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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第670—6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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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0黑锅,咱们将计就计
  前一秒翟东明还嚣张的脚踢官差,这一秒他却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灾民指责,任灾民控诉……
  面对灾民的指责与控诉,翟东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是他们这些官差毁了灾民的生路,是他们这群人,不顾灾民的生死,任意妄为。
  他此生的信念是保家卫国,像一个真正战士一样,拿起武器用生命去战斗,用生命保卫自己的国家,可现在吗?
  他连自己国家的百姓都保护不了,他有什么资格说去保家卫国。
  翟东明默默地低下头,一脸的愧疚。
  是他来晚了,只要他来早一点,这里的惨状就不会发生,这些人就不会因为一碗白粥、一个馒头而被打得头破血流。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这事又不怪翟东明,翟东明算好的了,一个世家公子能为普通百姓着想,被普通百姓指责也不生气。
  要换作其他人,来救人,结果还要被一群灾民责骂,肯定会恼火的直接把人都抓起来,可翟东明没有,他站在那里任灾民指责、发泄。
  这样的品性,也不知是好是坏,嫉恶如仇的官员对百姓来说是好事,可对官员本身来说,却是致命的伤,眼里融不得沙子,你如何在黑暗的官场前行。
  凤轻尘有些忧心翟东明的未来了,见现场的氛围越来越悲壮,凤轻尘不得不出面制止:“大家都别难过了,既然今天世子爷来晚了,就让替我们把被官差砸了的白粥和馒头要回来。”
  让翟东明做一点什么,即可以让他心里舒服,也能让灾民对他心存感恩,毕竟,没有翟东明,他们十有八九难逃一劫,翟东明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好,今天被那群混蛋砸掉的粮食,我翟东明一定加倍替你们讨回来,弟兄们……去,把护城军调来,那群狗娘养的东西敢出动官差,老子就敢出动官兵,不就是打一架,谁怕谁,等伙给我打,狠狠打,打死了我肃亲王府负责收尸。”
  翟东明豪气万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可却把凤轻尘给吓坏了:“你说什么?提督府出动官差?”
  这事情可就没法善了了。
  “是的,我的手下刚刚来报,提督府出动官关千余人,要抓拿叛党。”这也就是翟东明刚刚愤怒的原因,原本他还不信提督府会有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提督府的人真用了。
  栽赃陷害一群灾民,还真是无耻!
  往灾民身上扣乱党的帽子,这是要置这些灾民于死地,到时候提督府的人就是把这些灾民全杀了,也没有会怪罪他们半分,因为这群人是乱党。
  “我们不是乱党,我们不是乱党。”离得较近的人听到翟东明这话,吓得瑟瑟发抖。
  “大人,我们不是乱党,我们只是想吃一口饱饭,这也有错吗?”
  “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我们不是乱党……”
  恐惧也是会传染的,整个义诊堂的人都吓得卷缩成团,他们惊恐的看着外面,生怕外面的官兵冲进来,把他们都杀了。
  乱党,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你们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们半分。”翟东明一拔腰间的长剑,一个转身,长剑指向屋外:“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他们也敢胡作非为。来人……把这里给我保护起来,擅闯者,杀!”
  “是。”翟东明带来的人并不多,但胜在气势足,再加上他们亲眼看到了灾民的惨状,无法不动容。
  翟东明这是不顾后果,为了这些灾民执意与提督府的人对上,可这样的做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皇帝绝不会允许他手下的人窝里反。
  “东明,别冲动。”凤轻尘连忙追出去,站在翟东明的身后,小声的提醒。
  “轻尘,这哪里是我冲动,明明就是提督府的人欺人太甚,他们想要捉叛党立功我不管,可不能拿普通百姓开刀。”翟东明不爽快地看向凤轻尘,不是凤轻尘叫他来的嘛,这伙怎么又劝他不要动手了。
  不动手,他今天这口鸟气怎么出。
  翟东明的冲动凤轻尘是见识到了,为避免祸越闯越大,凤轻尘连忙拽住翟东明的胳膊:“东明,你静下来想一想,提督府的人敢对灾民动手,肯定是有倚仗的,还有你别忘了,提督大人是皇上的心腹,你这么明目张胆的与皇上的心腹对上,皇上会怎么想?
  就算提督大人做错了,咱们也不能这么落他的面子,到时候他到皇上那里么告你一状,倒霉的人还不是你,再说了乱党这种东西人云亦云,他随便从灾民中拉出一个人,说是乱党你又能如何?”
  “这世界真没有王法了吗?提督府说什么就是什么嘛?没罪也能变成有罪?”听到凤轻尘的分析,翟东明也明白,正面与之对上他肯定倒霉。
  家丑不可外扬,翟东明的护城军和提督府的官差,都是维持京城安危的巨鳄,这两大巨鳄要打起来,丢得可是皇上的脸,而皇上一生气,他们两人都要倒霉,至于谁对谁错,皇上才不管。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要捏造证据,冤枉两个灾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其中的黑暗,凤轻尘比翟东明知道的更多。
  “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提督府的人进来抓人?我不干。”翟东明也是一个硬脾气的,他刚刚都夸下海口,要保护这些灾民,又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这人……
  凤轻尘摇了摇头,发现翟东明真不适合当官,更不适合带兵,要不是有肃亲王在,依翟东明这耿直的性子,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混在官场哪能不低头,就是皇上有时候也有向大臣妥协的时候。
  “东明,别忘了抓拿叛党是你的职责,提督府的人,大张旗鼓的来捉拿叛党已是越界了,他们要与你对上,那就是抢功。”有时候只要换一个概念,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翟东明只是不甘心低头,并不是笨蛋,听到凤轻尘这么一说,当下明白了:“轻尘,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是来保护灾民,而是来抓拿叛党?”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出兵就有理由了,和提督府的对上也有理由了。
  皇上会喜欢捉拿叛党的官员,不喜欢为保护灾民与同僚扛上的官员。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错,记住,你现在不是来保护灾民,而是来住拿叛党,让你的人改一个方向,把枪头对准义诊堂。”
  只有这样,才能把罪名往提督府大人身上加,而且也替皇上圆了面子,皇上手下兵并不是欺压百姓,而是捉拿犯人,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这个主意好,可我去哪里找叛党,真从灾民当中抓几个当叛党处理了?这事……”他不是没有做过,但他从来没有从普通百姓中捉人,他都是捉一群异己,给他们安上叛党的罪名丢出去。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为什么来拿叛党?当然是提督府露出来的消息,你来了之后发现这里没有叛党,只有灾民,到时候只要说提督府的消息有误就行了。”消息失误也是提督府的错,总之……
  提督大人,你准备背黑锅吧,虽说这也不算是黑锅。
  “这办法好。”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难关,凤轻尘这个法子,虽说追究不了提督府的欺压灾民的错,却能保这些灾民一条命,不然……
  真把官兵民反的事捅出去,皇上一定会不高兴,这些灾民也别想活了,这天下最爱面子的人是皇上,谁也不能打皇上的脸。
  见翟东明想明白后,凤轻尘又提醒了一句:“到时候你只要拖住提督府的人,别让他们动手就行,我已经让佟珏去肃亲王府了,肃亲王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会知道如何处理才会最好了,到时候你就一口咬定,你是来抓叛党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凤轻尘基本上把提督府的退路给堵死了,提督府有皇上撑腰,翟东明有肃亲王撑腰,再说这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就算皇上想要保提督大人也难。
  翟东明那叫一个佩服呀,朝凤轻尘竖起大拇指:“凤轻尘,你真阴……咳咳,英明!”
  在凤轻尘的冷眼下,翟东明硬生生将“阴险”换成“英明”。
  “好好守着,守好了说不定是大功一件。”凤轻尘白了翟东明一眼后,便往义诊堂。
  官员之间的斗争,她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屋内还有病人,她做好大夫的工作就行了。
  “师父,不会有事吧?”凤轻尘一进去,灾民们就齐刷刷的看向她,既然期待又忐忑。
  这天下没有不怕官兵的百姓,要不是为了活命,这些灾民哪敢和官兵对上。
  “放心吧,有世子爷在,不会有事。”凤轻尘不忘给翟东明说好话:“思行,里面的病人都安置好了吗?如果安置好了,就过来帮忙给这些伤员包扎。”
  “好。”
  师徒二人再次陷入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至于外面的风风雨雨,孙思行说有师父在,不怕。
  凤轻尘说有九皇叔在,不怕!
