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等待野蛮人 - 第四章(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四章(4)
  钥匙在锁孔里匀滑地转动。除我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些秘密呢?打开我囚室的钥匙也是军营会堂里那只大橱的钥匙;厨房楼上那些套间的房门钥匙就是军械库门钥匙的复制品;可以进入西北面塔楼的钥匙也可以打开东北面塔楼那扇门;会堂里那只稍小的橱柜里面有条通道,出口处就在院子里的水管上面。一个三十年来专心留意日常琐事中诸多细节的人不会徒劳无功的。
  星星在幽暗的天空中一睒一睒。透过院子大门的铁栅栏可以看到广场那边有火光在闪烁。靠着门,我使劲盯着那儿看不难辨认出那个黑色的人形,靠墙坐着一个人,或是蜷曲着睡着了。他看到囚室门口的我吗?我警觉地站了几分钟。他没动。我贴着墙根走过去,赤脚踩过路上一颗颗砂砾,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转过墙角穿过厨房的门。下一道门通向楼上我过去的寓室。现在锁着。第三道门和最后一道门都敞开着,那小房间有时是为伤员或病人所用,所以总是敞着门,不过有时也仅是方便本地人而已。我蹲下,两只手垂在胸前,匍匐着身子在昏暗中朝安装着栅栏的蓝色窗子摸去,生怕撞上什么人,那些人的呼吸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一句含糊不清的梦话从一连串鼾声中冒了出来:那个熟睡的家伙随着我的脚步加快了呼吸,每一下呼吸都伴随着微微的呻吟。他在做梦吗?我挪几寸停一下,像一架机器,他还在黑暗中呻吟喘息,我匍匐而过。
  我站在窗前察看城镇广场,猜想着是否会看见篝火、拴在一起的成队的马匹、架起的枪械和一排排帐篷。但几乎什么都没有:那里只有一点余烬未消的亮光,兴许是远处树下那两顶白色帐篷里发出来的。这么看来远征军没有回来!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难道是幸存者?想到这里我的心跳都停止了。但这不可能!这些人没有去作战:最坏的可能是他们只在河的上游地区扫荡一番,打劫那些手无寸铁的牧羊人,强奸他们的女人,掠夺他们的家财,把他们的牲畜撵得四下逃散;最好的情形是他们压根儿没碰上什么人——当然也没碰上第三局备加防范的那些野蛮人部落。
  手指像蝴蝶翅膀一般拂过我的脚踝。我弯膝而踞。“我很渴。”一个声音带出这几个字。是一个正呼呼喘气的男人。这么看来他没睡着。
  “安静些,我的孩子。”我悄声细语道。端视之下,注意到他朝上翻起的眼球。我摸摸额头:他在发烧。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我太渴了!”他说。
  “我去给你拿水,”我在他耳边悄声说,“可你得保证别作声。这里有病人,他们要睡觉。”
  门边的阴影没有移动,也许那儿什么也没有,也许那只是个大麻袋或是堆置的木柴。我踮着脚尖穿过砂砾地去引水槽那儿士兵们洗涮的地方取水。那水不干净但我没法打开水管,一只煎锅挂在水槽边上,我舀满一锅踮着脚回来。
  那男孩强撑着想坐起来却实在太虚弱了。我扶着他让他喝水。
  “发生什么事了?”我轻声问。另一个睡着的人动弹一下。“你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我太热了!”他哼哼着,要把身上盖的毯子掀掉。我阻止他。“你要出点汗好让热度消退。”我悄悄说。他慢慢地摇着脑袋从一侧换到另一侧。我握着他的手腕一直到他再度沉入昏睡。
