我是大夫吗?下次别把没学到家的东西,拿到我面前卖弄。”凤轻尘知道以后苏柔和她没有见面的机会,可依旧不忘刺激一下苏柔。
“你……”苏柔回过神,一张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苏柔弱此时即难堪又愤怒,她自以为是的底牌,原来在凤轻尘的眼中是如此得不堪一击,在她洋洋得意嘲讽凤轻尘笨时,凤轻尘却把她当猴子耍,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我先走了,苏妃娘娘。”凤轻尘的马已到桥边,凤轻尘不客气的打马上前,超了苏柔一个马头。
不知是“苏妃娘娘”几个字刺激到了苏柔,还是怎么的,苏柔瞳孔猛得收紧:“不,我不能输,我绝不能输。”
啪……苏柔丝毫不顾这个时候猛力冲上前,会不会将凤轻尘撞下去,她只知道她不能输,输了她拿什么在东陵后宫立足。
“驾!”苏柔娇呵一声,当凤轻尘整个马身已踏上小桥时,苏柔的马也来到小桥边上。
凤轻尘根本不把身后的苏柔放在眼里,双眼看向前方,拉紧缰绳。
她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出问题。
“赢的人是凤轻尘。”当凤轻尘马走到小桥中央时,观看台上的人如此说,其他人亦纷纷附和,骑射比试到这里已经没有悬念了,可就在此时……
轰……的一声,通红的火苗突然从桥底蹿起,水面瞬间变成火的海洋,将整个小桥给包裹住了,而桥上有凤轻尘……
941粗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火海
“凤轻尘!”
“不……”
“轻尘!”
“凤……”
火苗蹿起来的那一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三道身影从观看台上跳了下来,速度之快,让一旁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暗暗佩服。
这三人分别是九皇叔、王锦凌和南陵锦行,三人飞速朝有马的地方跑去,抢过侍卫的马,就朝事发地赶去。
“快一点!”清王双拳紧握,看到三人如同离弦的箭朝凤轻尘奔去,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众人才回过神,大叫:“着火了,好好的水面怎么会着火。”
“不好了,凤姑娘和苏姑娘都在桥上。”
“快,快,救人呀。”
观看台上的众人都慌了,急忙呵斥侍卫上前救人,可整个水面都是火,侍卫怎么救,凤轻尘和苏柔好死不死,正好卡在桥上,处在火中央,他们怎么去救?
“九皇叔,别过来,危险。”翟东明离得最近,他看到九皇叔往这里冲,想也不想就上前阻拦。
整个水面都是火,连绵数里,根本没有办法冲进去,就算冲进去也救不到人。
“让开!”九皇叔根本不理会翟东明,直接冲上前,也不管他这一冲,会不会把翟东明撞死。
“锦凌,劝住九皇叔,你也别跟着发疯,有侍卫在,侍卫已经去救人了,你们冲进去也没有用。”翟东明气急败坏,不敢和九皇叔硬碰硬,只得策马让道。
“是兄弟,就别拦着我。”王锦凌看也不看翟东明,打马追上去,红肿的双眼,还有那一闪而过的亮光,似乎是泪水滑过……
翟东明说得没有错,他们冲进火里也没用,这大火已将整座桥都包住了,水面上全是火,除了那座小桥,根本没有可以站人的位置,他们冲过去也不一定能救到人,可即便如此,他们要冲进去,因为……
凤轻尘在那里!
冲,冲过去,冲进火海里,把凤轻尘救出来!
如果说,火苗飞蹿的那一瞬间,皇上惊到了,那么这一刻就是喜了。
皇上希望九皇叔和王锦凌冲快一点,最好一起死在火里,这样很多事情都变得极简单。
杀掉九皇叔和王锦凌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奈何从来没有成功过,没想到今天会有成功的可能。
九弟呀,九弟呀,朕今天算是看明白,你是动了真情,皇家的男人动真情,朕是该说你傻还是蠢呢?
皇上冷笑,目光似箭,让开口请求皇上下令救人的太傅与太保立马闭嘴,不敢再多言。
皇上的心思,他们要猜不到,就真该辞官回家卖红薯了。对于皇上的想法,两位大人表示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九皇叔和王锦凌死了,对东陵、或者说对保皇党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九皇叔和王锦凌离火海,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皇上双眼通红,心里紧张得不行。
快,快,冲进去,冲进去!
皇上在心中喊道,因为紧张和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暗暗挥动,舟王也和皇上一样,希望九皇叔死在火海里,皇上还稍微注意形象,舟王就完全不管不顾了,一脸激动。
清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的冰冷,也越发得为九皇叔和凤轻尘担心,要真死在这场大火里,顺了皇上的心意,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四十米……
三十米……
九皇叔、王锦凌、翟东明和南陵锦行离火海越来越近,皇上也越来越兴奋了。
解决了,东陵最让他头痛的三个人,就被一场莫名的大火给解决了,哈哈哈……
可惜,皇上高兴得太早了,现实从不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即使那个人是皇帝。
十米……九皇叔离火海只有十米的距离,热浪扑来,熏得人脸颊发烫,可九皇叔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一味的往前冲。
马头已碰到火星了,,皇上的愿意眼见就要完成三分之一了,可就在此时,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一道移动的火影,从火海里冲了出来。
“让开,让开!”火影坐在马背上,大声的吼道,虽然全身都被火给包裹了,声音也有些沙哑,可众人听到这声音却高兴差点落泪。
“凤轻尘!”九皇叔的声音,是世人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那种恐惧中夹杂着惊喜的颤抖音量,绝对是九皇叔第一次发出来。
可惜此时却没有人注意,所有人的关注重点都是那从火中蹿出来的和身影。
凤轻尘骑马从火中飞驰而出,在跃出火海的那一瞬间,她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滚。
与凤轻尘一同出来的,是她用马鞭带出来的苏柔,苏柔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直接被甩在地上,早就昏死了过去。
“哗啦啦,哗啦啦……”一桶一桶的水往凤轻尘和苏柔身上淋去,很快凤轻尘和火人身上的火就灭了。
“凤轻尘。”九皇叔根本顾不得冲到火里的战马,旋身跳下马,因为太过激动,脚步一个不稳,栽倒地上。
身上的衣袍脏了,手上也蹭到了泥土,可一向有洁癖的九皇叔却没有发现,九皇叔踉跄一步上前,一把将黑漆漆、脏兮兮的凤轻尘抱在怀里。
“凤轻尘,你吓死我了。”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喜悦,那种失去理智后的疯狂,让九皇叔双眼酸涩。
当他看到凤轻尘被大火包住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杀人,把身边的皇上杀了,把所有可能的人杀了,如果不是救人要紧,他已经出手杀了皇上。
在靠近火海的那一刻,他告诉自己,要是凤轻尘死在这里,他要在场所有的人陪葬!