  暄少奇一直站角落并没有出声,可他却没有错过凤轻尘的一举一动。
  能屈能伸,有大局观,不愧为是常胜将军的女儿。
  ……
  671断粮,皇上要赈灾
  如同凤轻尘所想的那般,肃亲王听到佟珏的汇报后,笑着将人扶了起来,满口说道,让凤轻尘不要担心,这件事他会处理,定会还灾民一个公道。
  佟珏见多了官员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作风,听肃亲王这么说,当下就一脸失望,这摆明了就是敷衍之词,却不想肃亲王转身就是杀气凛然,让人不敢逼视。
  “拿朝服来,我要进宫。”
  征战沙场的老将,他们豁出命的去打仗,不就是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免于被战火波及、流离失所嘛,可那些狗娘养的东西,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情,这简直就是罪无可赎。
  肃亲王当即进宫,佟珏站在门外目送肃亲王离去,直到连影子都看不到,佟珏才转身朝城外走去。
  难怪小姐认识这么多大官,却独独找上不管俗事的肃亲王,原来肃亲王和东明世子一样,嫉恶如仇。
  小姐说得没有错,只要她按实说,把灾民当时的表现一一说给肃亲王听,肃亲王就会管这事,有肃亲王插手,他们还怕什么。
  一个小小的九门提督,给肃亲王提鞋都不配。
  肃亲王杀进皇宫,直接面圣,肃亲王可不是翟东明和凤轻尘,这里也不是城外而是皇宫,肃亲王不需要给皇上遮丑,肃亲王面无表情,将九门提督府那些官差的作为,一一说了出来,同时不忘提那些灾民,趴在地上舔舌白粥的事情。
  肃亲王绝对是一个实在的人,他绝不会添油加醋,更不偏袒谁,他只如实反应当时的情况,可正因为知晓肃亲王的作风,皇上才愤怒。
  丢脸,实在太丢脸了。
  九门提督,虽不像禁卫军那样是天子亲兵,可也是天子心腹,在皇城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被人当场抓包,实在是丢脸到家了。
  “肃王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严查,绝不放任他们欺压百姓,朕一定会给那些灾民一个交待。”皇上怒气冲冲,当下保证道。
  雪灾的事情已经弄得皇上头大,案桌前,全是各地的受灾情况,因雪灾而死的人越来越多,皇上的脾气也越来越差。
  现在,谁扯上雪灾,谁就倒大霉了,九门提督这一次绝对是好心办坏事。
  “皇上英明,有皇上在我们一定能挺过这次雪灾。”肃亲王比翟东明懂进退,他不会一味的跟皇上顶牛,得到皇上的许诺后,肃亲王立马赞道。
  犯错的是下面的小官,处绝犯错官员的是皇上,当然皇上就是为民做主了。
  “朕相信,朕的子民一定能挺过这次雪灾。”皇上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他绝不服输,哪怕面对老天爷,他也不认输。
  这么大的雪灾百年难遇,可偏偏他遇上了,再加上之前所谓的“冬雷”事件,百姓对他指责颇多,如果雪灾不处理好,那么他定会失了民心。
  一个失了民心的帝王,他还能有什么。
  这次雪灾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他一定要压下雪灾的影响,减少因雪灾死亡的人数。
  “臣愿意捐献家中所有的存粮,与灾民共度难关。”肃亲王不仅知进退,还懂帝王心,皇上这话不就是准备大手笔赈灾了嘛,既然如此他早早的把家中的粮食交上来,给百官做表率,让皇上有理由去问大臣要粮。
  “好好好,有肃王支持朕,朕还担心什么。”果然,皇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堂堂帝王,怎么可以被一个无名人士抢风头,对方都能给灾民白粥馒头,他一个皇帝又怎么能做不到。
  “皇上英明,这是天下百姓的福气。”肃亲王并不敢居功,只说皇上的好话,皇上也知道肃亲王的意思,当下就命禁卫军冲动,把城门附近发生的事情压下来,同时……
  他要去问文武百官、世家大户要粮了,赈灾所需要的粮食是一个天文数字,光凭官府那点存粮远远不够。
  如凤轻尘预想的那般,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压了下来,翟东明有功无过,提督大人被掳了职,换了一个新人上去,那人据说是出自温家,看样子世家阀门已大多向皇上靠拢了,只余王家还在苦苦挣扎。
  当世家全部像皇上靠拢时,世家就不再超然了,他们只会变成皇上手中的棋子,由帝王拿捏他们的荣辱,可……要不向皇上靠拢,他们很快就会衰败下去。
  当然这些事与凤轻尘无关,她现在每天要做的就是凤府和义诊堂来回奔波,和孙思行轮流照顾崔浩亭。
  不是凤轻尘要抢功,实在是孙思行这个死脑筋,把她的那一套浪费医疗资源的说词搬了出来。
  说什么崔浩亭的情况已完全控制住了,让崔家的大夫照看就行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守着崔浩亭,有守着崔浩亭的时间,他可以医好几十个病人。
  凤轻尘差点就哭了出来,你个小呆瓜,崔浩亭可不是一般人,和崔浩亭打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比如发生官差打砸粥摊的事情,普通百姓能帮你摆平官府吗?
  不能,但崔浩亭可以。
  结交达官贵人,有时候不仅仅可以自保,还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而大夫天生拥有这样的资源,孙思行却不懂得好好利用,真是气死她了。
  凤轻尘忘了,当年在军区医院时,她也不懂得利用机会结交权贵,以至于把带她的老大夫给气得呀……差点送病房了。
  结交权贵并不可耻,只要保持本性就行了,你要的不过是一份庇护,一份让你安然立世的力量。
  义诊和施粥都做得异常顺利,不仅仅是皇城,其他城镇也都井然有序,只是让凤轻尘不解的,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半句关于九皇叔是施粥人的传言传出来,这让凤轻尘很迷惑。
  不过,凤轻尘明白九皇叔有自己的打算,她不需要关心这些,她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施粥进行的第三天,苏文清找上门了。
  “轻尘,救命呀!”这才几天没见,苏文清整个人都消瘦到一个离谱的程度,要不是有一身厚实的衣衫包着,凤轻尘都要怀疑自己看到了火柴人。
  头特别大,四肢特别小。
  “发生什么事了?”从义诊区回来,凤轻尘要求所有人,必须消过毒泡了澡,才能进府,苏文清来时,她刚好把自己打理好,还来不及吃饭。
  “粮食,粮食呀,施粥要用的粮食跟不上了。”苏文清真得要哭,施粥所需要的粮食远远超出他的预计,他拼命的调粮,好不容易能撑上几天,可粮食运不进来。
  大雪将所有的路都封了,他派人运粮,勉强铲出一条路,却缓慢异常,按这个速度他根本没有办法,在指定的时间内,把粮食运到所需要的城镇。
  呜呜呜……他后悔了,他应该早听九皇叔的话,早早的来问凤轻尘,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要是出现断粮的情况,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是跟不上还是没有粮食了?”凤轻尘一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顾不得饥肠辘辘的胃,连忙问道。
  “跟不上,粮食都在路上,大雪封了路,马车的速度太慢了,要是粮食再不进城,两天后我们就拿不出粮食了。”
  赈灾一天所消耗的粮食,比五十万大军一天消耗的粮食还要多,要不是皇上以雷霆手段,下旨开仓赈灾,他们那点粮食肯定撑不过三天。
  “马车?”凤轻尘一听怒了,这大雪的天,用马车运粮那不是笨死了嘛:“这么大的雪,马车能走得动吗?车轮卡在雪地里,那速度估计比蜗牛快一点,你用马车拉粮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把粮食运进城?”
  赈灾粮食是主题,可苏文清居然告诉她,要出现断粮的情况,实在是气死她了。
  “不用马车那用什么?”苏文清一脸茫然的看着凤轻尘,为了运这批粮,他把马场最好的战马调出为拉粮,一路上死了几十匹,他的心都在滴血了。
  “这种大雪天,马车根本无法在雪地行走,用马车只会误事,这个时候当然要用雪橇了。”
  “雪橇是什么?”苏文清不耻下问,同时亦后悔没有早听九皇叔的话,来问凤轻尘。
  雪橇是什么?雪橇是能雪地里快速前行的工具,凤轻尘真想掐死苏文清,不知道怎么不早来问。
  凤轻尘耐心的将如何制作雪橇告诉苏文清,同时告诉他,只要把马车改良一下就能变成雪橇,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缩短时间。
  苏文清得到了解决办法,一脸高兴的回府,一回府就下令,让下面的人把马车改成雪橇,方便拉粮。
  这个大雪天,谁不缺粮,苏文清的难题解决了,可皇上的难题却没有解决,缺粮,皇上发现他治下,严重的缺少粮食。
  他没有想到,这些阀门大族能拿出来的粮食,还不够支撑三天,再加上官府的存粮,最多也只能让那些灾民吃五天,而这还是把粮食省着用、再加上那秘人还在施粥的结果。
  五天,官府的赈灾只能维持五天,那接下来怎么办?
  皇上急得头发都白了……
  672皇宫很好,但臣弟更喜欢九王府
  雪灾第十三天,赈灾第九天,皇上手中的粮食宣告用完,而从其他地方调的粮食,迟迟到不了灾区,再筹不到足够的粮食,官府的赈灾就要停下来了,变成一个笑话!
  皇上再次下令,要求那些世家门阀将存粮拿出来,并许诺来年有了新粮定如数归还。
  用旧粮换新粮,这的确是天大的好事,可前提是你手上得要有存粮呀。
  世家门阀九成以上都向皇上靠拢不错,可他们哪家不是有几千甚至几万人要养,他们自己也要吃饭呀,就算要赈灾他们也不能把自己人给饿死了。
  被皇上压榨狠了,世家门阀、百官权贵实在没有办法,每当皇上提起粮食的问题,他们就开始哭,哭啥,当然是哭穷了。
  他们自己都要饿死了,到哪里去给皇上弄粮食来赈灾,前段时间市场上突然多出许多粮,粮价大跌,害得他们不仅亏了一大笔钱,还把陈粮都拿出来卖空了,生怕留在手上变得不值得钱,这个时候他们自己手上也没有多少粮食,到哪里去筹粮食给皇上赈灾。
  这几天早朝的气氛那叫一个悲,皇上说百姓可怜,百官们就开始哭穷,让皇上无从下口,这一天当皇上再次开口说赈灾一事,官员们实在顶不住压力,哭完穷后,便试着对皇上建议。
  “皇上,我们实在没有粮了,这大雪一连下了数十天,这是要人命呀,就是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用。江南那边到是筹到了一批粮,可是要等上一个月才能把粮运上来。
  皇上……民间不是有义人在施粥嘛,看他一连施了近十天的米粥都还有粮,不如,不如我们先向那义人借粮,等江南的粮食到了,我们就能还给他了。”
  这个提议好,可是前提是你能找出,那神秘的赈灾人,连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借粮。
  皇上不是没有派人去查,甚至把苏文清叫宫来,再三逼问可依旧没有半点收获,因为苏文清也不知道。
  苏文清都快哭出来了:“皇上,草民冤枉呀,草民真不知那神秘人是谁,草民不过是一个商人,借了几个人手,这也是那神秘人付了工钱的,皇上,您要不允许,我这就把人收回来。”
  顺着苏文清这条线往下查,查了几天也查不出这些粮食是哪里来的,那些粮食平空出现在各个城镇,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原来,苏文清把雪橇做出来后,就开始白天休息,夜晚赶路,反正这大雪把夜晚衬得像白昼一样,再加上雪橇在雪上留下的痕迹浅,三两下就被大雪给遮住了,皇上还真查不出那粮从哪里来的。
  皇上再逼苏文清,苏文清就以死明志,他不干了行不行,他就是一个小商人,赚点辛苦钱,还要把命给搭上。
  不干?当然不行了,苏文清要是不干,没有人出来施粥赈灾,那些灾民不得闹翻天,以前没有施粥没办法,可现在已经施了粥赈了灾,要是断了,天下百姓会把皇上骂死。
  皇上虽气可却没有办法,他现在还要依靠那神秘人来赈灾,稳定民心。
  民间百姓虽然感激那神秘赈灾人,可却没有人一个知晓那神必的赈灾人是谁,这个时候官员提出向神必人借粮,他去哪找……
  皇上气极,也不管这些官员有没有想法,直接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在明天早朝前,筹出五千石粮食,筹不到就以违抗军令处罚。
  五千石粮食,要放在以前那还是分分钟的事情,可现在……
  “于大人,我们去哪筹五千石粮食,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只能吃七成饱,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家老小都得饿死。”这雪灾真是坑死人呀,那神秘施粥人更是坑死人。
  要不是他来这么一出,他们哪里要这么愁,灾民什么的饿死了不就是饿死了,挖个坑埋了就是,哪年天灾不要死几十万人,贱民如蝼蚁,死了不就是死人,也没有人去管。
  往年发生天灾时,经常饿死人,还有发生人吃人的事件,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可知道又如何,下面把事情瞒住了,只要皇上不知情就行了。
  可偏偏……今年灾情严重,又被人捅了出来,这下灾民们是享福了,他们却倒霉了,别说利用灾难捞一笔银子了,能保住官帽就不错了。
  “皇上这一次是动真格要赈灾,我们尽力去筹粮,家里的余粮,算算够一家子吃一个月就行了,一个月后江南的粮食到了,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于大人满头银发,却精神十足,看他的样子隐约像是百官之首,众多官员都围在他身边,当然文官居多,武官都围在肃亲王的身边。

  文官狡诈,武官直率,这话有点小道理,被皇上接二连三的压榨后,武官家里大多没有粮了,自己吃的都不够,可文官家里,大多数还能再拿出一些粮食。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话再一次得到了应证,武官一个个哭丧着脸:“王爷,属下实在拿不出粮了,我家明天吃的都没有了。”
