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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我追在谜男身后,他正慢慢步下楼梯,彷佛在梦游。我冲到前面挡住公寓大门。
“嘿,”我用力拉着他的袖子:“我们回楼上去吧。我跟你姐姐说过了,她要来接你,只要再等几分钟就好。”
他犹豫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相信我。他那么温和,看起来连一只蚂蚁都不会去伤害。我轻声细语地哄他上楼。当他转过身走着的时候,我再次打给他家人。
“他会没事的,”我想:“只要不是他父亲接电话。”
他母亲接了电话,说她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内赶到。
谜男坐在他厨房里的地垫上等着。那些安眠药应该有点用,他盯着墙壁喃喃念着一串演化哲学、弥学和游戏理论。喃喃絮语的结论总是“没有用”或“没有救”这些话。
他母亲跟姊姊一起赶到?她们见到他的那一刻,脸色发白。
“我不知道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玛汀娜说。
她帮他打包行李,母亲扶着他下楼。他被动地跟着,好像已经灵魂出体。
他们离开公寓朝着车子走去,准备带他到亨伯河地区医院(HurnbcrRlverRegionalHospital)的精神病房去。谜男的母亲帮他开车门的时候,一群四人组的女孩们从前面的一台休旅车口涌出。有一瞬间,谜男的眼中闪过生命的火花。
我看着他,希望再度听到他说出那伸奇的六个字:“你上还是我上。”那我就知道一切都会没事?
但是他的眼神再次死去。他母亲帮他弯身进入车内,抬起他的腿,把腿移进去,然后紧紧关上车门。
我隔着车窗看着他,微笑的金发四人组反映在他脸上。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空洞地注视着前方,嘴巴紧闭,下颚紧缩,锐利的唇环在寒冷的午后阳光中闪耀。
那些女孩正在看寿司餐厅的菜单。她们咯咯笑着。那是美丽的声音,那是生命的声音,真希望谜男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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