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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第410—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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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0撞枪口,蓝九卿的担忧
  这把琴本身肯定没有问题,不然太子也不会把它献给皇上,可到了凤轻尘手上就一定了,在看到这把琴时,蓝九卿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凤轻尘,这把琴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皇后把这把琴给你定有深意,一个不好你会被人当枪使。”真要出了事,太子倒霉,凤轻尘也讨不一好。
  凤轻尘赞同的点了点头:“我明白,皇后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拿太子进献的琴给我,她不会是想把我比试输了的责任推到太子头上吧?”刚一说完,凤轻尘又摇了摇头:“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皇后大费周章的把琴送到你手上,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推卸责任。”蓝九卿仔细检查琴身,将冰弦琴来回看了数十遍,也没有发现琴有问题。
  “琴没问题,可越是没有问题这里面暗藏的危险就越大。凤轻尘,皇后这是要朝太子出手,她忍了太子这么多年,恐怕是不愿意再忍了,她想把东陵子洛推上太子的宝座要,她一出手太子肯定就没有翻身的可能。
  这把琴……如是你相信我的话,把它交给你,我找人去检查,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明晚都会把琴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凤轻尘的事情,皇后要对太子出手,凤轻尘倒霉被牵连,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皇后的计划成功。
  “行。”如果连蓝九卿都不能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她的命都是蓝九卿救的。
  时间紧迫,蓝九卿拿起琴就走人,离去前再三提醒凤轻尘仔细些,把皇后赏赐的东西,都检查一遍。
  “放心,我会的注意。”事实上不用蓝九卿提醒,凤轻尘也会这么做。
  蓝九卿走到门外,又回头看了凤轻尘一眼,看着凤轻尘单薄的身子,蓝九卿决定回头让苏文清,把凤轻尘那件暗器(枪)送回来。
  机关、兵器的工匠都在苏文清手上,蓝九卿带着琴来到苏府秘室,将冰弦琴交给了苏文清,让他找工匠仔细检查,如果查不出问题,看看能不能在一天之内,仿制现一把一模一样的琴。
  他不放心凤轻尘用这把琴比试。
  “我尽力让下面的人找出原因,至于仿制恐怕不行了,冰弦琴的琴弦是用冰蚕丝制成,太子总共也就找到一截,只够做这把琴,天下间再也不会有第二把冰弦琴。”冰弦琴目前是独一无二的,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就这样吧。”蓝九卿不再勉强,他现在只希望苏文清手下的人,能找出这把琴的问题。
  “我先把琴送过去。”苏文清抱着琴就往外走,蓝九卿却突然开口提醒:“文清,记得把凤轻尘那件暗器带来。”
  “你要还给她?”苏文清脚步一顿,转身问道。
  “是,昨天晚上她差点死在路上。”有那件暗器在手,凤轻尘应该会安全一些,有自保能力的凤轻尘更让人放心。
  九卿做事从来不解释,这是第一次,苏文清深意深长看了一眼蓝九卿,垂下眼,视线落在冰弦琴上,重重的点头:“好。
  蓝九卿当作没有看到苏文清眼中的深意,静坐在石椅上,等苏文清回来。
  步惊云坐在蓝九卿的对面,犹豫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九,九卿,你现在不忙吧?”
  “有事?”蓝九卿眼皮一抬,略带寒光。
  “那个,那个……宝儿她……”步惊云一紧张,就把原来的说词给忘了。
  “宝儿怎么了?发病了?发病了就去找大夫。”蓝九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步惊云原本还觉得理亏,见到蓝九卿这样,当下就怒了:“蓝九卿,你这人怎么这样,宝儿是你的未婚妻,你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她。”
  “关心她?我要如何关心她?宝儿不是好好的嘛。我既没少她吃,也没少她穿,更没让她为生活奔波,为这天下之事忧愁了,我这还不叫关心她吗?”蓝九卿不紧不慢的道。
  “你是没少宝儿的吃喝,可除了吃喝,你就不应该关心一下宝儿的心情吗?她来这么久,你还没有见过她。作为宝儿的未婚夫,你觉得自己合格吗?九卿,宝儿是人不是宠物,不是吃饱喝足就行的,她需要人陪,需要人关心。”最主要,宝儿需要你,这话步惊云没有说。
  “惊云,作为宝儿的未婚夫,我让她衣食无忧,让她享受人间富贵,我自认我已经作到一个未婚夫该做的事情,别忘了宝儿只是我的未婚妻,不是我的妻子。按礼法,未成婚前我不见她是正常的事情。”别说未婚妻,就是妻子也没有权利要求丈夫陪她。
  皇后敢要求皇上,陪她、关心她吗?
  想要嫁入帝王家,就要做好独守空闺的准备,如果不想独守空闺,就要拥有站在帝王身边的权势与手腕。
  明显,宝儿没有。
  “可是,可是……宝儿不一样。”蓝九卿说的在理,作为未婚夫蓝九卿已经做的够多了,步惊云词穷了,最后只能扯出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蓝九卿冷笑。
  再不一样,也只是一个女人。
  “宝儿,宝儿她身体不好,她受不得气,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你应该尽量陪着她、顺着她。”世人总会同情弱者,秦宝儿和凤轻尘相比,明显秦宝儿更显娇弱,步惊云自认要求蓝九卿多陪陪秦宝儿并没有错。
  “难道就因为她身体不好、受不得气,我就应该陪着她、顺着她吗?步惊云,你别忘了我的身份,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你认为我有时间去陪她吗?
  步惊云,你说我没有做到宝儿未婚夫该做的一切,那么宝儿又做到蓝九卿未妻该做的一切吗?她能应付阴谋暗算吗?她能过刀口舔血的生活吗?她能一个人面对危险吗?
  不能,别说这些了,就是独立生活宝儿她都做不到。步惊云,我是蓝九卿,不是成天风花雪月的公子,我没有时间陪宝儿伤春悲秋。”他和宝儿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懂如何与宝儿相处。
  步惊云哑口无言,在蓝九卿的强势下,步惊云的气势越来越弱,最后只敢小声的嘀咕:“我又不要你天天陪,你只要偶尔去看宝儿一眼就好了,宝儿她想你。”
  哼……蓝九卿冷笑道:“惊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宝儿,只要我看了她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镒、第三次,她会一再要求,要求我满足她的欲望,一旦我达不到,我就是不关心她、负了她。惊云,你比我更清楚,我能空下来的时间有多少,而这些时间能满足宝儿的需求吗?”
  “这……”步惊云张大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九卿说得没有错,只要九卿见了宝儿一面,宝儿肯定会再做要求,到时候……他还要继续劝说九卿吗?
  步惊云耷拉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呜呜呜,他答应了宝儿,一定会让九卿去看她,这下怎么办。
  哼……蓝九卿别过脸,冷笑一声。
  想要拿我讨美人欢心,你做梦吧,不整死你,我就不叫蓝九卿。
  没错,蓝九卿是故意的,宝儿没有他所说的那般无理取闹,他去见宝儿一面当然没有问题,可他为什么要让步惊云如愿?
  他乐得看步惊云两头受气的模样,乐得看步惊云有气没有地方撒。
  “这是怎么了?”苏文清拿着手枪进来时,就看到蓝九卿冷的如同雕像,一动不动,而步惊云则像战败的公鸡,有气无力。
  “没事。”步惊云哪里还敢说,要让蓝九卿陪宝儿的事情。
  可是,九卿不去见宝儿,他要怎么向宝儿交待呀,一想到宝儿失望、伤心、委屈的眼神,步惊云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
  九卿,你怎么就舍得把宝儿丢在一边。
  “呵呵……”苏文清眼珠子一转,大至明白了是什么事了。
  这几天宝儿闹得很凶,而所谓闹得很凶,并不是对步惊云大哭大叫,而是用她那双,如同小鹿一般可怜兮兮的眼睛看步惊云,直把步惊云看得心软为止。
  当在,他乐得看好戏,看步惊云左右为难,两头不是人的样子,步惊云明天肯定会享受到宝儿那哀怨的眼神,一想到那画面,苏文清就心情大好。
  最难消受美人恩,步惊云他活该,宝儿可不是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能招惹的,他们没有那个闲情雅致,陪宝儿冬采雪水、春采花。
  想到步惊云明天的惨样,苏文清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在步惊云杀人眼神下,淡定的将手枪递给蓝九卿:“九卿,你要的东西。”
  蓝九卿看了一眼就放入怀中:“我走了,这几天当心一点。”凤轻尘说她最近很忙,没空给他们当大夫。
  “放心,出了不乱子。”苏文清自信满满,这段时间无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他心情大好。
  对苏文清,蓝九卿是放心的,他不放心的是步惊云……
  411下注,凤轻尘的王者之气
  步惊云管的那摊子事,最近出了不少问题同,虽说不至于动摇根本,但累积起来也不可小视。
  蓝九卿顾及到步惊云的面子,没有多说,可看他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蓝九卿决定还是先敲打一番,以免出什么大纰漏。
  “惊云,天下第一庄那边的事情,你多盯着一点,被劫的那批丝绸与茶叶找回来了没有?什么人动的手查出来了吗?”
