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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 正文 第八集 第四章-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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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集第四章
  前夜两人的表现一如往常,活像是要把人吵醒般的纵情声色,毫无保留,柳凝霜原已心中混乱难受,给他们这一吵更是难以成眠。本来昨夜也该是一样,早有心理准备的柳凝霜只能偎在床上,蒙着被盖准备又听一夜的狂欢云雨,但没想到事实却是大出意料之外,赵平予那儿冷清清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本来这该是个难得的宁静之夜,柳凝霜该当有一晚好睡,但或明或暗之中,柳凝霜的芳心对那吵杂的云雨之声竟似有着期待,期待一旦落空,心底那种失落感真是言语难以形容,这一夜她竟是连眼都阖不起来,一边猜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边一直等到天明。
  在轻薄服贴、活像成了身体的一部份,细緻到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睡裳上一件外衣也不加,柳凝霜慢慢地滑下床来,就着一早送来的水盆梳洗了一番。看着镜中的自己,柳凝霜不由得轻声叹息,竟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镜中那无须粉黛妆扮,已是艳绝人寰的绝色容颜。也不知是否因为有了男性的滋润,还是因为这是柳凝霜头一回当真注意到自己容姿之美,她只觉镜中的美女不单是容色出众,又兼眉宇之间含带着一丝含情脉脉的愁容,益发显得无比动人。好半晌她才警醒过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会在这儿对镜长叹,甚至伸手抚镜,还为之出神,活像深闺怨妇一般?
  深闺怨妇…啊?一想到这个词,柳凝霜的心中又由得又起了一丝愁意,镜中的美女细眉轻蹙,透出了一丝怨怀於心,亟待安慰的神态,看的柳凝霜竟不由掩面背离,悲意暗生。如果说被男人用过之后便弃如蔽屣的女人算是深闺怨妇,那自己岂非也算是一个?被男人弃之如敝屣的女人还可在心中盼望他回心转意的一天,偏自己的情况…若赵平予当真“回心转意”了,自己偏是不能接受他,想来想去自己竟如此不幸,只能夜夜旁听着赵平予和娇妻们风流快活,最多是偶尔去“参观”一下,还得藏头遮尾地掩蔽行藏,难不成为了天山派代代遗愿,自己真要牺牲这么多?
  突地听到门上一声轻响,柳凝霜娇躯猛地一震,神智一醒,这才省得不妙,自己正在心中哀怨叹息,芳心之中或明或暗地希望被男人抚慰,这种事别说传出去了,就连露点儿形容给其他人知道了,都将贻终身之羞,连天山派的清誉都要陪上去,急忙之间她深吸一口气,将脸儿埋到了水盆当中,只觉水温一阵清凉,和方才梳洗时的温热相去极大,这多半不是因为水变凉了,而是自己边想着男人,一边脸红发热着吧?一边抑着自己的羞意,让水浸去自己的热情,柳凝霜良久才抬起头来,伸手在脸上一阵胡乱抹动,这才高声应着外头,“谁?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是…是平予…”
  门外赵平予温和平淡的声音慢腾腾地传了进来,但那声音听来却有些虚,只是柳凝霜一听到赵平予的声音,登时想到自己方才就在心心念念地想着他,芳心登时又一阵羞热,一股火儿冒上了脸,不只是脸蛋儿,连耳根都红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怎…怎么这么早来…来凝霜这儿?”
  想到他就在门外,柳凝霜只觉腿上发软,她好想见他,好想在他怀中将心中的念头全盘托出,偏理智拚命地拉住她的脚步,逼着柳凝霜根本不能开门,这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名登风云录的绝代高手,门外的赵平予这些日子太重男女之思,武功上进展不多,仍远非自己对手,竟怕的不敢开门,“要是…要是给人看到了…怎么办?”
  “求求你,前辈,先让平予进去,”
  赵平予向来平静沉着的声音之中,竟有一丝慌乱的惶急,“事情闹腾大了。我们开启秘门的那件事…不知怎么着竟给洁芸知道了,昨晚她特地抓了平予去讯问,差点气到哭了出来,平予虽是…虽是勉强瞒了过去,但看洁芸的神色并不太相信…”
  “什么!”
  一听到那日的事情外泄,柳凝霜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一来这种事关乎男女情欲,传出去绝对不好;二来若这等事给项明雪或项明玉知道了,天晓得这亲如女儿的徒儿会怎么想?若让她们以为自己想要男人,竟老着脸皮和她们去抢老公,这天大误会教柳凝霜如何解释?一急之下她什么也不管了,柳凝霜打开房门让赵平予进门喘气,一关上门便急急地问,“怎么会这样?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明雪和明玉她们知不知道?洁芸是怎么知道的?你快告诉我啊!”
  “我…我不知道…”
  一进到柳凝霜的香闺,赵平予依着门半瘫了下来,虽说山上的清晨仍有凉意,但他额上却是汗水涔涔,显然是紧张已极,光要避人耳目躲到柳凝霜的闺房来,已令向来动作慢半拍的赵平予紧张到冷汗直流,此刻躲进了她闺中,心情一放松下来,一时半刻之间竟连话也说不清了,“也不知怎么着,昨晚洁芸就在话里头透出了意思,像是怀疑前辈和我的事儿…不过听她的意思,明雪和明玉她们似乎还不知道,洁芸自己也还不确定,不太敢告诉她们…”
  “是…是吗?”
  柳凝霜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她和赵平予不约而同地耳朵一动,窗外竟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时可听到女子高声谈话,就好像是故意放大了声响,要让里头的人听到似的。
  柳凝霜内力本厚,那几句谈话声音又放的高,她一集中注意力,那声音登时明显的活像响在耳边。才一听到谈话的内容,柳凝霜便知自己这口气松的太早了,来的人竟然是项明雪和项明玉姐妹,此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从她们谈话的内容听来,竟是自己另一个徒弟孙明辰,更严重的是听她们谈话之中,项明雪竟似正生着气,连项明玉安抚她的声音中,都透着几许火气,难不成蓝洁芸已经将消息透给她知道,而项家姐妹找了孙明辰过来,正是为了向自己兴师问罪?
  看到赵平予也显出了紧张的神色,柳凝霜登时惊的面无人色,本来她已没法儿处理消息外露之事,现在项家姐妹大兴问罪之师,还找了其他的徒儿来,摆明要把事情摊开;再加上事情的始作俑者赵平予正躲在自己闺房之中,便是项明雪原先不知秘门之事,给她逮到自己和赵平予孤男寡女躲在香闺当中,还将门户闭的紧紧的掩饰赵平予的行藏,柳凝霜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人急则无智,连柳凝霜也不例外,花容失色之间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怔在当地竟是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幸好赵平予还比她沉着一点儿,环目四顾下立刻爬到了床旁那高大的桐木柜前,“糟榚,如果给她们看到就完了。前辈,我先躲在这衣柜里头,前辈应付她们几句好不好?”
  “不…不行…”
  便是大批敌人涌上,自己这边孤立无援,迫到非得以寡击众的劣势之下,旁人恐怕也看不到柳凝霜如此惶急失态吧?一见赵平予打开了柜门,柳凝霜竟似等不及般,一矮身便钻过了赵平予身前,赶在赵平予前头躲进了柜中。幸好柳凝霜近年来下山时刻不多,留在柜内的衣裳也少,这柜子又高大,便是她和赵平予一起躲进柜内,其实也容纳的下,还可从镂花处观察外头哩!“别…别让她们看到我…哎,平予,你还等什么?先躲进来,等她们走了再说。”
  本来赵平予一幅不敢和柳凝霜挤在衣柜之中的样儿,也不知他是害羞还是生怕引起误会,逼得柳凝霜情急之下,乾脆伸手一把将他拉了进来,而若非柳凝霜武功极高,连这般紧急的状态下,仍能注意到关闭柜门的力道,没有发出太大声音,怕光关门的声响都足启门外之人的疑心了。
  情势还真是险到毫颠,几乎是柳凝霜才一把柜门关上,甚至还没有空闲去检查是不是完全关好,有没有露出破绽,门外的项家姐妹已经叩响了门,“师父,您在吗?我和姐姐要进来啰!”
  给那声音吓的真是进退失据,柳凝霜甚至连躲在柜门镂雕前观察情况的胆子都飞了,她畏缩地挨着柜角,尽力缩着身子,生怕她们那一个眼力好一点,竟会从门上镂花的空隙之中看到柜里的情况。只是柜子虽大,给她和赵平予两个成人挤了进来,也没有多少挪移的空间了,柳凝霜虽是拚命地吸气紧挨柜角,仍感觉到娇躯被赵平予紧紧地挤压着,几乎连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两人挤的这般紧,身体之间再也没有空隙,柳凝霜几乎能完全感觉到赵平予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是如何亲蜜地挤着她敏感的肌肤,那肌肤相亲时的感觉,比之纯在梦中想像着他,以及躲在窗外窥视赵平予与娇妻行云佈雨之时,更能完全地诱发柳凝霜体内的春情;尤其柜子里毫不通风,赵平予身上的汗味化在柜中瀰漫着的脂粉味中,闷闷地对柳凝霜的感官更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比之当日在洞门前被赵平予破身的感觉,当真是各有千秋,她完全无法分辨那种刺激更强烈些。
  只是比之当日处女怀春,一心只等待着被赵平予破瓜的那一刻,此时的柳凝霜可还要紧张多了,那时她虽是又羞又怕,也不知这头一回嚐到的男女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和赵平予採取的体位更非平常夫妇所常用的位子,而是立姿交合,好让她的处女血和爱液源源不绝地灌满那石碗,但总没有被旁人发觉的恐怖;这一回她却是和赵平予孤男寡女地躲在柜中,外头就是自己的弟子,除了已成为赵平予娇妻的项家姐妹外,还有一个孙明辰,若自己一不小心出了点声,给她们发觉了…那种后果之严重,柳凝霜当真是想也不敢去想,只能偎在赵平予怀中不断地发颤。
  到了这个时候,柳凝霜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裳有多么轻薄,一早起来她还没换衣裳,身上仍是那套就寝的睡裳,又轻又薄完全服贴,穿在身上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在入睡时这是件好处,没有人想在劳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入睡的时候,还在身上披披挂挂,弄一大堆东西来束缚自己的;但现在这轻薄的衣裳,使自己和赵平予之间除了他的衣服外几乎没有阻隔可言,这样的全面熨贴,加上柳凝霜胸中洋溢着和赵平予之间那复杂到不知如何形容的纠葛,格外令她害羞,幸好柳凝霜面靠柜角,让赵平予紧贴着她的身后,这样的姿势下总弄不出什么事来的。
  听得外面项家姐妹和孙明辰落了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孙明辰向来性静,此刻又寻自己不着,像是也没弄清楚项家姐妹究竟找她来搞什么事,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只由着项明玉和项明雪在那儿说着。她们虽讲不到正题,但柳凝霜胸中正紧张的很,便是没什么要紧的话,在她耳中听来也似雷鸣电闪,令她不由得心跳加速,胸中活像在打着鼓一般,愈是拚命想要那声音小一点,那声音愈似和自己作对般愈来愈响,柳凝霜脑中一片茫然,一时间真只有畏缩颤抖的份。
  尤其糟糕的是,项家姐妹也不知那儿来的兴趣,竟像是存心恶整柜中的柳凝霜一般,谈话之间愈来愈是露骨,说到与赵平予间的床笫之事也没一点自制,弄的孙明辰愈听愈羞,原本就没怎么敢说话的她更是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被这样当头撩拨孙明辰是难受,可再难过也比不上柜中的柳凝霜,她正自和男人一寸不离地挨在柜中,还是那惟一和她有亲蜜关系的赵平予,柜内的空间是这么紧迫,鼻间又若隐若现地传来着他的味道,耳边再被这样挑逗着,教她那受得了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赵平予也不安份了起来,原本虚靠在柳凝霜纤腰的双手突地一紧,一股火热的力道登时传进柳凝霜敏感的体内,原已意乱情迷的她那受得了这么一捏?登时整个人都酥软了七八分。可赵平予完全没有停手,他一边微微踮足,在柳凝霜颈后落下了一吻,似在试探她的反应,见她没反抗便愈来愈深地吻啜了起来,一边双手齐施,慢慢地向上行去,不一会儿那火热的大手已滑到了柳凝霜的胸前,再次攀登那高挺丰满到足称之为“登岭”的挺拔香峰。
  “天…天哪…”
  伸手轻掩着嘴角,柳凝霜的娇躯不由得微颤起来,她虽也猜得到,在这般狭窄的环境、这般亲蜜的紧贴之下,赵平予血气方刚,恐怕真会激起爱欲的反应,只她却没有想到,赵平予竟会这么快便什么也不顾地动情起来,他的口舌与双手的动作,原已足够让春心荡漾的柳凝霜为之动情,加上两人贴的如此之紧,柳凝霜那紧翘高挺的圆臀,随着她胴体紧张的颤抖,正在他的胯间不住磨动,简直像是柳凝霜忍不住情欲的冲激,在主动撩拨他狂野的欲火一般。
  尤其柳凝霜穿的轻薄服贴,那睡裳吸附在她玲珑的娇躯上头,贴身的活像是要把柳凝霜完美的曲线完全展露出来一般,加上质地之轻薄,使紧贴着她的赵平予犹似怀抱着柳凝霜正发着热的赤裸胴体,那强烈的刺激使赵平予欲火更炽,心慌意乱的柳凝霜感到他的肉棒愈来愈硬、愈来愈挺、愈来愈热,加上赵平予的手挑弄的动作又是如此甜蜜激情,他的口舌更在自己耳后和颈上落下一个个深情的吻痕,那样的刺激即便是普通女子也受不了,更何况是早因他而迷乱的她呢?