  “是呀,王爷,第一次皇上说捐粮时,末将就全捐了,只留下够一家人吃一个月的粮,后来又说捐粮,末将又捐了,末将已经好几天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滋味了。”
  “大家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拿不出粮食便是拿不出。”肃亲王当然知道这些人没有说假话,武官不比得文官,没有战争武官就没有捞钱的机会,武将大多都穷,他们手上能有多少粮。
  “有王爷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一群人一边商量,一边往宫外走去,文臣武将各占据左右两边,立场鲜明。
  皇上站在高塔上,看着文武百官满脸忧愁的出宫,脸上的表情又肃穆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老了数十岁:“朕是不是太过分了。”
  皇上叹息,他也知自己把文武百官逼得差不多了,可他心底有气。
  作为东陵的皇上,他手上都没那么多粮食,那神秘赈灾人哪来这么多的粮食,居然能不停的施粥,而且那白粥比官府的还要浓稠,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一个拥有这么多粮食的人,这让他怎么能安心,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神秘人挖出来。
  那人要是没有异心还好,要有异心,上天下地他也要诛杀对方。
  “皇上,您这是为天下百姓着想,大人们会理解的。这几天各地上来的奏报,因雪灾而死的人越来越少了,百姓都得到了妥当地安置,那些灾民哪个不感激皇上您。”太监努力拍马屁,可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赈灾的主力并不是朝廷,而是那神秘人,一个拥有足够粮草的神秘人。
  “哼……”皇上怎么不知这一点,要不是那个神秘人,今天这场雪灾,至少要死三十万人以死,可因那个神秘人出手,大大的减轻了因灾而死的人数,到目前为止也只死六万人而已。
  他应该感谢那个神秘赈灾人,可他心里有个疙瘩,那神秘赈灾人让皇上感到了威胁。
  大太监小心翼翼地观看皇上的脸色,发现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大太监眼睛一转,决定祸水东引:“皇上,九皇叔在宫里住了这么天,您看是不是……”
  有气,您老就对九皇叔发吧,我们这些小人物受不起呀。
  九皇叔?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是呀,他怎么忘了九皇叔,九皇叔是苏文清最大的支持者,那神秘人说不定就是九皇叔,只是皇上不信九皇叔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存这么多粮,更不相信九皇叔会拿出来。
  毕竟,一个亲王要存粮可不是容易的事,九皇叔要存粮肯定是为了造反,这个时候拿出来赈灾,这也太傻了。
  不管如何,先去试探一二再,皇上二话不说,摆驾九皇叔暂住的宫殿。
  皇上没有惊动作任何人,以突击的方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九皇叔坐在窗边看书,悠闲的让人嫉妒。
  待皇上走近,九皇叔才发现皇上来了,放下手,不疾不徐的起身,朝皇上微微欠身:“皇上。”
  “九弟好雅兴。”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九皇叔免礼,不需要人招呼直接坐了下来,九皇叔则站在原地,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不能坐下,只是……
  九皇叔的姿态,完全不像一般大臣那样低眉顺眼,九皇叔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松柏,没有半丝的谦卑之色。
  皇上看得那叫一个气,可偏偏又说不出话来,皇上指着一侧的棋盘道:“九弟,陪朕下一局。”
  “臣弟遵命。”九皇叔明白皇上所来为何事,所以他半点不急,皇上说下棋,他便下棋,现在急得人不是他。
  一局下来,九皇叔毫不留情,杀得皇上片甲不留,皇上的脸都青了,好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下棋了,他这个九弟的胆子果然不小,关了这么久也没有让他学乖,实在气人……
  给读者的话:汗……这一次,九皇叔是真自由了!
  673出宫,九皇叔自由了
  皇上找九皇叔下棋,并不是闲得无聊,而是想要通过下棋给九皇叔施压,让九皇叔未战先怯,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掌握主动权,却没有想到……
  九皇叔的棋艺越发的精湛,皇上以前能和九皇叔能下成平手,偶尔还能赢九皇叔几个子,可现在别说赢子了,能少输几个子就算不错了。
  皇上懒得去算自己输了几个子,将棋子一丢,皇上不下了。
  人家是皇上,说不下就不下,九皇叔也不能说什么,皇上使脾气丢棋子,九皇叔则修养极好,赢输都没有任何表情,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
  皇上又如何,他愿意输时,对方就算是乞丐他也会让步;他要赢时,就是天皇老子也得给他让步。
  九皇叔的手指修长白皙,当他优雅的拾起棋子时,你的眼神也会跟着他的手动,皇上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九皇叔牵着走了。
  等到皇上发现时,九皇叔已将棋子捡完大半了,皇上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堂堂帝王被人牢着鼻子走,说出去怕是没有信,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
  呼……皇上暗暗吸了口气,捧起一侧的清茶,借此平复心中的激动,轻啜了一口,温热清香的茶水入口,稍稍平复了皇上躁动的心。
  啪……皇上特意加重力道,杯子在桌上一颤,有几滴水洒了出来,平时皇上做出这个举动,无论是文官武将还是皇后妃子,都会惊得跪下来,可偏偏……
  九皇叔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捡棋子,将棋子装好后,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管皇上使出什么招,九皇叔自稳如泰山心不乱。
  皇上明白,面对这个从小没有人管,却受帝王教育长大的弟弟,他这些帝王手段根本不管用,皇上只好直接开口道:“九弟的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朕还以为九弟在宫中呆久了,棋艺会退步。”
  明面上是说棋,实则是说九皇叔的手太长了,在宫里还掺和外面的事情,皇上这话是警告九皇叔,他知道神秘人就是九皇叔了,让九皇叔收敛一点。
  可惜……九皇叔太解皇上了,皇上说得越笃定,就表示他越不确定,如果皇上真肯定他就是施粥人,早就把证据公布出去了,到时候……
  天下百姓会记得他,但朝中那些保皇派却会坚决要求处死他,因为他功高震主、心存歹意。
  “臣弟不像皇兄你日理万机,臣弟闲来无事镇日便是研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棋艺自是有所进步。”九皇叔避重就轻的道。
  他并不在意让天下人知道,他就是神秘赈灾人,但不是现在,赈灾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和心力,他要做出最好的效果。
  太早暴露出来,不够轰动,达不到他想要的民心所向,再说有皇上施粥打压,他这个时候把名声弄出去,效果会大打折扣。
  皇上的眼睑微动,似乎在盘算九皇叔这话的可信度,在心中反复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出破绽,皇上放弃了。
  “九弟在宫里很无聊?是宫里的人没有服侍好?”侍候九皇叔的人,全是皇上派来的耳目,就连九皇叔睡觉都守着他,九皇叔要是满意的话,那才叫有鬼。
  “臣弟惶恐,皇宫很好,宫人也很尽职,只是皇宫再好也不是臣弟的家,臣弟还是想念九王府。”九皇叔这话是直接了当的问皇上,什么时候放他出去,同时亦是告诉皇上,他对皇宫没有兴趣。
  皇上心中一震,九皇叔这话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他的心湖,皇上抬头,凌厉的眸子射向九皇叔,九皇叔不闪不惧,与皇上四目相对,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透着与世无争的安详。
  东陵最尊贵的兄弟二人,就这么定定地以眼神较量,一个凶猛进攻,一个平青守护,直到皇上满意了收回眼神,这场较量才结束。
  皇上收回视线,状视闲聊的道:“今年遇上了这百年不遇的大雪灾,朕还担心会引起民怨,没想到名间亦有高义之人,在百姓受苦时仗义出手,摆摊施粥,让东陵百姓能挺过这场雪灾。”
  皇上怎么可能找九皇叔闲聊,这是交易,只要九皇叔说出神秘赈灾人的线索,他便放九皇叔回府。
  这话中的深意,九皇叔当然明白,皇上这是逼他承认,那神秘赈灾人与他有关,既然皇上这么想,那就如皇上所愿好了。
  该说的他会说,至于皇上怎么想,那就与他无关了,九皇叔眼睑轻轻耷拉下来,将眼中的情绪掩去,平板的道:“皇兄,凤轻尘是本王的女人,前先日子她医好了崔家最尊贵的十六公子。”
  就这么两句话,便将皇上思路引到崔家身上去了。
  九皇叔这两句话看似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则是提醒皇上,这天下能这么大手笔,拿出这么多粮食的只有崔家,那神秘人就是崔家,而崔家会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希望皇上放了他。
  至于崔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九皇叔也给出了理由,这是凤轻尘医治崔浩亭的条件,九皇叔特别说了一句“最尊贵的十六公子”就是告诉皇上,如果是别人崔家不会这么卖力,但崔浩亭不同,为了崔浩亭的命,崔家会付这笔代价。
  九皇叔这么说,明显是误导皇上,可偏偏可信度很高,至少皇上相信了,崔家隐世尽百年,这点底蕴当然是有的。
  相比九皇叔来说,皇上更相信拿粮出来赈灾的是崔家人而不是九皇叔,凭九皇叔还没有那个本事。
  崔家这是要出世了,想到前段时间,崔王两家联手施压,逼他放了九皇叔一事,皇上更恼崔家了,在心中给崔家记上一大笔。
  崔家一出世就站在九皇叔那边,和他对着干,摆明了不把他这个皇上看在眼里,崔家将是头号威胁,皇上的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九皇叔虽然眼睑半遮,却将皇上表情尽收眼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放过,皇上的表现让九皇叔很满意,皇上惦记崔家是好事,让皇上和崔家去斗,他也省事。
  再说,他也没有骗皇上,他所说的话全是事实,是皇上自己想多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皇上自己往那上面想的。
  横竖,崔家的确是有大野心,他这也不算冤枉崔家,等到皇上发现崔家的动作,皇上会更相信他今天所说的话。
  出了宫,他大部分的精力要放在给玄霄宫上,有崔家留在皇城,牵住皇上的主力和视线,对他来说是好事。
  崔家,很抱歉了,本王要提前把你们推出来当挡箭牌了,希望你们会喜欢本王送得这份礼。
  九皇叔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拿起,并不喝只是捧在手心,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皇上的决定。
  皇上要的他给了,接下来就看皇上会不会履行承诺,至于你说帝王一言九鼎?别开玩笑了,皇上可没直白的说会放他走。
  他们这种人,从来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白白让人抓住把柄,横竖只要双方听得懂就行了。
  没有让九皇叔失望,察觉到崔家这个大威胁,再加上九皇叔暗示他对皇宫没兴趣,皇上已经松动了。
  把九皇叔关了这么久,他也没有办法定九皇叔的罪,再关下去他身上的压力会更大,不如借此多谈一点条件。
  “九弟,赈灾一事?”皇上抬头,眼神犀利如同利箭,一副要将九皇叔看透的样子。
  九皇叔不知是早有防备,还是丝毫不惧,依旧是波澜不惊:“皇兄放心,臣弟一出宫就会派人把消息传给凤轻尘。”
  虽说他急着去凤府,想要会会那个叫暄少奇的男人,但不是现在,得等他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完,这样才能有闲情和暄少奇过招。
  “今日已经晚了,九弟明早再回府。”皇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九皇叔,一副施恩的口吻。
  他在等九皇叔谢恩,可惜九皇叔这人向来是得寸进尺的主,九皇叔施施然的起身,并没有谢恩,而是再次提条件:“皇兄,臣弟习惯九王府的人服侍。”
  九皇叔提醒皇上,既然他没有罪,那他府上的人也就没有罪,把九王府的下人都放了吧,别想利用这次机会,往九王府安插人。
  已经做了九十九步,皇上也不介意再做一步,就算他现在往九王府安插了人手,过不了两天,那些人也会被九皇叔找各种理由给杀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皇上大方的许诺,今天晚上九王府的下人,会全部回去。
  “多谢皇上,臣弟恭送皇上。”得了好处九皇叔终于给足了皇上面子,语气恭敬的把皇上送走了。
  解决了心事,又找出了神秘施粥人的目的,皇上心情大好,脚步轻盈,一扫之前的沉重。
  宗人府大火,九皇叔差点被烧死,再加上朝中官员和世家的压力,他确实没有办法一直关着九皇叔,既然如此,他就把九皇叔放出来,借此换取最大的利益。
  九弟,朕可以没有逼你,是你心甘情愿让步的!
