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24重人格 - 第一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
  三年前
  ******
  第一部 伤心旅店
  第一章
  我仰卧在我们家客厅那张白色的柏柏尔名牌地毯上,手里捧着一本印刷精美、图文并茂的书《伦勃朗:人体造型与精神》,观赏这位荷兰画家的自画像。父亲生前,我和瑞琪曾送他几本珍贵的艺术书籍,这部伦勃朗画集就是其中之一。他老人家以59岁的盛年过世后,我固然感到很高兴,但父亲的英年早逝却也在我心中留下无限哀思。
  每回观看伦勃朗的自画像,我心中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和惆怅,就像观赏夜空下的一条空荡荡、冷清清的河流。我晓得我正在注视这个人的灵魂。不知怎的,每回翻看这一幅幅自画像,我就会觉得跟父亲更加亲近,尽管——我猜——伦勃朗可能比我更加了解我父亲。
  10月中旬,傍晚时分。白昼越来越短了。这时在屋外走动,你可以看到从你鼻孔呼出的气息飘漫在空气中。我们这栋坐落在面积达4英亩的山丘顶端、用粗石砌成的小屋子周围,那一株株树木的叶子已经染红了,不久就会掉落下来。到时,我们再也无法像蚕儿那样,享受茧居的生活——当初我们搬到这个老社区,就是受到这儿清幽、隐密的环境吸引。再过一阵子,透过屋外那一片光秃秃、瘦嶙嶙的树木,我们就可以看到最近的邻居了。他们的房子坐落在对街山腰,离我们家约摸600英尺。秋天已经降临新英格兰。
  这会儿,瑞琪待在客厅旁边那间灯光明亮的小厨房里。她正站在白色塑料贴面的操作台前,准备晚餐。操作台上堆满各式各样的比萨配料,令人一看忍不住食欲大振。(自制的比萨是我最爱吃的两种食物之一;另一种是配上香蒜沙司的意大利式小方饺。)生面团已经发酵,渐渐膨胀起来。瑞琪把它铺在穿孔的比萨锅上。香喷喷的酱料在火炉上熬煮,一大块白色意大利干酪躺在操作台上,旁边放着一块用不锈钢打造的、装有黄色柄子的礤床。黑橄榄、蘑菇和红艳艳的甜辣椒全部已经切好了。这会儿,瑞琪手里握着一把英寸长的“亨克尔斯牌”菜刀,在一块陈旧的、圆形的柚木砧板上——那可是我们12年前结婚时收到的礼物哦——熟练地切着一枚韦达利亚出产的洋葱。
  我37岁生日那天——其实那天是我们俩的生日,因为我和瑞琪是在同一天出生的——瑞琪送给我的那双簇新的“比恩”牌仿麂皮鞋,这会正躺在我身旁的地板上。5岁大的凯尔趴在我身边,身上穿着红蓝相间的蜘蛛侠睡衣,外加一件同色的披肩。他把我那只仿麂皮鞋当作一座城堡,指挥他手下的一群玩偶大兵发动攻击,这会儿战斗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凯尔在帝提供对白和音响效果。这小家伙口沫横飞,表演得起劲时,竟然把一口口水喷吐进我耳朵里。
  “凯尔,拜托!”我装出恶心的样子,耸起肩膀,擦掉耳朵上沾着的唾沫。
  “爸,对不起哦。”凯尔细声细气地向我道歉。父子两个眼瞪眼对望了半晌,忍不住格格笑起来。我放下手里捧着的那本伦勃朗画集,翻个身子,侧躺着,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
  “哦,这不算什么,”我说,“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才3个月大吧,有一天我朝天躺在地板上,把你高高举在手中,表演‘超人’——”
  在厨房干活的瑞琪举起手里握着的菜刀,指向我,点点头,又自顾自低头切起菜来。“对!这件事我倒还记得。”说着,她咧开嘴巴笑了笑。
  “反正,”我继续说,“那天我朝天躺在地板上,把你这个小家伙高高举在手里,一面唱着‘超——人——来——也’,一面把你兜来兜去,在空中飞荡不停。突然……你到底想不想听啊?你这小子二话不说,哗啦哗啦就在我面前呕吐起来,把刚吃进嘴巴的东西全都吐进我耳朵里!”凯尔一听,乐不可支,直笑得连鼻涕都流出来,挂在嘴唇上。
  “赶快去妈妈那儿,擦一擦!”我大吼一声。凯尔吓得跳起来,冲进厨房,一面跑一面笑,小小的鼻子窸窸窣窣不停地吸着,试图把黏答答的鼻涕吸回鼻孔里。瑞琪放下菜刀,抓起一张纸巾,捂住凯尔的脸庞,帮他擤鼻涕。

  “这个小家伙竟然在老爸耳朵里呕吐!”我忍不住格格笑将起来。
  瑞琪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操作台下的垃圾桶里,洗洗手,又拿起菜刀和另一颗洋葱。“凯尔, 你以为那就很好笑啊,还有更好笑的呢!”她倾身向前,从操作台后面探过头来对我说,“你告诉他吧,卡姆。”
  我点点头。听瑞琪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做了12年夫妻,当了5年父母,分享过无数共同经验,我和瑞琪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近乎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猛一摇头,我笑着对凯尔说:“小家伙,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件事,肯定会让你笑破肚皮。”
  “爸,什么事呀?”凯尔蹑手蹑脚走回客厅里来,噗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自顾自又玩起麂皮鞋战争游戏。“什么事会让我笑破肚皮啊?”