“咳咳……痛,放开,我还没死。”凤轻尘全身都脏兮兮,乌黑的长发散发着焦臭味,身上的衣服虽然脏污,但好在没有破损,反观一旁苏柔就惨了许多。
衣服已经被烧焦了,露在外面的肌肤也被火灼出丑陋的伤口,可惜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管她,王锦凌、翟东明和南陵锦行站在九皇叔身后,看着跪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两人无法移动脚步。
南陵锦行是高兴,高兴凤轻尘大难不死,福大!
翟东明是震惊,震惊凤轻尘这样都死不了,妖孽!
王锦凌则是苦涩,苦涩他又晚了一步,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凤轻尘,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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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皇上,这件事本王不会就这样算了
不管众人怎么想,凤轻尘没事就是好的,只要凤轻尘没事,他们安心了,至于凤轻尘怎么从火里出来的,他们可以稍后再问,现在最紧要的是凤轻尘。
“九皇叔,轻尘身上还有伤,先让轻尘起来吧。”王锦凌看到烧伤严重的苏柔,知道凤轻尘的情况比苏柔好,可不亲眼看到,他根本无法放心。
“对对对,九皇叔,你别抱了,轻尘身上烧伤了,你小心弄疼她。”翟东明就不客气,上前直接将九皇叔拉开。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一定会丢给冷眼过去,让翟东明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可现在吗?
翟东明说得没有错,凤轻尘刚刚还叫痛。
当然,最主要的是……
他发现他刚刚太过失态了,太不符合平日的形象了,真正是让人懊恼,不过他不后悔,只要凤轻尘没事,丢脸又算什么。
几家欢喜几家愁,九皇叔和王锦凌高兴凤轻尘没事,皇上却恨死了凤轻尘没事。
该死,这么大的火也烧不死凤轻尘,烧不死就算了,凤轻尘怎么就不能在火里多呆一刻,就不能让九皇叔和王锦凌冲进去后再出来吗?
混蛋,这哪个白痴放得火,不知道再放大一点吗?不知道一把火全烧了吗?
杀人!
这一刻换皇上气得想要杀人了!
“陛下!”太保大人看皇上一脸扭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提醒。
这个时候皇上,做得好就是忠诚,从此得帝王信任;做得不好就是发现了皇上阴暗的心思,洗干净的脖子等着被灭口吧。
太保大人开这个口,还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可想到东陵的未来,太保大人不得不提醒皇上,即使再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
九皇叔和王锦凌死了就算了,可偏偏他们的没有死也没有受伤,皇上要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只会逼他们造反。
皇上并不是一个随时将自己的喜怒表露在外的,刚刚之所以没有控制好,实在是期待太高,结果期待没有达成,一时间无法接受,听到太保的提醒,皇上已经回过神,摆出最完美的帝王姿态,沉声命令道:“来人,传太医。”
先前的抢救工作没有做好,后续的治疗工作,皇上当然不会弱于人后了。
太保大人看到皇上的表现,一脸欣慰。
只要东陵不和南陵、西陵那样内乱,东陵就一直能保持九州大陆强国的实力。
“清儿,舟儿代朕去看看。”做戏做全套,皇上自己不愿意去看,便派儿子去。
“是,父皇。”清王面无表情,舟王的脸上还能看出一丝失望与愤恨。
皇上扫了一眼便淡淡地收回眼神,心中暗道清王是个可造之材,喜怒不形于色,有他的风范!
清王和舟王赶到时,现场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侍卫把苏柔放在简易的担架上,凤轻尘则被九皇叔抱在怀里。
“皇叔,你没事吧,可担心死侄儿了。”不管舟王之前有多想要九皇叔死,这伙看到九皇叔,硬是挤出了鳄鱼的眼泪,一脸关切。
九皇叔扫了舟王一眼,压根不愿理会虚情假意的舟王,倒是清王上前问九皇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得到了九皇叔二个字的回复。
“不用。”
舟王学清王上前问九皇叔要不要帮忙时,则得到九皇叔一字回复:“滚!”
舟王满脸通红,愣在当场,九皇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九皇叔才不会管当众落舟王的面子,舟王有多难堪,有多愤恨,这些与他何干。
九皇叔小心地抱着凤轻尘上马,策马朝出口走去,王锦凌与翟东明二话不说跟在身后,至于南陵锦行,作为南陵的皇子,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个时候他都得去关心一下苏柔的情况,顺便就此事向东陵要一个说法。
出口离观看台不远,要出去一定会路过观看台,九皇叔原本想要直接走人,可想到凤轻尘的伤不算重,便停了下来。
皇上远远看到,亲身从观看台走了下来,九皇叔也抱着凤轻尘翻身下马,皇上亲自过来,九皇叔当然也要给皇上三分面子。
“九弟,凤姑娘可好?朕已派人传了太医,快让太医给凤姑娘诊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的皇上绝对是一副疼爱幼弟,慈爱功臣之女的仁君,可惜在场的人都明白,皇上在仁君的面具下,有着怎样的心思。
九皇叔既不动容也不生气,只冷硬的道:“多谢皇上的关系,玄医谷谷主就在凤府,臣弟这就带凤轻尘出宫,让玄医谷谷主诊断。”
九皇叔这是摆明了说,他不相信皇宫的太医,为了凤轻尘安全,他宁可舍近求远。
皇上被噎了一下,却没有生气,好像听不懂九皇叔语气中的嘲讽,附和地点头:“有玄医谷谷主在,朕就放心了,九弟你快快出宫,别在乎这些虚礼,救人要紧,朕不会怪罪于你。”
“臣弟遵旨。”
皇上再次表现他对九皇叔的大方,和对凤轻尘的厚爱,可惜同样并没有打动九皇叔,九皇叔才不管皇上是真心还是假意,照单全收,当着皇上的面,再次抱着凤轻尘上马。
坐在马背上,九皇叔居高临下的对皇上道:“皇上,臣弟先行一步。对了,今天的事绝不是意外,皇上您最好查清楚,本王绝不会就此算了,敢当着本王的面放火烧死凤轻尘,就要有承受本王怒火的自觉。”
“驾!”九皇叔丢下这话,也不管皇上怎么想,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当着皇上的面绝尘而去,让皇上吃一脸灰。
龙有逆麟,触之必死。很不幸,今天某些人的举动,不小心触到了九皇叔的逆麟,九皇叔绝不会善罢干休,更不会接受“意外”这样的解释。
九皇叔此举可谓是极度无礼,完全不将君上放在眼中,可偏偏这是皇上开口允了的,皇上也不能开口斥责九皇叔无礼,只能将怒火压下。
王锦凌与翟东明对视一眼,王锦凌让翟东明留在宫里,好好查清那场大火的事,翟东明点头应了,这里只有他方便在宫中查案。
和翟东明交换好眼神后,王锦凌也开口向皇上请辞,王锦凌虽然没有和九皇叔那样放狠话,可他此时摆出来的姿态就是告诉众人,王家这一次站在九皇叔那边,要为凤轻尘出这口气……
943命大,活着比死更有价值
马场的意外,吓得众人心神俱裂,九皇叔更是不给皇上面子,当场让皇上难堪,王锦凌也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声明自己的立场,这让皇上即愤怒又难堪。
“查,给朕查,朕要知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乱来。”皇上不能拿九皇叔和王锦凌怎么样,只好挑侍卫出气。
“臣遵旨!”翟东明当仁不让地应了下来,让皇上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这么一闹,众人也没有闲情呆在兽苑了,皇上一甩衣袖回殿了,后宫的妃子也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一个个低眉顺眼,不知是吓倒了还是怎么的。
作为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人,苏柔伤势很严重,全身大面积伤烧,尤其是脸也烙了印记,就算活下来也差不多毁了。
至于让九皇叔、王锦凌担心不已的凤轻尘……
“这叫烧伤?”玄医谷谷主指着床上的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九皇叔与王锦凌。
这两个男人不是号称天下一等一的聪明嘛,居然连人有没有受伤都看不出来呢,他真是服了这两个男人。
王锦凌松了口气,轻尘没事就好。
“凤轻尘昏迷不醒。”九皇叔也知道自己是担心则乱,咬牙不承认自己的错,只提醒玄医谷谷主快动手救人。
那么大的火,凤轻尘就在火中,他哪里想到凤轻尘身上一点被灼伤的痕迹也没有。
好吧,他承认他当时吓得失去了理智,根本没有检查凤轻尘的情况,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凤轻尘带回凤府,让谷主救人,压根没有想到,凤轻尘根本不需要谷主救。
“她是在火里闷到了,半个时辰自然会醒。”玄医谷谷主没好气的道,任谁在上茅房时,被人拉出来,也不会高兴。
嗯。
九皇叔得到玄医谷谷主的诊断,不再搭理他,反倒是王锦凌上前,深遂温和的眸子带着一丝疑惑:“谷主,你确定轻尘要半个时辰才能醒来吗?”