  “啊……”步惊云惊慌的站了起来,搔了搔脑袋,有些羞赧的道:‘这件事,我……’
  话未说完,就被蓝九卿打断了:“七天,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七天,可你一点头绪都没有,惊云,如果你在皇城顾不到庄里的事情,那你就提前回去,皇城这边的事情可以另外安排来接手。”
  不是他对步惊云狠心,而是他们这种人,没有儿女情常的资格,步惊云可以有喜欢的人与物,但绝不能因此影响到正常的事务,因为步惊云的一个失望,极有可能造成上百甚至上千人的伤亡。
  他们的身上背负了无数人的希望与性命,他们没有任性与放纵的资格。
  “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步惊云也知道自己最近太混了,当下保证道,当然,事实上他不想离京。
  “好,三天之内你要没有查出来,自己去刑罚堂领罚,然后回天下第一庄。”蓝九卿丢下这话,转身走人……
  步惊云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指着蓝九卿离去的方向,步惊云颤抖的问道:“文清,九卿他,他是认真的吗?”
  “兄弟,好自为之。”苏文清拍了拍步惊云的肩膀,一脸同情。
  九卿想处罚惊云很久了,现在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九卿绝不会放过,当然苏文清也明白,九卿是为惊云好,如果惊云再不认真起来,他们都有可能因惊云的失误而丧命……
  凤轻尘将皇后赏赐的东西,一一检查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用皇后赏刚的这些东西。
  找苏文清重新买了一套笔墨纸砚,还有一把不算名琴的琴,看着苏文清送来的东西,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东陵第一商人,这东西不比御赐的差。
  可凤轻尘却低估了皇后的手段,当天上午,就从皇宫传来消息,明天上午巳时,凤轻尘将用冰弦琴对战苏绾的焦尾琴。
  “看样子,我没得选择了。”凤轻尘随手拨了一下琴弦,高高低低的声音倾泄而出,虽然不成曲,但绝对不刺耳。
  佟珏与佟瑶远远听到琴声,很是欣慰。
  她们家小姐,终于开始练琴了,可让她们失望的是,凤轻尘就只拨弄出这一道声音。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一问,最终还是放弃了,小姐没叫她们,她们进去也没有用,小姐不会听她们的劝。
  当然,小姐不听她们的是正常的事情,小姐是主子她们是下人,哪有主子听下人的,可虽然这么想,佟珏与佟瑶还是觉得委屈。
  比试前一天,皇城涌动,大家都使出十八般武艺,到处打听凤轻尘与苏绾现在在做什么。
  苏绾也派了人去打听凤轻尘的消息,结果得知凤轻尘和前几天一样,在西区小院正常的吃喝、看书,好像明天要与苏绾比试的人不是她一般。
  最为重要的是,凤轻尘根本没有派人去打听苏绾的情况,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苏绾擅长什么曲子,棋风如何、学的是什么字体,擅长画什么。
  佟珏与佟瑶也曾提醒过凤轻尘,最好先打听一下苏绾的情况,这样他们也能提早寻个对策,可凤轻尘却直接说不用。
  打听?打听有什么用,就像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用,她就算再了解苏绾的风格也没起不了作用,因为她什么都不会。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蓝九卿将琴送回来,至于其他的暂时不考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先看苏绾怎么出招再说。
  面对凤轻尘的淡定,有人佩服有人鄙夷,佩服的则说凤轻尘沉稳大气,有王者之风;而鄙夷的则恰恰相反,说凤轻尘早就知道自己技不如人,索性不管不问,破罐子破摔。
  王七与谢三绝对是无条件相信凤轻尘的那一类人,打听到凤府的情况后,王七与谢三一脸得瑟。
  “看到没?知道什么叫大将之风,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凤轻尘这就是有大将之风,苏家的挑衅,凤轻尘根本不放在眼里。
  本公子可以肯定,凤轻尘绝对是胜券在握,不然她哪能如此淡定从容。去……给本公子买凤轻尘赢苏绾,一二三四局,各一千注。”王七狗大户的掏出四千两银子。
  虽说他相信凤轻尘,可也不会盲目的下注,至少他就不认为,凤轻尘能赢苏绾五六七八局。
  “王七,你抢爷的话。”谢三不满的道,随即又鄙视王七下注的举动:“你这小子到今天才下注,我可是第一天就下注了,凤轻尘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输,我就没有见凤轻尘输过,哼……那些小瞧了凤轻尘的人,肯定要吃苦头。”
  以王七和谢三为首,聚集了一批无条件相信凤轻尘能赢苏绾的公子、小姐、夫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胜在有份量,这可是以王谢二大世家公子为首,第一个支持凤轻尘的民间团体。
  可惜,凤轻尘闭关在家,丝毫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要是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团体在,估计会得瑟了:没想到,姐来到古代后,居然有粉丝团了。
  王七与谢三弄得声势很大,苏绾又不像凤轻尘两耳不闻窗外事,听到王七与谢三的言论,苏绾气得把桌上的茶具砸了个粉碎。
  “凤轻尘,死到临头你还要故弄玄虚,赢我?哼,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赢我,凤轻尘,这一次我定要将你踩在脚底,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
  “大话谁都会说,苏绾,你能赢凤轻尘几局?”南凌锦凡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的碎片,摇了摇头。
  和凤轻尘相比,苏绾的修养与气度差了不止半点,听了几句流言就气成这样,要知道凤轻尘被他当场羞辱,都能笑着应对,面对他恶毒的言语,都能平静面对,不疾不徐的反击。
  说实话,他很欣赏凤轻尘,只可惜因为南凌锦行和九皇叔,他们注定是敌人,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412自大,都在打赌局的主意
  三皇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绾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连忙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失礼之处,苏绾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露出得体、端庄的笑,优雅的上前,朝南陵锦凡行礼:“三殿下。”
  “免礼。”南陵锦凡掩去眼中的嘲讽,细长的凤眼微挑,无视脚下的碎片,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从南陵锦凡进来,苏绾的脸上和微笑就没有变过,对于眼前的尴尬,丝毫不放在眼中,招了招手示意侍女收拾干净。
  “让殿下见笑了。”苏绾并不掩饰自己的错误,大方的承认。
  “无妨,说起来殿下,还没有见过绾绾生气的样子,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凤轻尘实在可恶,尽让绾绾这等名门淑女也气到失手。”南陵锦凡扬起一抹邪肆的笑,配上他白皙的面容,细长的单凤眼,看上去邪气十足,亦高傲十足,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明褒暗贬,苏绾虽然生气,却不敢给南陵锦凡脸色看,脸上的笑容也不曾减半分。
  “殿下,您这是成心要羞死绾绾,绾绾不过是一时想左了,气不过才失手砸了这茶具。”苏绾的脸颊,适时红了起来,配上这娇羞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苏绾是无心之失。
  凤轻尘要是在,定会大呼:高手呀,一个个都是演技派,这脸红也能说红就红,太厉害了,当然从医学角度上讲,只要你低头闭气三十秒,脸就会红,只不过凤轻尘从来没有用过,也不屑用。
  还要用苏绾,南陵锦凡很大度的没有为难苏绾,轻佻与苏绾调笑了几句,就将此事揭过了,苏绾虽然不满南陵锦凡的态度与语气,但也只能笑着应对。
  苏绾比任何人都清楚,南陵锦凡是何等的张狂肆意、残暴肆虐待。
  他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上吃了几个大亏,又没办法找凤轻尘与九皇叔出气,这几天憋得正难受,这几天犯上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几天南陵锦凡屋里里死了不少妙龄女子,那些女子全都是被南陵锦凡凌虐而死,有好几个拖出来时,下身还流血不止。
  苏绾很清楚,虽然南陵锦凡不敢用这种方法对待她,可真要惹怒了她,哪怕她是苏家嫡女,也没有好果子吃。
  苏绾不想撞枪口,看南陵锦凡并没有发怒的征兆,苏绾便乖觉的提起正事:“殿下,您要找绾绾,派个丫鬟来说一句便是,绾绾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怎么敢劳烦殿下亲自来了。”
  还正巧撞上她毫无形象的摔东西,想到这里苏绾就郁闷,来东陵后她的修养越来越差了,再这么下去,天下人还以为苏家贵女修养不好了。
  都怪凤轻尘,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一再失态,苏绾的眼中闪过一抹恼怒,这么恼怒很快变成杀意。
  南陵锦凡看地发笑,所谓的名门贵女,不过是带着端庄优雅面具的毒蛇罢了,他没兴趣管苏绾的事情,也不打算拆穿苏绾的伪装。
  “绾绾明天就要与凤轻尘比试,本殿下当然要关心一下了,不怎么怎么说苏家与南陵可是密不可分。”南陵锦凡这是在警告苏绾,她只许胜不许败。
  这场比试本就是苏家提出来的,要是苏绾输了,那可就是丢脸丢大了,顺带他也没有脸了。
  “殿下放心,绾绾虽然学艺不精,但赢凤轻尘的信收还是有的,经苏家的密探和凤轻尘平时的表示,基本是可以断定凤轻尘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绾绾有信心这四样定能胜凤轻尘。”琴棋书画她学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会的东西,在这方面她有足够的自信。

  苏绾自认,这天底下能在琴棋书画上赢过她的女子,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南陵锦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绾绾的能力本殿下当然明白,琴棋书画四样能赢凤轻尘,那么礼仪、骑射、医术与武术呢?”