  674雪停,皇帝的反击
  皇上走后,九皇叔挥退了殿中的人,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人精,知道九皇叔明天就要回府,便知道皇上退步了,他们不用再盯着九皇叔了。
  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偌大的殿内只有九皇叔一人,所以,没有人看到九皇叔眼中的讥讽的笑。
  皇兄,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出来,本王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圣旨道!
  当天晚上,皇上就下旨,让顺天府把九王府的下人全部都放了,让他们回九王府,把王府收拾好,明天好迎接他们的主人。
  九王府的下人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出现什么高兴的大喊大叫的画面,他们是训练有素的下人,早就学会宠辱不惊。
  身为九皇叔的心腹,他们很明白,只要九皇叔不倒,他们就不会有事,而依他们主子的本事,出去是早晚的事情。
  九王府的管家清点人数,确定每一个人都在后,便率领九王府的下人,浩浩荡荡的朝王府走去,被关了这么久,九王府的下人依旧精神十足,丝毫不见颓废。
  符临站在街角,看着渐行渐远九王府下人,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从容转身,朝九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见,他们将处在对立面!
  九王府下人出狱的消息,在一个时辰内传开了,皇城中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兴奋地拥在凤轻尘身边:“姑娘,王爷出来了,王爷出来了。”
  “姑娘,太好了,太好了,王爷出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四个丫鬟高兴的语无伦次,围着凤轻尘叽叽喳喳的大叫,凤轻尘也高兴,便没有计较她们的失理。
  佟珏与佟瑶站在门外,两人相视一眼,苦笑……
  九皇叔出来,她们也高兴,可她们绝没有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她们那样兴奋,甚至隐隐为大公子报不平。
  九皇叔终于重获自由了,凤轻尘也很高兴,只是……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明白,九皇叔到底是如何利用这次赈灾的,为什么还没有宣传开来,皇上就把九皇叔给放了。
  政治,果然是复杂的东西,她完全弄不懂。
  直到很多天后,凤轻尘才知道,原来九皇叔和皇上联手了,或者说皇上单方面认为,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共同对付崔家、捍卫东陵皇室。
  当然,这是比较远的事情,现下九皇叔付出的代价是,神秘人施粥摊子,在九皇叔从皇宫出来的那一天消失了,再加上官府没有粮了,于是……
  灾民们两天没有粥喝,虽然没有出现饿死人的事件,但却差点引起了暴动,可惜皇上收到消息已是两天后,当皇上把九皇叔招进宫问罪时,九皇叔一点也不惊惶,不紧不慢的道:“皇兄,臣弟知错了,请皇兄恕罪。臣弟一出宫便派人把消息传出去,让他们停止施粥,把粮食送到官府,这中间也需要一点时间,据臣弟所知,官府今天已经开始施粥了。”
  这解释没有错,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停止施粥的消息当天就执行了,而把粮食转移到官府事,却晚了两天,差一点就引起灾民暴动。
  好,就算没有引起灾民暴动,可这一作为,却让天下人指责他这个皇帝有错,让人怀疑官府赈灾粮食的来源。
  神秘人和官府同一天停止施粥,两天后神秘人施粥的摊子依旧消失,可官府却有粮食施粥,这说明什么?
  有一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十有八九就是皇上抢了神秘人的粮食,然后以官府的名义赈灾。
  当然,这样想法只流传于清流仕林间,普通老百姓想不到这一点,但皇上最在意的就是这些文人的评价。
  九皇叔这是打脸,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让他丢尽了脸,皇上怎能不气,又怎么能轻易的接受九皇叔的解释。
  九皇叔也不害怕,顶着皇上的怒火,再次道:“皇兄,粮食不再臣弟的手上,臣弟也无能无力。”
  九皇叔这话明明没有别的意思,那些粮食就算是他的,可确实不在他手上,可皇上却听出另一种深意,那就是……
  崔家不配合,他能如何?
  啪……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气极了,用力一拍桌子:“崔家,好一个崔家,直当朕奈何不了你们这些世家门阀嘛,你们这是挑战朕的忍耐极限。九弟,开春后你亲自去一趟山东,朕要山东卢家从九州大陆消失。”
  皇上暂时不能动崔家,便想到同是世家大族的山东卢家,他要杀鸡儆猴,让那些嚣张的世家看清楚,他不动世家并不表示,他动不了世家。
  “臣弟遵旨。”九皇叔没有想到,打皇上脸、顺便陷害崔家的动作,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当下不客气的领旨。
  至于崔家,很抱歉了,让你们继续背黑锅了。
  本王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皇兄的猜测,本王只是没有解释罢了。
  九皇叔拍拍袖子,潇洒出宫。
  经过两天的整理,他手边的紧急事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人也养得精神十足,他现在可以去凤府了。
  九皇叔从宫里出来,便命令侍卫,改道去凤府……
  九皇叔前脚离开宫殿,后脚便有一个他想不到的人进了宫。
  “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男子身着青衣,一头黑发用青色发带竖起,虽是见礼却没有跪下,而是微微欠身,隐隐透着一份孤傲与不羁。
  皇上并没有生气,将面前的人审势一遍后才道:“你就是符临?符氏后人?”
  “是,草民就是符氏后人。”符临不卑不亢,隐约有几分飘渺的仙气,也不知他是故意弄出来唬人的,还是真正有仙气。
  “你可有证据,朕要如何相信,你是符氏后人。”符临的来历,皇上派人查了,确实如符临所言,他从一个不知名的岛屿而来,不查皇上也不会见这人。
  “皇上,符姓本身就是一个证据,这天下除了符氏后人,没有人敢用符这个姓氏。”符氏从九州大陆消失这么久,知道符氏的人很少,符临这话并没有错。
  就算要骗,也没有人哪个骗子,会用符氏后人来骗一国皇上,想当符氏后人,可得要有一点本事才行。
  “光凭你这几句话,朕没有办法相信你。”皇上也希望面前这人是符氏后人,再他屡屡受挫后,出现神权的代表人,来辅佐他。
  “皇上,草民绝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胡说,草民可以像皇上保证,明日巳时三刻(大约9:45分左右),大雪必停。”符临并不因皇上的怀疑而生气,他仍旧站在原地,郑重的重复自己的话。
  是的,符临能进宫,就是因为他找到关系,把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知道这场大雪什么时候会停。
  这场大雪连续下了十五天,每天都有人祈祷它快点停,可偏偏这雪就是不停,现在符临出现,斩钉截铁的告诉皇上,这雪明天巳时三刻一定会停,这让皇上怎么不震惊。
  如果符临说的是对的,那么……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顺利夺回民心的机会,就算符临的预言是错的,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只是白忙了一场。
  “符临,你可知你这番保证代表什么?”皇上收回心神,再次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符氏后人。
  “草民知道,明日巳时三刻,雪未停,草民愿受五马分尸之刑。”符临毫不惧怕许诺,那神情和举止,无不告诉皇上,他对自己的预言有绝对的信心,这是符氏后人的骄傲。
  “好,朕就等着,明日巳时三刻雪未停,朕就拿你的命祭天。”皇上并没有完全相信符临,但他愿意给符临一个机会。
  如果这真是符氏后人,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有神庙后人相助,何愁天下不一统。
  “来人呀,带符公子下去休息了。”皇上大手一挥,让人看牢符临。
  符临走后,皇上招来钦天监,问他这大雪何时会停,钦天监的答案让皇上实在高兴不起来,钦天监说:“皇上万福,这场大雪近日必停。”
  近日!
  又是近日这个答案,从这大雪下得第三天起,皇上就问钦天监雪什么时候会停,钦天监给的答案都是近日。
  近日?
  真当朕好骗嘛。
  皇上气得想要杀人,要不是看在钦天监这个臭老头,在他登基时说了一句帝星降世,天命所归,他早就被这老东西给杀了。
  皇上把钦天监的人打发走了,自己在殿中来回走动。
  符临的话,他到底要不要信呢?
  符家的后人,那个少年真会是符家后人吗?
  皇上心中各种忐忑,盘算着一旦做出决定后,带来的好外,以及符临的话失灵,所带来的坏处,最终……
  好处更多,皇上决定放手一博。
  “来人呀,命钦天监准备,朕明日巳时,要祭天,祈祷雪停。”
  最终,皇上决定放手一博,再不博一博,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将直线下滑,他必须做一点什么来挽救主。
  这大雪下了这么多天,也该停了!