“当然。怎么?你这是置疑老夫的医术。”玄医谷谷主在凤轻尘面前不正经,可在其他人面前,绝对是权威中的权威,并且不容人置疑,哪怕是王家家主也不行。
王锦凌淡淡摇头:“谷主是杏林高手,锦凌不敢置疑谷主医术,只是……”
“只是什么?”玄医谷谷主不等王锦凌说完,便不客气地打断,恶狠狠地瞪着王锦凌。
敢置疑他的医术,活得不耐烦了。
王锦凌并不惧怕,指了指床上的凤轻尘,含笑道:“只是,轻尘好像已经醒了。”
“什么?”玄医谷谷主立马转头,只见凤轻尘睫毛轻颤,眼皮微动,这不是醒了是什么。
“凤轻尘!”玄医谷谷主扯着嗓子大吼,声音之大连在另一个院子养伤的云潇都听到了,云潇掏了掏耳朵,淡定的道:“能把玄医谷谷主气成这样,看样子凤轻尘没事,白担心她了。”
“少爷,凤姑娘,凤姑娘她没事。”打听消息的下人正好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
云潇的笑容更深了,表示自己知道了,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退下,举止优雅,只是配上他那颗光头,显得有那么一点喜感。
如玄医谷谷主所诊断的那样,凤轻尘并没有被烧伤,也只是在火里闷了一下,嗓子有点受伤,醒了就表示凤轻尘没事了,只不过她醒得太早了,破坏了玄医谷谷主高人的形象。
“凤轻尘,你混蛋,你怎么可以醒得这么早。”玄医谷谷主此时的心情和皇上差不多。
凤轻尘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拆他们的台。
“好吵!”凤轻尘的嗓子被火气给熏伤了,略有些嘶哑。
“吵?我这么吵是谁害的。”玄医谷谷主更愤怒了,他觉得凤轻尘就是他的克星,遇到凤轻尘他就没有便宜可占。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玄医谷谷主一眼,示意丫鬟给她倒一杯水,丫鬟还没有动,九皇叔就把水倒了过来,递到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顿了一下,抬头迎上九皇叔冰冷的眸子,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轻咳了两声,凤轻尘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看九皇叔和王锦凌一脸淡定,完全没有上前高兴地说:“轻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类的话,凤轻尘也就不提自己的伤,毕竟她很清楚,她没伤。
凤轻尘直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兽苑怎么好好地会起火?”
“水上有油。具体的原因还在查。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九皇叔简要的说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立马转移话题。
他总不能告诉凤轻尘,他和王锦凌担心凤轻尘的安危,根本没有管后续的事情,也没有查看现场,直接抱着她就来凤府了。
所以,现场到底怎样,他们也不清楚。
“当时……”
当时的情况很惊险,凤轻尘走到桥上时,发现桥下的水不对劲,上面似乎浮了一层油,正想要折回,可苏柔已经跟了上来,凤轻尘无路可走,想到木桥与水面上的油,便猜到会有什么危险。
凤轻尘连忙撩起衣袍,将自己的脸包住,同时加速上前,可凤轻尘还来不及扬鞭,水面就起火了,火热迅猛,瞬间就将整座桥给包住了。
好在桥上没有油,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快烧断,而有这个时间,正好让凤轻尘喘息,安抚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出火海。
本来凤轻尘可以先一步走人的,可她正想走时,身后传来苏柔的声音:“凤轻尘,救我!求你!”
“求你!”
“救我!”
凤轻尘不是圣母,不会因为苏柔一句“求你”而心软,再说这个时候桥都要断了,凤轻尘哪里有闲情救苏柔,苏柔的死活又与她何干,可是……
苏柔好像笃定凤轻尘一定会救她一样,在桥要断时,苏柔不管不顾的跳马,朝凤轻尘扑来,还是那句:“凤轻尘,求你!”