  见南陵锦凡问得这么仔细,苏绾大约也明白了南陵锦凡的目的。
  赌局!
  南陵锦凡原本想要利用她和凤轻尘的比试,联合东陵一些官员开一个赌局,奈何被凤轻尘与苏文清给搅和了,这个时候来问她比试的事情,想必是想要下注了。
  苏绾很明白这个赌局对南陵锦凡的重要性,南陵锦凡最近到处筹钱,她要是把这事办砸了……
  苏绾全身一寒,不敢想象落到南陵锦凡手中的惨样,苏绾挺直身子,一脸严肃,思索片刻后才道:“殿下,苏绾的礼仪绝不逊色任何名门世家的女子,我有自信在这一项上赢过凤轻尘。至于骑射、医术与武术,苏绾怕是比不过凤轻尘。”
  八局,她能赢五局,这是他们原先就算好了的,所以苏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骑射、医术和武术吗?”南陵锦凡眼中的光芒诡异难测,薄唇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如果本殿下能让你在这三们赢凤轻尘呢?”
  “三殿下?”苏绾猛得抬头,与南陵锦凡的视线相对,又飞快的移开,暗暗吸了口气,用平静的声音道:“殿下的意思是?”
  这三项是东陵皇室要求加上去的,苏家也能明白,东陵皇上不想让凤轻尘输得太惨,这个面子苏家要给皇上,所以苏家答案了。
  苏家不在意这种小细节,毕竟名门贵女要求琴棋书画、诗、词、礼仪、骑射样样精通,凤轻尘的马术是好,但苏绾也不会太差,至于医术与武术,苏家人撇嘴,那是好人家女儿该学的东西吗?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本殿下可以保你在医术和武术上赢凤轻尘,至于骑射则打成平局。苏绾你听着,本殿下要你在这场比试中赢凤轻尘七局。”南陵锦凡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如果是平时苏绾肯定会不爽,可今天她却没有半分不高兴,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道:“殿下放心,苏绾定不负殿下所望。”
  赢凤轻尘七局,在她最得意的医术上赢她,哈哈哈……一想到那个画面,苏绾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要狠狠地将凤轻尘踩在脚底,她要让九皇叔看看,他看中的女人什么都不是,她苏绾配得起天底下任何的男子,反倒是那些男子配不上她,包括九皇叔……
  “本殿下相信绾绾是聪明人,好了……绾绾你好好准备,本殿下先走了。”南陵锦凡抬着头,将眼中的嘲弄与讽刺掩去,高傲的离去……
  东陵第一赌局,哼……他南陵锦凡才是最大的赢家!
  413流言,九皇叔与凤轻尘高调出城
  临近比赛,稍微有一点眼色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凤轻尘,可……有一个人除外。
  不是没有眼色,而是太了解凤轻尘,知道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根本不存在打扰一说,因为凤轻尘根本就没有备战的打算。
  傍晚时分,九皇叔出现在西区小院,一刻钟后,凤轻尘与九皇叔一同上了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高调地朝城外走去。
  马车所到之处,围观者众多,但却没有人敢上挡住九皇叔的去路,只在一旁交头接耳。
  “看到没,那就九皇叔的马车,我刚听我大姨家的表弟说,九皇叔亲自去西区接了凤轻尘,两人一同出城呢。”某个自认消息灵通的人士,正得瑟的卖弄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
  “你说马车里坐的人是九皇叔和凤轻尘?难不成御吏弹劾是真的,九皇叔奸婬侄媳?”一作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啪……”他同伴拿扇子狠狠敲了对方一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凤轻尘还没嫁人,她只不过被人退婚了。”男子义正言词的说完这话后,将呆愣的中年书生拉到一边,小声的警告:“虞蒙,你不要命了,连九皇叔的坏话也敢说,你不知道那几个弹劾九皇叔奸婬侄媳的御史下场是什么了吗?”
  中年书生一听,脸色发白:“这可怎么办,这要怎么办?我会不会和那些御史一样,名声扫地,斯文扫地。”虞蒙快哭出来了。
  “别担心,九皇叔是大人物,肯定管不到我们这等升斗小民,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就是了,这可是皇城。”虞蒙的朋友又是一番敲打警告。
  虞蒙连连称是,半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街道两边的百姓议论纷纷,茶楼酒肆也不甘落后,一个个都在说着九皇叔带凤轻尘出城的事。
  临近比试,九皇叔却把凤轻尘带出城,让人不多想都不行,城门口的茶楼上,西陵天磊看着驶向城外的马车,转身对夜叶道:“你猜九皇叔带凤轻尘出城为了什么事?”
  是的,夜城少主夜叶听闻凤轻尘与苏绾要比试,连夜赶到东陵皇城,正好遇到西陵天磊,这个“正好”可不是一般的巧。
  “为了比试的事情?”夜叶举起酒杯,倚在栏杆上,背对着西陵天磊,对空而饮,潇洒肆意、狂放不羁,一副风流名士的做派。
  在茶楼喝酒的人不多,而喝个酒还摆出这种骚包姿势的人更不多,没有意外夜叶成了茶楼的焦点。
  夜叶一身锦衣,腰间别了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再配上他那尊贵的气势,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然众人也只敢远观。
  西陵天磊颇为不满,他混在人群中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夜叶此举与他的原则相反,看在夜叶是他要拉拢的人份上,西陵天磊只得将不满压下。
  “我猜不是。”西陵天磊招了招手,示意小二将他的茶也换成酒。
  “哦,那是为了什么?”夜叶似乎感兴趣了,侧身问道,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眼神有几许迷离。
  西陵天磊先是卖了关子,神秘一笑,待到小二将酒送上来时,西陵天磊直接拎起酒坛,仰头就喝:“好酒。”
  “酒当是好酒,只可惜有酒无菜。”知道西陵天磊故意掉着他,夜叶便不再追问。
  西陵天磊想要拉拢他,就不会太得罪他,更不会在这事上让他不高兴,想要他主动问?做梦吧,真当夜城少主是草胞。
  他要是草胞就抓不到步惊云了。
  “下次有机会,本……我定好好招待夜少主。”西陵天磊趁机试探,夜叶没有拒绝:“有机会,定要尝一尝西陵的美食。”
  两个男人,谈酒、谈吃,没有谈到一句正事,可他们都明白,对方有意向了。
  得到夜叶的答复,西陵天磊很干脆的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凤轻尘医术不凡,师承神医谷,在医治外伤方面,她比神医谷谷主还要强,九皇叔请她出城可不是关心明天的比试。”
  “凤轻尘的医术那么厉害,居然能让九皇叔纡尊降贵的去请她?”夜叶知道凤轻尘会医,但要说她比神医谷谷主还厉害,夜叶却是不相信。
  西陵天磊也没有细说的打算,凤轻尘的医术他见识过,并有幸亲身体验过,看在有可能成为合伙人的份上,西陵天磊好心的提醒:“别小看她,她的医术有独特之处,也许日后能用得上她。”
  一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向来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希望自己长生不死。
  “一个女人罢了,也就你们把她当回事,要是凤轻尘真有本事,直接把她娶回去不就得了,怎么?凭殿下你的身份,还娶不凤轻尘这么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夜叶并没有把凤轻尘当一回事,在他看来女人再厉害,嫁了人也得乖乖听男人的话。
  娶?他也想,可要是那么容易就好办了,要娶凤轻尘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当然他绝不会拿太子妃之位来迎娶凤轻尘,凤轻尘还不够格。
  “有九皇叔在,要娶她不容易。”西陵天磊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不是他娶不到,而是九皇叔从中作梗。
  “九皇叔也真有意思,困着凤轻尘是不想她为别人所用吗?”夜叶鄙夷的道,虽然他不喜欢凤轻尘,但是……也看不惯九皇叔这种自私的行为。
  “也许吧,九皇叔前几天,才让凤轻尘去给我那二哥医旧疾。”西陵天磊状视无意的道。
  这就是茶楼的好处,处在闹事,围观者众多,可他们二人倚在栏杆处,前后左右都没办法站人,说话什么的也不用担心被人听了去。
  暗处盯梢的人也只能干着急,只当他们在谈风月,却不知他们当街就谈起正事。
  “呵呵……”夜叶轻笑:“九皇叔还真是人尽其用。”
  这就是手中有一个医术高强的人的好处,如果凤轻尘真能医好西陵天宇的旧疾,那么西陵天宇就欠九皇叔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西陵天轻易不会背离九皇叔。
  虽说他们这种人个个自私自利,但也知恩图报,至少不会欠人人情不还。
  “他做事向来深谋远虑,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用的人身上。”这个他是谁,西陵天磊与夜叶都明白,不仅仅是指九皇叔,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功利心强,做任何事情都有强烈目的性,不会轻易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与事上面。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拉拢凤轻尘?”夜叶眉毛微挑。
  “不,我是提醒夜少主多多注意凤轻尘,她明天要和你的表妹比试,夜少主还是多留心,以免她在最后关心耍花招。”夜叶喜欢苏绾这件事,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
  西陵天磊也打过苏绾的主意,南陵苏家用得好那也是一个大助力,不过有夜叶在,他就将苏绾放弃了,他不能为了拉拢苏家,而得罪夜城未来的城主。
  “殿下的好意夜叶心领了,我对表妹的才艺十分放心,苏家女儿个个才貌双全,凤轻尘再耍花招也无用。”在这一点上,夜叶与苏绾同样自信。
  不过,保险起见,夜叶还是提前告辞,防人之心不可无,能入九皇叔眼的女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临近比试凤轻尘还有闲情雅致陪九皇叔出城救人,要说凤轻尘没有准备,他也不信。
  西陵天磊没有挽留,他知道夜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卖了夜叶一个好,这样就行了。
  至于西陵天宇的腿疾?