  “听着!”我说,“那时你年纪更小,比你在我耳朵里稀里哗啦呕吐时还要小呢——”
  “稀里哗啦呕吐!”凯尔格格笑起来。“爸,你好夸张、好滑稽哦。”
  “别乱讲哦!”我模仿名小丑格劳乔的招牌动作,手里装模作样夹着一支雪茄,挑起眉毛瞪了凯尔一眼,“谁说我滑稽,我就修理谁哦。”
  现在轮到瑞琪格格笑了。话讲到一半,我停下来,好一会儿只管呆呆望着她。瑞琪一边抿着嘴噗哧噗哧笑个不停,一边挥舞菜刀,使劲剁着砧板上的洋葱。我喜欢看她眉开眼笑的模样儿。我喜欢听她的笑声。多爽朗的笑声啊!这个好女人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好朋友。瞧她那副身材,多迷人啊。老夫老妻了,我还是忍不住盯着她那副魔鬼身材多看几眼。37岁的女人,5英尺6英寸的身材,依旧保持得那么苗条。瞧那双修长的美腿,一头又长又直的金褐色发丝,披散在肩膀上,额前的一蓬刘海几乎遮盖住她那两只湛蓝的大眼睛。遇见过她的人,都爱死了那双眼睛。
  凯尔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戳了我一下,扯起嗓门号叫:“爸,说下去嘛。”
  我从遐思幻想中惊醒过来。“好,刚才讲到哪里啦……哦,对了。那时你很小,出生才4个星期吧?”我抬起头来,带着询问的表情望了望厨房里的瑞琪。
  “唔,”她说,“正好4个星期。”
  “没错,”我继续说,“那时我们正在用我们家那台老爷录像机,拍摄家庭录影带……”我又抬起头来望了瑞琪一眼。“你还记得那台录像机吗?”
  瑞琪点点头。
  “老掉牙的机器,拍出来的画面全是绿色的!”我回头对凯尔说,“那天你妈拿着录像机,而我们父子两个就坐在客厅里——那时我们是住在纳什维尔哦。你坐在我的膝头上,浑身赤条条——也许身上穿着一件衬衫吧?我忘记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T恤。”瑞琪抬高嗓门说。
  “那天,你为什么不给他包上尿布呢?”
  “我也不晓得呀。”瑞琪耸耸肩膀。“也许是想要带他出去散散步吧。”
  “反正,”我继续说下去,“那时你坐在我的膝头上,你妈手里拿着录像机,对准父子两个。突然,二话不说,劈里啪啦一声,你就在我的大腿上拉将起来啦,臭死人了。”瑞琪一听,登时笑弯了腰。凯尔伸出双手捧着他那个小肚子,笑得直躺在地板上打滚。
  “这一幕都记录在录影带上哦!”我摇摇头。“头一回,我儿子在我身上拉屎。”
  “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哦。”瑞琪还在笑。她使劲抽着鼻子,眼眶泪汪汪的——这可不是因为听了我的故事,笑得掉出眼泪来,而是因为她正在切洋葱。“这个故事肯定会流传下去,成为一则经典故事。”她举起衣袖,擦了擦眼泪。今天晚上瑞琪身上穿着一件针织紧身衣。
  凯尔拿起他的大兵玩偶,放在我头上,把大兵的屁股对准我的脑门。然后他伸出舌头,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假装在拉屎。拉完,捧腹大笑。“喂,老爸,咱们来玩‘太空中的醉鬼’游戏吧。”
  玩这种游戏时,我朝天躺在地板上,耸起膝盖,脚底平贴着地板。凯尔跨坐在我肚皮上,就像骑马那样。我伸出双手,托住凯尔的屁股,把他的整个身子举起来。这时,凯尔就会扯起他那细嫩的小嗓门,向大伙儿宣布——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各位小朋友,现在又到了‘太空中——的——醉鬼’演出的时间啦!!”宣布完毕,我就开始摇晃他的小身子,把他整个人举起来,嘴巴发出火箭发射的声音,轰隆轰隆。我伸直两只胳臂,把凯尔高高举在空中,大叫一声,“按钮,准备进入‘超空间’!”