  九皇叔带着亲王仪阵,浩浩荡荡朝凤府走去,丝毫不知,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局势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皇上此举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675宣告,本王的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九皇叔驾临凤府,还摆出这么大的仪阵,摆明了是要凤府上下出来迎接他,而九皇叔最希望看到的人,当然是暄少奇了。

  虽说他还不至于低俗的摆出,什么情敌见面份外眼红的戏码,但他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去见人家正牌的未婚夫,当然会有一番较量。
  像暄少奇这种有身份、有才识、有名份还死心眼的人,必须一次把解决,如果不能在第一次见面,把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那绝对会是大麻烦,而九皇叔向来讨厌麻烦,所以……
  暄少奇,暄少宫主,本王会一次把你解决,让你明白凤轻尘不是你可以肖想的,这辈子你可以娶任何女人,唯独不能娶凤轻尘,即使你们之间有一句像儿戏一样的婚约,也没用。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九皇叔所愿,凤府上下包括暄少奇在内,都出来迎接九皇叔了,当然崔家人除外。
  崔浩亭还躺在床上没法起来,元希先生除非必要,不然绝不会出席这样正式的场合,这种场合哪怕是他也得跪下,以示对皇权的尊重。
  不管你愿不愿意,跪就是对皇权的重视,明面上的错绝不能犯,不然得罪一国皇室,那绝对是麻烦。
  暄少奇跪在凤轻尘的左侧,两人不仅气质与众不同,就是那位置也特别明显,九皇叔坐在行轿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二人。
  形影不离!
  暗卫报来的消息果然没有错,这暄少奇的确不离凤轻尘左右,像最忠诚的护卫一样,守在凤轻尘的身侧,把凤轻尘保护的滴水不漏。
  能让玄霄宫的少宫主当护卫,凤轻尘怕是第一人了。
  凤轻尘倒是好运气,随便一个打小定的未婚夫就是江湖上,顶顶大门的玄霄宫的少宫主,还真是让人……讨厌!
  哼……九皇叔从轿子里踏出来了,黑色的锦靴“咚”的一声踩在地上,佟珏和佟瑶只感觉自己的心随着这声响狠狠一震,惊得冷汗淋漓。
  凤府外,围了好几百个,虽不至于杂闹无章,但绝对称不上安静,可九皇叔的脚步声却直接穿入她们的耳中,踏在她们的心上。
  不仅仅是佟珏和佟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九皇叔的脚步声穿过所有的声响,直达他们的心口。
  凤轻尘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安与忐忑。
  九皇叔好像不高兴?
  难道是怪她了,今天特意跑来兴师问罪?
  想来也是了,九皇叔从宫里出来了都两天了,她硬是没有见九皇叔一面,可这也不能怪她呀,她这几天忙着义诊,再加上九皇叔闭目谢客不见任何人,她也不想上门求拒见。
  唉……九皇叔没有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能起来,凤轻尘只能继续跪着,横竖九皇叔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
  九皇叔下轿后,笔直往前,停在凤轻尘的身前:“起来吧!”
  “谢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再叩头道谢,凤轻尘也跟着点头,不过九皇叔离得近,明显看到凤轻尘敷衍的姿态,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的轻尘,一点也没有变,虽傲气但不会让自己特行于事,她在从大流的同时,又保有自己的特色。
  至于暄少奇?
  九皇叔扫了暄少奇一眼,两人四目相对,没有预想的火药味,两人神色平静,视线相撞看清对方后,又平静的移开。
  年少有为的江湖少侠,引得无数侠女倾心的玉面公子,怎么可能会差,可那又如何?
  要不是暄少奇有一个,凤轻尘打小订下的未婚夫身份,他连多看一眼都懒得,一江湖侠客罢了,再名声斐然也与他无关。
  凤轻尘起身后,还来不及说话,九皇叔就握住她的手:“进去吧。”
  当着暄少奇和凤府上下人的面,九皇叔大大方方、神情磊落的牵着凤轻尘的手往里走。
  这个举动,就足已让暄少奇明白,他和凤轻尘的关系了,说再多也没有这一个动作表达的到位。
  暄少奇,凤轻尘是本王的女人,她的手只有本王能握,她的手也只会交到本王手上。
  嗯?凤轻尘被吓了一跳,双眼猛得睁大,呆呆地跟在九皇叔身后。
  九皇叔是不是被人附身了,居然会在外人面前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要知道……这可是礼教森严的古代,就算九皇叔再怎么视礼教为无物,也不至于如此猛浪才是。
  可惜,九皇叔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牵着凤轻尘就往里走,至于身后的暄少奇,九皇叔除了最初那一眼外,就不再用正眼看他。
  只一眼九皇叔就明白,暄少奇虽有未婚夫的名份,但绝不是他的对手,暄少奇太在乎凤轻尘了,在乎到不会勉强凤轻尘。
  他今天,只要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完,再宣告一下自己的主权就行了。
  凤轻尘是他的,神圣不可侵犯,哪怕是打下定下的未婚夫也不行。
  暄少奇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对璧人迤逦而行,心里隐隐泛酸,却又带着丝丝的欣慰。
  暄少奇被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思吓到了,连忙收敛心神,跟了上去。
  东陵九,东陵的九皇叔,对凤轻尘纠缠不休,是他最大的对手,如果他没有猜错,凤轻尘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个东陵九皇叔了。
  强势、霸道、骄傲,一个明明冰冷内敛却又光芒万丈的男人,他站在凤轻尘的身边,完全不会被凤轻尘的光芒给掩盖。
  凤轻尘站在他身边亦不是陪衬,但却没有平日的光芒四射,这个男人优秀到让人嫉妒,暄少奇明白,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而这个对手似乎不在把他放在眼里。
  暄少奇进去时,九皇叔与凤轻尘已按主次坐下,暄少奇也不需要凤轻尘招呼,直接在凤轻尘的下首坐好。
  面对气派尊贵,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的九皇叔,暄少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神色淡淡地坐了下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会动手动脚,再说就算动手动脚,他暄少奇也不怕。
  暄少奇坐下后,大厅内的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是剑拔弩张也不是火药味十足,而是说不出来的闷……
  无论是九皇叔还是暄少奇,都是内敛沉稳的人,他们绝不会将自己的敌意表现出来,他们只会在心中,默默地把对方当对手,或者无视对方。
  汗……凤轻尘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她现在终于明白九皇叔是为何而来了,九皇叔今天来估计是来看看暄少奇的,当然这应该是原因之一,九皇叔才不会无聊到,为看暄少奇,特意跑到凤府。
  凤轻尘知道依九皇叔的风度和气度,他并不会做什么,他只是来看暄少奇这个人,顺便让暄少奇明白,他的身份。
  很简单的一件事,也不会出现什么争风吃醋的场景,按理凤轻尘应该高兴,可是……
  凤轻尘看看九皇叔又看看暄少奇,两个男人表现的都很平静,不仅没有敌意,眼中还有对对方的欣赏。
  多么和谐的画面,多么融洽的气氛,可偏偏她就觉得难受得紧,浑身都不自在。
  一个是打小定下的未婚夫,一个是滚过床单的“奸”夫,这两人齐聚一堂,她真心觉得压力好大,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让她喘不过气,她好想去义诊堂啊……
  春绘和秋画把心提到嗓子眼,悄无声息的上了茶后,又飞快的退了下去,生怕多呆一秒,就被殃及了,大厅内三人依旧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凤轻尘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本着早死早抬胎的原则,开口问道:“九皇叔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她才不相信,九皇叔没有正当的理由,会如此高调的来凤府,没有正当的理由,九皇叔随时都可以来凤府。
  凤府对九皇叔来说,就是九王府的后花院,他要来凤府方便的紧,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
  要知道九皇叔可不是一个爱显摆的人,摆排场这种暴发户的行为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今天摆出这排场也绝不会是想用权势压暄少奇。
  九皇叔已经自由了,赈灾和义诊也进行的非常顺利,九皇叔应该找不到正当理由才是,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九皇叔此行有何目的。
  看凤轻尘那呆样,九皇叔就知道她肯在猜测此他此行的目的,既然凤轻尘爱猜,就慢慢猜吧,猜出来了有奖励,可是没有猜出来……
  哼哼……新仇旧恨,他会一起算上。
  九皇叔捧着茶杯,透过眼前的白雾,扫了凤轻尘一眼,看凤轻尘依旧是那副疑惑的样子,九皇叔就明白,凤轻尘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啪……
  同样是放茶杯,同样是发出声响,皇上在九皇叔面前摆这招,一点用处都没有,可九皇叔在凤轻尘面前使这招,那效果……
  咚……
  凤轻尘惊了一跳,一颗心扑腾扑腾的狂跳,一双美目睁得老大,无声的九皇叔:“九皇叔大人,你到底来干嘛吗?你要做什么你就直说我一定配合,你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我胆子小,不经吓呀……”
  给读者的话:九皇叔来凤府做什么?你们猜得出来吗?
  676来意,九皇叔跪下了
  看凤轻尘那傻样,九皇叔就知道,他就是坐到天黑,凤轻尘也想不到他为什么来凤府,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是路过!