好吧,凤轻尘承认自己那一刻心软了一下,随即想到苏柔活着比死更好,再说拉苏柔一把,她也不会有事,便扬起马鞭朝苏柔卷去。
也是苏柔命不该绝,凤轻尘只是随意一扬鞭,居然就将苏柔给缠上了,于是……
凤轻尘带着苏柔一同从火海里冲了出来,只不过苏柔没有凤轻尘那么幸运,她身上的烧伤很严重。
“苏柔的命真大。”听完凤轻尘的话,九皇叔和王锦凌感慨道。
“确实命大,也不知道是苏柔的幸运还是不幸,她烧伤了肯定没办法入宫了。”凤轻尘难得好心关心一下苏柔。
苏柔万般算计,结果……却有可能是一场空。
944借钱,有内幕就是好
苏柔的算计会不会落空,九皇叔和王锦凌不在乎,在他们看来苏柔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凤轻尘觉得苏柔活着比较好,那就让苏柔继续活着吧。
和苏柔的生死相比,他们更在意兽苑火灾的幕后主使者是谁?还有凤轻尘的安危。
于是,为了凤轻尘的安危着想,即使凤轻尘身上没有伤,对外也要说被烧伤了,而且还很严重。
不是九皇叔和王锦凌故意整凤轻尘,而是只有这样说,九皇叔和王锦凌才能借题发挥,借机将皇城的水搅乱,好查出幕后黑手。
为了制造伤势严重的样子,凤轻尘身上和胳膊上都缠了绷带,幸亏当时凤轻尘的脸露在外面,兽苑的人都知道凤轻尘的脸上没有烧伤,凤轻尘的脸才得以逃过一劫,没有缠上厚厚的绷带。
光缠绷带还不行,凤轻尘还得时刻在病床上躺着,以免露馅,一两天还好,可时间一长,凤轻尘就无聊在病床上数头发。
“原来装病是个技术活,这日子没法过了。”凤轻尘在床上打滚,佟珏和佟瑶闷笑不敢出声。
因凤轻尘“重伤”,即使有人上门看病,也不需要凤轻尘这个病人招待,而为了避免露馅,凤轻尘能不见的人绝对不见,平时能和她说说话的,也就几个知情人,可知情人都忙呀。
九皇叔和王锦凌要查火灾的事情,玄医谷谷主则忙着陪云潇,有一天遇到崔浩亭,又缠着崔浩亭不放,要不是崔浩亭有崔家十六子的身份,玄医谷谷主十有八九会把他按在床上,在他的伤口上再开一刀。
医学疯子什么的,惹不起。
人人都有事要忙,就是佟珏和佟瑶也忙翻了天,凤轻尘就更加得无聊,如果不是知道大局为重,凤轻尘早就把绷带给拆了了。
在凤轻尘无聊到发霉时,终于有一个人上门陪她解闷了。
“苏文清,你来探病吗?”凤轻尘单手撑起身子,示意苏文清坐下。
“你像有病的样子嘛。”话虽如此说,苏文清还是乖乖把补品奉上。
凤轻尘看苏文清脸色苍白,精神不济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和你相比,我确实不像病人,你反倒是个病人的样子,怎么?不舒服?把手伸出来。”
这就大夫的职业病,看到对方气色不对,就想诊上一诊,即使自己正在“养”病,也改不了这个职业习惯。
苏文清正走神,听到凤轻尘的话也没有多想,乖乖地伸出,等到凤轻尘准备探脉时,苏文清才记起凤轻尘是大夫,连忙收回手:“我好得很,不舒服的人是你。”
“没病?没病你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凤轻尘不太相信,心中怀疑是不是苏文清的肾病越来越严重了?
按道理不会呀,上次复诊挺好的呀。
看凤轻尘皱眉思索,苏文清就猜到凤轻尘在想什么,一张脸忽青忽白,咬牙切齿的道:“凤轻尘,我再说一次,我没病,我好得很。”
“好好好,你没病,没病,我知道了,你不用再三重复了。”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确实不像有病,再说有玄医谷谷主在,苏文清就是有病也轮不到她操心。
如此一想,凤轻尘倒是不再追问了,可苏文清却没有高兴,反倒是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凤轻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试探地问了一句:“苏文清,你还好吧?”
“不太好。”苏文清本来就是装可怜来着,凤轻尘一问,他就顺杆爬了。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这下肯定,苏文清就算没病,也遇到麻烦了。
苏文清看了凤轻尘一眼,欲言又止,凤轻尘也不着急,只等着苏文清开口,苏文清等了半天,也没见凤轻尘追问,不爽地问道:“凤轻尘,你就不能追问一下吗?”
没看到他在等凤轻尘开口嘛。
“需要吗?看你这样子,就算我不追问你也会说。”凤轻尘挑眉,别以为她在“养”病,就把眼神给养坏了。
苏文清气乎乎地磨牙,看凤轻尘半点不好奇,半点不上紧,知道吊凤轻尘胃口什么的,最终只会把自己吊死了,苏文清深深地吸了口气,飞快地将自己今天的来说意了出来:“凤轻尘,我今天来是问你借银子的。”
“借银子?要多少?”凤轻尘知道苏文清估计是不好意思,男尊女卑的观念深植脑海,堂堂大男人问一个女人开口借钱,这个绝对需要勇气。
苏文清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绝不会开这个口。
苏文清耳根泛红,他做了许久的心里准备,可开口时依旧不好意思,见凤轻尘浑不在意,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将自己要的数字报了出来:“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凤轻尘吃惊地复述也一遍。
这,这也太多了吧,她哪有那么多银子呀。
“嗯。”开了口,苏文清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他只是不习惯,也从来没有开口问女人借过银子。
找凤轻尘帮忙、合作是一回事,这借银子又是一回事,而且他一借就是这么大一笔。
“你怎么需要这么多银子。”凤轻尘不是想要探查苏文清要做什么,只是这数额太大了,她哪里拿得出来。
苏文清没有隐瞒凤轻尘,将赌局的缺口一一报了出来。
凤轻尘听到后并不吃惊,商人手上的银子怎么可能存在钱庄里,当然是要拿它们当资本去运作了,只不过苏文清比较背,他的银子短时间收不回来,一时间周转不过来。
“这么说来,你还差五百万两呀。”凤轻尘听到苏文清一一清算,皱眉道。
这个赌局是块大蛋糕,要分蛋糕的人很多,到时候苏文清要拿不出银子,那些人可能会生生将苏文清撕碎。
“没有那么多,只要你赢了苏家一局,九卿就能赢到近两百万两,我也就差三百万两,前两天,我从天下第一庄调了一百万两过来,我现在就差两百万两。”苏文清可是把能调的银子都调了,最后还是差了近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虽然多,可对全国首富这种级别的商人来说,这个也不算什么,但是……苏文清不能去找商场上的朋友,或者合伙人借银子。
一旦开口了,先不管银子借不借的到,苏家要倒了这个消息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苏家就雪上加霜,说不定会出现墙没倒众人就开始推的事情……
945筹钱,地主家也没有余钱
听到苏文清说,蓝九卿参与了赌局,凤轻尘一点也不惊讶,蓝九卿有内幕,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捞银子的机会,南陵锦凡不就是打算操控比试的输赢来赚银子嘛,只不过南陵锦凡比较悲剧,压错了宝。
这么一来,凤轻尘也就明白蓝九卿为什么那么关注比试,原来是担心银子,这么好的机会,确实不应该放过,要不是她身份敏感,不好下赌注,她也想去压个输赢,绝对能大赚一笔。
两百万两银子对凤轻尘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凤轻尘手上别说两百万两了,她连两万两都拿不出来,要知道她现在还欠苏文清一大笔银子呢。至于卖安胎药赚的银子,云家还没有跟凤轻尘结算,就算全部结算了,也没有这么多。