  “不…求求你…别…别让凝霜出声…用…唔…用什么塞…塞一下…嗯…”
  拚命压低了声线,让声音清细到只有同在柜内的赵平予听得到,柳凝霜急的都快要哭了出来,虽说体内情欲正烈,给赵平予一挑逗便化做野火熊熊,芳心中有大部份正渴望着他的挑逗,想着便在这儿给他干了也没关系,但此刻还有徒儿在外头,就在一伸手即可触到大柜的近处,她那敢发出声音?便是原先对赵平予的急色还有三分不喜,此刻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拜…唔…拜託…平予…哎…”
  但对柳凝霜的话,赵平予竟似听而不闻,他只是挤的柳凝霜更紧了些,双肘轻轻地挟住了柳凝霜的纤腰,好空出双手更温柔、更有力地隔衣把玩着柳凝霜坚挺高耸的香峰,还不时伸指轻夹着那贲起的红梅,同时他的口舌也慢慢增加了侵犯的范围,从柳凝霜的耳后和脖颈,慢慢地游到了她烧红的脸蛋儿上头。可怜的柳凝霜完全没有办法挣扎,更不敢加大声音阻止他,这样厉害的挑逗方式,令她登时玉腿酸软,整个人都半瘫了下去,靠着赵平予双臂挟着,才不致於软倒。
  见柳凝霜没有抗拒的反应,反而是这般软弱地任他抚玩,赵平予的动作更加贪婪了,他一边加紧着手口齐施,将已经动情的柳凝霜弄的更加欲火如焚,一边将一条腿卡进柳凝霜双腿之间,让她非但无法抗拒,甚至没有办法将玉腿合起来,做出最微弱的矜持反应。柳凝霜被他这样激烈的手法弄的神魂颠倒,他似乎不想像前次为她开苞时那样多加工夫,反正现在的柳凝霜无比敏感、无比热情,他稍一抚弄,已令她浑身滚烫发烧,虽在柜内的黑暗之中,肌肤相亲的两人仍可感觉到她胴体的烧红,柳凝霜现在惟一能做的,只是用嘴咬着纤手,好堵着不发出诱人的声音。
  柳凝霜既不反抗,赵平予的胆子就愈来愈大了,他一边加紧舔吮着柳凝霜嫩滑的脸蛋,一边快手快脚地褪着柳凝霜的薄裳,睁目如盲的柳凝霜只觉自己被他抚弄的愈来愈热,他的手显已不能满足於那几近於赤裸的触感,而是想完全将她剥光,好彻底地享用她的胴体,而她的芳心已完全被他奇妙的手法所佔据,非但没半分抵抗,甚至还半移俏脸,勉力伸出香舌,迎上他的吻吮,而当他轻轻扯开她睡裳的上缘时,柳凝霜合作无比地微一挺腰,让那赤裸的香峰如白兔般蹦跃而出,在他的手上不住娇柔地颤动着,只可惜柜子里实在太暗,这样的美景他竟无法亲眼看到。
  虽说不能发出声音,柜子里又窄小,动作难免受到限制,但既有柳凝霜无言的配合,赵平予很快便脱去了她蔽体的睡裳,让柳凝霜无限秀美的玉体完全展露,虽说无法目睹,但光从隔衣抚爱变成这样赤条条的挑逗,已令他的手法更加有效。而柳凝霜呢?直到自己已完全被剥光了,她才发觉赵平予不知什么时候也已完全赤裸,他一边将她虚软的胴体压在柜角尽情抚爱调情,一边步步进迫,光只是那在她臀下坚挺刚硬的肉棒,已热的令柳凝霜无法忍受了,若不是被欲火烧的七零八落的芳心中还有一丝勉强的理智,她真想就这样转过身来,和赵平予尽兴行云佈雨。
  他的反应根本便无须等待柳凝霜的动作!光从身体的全面接触,赵平予已感觉到此次怀抱当中的女体,简直变成了一团火般暖热,完全没有多加抚弄的必要,是以他细心地轻轻爱抚,像吊她胃口般一步一步地引诱着她,将柳凝霜的热情一重重地点燃,使她逐渐陷入了忘我的境界,尤其口唇交缠间舌头的深深送入,一边给柳凝霜既绵长又甜蜜的深吻,一边还没忘用硬挺的肉棒在那敏感至极的幽谷口上来回摩弄,爱抚虽细腻却也不长久,只是确实地撩拨着她肉体的渴求。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才松的口,柳凝霜口乾舌躁的樱唇正想追随他的口舌而去,却立刻被塞了一团带着女体香气的衣物,也不知是柜内的衣衫还是才被褪下的睡裳。一时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柳凝霜娇躯一窒,呻吟声差点就从鼻中哼了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体位之下,赵平予竟只是下身微动,那肉棒已如拨草寻蛇般,准确地点上了她的幽谷,随着他腰身一挺,一股强烈至无可抗拒的满足感,已完美地充实了她的空虚,美妙的刺激令柳凝霜眼冒金星,差点晕去。
  一边将肉棒仔细地深入柳凝霜的幽谷,缓缓地挺动着,赵平予的手一边继续抚弄着柳凝霜那敏感娇艳的胴体。这样的姿势以往柳凝霜从未曾尝过,他的挺动虽不甚用力,却恰恰击中她从未被触及的所在,点的她娇躯阵阵酥麻,加上他的手也不闲着,仍然继续抚爱着她的娇躯,虽在她那敏感又丰盈的香峰上抚爱了不少时间,却也没有忘却其他地方,尤其当他的手滑上她的小腹,轻轻抱在那儿,好协助柳凝霜腰臀之间细緻地挪动着,让她的里面微微地挺动,好使赵平予的肉棒能够顶到平常触不着的地方时,那陌生又熟悉的快乐,充塞了她全身,真令柳凝霜疯狂。
  缓慢地、带点儿勉强地,赵平予慢慢退后了身子,连带着扶抱着柳凝霜纤腰的手也慢慢拉后,却不让柳凝霜随之退后,柳凝霜原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在赵平予的诱导之下,她的上身慢慢压了下来,变成用双手扶在柜角,圆臀向外挺出,好迎合赵平予的攻势,这种体位与前次她被开苞时的位子触及之处恰好相反,带来的滋味却是各有千秋,何况…何况也不知是否前次被他养出了胃口,这次的感觉竟较前次更为舒畅美妙,让柳凝霜心甘情愿地乐在其中,腰再也挺不直了。
  虽说柜内空间狭小,让赵平予无法尽力抽送,只能轻巧地前后微作挺动,多加了左右旋磨的动作,但这样的弄法,对经验不多的柳凝霜而言,却是更为佳妙,她承受着赵平予缓慢滑动间的销魂快感,一边感受着他的粗壮不住在体内盘旋,左去右回、上顶下挑,不断地将她肉欲的汁液温柔地泵出,他的壮伟一直都留在她的体内,却是动个不停,间中滋味之妙,差点令柳凝霜无法自制地要高叫出声,前几次窥视的经验让她知道,女性在交欢时的叫声,事后听来虽是羞不可抑,但在交合之时,却是展现自己快乐的重要证明,若非口中那团衣物,怕她真要忍不住了哩!
  虽说赵平予的《梅花三弄》功夫已经练成,柳凝霜的胴体又如此诱人,足够令任何男人都为之沉醉,宁可将所有的体力全都泄到她的体内,再也无从保留,但一来柜中交欢乃是赵平予头一回的尝试,这样的体位不只新奇,再加上明知柜外有人,那偷情的刺激感比平日任何一次的欢爱更要扣人心弦,二来柳凝霜幽谷中的机关,又恰到好处地发挥了功用,那甜蜜的啜吸非但没有随着柳凝霜的高氵朝而有半分松弛,里头的嫩肌反而紧紧地收缩起来,有张有弛地慢慢收放着,一点一点地收紧,像是要将他咬住般地裹得严严实实,不留空隙,没有多久两人便同时到达了顶点。
  给赵平予那一下又狠又重的劲射,一发便深深地打进了脆弱又敏感的所在,那甜蜜美妙的酥麻快感,一瞬间就袭遍了她周身,美的令柳凝霜娇躯一阵抽搐,再撑不住身子,登时软倒在赵平予的怀抱当中,那从僵硬到完全松弛的快感如此佳妙,一时间柳凝霜根本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那美妙的快感如此甜蜜迷人,让柳凝霜整个人都沉浸其中,美的真不想醒来,但柳凝霜武功之高明,在当世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定力之深、神智之明均是个中佼佼,若非因为开苞时的滋味太美,这段时间的相思又重重地磨损着她,加上前些天看到赵平予与蓝洁芸行房之时,那口交的模样实在太过淫荡诱人,弄的她芳心数日来都茫茫的不知所措,身心都瀰漫着一股对云雨之欢强烈的飢渴,就算是赵平予挑逗女子的功夫再高,柳凝霜也不会这么轻松简单地就给他上了。
  虽说娇躯还沉醉在那高氵朝的余韵之美妙当中,但柳凝霜热情一过,理智登时便回到了脑海里,一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和赵平予好上了,而且这次不比上回是为了完成前代掌门的遗愿,而纯粹只是自己淫欲如焚,才把血气方刚的赵平予诱出火来,孤男寡女又是身处狭窄的柜中,肌肤相亲之下身体自然有所反应,也难怪赵平予会急着在柜子里成其好事,这样的行为不但对不起自己的两个好徒儿,而且…而且还是在她们伸手可及的近处干的好事!想到这儿柳凝霜不由得芳心一冷,整个人如坠冰窖,若非项家姐妹还在附近,才刚高氵朝之后的自己娇躯又酥软乏力,一完事就推开赵平予也显得太过绝情,柳凝霜真想从赵平予的怀抱中马上站起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呢!
