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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回头,只看防风邶一袭白衣,从外面走了进来,朗声说道:“小夭,不要嫁给他。”
小夭呆呆地看着防风邶。
所有人都傻了,没有人想到防风家的一个庶子竟敢惊扰赤水族长的婚礼。赤水海天震怒,呵斥道:“来人!把这个混账无礼的东西拘押起来!回头我倒是要去问问防风小怪,他怎么养的儿子?”
几个赤水家的侍卫冲到防风邶身边,想把防风邶赶出去,却被一股大力推住,根本难以靠近防风邶。
防风邶旁若无人,向着小夭走去,随着防风邶的走动,想拦阻他的侍卫竟然噼噼啪啪全摔到了地上。
丰隆强压着怒气,语含威胁地说:“防风邶,今日有贵客在,我不想惊扰了贵客,望你也不要铸成大错!”
防风邶没理会丰隆,只是盯着小夭:“小夭,不要嫁。”
小夭又恼又怒地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要嫁给赤水丰隆!”
“你现在告诉我不要嫁给他?”小夭简直想仰天大笑,“你立即离开!”
小夭对丰隆说:“我们继续行礼,我不想错过吉时!”
赤水献领着几个赤水氏的高手挡在了防风邶身前,即使以相柳的修为,一时间也不可能突破。
丰隆对礼官点了下头,示意继续婚礼,礼官叫道:“二拜尊长一一”
小夭和丰隆面朝三位尊长,准备叩拜。
防风邶一边和赤水献交手,一边说:“小夭,还记得你发过的毒誓吗?如若违背,凡你所喜,都将成痛;凡你所乐,都将成苦。”
小夭的动作骤然僵住,她许过相柳一个诺言,要为他做一件事。
丰隆看小夭迟迟不叩拜,心提了起来,带着慌乱叫道:“小夭!”
小夭缓缓回身,盯着防风邶:“你想要怎么样?”
防风邶说:“我要你现在跟我离开!”
小夭全身发冷,全大荒的氏族都汇聚在此,如果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合悔婚,而且是跟着一个男人走掉,那不是在羞辱赤水氏和丰隆吗?赤水氏会怎么看她?全天下会怎么看她?
小夭问:“为什么?”相柳,你两个月前就知道我要成婚,为什么你要如此做?你是想让全天下都唾弃我吗?就算你要毁掉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最羞辱人的方式?
防风邶冷冷地说:“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只需按我的要求去做,我要你跟我走,立即、马上!”
当年的誓言犹在耳畔:“若违此誓,凡我所喜,都将成痛;凡我所乐,都将成苦。”可现如今的情形,守了诺言,难道就会没有痛、没有苦了?小夭惨笑,这个誓言做与不做,她这一生都将永无宁日。
丰隆紧紧地盯着小夭,他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声在颤抖:“小夭,该叩拜了!”
防风邶也紧紧地盯着小夭,冷冷地逼迫:“小夭,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确欠他的!不仅仅是一个誓言,还有她的命。
小夭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走向防风邶,丰隆拉住了小夭的手,目中全是惊慌:“小夭,小夭,不要……”任何时候,他都是掌控一切的人,可现在,他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前一刻他的人生洋溢的都是喜悦,不过短短一瞬,那些喜悦就不翼而飞?
小夭的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我……我今日不能嫁给你了!对、对不起!”
小夭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满堂宾客都是灵力修为不弱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犹如平地惊雷,即使这些人都已看惯风云,也禁不住满面惊骇。
从小到大,丰隆一直是天之骄子,活得骄傲随性,天下间只有他不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但在满堂宾客的目光下,丰隆觉得他的世界坍塌了。
丰隆慢慢地松开手,站得笔挺,脸上挂着骄傲的笑,一字字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答应了防风邶什么,但今日成婚是你答应我的!”
小夭的嘴唇哆嗦着,丰隆和她之间理远远大于情,即使拒绝和丰隆成婚,只要挑选合适的时间,心平气和地和丰隆讲道理,丰隆也不会介意,可今日这种情形下的悔婚,不是拒绝,而是羞辱,没有男人会接受这样的羞辱,更何况是天之骄子的丰隆?
小夭面色煞白,哀求地看着防风邶,防风邶冷冷地说:“立即跟我走!”
小夭对丰隆说:“我,我……是我对不起你!”小夭不仅声音在颤,身体也在颤,“对不起!我不敢求你原谅,日后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承受!”小夭说完,再不敢看丰隆,向着防风邶走去。
小夭灵力低微,丰隆完全能拉住小夭,强迫小夭和他成婚;这里是四世家之首赤水氏的宅邸,他是赤水族长,不管防风邶灵力多么高强,他都能让防风邶止步。可是,他的自尊、他的自傲,不允许他在满堂宾客前哀求挽留。
两个侍卫拦住了小夭,,小夭被他们的灵力逼得一步步退向丰隆的身边。
丰隆蓦然大喝道:“让她离开!”
侍卫们迟疑地看向赤水海天和小祝融。
丰隆大喝:“我说了,让她走!谁都不许拦她!”他脸色青白,太阳穴突突直跳,眼中竟有一层隐隐泪光,让他的双眸看起来明亮得瘆人,可他依旧在骄傲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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