凤轻尘差人去问了云潇,从云潇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凤轻尘能分到的银子是六十万两,如果凤轻尘急需,或者有需要的话,他能先调一百万两给凤轻尘。
“这样一来,就差一百万两了。”解决了一百万两的缺口,凤轻尘和苏文清并没有高兴,因为最后这一百万两银更难筹。
“是呀,还差一百万两,我再想想办法吧。”怎么地也是自己的事,苏文清哪里好意思一直麻烦凤轻尘,再说凤轻尘认识的人,也没有人能立马筹集一百万两银子。
王家倒是有,可那银子是王家的,而不是王锦凌的,就算是王锦凌要用,也得说个明目出来,这银子不好筹呀。
“别急,事情不是还没有结束嘛,我们还有时间。”凤轻尘看苏文清快急白了头发,开口安慰道。
苏文清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兽苑那场火,要不是因为起火的事情,这赌局早就结束了。”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不能这么说,棋艺的那一局,还没有揭晓,苏家也可以再拖一拖,说不定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当然,最多也就是和局。
苏文清一听慌了,连忙握住凤轻尘的手:“凤轻尘,拜托你,千万别让苏家有翻盘的机会,他们要是翻盘了,我可就惨了,轻尘呀,我输不起呀。”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凤轻尘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好吧,除了九皇叔外,她不习惯被人握着手,尤其是苏文清力道这么大,她的手快痛死了。
“啊,那怎么办?难不成我还得去多筹两百万两备用?”苏文清快哭了,他连这一百万两都筹不出来呀。
“不用,你可以去找蓝九卿,我想他应该有办法让苏家翻不了身。”凤轻尘坏心的建议道。
她绝不顾认她是嫉妒了。
呜呜呜……她耗费了那么多医德,才赚这么一点银子,蓝九卿随便押个注都能赚两三百万两,她羡慕呀。
“对对对,找九卿,让九卿去办。”苏文清相当赞同凤轻尘的话,当下也坐不住了,叮嘱了凤轻尘一句,让凤轻尘把银票早点给他送过去,他继续筹银子去。
凤轻尘连连保证,当着苏文清的面,就让下人去告诉云潇,她需要一百万两。
苏文清一脸感激,看凤轻尘在病房呆着无聊,当下就把自己的弟弟给卖了:“轻尘,看你无聊,我让文航来陪你,那小子天天叫嚷着想你了。”
“别……”
凤轻尘拒绝的话刚说出来,苏文清就走人了,把凤轻尘给郁闷死了,她虽然无聊,可还没有无聊到母爱泛滥,想要照苏家小弟。
只可惜,苏文清完全不懂凤轻心思,当天下午就苏文航给送来了,苏文航很懂事,也很崇拜凤轻尘,可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凤轻尘不讨厌苏文航,也愿意逗苏文航玩,可前提偶尔玩玩,而不是让一个小孩常住自己家。
带孩子什么最麻烦,她上辈子在孤儿院,带孩子都带到吐了……
苏文清把苏文航送到凤府,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一心扑在外面筹银子,可这最后一百万两真不是一般的难筹。
他不能卖铺子、卖房子,也不能找同行借,更不能张扬,以免走露风声,要有一丝消息传出去,苏家的名声和信誉就毁了。
商人重利也重信,没有信誉,以后苏家拿什么混。
顾忌太多,施展不开,苏文清奔走了几天,也只是筹到了一个零头,没办法苏文清只好向蓝九卿求救了。
“九清,我真心是尽力了,最后八十万两我真筹不到。”连续奔走了几天,苏文清真心累了。
“你确定是八十万两,而不是两百八十万两。”银色的面具,在烛火中散发幽幽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苏文清被蓝九卿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想到凤轻尘的话,担心的问道:“九卿,苏家是不是想棋艺比试上做文章?”
棋艺比试结束后,凤轻尘摆出一残局,说只要苏家解开了棋局就算苏家赢,要是解不开,那就算和局。
“苏家人说凤轻尘那个棋局无解,凤轻尘是故意羞辱苏家。”蓝九卿想到苏家放出来的话,眉头不自觉皱眉。
那个棋局,他也不知如何解,苏家找了很多国手,无一人能解开,也许真如苏家所说的那样,凤轻尘摆出来的棋局无解。
“不是吧,凤轻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苏文清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要是真的,凤轻尘麻烦就大了,会被天下读书的唾弃。
“苏家一口咬定,看他们的态度想必手上掌握了什么证据。”蓝九卿也不相信凤轻尘会乱来,可苏家的态度太值得怀疑了。
苏家似乎笃定凤轻尘在耍苏家。
“那要怎么办?”苏文清想到凤轻尘也提过棋局的事,担心的问道。
“不怎么办,就算是凤轻尘耍苏家,那又如何?苏家敢杀了凤轻尘不成。”蓝九卿不在乎的道。
要不是兽苑的火灾,要不是苏柔在东陵的地盘上受伤,苏家哪有那么足的底气了。
苏文清默默望天,他怎么就忘了,无论九卿还是凤轻尘,都是不在意天下人怎么说的人。
“好吧,我不担心凤轻尘,我现在担心我的银子,既然你说棋局有变,那我还是准备两百八十万两吧,万一出了事,我也好应对。”苏文清发现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又大了……
946夜探,兽苑火场秘事
再筹两百万两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苏文清的银子都压在粮草和生意上了,一时间根本无法兑换现银。
“你打算怎么筹?”蓝九卿问道。
“把偏远地方铺子卖掉,价格压一点,应该很容易脱手。”苏文清叹了口气。
这种杀鸡取卵的做法虽然很不智,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当初雪灾的事,他砸了太多银子进去。
蓝九卿一听,立马否绝:“那些铺子卖不到多少银子,而且短时间内也无法变现,银子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交给我吧。”
“你?你去哪筹银子?”九卿的银子都归他管着,苏文清可不认为九卿有私房钱,也不认为他有这么多私房钱……
蓝九卿确实没有那么多银了,可有一个地方一定有。
在苏文清的期待下,蓝九卿吐出两个字:“户部。”
“什么?你要调用户部的银子?”苏文清吓了一跳:“要是查出来,户部尚书就惨了。”
“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惜被面具遮挡了,要不然苏文清看到后,一定要为某些人默哀。
苏文清从不怀疑蓝九卿的话,蓝九卿说有把握,苏文清便不会再多问一句,银子的事情解决了,苏文清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也有心思说别的事情了。
“九卿,黑骑已经在皇陵驻扎许久,对皇陵内部结构了如指掌,他们什么时候行动?”黑骑第一次亮相九州大陆,无论是苏文清还是蓝九卿,都相当重视。
蓝九卿略一思索,便道:“五天后,按原计划进行,不留活口,随即直上皇城。”
“好,我会传令下去。”苏文清重重点头,虽然不解九卿为何要让黑骑来皇城,但他从来不会质疑九卿的命令。
“到了皇城,安排他们进城。”蓝九卿又道,这一次苏文清没有直接应下,而是提出要求:“我需要帮助。”
他一个商人,可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一千人进皇城。
蓝九卿点了点头,表示到时候会有人支援他。
说完这两件大事后,蓝九卿便问道另一个让他万分头痛的人。
“步惊云呢?有他的消息吗?”