  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笨得要死,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又聪明过了头,能想出在雪上行走的雪橇,大大得提高了他们在大雪天运粮的速度,却想到他来凤府的目的,真让他又气又爱。
  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来凤府还能为什么,当然不是为了看暄少奇了,暄少奇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看凤轻尘一脸纠结,九皇叔也不为难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肃穆的道:“本王今天是来拜祭凤将军和凤夫人的。”
  上一次来,他便偷偷去拜祭了凤将军和凤夫人,不过没有人知道,就是凤轻尘也不知道。
  九皇叔神情肃穆,庄重沉稳,丝毫不管自己这句话会造成怎样的效果,直接站了起来,对呆呆傻傻的凤轻尘道:“轻尘,带路。”
  虽说没名没份,他也算是凤府的女婿,这女婿终归要见一见岳父岳母。
  “你,你要祭拜我父母?”诚如九皇叔所想的那样,凤轻尘确实是吓倒了,呆呆地站起来,指着九皇叔,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
  “不可以吗?”九皇叔这话是反问,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拐了人家女儿,当然要光明正大的去见对方的父母,凤将军和凤夫人早逝,那祭拜一下总是要的。
  虽说他之前已经祭拜过,但那次没有人知道,只能算是私底下的见面,这一次才是官方正式的见面,该有的礼数他不会缺。
  按理他出宫的当天就应该来祭拜凤将军和凤夫人,只是当时他的情况并不太好,九王府乱七八糟的,根本拿不出应有排场,为表对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尊重,他便等了两天。
  有他摆出这个姿态,等到雪停凤将军和凤夫人下葬时,文武百官都要前来悼念,这才是凤将军应得的待遇。
  “当然可以,九皇叔请……”凤轻尘吸了吸鼻子,连忙应道,生怕晚了九皇叔就后悔了。
  这还差不多。
  九皇叔满意的点头,让随行的护卫全部留下,他可不希望这么一大群人,去打扰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安息。
  就在凤轻尘和九皇叔准备往外走时,暄少奇也跟着站了起来,没有说话,但那行动却告诉凤轻尘和九皇叔,他要一起去。
  凤轻尘没有阻拦,九皇叔当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在路过他身边时,看了他一眼,两个男人视线交汇,依旧没有任何的杀气,各自移开眼神。
  暄少奇亦步亦趋的跟在凤轻尘身后,一行三人朝灵堂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前行。
  灵堂布置的简单却很隆重,来到灵堂内,三人依旧保持沉默,看着摆放在灵堂中央的两俱棺木,凤轻尘和暄少奇都有着哀泣之色,凤轻尘眼眶泛着红。
  至于九皇叔?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深邃的眸子暗淡了几许,让人明白他亦很惋惜凤将军和凤夫人的离世,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再哀伤也改变不了他们已死的事实,有空闲去哀伤不如好好活着。
  凤轻尘上前,给父母上了香后,便将香递给九皇叔,凤轻尘本以为九皇叔拿到香,在她父母灵前三鞠躬便乱,没想到……
  咚……九皇叔一撩衣袍,有她父母的灵前郑重地跪了下去。
  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所以九皇叔半点也不别扭,利落的就跪了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凤轻尘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他跪这一下也不算什么,九皇叔跪得理所当然,却不知身后的两个人,被他这个举动给吓坏了。
  “啊……”凤轻尘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在灵堂前,给去逝的人跪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也会跪下,跪在她父母的灵前。
  要知道这个男人除非正式场合,不然他骄傲到连帝王都不跪,这一刻却跪在她父母的灵前,这让她怎么能平静,怎么能不震惊……
  “咚咚咚……”
  九皇叔今天似乎就是为了吓凤轻尘而来,他不仅跪下来,还诚恳地在凤将军和凤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啊拜完全,九皇叔起身,没有把香递给凤轻尘,而是自己上前,亲手将三柱香插在香炉里,看他动作熟练好像早就做过一般。
  看着灵堂的两俱棺木,九皇叔再次在心中保证:“凤将军凤夫人,你们安息吧,我会代你们保护轻尘,爱护轻尘,连同你们的那份爱,一起去爱轻尘。”
  呼呼呼……寒风吹来,灵堂内的白布来回飘荡,好像在回应九皇叔的话一般。
  ……
  祭拜完后,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再灵堂多呆,他们两人该和凤将军凤夫人说的话,早就说过了。
  两人再次回到大厅,只不过这一次暄少奇并没有跟过来,暄少奇站在灵堂里,看着两俱棺木发呆,直到凤轻尘发现他人不在,派人来找他,他才回过神。
  九皇叔这一次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他就是单纯的来祭拜凤将军和凤夫人,顺便宣告一下他的主权,两件事办完后,便在大厅有一搭没一搭和凤轻尘闲聊起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谈正事。
  直到暄少奇回来,九皇叔才说了一件正事:“轻尘,办完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后事,便去一趟玄霄宫吧。”
  这不是征求凤轻尘的意见,而是告知凤轻尘,有些事情也是该解决了,再拖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让对手占了先机。
  玄霄宫那里的眼药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宫主夫人处在快要崩溃的状,宫主也对自己那个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的夫人产生的怀疑。
  这个时候凤轻尘再一出现,那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玄霄宫宫主和宫主夫人齐齐失了心神,玄霄宫也就不足为惧了。
  “轻尘,你要去玄霄宫?”暄少奇一进来,就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当下把九皇叔带给他的压力放下。
  是的,压力。
  九皇叔在灵堂那一跪,让暄少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一刻暄少奇清楚的感觉到,九皇叔对凤轻尘的占有欲和重视。
  一般人跪在灵堂并没有什么,可九皇叔不是一般人,他查过九皇叔这个人,九皇叔纡尊降贵的来拜祭凤将军和凤夫人就让他震惊了,更不用谈跪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肯定会气得吐血三升。
  要知道,除非是每年初一的大祭祀,当着文武百官的命,九皇叔不得不跪外,平时九皇叔连先皇和先皇的元后都不跪,只站在那里行礼,当然先皇的元后并不是九皇叔的母亲。
  凤轻尘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总要解决,暄菲那张和我相似的脸不可能平白无顾的出现,我想知道我母亲以前的生活。”
  她记忆中的母亲是一个高贵大方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绝不可能是一个贱民,就好比周行,即使他身上烙了一个“贱”字、刻意收敛气息,也改变不了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尊贵,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磨灭的。
  “去查查也好,那个女人顶着沫姨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享受了本该属于沫姨的幸福,也是时候归还了。”暄少奇提到那个女人时,一脸的厌恶。
  知道他的人都明白,他厌恶的不是那个女人成为他的后娘,而是哪个女人扮作他最尊重的沫姨。
  暄少奇这话没有错,可凤轻尘却不满意,凤轻尘纠焉道:“少宫主,那不是我娘的幸福,我娘的幸福只有我爹能给。那个女人用我娘的身份,换来的不过是一份虚假的幸福,那样的幸福是我娘不要的,她用我娘的身份去爱一个我娘不爱的男人,让我恶心。”如果她娘真得喜欢那什么玄霄宫宫主,就不会说出把女儿许配给暄少奇的话。
  从始至终,她娘都没有把玄霄宫宫主当良人。
  听凤轻尘这么一说,暄少奇才明白自己想错了,当即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说得没错,那是沫姨不要的幸福,沫姨从来没有想过留在玄霄宫。”
  “是的,我娘从来没有想过留在玄霄宫,如果我娘想是想留在玄霄宫,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活路,根本不可以用我娘的身份,在玄霄宫活下来,假的永远是假的,她长得再像、装得再像也没有用。”凤轻尘一脸骄傲的道。
  她可以肯定,她娘一定是知道那个女人的想法,顺势推舟,不然那个女人哪能安享二十年,她娘随便留一一手,就能让那个女人露出马脚。
  这话真狂妄,可偏偏他们无法反驳,九皇叔和暄少奇如同约好一般,同时点了点头……
  陆以沫绝不是一个被人算计了,不还手的女人,要知道当初陆以沫还没有死,如果她要报负玄霄宫宫主夫人,那个女人根本无法安然的活这么久……
  677坏人,九皇叔是强盗
  陆以沫死的时候了,九皇叔年纪已经不小了,只不过他一个亲王,根本不可能见一个将军夫人,也不可能去探听一个将军夫人的事情。
  九皇叔从来没有见过陆以沫,他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一些事情,从旁人的叙述中,九皇叔明白陆以沫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一个能陪丈夫征战四方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弱到,被一个女人欺到无力还手的地步,玄霄宫宫主夫人的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陆以沫故意为之。
  九皇叔万分赞同凤轻尘的说话:“轻尘,你说得没有错,凤夫人根本就是借那个女人,逃离玄霄宫,毕竟依玄霄宫的势力,玄霄宫宫主想要娶,你母亲一个女子能逃一次,却逃不了百次,你母亲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子,她一劳永逸的解决了玄霄宫这个大麻烦。”
  虽说看到自己不爱的男人,把一个替身当成自己来宠爱有点恶心,可总比甩不掉,被人纠缠的好,只是……
  让九皇叔郁闷的是,陆以沫自己把玄霄宫宫主给甩了,却给凤轻尘留下了一个暄少奇,一个同样来自玄霄宫的麻烦。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相视而笑,暄少奇坐一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发苦。
  原来,人人挤破脑袋想进的玄霄宫,对沫姨和轻尘来说只是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深深地吸了口气,暄少奇压下心中的苦涩,他不想再听这两个人说,沫姨当初如何逃给玄霄宫,便说起正事:“轻尘,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玄霄宫。”
  这就是暄少奇,总是把凤轻尘放在第一位,不是说凤轻尘跟他回玄霄宫,而是他跟着凤轻尘去,去玄霄宫的事件,还有做什么都由凤轻尘决定,他不干涉,他只在身后保护凤轻尘,给凤轻尘提供便利。
  “好。”没有理会九皇叔是不是会不高兴,凤轻尘直接答应了
  没有暄少奇带着,凭她这张脸恐怕还没到玄霄宫,就被人给杀了,那什么宫主夫人绝不会允她踏入玄霄宫。
  这一点九皇叔也明白,玄霄宫高手如云,有暄少奇在凤轻尘更安全,所以即便九皇叔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正事闲事都说完了,再不走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凤轻尘可不想留九皇叔在凤府吃饭,便以眼神寻问九皇叔,问他还有什么事?有事赶紧的办了,别再这里磨磨蹭蹭,九皇叔一行人要留下来吃饭,凤府的厨子和下人估计会哭。
  原本是没有什么事的,可……想到凤轻尘和暄少奇要结伴去玄霄宫,九皇叔觉得他又有事了,既然来了凤府,他就做一个顺水人情。
  “听闻崔公子在凤府养伤,本王想去看看崔公子,不知方不方便。”九皇叔行事,从来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所以他说要去看崔浩亭,就是不方便也得给出一个方便。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怎么想见崔浩亭,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多问,只起身带路:“九皇叔请……”
  九皇叔要见崔浩亭肯定有他的原因,她给九皇叔行这个方便就行了。
  一行人又再次朝崔浩亭养病的院子走去,这一次有侍卫跟随,九皇叔与凤轻尘走在前面,暄少奇依旧落后半步到一步,走在凤轻尘身侧,这一组合挺怪异的,元希先生收到消息,一走出来就看到这俊男美女的组合。
  说实话,很养眼,但是……俊男多了一点。
  “恭迎……”元希先生收回自己心思,连忙上前,正欲跪拜,九皇叔却先一步上前,托住了元希先生:“先生不必多礼。”
  这一扶不是虚假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将元希先生欲跪拜的身子给托了起了来。
  不是九皇叔礼贤下士,而是刚刚把崔家推出来当挡箭牌,看在崔氏挡箭牌的份上,九皇叔这才礼遇元希先生。
  “多谢九皇叔。”元希先生也不客气,说实在的他真不愿意跪,这些年他还真极少行跪礼了。
  “元希先生客气了。”九皇叔扶起元希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元希先生更加客气了。
  崔家,有人脉有财力,偏偏缺少机会,他现在送一个机会到崔家面前,崔家绝不会拒绝,想到这里九皇叔冷硬的表情柔和几分,虽然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其他人没有发现,只觉得周遭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几分,暖和了不少,可凤轻尘却明白,这是九皇叔的功劳,他这个移动制冷机把威力调小了。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凤轻尘硬着头皮上前,引九皇叔、元希先生一行人了往病房走,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九皇叔再次把护卫留在了外面。
  孙思行那个小呆瓜不愿意把时间和生命,浪费在崔浩亭这个快要好的病人身上,所以病房内除崔浩亭外并没有其他人。

  咳咳……崔浩亭身边有一个懂医理的丫鬟,平时就由她照顾崔浩亭,不过崔浩亭这个人性子极怪,不太喜欢侍女近身,如果没有需要他宁可一个人呆着。
  病房很大,容纳二十余人还有多,可当他们四人走进去时,却发现偌大的病房生生变得狭小了,凤轻尘觉得病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和大人物在一起,压力大!