  只是现在的情况,柳凝霜就算想要挣扎,也实在是挣扎不开,一来两人云雨刚过,便是神智回复正常,娇躯也还在娇羞地回味着他方才施加在自己身上那既舒服又美妙的滋味,想要用力都用不上力,二来柜子便大,塞了两个人再加些衣服杂物,也着实没什么位置好动作了,项家姐妹都还在外头,另外还带一个孙明辰呢!不只是男女之事,还是对不起她们的偷情之事,连对赵平予的妻子都不可能开得了口了,更何况还有外人在!一时之间柳凝霜真是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只能希望项家姐妹和孙明辰一段时间等她不到,等不下去赶快离开,先脱离这尴尬情况再说。
  偏偏大出柳凝霜意料之外的,仍然雄立身后的赵平予非但没乖乖等着项家姐妹离开,反而手臂一伸,竟把柜门大大地敞了开来!这一惊只吓的柳凝霜魂儿差点飞掉了一半,外头的光才透进来,柳凝霜已禁不住惊叫出声-只是她的小嘴儿还塞着方才在她身上的轻薄睡裳,喊是喊不出声的,只在琼鼻内哼着而已-伸手在空处一阵乱抓,赶忙想扯些东西来掩住自己精光赤裸、犹带晕红的胴体,偏赵平予又将她挤在柜角,任她怎么抓都是空,什么衣物都挽不着,显得十分狼狈。
  只见柜中柳凝霜屈身半折,纤手轻扶柜壁,美臀高高挺起,正给赵平予抱在臂弯,从两人身体的密合,显见赵平予那肉棒还深深地留在柳凝霜的体内。摆出了无比羞人姿势的柳凝霜通体赤裸,也不知是因为柜中空气不流通,还是方才那场大战的后果,雪白的肌肤上头片片晕红未褪,晶亮的香汗似在她周身抹上了一层光膜,美的令人一看就不愿再移开目光,只想继续饱览春色。
  再加上情潮未退之下,原已国色天香的柳凝霜,那巧夺天工的诱人胴体更是美的惊人:她的脸儿含羞偏贴内侧,秀发写意地披垂下来,衬着她一眼都不敢望向外头的羞态,但这样的姿势却让她雪臂之下一双骄人香峰尽情曝露,那香峰圆润高挺,上头还布被激情地搓揉过的痕迹,那峰顶的一双红梅,在激情的刺激之下尤显尖挺媚人;加上这姿势虽让柳凝霜能用玉腿挡着,不令羞人之处春光外泄,但那修长的玉腿本身却是一点遮挡也没有,光看那亭亭玉立,便令人口乾舌躁,尤其方才两人疯的太过强烈,那外涌的汁水竟已流到了她腿上,波光在光亮之下更是无所遁形。
  这可恶的赵平予,把柜子打开,让自己春光外泄也就罢了,他还不罢手,竟伸手环住自己汗湿的纤腰,另一手托在她浑圆的大腿下,柳凝霜还来不及闷哼抗议,娇躯已被赵平予一把环抱起来,转到了正面面对项家姐妹和孙明辰,令柳凝霜便想逃脱都不可能。情急之下的柳凝霜羞的闭目垂首,双手环抱着掩住香峰,同时大腿闭合,高高挺起,想要掩住腿间那汁水外溢的秘处,她虽知道这样的办法令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诱尽了他人的眼光,更显得胸前一对香峰高挺诱人,同时赵平予还插着没拔出来,她这一并一夹,更令她感觉到他的湿漉火热,只是柳凝霜也没办法了。
  听身前莺声燕语,项家姐妹竟像是为柳凝霜那出类拔粹、艳光四射的胴体之美所诱,言语交换着的尽是对柳凝霜的美的讚词,连一句要赵平予放下她的声音都没有,任得赵平予这样将她抱在身前尽情展示,就好像胜利者在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般,令柳凝霜羞上加羞,垂下的脸蛋儿更加抬不起来了。她也不是不知道,一来自己美的惊人,容颜之媚犹在项家姐妹这般美女之上,现在一丝不挂,那傲人的胴体完全展现,也难怪项家姐妹要为之啧啧称奇,赏玩不休了。
  二来赵平予这样的动作虽说十分过份,但自己这样的美丽,前回开苞时或还忍得住,这回却是完全沉醉其中地任他抚玩,直至翻云佈雨,他拿自己这样展示的动作,若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或许会觉得噁心过份,有过点江湖经历的女子也许觉得嫌恶,但对项家姐妹这对已为人妻者而言,这样的情况绝对是令人受不了的诱惑,顿时只令柳凝霜娇羞之中格外显得骄傲,自己虽已年长,但岁月的痕迹却没留存,至今仍有这么个艳媚诱人、绝不输少女的美好肉体,确也算不错了。
  突地,柳凝霜只觉浑身一热,全身上下似又红了起来,项家姐妹犹自可,现在在看着自己傲人胴体的,可还有个孙明辰呢!自己也不知是被赵平予的热情,还是被那强烈的羞意冲昏了头,竟任得赵平予将她赤裸裸的、还没从高氵朝的欢乐中回复的胴体完全展示於人!这种羞人之事对项家姐妹,柳凝霜或还可以自己正值狼虎之年,忍不住情欲煎熬而和赵平予交欢解释过去,但对尚无男女经验的孙明辰,自己可该怎么解释才是?偏她给赵平予抱在怀中,双手只能顾着掩住胸前那高耸的表徵,其余的便再也顾不着了,嘴中更塞着东西,话都说不出来,教她该怎么办才好?
  虽说孙明辰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知是因为头一回看到师父和男人赤裸裸地抱在一起,娇躯上还遍佈着男女欢合后的痕迹,那钜大的惊吓,令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是因为柳凝霜的胴体之美太过动人,云雨之后的羞态令艳光更增三分,不只已和赵平予有过床笫之欢的项家姐妹为之沉迷,就连一点儿经验也无的孙明辰,乍看之下也为之惊艳,但对柳凝霜而言,光这样赤裸裸地被别人看着,已羞的令她无地自容,项家姐妹已有过其中经验,和她们好过的又是正抱着自己的赵平予,相比之下那含苞未放的孙明辰的眼神,更要令柳凝霜羞在心头,一时间连动都没法动了。
  总不能这样任人赏玩下去呀!也不知从那儿昇起的力气,娇羞的柳凝霜在赵平予怀中不住挣动着,只是床笫之欢相当消耗体力,刚泄过的胴体乏力已极,赵平予又搂的她那般紧,双手和身体恰到好处地将柳凝霜的纤腰和玉腿箍住,令柳凝霜想发力都无处发,再怎么挣动也挣不开他的搂抱,尤其当她扭动之中,那仍然插在她体内的肉棒,就好像正受着她热情的磨弄一般,竟似又涨硬了几分,深深抵在敏感羞处的那种感觉,令柳凝霜登时娇喘嘘嘘,酥的差点又流了出来。
  “好…好平予…哎…求求你…”
  硬的不成,只好软求了,柳凝霜小舌勉力吞吐,总算将口中塞成一团的睡裳吐开了少许,耳语般的轻吟在赵平予耳边回着,“把凝霜放下来…羞死人了…”
  偏生柳凝霜愈是软语哀求,赵平予竟觉愈是刺激般的,不但没把柳凝霜放下来,反而趁机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将含带着她唇齿芳香的半吐开的睡裳又挤了回去。他的侵犯还不只此,柳凝霜只觉赵平予贴在她小腹上的掌心竟又热了起来,微不可见地轻摩缓揩,另一只贴在她腿间的大手,更是指头不住轻勾,似要将她的汁水再勾出些许方罢;连那刚泄过的肉棒,竟也像是又硬挺了起来,随着赵平予的走动,在柳凝霜幽谷之中不住伸缩抽插,滋味比方才在柜中时还要厉害。满怀的羞意偏抵不过体内高氵朝余波的影响,反衬的那情欲愈发贲张,教柳凝霜如何受得了呢?
  “好…好了吧?予弟…再这样弄…弄下去…前辈真会受不了的…别太过火了…好吗?”
  听这软绵绵的声音,在自己的身边婉转温柔地响起,柳凝霜登时一怔,这那里是孙明辰的声音?虽说柳凝霜云雨之后,耳目犹未恢复平日的敏锐,但光听也听得出来,这声音乃是出於蓝洁芸之口。
  听到蓝洁芸的声音响起,柳凝霜虽是含羞未退,软挨在赵平予怀中的娇躯犹然乏力,心下却已清楚明白,自己这回是中了奸人之计:一开始赵平予趁着柳凝霜一早起来,还没来得及梳洗更衣,便急匆匆地闯了过来,利用柳凝霜担心奸情(她并不喜欢这个词,一想到就会整个人发热,活像春情荡漾一般,不过也无其他形容了)败露的心理,成功地令还没完全清醒的柳凝霜心慌意乱,而赵平予也趁机进入了柳凝霜正常情况下绝不容男子进入的香闺,制造出孤男寡女的情况。
  再来就是项家姐妹的配合演出了。当柳凝霜心慌意乱,生怕这对好徒儿前来兴师问罪,正不知所措的当儿,一听到所担心的人的声音由远而近,原就安不下的心只会更为慌乱,尤其是赵平予此刻就在闺中,自己又是刚刚起床,一幅钗横鬓乱、衣衫不整的样儿,格外启人疑窦,慌急之下更是只有寻处掩蔽的份儿,绝不可能有这胆子在房中等待着和项家姐妹话家常。项家姐妹还担心柳凝霜恋奸情热,索性豁了出去,将事情抖露出来,这才教蓝洁芸扮作孙明辰的声音一同前来,好让自己因为有外人在场,不敢豁开一切,反正孙明辰向来也是安静内向的性子,只要项家姐妹在交谈中勾勒出她的存在,光只听到蓝洁芸嗯的几声应答,柳凝霜也难分辨出真假来。

  果然如项家姐妹所预料一般,柳凝霜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在赵平予的诱导下,竟和他一起躲进了柜中,柜子就算阔大,装了女儿家衣物之后,又有多少空间容纳得两人?这样塞进了柜中,两人迫不得已的紧紧偎靠,赵平予自是大有机会上下其手,对柳凝霜施展挑逗淫技,一来两人早有肌肤之亲,他对她的敏感地带多所瞭解,二来柳凝霜便再有自制能力,既知有人在外头坐地,绝不可能发出声音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窘状,半推半就之下,赵平予得手的机会也是十拿九稳。
  想来想去,这头儿也不知是谁起的?究竟是赵平予食髓知味,尝过了柳凝霜迷人肉体的滋味后,老着脸儿再设计於她,还是这风声终究透了出去,给项家姐妹知道了,她们索性趁此机会,将自己也拉进赵平予的床上?柳凝霜虽是边想边着恼,但这样着了道儿,其实她心中并不是那么恨怒,谁教她才刚被赵平予弄的神魂颠倒,这般偷情滋味,比之当日在洞中相好,格外刺激,弄的柳凝霜通体舒畅,便知上当也气不起来;再说项家姐妹或许不知,但柳凝霜自己却了解的清清楚楚,自己自从被赵平予撩起了男女之思后,对这方面确有需求,这般满足确合自己心中所愿。
  只是无论如何,便是柳凝霜心中再千肯百愿,表面上总要矜持些许,免惹淫荡之名,再说赵平予得手之后,竟还大剌剌地将她抱出来展示,若不推拒几番,教她的薄面儿怎下得来?只是柳凝霜也知道,这次赵平予偕蓝洁芸下山参与湘园山庄的大典,尤其是回来路上两人夜夜欢合,赵平予在《梅花三弄》上的造诣大有进展,方才他与自己合体之时,分明没有使出上头的功夫,便是满足了一回之后,也没这么快软下去,而且依她前几回夜窥两人欢好,以赵平予的情形,这状况下要再振雄风,也只是指顾间事,若自己再不表态推拒,只怕赵平予真会不顾一切,在三女面前强行和自己好上一回,而刚爽过的自己必是半推半就、绝无抵抗,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见赵平予已将自己抱近了床铺,柳凝霜覤准了时机,狠命一推,登时挣开了全无防备的赵平予,整个人倒到了床上去。虽说当两人肉体分离,那肉棒波的一声离开了她紧吸的幽谷,令得里头满溢的汁液倒流出来,不只那声音羞人,光是身体从紧紧被插着的满足到完全空虚的那种难受,已令柳凝霜身心激荡,真有一种想叫他回来再插着自己的冲动,但柳凝霜仍拚着剩余的气力大叫着,“坏…你…你这坏蛋…平予你…太过份了…给…给凝霜滚出去…还有雪儿玉儿也一样!”