步惊云这货又消失了,而且做得相当完美,要不是苏文清临时要从天下第一庄调银子,蓝九卿和苏文清都不知道,这货从玄霄宫离开后,就没有回过天下第一庄,平时传来的消息,都是他的副手在做。
小惊惊,哥哥帮不了你了。
苏文清知道蓝九卿生气了,也不敢隐瞒,立马将步惊云的下落说了出来。
没有半点儿意外,步惊云在连城,找秦宝宝去了。
“他就不能有点出息吗?”蓝九卿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把苏文清冻得直发抖。
苏文清苦笑了两声不敢发话……
九卿说惊云时,怎么不想想自己呢,他最近和皇上死磕的表现,可不像有出息的。
蓝九卿也知道苏文清在想什么,想到自己最近做的事情,还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蓝九卿的语气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告诉步惊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犯,我让人停了秦宝宝的药。”
蓝九卿永远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步惊云乖乖听话,苏文清抹了抹汗,连忙点头,表示他会把话传到,至于步惊云如何做,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步凡呢?北陵的事情探得如何?”蓝九卿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尽问一下早期的事,把苏文清的小心肝吓得直跳。
“步凡在北陵的雪峰上发现有人的踪迹,步凡怀疑那些是前朝后人,为了确认消息,他冒了一次险,结果他带去的人全部折损在北陵雪峰,他亦受了点伤,现正在雪峰下修养,需要我们派人支援。”苏文清无比庆幸,即使九卿没有问,这些事情他也有关注,不然九卿问起,他答不出来那就惨了。
“前朝人?”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问道:“王家向北陵走私的线路,你吃下来了吗?”
“没有问题了,随时可以动。”苏文清很明白,蓝九卿要这条路线做什么,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很好,你尽快安排人运一批物资过去,我相信北陵的百姓会需要。”蓝九卿是准备给步凡提供援助,让步凡探清北陵的消息。
前朝后人,这四个字就值得蓝九卿冒险了。
“我明白了。”苏文清一点就透,具体如何做完全不需要蓝九卿多说,他自会一一办好。
大事蓝九卿已经命令下去了,小事蓝九卿完全不参与,全权由苏文清和幕僚处理,这是对苏文清的信任,也是给自己减轻工作量。
子夜时分,蓝九卿离开了苏家密室,本想去凤府看看凤轻尘,可想了一下,蓝九卿还是朝皇宫方向飞去。
兽苑起火一事,一直找不到线索,蓝九卿便想试试,夜晚去探一下禁宫,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皇宫的布局,没有人比蓝九卿更熟悉,蓝九卿先去了皇上的寝殿,发现皇上不在,便去御书房。
即使蓝九卿相信,皇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勤政,这个时候还会在御书房,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结果,当然是不在了。
这两个地方找不到皇上,那么十有八九就在哪个妃子的宫殿了,后宫新进了这么多年轻的妃子,皇上怎么可能不去宠幸一二。
蓝九卿想要知道皇上哪个宫殿,本是一句话的事,可他今天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兽苑起火一事,绝不是皇上做的。
蓝九卿并没有特定的目标,除了去皇后和谢皇贵妃的宫殿转了一圈外,便随意在后宫晃,打算都走一圈,结果还真让蓝九卿撞上了死耗子。
“事情已经做下了,娘娘已经没有退路了。”
低沉的男声,传入蓝九卿的耳朵里,蓝九卿后退数步,一个借力轻盈的跃上屋顶,将屋顶上瓦片移出一条逢。
殿内是皇上新封的纯妃和一个灰衣男人,纯妃的脸上已没有平日的娇媚,苍白的吓人。
听到灰衣人威胁的话,纯妃并没有妥协,而是愤慨的道:“什么叫没有退路,本宫什么都没有做。”
“娘娘,现在才想要撇清,你不觉得晚了吗?”黑衣人冷笑,一脸不屑。
上了贼船,不是你想下就能下的……
947诚意,终于找到线索了
上了贼船,想要脱身绝不是容易的事,这个道理纯妃也很明白,可正因为明白她才害怕,她不想跟这些人有牵扯。
纯妃的身子晃了晃,却站得更直,坚定的道:“先生不必再说,本宫不会与虎谋皮,本宫说了,本宫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都是你们擅自作主,与本宫无关,本宫可没要你们做这些。”
“呵呵~娘娘,虽然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可起因却是因为娘娘,也是娘娘给我们行的方便。娘娘你以为你现在撇清,九王爷和王家就会信吗?娘娘以为没有证据,九皇叔和王家就不能拿娘娘怎么样吗?娘娘,你应该清楚,无论是九皇叔还是王家家主,都不会在乎那什么证据,这件事只要走露一点消息,娘娘和你的家人就永无翻身的可能。”
灰衣人平静的陈述,完全没有威胁的意思,却让纯妃通体发寒。
九王爷和王家的怒火,除了皇上外,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这句话这段时间已经全部验证了。
兽苑起火一事,受伤最严重的苏家苏柔,可无论是南陵还是苏家,都只是要皇上给他们一个交待,在皇上的安抚下,也显得相当和平,没有进一步要求什么,或者逼问凶手。
反倒是九皇叔与王锦凌咄咄逼人,不肯善罢干休,完全无视被推出来的几个替死鬼,非要把主使者找出,把皇宫内外折腾的够呛。
查了近半个月,九皇叔和王锦凌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可就是这样,九皇叔和王锦凌还是紧咬着这件事不肯放手,把皇上气得牙痒痒。
可想到有人在宫里神不知、鬼不觉设下这狠计,皇上自己又担心自己安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九皇叔与王锦凌去查真凶。
这段时间,皇宫里的人听到九皇叔和王锦凌的名字就发怵,要知道短短半个月,九皇叔和王锦凌就杀了上百人,只要是可疑之人,他们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偏偏皇上也支持。
没办法,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安危出问题,九皇叔和王锦凌虽然出手狠辣,但他们所杀之人也确实有问题,事实上就算没有问题,九皇叔和王锦凌也会让他们有问题。
面对杀人不眨眼的九皇叔和王锦凌,这宫里没有人不害怕,哪怕是最近最受宠的纯妃也不例外,她这个时候真是后悔时死了,一时的鬼迷心窍,却再也无法回头。
灰衣人很满意纯妃的恐惧的样子,见好就收,不再咄咄逼人,转而温声劝说:“纯妃娘娘你别担心,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的诚意娘娘你也看到了,我家主人是真心想要和娘娘合作,助娘娘宠冠后宫。”
先威胁恐吓,然后摆出巨大的利益,就不信对方不心动。
“诚意?你们这算是什么诚意,你们的诚意害死本宫了。”纯妃咬唇,唇角泣血。
腥红的血珠落在地上,瞬间破碎,一如她此时的处境,与魔鬼合作,出卖的不仅仅是灵魂。
“娘娘何必如此愤怒,我们可是帮娘娘除去一个劲敌。哦,不……算上最近死掉的几个妃子,我们已经帮娘娘除去了好几个劲敌。娘娘,你还有什么不满?你什么都不用做,双手也不用沾血,只要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就会替你铲除,所有会威胁到你地位的人。”灰衣男子不疾不徐的道,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与沉稳,让纯妃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事情确实如灰衣男子所说的那般,她是得利的那一方。
虽然风险大,可利益也足够大。
“你们能保证,这件事永远不会被查出来吗?”纯妃心动了,虽然这半个月来风声鹤唳,可一直没有查到她头上,说明这些人不简单。
“娘娘还有什么好担心,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还不足已说明吗?”灰衣男人嗤嗤一笑。
他们特意等半个月,就是让面前这个蠢女人更相信他们,然后乖乖地将灵魂和家族一起卖给他们。
纯妃动摇了,脸上恢复了几许血色,看灰衣人的目光也变了,灰衣人一脸笑意站在殿中,任纯妃打量。
几经思索,对权利的渴望压下了心中的惧意,纯妃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与你们合作。”
“娘娘英明,小人代主子提前恭贺娘娘母仪天下。”灰衣人对纯妃的回答半点也不意外。
事实上,纯妃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她已经上了贼船,不答应与灰衣人合作,等待她的就是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怒火。
虽然兽苑起火一事,不是她动手做的,可却是她给了对方了便利,对方也是为了她才动手的,当然……
他们的目标是苏柔,凤轻尘只不过被牵连了,这是灰衣人的解释,而纯妃相信了。
灰衣人得到纯妃的肯定的答复后,并没有逼纯妃做什么,给足了纯妃好处,灰衣人便离开了纯妃的宫殿,留下纯妃一伙喜,一伙忧。
愚蠢的女人!