  崔浩亭早已坐了起来,九皇叔一进来,他便主动开口问好,九皇叔也难得和气了起来,没有用“嗯”这种生硬的语言回答,而是问了一下崔浩亭的情况。
  语气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能从九皇叔的嘴里蹦出这类似“关心”的话,却能让人感动的落泪。
  果然,人之初,性本贱。凤轻尘看崔浩亭震惊的样子心里平衡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某一天突然对你说了一句关心的话,你会感动甚至铭记一辈子,却忘了那些天天对你嘘寒问暖的人。
  同样都是关心,本就没有轻重之分,可偏偏就会不自觉地在心中分个三六九等,同样是跪在她父母的灵堂前,九皇叔跪下和别人跪下,带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
  唉……她怀疑九皇叔这高高在上、冰冷倨傲的样子,就是为了偶尔表现出亲切,好让人感动,甚至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这一招很简单但很实用。
  别说她了,就是崔浩亭和元希先生都中招了。
  凤轻尘叹了口气,默默后退,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窝着,看九皇叔与崔浩亭、元希先生三人,说着一些她听不懂,却暗含玄机的话。
  凤轻尘正无聊的想打哈欠,可突然发现九皇叔突然说了一句她听懂了的话,九皇叔说:“雪停后,本王要去了一趟玄霄宫。”
  “玄霄宫?玄霄宫有什么东西,值得九皇叔你亲自出手?”崔浩亭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道,说话时眼神飘向站在凤轻尘身侧的暄少奇。
  不得不说,他佩服九皇叔,当着玄霄宫少宫主的面,直接说自己要去找玄霄宫的麻烦,只有绝顶强大和自信的人,才敢这么嚣张,还嚣张得理所当然。
  “千年雪莲花。”九皇叔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不过他这个理由了也相当正当。
  只是,在场的人都云里雾里,千年雪莲和玄霄宫有什么关系?
  暄少奇更是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疑惑:“玄霄宫并没有千年雪莲花。”
  这么珍贵的东西,玄霄宫要是有的话,他一定会知晓。
  “以前没有并不表代现在没有,没有千年雪莲花,玄医谷谷主就是神仙,也医不好暄菲那张脸。”玄霄宫的那朵千年雪莲花是皇上给的,要不是这样暄菲的脸绝对不可能恢复得如此好。
  “如果是这样,那千年雪莲也用掉了。”暄少奇以为九皇叔和王锦凌一样,只是想要把暄菲这个麻烦解决,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就得小心了,他虽想要清理玄霄宫中的老鼠,可不想引狼入室,没有玄霄宫做后盾,他拿什么和九皇叔、王锦凌争。
  “用了本王的千年雪莲花,玄霄宫不用付出代价吗?”九皇叔和暄少奇说话,完全不打哑迷,有什么说什么。
  说得太玄了,暄少奇听不懂,江湖人一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九皇叔可不想暄少奇误解他的意思。
  “你的雪莲花?那雪莲花应该不是九皇叔你的吧?如果是九皇叔你的,又怎么可能落到了玄霄宫的手里。”暄少奇平静的眸子隐含凌厉的锋芒,如同一把未曾出梢的宝剑,内敛却锋利。
  他虽没有这些人的花花肠子,可从九皇叔这句话中,却听出九皇叔会让玄霄宫大出血的意思。
  “少宫主不知道,本王曾进宫求皇上,将千年雪莲花给本王,结果皇上说那千年雪莲花给了玄霄宫,你说那朵千年雪莲花是不是本王的?”
  那朵雪莲花的确不是他的,可却是他要的,所以……
  他说玄霄宫抢了他的千年雪莲花,便是抢了,谁敢说不是!
  678合作,我是强盗我是怕谁
  这是强盗逻辑!
  九皇叔在无耻了!
  凤轻尘在心里呐喊,她想要跳出来纠正九皇叔,可偏偏九皇叔说得理直气壮,对上九皇叔那双淡漠的眸子,凤轻尘会什么话都说不来,只能默默的低头。
  九皇叔太太太……淡定了,淡定到好像他的话就是真理,再多的反驳都没有了。
  好吧,这不是理由,事实上是她没有与九皇叔抗衡的勇气,也没有与九皇叔对抗的想法,所以……凤轻尘默默移头,看向窗外。
  暄少奇你自求多福吧,这件事我真帮不了你,就算能帮我也不能帮,因为这个理由与我有关。
  千年雪莲花虽然珍贵,可要不是因为她,九皇叔根本不会记得那东西。
  当初,九皇叔为了那朵千年雪莲花,向皇上低头,开口求皇上,皇上拒绝了。转头,皇上就把千年雪莲花给了玄霄宫,这简直就是打九皇叔的脸,这笔账九皇叔不仅要找皇上算,当然也要找玄霄宫算了。
  难怪古人说红颜祸水,她不就是那祸害人的祸水嘛,这个时候,最没有资格说九皇叔强盗逻辑的人就是她了。
  同样,在场的人当中,最有资格说九皇叔强盗的是暄少奇,不过暄少奇并没有指责九皇叔强盗、蛮横,而是问:“你要玄霄宫付出怎样的代价?”
  九皇叔说得是千年雪莲,但暄少奇却隐隐听出,他这话还包含了凤轻尘,所以他试探一下,他要看看九皇叔会如何说。
  暄少奇的想法是对的,九皇叔不仅仅是在说千年雪莲,他这话同时也是告诉暄少奇,凤轻尘是他认定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当然这只是顺带,毕竟他早已宣告了主权,他相信暄少奇的明白。
  至于玄霄宫要付出的代价吗?
  “少宫主觉得,你们玄霄宫有什么能让本王看上眼?”他的东西哪怕是一堆废物,也是无价之宝,再多的东西也不换。
  这话……真叫人生气,九皇叔还真不是一般的傲慢,元希先生与崔浩亭相视苦笑,心中暗想,如果有一天崔家与九皇叔对上,九皇叔对他们说这话,他们会如何?
  他们一定会愤怒,堂堂崔家,收藏堪比皇宫,那么多无价之宝还入不了你的眼吗?
  连元希先生和崔浩亭都会生气,那暄少奇会愤慨也是能理解的,可暄少奇却好脾气,完全不见他有生气的迹象,反倒是一脸理解的道:“九皇叔连玄霄宫都不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看上玄霄宫的东西,是我想左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做得很漂亮了,让元希先生和崔浩亭对暄少奇又多了一分好感。
  九皇叔亦欣赏暄少奇的好修养,欣赏归欣赏,该做的事一样要做,九皇叔冷漠的告知:“少宫主不用担心,本王想要什么自然会亲自去取,至于那朵千年雪莲花,本王会毁了它。”
  这可不是什么玄机的话,而是实打实的杀气。
  那朵千年雪莲用在暄菲的脸上,那他就毁了暄菲的脸,至于玄霄宫付出的代价,他会亲自索取。
  “希望九皇叔你能如愿。”暄少奇眸光闪烁,跳动着战斗的火焰,九皇叔发出战贴,他接了,他绝不让九皇叔如愿意。
  玄霄宫一战,是他和九皇叔第一次过招,亦是第一次较量,他不会输!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吧吱……隐约有火花溅出,九皇叔眸子一沉,轻轻地掸了一下衣袖,啪……的破空声响起,将暄少奇营造出来的杀气打碎,头也不抬的道:“本王一定会如愿意,让本王不如愿的人,本王会让他一辈子活在恶梦中。”
  这就是九皇叔,他和凤轻尘一样,有一颗坚定的心,认准了目标,就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往前冲。
  而正是拥有常人没有坚持与努力,他和凤轻尘才能走到今天。
  看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元希先生和崔浩亭表示压力很大,同时看暄少奇的眼神也不同了,九皇叔的冷漠与高傲他们是见识过的。
  这世间能在九皇叔释放气势时,还能保持平静的人实在不多,暄少奇能和九皇叔交手,能平分秋色就足已说明,这人足够优秀,值得他们注意。
  叔侄二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又默契的移开,见九皇叔和暄少奇斗得差不多了,元希先生便开口插话,扮演和事佬。
  “九皇叔,玄霄宫是江湖第一门派,与东陵皇室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为一朵千年雪莲而起争执,既然玄霄宫抢了九皇叔的千年雪莲,不如让他们找一朵赔你好了。”
  此言一出,九皇叔与暄少奇同时不说话,凤轻尘的脸立马就黑了,狠狠地瞪了元希先生一眼。
  妹……崔家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呢,这话听着是劝和,可字里行间却是打脸,先别说玄霄宫同不同意赔九皇叔一朵千年雪莲,九皇叔就不愿意。
  有时候东西被人抢了,不是赔一件一模一样的就能息事宁人,抢与被抢这是面子之争,九皇叔放下这话就没有说和的打算,九皇叔丢不起这个脸,玄霄宫也不丢不起这个脸。
  元希先生没事挑事,九皇叔又怎么会放过他,当着暄少奇的面,很真诚的邀请:“大公子与玄霄宫有点小误会,准备与本王一道去玄宵宫,找玄霄宫宫主谈一谈;磊太子与玄霄宫似乎也存在领土之争,决定与本王、大公子结伴而行,不知元希先生可有兴趣前往。”
  嚣张呀!
  狂妄呀!