凯尔就会伸出一要手指头,假装按了按左边膝盖上的一个电钮,而我就会把他的身子摇晃得更剧烈、举得更高,嘴里轰隆轰隆呼啸不停。过了一会,我就让凯尔一头栽下来,而我会不停地咳嗽、喷气,噗噗噗就像一辆老爷车。“天哪,我们要坠落到地面上来了!”我一面叫嚷,一面举起凯尔的身子猛摇。“瞧,就要撞击到地面啦!”凯尔乐不可支,伸出双手使劲攀住我的手腕,嘴里吃吃笑个不停。我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轻轻放落到地面。然后,父子两个就会依偎着躺在地板上,笑得好不开心。休息了一会,凯尔就会跳起身来,央求我,“爸,我们再玩一次好不好?”于是我们父子俩又会再让火箭发射升空。

  我很久没跟凯尔玩“太空中的醉鬼”游戏了——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好长一阵子没再玩过。凯尔渐渐长大了,如今我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仰卧在地板上,双手举起他那现在已经重达40磅的身体。想到这点,不免会让人感到黯然神伤。
  我告诉凯尔,今天晚上我感到有点疲倦,咱俩改天再玩吧。他耸耸肩膀,自顾自玩他的战争游戏去了。我又翻开那本伦勃朗画集。没多久,瑞琪就宣布开饭。
  饭后,我又得马上躺下来。一如往常,我觉得身体很不舒服。我患有鼻窦炎,每次吃完饭就会发作起来。我赶不及收拾桌上的杯盘碗碟,就离开餐桌,踉踉跄跄走进客厅中,一头栽倒在那张长沙发上。
  瑞琪把凯尔带上楼去洗澡。我独个儿躺在客厅,愣愣望着天花板,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心情坏透了。忽然,我看到墙边那一排橡木书架角落里结着一张蜘蛛网。一只苍蝇被困在网里,早已经死了。身上的汁液全都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具干巴巴的尸体。我也要死了。猛一摇头,我试图把这个念头驱赶出我的脑子。妈的,临死前也得洗个澡啊!
  “喂,等等我啊!”我朝向楼上喊叫。“我马上就上来。”我挣扎着从沙发上撑起身来。
  瑞琪站在楼梯口向下望。“你真要上来吗?”
  “当然要!”我没好气地回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撑起身子站起来。可怜这会儿我连弯腰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伸出胳臂,往地板上的那双麂皮鞋抓过去,却够不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试一次,这回总算给我抓到了。鞋子里头装着凯尔的那群玩具士兵;我把他们全抖了出来,然后摔掉脚上穿着的拖鞋,把脚伸进麂皮鞋里,蹒蹒跚跚,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那座L字型的楼梯口,抓住楼梯旁的铁栏杆,一步挨着一步拾级而上。
  瑞琪和凯尔母子俩果然在浴室里。水龙头哗啦哗啦响个不停。瑞琪悄悄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胳臂,瞅着我,一脸忧虑。我亲了亲她的腮帮,回头望着凯尔。“小家伙,你想不想玩游戏啊?”我故作兴奋地说。
  “爸,玩什么游戏呀?”
  “你想不想用刮胡膏洗澡啊?”我拿起一罐刮胡膏,摇了两三下。
  凯尔抬起他那两只小拳头,往空中挥舞起来。“想啊!我们把刮胡膏当作手枪来玩,好不好?”
  “好啊。”我抬起眼睛看了看瑞琪。
  瑞琪扬起眉梢,瞅了我一眼,回头对凯尔说:“可别把刮胡膏射到浴缸外头哦!听到没,小宝贝?”