  彷彿光只是大声呼叫,体内的力气就要流泄出去一般,柳凝霜只觉自己整个人都瘫了,一时间连抓着床上锦被,遮着自己才方遭毒手,此刻淫迹犹存的幽谷的力气都没了,幸好她滚下来时是趴伏在床上,撑着身子的双腿一软,那迷人之处已被她压在被内,赵平予他们的眼光再灵,也只能看到溢到臀腿上的水花,而没法儿将她的羞人处一览无遗。柳凝霜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此娇弱无力,若赵平予看出了她的虚张声势,爬上床来强行求欢,以自己现在的状况,真的也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了,如果他真有这勇气,看来自己也只能乐於承受,在她们面前浪态纷呈…
  听到赵平予他们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掩起了门,整张发红的脸儿藏在被中的柳凝霜暗吁了一口气,对赵平予竟被自己的虚张声势给吓走,没再对自己动手,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放心还是失望。她轻嘤一声,整个人都无力地瘫了,好久好久才记起纤手轻伸,抓被子来掩住自己,偏偏也不知是昨夜睡得不好,还是项家姐妹促狭,竟将被子收了起来,她这一抓竟还是什么也抓不着。
  第八集第五章蕾蒂初开
  一个纤细轻巧的步声走近床边,体贴地将被子盖了上来,将柳凝霜刚遭风雨的胴体遮的好端端的。给这步声吓的魂儿差点没飞掉一半的柳凝霜惊的躲在被中,虽知这人一语不发,又体体贴贴地为自己盖被,该当是好意,但才刚被算计失身,淫的人事不知,云雨之后的美妙娇姿又一丝不挂地展露在自己的好徒儿面前,一时之间柳凝霜还真没有勇气抬头看清,究竟是谁在床边呢?
  “对…对不起…”
  蓝洁芸的声音怯生生地从上方传来,声音中软绵绵的,似一点儿力道都不敢用上,一幅生怕引发柳凝霜气火的样儿。“是…是洁芸不对,不该…不该这样算计前辈的…”
  幸好留下来的是她,柳凝霜胸中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赵平予和自己男女有别,他为自己开苞那次的经验又如此甜美,令她回味无穷,搞的她光看到他自己就不由得脸红心跳;而和赵平予有关系的人当中,项家姐妹又是自己徒儿,虽说向来亲蜜的犹如母女,但一牵涉到男女之事,有些话反而是愈亲蜜愈不好说出口;蓝洁芸一来是赵平予既爱且敬的原配夫人,二来她一遇上自己就怯生生的,不像个曾经叱吒风云的女杰,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了心目中的情郎般,虽令柳凝霜不自觉地感到奇怪,但就因为这样,两人单独相处时,反倒令柳凝霜心情还平和一些。
  如果说一开始当发现蓝洁芸的异常神色时,柳凝霜只是觉得奇怪的话,现在她可就若明若暗地发现其中关键了。事情的分捩点是在柳凝霜给赵平予破了处子之躯,事后当柳凝霜强打精神,装做什么都没有地送赵平予与蓝洁芸等人下山之时,原本不放在心上的蓝洁芸含羞带怯,当她没注意时猛打量着自己,当柳凝霜望向她时便含羞偏首,连眼光都不敢与她相对,那种异样竟令柳凝霜有些心荡,感觉上好像是憧憬,又好像是一种热意,当真是完全混乱而无法明析的眼神。
  只是愈到后来,随着柳凝霜对情欲的沉溺,跟着她窥视赵平予与妻子们的欢合而日渐增深,蓝洁芸望向她时那种奇异的眼神,在柳凝霜的芳心之中也是愈来愈清楚那含义,只是柳凝霜只一想到那眼神,芳心就不自觉地阻止自己再想下去。除了间中一点儿迷惘的模样外,那种眼神就和热恋情深的项家姐妹望向赵平予的眼神一模一样,但她也是个女孩子呀!柳凝霜虽自负美貌,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勾的同性的蓝洁芸,也用这样憧憬至近乎迷恋的眼神来瞧自己。
  说句真话,感觉到蓝洁芸的异样眼光时,柳凝霜芳心之中虽有些许的抗拒,但间中却也夹带不少骄傲,自己是如此的美丽,连女孩子都勾引上了!只是这种事儿,终非向来矜持的柳凝霜所能想下去的,多半蓝洁芸的心中也和自己一般的混乱吧?她是赵平予的妻子,以赵家的位序而言也算得项家姐妹的姐姐,照理说她该对赵平予真心诚意,绝不可能变心的,但柳凝霜那出尘绝伦的艳色,却令蓝洁芸不由心动,她也不知自己这样算不算正常,究竟只是一时的心湖荡漾,还是当真有股出墙之心缠在她心头呢?但两方都是女子,这应该也算不得红杏出墙吧?可柳凝霜还是项家姐妹的师父,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会不会…乱伦?但这也不该…不可能发生於女子之间啊!
  似是在心中重温着那混乱的思绪,蓝洁芸在床边坐了下来,发颤的纤手微带羞怯,想触又不敢触上去,良久良久她的手才轻轻抚上柳凝霜身上的薄被。那薄被并不厚重,被中的柳凝霜一丝不挂,还没从高氵朝当中复原的胴体如此敏感,蓝洁芸着手虽是轻柔,但光被中柳凝霜娇躯的震颤,也差点吓的蓝洁芸想缩回手去呢!只是那令她朝思暮想,愈想愈令她害羞,但却无论如何不能禁止自己去想的胴体就在伸手可及的近处,蓝洁芸怎么也禁不住自己的手不要去温柔的抚爱着它,也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蓝洁芸总算能将纤手整个儿贴到了被上,感觉被中那微颤的温柔。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脸儿埋在被中,柳凝霜的声音幽幽的透出,闷闷的似是没含什么表情。其实天晓得柳凝霜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压抑住自己发颤的声音的,赵平予纵有心再尝她肉体之美,但即便项家姐妹对他死心塌地,说到要算计自己,再怎么厉害的口舌也是没办法的,如果不是她当日和赵平予的亲蜜关系已透了风,要项家姐妹和他合作,可是难上加难。
  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怪赵平予也没有用,虽说他在肉体上的确令自己神魂颠倒,可是撇开这层关系不谈,虽说已经成家的赵平予也不知为什么如此沉溺温柔乡中,闷在天山派里成日享那偎红倚翠之乐,不肯出去闯一番事业,但在她心中,赵平予终究和个孩子没差多少,对孩子实在不必这么多要求,这样顽皮地小小算计一下自己,柳凝霜其实并没真的当回事-也不知当真是因为当他孩子气,还是那肉欲之思,已令自己沉迷难返,才这样找理由宽恕自己,她并不想分辨。
  “说清楚些,拜託你,洁芸…”
  虽是并不想追究的太清楚,反正方才一气之下赶了赵平予出去,尔后自己多半又得渡过情思难抑的漫漫长夜,但这至少令她又能回复以往那矜持的自己,柳凝霜边想边觉得有一股痛楚的满足感,只是她总想把事情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赵平予和项家姐妹、蓝洁芸串谋来…来佔有自己…“说清楚吧!不然…不然凝霜不会原谅他们的…”
  “是…”
  似是羞的连声音都变小了,蓝洁芸只觉随着声音出口,脸上一阵阵的泛红。也不知为着什么,只要一见到柳凝霜,蓝洁芸便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全没有平常的泰然自若,那感觉连和赵平予上床的时候都没这般紧张,她虽也模模糊糊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绝色美女,但蓝洁芸自己就是女子,又有了赵平予这令他心动的男儿为夫,要她再去爱上他人,实在令她自己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对象还是女子!只是想归想,一见到柳凝霜的一颦一笑,蓝洁芸的脸儿就不自觉地昇温,心儿不由自主地狂跳着,话儿也变得不能出口了,怎么都镇定不下。
  “从…从回山之后,予弟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奇怪…啊!这不只是洁芸这么觉得,连…连明雪和明玉都看出了不对,只是予弟一直闷在心里头,洁芸也…也不好问他…而…而前辈这些天没和他切磋,连平常…连平常见面的时候,感觉也很…很奇怪…所以…所以洁芸才生疑…”
  似是愈想愈羞,蓝洁芸的声音愈发小了,其实柳凝霜见到赵平予时虽有些不自在,但她掩饰的还不错,其他人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若非她的眼睛老不由自主地黏在柳凝霜身上,怕也看不出问题来。
  听蓝洁芸说到了这点,被中的柳凝霜也脸红了,她虽不至於疑神疑鬼,以为自己当真把心中对赵平予那难以言喻的感觉暴露出来,搞的人尽皆知,但她也知道,蓝洁芸一遇上她,便显得魂不守舍,眼儿老跟着她在飘,若说能够看出她和赵平予之间有什么问题,那一定就是蓝洁芸了。
  “所以…所以昨儿白天,洁芸忍不住问他,予弟向来没什么事瞒我,是以…是以在洁芸逼问之下,予弟撑不了多久,也就和盘托出…”
  想到昨天赵平予被她逼问的手足无措,大违以往平静无波的窘态,蓝洁芸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只是昨天她得从他口中逼出结果,便是心里想笑也得忍着;今儿个则是在柳凝霜面前招供,不只是心里,连全身都似僵了一般,想笑也笑不出口来。“那时…那时明雪和明玉也在一旁听着,所以予弟也撑了许久,才被洁芸所迫说出真相,其实予弟若不是…若不是对洁芸向来言听计从,从他的态度看来…他是真的很想保住这个秘密的。”
  知道蓝洁芸这么说,一半是为了为赵平予开脱,一半则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其实柳凝霜倒没有表面上那么生气,反正干也干过了,尽情畅快过的柳凝霜只觉整个人都松弛了几分,好像有什么蓄积在体内的难过,都被与赵平予行云佈雨带来的欢乐所涤去,现在的她半是害羞半是慵懒,虽说被算计了难免有点儿气火,其实满溢胸中的倒多是娇羞而非怒意。从赵平予将她赤裸裸地抱出柜子时,柳凝霜便知秘密必已外泄,爽都爽过了,其实她倒也不想真和赵平予多做计较。
  “那…”
  幽幽的声音从被下探出,声音中不带半分火气,反而有些娇滴滴的柔弱,怯生生的,完全是个娇羞畏怯的女子声气,“你…你们都不生气吗?明雪和明玉她们…是不是气坏了…”
  “这…这个…”
  想到昨晚的状况,蓝洁芸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纵然当她听到赵平予在外头拈花惹草的消息时,一股火气忍不住充满了胸臆,但从知道了项家姐妹的事情之后,蓝洁芸其实已不怎么气赵平予的女子缘份了,他肉欲的渴求那么强烈,自己绝难完全为他抒解,若有缘份自己也该成全,何况他这回沾上的,还是那令自己也为之心动的绝色美女,说句实在话,只要想到藉此机会能让她与柳凝霜更亲近些,蓝洁芸心中的气火便为之烟销云散,不然她也不会为赵平予设下这一计来亲近柳凝霜。“昨儿洁芸刚听到的时候,实在气到不行,明雪和明玉倒还好…所以洁芸罚他跪算盘跪了好久…让他难受的龇牙裂嘴,昨晚予弟连…连明雪都没力去碰呢!”