  说实话,西陵天磊一点也不担心,连神医谷谷主都放弃的人,凤轻尘能治好?
  哼……西陵天宇的腿疾可不是王锦凌的眼疾,王锦凌就算看不清,可那双眼却是在的,可西陵天宇呢?他的腿没了,他不信凤轻尘能让西陵天宇重新长出一条腿。
  西陵天磊一甩衣袖,走出茶楼,对身后的尾巴,西陵天磊直接当作没有看到,混入人群中,听着街上的小贩们,还在议论九皇叔携美出城的事情,西陵天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趁身后的尾巴不注意时,三两步拐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马车里,凤轻尘正与九皇叔大眼瞪小眼。
  凤轻尘快气疯了!
  临近比试,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被人放大来说,九皇叔是嫌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居然大张旗鼓的接她出城,带着她招摇过市。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凤轻尘却可以想象皇城的热闹,那些人定会认为,九皇叔接她出城,是为了明天比试的事情,可只有她知道……
  九皇叔接她出城,是让她去看西陵天宇的伤,据说西陵天宇醒来后,一直叫痛,伤口也在渗血。
  病人是大爷,哪怕九皇叔行事高调、语气冰冷、态度傲慢,凤轻尘也忍了,一句话都不多说,乖乖地跟九皇叔上车。
  最主要,凤轻尘发现九皇叔今天的态度很不对劲,坐在马车上一言不语,冰冷的如同他们初见……
  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可凤轻尘并没有表现出来,气了一伙后,便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她和九皇叔能回到最初,也挺好的……
  人不风流枉年少,对九皇叔的爱慕,就当年少的轻狂的一个梦,凤轻尘右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与君初相识妾如尘土君似云
  与君再见时一片芳心寄予君
  拟将心托付君心似铁妾独伤
  浮华梦一场人不风流枉年少
  414阴险,再强势的男人也需要哄
  马车停在九皇叔城外的别院,因为九皇叔冷漠疏离的态度,凤轻尘很乖觉地没有多话,在车上等了半天,凤轻尘见九皇叔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下,自行打开了车门下车,而她没有看到九皇叔瞬间阴沉下来的脸。
  笨女人!
  九皇叔气得快呕血了。
  没看到他在生气吗?她就不懂主动上前说几句好听的话吗?
  九皇叔气得差点把马车给砸了,凤轻尘下去了半天,他依旧不动,那样子就好像生了闷气,等父母去哄的小孩子,可惜九皇叔不是小孩子,而凤轻尘也没有为人父母的自觉。
  凤轻尘在马车外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九皇叔下来,以眼神寻问身侧的侍卫:“你们不去提醒九皇叔下马车吗?”
  侍卫犹豫片诶,咬牙上前:“王爷,别院到了。”
  不是自己等的那个声音,九皇叔火气更大了,咚……的一声,一拳砸在车厢上,车厢晃动,侍卫们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咚的一声跪下。
  “请王爷恕罪。”
  他们可以肯定,马车内没有刺客,也没有可疑人靠近马车,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们家爷正在生气,虽然他们不知原因,可作为下人,他们只要承受主子的怒火就行了。
  马车外的人都跪下来,只有凤轻尘一个人站着,为表示合群,凤轻尘犹豫了一下,也准备屈膝跪下。
  不要以为她奴性十足,而是……
  鹤立鸡群不是什么好事,九皇叔要是下马车,发现就她一个人站着,那怒火定是要对着她发,安全起见她要从大流。
  奈何凤轻尘的速度太慢了,才屈膝九皇叔就从马车上下来了,眼神冷冽,举止尊贵,同样也有着皇家人天生的尊贵。
  “都跪下干什么,起来。”
  “谢王爷不罪之恩。”侍卫们纷纷站了起来,凤轻尘也不好意思跪下了,她不想表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
  “哼……”九皇叔大步朝里走去,路过凤轻尘身边,冷哼了一句。
  奈何凤轻尘根本没注意,她的视线落在,九皇叔藏在衣袖的右手上,刚刚那一拳,九皇叔打得马车都震动了,右手肯定受伤了。
  凤轻尘思量着,她是不是要上前问一句,九皇叔的右手要不要包扎呢?
  算了算了,这么一点小伤又要不了命,九皇叔身边多的是大夫。
  凤轻尘小跑的跟了进去。
  很多年后,凤轻尘想起这事,才明白九皇叔有多么的阴险。
  尼玛,就是生气他也能利用上,盛怒之下还能周密布局,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那一拳打下来,他就将自己右手上的伤过了明路,让大家都知道,凤轻尘在马车内惹九皇叔生气了,九皇叔一气之下砸向马车,伤了自己的右手。
  虽然,从始至终九皇叔都没有说什么,可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甚至各种脑补九皇叔与凤轻尘,在马车内不得不说的故事。
  可事实呢?
  事实却是九皇叔前天晚上,拿拳头又是砸墙、又是砸镜子,把自己的手弄得血淋淋,最后却把责任推到了凤轻尘身上。
  凤轻尘的眼神那般“火热”,除非他是死人,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凤轻尘落在他手上的视线,九皇叔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有点小得意。
  他就知道凤轻尘还是担心他的,虽然隐瞒了不少事,想要和他划清关系,可一见到他受伤,不就立马忧心了嘛。
  心里得意的冒泡,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一脸严肃,无视凤轻尘担忧的眼神,九皇叔将受伤的右手藏在衣袖中。
  他手上的伤是新伤加旧伤,当然不能让凤轻尘看到,更不能让她包扎了,所以凤轻尘,你就多担心一下吧。
  到了别院,九皇叔与凤轻尘略作侨装,两人带着十八个护卫,骑马朝西陵天宇所在的山谷走去。
  有上次失败的经验,九皇叔已经打消和凤轻尘共乘一骑的念头了,可是……
  凤轻尘哀怨的看着分给自己的马,内心各种咆哮。
  她今天想和九皇叔共乘一骑呀,她可不可以把这匹马退掉。
  要知道,之前是晚上,乌漆麻黑的她也辨别不了方向,记不了路,再加上她也不知道,九皇叔带她去的,是那么隐秘的地方。
  可现在不同呀,这大白天的,单独骑一匹马,十有八九就能把路记住了,呜呜呜……她不想知道太多,她想和九皇叔共骑一匹马,这样她上马后,把自己的眼睛绑起来,什么都看不到,多好呀。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前世她就是知道的太多了,她真心不想知道九皇叔的事情,凤轻尘哀怨的看着九皇叔,希望九皇叔能改变主意。
  奈何她和九皇叔的脑电波不一样,他们也没有强大到,可以凭意识交流,见凤轻尘迟迟不上马,九皇叔以为凤轻尘捏心他的伤势,扬了扬已经包扎好后的右手,命令道:“出发。”
  凤轻尘无奈,她也没有法主动说,要与九皇叔共乖一骑,她脸皮还没有厚到那个程度,只得磨磨蹭蹭的上了马。
  “驾!”
  一扬马鞭,追着九皇叔朝山谷走去。
  唉……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崎岖的小道,她闭着眼睛骑马肯定不行,现在她只能想开一点,希望事后九皇叔不会有杀人灭口的想法。
  一路忐忑不安,轻尘终于到了山谷处,见到大峡谷的样子后,凤轻尘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晚上来时凤轻尘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这峡谷山高谷深,今天一见才发现,这尽是难道美景。
  深邃的谷地,大起大落的高山、汹涌澎湃的水流、郁郁葱葱的森林,还有那雄险如削,近乎垂直的山壁,站在谷底凤轻尘再次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在如此的伟岸与崇高面前,任何词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亲眼见到这大峡谷的雄伟,凤轻尘只觉得震撼。
  见凤轻尘那呆样,九皇叔满足的扬了扬嘴角,他就知道他寻得这处山谷,凤轻尘一定会喜欢,看凤轻尘那震撼的样子,九皇叔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由此可见,无论多强大的男人都是需要人哄,都需要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当然不是什么人的崇拜与哄都是有用的。
  对于九皇叔来说,一般人的崇拜他不放在眼里,至于哄?这天下有几个人敢哄他,他也不稀罕一般人哄他,奈何他唯一稀罕的那一个,不仅不懂的哄他,还欺骗他……
  可他只能认了,谁让他遇上了!
  时也,命也!