  窗框上有三根栅条:军营里所有楼下的窗框都安装了栅栏。我提起脚抵住窗框,抓住中间一根栅条用力拽扯。我紧张得一身大汗,背上有一处刺痛,栅条竟纹丝不动。窗框突然发出咔啦啦的响声,我怕仰面跌倒连忙抓住栅条不敢撒手。那男孩又呻吟起来,又有一个睡眠中的家伙清了清喉咙。我痛得差点叫出声来,因为全身重量都压在右腿上了。

  窗子开了,我把栅条使劲推到一边去,从夹缝中钻出脑袋和肩膀,用力挤出整个身子,最后跌落在军营北墙下一排修剪过的灌木丛里。这时脑子里所有的念头就是痛,最渴望的就是随便捡个地方侧身躺下,让曲起的膝盖顶着下巴。从开始逃跑到这会儿至少有一个小时了,我躺在那里,听见开着的窗子里传来人们睡梦中的吁叹,那个男孩喃喃地自言自语。广场那边最后一点余烬熄灭了。人和动物都进入了梦乡。这是天亮前的一个小时,是最冷的时刻。我感到地底下的寒气在往我骨髓里侵入。如果我在这里再多躺一会儿就该冻僵了,到天亮就会被扔进独轮车推回囚室里去。我像蜗牛似的沿墙爬行,朝着通往广场的第一条黑暗的街口爬去。
  小客栈后面那儿的栅门绞链锈蚀了。那地方散发出一股腐烂味儿。菜叶子、烂果皮、肉骨头什么的都扔在这儿,厨房里的灰土被铲到这里来掩埋垃圾,但地上的垃圾越堆越高,一个星期下来的灰土都盖不住上一个星期丢的垃圾。这里成天苍蝇盘旋,大小蟑螂满地爬行。
  木楼梯下面通往阳台和仆人住处的地方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暗旮旯,那里堆置着木材,是下雨天猫儿避雨的地方。我爬进去蜷缩在一只旧袋子上。一股尿骚味儿,不用说准是爬满了跳蚤,我冷得牙齿咯咯作响,可是这会儿我只想着怎么叫背上的痛楚减轻点才好。
  我被楼梯上走上走下的脚步声吵醒了。这是大白天:我的脑袋晕晕沉沉,哆嗦着藏在自己的窝穴里。有人打开了厨房的门。小鸡在四面八方叽叽喳喳叫唤着。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有可能不被发现。
  尽管心里畏畏葸葸,我还是壮着胆子爬上楼梯。我这身脏臭的衣裤、我这双光着的脚板和凌乱拉茬的胡须,在别人看来肯定非常古怪,我祈求别人最好能把我看作一个肮脏的仆人,一个夜宴归家的马夫。
  过道里阒无一人,姑娘们的房间敞着门。房间像以往一样整齐干净:床边的地板上铺着羊毛地毯,窗前垂挂着红色方格图案的帘子,靠墙的柜子上有放衣物的槅架。我把脸埋在她散发着香气的衣服里,想着那个给我带来饭食的男孩,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由于长时间的独处,蓦然觉出有一种不自然的想抚摸一个身体的强烈冲动。
  床铺好了。我的手在床单中滑动时想像着自己在感受她身体的余温。没有什么比蜷缩到她的床上更让我欣悦的事了,把头放倒在她的枕头上,忘记我所有的酸痛;忘记此时肯定已经开始的对我的搜捕,像故事中的小姑娘一样跌进昏睡中。这种柔软温暖和早晨的芳香给我的感觉真是一种骄婬奢侈!我叹了口气跪下去钻进床底下。脸朝下贴着地板,但挪动肩膀时床被我顶了起来。我想使自己静下心来在这里躲一天。
  我时醒时睡,不时从一个飘忽的梦境飘向另一个梦境。快中午时已经热得没法睡了。但我还是憋着满身大汗缩在藏身的窝里不敢出来。捱了又捱,我终于忍不住爬了出来。哼哼叽叽地挪出身子,蹲到马桶上,背上又是一阵撕裂的痛,我用顺手拿来的手帕揉拭着,白手帕上全都是血。腥臭气顿时弥漫整个房间,连我这样一个终日守着墙角里溢出秽物的便桶吃了又睡的人都觉得恶心。我打开房门一瘸一拐地穿过楼道。从阳台上可以看到一排排屋檐,顺着南边墙头的屋檐望过去,就是绵延无亘直通蓝天的沙漠。眼下四处无人,只有小巷那边有个女人在一步一挪地扫地。一个小孩手膝并用地在她身后爬行着,在尘土中推着什么,我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那女人转过身来,我正好走出阴影举起便桶往下面的垃圾堆上倾倒。她没注意。