  “然后呢?”
  不知何时柳凝霜已偏过了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蓝洁芸,眼波亮晶晶的,樱唇微微呶起,一幅打着古怪主意的精灵形相,只看的蓝洁芸心中一阵紧张,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纤指不自禁地绞在一起,竟没有勇气迎向她的目光,只听得柳凝霜的声音不住钻进耳内,带着一股顽皮的挑弄神气,那可是她从没从柳凝霜口中听到的语气,“你就和他定计来算凝霜了?”
  “对…对不起…”
  听到柳凝霜话中颇有见怪之意,蓝洁芸心中登时一片慌乱,一心只想赶快将误会解释清楚,如果引发了柳凝霜的不快,那可就糟了,“本…本来洁芸也不想的,可是…可是看予弟那般可怜的样儿,洁芸实在…实在忍不住…明雪和明玉她们其实也不赞成,可是洁芸实在…实在想和前辈…亲近一点,所以才…才弄出这样的事儿…求求前辈别怪予弟,求求你…”
  “也就是说,”
  见蓝洁芸紧张的低首垂目,纤手不由自主地轻扯着衣角,连话声都变得急促而慌乱,柳凝霜当真是愈看愈爱。她微微撑起了身子,变成侧卧面对着蓝洁芸,右手轻撑着脸儿,蓝洁芸虽没注意到她换了姿势,但那射向她的眼光,却似令她更为紧张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洁芸弄出来的鬼,才让凝霜在柜里被…被平予给…给搞上了,这一切…都要怪你,是不是?”
  “是…”
  蓝洁芸的话儿才出口,顿觉娇躯上头两股大力传来,柳凝霜迅雷不及掩耳般弹起了身子,双手齐出控在蓝洁芸香肩上头,一推一拉之间,蓝洁芸“哎呀”一声,不由自主地身子一旋,已经倒进了柳凝霜的怀中,背心上头那丰盈柔软的触感,搔的蓝洁芸芳心一荡,再加上柳凝霜女体的幽香芬芳清馥,蒸的蓝洁芸一阵天旋地转,便是想挣也挣不开来了,何况她根本不愿挣呢?耳边只听得柳凝霜的声音热热地钻了进来,“害凝霜一早就被平予弄了…凝霜要洁芸赔…”
  没想到竟能如此亲蜜地落入心中念兹在兹的柳凝霜的香怀,意乱情迷的蓝洁芸只觉魂儿飘荡,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想柳凝霜所说的赔是什么意思,答允的声音已出了口。她不说还好,那声音一出口只羞的自己耳也红了,便是说的再小声,又岂瞒得住身后的柳凝霜?蓝洁芸只觉身子一下子滚热了起来,软绵绵地只想任柳凝霜大快朵颐,无论她想自己怎么“赔”她,蓝洁芸都觉心甘情愿,她的香怀是这般甜蜜温暖,连那日在谷中被赵平予开苞时,都没这般刺激快意的感觉。
  “哎…嗯…唔…”
  感觉到柳凝霜纤巧的葱指,灵动地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蓝洁芸只觉得浑身皆酥,肌肤相触之处一股甜蜜感源源不绝地袭入体内,她虽不知道柳凝霜想做什么,心中却是一千一百个愿意,只是口舌间却像是麻痺了一般,想要告诉柳凝霜自己有喜欢偎在她的怀抱中,任她的手指头在身上轻抚慢舞,偏生话却说不出口,只能唔嗯出声,勉强透出心中的喜悦於万一。
  “前…前辈…洁芸…洁芸自己来…”
  她的纤指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竟像是陌路重游一般,明明柳凝霜是头一回这般抚摸自己,她的纤指却似生了眼般,只向着蓝洁芸娇躯的敏感处去走,逗的蓝洁芸娇躯愈发酥麻,加上柳凝霜的口舌在她的耳谷中不住轻触喘息,清香的口气混着无比的热力不住钻入她的体内,刺激的她芳心愈发荡漾。尤其更教人销魂的是,随着柳凝霜的动作,蓝洁芸只觉自己的身子愈来愈是敏感,愈来愈能切实地感觉到身后柳凝霜的赤裸,她的香峰就贴在自己背心,随着每一下呼吸,那甜美的震颤都似直接拂在她的心口般,美的蓝洁芸真想晕去。
  见蓝洁芸如此沉醉地任她施为,柳凝霜原还有些瑟缩,见状胆子也愈来愈大了,她一边用灵巧的口舌舔舐着蓝洁芸敏感的小耳和颈后,一边双手加压,在蓝洁芸的轻颤软哼当中,她的手慢慢破开了蓝洁芸衣物的束缚,探入了衣内。当她突破了那层人为的禁制的当儿,蓝洁芸娇躯一颤,芳心当中的最后一丝理智如回光返照一般,想要让她反抗柳凝霜的手,但是不行,那滋味太美妙了,引发的火犹如风起云涌,转瞬之间已烧化了她的头脑,烧的蓝洁芸晕晕沉沉,只知呻吟。
  给柳凝霜这样“服侍”了许久,蓝洁芸只觉自己浑身酸软酥麻,就好像…就好像正被赵平予抚弄一般,只是柳凝霜的抚爱更细緻、更温柔,加上蓝洁芸至少有三四日未得赵平予的抚慰,体内正有一股贲张的情欲在鼓动,给柳凝霜这一诱发,更是通体火融,不由自主地轻扭曼舞。或明或暗地了解了柳凝霜的真正意图,蓝洁芸虽感大羞,但一来两人都是女子,算不得红杏出墙,二来光是柳凝霜这对象,已令她心神荡漾,又如何能够抗拒?蓝洁芸只觉有股渴求从体内不断涌现出来,令她不自觉地向她需索,现在的她只觉自己奇怪,怎还留着这么多的衣裳在身上呢?
  “不成的,洁芸…”
  声音之中微带喘息,柳凝霜的男女经验其实还不如蓝洁芸,更别说是女女的经验了,若非多次暗中观赏过赵平予与蓝洁芸的激情演出,柳凝霜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挑逗蓝洁芸呢!其实原本的柳凝霜也做不出这种事,只是长久以来沉在胸中的积郁,今早似被赵平予的侵犯给开了个口子,完全泄了出来;虽说身子爽了,但也不知怎么着,柳凝霜的胸中总有点不满意处,不知从那儿涌出来的勇气,让她情不自禁地搂过蓝洁芸来求欢,种种羞人的言语动作就好像自然而然地从体内涌出来般,她根本无须多想,纤手和身体都像能够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似的,“他曾经说过…帮女孩子脱衣服,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凝霜现在也要…好好享受洁芸…”
  既然柳凝霜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浑身发酸的蓝洁芸又怎么抗拒得了呢?光从她方才的抚爱挑弄,蓝洁芸已觉身体里头不由自主地涌起快感,仍带羞意的她虽早已感觉到随着柳凝霜的积极动作,自己早已衣衫不整,再没一寸肌肤能逃脱她的手了,但那羞意却远及不过肉体的愉悦,让憧憬的她、仰慕的她这样撩弄自己,比之任何春药还要厉害;尤其当柳凝霜的纤指娇颤地滑入她的腿间,直探那令人销魂的禁地时,蓝洁芸只觉随着她的手指一会儿画着圆圈、一会儿上下撩弄的动作,自己的快感不断攀昇,那诱人的幽谷间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水,连原本撑着最后一道防线的玉腿,也不听使唤地抖动张开,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幽谷深处慢慢收缩,整个人都酥透了。
  “好可爱喔,洁芸…舒不舒服啊?”
  怀中的蓝洁芸娇躯不住颤抖,对自己的手法似是照单全收,每一下都攻到了她的要害,令蓝洁芸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紧闭着小嘴儿哼喘不休,暖热成熟的胴体完全任由自己上下其手、大逞所欲,柳凝霜不觉满足感狂昇。看来自己还真是不错,虽没当真学习男女之事,这方面的经验也不如蓝洁芸,但光从窥视时学来的几手,已令经验丰富,大得赵平予爱宠的她如此情迷意乱,她不由得愈想愈发得意,手上的动作也愈来愈深入了,不只如此,她还同时用声音语气来挑逗着她,令那正慢慢赤裸的蓝洁芸愈发情热难挨。
  胸中满溢着情火,蓝洁芸还真不知该怎么答她,她只怕一开口,那只有赵平予听过的、言语难以形容其畅美的胡言乱语,就要奔出口来。虽说柳凝霜的技巧还差赵平予一截,但同为女子的细腻,以及自己对她的迷恋,弥补了其中的差距,令蓝洁芸银牙轻咬、答不出声,只是紧闭双眼、双颊酡红,这般美妙的经验令她愈加兴奋,就好像正被赵平予爱怜一般,娇躯不自觉地摆动起纤腰,好迎合柳凝霜纤指的爱抚,连双峰也似涨大了些许,竟有一种伸手去爱抚揉捏的冲动。
  意乱情迷当中,蓝洁芸只觉自己的衣裳一件件地脱离了娇躯,无声地滑落到床前,不知不觉间她和柳凝霜已是赤裸相向,肌肤相亲时的火热触感,让蓝洁芸好想转过身去,和柳凝霜面对面的相拥、互相疼爱抚慰,偏生柳凝霜也不知是因为头次尝试,难免羞意,还是因为这样完全由她主动的姿势,比较好让柳凝霜发挥,硬就是不让她扭转娇躯,蓝洁芸自然也没有硬要转过来的要求,能这样给柳凝霜款款怜惜,她的芳心已涨满了美妙的感觉,又怎可能拂逆柳凝霜的意思呢?