  415冷脸,不合作的病人
  震撼过后,凤轻尘才发现她失礼了。她可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旅游的,病人还在等着她。

  凤轻尘连忙收回粘在美景上的眼神,正准备向九皇叔道歉,哪知九皇叔根本不给她机会,傲慢的转身,丢下一句:“带她去找三殿下。”就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九皇叔这是傲娇了!
  凤轻尘莫名其妙,但想到自己有错再先,也就不多说,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西陵天宇休养的木屋,屋内有一股浓浓的药水味。
  凤轻尘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有一刹那的恍惚,好像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医院一般,可惜,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把凤轻尘拉回了现实。
  她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已是幸运。
  “三殿下。”凤轻尘接过护卫手上的药箱,走了进来。
  “凤轻尘,快,看看本殿下的腿。”西陵天宇双眼布满了血丝,见凤轻尘进来,连忙坐直,不等侍女上前,自己动手将被子掀开,完全没有平日的冷静与稳重。
  “殿下别乱动。”凤轻尘比侍女的动作更快,大步上前将西陵天宇按住。
  西陵天宇的情况很不好,不是指他的伤势,而是指他的精神状况,他太过紧张与不安了,凤轻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凤轻尘,你快看看本殿下的腿,它还有救吗?”西陵天宇紧握凤轻尘的双手,一脸急切,颤抖的双手充分表明他心中的不安。
  凤轻尘眉头紧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西陵天宇改拽她的衣服,凤轻尘看了一眼没有多说,而是冷冷的瞪了屋内的侍女一眼:“发生了什么事?”
  她可以肯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西陵天宇才会这样,在凤轻尘的逼视下,侍女慌忙的别开脸,低下头。
  凤轻尘知道她问不出答案,便不再问了,转身轻声安慰西陵天宇,示意他松手:“殿下别担心,让我先看看,不会有事的。”不管如何,先安慰好病人在说。
  “好好。”西陵天宇这才松手,只不过眼中的担忧却没有减少半分。
  凤轻尘不再多说,随手拉来一把椅,将手术箱放在上面,打开,拿出手套和口罩带上,头发也盘了起来,正准备再拉一把椅子过来坐时,侍女机灵的给她搬过来。
  “谢谢。”凤轻尘点头致谢,开始查看西陵天宇的腿伤,一掀开被子凤轻尘的眉头就打结了。
  她怕手术刀口裂开,特意在刀口处绑了一个,类似护膝的保护罩,可现在那个保护罩却是歪歪扭扭的挂在腿上,很明显是有人拆开了,手法生疏。
  不听话的病人最讨厌了,自作主张的病人最讨厌了。
  看在对方是西陵皇子的份上,凤轻尘忍了,一脸严肃的取出剪刀,直接将防护罩剪掉了。
  绷带也被拆开了,虽然按原样绑了回去,但却不够紧,估计绑的人不太敢用力,刀口的确渗血了,绷带外都小点着血,而且不少。
  凤轻尘的脸色越来越臭了,她最讨厌这种明明什么都不懂,还不听专业人士劝告的人,自作主张,出了事又要找人擦屁骨。
  “凤……”西陵天宇正想问,他的腿有没事,却被凤轻尘狠狠地瞪了一眼,西陵天守吓得一缩,乖乖的闭嘴。
  这样的凤轻尘好可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虚,不敢与之对视。
  西陵天宇就像是做事的小孩,乖乖的坐在那里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只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看着凤轻尘熟练地解开的绷带。
  侍女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室内除了凤轻尘拆绷事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如同凤轻尘所预料的样子,西陵天宇的刀口裂开了,严重的那一处甚至红肿了,隐约有化脓的迹象。
  这才一天,西陵天宇就把自己的刀口弄成这样,还真是有本事,西陵天宇是嫌她不够忙吗?不知道她明天要和苏绾比试吗?
  “殿下,最好不要有下一次。”凤轻尘语气不善的道,西陵天宇连连点头。
  凤轻尘将染血的绷带被在一边,拿着镊子,夹了一块棉花将伤口的血水吸干净,也不管西陵天宇会不会不满,只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待到血水吸干净后,凤轻尘再次对西陵天宇道:“二皇子,我要把你伤口上腐烂的这些肉剪掉,会很痛,你忍着一点。”
  不是凤轻尘有意折磨西陵天宇,不给他打局部麻醉针,实在是打太多麻醉,不利于伤口愈合。
  “哦,好。”西陵天宇正看着自己的“腿”发呆,眼中闪着泪花。
  他的腿,终于“长”出来了,看到这个刀口,和看到义肢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个丑陋的刀口,在西陵天宇的眼中,却是最美的纹路。
  他终于可以行走了,终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十五年了,从这条腿被废后,他整整十五年没有体会过行走的滋味,他的伤口会裂开、流血,是因为他醒来后,太过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腿”是怎样一个情况,不顾侍女的阻拦,强行拆开绷带。
  不过,他并没有拆到最后,因为太过激动,他不小心把刀口弄痛了,有血迹渗了出来,侍女死活拦着,他亦怕出事,便顺着台阶而下。
  看到自己“长”出来的腿,想到三个月后自己就能正常的行走,西陵天宇一阵狂喜,让侍女拿酒来,他要好好地畅饮一杯。
  侍女说凤轻尘叮嘱过,伤口恢复期间不能喝酒,最后拗不过他,送来一小坛,结果……
  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按住二皇子。”凤轻尘将器具消毒后,示意侍女上前,将西陵天宇压住。
  “不用,我保证会一动不动。”西陵天宇扬手制止侍女上前。
  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痛都受不重,那得多丢脸。
  “希望二皇子你能做到。”男人的骄傲,凤轻尘懂,哪怕这个男人只有十几岁,可在古代却已是成年的男子,他们足已和现代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相比。
  将腐肉切除虽然痛,但绝对在可以忍受的范围,至少没有生孩子那么痛,凤轻尘以前就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给自己切除过伤口的腐肉,包扎伤口,所以她对二皇子的忍痛能力有信心,二皇子的意志力不比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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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6拒绝,谁让你那么自私
  伤口开裂、化脓,并不是什么难处理的伤,凤轻尘之所以冷着一张脸,不过是想给西陵天宇一个警告,让他安分一些。
  一个不配合的病人,会给大夫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要将麻烦扼杀在摇篮里。
  将伤口再次缝口,上药,凤轻尘又给西陵天宇注射了一支消炎药剂,事实上挂点滴会更好,不过现在条件不允许,西陵天宇也只能忍着了。
  “当。”针尖落入不绣钢的小桶里,声音清脆明亮,也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凤大夫,这是没问题了?”西陵天宇看了一眼自己被绑成棕子的左腿,松了口气。
  凤轻尘果然不凡,难怪能让九皇叔眼光那么高的人倾心,这样的女子……他要先遇上,也不会放过,无关情爱,只因为凤轻尘这个人值得,可惜他晚了九皇叔一步。
  凤轻尘一边收拾器具一边道:“暂时不会有问题,二皇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一些,没事别再折腾你的腿了,伤口不能再裂开,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另外,二皇子你切记,千万要忌口,我上面写的不能吃的食物,这三个月你最连碰都别碰,否则后果自负。”
  不是凤轻尘威胁西陵天宇,实在是他主意太大了,一意孤行不听人劝,要知道西陵天宇的刀口,可是义肢与残肢的刀口,义肢与残肢本身就难长合,西陵天宇再闹下去,极有可能让义肢与残肢无法融合,到时候就是真正截肢了。
  “我明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西陵天宇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训地这么狼狈,可偏偏他有错在先,再加上凤轻尘也是为他好,即使再不满也只能认了。
  “你们几个也一样,真要是为了二皇子好,就别答应他那些无理的要求,不是每一次我都能这么及时出现,明天我就和苏绾比试,到时候我什么时候有空,我自己都不知道。”凤轻尘“啪”的一声盖好药箱,又对西陵天宇的侍女道。
  “是,凤小姐。”西陵天宇的侍女比上次乖了许多,大约是把凤轻尘当半个主子看了,可惜凤轻尘并不领情,提着药箱就走人了。
  她明天就要和苏绾比试,九皇叔与西陵天宇却在今天傍晚把她拎过来,真不知是太看得起她,还是太过自私,这两个人只想着自己,根本没有把她的事当一回事。
  西陵天宇不知,九皇叔难道还不知道,她和苏绾之间的比试是怎么一回事嘛,要不是九皇叔她哪里会有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凤……”西陵天宇原本还想要关心一下明天比试的事情,可惜凤轻尘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真是一只小辣椒,恐怕只有九皇叔那人才敢下口,一般人可不敢碰。”西陵天宇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侍女心里明白,自家殿下在凤轻尘手上吃了憋,可偏偏又不能拿凤轻尘怎样,现在正自我安慰呢。
  侍女低头嗤笑,心中暗乐,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她们家殿下总算遇到能制服他的人。
  凤轻尘一出门,就看到九皇叔站在木屋前,双手复立,沐浴在夕阳下,身上有一层极淡的光晕,看上去神圣又孤洁。
  凤轻尘有一刹那的失神,待到回过神后,才想到九皇叔可能是在等她,不然九皇叔站哪里不好,怎么就站在西陵天宇的小屋前。
  “九皇叔。”凤轻尘轻声道。
  “二皇子的伤如何?”九皇叔转身,背对着光,让九皇叔的脸也有些模糊。
  “一切如常。”凤轻尘眨了眨眼,让自己适应这强光。
  “没事便很了,走,陪本王转一转。”九皇叔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直接就往左侧的小道走去。
  嗯,他记得那里的风景不错,凤轻尘应该会喜欢,九皇叔如是想。
  “九皇叔,有什么事你请直说,轻尘还要回城。”如果是平时,凤轻尘不建议耽误这一点时间,可今天不行。
  就算她再淡定、再不担心明天的比试,她也要花时间准备,再说冰弦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哪里有闲情陪九皇叔转一转。
  九皇叔脚步一顿,身子一僵,那张脸又黑又臭,转身盯着凤轻尘看了半天,凤轻尘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九皇叔气到内伤。
  “你在担心明天比试的事情?”好在九皇叔还有理智,知道凤轻尘是为什么急着回城。
  “是。”
  “你居然会担心明天的比试?”从宣布比试到今天,凤轻尘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九皇叔一直以为凤轻尘有必胜的把握。
  “当然会担心了。”事关自己的生死,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也不知道皇后到底玩什么花招,凤轻尘现在只希望蓝九卿能找出藏在冰弦琴中的危险。
  “怎么?你不认为自己会赢?”
