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篌对小夭说:“闭上眼睛。”
小夭问:“干吗?”
篌说:“闭上眼睛就知道了。”
小夭笑看着篌,却不肯闭跟睛。篌放软了声音,哄道:“相信我,闭上眼睛。”
小夭闭上了眼睛,篌起身把鱼丹项链挂在小夭的脖子上,又坐了回去:“好了,睁开吧!”
小夭睁开了眼睛,好笑地说:“你还我项链弄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篌指指小夭胸前,小夭低头看,是鱼丹项链,可鱼丹变成了一枚更大、更璀璨的鱼丹红。她惊喜地拿起鱼丹红,反复看着,简直爱不释手:“你送给我的?”
篌说:“送给你的。不过,一个人只能戴一条项链,你若要了它,就不能要这枚鱼丹紫了。”篌展开手,挂在他中指上的鱼丹紫垂落,在他掌下晃来晃去。
小夭凝视着鱼丹紫,蹙眉不语,一瞬后,把鱼丹红摘下,要还给篌,冷冷地说:“既然送礼的人没有诚意,我没兴趣要!”
篌没有拿小夭掌上的鱼丹红,—提手,将鱼丹紫握在了掌中。他半哄半求道:“我只是告诉你迟早要选—个。但我会等,一直等到你愿意。”
小夭这才笑了,捏着鱼丹红晃了晃:“我不喜欢别人逼我,否则再好的,我也懒得要!”
小夭这话,篌绝对相信,能舍得放弃赤水丰隆的女人天下没有几个,小夭的确是个怪胎。篌道:“这枚鱼丹紫我先帮你收着,不管最后你是想你回去还是想扔掉,都随你。”
小夭笑着把鱼丹红挂到了脖子上。
两人在湖上玩了大半个时辰,篌送小夭回去。
小夭一直淡然平静,直到回到小月顶,进了竹屋,她猛地抱住珊瑚,又跳又笑地说:“我拿到了,我终于拿到了!
珊瑚被她折磨得摇来晃去:“你拿到了什么?”
小夭说:“我拿到了能解开事实真相的钥匙。”
以篌对宝石的态度,纵然这是可遇不可求的顶级鱼丹,他也不见得稀罕,这枚鱼丹红能在他身边保留了六七十年,肯定是他送给意映的礼物。可是,璟见过这枚鱼丹红,意映毕竟是璟的妻子,她的屋子,包括她的身体,对璟而言都不能算保密的地方。意映傲贼心虚,肯定没有胆子把这枚耀眼的鱼丹红藏在身边,篌肯定也不会冒这个险,所以,东西虽然送给了意映。但依旧是篌在保管。也许当两人私会时,意映才会戴上。
自从孩子出生后,篌和意映越发谨慎,不但没有私会,反而刻意制造矛盾,让所有人以为他们不合。这枚鱼丹红大概就静静地锁在了某个盒子里,盒子被藏在某个密室内,被篌遗忘了。直到他看到小夭戴的鱼丹紫,在小夭的讲述中,他才想起了当年的战利品。
一个被锁在盒子里十几年的东西,篌不介意再用它去换取另一个女人的欢心,尤其这个女人才是璟真正想要的。
小夭拜托颛顼再帮她弄一个宴会,像上次一样,要在水边,要请璟、意映、篌、昶,别人无所谓。
颛顼道:“这段日子,你一直和篌偷偷相会,你究竟想干什么?”
虽然小夭每次去见篌都很隐秘,但她从没觉得自己能瞒过颛顼,听到颛顼问,也没觉得意外,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十几日后,离戎妃设宴邀请朋友来神农山游玩。
恰是夏日,为了消散暑意,都不用潇潇思谋如何安排,自然而然,离戎妃就把宴席设在了湖边。
离戎妃是离戎族族长离戎昶的堂姐,是个很随性的女子,邀请的要么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要么是堂弟昶的至交好友。客人不多,总共二十来人,乘了一艘大船,在湖上一边赏荷花,一边看歌舞。
小夭上船时,宾客已经都到齐了,小夭的视线从璟和意映脸上扫过,落在了篌身上,篌对她笑了笑,小夭回了一笑,坐在了离戎妃身旁。
看了会儿歌舞,客人三三两两散开,各自谈笑戏耍。
离戎妃和意映聊着首饰、衣裙,小夭带着珊瑚独自站在栏杆边,欣赏湖光山色。
昶拉着璟走了过来,怒气冲冲地张嘴就问:“你和篌是什么关系?”
从春到夏,小夭和篌见了几十次面,不可能瞒过这些世家大族的族长,小夭怕璟问,也怕篌起疑心,已经很久没去看过璟。
小夭瞟了眼璟,不耐烦地回昶:“我和篌是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昶愤愤不平地说:“你既然和璟要好,就不该再和篌私会。”
小夭笑了笑,冷冷地说:“我和璟只是普通朋友,我和篌也只是普通朋友,你别多管闲事!”
篌站在阴影里,听到小夭的话,脸色阴沉。
他走了出来,对众人笑道:“听说这湖里有一种银鱼,专喜欢吃荷花的落蕊,时日长了,肉自带了一股荷花香,不管烧烤,还是熬汤,都极其鲜美,只是它们很警觉,藏于深水中,十分难捉,而且必须一捉住立即烹饪,否则肉质就会带了酸味,我看今日船上的厨子不错,正好我有鱼丹,不如去为大家捉几条银鱼。”
离戎妃也是个爱玩的,笑道:“如果你能捉到银鱼,我来为大家烤,我的烧烤手艺可不比厨师差。”
众人纷纷附和,笑道:“早听说这湖里的银鱼十分鲜美,可因为难捉,一直没机会吃,如果今日能吃到,可就不虚此行了。”
篌走到栏杆边,拿了鱼丹紫出来,晶莹剔透的鱼丹紫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紫色光芒,众人都盯着鱼丹紫看。璟完全没想到他赠送给小夭的鱼丹会在篌手中,不禁露出惊愕的神色,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夭。小夭好似有些惊慌不安,低下头,回避了璟的视线。
篌瞅了他们一眼,纵身跃人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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