  随着柳凝霜的动作愈来愈熟练、愈来愈激烈,蓝洁芸的身子也愈来愈热、愈来愈软了,不知何时柳凝霜的纤纤玉指已顺着她的潺潺流水,滑入了蓝洁芸正飢渴着的幽谷,那奇妙的被侵入感虽让蓝洁芸的幽谷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将她的纤指夹住,但随着柳凝霜捻着她峰上蓓蕾的动作愈发柔软,蓝洁芸的防卫也一寸寸地剥落了,她慢慢地松了下来,任柳凝霜的指头去为所欲为,那美妙的刺激,令蓝洁芸好想动作,就算一点点都好,她也想伸手去抚爱柳凝霜的绝美肉体,让她明白自己有多舒服快活,但这姿势却让她的手难以发挥,她只能轻咬着纤手,发出迷濛的哼声。
  突地,柳凝霜那将蓝洁芸的双乳调弄地愈发鼓涨丰盈的手,已飞也似地溜到了她的下颔,轻而易举地将蓝洁芸发热的俏脸转了过来,蓝洁芸还来不及反应,一股甜香已溢满了琼鼻,柳凝霜微一凑首,那暖热的樱唇已暖暖地、微带湿润地吻上了她。在口舌撩动这方面,柳凝霜虽显得稚嫩,但蓝洁芸可就厉害多了,她的香舌在柳凝霜小舌的刺探下,本能地回舞着,勾着柳凝霜的香舌在自己的檀口中吸吮探索,每一下扫动、每一下吮吻,都引发一种痒痒的酥麻感向芳心流窜,那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化成了一种甜美带电的流动,不住涌向全身,美的令她险些要晕了过去。
  当她的唇从她甜美的口中离开的时候,蓝洁芸只觉口乾舌躁,从她口中勾来的香唾竟让自己愈发火热,她目光迷濛,美的似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知道柳凝霜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呢?两人的肌肤全无遮掩地亲蜜揩贴,蓝洁芸只觉随着方才那甜美的吻,自己的幽谷中已渐渐湿润了,而从贴在柳凝霜胯间那玉股的感觉,柳凝霜的湿润程度,比起她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前…唔…前辈…”
  好不容易张开了嘴,蓝洁芸胸中一阵畏羞,自己的声音竟变得如此甜蜜诱人,这般甜蜜地像是呻吟的话语,连赵平予都没那么常听到呢!自己竟是第一次和柳凝霜彼此抚慰,便已软到声甜语漾。偏那感觉太过美妙,蓝洁芸一点都不想将自己从欢悦当中抽身而出,只想继续偎依在柳凝霜的怀抱当中,享受这火热的爱恋,“你…你已经湿了…流了好多呢…”
  “你还敢说…”
  就是蓝洁芸不说,柳凝霜也明白自己的情况。自从方才从赵平予的怀中落到床上开始,她的蜜径当中就未曾乾过,若赵平予恃强硬上,当会发觉柳凝霜那发自内心的渴望,不过现在却只能让蓝洁芸去感受了。伸手在蓝洁芸汗湿的腰上轻搔了几把,逗的她嘤咛轻扭,柳凝霜这才在蓝洁芸耳上轻咬了口,声音和她一般的软腻甜蜜,“如果…如果不是你帮他设计来算凝霜…凝霜也不会弄到这么湿,里头全是…全是他射出来的东西…满满的都是…都是你害的…”
  “唔…对…对不起…前…哎…前辈…洁芸这…这就赔你了…请前辈好好的…好好的欺负洁芸…唔…洁芸会乖乖认罚,绝对…绝对不会有所怨言的…啊…前辈…”
  感觉到柳凝霜的纤手又回到了那濡湿的幽谷,勾挑的愈发落力,令蓝洁芸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她纤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既想拱起纤腰,双腿大张,好让柳凝霜的手指更好动作,但这样弄会让她非得离开柳凝霜那温热的怀抱不可,光是少了柳凝霜那远比自己更为高耸丰盈、圆胀傲人,随着呼吸活像要跳开的香峰在背心的磨动,感觉就差了好多,若自己真的漏失了这般美妙的磨挲,天晓得以后会有多么懊悔?
  但随着柳凝霜口舌和手指愈发热烈的动作,蓝洁芸的本能一再地鼓舞着她,也不知这样忍耐了有多久,等到最后那快感如潮涌上,袭的蓝洁芸好像失去理智般地大声呻吟,娇躯被一股强烈至无法形容的刺激冲击着,那令人受不了的快感,使蓝洁芸不自觉地大叫不要,但又舍不得让柳凝霜停止,那刺激令蓝洁芸不自觉地颤抖着,很自然地流出了眼泪,想要说话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小嘴,那美妙的哽咽教蓝洁芸畅快难言,酥的整个人都瘫了,全身湿的活像从水中爬出来般。
  但更教两女为之惊艳的是,随着两女体内的高氵朝迭起,那刺激不只令她们酥的浑身发酸,娇躯不自觉地纠缠难解,幽谷口处更在那冲动之中不住收缩,在那极美妙的畅快袭来的那一刹,两女的幽谷口处竟同时泉水喷涌,犹如岸边海浪拍石时浪花四溅一般,美的令人不由沉醉;尤其蓝洁芸的感觉更是奇特,她自己的喷出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妙的弧线,加上柳凝霜的喷涌直烫到她敏感的臀上,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赵平予激情当中射在自己身上似的,那感觉真是美到了极点。
  雨散云收之后,两女软绵绵地倒在床上,仍是保持着蓝洁芸瘫在柳凝霜怀中的姿势,两女方才都尽情的畅快了,泄的浑身发软,尤其是柳凝霜一早起来就连爽两回,更是腰软腿麻,想坐都坐不起来;而蓝洁芸呢?她虽没爽到像柳凝霜那般夸张,但全身还浸润在高氵朝的余韵之中,何况以她的本心,既然能够偎在柳凝霜那香甜的怀抱当中,自然不会这么急着爬起来,她犹似小猫儿般地蜷伏在柳凝霜的怀中,感觉着她的温暖芳香,心满意足地动也不动,任得时光缓缓地流着。
  “洁芸好乖…弄起来真的很棒…你说是不是,好洁芸…”
  感觉着怀抱当中的蓝洁芸蜷着像再不肯动,柳凝霜婉琪一笑,将脸儿轻埋在她的秀发当中,嗅着那女体的芳香,一边轻声挑弄着她。这般的弄法虽说大别自己以往的作风,又是淫靡到令她清醒之后再不敢回想,但不知怎么着,那种美妙的松弛,和赵平予带来的快感,竟可说是平分秋色,只可惜蓝洁芸终究是女儿身,自己弄的这般舒服,泄的比赵平予干时还多,若她长了根肉棒…那滋味真美到柳凝霜想都不敢去想。
  “前辈…”
  “还叫前辈呢!”
  微带气似地在她耳边轻咬了几小口,柳凝霜的声音软软的,活像可以掐出水来一般甜美,“洁芸和我连床都上了,爽到泄了那么多,都喷到床下去了,还叫的这般生份?外头相见时叫凝霜前辈,可到了床上…就要放开一点,叫也要叫好听一点,好不好,芸妹妹?”
  给柳凝霜这般亲暱的说法,弄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但她说的也有理,蓝洁芸在床上经验的丰富,可说远在柳凝霜之上,自然深知要在床上尽兴欢乐,首先就要放开一切束缚和矜持之理,只没想到自己竟爽到什么都忘了,还要她来提醒自己,可现在就要她亲蜜地称呼柳凝霜,这实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嗫嚅了多久,好不容易蓝洁芸才怯生生地开了口,“霜…霜姐姐…”
  “这样才乖嘛!芸妹妹…你又乖又棒…霜姐姐真的…真的爱死你了…”
  轻声安抚着显然有点儿紧张的蓝洁芸,柳凝霜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含笑。一开始动作时她还没有感觉,直到此刻激情平静下来,柳凝霜这才想到,自己方才和蓝洁芸的动作,竟似暗合一种传说中的“调教”之法。
  那“调教”之法是从大食传来,从身教以至心教,慢慢地可以让女子从生涩到成熟。本来在男女之道方面,男方在本质上就比女方来的较有侵略性,尤其在武功较高明的男子方面,那对女子“侵犯、佔有”的想法,更是无法抹灭,就算是再温柔体贴的男子,也难挥去这种作风。是以为了让娇嫩如花的女子,能够慢慢适应男人的侵犯,在云雨当中不只是吃苦而已,渐渐地嚐到其中的甜头,从身体和心理都能享用云雨之乐,所谓的“调教”之法就应运而生,不但让女人能够在行云佈雨之中其乐无穷,同时男方也能够享用身心尽皆成熟的女子那温柔的服侍,各有所得。
  本来在男女性事这方面,蓝洁芸的经验可说足以做柳凝霜的师父而有余,但“调教”之法这事儿传自外域,赵平予这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就未必知道其中要领,反倒是柳凝霜误打误撞,让蓝洁芸在肉体满足之余,也将心中的紧张慢慢地散去,光从她愿意甜蜜地称自己一声“霜姐姐”来看,蓝洁芸虽仍对自己迷恋不返,但至少不会像以往那般紧张到手足无措,日后两女若再在床上假凤虚凰,试那纯由女子行之的欢乐之事,她也应该较能放得开心胸,那时的享受…才叫美呢!

  其实这“调教”之法,柳凝霜也并不深知,只知道其中要领是将女子当做一朵由含苞而渐渐绽放的花儿,调教之人最首要的,就是让女子的矜持慢慢开放,将那紧张、害羞、难过和畏惧全盘扫去,令女子能心甘情愿地享受鱼水之欢,这才是“调教”之法的真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女方的心理从紧张中抒解开来,毕竟就算肉体已经完全成熟,但若心中还有放不开的,那行云佈雨之中必会受到影响。这般男女间的羞人之事,柳凝霜也是因着天山派的地理位置,较中原人更多知外域情事才晓得,只是那时她听过便算,那想得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调教起别人呢?
  “霜姐姐…霜姐姐不生气了吗?”
  声音娇甜诱人,但蓝洁芸回望着柳凝霜的眼中却忍不住浮起了一丝担忧。激情过后,回复理智的她虽仍娇柔地偎依在这刚让自己嚐到异样滋味的绝色美女怀中舍不得离开,但她却仍然忍不住有一点儿担心,不晓得彻底发泄过后,柳凝霜会不会还把早上的事放在心上?如果说她还生气的话,就是要自己再献身一次,蓝洁芸也是心甘情愿,不过…这会不会太一厢情愿了点?柳凝霜自不会不晓得,方才那样的“处罚”对蓝洁芸来说,可是爱翻了心,便是要她再来几次,蓝洁芸也必会勉力承受,“要不要…要不要再“罚”洁芸一回?”
  听得出蓝洁芸语中那蠢蠢欲动的心意,柳凝霜娇笑着在她那粉捏般的香肩上亲了一口,“哎呀…这可不得了,好芸妹妹给霜姐姐调教坏了,竟然还想再来一次哪!好可惜…你一早就让你的霜姐姐给他干了一次,干的霜姐姐腿都软了,再加上弄我的好芸妹子,现在霜姐姐心有余力不足,就算想再弄芸妹妹一回,可也是无力施为了…洁芸如果想要,恐怕还得等上个几天才成呢!”
  给柳凝霜这样调笑,蓝洁芸不由得微带羞意,只是她也知道柳凝霜一早起便连着和赵平予与她尽情欢淫,便是再多力气,也已耗得七七八八,光此刻能将她抱在怀中嬉玩,已算得柳凝霜根基深厚、韧性过人了;幸好听柳凝霜的话意,这样的美事绝不是仅此一回,尔后多半自己还有和她重温旧爱的机会,这念头令蓝洁芸胸中一阵热,娇滴滴地在柳凝霜的怀中偎的更紧了些。
  和蓝洁芸嬉闹了一会,柳凝霜这才回复过来,正色在蓝洁芸耳边轻吟,“好芸妹妹,你放心吧!其实…其实霜姐姐并不怪他们,更不怪你,予儿在床上的实力太强,那次…那次原本霜姐姐只是想和他弄上一回,合了开启秘门的条件,尔后便不相往来,怎知道…怎知道他那么强…弄的霜姐姐好…好痛快…竟然每晚一合眼,就在怀念被他破身的点点滴滴,这样夜夜煎熬,本来霜姐姐差点就要…就要熬不住了,今天的事虽然被你们算了一记,其实霜姐姐可是很开心的…”
  “那么…”
  “不行!”