  在将近正午的阳光里小镇开始发怔。早晨的活动都结束了,约摸靠近正午时气温会蹿升,人们都回到自家阴凉的院子里或是绿阴遮窗的房间里去了。街边水沟的潺潺流水声消失了。惟一能听到的声音是给马蹄挂掌的工人在铁砧上叮当叮当地敲打,斑鸠咕咕地叫着,还有远处什么地方小孩在啼哭。
  我叹着气把自己放倒在她床上熟悉的花香里。能和小镇的人一起打个盹该多美啊!这样的天气,这样濡热起来的春天已经开始转向夏天了——能融进他们慵适的梦乡真是太惬意了!当这个世界还在平静地沿着自己的轨道运行时为什么我就该承受这样的灾难呢?这样的情景很自然就浮现在我面前:当太阳阴影拉长,第一阵微风吹动树叶的时候,我苏醒过来,在床上暇想一阵,然后穿好衣服走下楼梯穿过广场到我的办公室去,一边走一边向朋友邻居点头打着招呼,然后,花一两个小时整理一下办公桌上的材料,归档上锁。然后,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可我现在躺在这里成了一个被追捕的人,我摇摇头眨眨眼睛意识到这一点:那些执行搜捕任务的士兵很快就会来这里,又会把我拖进囚室关起来,把我和天空、和其他人的视线隔开。“为什么?”我埋进枕头呻吟着,“为什么是我?”这世界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无辜更冤枉的了。我是个十足的孩子!但他们一定会把我关起来耗到油尽灯灭,使我的躯壳臣服于他们的婬威手段。然后某一天,他们会毫无警示就把我带出去,把我推进不公开的紧急审判庭,一个呆板的小个子上校在那儿主持,他的助手向我宣读我的罪状,还有两个下级军官权作陪审推事,为使整个把戏看上去像是一种合法程序,又转移到另外一处空空荡荡的法庭。接下来,如果他们在战场上连遭挫折,特别是野蛮人让他们丢了脸,他们就会判我“叛国罪”——对此我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从法庭判决到执行死刑,他们会把我折腾得连哭带喊,神志迷糊得像个初生婴儿,到头来还真得相信我是罪有应得。“你是在梦里!”我对自己说:我把这句话大声说了出来,琢磨着这几个词,试图抓住它们的意义所在:“你得醒醒!”我得有意识地把思想往“无辜”上引导(这是我早已明白的事实)。那个赤条条地躺在灯光下的男孩双手捂着自己的腹股沟;那些野蛮人囚犯蹲在尘土中,手遮着眼睛,等着接下来不可逆料的什么事儿。为什么曾经践踏蹂躏过他们的这头不可思议的巨兽现在又要来蹂躏我?我真的不是怕死。我怕的是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不明不白地在羞辱中死去。
  楼下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有男人也有女人。我连忙跑进藏身的地方,很快听到脚步声踩着楼梯上去。他们先是走到阳台尽头那儿,然后慢慢地往后退,在每个房门前停顿一下。楼上有一些小隔间,是仆人睡觉的地方,也是士兵们夜间来掏弄小吃的地方,门栅条上糊着纸。我可以清楚地听到搜查的人依次打开每一扇门。我紧紧贴着墙壁,但愿那人没闻出我的气味才好。

  脚步声转过拐角下楼走到了过道。我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门开着有几秒钟,又关上了。我逃过一劫。
  一阵轻盈迅疾的脚步声,有人穿过楼道进房间了。我正好面朝里面,连她的脚都看不见,但我知道就是那个姑娘。这时候我也许应该露面,求她把我藏起来,到晚上我就可以潜出镇子跑到湖边去。但这行么?当床铺一阵晃动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准会尖叫着喊救命。谁说她会帮助一个声名狼藉沦为亡命徒的男人逃命呢?这男人不过是来这房间寻欢的许多男人中的一个,她与他们交往,只是从他们身上赚点生活费罢了。这会儿她是否能认得我都是个问题呢。她的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儿停一下,那儿停一下。我一动不动地躺着,屏声敛气,任凭汗流浃背。突然她又出去了。楼梯一阵响过,又归寂静。