  “妈,别担心。”凯尔笑嘻嘻地回答。
  瑞琪把手指头伸进浴缸,试了试水温,然后把水龙头关掉。“蜘蛛侠,请你脱掉衣服跳进浴缸吧。”她对凯尔说。“我去帮你把你手下那群武士带来吧。”
  我跨进浴缸,坐下来,准备观赏凯尔表演刮胡膏枪战。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刮胡膏罐子,瞄准浴缸旁那只瓷砖砌成的肥皂盒子,猛一按,发射出第一波刮胡膏。“酷毙了!”瞧这小家伙那股兴奋劲儿,我忍不住笑起来。我承认,让一个小男孩拿着刮胡膏罐子四处乱射,确实是件很酷的事。我把身子往后一靠,静静地望着凯尔。

  约摸过了一分钟,瑞琪捧着一只装满玩偶的塑料盆,走进浴室来。凯尔伸出左手,郑重其事地挑选出三四位武士,右手则紧紧握住刮胡膏罐子,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这可是他新近才获得的独门武器喔!他举起那个名叫施雷德尔的武士——这家伙戴着一顶头盔,上头插着好几把银齿状的刀子,乍看起来活像古罗马竞技场的斗士——把刮胡膏罐子对准他的心窝,砰砰砰,一连开了好几枪。可怜这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武士,身上沾满刮胡膏泡沫,足够刮20次脸了。凯尔乐不可支,格格笑个不停。
  瑞琪站在我身旁,伸出右手,温柔地摩搓着我的背。整个浴室弥漫着刮胡膏气味。那种合成的酸橙果香,从男人脸上散发出来,据说最能挑撩起女人的情欲。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家周遭的树林里,鸟兽们在黑夜的掩护下窸窸窣窣不知在忙着干什么。我猜,附近人家中,有个人正把一截木头扔进壁炉里。我把视线从凯尔身上挪开来,回头望了望对面墙上的大镜子,蓦然看到了瑞琪的倒影。她站在我身旁,显得容光焕发,脸庞上洋溢着无限柔情。
  接着,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浑身刺眼的灯光洒照在我身上,使我看起来更加憔悴、苍老。再过两天,他又会拿刀子割伤我的身体。但他不会得逞的。我现在已经死了。
  在浴缸里泡了一个钟头,蜘蛛侠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们把浴室墙壁上沾着的刮胡膏全部都清洗掉。瑞琪把餐桌收拾干净,把碗洗好,关上屋子里所有的门窗,调低恒温器,然后爬到床上来躺在我的身边。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这件衣衫的前襟,用丝网印刷术印着披头士的专辑唱片《随它去吧》的封面图样。我和瑞琪依偎着,面对面躺在床上,手牵手。她的肌肤触摸起来,感觉上暖暖的、柔柔的,浑身散发出一阵阵清香,闻起来就像一盆新鲜的水果——我猜,今晚洗澡,她肯定是用我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加斯韦尔-马西”牌子的香皂洗身子。
  我伸出鼻子,凑到她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唔——”我幽幽叹息一声。“是草莓吧?”
  “唔,唔。石榴。”
  接下来的两三分钟,我们俩只是默默相对,谁也没吭声。瑞琪先开腔。“再过两天你就要动手术了!我知道你心里感到害怕。”她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手。“卡姆,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会陪伴你熬过这一关。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所说的这一关是“上颚窦与筛窦切除术”。这是我生平第四次鼻窦手术,也是最近4年来的第三次。再过两天,我就要躺在手术台上了。我凝视着瑞琪的眼睛,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
  “你病得太久了!你会好起来的。”她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你会撑过去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倒下去,绝对不会。”
  “宝贝,这种手术是不管用的。它的效果维持不了多久。”我瞅着瑞琪,柔声说道。“我不晓得这究竟是什么缘故。感觉上,我早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默瑟医生救不了我,他只懂得开刀。”我摇摇头。“我的病根是在内心深处。那儿有某种东西不太对劲——一直不太对劲。”
  我们夫妻俩又默默相对了一会儿。“瑞琪,你是一个好伴侣,也是一位好母亲。”瑞琪使劲捏了捏我的手。一颗眼泪从她腮帮上流淌下来,掉落在淡蓝色枕头套上。“你不幸嫁给了一个窝囊废!”这话一出口,我再也忍不住了,望着瑞琪哀哀哭泣起来。“瑞琪,我真对不起你啊。”
  瑞琪伸出双手,把我揽进她怀中。她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们夫妻俩相对器泣了好一会儿。“我们会撑过去的!”她柔声地说。“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
  内心深处,我并不相信我会好起来。
或许您还会喜欢:
鬼医傻后
作者:佚名
章节:127 人气:2