  蓝洁芸的话才刚出口,便被柳凝霜坚决地打断,声音中有着强自镇定、绝不容许旁人拂逆或劝阻的坚持,“这事终究不好,何况…何况这样下去,教凝霜怎么去面对雪儿和玉儿?好芸妹妹,你听姐姐说,绝对不要告诉你的予弟,还有雪儿玉儿说,凝霜并不怪他们,要告诉他们凝霜还在生气,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张扬。凝霜和予儿的事就到此为止,尔后我们就维持以往授艺切磋的关系,要他绝不能有非份之想,否则非但害了凝霜,雪儿和玉儿也不好过。”
  “这…”
  听出柳凝霜话中的决绝之意,蓝洁芸也知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徒然,原本她和赵平予与项家姐妹定计的时候,是希望那日开苞的美好回忆仍留在柳凝霜的身上,给赵平予以挑情手法重燃爱苗之后,再将她赤条条地抱出来,那时由赵平予和项家姐妹轮流劝说,看看能否诱得柳凝霜点头,成为赵平予床笫之间又一位情俘。只是现在看来,他们很明显是轻估了柳凝霜的意志之坚定,她非但没因此就范,反而更坚定了与赵平予划清关系的决心,这下可是真的没有转寰余地了,若自己再多话,说不定还会更生出反效果呢!“是…芸妹妹知道了…”
  “很乖很好,这样才不枉了霜姐姐这般爱你,”
  轻柔地在蓝洁芸的唇上印了一吻,舌尖轻舔之下,只吻的本已媚眼如丝的蓝洁芸差点又喘嘘嘘起来,她迷濛的眼光被柳凝霜吸了过去,黏的紧紧的再也离不开来,“就当是霜姐姐的奖赏吧!以后在没轮到你陪平予的时候,芸妹妹都可以来霜姐姐这边,让霜姐姐好好“疼惜”你,霜姐姐保证把芸妹妹“调教”的心花怒放,连陪侍你的予弟时都比平常更要快活许多。这是霜姐姐和芸妹妹才知道的小秘密,绝对不要透出去哟!”
  “嗯…芸…芸妹妹知道了…”
  虽说不太愿意有任何事瞒着赵平予,但蓝洁芸对柳凝霜太过着迷,又知道自己绝无回天之力,想到柳凝霜的滋味之美,心中甜的一点其他的念头都没有。虽不知柳凝霜口中的“调教”是什么意思,想来必是床笫间的羞人事儿,但若对象是她的话…蓝洁芸轻咬樱唇,重重地点了点头,“芸妹妹不会说的…不过…霜姐姐也要好好疼惜芸妹妹才行…”
  想到这儿,蓝洁芸突地想到,自己其实也不是头一回嚐到女子之间交欢的滋味,当日赵平予连战三场,将项家姐妹开苞之后,他勉力下山回到天门的战场,留下自己在房中安抚二女,那时项明雪就用双头龙痛快地搞了自己一回,弄的蓝洁芸神魂飘渺,差点没爽昏过去;和那次的经验相较之下,柳凝霜的技巧虽是好得多,又未卜先知的对自己的性感带瞭解甚深,但纤指虽是灵巧,和那双头龙无论在粗壮或长度上都无法比拟,弄起来虽是舒服,却没有那时那般痛快,只可惜项明雪生怕赵平予因此将她当作淫荡之辈,死保着这秘密,是以那滋味蓝洁芸日后再没嚐过。
  仔细想想,以柳凝霜的技巧之佳,若再加上双头龙这般宝贝的辅助,被她弄时会有多么痛快!光想到被柳凝霜用双头龙干着自己幽谷,弄得自己死去活来、只知呻吟求饶时那般快活的滋味,蓝洁芸愈想身子愈热,只可惜无论如何,在必须保守秘密的情况下,她也实在开不了口向项明雪借那宝贝,要她自己想办法私自下山弄到那淫具,更是绝不可能!这样下去自己难道真的只能满足於柳凝霜那纤巧的弄法吗?看来也没办法了,好在男人粗壮的攻势,她也不会嚐不到,赵平予近来需求愈发强烈,干法也愈来愈勇猛,自己实在也无须担心没法承受到强攻猛打的滋味啊!
  “真的行吗?”
  “当…当然是真的…芸妹妹在此发誓…”
  “不用发誓了,霜姐姐自然信你,只是…”
  微带促狭地望了蓝洁芸一眼,柳凝霜放轻了声音,在她耳上轻轻地舐了几口,挑逗之意不可言喻,“凝霜也是嚐到予儿滋味的过来人,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他的手段可多了,如果予儿真存心对你逼供,在床笫之间把芸妹妹弄到欲仙欲死、将泄未泄之际,偏偏急踩煞车,硬是逼到芸妹妹招供之后才大干特干,到时候芸妹妹可撑得住?”
  “这…”
  想到若真的给赵平予玩上这一手时的景况…蓝洁芸脸儿一红,只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和她好过之后果然不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说话似都能让自己情热难挨,若当真赵平予用这手段对蓝洁芸迫供,蓝洁芸可真没有把握,自己到时究竟能不能保得住秘密?也不知在心中挣扎了多久,她望着似笑非笑的柳凝霜,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芸妹妹一定守得住!不然的话…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就罚洁芸一生一世不能再被霜姐姐爱宠疼惜!霜姐姐,这样可以吗?”
  “嗯…”
  知道以蓝洁芸的情形,这样的重誓可说比一般“五雷轰顶”啦,“死无葬身”啦的誓言更真实得多,她是真心诚意地要保住这秘密,柳凝霜不由一阵感动。其实这样的情形也令她寻思良久,既要让自己能一解欲火,又不能让自己和赵平予的关系更深陷下去,看来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只可怜蓝洁芸要成为自己抒解情欲的对象,幸好这对她看来也非坏事,就不知自己这见步行步的“调教师”的功力,能不能成功地将她的身心都调教成熟,就算是让她守秘的代价吧!
  小心翼翼、规行矩步地走进天山派的瑶光殿,赵平予连大气都不敢出上半口,小心谨慎的活像是刚入门的弟子前来拜见性格严肃的师父般,别说大步走路了,他连头都不敢抬,只敢瞧向地下。加上瑶光殿乃是天山派主殿,是用来商议大事、举行典礼的重地,气氛庄严肃穆,向来就是一个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嫌大声的地方,弄的第一次参与天山派议事的赵平予更加紧张了,一直到和项家姐妹分开来落了座,赵平予的紧张也没少上半点,别说抬头,连案上的茶杯也不敢动。
  其实也难怪赵平予如此紧张,一来他虽是天山派娇婿,因项家姐妹的关系颇受柳凝霜看重,天山派中人并不把他当做外人,但他终非天山派中弟子,天山派中的事情他从未参与,可真不知道柳凝霜这回为什么让他进入瑶光殿,光是四周那严谨庄重的气氛,就令他忍不住规矩起来。
  二来就在半个月前,他才在蓝洁芸的策谋计算之下,和柳凝霜躲在柜中成其好事。那次的感觉虽是痛快,但事后柳凝霜羞愤之下大发雷霆,连话都不听一句就把他和项家姐妹都轰了出去,幸好蓝洁芸留了下来好言安抚,这才让柳凝霜不再追究;光看事后足足在柳凝霜闺中耗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的蓝洁芸那疲惫已极般的神态,便令赵平予好生不舍,显然她也花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勉强让柳凝霜怒气平和。只不过柳凝霜怒火虽平,赵平予却也再不敢面对於她,连项家姐妹都对这师父敬而远之,只靠着蓝洁芸有事没事就去向她请安,勉强维持个相安无事的状态。
  只是赵平予自上了天山派后,除了下山庆贺郑平亚大婚之外,几乎就是归隐一般地躲在安排好的房中,拥着娇妻大享偎红倚翠之乐,别说是武林事了,连天山派内事也是碰都不碰;尤其他和天山派的关系原就系在项家姐妹与柳凝霜身上,从半个月前那弄巧反拙的失策之后,与柳凝霜之间的关系只靠着蓝洁芸勉力维持,赵平予自更不敢出面,柳凝霜也是得其所哉地与他各行其是,真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柳凝霜竟破例将他召来瑶光殿商议,难不成…是天门的事吗?
  第八集第六章雄心宏图
  赵平予这想法果然一矢中的,从柳傲霜的报告当中,听得出来前次与天门大战之后,郑平亚虽是铩羽而归,但湘园山庄重建之后,有了根据地的他却愈发忙碌地招兵买马,有尚光弘等人的名头招览,再加上前次一举击破汉中派的战蹟辉映之下,湘园山庄声势日盛,短短年余已在江湖上佔了一席之地,威势之盛已足与各个传承许久的名门正派平分秋色。另一方面天门则是行事低调,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浅水怒吼、深水静流”之理,柳凝霜等人均是素知,天门虽失去了阴风席云两堂的实力,阴京常又出走外方,但任谁也不信天门会什么也不做的任时光东流,想必正在台面下培养复仇的实力,今儿柳凝霜找他来,就是为了更加了解双方的状况。
  只是赵平予虽说和郑平亚原为师兄弟,又和他一同往攻天门,但他与郑平亚关系不算太好,联军关键之事他并未深知,加上又在天山耽了这许久,江湖事生疏了不少,前次去湘园山庄赴宴时,蓝洁芸虽也刻意观察,但总不好让郑平亚认为赵蓝两人是藉赴宴之名探察内情的,对湘园山庄的实力所知也只是皮毛而已,光看柳凝霜听取赵平予报告时的神情,就知她并不是太满意。
  “那…杨世兄那边呢?”
  “不清楚,”
  掌理着天山派对外的情报侦蒐,柳傲霜武功虽远不如乃姐高明,但在这方面也算驾轻就熟,可说眼线遍佈中原,但光看她此刻的神情,便知天门的纪律之严、保密之谨,竟连以往与天门相善的天山派,都探察不到多少内情,“只知前次天门一役之后,杨乾杨门主似是身体不爽,极少视事,门内事务均由杨巨初与季韶发落,另外杨逖也协助理事,不似以往的胡闹行径,连在外的各个分堂也偃旗息鼓,行事远不若以往张扬,两边情势可以说是外弛内张。”
  “是吗?”
  听的蹙起形状皎好的柳眉,柳凝霜似是沉吟一般地低语着,“若说是一般江湖门派,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时候作小伏低,也是可能的;但杨世兄志向远大,天门不过是一个起点,他年纪也大了,没有时间等待东山再起,这一次…看来三年之约一满,是真要打了。”
  “掌门…”
  “喔…没什么,凝霜想事儿一时走了神,”
  给柳傲霜一语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柳凝霜望了望殿中众人盯紧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摆了摆手,似还有些心神不宁一般,她沉吟了半晌,许久才再度开了口,“其他人先出去,傲霜你和赵少侠、蓝女侠、雪儿玉儿留下,凝霜还有事商议。”
  见殿中众人均已辞去,柳凝霜站了起来,在殿中缓缓地来回踱步,一边低头沉思,连话都不说一句。柳傲霜是早知道姐姐的习惯了,并不以为意,但赵平予和蓝洁芸可是头一回见到柳凝霜在处理大事时思虑筹划的模样,不由都看呆了。刚见到柳凝霜起身来回行步时,两人本想礼貌性地陪站起来,却给项家姐妹阻了下来,显然柳凝霜这习惯她们都很清楚,更知只要她一踱步沉思,便是柳凝霜沉思用神之际,最忌旁人有多余的动作扰乱於她,是以一时间赵蓝两人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席上,看着柳凝霜窈窕的身影在殿中走来走去,让轻柔的步声在殿中缓缓地回荡着。
  “傲霜,”
  柳凝霜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妹子,见到她侧面的赵平予只觉心中一荡,他从来没有见过柳凝霜这样的表情,似在沉思着什么,有一点儿回忆,又有一点儿悲哀,那清澈明亮的眼中微带着些茫然,雾濛濛的,像是在哀伤着什么,“杨世兄的身子骨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这…不晓得,”
  没想到柳凝霜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个问题,柳傲霜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了似的,回应的话语出的极快,不似平日的沉着镇静,声音中还带着些紧张,“只听说他身子不爽,倒没听到后续有什么消息,天门似也没想着外出寻医,看来该是不碍的。何况杨门主功力深厚,天门又久据一方,门中岂少得了良医妙药?多半他只是一时不适,又想趁此时机让向来不管事的杨逖好生磨练一下,这才将门内事务交予他人处置,自己好生休养而已,掌门该是不必过虑。”
  “是吗?”