蓝九卿连看都懒得看那纯妃一眼,追着灰衣人了。
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这灰衣人十有八九和那天晚上半路拦截凤轻尘的人有关,这些人在兽苑安排的那场火,绝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烧死苏柔。
蓝九卿轻功了得,可对方的实力也不差,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灰衣人总是与蓝九卿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并时不时的显露身形,让蓝九卿可以一路跟紧他。
当蓝九卿追着灰衣人出城时,他就知道灰衣人发现了他,特意把他拐到城外的荒凉处,明知前方是陷阱,蓝九卿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群人一直隐藏得很深,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他无法放弃,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至于你说指望纯妃引这群人出来,那么蠢的一个女人,蓝九卿实在不敢指望。
两人一追一跑,眼见天就要亮了,蓝九卿也失去了耐心了,显露身形往空地一站:“出来。”
蓝九卿这是把自己当靶子,把事情摆到明面上……
948黑手,替罪羊出现
灰衣人根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见蓝九卿站在那里当靶子,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灰衣人隐在暗处,等了许久终于让他等到一个机会,趁蓝九卿的背部露在他的攻击范围,灰衣人从暗处飞了出来。
“去死吧!”一道蓝光闪过,淬了毒的匕首,朝蓝九卿后脑刺去。
蓝九卿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眼见那匕首就要刺中,蓝九卿却突然将身子往左侧,堪堪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一击不中,灰衣人又再次将匕首折回,目标是蓝九卿的脖子。
“当……”蓝九卿抽出腰中的软剑,挡住灰衣人的攻击,往前逼近。
灰衣人面容平常,可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见蓝九卿接二连三躲过,出手更快,刀刀都朝致命的部位刺去。
蓝九卿发现了他的踪迹,他必是要将蓝九卿除去才能安心。
蓝九卿也不说话,面对灰衣人的杀招,一一反击、化解,很快蓝九卿就占了上风,从被动防御变成主动攻击。
灰衣人刚开始还不把蓝九卿放在眼里,当他发现自己处处被蓝九卿压制时,心中才害怕起来。
“你是什么人?”灰衣人被蓝九卿被逼得后退数步,惊恐的问道。
“连我都不认识,看样子你不是什么江湖人。”蓝九卿嘲讽的道,银质的面具在此时显得特别醒目。
两人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灰衣人不可能看不到,看到了还不知道蓝九卿的身份,蓝九卿便能断定,这灰衣人绝对是隐在暗处的那拨人。
灰衣人很谨慎,看蓝九卿这话像是要打探他的身份,紧闭双唇一句话都不说,蓝九卿也不再逼问,长剑一挑,将灰衣人手上的匕首给挑飞。
他虽然不怕毒,但碰到厉害的毒,他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把有毒匕首还是早地解决为好,他可不想出现上次的事情。
灰衣人手上没了兵器,又见蓝九卿如此神勇,想杀蓝九卿的心思也淡了,灰衣人看到身后的树,连忙往后退。
离大树还有一人的距离时,灰衣人突然往前一冲,身子与地面保持平衡,双脚蹬在树干上,蹭蹭地借着树干往上走。
“哼,想走……”蓝九卿冷哼一声,将剑缠在腰上,双拳与灰衣人缠斗,与灰衣人从树底打到树枝上,摆明了不会让灰衣人溜掉。
如此好的一个逃跑机会被对方看破,灰衣人气得差点吐血,逃不掉,灰衣人只得与蓝九卿在树枝上继续打。
越打灰衣人越发的担心,想到蓝九卿刚刚的话,灰衣人凶狠的道:“你一个江湖人多管什么闲事,我并不是江湖人,我自认与阁下没有任何恩怨,阁下何必死死相缠,现在放在我一马,日后也好相见。”
灰衣人这个时候也明白,面前带银面的男子虽然轻功不如他,但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他想要杀对方,那完全是不可能,想要从对方手上溜走怕也是不容易。
“你与我确实没有恩怨,但和我的朋友有点小恩怨。”蓝九卿手上握着一根分枝,借力一个回转,将灰衣人踢了下去。
哗啦啦……树叶纷纷落下,灰衣人咚的一声跌倒在地,蓝九卿紧随而下,一脚踏在对方的心窝,灰衣人吐了口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又站了起来。
“你那个朋友是谁?我自认没有与江湖人为敌。”灰衣人痛得直抽冷气,再不复威胁纯妃时的冷静与自信。
“唰……”蓝九卿抽剑,在灰衣人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凤轻尘!”