  “任何比试,胜负都是五五之数,还未曾开始我又怎么能肯定自己会赢。”就算有万全的把握,也难保不会有意外之事发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是赢家。
  完美的手术,也会因术后感染而失败,凤轻尘从不高估自己,也不小看敌人,明天的比试,苏绾是个强敌。
  九皇叔沉默半刻后道:“如果你不想的话,明天的比试本王可以帮你取消。”这总不算是逃避吧,九皇叔如是想。
  “多谢九皇叔的好意,取消就不必了。轻尘虽然不一定会赢,但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还是那句话,胜负是五五之数,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好何。”凤轻尘不客气的拒绝。
  取消?九皇叔要真想取消她与苏绾的比试,当初就不会挑起苏家对她的敌意,要知道明天的比试,完全是九皇叔一手促成的,她和苏绾不过是九皇叔手中的棋子。
  “你尽管放手与苏绾一斗,无论出了什么事,记住有本王在,没人能伤你分毫。”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担忧,当下做出保证。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让凤轻尘有事。
  “多谢九皇叔。”凤轻尘却没有把九皇叔的保证当一回事,利字当头,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可以被牺牲,她凤轻尘亦不例外。
  “本王派人护送你回京。”九皇叔不再勉强凤轻尘陪他看风景,这峡谷一直在这里,凤轻尘什么时候来都行,再说她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合闲逛。
  “多谢九皇叔。”好像除了谢,凤轻尘再也找不到话说一般。
  面对生疏有礼的凤轻尘,九皇叔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也许这样也好,有点小距离,有点小秘密,给彼此足够的空间,他们未来的路还长着……
  417意外,将计就计玩死你
  风光出城,低调归来,说的就是凤轻尘了,如果不是有九皇叔的护卫相送,众人都怀疑凤轻尘被九皇叔抛弃了,又或者是凤轻尘惹九皇叔生气了,以至于九皇叔一怒之下,把凤轻尘赶回来了。
  众说纷纭,各种各样的版本的都有,而当事人一个远在城外别院没有回京,一个则直接入府,闭门不见客。
  于是,流言更夸张了,有人说九皇叔嫌弃凤轻尘,因为她不是苏绾的对手;也有人说凤轻尘生九皇叔的气,毕竟她和苏绾之争,就是因为九皇叔。
  当然这算是比较有谱的流言,还有一些离谱的则说什么,九皇叔要凤轻尘陪客,凤轻尘不愿意,一怒之下回城了。
  九皇叔不在皇城,没有人镇压,于是各种难听的流言都出来,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而最终众人得出来的结论是:明天比琴,凤轻尘必败!
  这个流言当然也传到苏绾的耳朵里,事实上夜叶和西陵天宇分开后,第一时间就来找苏绾,把凤轻尘与九皇叔联袂出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起初,苏绾没有放在心上,可看到凤轻尘一个人回城,就容不得苏绾多想。
  “表哥,你说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苏绾真心觉得九皇叔这人心思太诡异了,实在难猜。
  “也许就是西陵天磊说的那个可能,九皇叔让凤轻尘医治西陵天宇,之前九皇叔对凤轻尘表现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估计就是为了让凤轻尘尽心医治西陵天宇。”夜叶不认为九皇叔会无缘无故的对凤轻尘好,一个半点价值都没有的女人,不值得九皇叔花心思。
  就好比,他喜欢苏绾,可苏绾要不是苏家嫡女,他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在苏绾身上,苏绾要是别的身份,他直接强娶了就是。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九皇叔根本没有把凤轻尘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让凤轻尘去给西陵天宇医腿疾。”苏绾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想到初见时,九皇叔的傲慢,凤轻尘的讨好,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了。
  九皇叔只是在利用凤轻尘。
  “也许吧,如果真在意的话,凤轻尘和你比琴,就不会用皇后所赐的冰弦琴,我记得九皇叔府上有一把好琴。”夜叶尽量说出让苏绾宽心的消息,弹琴要心平气静。
  “呵呵……”苏绾娇笑一声:“我还以为凤轻尘有多特别,不过是一颗棋子,可怜的女人。”
  “凤轻尘的确可怜,不过不值得表妹你同情,表妹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狠狠地挫挫凤轻尘的锐气。今天晚上表哥会去凤府盯着凤轻尘,绝不让她有机会使阴招。”和苏绾比琴棋书画,凤轻尘除了使阴招外,就没有赢的可能,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
  “还是表哥对绾绾好,有表哥在绾绾什么都不用怕了。”苏绾一脸崇拜,适合再来一个脸红娇羞,把夜叶迷的三魂没了七魄,立马回以一个深情的眼神:“表哥不对绾绾好,还能对谁好,绾绾尽管放宽心,其他的事情都交给表哥来办。”
  夜叶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很清楚凤轻尘暂住的小院外,有不少暗卫,巧妙的避开暗卫,夜叶在凤轻尘屋子对面的树上,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身。
  虽然距离远了一点,但却可以将凤轻尘屋内的和整个小院的情况处看得清清楚楚,凤轻尘或者这凤府的人一旦有异常,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一刻钟后,夜叶就发现凤轻尘抱了一个包袱,趁人不注意时,丢到厨房烧了,太远了,再加上又暗,夜叶也看不清凤轻尘烧的是什么,而且凤轻尘也细心,确定东西烧成灰后才离开。
  夜叶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后颈突然一痛,身子一僵
  糟了,被人暗算了。
  夜叶想要转身,可来不及了,最终只能两眼一闭,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蓝九卿适时将人接住,冷笑了一声,朝暗处护卫打了个手要势。
  “主子。”暗卫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蓝九卿的面前。
  “把人送到步惊云的手上,让他以牙还牙。”蓝九卿邪恶的道。
  当初,夜叶抓了步惊云,直接把步惊云剥干净挂在圆盘上,步惊云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耻辱,现在夜叶落到他手上,这结果可想而知……
  赤条条的夜少主,估计夜叶很长时间都不敢出门了。
  “是。主子。”暗卫背起夜叶,就朝苏府方向跑去。
  好了,隐在暗处的小丑解决了,可是……他们却没有找出冰弦琴的秘密。
  不得不说,皇后这一招实在高,高到他明知有问题,却不知要如何解决,蓝九卿抱着琴走进凤轻尘的房间,没有意外,凤轻尘第一句就是:“九卿,查出来了吗?”
  “没有。”不想让凤轻尘失望,可事实却不容他改变。
  “连你的人也查不出来,会不会这琴根本就没有问题。”凤轻尘提出心中的疑问。
  “我也希望没有,但你我都明白,依皇后的为人,这琴绝不可能没有问题。”皇后赏的东西都很普通,唯有这把琴,来历有点意思。
  “太子下午派人来送信,隐晦的说了一下冰弦琴的事,让我多注意。”太子都看出来,她哪里还能再自欺欺人。
  “太子最近压力很大,皇上把几个成年的皇子都留在城里,就意味着他准备重立太子,这个时候太子出不得一丝错。”皇上大至上也知道太子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把几个蕃王都留下。
  “最是无情帝王家,太子也是一个可怜了,要不是有九皇叔扶持,他估计早被废了吧。”凤轻尘感慨了一句,心思都放在冰弦琴上,没有看到蓝九卿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是的,错愕。
  蓝九卿没有想到,凤轻尘居然会跟他说这么隐秘的事情,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透着亲昵,要知道凤轻尘从不在他面前,说别人的事情。
  蓝九卿目光微闪,试探地追问了一句:“你是说这些年,一直是九皇叔在保护太子?为什么?”

