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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士官生们。”巴亚诺说。
两个小伙子装作不知道是和他们说话的样子。阿罗斯毕德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脑袋。
“我们累极了,你们站起来。”巴亚诺说。
两个士官生照办了。
“你昨天都干什么了?”阿罗斯毕德问巴亚诺。
“差不多什么也没有干。星期六有个晚会,快结束的时候,变成了守灵。最初我以为是过生日,可是一到那里,发现乱成一团,给我开门的老太婆冲我喊着‘快去找大夫和神父’,我只好拔腿就跑。真是一场闹剧。啊,对了,我还到瓦底卡去了,我有点关于诗人的新闻要对全班讲。”
“什么事?”阿罗斯毕德问道。
“我给大家一起讲。这是个玛蜜果
①
的故事。”
①mamey,加勒比海地区的一种水果。
但是他并没有等回到宿舍才讲。学校的最后一班卡车沿着棕榈树大街向拉白尔拉区的陡坡爬去。巴亚诺这时坐在自己的手提箱上说:
“大家听着,这辆车好像是咱们班的专用车。差不多全体都在啦。”
“对,黑美人,”“美洲豹”说,“你可得小心点,我们会欺侮你的!”
“有件事你们知道吗?”巴亚诺说。
“什么事?”“美洲豹”问道,“人家欺侮你啦?”
“还没有。”巴亚诺说,“是关于诗人的。”
“怎么回事?”阿尔贝托靠在车厢板上问道。
“你在这里呀?那就更糟。星期六我到‘金脚’那里去了,她告诉我,你花钱让她玩你。”
“呸,我可以免费帮你这个忙。”“美洲豹”说。
有几个人勉强笑一笑,以示礼貌。
“‘金脚’和巴亚诺两人在床上,一定是像咖啡加牛奶。”阿罗斯毕德说。
“上面再加一个诗人,就是一个夹黑人的三明治,一个红肠面包皮。”“美洲豹”补充说。
“全体下车!”准尉佩索阿大吼一声。卡车已经停在学校门口,士官生纷纷跳下车。进了门,阿尔贝托才想起香烟还没有藏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他惊讶地发现警卫室门前只有两个士兵,一个军官也没有。这实在不寻常。
“那些中尉莫非都死光了?”巴亚诺说。
“但愿上帝能听到你的呼声。”阿罗斯毕德应声说道。
阿尔贝托走进宿舍,房间里黑洞洞的,但是洗脸间的门敞开着,从那里漏出一束微弱的光:已经脱光衣服的士官生们站在衣橱旁边,一个个都好像抹过油。
“费尔南德斯。”有个人喊了一声。
“你好,”阿尔贝托问道,“出什么事了?”
“奴隶”穿着睡衣来到他身边,脸色非常紧张。
“你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事情?”
“偷化学考卷的事被发现了,因为偷的人打坏了一块玻璃。昨天上校来了,他在饭厅里冲着军官们嚷了一通。他们一个个都像发了狂的野兽。那个星期五轮到咱们班夜间值勤的人……”
“对,怎么样?”阿尔贝托问道。
“在没有发现是谁偷的以前,一律不准离校外出。”
“他妈的,他们的心可真坏。”阿尔贝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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