“什么?你是凤轻尘的朋友?”灰衣人瞳孔放大,显然被这个答案给吓倒了。
“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也不多。”蓝九卿嘲讽道,手上的剑却是没有缓下,步步为近,逼得灰衣人只能狼狈闪躲。
灰衣人一脸死灰,正想说什么,蓝九卿的剑却朝他的脑袋招呼,灰衣人矮下身子,剑从他的发髻上扫过,打散了他的黑发,蓝九卿随即冲上前,又是一脚将灰衣人踢到在地,这一次灰衣人动弹不得。
灰衣人知道自己逃不走了,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双眼一闭,用力一咬……
却不想,脸颊一痛,没有咬破嘴里毒里,反倒是吐出一口血,随即又被蓝九卿拎了起来,脸上又是一痛,霹雳吧啦,吐出满口牙……
灰衣人痛得一脸扭曲,蓝九卿却没有半丝同情之色,将人随手一丢,撞在大树上,灰衣人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眼见天就要亮了,蓝九卿也没有在城外多呆,拎着人就往皇城内走去,至于能从这灰衣人嘴里问出什么,就不是蓝九卿需要考虑的事情。
兽苑起火一事,抓出无数有关的人员,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却没有找到,九皇叔和王锦凌查了整整半个月,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可不知怎么地,九皇叔和王锦凌突然就收手了。
查得轰轰烈烈,收手的毫无征兆,皇上虽然气皇叔和王锦凌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也不得不说,这场行动中他获利颇多,宫里上上下下有清洗了一遍,凡是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不安定因素都清干净了。
九皇叔和王锦凌不再死咬着不放,这事很快就可以处理好了,兽苑失火一事,在皇上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兽场总管背黑锅后,基本上就解决了。
南陵锦凡和南陵苏家的人相当好说话,不知皇上与苏家背后议了什么,苏家毫不怀疑这个替罪羊,兽苑起火一事就这么结案了,大家又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皇上还特意宴请了苏家来的人。
九皇叔和王锦凌给面子出席了,只不过这两人面上一直淡淡的,甚至苏家的说起与凤轻尘的比试一事,言词中暗指凤轻尘在棋艺比试中,故意布假局折辱苏家,九皇叔和王锦凌也没有接话,摆明了苏家不明说,他们就不接招。
众人只当九皇叔和王锦凌在兽苑起火一事上栽了跟头,为没有查到真凶而气恼,却不知这两人冷眼旁观,心中自有乾坤,诚如九皇叔所说,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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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棋局,本王会解决
皇家的事,就是一件简单的小事,也能扯出惊天大阴谋,把人弄得云里雾里,让人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一如兽苑起火一事,一如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
兽苑起火已经定案了,苏家与凤轻尘的比试也要提上议程,骑射比试因起火出了问题,苏家要求重新比,被九皇叔严词驳回。
凤轻尘被火灼烧,虽然没有苏柔那么严重,但手臂和双腿有多处烧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骑马。
苏家也不纠缠,便说这一句算和,九皇叔冷笑了一声,依旧不肯同意,理由是,当时的情况大家都看得明白,第一个上桥、下桥的人都是凤轻尘,苏柔根本没有一丝胜算,这一局无论如何都是凤轻尘赢。
苏家被九皇叔逼得没办法,再加上当时的情况确如九皇叔所言,苏家人也无法颠倒黑白,只得咬牙认了,可转而又对棋局比试提出异议,说凤轻尘戏耍苏家,拿一个无解的棋局来让苏家解,要凤轻尘给苏家道歉。
九皇叔当然不承认,苏家便要九皇叔解局,九皇叔极其高傲的说了一句:“儿戏般的棋局也配让本王出手,哼。”
这下把苏家人刺激狠了,可面对位高权重的九皇叔,苏家人根本不敢强硬的要求,只能受这口气。
好嘛,九皇叔不肯解棋局,那么让凤轻尘来,要让苏家输,也得让苏家输得心服口服。
皇上原本不想理会,可苏家为了破棋局找了不少高人,在苏家有心煽动下,这些人的声音也不小,皇上便同意让凤轻尘解局。
九皇叔虽然不满苏家的诚度,也没有反对皇上的话,毕竟苏家的要求也算合理。
半个月的时间,云潇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可他并不想继续留在凤府被玄医谷谷主当成小白鼠,准备回家修养。
从病床上下来的那一刻,云潇是激动的,他知道,从此以后他都不用担心自己脑疾,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丧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凤轻尘。
凤轻尘是云家的贵人,也是他的贵人。
云潇离去前,特意向躺在病床上“养病”的凤轻尘告辞,云潇没有说感谢的话,也没有泪流满面、激动到不行,他只对凤轻尘说:“来,轻尘妹妹,叫一句潇哥哥来听,以后云家就是你的娘家,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教训他。”
云潇明明是温润君子,可这话却说得相当不正经,凤轻尘哭笑不得,正准备开口时,站在门口的九皇叔却冷着脸说了一个字:“滚!”
“九皇叔?”云潇惊了一跳,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暗道九皇叔也来得太巧了。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云潇一眼,把云潇看得双手不知往哪里摆,才满意地移开视线,走到凤轻尘身边:“你明天可以痊愈了。”
凤轻尘对外虽说是受伤了,但只是手脚上的烧伤,不会影响行动,躺上大半个月也足够了。
“终于解脱了。”凤轻尘连忙应下,同时朝云潇使了个眼神,让他先走。
云潇虽然想在九皇叔面前摆小舅子的款,可看到九皇叔周身散发的寒气,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走了。
早晚有落到他手上的一天,他等着九皇叔来求他。
云潇走后,室内就沉默了下来,凤轻尘看九皇叔面色不郁,便问道:“怎么了?”
“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苏家对外道你摆的棋局是假局,说你戏弄苏家,如果没有意外,三天后皇上会宣你进宫。”九皇叔并不担心凤轻尘会败倒在棋局上。
凤轻尘的棋艺很诡异、很刁钻,她摆出来的棋局旁人无解也不是没有可能,九皇叔就怕凤轻尘自己也解不开。
“棋局?苏家果真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苏柔真是一个奇葩。”苏家这么理直气壮,不就是因为苏柔利用催眠术,从她这里得到了“消息”嘛。
这个时候凤轻尘不知自己该感谢那场大火,还是该感谢苏家,让她有机会光明正大打苏家的脸。
“和苏柔有什么关系?”苏柔现在还没有醒,九皇叔可不认为苏柔还能作怪。
凤轻尘将苏柔催眠她,从她嘴里的套得消息一一说了,马场的事情也解释,听到这里九皇叔这才明白,凤轻尘居然那么早就开始阴苏家。
“你呀,真是调皮。”九皇叔看凤轻尘心情好,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哪有……”凤轻尘不同意的嘟囔着:“明明是苏家人功利心太重,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九皇叔笑道:“苏家也确实该教训一下,免得苏家以为靠几个女人就能出人头地。”
九皇叔是很不屑苏家这种卖女儿的行为,女儿可以拿来联姻,但一味地要靠女人扩大权势,实在是太没进取心了,苏家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别小瞧苏家,苏家的女儿确实不简单,不但能笼络南陵的皇帝,还能在北陵后宫一席之位,夜叶的外家也是苏家。”凤轻尘倒不敢小瞧苏家,苏家的势力其实挺大的,而这些势力都是苏家的女儿带来的。
“东陵也快要进一位苏妃,你说得没有错,苏家的女儿确实不简单。”九皇叔想到皇上与苏家的交易,不知该夸皇有才,还是笨。
兽苑那场大火,受伤最严重的是苏柔,他也拉了几个后妃出来,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件事肯定有后宫的女人的影子在。
后宫的女人想必是知道苏家女儿的手段,怕皇上弄一个什么宠妃出来,便先下手为强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苏柔,皇上居然同意苏家再送一个女儿进宫,还真是……皇上就算不怕后宫大乱,也该想想苏家与南陵、北陵的关系,苏家那种人家也是能拉拢的嘛。
凤轻尘唏嘘了一句:“希望这未来苏妃对得起苏绾和苏柔的牺牲。”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后宫那些女人的事,你别掺和,本王估摸着后宫会大乱。”九皇叔站了起来,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
凤轻尘的眼神立马变得凌厉和锋芒,对上九皇叔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凤轻尘脸色凝重,低声道:“我明白了。”
后宫女人想要拉拢她,可同时也想除了她,兽苑失火不仅仅是针对苏柔,也是针对她。
“别想太多,不是多大的事,本王会解决,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
九皇叔来凤府,并不是来找凤轻尘,而是与来“探望”凤轻尘的西陵天宇偶遇一下,西陵天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火急火撩的派人说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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