  凤轻尘抚琴弦的手一顿,抬头笑了笑:“我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接着,又将话题转移了去,蓝九卿的眼神微暗,说不出来是伤心还是窃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凤轻尘同样不会把他的事情,透露给别人。
  这个女人一身秘密,可口风却是很紧。
  两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见“当”的一声响起,凤轻尘惊呼:“九卿,我找到了,你看……”
  “居然是这种东西,皇后好歹毒的心事。”蓝九卿低头一看,无比庆幸凤轻尘运气好,这么隐秘,居然让她给撞到了……
  418比琴,战术上重视敌人
  和风习习,阳光灿烂,正是适合郊游的好日子,凤轻尘今天也算是去郊游了,只不过她郊游的地方很特别——东陵御花园。
  一大早,宫里就派侍卫将她和苏绾接了过来,幸亏凤轻尘早有准备,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早早的打扮好,当宣旨的太监看到凤轻尘时,还惊艳了一把。
  凤小姐今天绝对真是艳冠群芳,琴艺他是不知,但这气势肯定能压苏绾一头。
  “凤小姐,请……”美人人人爱,哪怕是没了命根子的太监,见到美得不可方物的凤轻尘,也忍不住想讨好一下。
  “多谢公公。”凤轻尘一如既往,该给的打赏毫不手软。
  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好了,她虽然爱财,但从不贪财,钱本身就是赚来用的,凤轻尘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打赏起来那也是大手笔。
  人家都是几两几两的碎银给,她直接就是十两十两的出手,对于宫里的太监,直接就是百两银票。
  得了银子,再加上对方又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太监存心卖好,在凤轻尘上宫轿时,状视开玩笑的提醒道:“今天的御花园可是贵人云集。皇上、九皇叔、太子、洛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贤妃娘娘自是不用说了;南陵三皇子、西陵的太子也是早早的就到了;甚至名满天下的大琴师元希先生来了,太傅、太保、太师更是坐上宾。”
  最后四个人的名字咬得极重,是在提醒凤轻尘,有资格评判胜负的,便是这最后四人。
  “公公说的是,确实是贵人云集。”凤轻尘含笑领情,抱着琴盒坐了进去。
  看样子今天是一场“公平”的比试,有元希先生在,就真正是要拼琴艺与琴技了。
  不得不说苏绾是个聪明的女人,苏绾很清楚,拼真功夫凤轻尘拼不过她。
  元希先生这个人凤轻尘是知道的,无希先生姓什么没有人知道,有人说他是崔氏后人,也有人说他是前朝皇室后人,面对众人的质问,元希先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关于元希先生的身份众说纷纭,可大家都是猜测,没有半点证据,不过世人都认为崔氏后人靠谱一些,要真是前朝皇室后人,四国皇帝早就杀了他。
  元希先生的身份是个迷,可并不影响他受世人追捧。元希先生长相俊美,气质温润,又弹得一好琴。
  他的琴技被四国皇帝、九城城主称天下第一,可偏偏他却说自己只是天下第二,有一个人的琴艺比他好千百倍,至于那人是谁,他却是不说……
  一般人,听到元希先生出席,定会失了平日的稳重与水准,要知道元希先生可是大师级的人物,在他面前弹琴,那需要相当的大勇气与自信。
  就连自信如苏绾,当初也犹豫了许久,才同意请元希先生来做裁判的事,苏绾的琴艺比不上元希先生是肯定的,苏绾担心的是元希先生评判她的琴技时不留情面,到时候即使她赢了凤轻尘,自己也落了面子。
  当然,这种事情都是双面的,如果元希先生说苏绾的琴艺好,那么苏绾就扬名了,诚如凤轻尘所言,结局未出来前,一切都是五五之数。
  而这些与凤轻尘无关,她就没打算当众丢脸,弹琴什么的那是浮云。
  凤轻尘住得偏,所以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人,凤轻尘抱着琴,低着头,在宫女的引领下朝皇上行了个大礼,皇上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衣服时,眉头微动,熟知皇上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不满凤轻尘的穿着。
  一身黑衣,实在不能算出采,再看苏绾,一袭粉蓝色的宫装,整个人清新又失俏丽,端庄中又透着温婉,将苏家女儿的贵气与柔美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让人看着就舒心,凤轻尘和苏绾一比,就落了下乘了。
  “免礼。”不满归不满,这个时候皇上也不便多说,可是当凤轻尘起身时,他才发现……
  他错了!
  皇上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凤轻尘这一身黑衣并不是他想的那一般,凤轻尘这件黑衣内有乾坤。
  当凤轻尘站了起来时,衣摆和衣袖处流动着金色水纹,如同活水一般,流转、撞击,皇上甚至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是的,是水纹,衣摆晃动,那忽明忽暗的金线,就如同水流一般来回流动。
  衣服是凤轻尘一惯穿的风格,宽大的水袖,飘逸的裙摆,妙得就是衣服上金色的纹路。还有金色的腰带上用黑色丝线绣出来的莲花。
  明明只用了黑色的丝线,可那莲花却像是活的一般,一朵朵立在腰带上,不得不说这绣活绝了。
  当然,衣服精美也要主人穿得出来,皇上见识过凤轻尘穿红衣的贵气与娇艳,一直以为凤轻尘最适合的颜色是正红,却不想今日才明白,最能展现凤轻尘气质的颜色居然是黑色。
  跪在那里还不觉得,可一站起来才发现,凤轻尘整个人都不一样,神秘、高贵、冷艳,让人不敢逼视,深邃的黑眸、微扬的下额,告诉众人什么叫女王。
  皇贵妃与贤妃还好,皇后就绷不住了,凤轻尘一介草民,居然比她这个皇后还有气势,这算什么?可今天的场合却容不她发怒,只能暗自咬碎银牙。
  黑色,在前朝是帝王龙袍的颜色,现在四国却嫌黑色阴沉改用明黄,可今日一见才发现,原来最能体现尊贵之气的还是黑色。
  在气势上,凤轻尘完胜。
  “一次比一次更惊艳,凤轻尘成长的速度也太快了。”西陵天磊想到第一次见凤轻尘,那时候的她还是遇事只会哭的小女人,可一年不到,昔日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却变得这般强势与耀眼,让人不敢逼视。
  不知洛王殿下可曾后悔?
  这是在场众人位男人的心声,南凌锦凡那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向东陵子洛,脸上挂着嘲弄的笑。
  东陵子洛难堪的别开眼,假装没有看到。
  他……是后悔的,可现在后悔也无用了,凤轻尘不会嫁他,瑶华要嫁给子淳,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也许只剩下太子之位了……
  凤轻尘强大的女王气场,不是苏绾那朵小蓝花能比的,苏绾有自知之名,和皇后一样只能咬自咬牙,拼命地压下心中的怒火,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凤轻尘是故意的,故意这般张扬高调,好乱她心神,让她无法冷静弹琴。
  元希先生与太师、太傅和太保四人,虽然坐在角落,却将这一幕尽收于眼底,四人朝凤轻尘赞赏地点了点头。
  前一秒低调内敛,下一秒光芒万丈,气势收发自如,这分心态就是苏绾再练个几十年都比比不上,哪怕是皇后也要略逊一筹,皇后与苏绾等人的气势,能放不能收。
  凤轻尘察觉到四位裁判的眼神,坐下前朝四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脸冷傲,抱着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虽然她也想要看看,名满天下的元希先生长什么样,可她今天就是走冷傲高贵的路线,她要将低调的奢侈进行到底,只有这样才有镇住这些人,让自己的说词变得可信。
  别小看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件简单的黑衣,可造价却不菲。苏文清说她这件衣服是十八锈娘,耗时三个月才制成。
  衣服上的金线,是从金子里面抽出来的金丝,融一炉金子最多只能抽出两三根金线,这一件衣服的造价,够五十万大军吃一个月。
  虽说只是借她穿一天,可这么贵的衣服穿在身上,凤轻尘表示压力很大,要弄坏了,她可赔不起,她虽然不缺钱可也没有这么多钱,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用现代点的话说,那就是姐穿的不是衣服,是奢侈是炫耀。
  九皇叔满意的点头,果然只有前朝的服饰才能将凤轻尘的气质展现出来,不枉费他花那么大代价,命人缝制这件衣服。
  可惜,今天比的不是衣服和气势,而是比琴。
  苏绾与凤轻尘双双落坐后,太傅就请示皇上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毕竟大家都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两个小姑娘耗。
  得皇上允许后,太傅笑眯眯的问向苏绾与凤轻尘:“苏绾小姐,轻尘小姐,你们二位谁先开始?”
  苏绾正想说让凤轻尘开始,哪知凤轻尘快她一步:“来者是客,苏绾小姐请。”
  “客随主便,怎么也应该是轻尘小姐先。”苏绾恨恨地瞪了凤轻尘一眼,这个女人太无耻了,开口就把话说得那么死。
  凤轻尘丢了个挑衅的眼神过去:“怎么?苏绾小姐不会是怕了吧?要知道琴棋书画可是苏绾小姐你提出来的比试项目。”
  明知凤轻尘在激她,可苏绾还是上当:“就凭你?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苏绾抱着琴起身,分别朝皇上与元希先生所在的方向欠了欠身,走到琴台。
  侍女将琴取了出来,苏绾则焚香净水,平静心神,她一定要用最完美的状态,演奏出最完美的曲子。
  今天有元希先生在,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凤轻尘看到什么叫名门贵女,名门贵女不是一件衣服可撑出来的……
  给读者的话:秦、汉时期的龙袍就是黑色,个人很喜欢黄晓明在大汉天子里穿的龙袍,比黄色的龙袍好看。咳咳……貌似我今天有点小无耻,留了两个悬念!嘿嘿……你们用月票来鄙视我吧!