  我又是一阵松快,脑子清醒后突然觉得躲在这里真是荒唐之极,这么东蹿西躲,在大热天的午后藏在床下等机会潜逃到芦苇丛里,靠掏鸟蛋摸鱼来充饥,睡在地洞里,苦苦熬过这段时光等着边境重归太平——这是愚蠢的念头。事实上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我意识到,当那个士兵手按着男孩肩头暗示他不得向我透露什么时,我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了。
  我走进囚室时是个神志正常的人,心里很明确自己行为的正当性,虽说对事情的起因尚未十分明了,但这两个月来眼前除了四面墙壁上莫名其妙的污迹和一地蟑螂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自己身上的臭味什么也闻不到;除了梦间跟嘴唇似乎贴了封条的幽灵对话没有一个人可以交谈,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想抚摸和被抚摸的欲望强烈得让我呻吟不止。我只企盼着一早一晚和那个男孩的短暂接触!我只想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躺在女人的怀抱里;只想有食物可吃;在太阳底下行走——这些要比是不是由警察来决定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的权利重要多了!倘若这镇上每一个人都鄙视我在那蛮族女孩身上所做的一切,而这儿的年轻人又被我的野蛮人门徒戕害,使我陷入众叛亲离的局面,我还怎么能够安之若素呢?如果我态度不是那么顽固不化,那些穿蓝制服的人会怎样对待我呢?不管我对这些审讯者怎样说实话,把我对野蛮人说过的话全部复述出来,即使他们几乎相信我的话了,他们还是会以严酷无情的手段对付我,因为他们的信念就是只有最极端的方式才能得到最彻底的真相。我正在逃离痛苦和死亡,可是我没有逃亡的计划,因为我躲进芦苇丛一个星期后就会被饿死或是被烟熏出来。说真的,我只想图个平安,只想爬上一张柔软的睡床,钻入一双友爱的胳膊里。
  又是一阵脚步声。我听出是那姑娘急速的步子,这次她不是单独一人而带了一个男人进来。他们走进房间。听嗓音他已不是少年人了。“你不应该让他们这样对待你!你不是他们的奴隶!”他用激烈的口气说。
  “你不明白,”她回答,“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一阵沉默,然后是更为亲昵的声音。
  我窘得要命,呆在这里真是太不合适了。靴子甩到地板上,衣服也扔下来了。两具躯体离我只有一英寸。床板被压低了,压到我的背上。我捂上耳朵,羞于听见他们之间的言语,但一阵阵的翻滚和呻吟还是钻进来了,我很明白,那姑娘沉浸在欣悦中——那是我曾经给予过的。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生的智慧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出版说明叔本华(1788-1860)是德国着名哲学家,唯意志主义和现代悲观主义创始人。自称“性格遗传自父亲,而智慧遗传自母亲”。他一生未婚,没有子女,以狗为伴。他于年写了《附录与补遗》一书,《人生的智慧》是该书中的一部分。在书中他以优雅的文体,格言式的笔触阐述了自己对人生的看法。《人生的智慧》使沉寂多年的叔本华一举成名。 [点击阅读]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