摘要:第001章夜半惊魂晚霞似血,笼罩了整个天际。苍穹一片暖色,晚云轻拂而过,好似层层翻滚的浪海,无穷无尽的变幻。翻卷如云的宫墙,层层迭迭的瓦檐,精致的亭台楼阁,山石排列有序,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轻风吹过,到处是馥郁诱人的香气。雕梁画栋的殿阁中,微微敞开的窗户,暮色的青白光芒笼罩着宽大空荡的宫殿,显得苍凉而凄惨。 [点击阅读]
不打不骂教孩子60招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引言不打不骂也能教出好孩子打和骂是一种畸形的家庭教育方式教育专家认为:打骂教育是中国传统专制家庭制度的残余,会对青少年身心造成严重摧残。打骂教育,也是一种畸形的家庭教育方式,不仅不会使孩子成才,而且还有可能酿成家庭悲剧。英国著名的哲学家和教育思想家约翰?洛克早在300年前就提出:要尊重孩子,要精心爱护和培养孩子的荣誉感和自尊心,反对打骂孩子。 [点击阅读]
九型人格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号性格:完美型自白:我觉得凡事都应该有规有矩,我一直坚持自己的标准;我理性正直、做事有原则、有条理、有效率、事事力求完美,但别人说我过于挑剔、吹毛求疵。性格特点:(1)对错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原则必须遵守和坚持,不可以协商,经常认为自己掌握真理;(2)高标准、高要求、认真、原则多,自己出错则会自责、内疚、愤怒;(3)自律,也严于律人,对人也对己,别人出错会进行指正, [点击阅读]
云中歌2
作者:佚名
章节:125 人气:2
摘要:云歌被宦官拖放到一旁。拖动的人动作粗鲁,触动了伤口,她痛极反清醒了几分。隐约听到一个人吩咐准备马匹用具,设法不露痕迹地把她押送到地牢,拿什么口供。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大火,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是红灿灿的。在纷乱模糊的人影中,她看到一抹影子,疏离地站在一片火红的世界中。四周滚烫纷扰,他却冷淡安静。 [点击阅读]
人类的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2
摘要:前言汉斯及威廉:当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那位引导我爱上书籍和图画的舅舅,答应带我做一次永难忘怀的探险——他要我跟他一起上到鹿特丹老圣劳伦斯教堂的塔楼顶上去。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教堂司事拿着一把足以与圣彼得的钥匙相媲美的大钥匙,给我俩打开了那扇通往塔楼的神秘大门。“等你们下楼出来时”他说,“拉拉铃就行啦。 [点击阅读]
伊索寓言
作者:佚名
章节:454 人气:2
摘要:农夫替牛解下犁套,牵着它去喝水。这时,有只穷凶极恶的饿狼正出来觅食,看见那犁,开始仅仅只舔舔那牛的犁套,觉得有牛肉味,便不知不觉地将脖子慢慢地伸了进去,结果再无法拔出来,只好拉着犁在田里耕起田来。那农夫回来后,看见了它,便说:“啊,可恶的东西!但愿你从今弃恶从善,回来种田吧。”这故事是说,尽管有些恶人做了一点善事,但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出于无奈。 [点击阅读]
塔木德智慧全书
作者:佚名
章节:451 人气:2
摘要: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1)钱是货币,是一个人拥有物质财富多少的标志,就其自身而言,是不分贵贱的。在犹太人的赚钱观念中,他们从来就不把蹬三轮、扛麻袋看成是低贱的事,也不认为做老板、经理就高人一等,钱不管在谁身上都一样是钱,它们不会到了另一个人的口袋中就不是钱了。 [点击阅读]
存在与虚无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存在与虚无》这是一部存在主义代表作,在哲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其内容概论:一、导言:对存在的探索在本书的第一部分,萨特明确了他对存在思考的起点,提出了存在的两种不能互相还原的存在形式:对意识来说超越的存在和意识本身。萨特的存在理论的逻辑出发点是现象。 [点击阅读]
安徒生童话故事全集
作者:佚名
章节:183 人气:2
摘要:长篇小说(6):《即兴诗人》,《奥?特》,《不过是个提琴手》,《两位男爵夫人》,《生乎?死乎》,《幸运儿》。剧本(25):诗剧《阿夫索尔》,《圣尼古拉教堂钟楼的爱情》,歌剧《拉默穆尔的新娘》,歌剧《乌鸦》,诗剧《埃格纳特的人鱼》,轻歌舞剧《离别与相逢》,歌剧《司普洛峨的神》,《黑白混血儿》,《摩尔人的女儿》,《幸福之花》,独幕诗剧《国王的梦想》,《梨树上的鸟儿》,《小基尔斯滕》, [点击阅读]
小狗钱钱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2
摘要:一般人都希望自己变得富有一些,只是我们中的一些人的这一愿望更为强烈;而有些人却假装自己只想在生活的某些领域里变得富有。事实上,大多数人的最终愿望都是让自己更加幸福、更加成功,也想拥有更多的钱。这种愿望是无可非议的,因为富裕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假如我们有充足的钱,我们就能生活得更有尊严,也能更好地为自己和他人服务。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