  419姑娘,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苏绾弹的是什么曲子,凤轻尘都不知道,好不好就更用说了,她只知道琴声悦耳,气势磅礴,可好像又少了一分大气。
  听不懂,凤轻尘便不听,苏绾弹得再好也与她无关,凤轻尘闭上眼坐在那里装高深,对于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打量,凤轻尘一律当作没有发现,颇有一种处在闹市之中,却隐于尘世之外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
  事实上,除了专心弹琴的苏绾,其他人或多或少会看凤轻尘两眼,不是众人好奇心重,实在是凤轻尘气场太强,再加上苏绾弹的这首曲子,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凤轻尘身上。
  面对众人的打量,还能保持平静,这份气度非常人可及也,元希先生再次点头,心中暗道:此女不凡!
  对凤轻尘好感渐生。
  太傅、太师与太保三人,听闻流言,原本不太看好凤轻尘此人,可看她今日的气度,也暗自赞佩,能让眼高于顶的九皇叔倾心,凤轻尘定有可取之处,此女的确有与常人不同的特质。
  当然,他们看凤轻尘顺眼,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东陵人,她赢苏绾东陵面上也有好,他们有一颗爱国的心,在国家大义面前,凤轻尘身上那些小瑕疵可以忽视。
  “铮……”
  两柱香不到的时间,苏绾一曲就结束了,收尾的刹那,苏绾睁开眼,双眼神采奕奕,看得出来,她很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甚至说她今天超常发挥了。
  南陵锦凡亦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场的人中,除凤轻尘都是音律高手,就算不会弹,至少也懂,这是贵族子弟必须的课程。
  苏绾这一曲,无可挑剔。
  有人高兴就有人担心,太子、洛王与皇贵妃等人,就很为凤轻尘担心,苏绾这一曲怕是皇宫最好的琴师也比不过,凤轻尘……
  唉,现在只希望她输得不要太难看。
  众人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苏绾起身,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光一扫,在凤轻尘身上停留三秒,没看到凤轻尘惊惶担忧的样子,苏绾有些失望。
  苏绾后退两步,站在琴的左侧,先是朝皇上与皇后所在的方向福身,接着又朝元希与三公所在的位置作了一小揖:“南陵苏绾,肯请元希先生指教。”
  大家都很清楚,在场的人当中,有资格点评、评判的只有元希先生一人,因为他与东陵、南陵都无关。
  这一刻,不仅仅是苏绾,就是皇上等人也很期待元希先生的点评,元希先生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胜负,唯有凤轻尘,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大有不把苏绾看在眼里的架势。
  见此景,众人都有些摸不透了,甚至元希先生也认为凤轻尘琴艺高超,根本不把苏绾放在眼里,因此在点评时,也就谨慎三分:
  “苏绾小姐技艺娴熟,琴技高超,《广陵散》的磅礴气势和独特的风格,苏绾小姐把握的分毫不差。美中不足的是,苏绾小姐过于讲究指法、技巧,没有将自己的感情融入到此曲子,使得此曲少了一分慷慨激昂的英雄气概。不过依苏绾小姐的年龄,能弹到这个地步,在同龄人当中已是不凡。”
  先夸后批最后再给个甜枣,这元希先生也是一个妙人,凤轻尘倒觉得此人不是迂腐之辈、值得结交,只是不知过了今天,这元希先生还愿意与她结交不。
  苏绾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听到最后,一脸喜意的朝元希先生行了个大礼:“多谢先生指教。”
  苏绾翩然入坐,如同一只粉色的蝴蝶,在阳光下展示自己的美。
  “轻尘小姐,到你了。”太傅眯眼笑道,在众人的期待下,不疾不徐的开口。
  老狐狸!
  凤轻尘起身时,看到太傅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一副看戏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咒了一句。
  事实上,今天来看戏的人不止太傅一个,皇后、西陵天磊、南陵锦凡哪个不是来看戏的,就是九皇叔也有几分看热闹的嫌疑。
  没办法,大家都不看好凤轻尘。
  凤轻尘抱着琴,朝皇上与元希先生所在位置行了个礼,便拾阶而上,踏入琴台时,宫女上前接琴,却被凤轻尘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来了。”
  凤轻尘慢悠悠的打开琴盒,元希先生就坐在琴台的正对面,凤轻尘也趁机打量了一下,这个可决定她比琴胜负的男人。
  元希先生年近四十,成熟稳重,双目澄明,气质儒雅,身形挺拔,举止从容、一身淡色长衫,清贵飘逸,哪怕是凤轻尘也很为他的气质倾倒。
  这绝对是一个,可以秒杀万千萝莉的极品大叔。
  凤轻尘将自己的惊艳掩饰得很好,哪怕是元希先生也没有发现,可是……远远坐在侧面的九皇叔却发现了。
  因为,凤轻尘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他绝不会陌生。
  笨女人,居然敢用看本王的眼神看一个老男人,你的眼睛长哪去了。
  九皇叔气恼,太子只感觉左侧一凉,侧脸望去却没发生一丝异常,太子也没空多管,当他知道凤轻尘要用冰弦琴与苏绾比试时,一颗心就七上八下。
  他可以肯定这把琴一定会出事,他现在只希望凤轻尘聪明一点,能化解冰弦琴带来的危机。
  太子眼也不眨的盯着凤轻尘,当凤轻尘将琴取出来时,太子噔的一下往前滑,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他没看错吧?那是他献上去的冰弦琴?
  别说太子了,就是皇上也愣住了,不为别的,只因凤轻尘手中的琴无弦。
  “凤轻尘,你要用这把琴和我比?”苏绾也一愣,也顾不得失礼与否,当下就问了出来。
  琴无弦,如何弹?
  “怎么,不可以?”凤轻尘语气平静、冷傲,可听在苏绾的耳朵里,却带有嘲讽与戏弄的味道。
  “当然可以。”凤轻尘这是怕了吧,苏绾冷笑。
  无弦琴,她倒要看凤轻尘如何让手中的无弦琴发出声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倒要看看凤轻尘如何赢她。
  凤轻尘才不管苏绾如何想,今天的评委又不是苏绾,她只要得了评委的认同就行了,凤轻尘抬头看向元希先生:“先生,轻尘可否用这把琴为先生弹一曲?”
  明明无弦,可凤轻尘却一本正经,一脸认真的说要说弹一曲,让人实在想不明白,凤轻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玩得什么花招,可偏偏三公与元希先生却不问,元希先生更是笑着点头:“有点意思,轻尘小友,你要弹什么曲子。”
  小友?这是认可了,凤轻尘心中暗喜,脸上却继续摆出冷艳高贵的女王排场,只有这样才能让震慑众人,才能让这些相信,她有十足的把握与信心,她不是投机取巧。
  “《碧海苍穹》”凤轻尘很干脆报出曲名。
  “好,轻尘小友请。”元希先生一脸正色,完全没有嬉闹与轻视的意思,甚至三公也一个个收起笑意,摆出一副聆听的架势。
  这些人都疯了吗?一个个陪凤轻尘瞎闹?
  苏绾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太傅、太保和太师这三人偏帮凤轻尘她能理解,毕竟对方是东陵人,可是元希先生呢?
  苏绾真不懂。
  苏绾不懂,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懂,可他们不是苏绾,他们再震惊也不会表现出来,一个个都坐在那里,看凤轻尘这棋如何下,如何圆这个场子。
  面对一双双火辣的眼神,凤轻尘半点也不惊惶,焚香净手,静坐于琴前,右手在琴弦上一扫……
  叮叮咚咚……这是水声?
  众人眼睛都瞪直了,想要看凤轻尘是如何办到的,看了半天,他们只看到凤轻尘十指轻动,时而拨、时而挑那不存在的琴弦,而那水声也时而平缓、时而急仲,隐约还有风声、鸟声、甚至是风吹枝叶的声音……
  神了!
  原本抱着看戏,或者看凤轻尘出糗心态的众人,这个时候一一坐直,一个个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凤轻尘到底是怎么弹出这声音的,九皇叔眼中也闪过不解之色,他不知道凤轻尘还有这一手,难怪她半点不急。
  凤轻尘神情专注,眼神落在琴身上,随着凤轻尘双手在琴上飞舞,众人的思绪亦跟着飞舞,叮咚叮咚的几滴泉水,汇入小溪,流入小河里。
  在流向小河时,它们见到了太阳,也见到了雨天;它们被清风轻抚过,也遇到狂风肆虐;在小草身上滑过,也在小石头身上来回滚动过,溪水流入小河后,与小河中的水汇聚在一起,偶尔有调皮的小鱼过来,却拦不住它们的路,一一流入更大的河流、江流,直至流入大海中……
  海风吹来,海浪拍击着海面,或轻或重,或慢或快,一幕幕好像在眼前发生一般,与其说,在场的众人在听琴,不如同他在“看”,不用闭上眼,他们就能看那海面的情况,前一刻风平浪静,下一秒乌云密布,爆雨来袭,海浪翻滚,直冲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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