  九皇叔这是打脸,狠狠的打暄少奇的脸呀,同时把看热闹的元希先生和崔家拉下水,即使崔家不合作也没有关系,这根刺在了。
  当着暄少奇的面,直接说出他联合多少人,准备攻打玄霄宫,又说动崔家一起联手,这得多嚣张呀。
  这一刻饶是暄少奇的修养再好,气度再佳也微微变脸了,九皇叔欺人太甚。
  汗,要是暄少奇知道,还南陵皇子为捞一笔、天下第一庄作为蓝九卿的势力加入,估计脸色会更难看,这么多势力联合起来,就是玄霄宫也没有对抗之力。
  江湖、世家、皇室,三股力量同时朝玄霄宫发出攻击,绝对是致命的一击。
  暄少奇默默地看向凤轻尘,这一刻他不知是要庆幸还是愤怒,如果他没有来找凤轻尘,凭九皇叔所说的那几个势力,当他们同时朝玄霄宫发出攻击时,玄霄宫一定会成为历史。
  现在,因为他来了再加上他这微妙的身份,大公子和九皇叔有意放玄霄宫一码。
  虽说与他联手,九皇叔他们可以减少损失,但更多的是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这两人才改变决定,用玄霄宫一战阴西陵,同时留给他一个势力大减的玄霄宫。
  可再愤怒又如何,知道九皇叔的计划又如何?他根本无力阻止九皇叔的举动,也无法改变九皇叔说服崔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谋划,如何保存玄霄宫的力量,让玄霄宫度过这一次劫难。
  凤轻尘同情地看了一眼暄少奇,在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少宫主,坚强一点,无视九皇叔的话,不然你绝对会被活活气死。
  九皇叔旁若无人的邀请元希先生去玄霄宫观光,元希先生思索片刻后,和九皇叔一样,无视暄少奇直接问道:“玄霄宫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
  这话其实是问九皇叔,崔家出手能得到什么?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了,崔家出手对付玄霄宫能得到什么利益,而没有利益的事,崔家不会做,至于暄少奇的想法,对不起不再他考虑范围。
  欣赏归欣赏,现实归现实。
  “好像没有,元希先生只爱琴,玄霄宫似乎没有值得先生跑一趟的名琴。”九皇叔很认真的说道,好似他之前的邀请只是礼貌上说说而已。
  噗……元希先生气得吐血,这是逗我玩还是拿我打击暄少奇。如果是前者,九皇叔你找错人了,如果是后者,那是不是得给他一点好处。
  元希先生自认自己的修养绝顶好,除了被凤轻尘气得失态以外,还没有多少人能让他失态,可九皇叔却有这个本事,让他有一种想要掐死面前这人的冲动。
  元希先生相信,暄少奇肯定和他一样想,九皇叔当着他的面谈论如何瓜分玄霄宫,暄少奇不生气那才叫有鬼。
  气人,当然气人,可九皇叔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元希先生相信,九皇叔不是开玩笑的,九皇叔说:“本王相信,先生去了总能有看上眼的东西,先生好好考虑,这雪还未停。”
  才皇叔这话也是告诉元希先生,崔家肯出手,到时候崔家看上的东西,他会考虑优先给崔家。
  任何事情,只要你有本事,就能捞到好处,他联合这么多人攻击玄霄宫,胜算极大,掺一脚进去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到汤。
  “我会认真考虑。”元希先生听九皇叔这么说,一时也琢磨不准。
  这玄霄宫是不是真有什么,值得崔家出手,毕竟九皇叔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上玄霄宫,绝不可能是为了一朵千年雪莲花,或者太鲁阁大峡谷一事。
  这事要好好考虑……
  679等,只要你未嫁我便一直等你
  崔家意动,暄少奇面色惨白,九皇叔此行可谓是收获颇丰,目的达成,九皇叔便不再久留,拂了拂腰间的折子,九皇叔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崔公子休养了。”
  这尊大佛终于说要走了,凤轻尘差点高兴的跳起来,连忙上前把人带出去。
  尼玛,九皇叔就是一移动炸弹,太可怕了,再呆下去,她真怕孙思行也逃不开他的魔掌,这人天生就是一个阴谋家、纵横家,把人卖了还得傻傻的帮他数钱。
  凤轻尘这急切送他走的动作,让九皇叔很不爽,前行的脚步一顿,九皇叔转头问向身侧的凤轻尘:“怎么?轻尘舍不得本王走?”
  当然不是……
  凤轻尘差点就说出这句话,抬头对上九皇叔了那冰冷的眸子,凤轻尘一个机灵,硬生生地将到嘴的话给收了回来。
  凤轻尘挤出一抹笑,咬牙切齿的道:“轻尘稍晚还要去义诊堂,不知九皇叔可愿意陪轻尘去义诊堂。”
  丫丫的不走是吧,不走就跟我下基层去,我倒要看看,你在义诊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能玩什么花招。
  好吧,凤轻尘戳住了九皇叔的软肋,他现在这身份不适合去义诊堂,他这个时候跑去义诊堂,不仅皇上会忌惮,百姓亦会多有猜测,于他日后的计划不利。
  这姑娘终于变聪明了,九皇叔一脸欣慰地看着凤轻尘:“轻尘盛情相约,本王自当相陪……”
  啊,真去?
  凤轻尘连连摇头,惊恐的看着九皇叔,后退三步,九皇叔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出现在义诊堂代表什么吧,他不会是疯了吧?
  咳咳,事实证明,九皇叔是不会疯的,所以……
  凤轻尘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九皇叔一句话锋一转,以体恤灾民,不给灾民和官兵造成困扰为由拒绝了。
  凤轻尘狠狠地松了口气,这个魂淡不吓人会死呀。
  凤轻尘磨了磨牙,不再与九皇叔多说,殷勤的把九皇叔送走了,看到九皇叔的仪仗走远了,凤轻尘这才彻底放松,靠在门柱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那样子好像刚刚打完一场大仗一样。
  暄少奇默默的站在一侧,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凤轻尘,凤轻尘接了过来,说了一句谢谢,擦完汗后正准备还给暄少奇,发现手帕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来:“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没关系,一块手帕而已,门口凉,我们进去吧。”暄少奇似乎从九皇叔制造的压力中跳了出来,神情如常,凤轻尘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往里走。
  没事就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想九皇叔,在病房里和元希先生说的那番话。
  九皇叔所说的不一定是全的,但绝对是真话,这种事九皇叔还没有必要说谎,而九皇叔当着暄少奇的面,说这话当然不是显摆,或者羞辱暄少奇。
  九皇叔在病房和元希先生所说的那一番话,有试探崔家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告诉暄少奇,给暄少奇压力,让暄少奇坐立不安。
  毕竟,正常人听到对手当着自己的面,说联合了多少人要去打自己,肯定会气会怒,然后急忙安排,调兵谴将好应对对方的攻击。
  九皇叔这是要暄少奇自乱镇脚,这是要让暄少奇崩溃。
  这不是什么阴谋,这是红果果的阳谋,明知是陷阱也会往下跳的阳谋,凤轻尘担心暄少奇扛不住压力,现在看来好像她想多了。
  咳咳……凤轻尘没有想多,是暄少奇伪装得太好了,这么震撼的消息炸来,暄少奇怎么可能不担心,他要不担心他就没心了。
  暄少奇一直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他反常的往院子里走,凤轻尘绝不会发现,暄少奇失神了。
  平时暄少奇把凤轻尘送到院门口后,便会停下来目送凤轻尘进去,可今天他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唉……
  凤轻尘叹了口气:“少宫主,你要担心就先回玄霄宫吧。”
  “啊?”暄少奇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眼神有几分迷茫,当看清四周的环境,暄少奇的眼神渐渐的清明了起来:“对不起,我失礼了。”
  暄少奇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他不顾凤轻尘的拒绝,执意跟在凤轻尘的身侧,两人就默契的有了规定,那就是他绝不能打扰凤轻尘,绝不能逾越,他会像护卫一样,保护凤轻尘。
  只有这样,凤轻尘才能勉强接受他的存在,所以暄少奇一发现自己走过了,便立刻退了出去,可凤轻尘要是这眼睁睁地看着暄少奇出去的话,那她就真是铁石心肠了。
  凤轻尘跑了两步,挡在暄少奇的面前:“少宫主,九皇叔今天所说的话绝对是真的,如果你想要保住玄霄宫,你必须要有所行动。”
  唉,这算是暄少奇这段时间保护他的报酬吗?
  从九皇叔今天所说的话中,她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暄少奇有她未婚夫的身份,凭九皇叔、王锦凌和西陵天磊这几个恶霸联手,玄霄宫一定会成为历史。
  别怀疑,九皇叔和西陵天磊联手,几乎可以说是两国联手,再加上王锦凌,这股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即使不行动,玄霄宫也会存在。”明显暄少奇也知道这一点,可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他才愤怒。
  这是施舍!
  九皇叔和大公子对他的施舍,难道这两人以为,他没有守住玄霄宫的本事吗?
  “可那不是你想要的,少宫主,你回去吧,别把心思和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同样的话,凤轻尘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暄少奇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江山美人,江山在前美人在后,没有江山你拿什么守护美人,凤轻尘相信,她这一次一定能说服暄少奇。
  暄少奇也有他的骄傲,他要保护玄霄宫绝不会依靠别人,凤轻尘相信,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等九皇叔和大公子以胜利者的姿态,把剩下的玄霄宫交给他。
  “值得!你值得!”明显,凤轻尘低估了暄少奇,他是想要回玄霄宫主持大局,可他也放不下凤轻尘,所以刚刚才会失神。
  “不值得。”凤轻尘摇了摇头了,看暄少奇一脸的不认同,又道:“少宫主,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绝不会嫁给你,我这一生也不会嫁给别人。”
  是绝不会嫁,而不是不可能嫁给你,由此可见凤轻尘的这个决定是不可动摇的。
  “为什么?”这话凤轻尘之前也说过,暄少奇听听便算了,这一次却多问一句,因为凤轻尘眼中凝重与坚决吓到他了。
  “因为……”凤轻尘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抹难堪,还是要说出来嘛?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可要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
  就在凤轻尘挣扎时,暄少奇体贴的退了一步:“如果不想说那就别说,没关系。”
  “没事,只是一时想不到如何说而已。”凤轻尘松开自己的唇,勉强一笑:“少宫主,你可曾听说我婚前失贞的传言?”
  “听过。”暄少奇的心狠狠一震,难道传言是真的?
  “传言是真的。”凤轻尘闭上眼,一脸平静的说道。
  心,好痛。
  暄少奇后退一步,一脸惨白,瞳孔猛得一缩,他没有想到那传言是真的,他为眼前这个女子感动心疼。
  暄少奇语带哽咽的道:“轻尘,没关系,我不介意,过去的就让它全部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暄少奇懊恼、自责,为凤轻尘心疼,同时亦暗恨自己来晚了。
  “少宫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凤轻尘没开睁开眼,也知道暄少奇的表情,正因为此她才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暄少奇就绝不会退缩,之前没有关系,但现在不行,她不把暄少奇拖住。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说道:“少宫主,是我自己自愿的,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
  呼……
  听到凤轻尘这么说,暄少奇心里好受了一些,自愿的总比强迫的好,只是心里难免会有一丝失落,想到那人的神情,暄少奇问道:“那个人是九皇叔?”
  “是。”凤轻尘说得掷地有声,以此来告诉暄少奇,她不后悔。
  “难怪……”难怪那个男人会那般霸道的来宣誓主权,难怪那个男人不把他当成对手,原来……
  他已经得到轻尘的心。
  好不甘心!
  “轻尘,他没有办法娶你。”暄少奇不是诋毁九皇叔,而是说事实,如果九皇叔能娶凤轻尘,那么他们两人之间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这一生我不会嫁给任何人。”因为,她最想嫁的人那个人,不会娶她。
  凤轻尘都这样说了,暄少奇还能如何,所有的苦涩与不甘只能往肚子里咽,谁让他早早的定下了凤轻尘却又来晚了。
  可就这么放弃吗?
  这不是他的原则,但勉强凤轻尘更不是他的原则,所以一切都交给时间,由时间来决定一切。
  “轻尘,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来晚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等你,只要你未嫁我便一直等你。如果哪一天你想嫁了,你想要一个家,记得还有我在等你。”暄少奇郑重的对凤轻尘承诺。
  话落,他完全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如同风一般从凤轻尘面前消失,只留下凤轻尘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还有风中凌乱的暗卫们。
  妹……这消息要不要报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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