  面上仍怀忧色,柳凝霜似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原先虽没想到柳凝霜会问这种问题,但从她与柳傲霜对话的空档,仔细想想,其实赵平予也猜得到,柳凝霜极念旧情,当日虽因他与柳傲霜的轮流进言,让天山派在天门与湘园山庄的争斗中维持中立,两不相帮,但她与杨乾交情深厚,在天门面临强大外敌威胁的时候,竟採取中立立场两不相助,对柳凝霜而言不啻为背叛,若非此事关乎郑平亚的血海深仇,私仇该由天门自行处置,绝无他人出面余地,何况天门本身也够强大,足以处理自家事,再怎么说柳凝霜也不会在杨乾困窘之时抽腿,只她仍是耿耿於怀。
  “据说天门前两年从东南得到异宝“芸萝花”颇具医疗之效,难不成杨世兄竟没用上?”
  “这个…傲霜便不得而知了,”
  见柳凝霜只是问着杨乾的病情,知道她虽对当日临危撒手之事耿耿於怀,却仍能以大局为重,并不想食言参与天门与湘园山庄之争,柳傲霜心中暗吐了一口气,语气回复了以往的平静,“傲霜并不知杨门主不适根底,或许“芸萝花”虽具奇效,药性却与杨门主的症状不合;又或许杨门主的不适,还没需要用到这奇宝的地步。关於此宝,傲霜只听说,阴京常在离开天门的时候,曾将“芸萝花”的果实取了去,其他的事傲霜还须再加打探。”
  “哦?没关系,不必再打探了。”
  轻声地叹了口气,柳凝霜微微摇头,却摇不去心中的疑惑。若论植物一类的奇宝,无非是根茎花果,其中果实系植物精华所生,疗效必是最强。“芸萝花”既有奇宝之名,它的果实便不若传说中那可“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物,想必做为药物也是功效奇佳、药到病除,阴京常既然就是幻影邪尊,武功之高在中原可说是少有敌手,他又是出名的神出鬼没,郑平亚一方想要伤到他可说是难上加难,他又为什么要取去“芸萝花”的果实呢?
  “掌门,”
  见柳凝霜又似陷入了回忆,柳傲霜轻咳一声,将她的心神拉了回来。虽说不像姐姐和杨乾交游那般久远,但两家原是世交,柳傲霜若非一直认为天山派应在关外自固,绝不参与中原内部各个门派的争斗,现下也不会这么冷静绝情地只关注情势的变化。“湘园山庄与天门虽有三年之约,但看现下形势,双方都在准备接下来的激战,本门虽不愿参与中原门派的彼此争斗,但此事了后,中原内部的势力分佈必有变动,接下来本门该如何行止,还请掌门示下。”
  “关…关於此事,”
  见师父一直不答话,项明雪微带畏缩地开了口。从半月前的事情之后,她一直小心翼翼,便是向师父请安时也一直躲在蓝洁芸身后,绝不敢单独与师父相处。那时她一厢情愿地想着,若帮赵平予将柳凝霜也弄上了手,日后关系想必可以弄的不错,柳凝霜既入赵平予家门,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责於她;没想到柳凝霜难耐羞意,竟将她和赵平予等人全轰了出去,连后来相见也没多的话说,吓的项明雪这些日子以来芳心一直不安,连说话都小声小气的,全不像以往风格,也难怪她现在才开口,柳傲霜便一脸狐疑地望了过来,盯的她脸儿一红,差点没把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又吓的缩了回去,“难不成…真的完全没有好言解劝的可能吗?”
  “那不可能,”
  听到师父发了话,项明雪娇躯不由自主地一缩,只是柳凝霜连眼都没望向项明雪一眼,只是轻吁了一口气,也不知她是因为还在生项明雪的气,还是仍然陷在为杨乾担心的情绪当中,根本没空去理会心惊肉跳的徒儿,“郑平亚一方势强,现下是绝不可能放手的;何况,何况杨世兄身怀夙世宏图,所思所虑皆非限於武林争雄而已,更不可能为了此事认输服软,否则如何能再图大业?两边简直是针尖对上了麦芒,想不大打出手都不行,绝无和解之方。”
  突地,柳凝霜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回过头来,微带惊诧的目光从柳傲霜、蓝洁芸、项家姐妹和赵平予的面上流过,除了柳傲霜似是早知她会有这种感叹,丝毫不为所动外,余下四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对她方才说的话似是完全没听懂。两边有血海深仇,旁人绝难化解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天门杨乾“身怀宏图”之事,赵平予等人却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她为何这么说。
  “看来…还是该说出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杨世兄该当不会怪我的,”
  见到四人询问的眼神,柳凝霜微微一叹,既然已经开了头,再瞒下去看来也没什么用处,“杨世兄家族并非一般草民,而是前朝皇族亲贵,乃是前代文帝亲子、蜀王杨秀之后,杨秀虽因才高震主,为文帝监禁后不幸被害,但子孙并未族灭,留下了杨世兄一支在民间,杨世兄该算杨秀七传之孙。”
  原来如此!赵平予这才省得,他曾混在运送“芸萝花”的队伍中渗透天门打探情报,在队伍中见过杨乾一面,初见面时他就觉得,这人有一股天生不怒而威的迫人气象,连他以往道旁见识过的朝廷高官都远有不及,原来不只是此人修练绝高武功锻炼出来的气魄,还兼是帝皇之后,怪不得天生一股尊贵气象,那种气派就连尚光弘甚或文仲宣这般绝世高手,也是有所不及。
  不过杨家既是前代遗孤之后,若说想要重复帝皇伟业,也并不令人意外,本来赵平予知道天门势力之广,各地几乎都有分堂,又深自结纳长江一带帮派世家,连关外的天山派都结为盟友,显是图谋深远,他原也以为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千辛万苦建立天门的杨乾,并不满足於雄霸蜀境一方,想要深入中原,与少林等名门正派争霸,好成为武林盟主,号令武林,威震天下,却没想到他竟有更大的图谋,建立天门、争霸武林,不过是杨乾重复先祖帝业的一小步而已。
  不过…想到此点,赵平予差点要笑了出来,幸好及时掩住了口,没有当场失态。以杨乾的才情气魄,如果登基称皇,那情景他倒还可以想像;但杨乾的年纪也不小了,他若登基为帝,身后帝位必然传承子孙,若给杨逖那种人登上帝位…赵平予腹中暗哼,那时恐怕会重演先朝文帝与炀帝之事吧?像杨逖这样好色贪花,连父亲故交之徒都想染指的傢伙,一旦登基,那不天下大乱?
  微嗔地瞪了强掩着面上笑意,装做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赵平予,其实柳凝霜大致上也猜得到他在笑什么。本来若只是门派传承,杨乾大可择贤而立,几个徒儿中季韶老练、费清瑜精干,阴京常大智若愚,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杨逖来继任他的位子;只是他的传位却不只於天门的继承,还要加上帝王大位,这可一定得从自家子孙中寻贤继承不可,但他偏只有杨逖一个独生子,想另外找也找不出个人来,这儿子却又…杨乾也不是头一次为了这不长进的儿子伤脑筋了,偏杨逖又不知其父苦心,仍是整天浑浑噩噩的不干正事,杨乾之苦虽不随便向外人道,但柳凝霜却清楚得很。
  只是这种事可以意会而不可言传,尤其从上次差点被杨逖暗算失身后,回来的项家姐妹火气可真不小,项明玉向来小孩子心性,气过就算还好,项明雪这一怒可就难善了了,无论柳凝霜如何安抚,这徒儿对天门的坏印象始终扭转不过来,差点就跑到了柳傲霜的反天门派那边。到后来还是因为阴京常的调停,让杨乾亲自带着杨逖上门谢罪,在这瑶光殿中当着天山派众人的面重责杨逖,双腿都打折了,那惨状看的项明雪纵有十分火气,也消了七七八八,柳凝霜更忍不住出言劝杨乾收手,连向来对天门不满的柳傲霜,看到天门执法如此严格,事后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那次的事虽差点造成天门与天山派关系破裂,搞的沸沸汤汤,险些连柳凝霜都压不下反对的声浪,但事后杨乾的处理方式公正到让人无话可说,后来柳凝霜派两女前往天门协助的时候,在天山派中可说是全无阻力,连身为反天门派急先锋的柳傲霜,也找不出藉口阻拦此事,因缘巧合下也缔结了项家姐妹与赵平予之间一段良缘,说到这点,其实赵平予还真该谢谢阴京常呢!
  “哎…讲到这点我才想到,”
  轻声地叹了一口气,柳凝霜转向了妹子,“有没有查到阴京常阴世侄的下落?为了秘密外泄,不得不离开天门,他在外流落久了,想必杨世兄也很担心吧!”
  “这个…”
  柳傲霜微一犹豫,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她武功方面的悟性不如姐姐,但在情报蒐集方面,却是远较乃姐高明,从当日风云会后,她便领命追查幻影邪尊的真实身份,却是耗尽了心力也找不出一点儿线索,怎么也想不到那神秘莫测的幻影邪尊,原来一直就在天门当中!当听到幻影邪尊的真实身份之时,心中忍不住冒上的那股火气,差点没让柳傲霜当场发作!
  到现在幻影邪尊的身份虽已明朗,但阴京常自离开天门之后,活像是水中冒起的气泡一般,一眨眼就爆了开来,再也找不着,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任柳傲霜再怎么努力,仍是挖不出他半点根底,现在她所知道关於阴京常的最后一条线索,就是中途追上离开天门的阴京常,让他将鄱阳三凤交付的赵平予,偏偏赵平予对那日的事讳莫如深,柳傲霜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傲霜想,杨门主其实不必担心阴京常的,”
  好半晌才开了口,柳傲霜强抑着胸中的火气,像她这样以情报蒐集能力自矜的人,最恨的就是像阴京常这种神秘客,让她无论花上多少心力,都休想挖到他半点情报,就好像在嘲笑她这些年来的人生一样,“就算不说他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光凭着幻影邪尊的名头,武林中人敢撄其锋者便是少之又少,独身一人也无须担心。”
  “你弄错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望了一头雾水的赵平予等人一眼,柳凝霜似是犹豫了一会,才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杨世兄是不会担心阴世侄是否安全的,光以他幻影邪尊的身份武功,这点就不必任何人担心;其实杨世兄和凝霜说过,在几个世侄之中,他最怕的就是阴世侄,他虽然绝对信任阴世侄的能力,但他行事太过神秘,有许多事都瞒着杨世兄不说,或许…或许就因为他绝对相信阴世侄的能为,才会让他对阴世侄生疑吧!有些事终不是我们江湖人能知道的…”
  担心地望了赵平予一眼,蓝洁芸心中颇有些七上八下,在众人之中她是惟一知道赵平予与阴京常之间关系的人,此事太过秘密,赵平予绝不愿旁人知道,若非那日赵平予巧合下发现其师就是天门阴风堂主,一时吃惊露了口风,这秘密恐怕连蓝洁芸都不会知道。赵平予和阴京常关系匪浅,或许这就是赵平予一直躲在天山派,不愿下山的原因,就为了怕搅进天门的恩怨当中。既知连杨乾都对阴京常深自忌惮,赵平予就算还想逃避这件事,心中也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这…或许过火了吧?”
  赵平予眉头紧皱,声音中有种强自压抑的感觉,蓝洁芸伸手过去,轻轻地覆住了他的手。殿中虽有数人,其中还好几个都与赵平予有肌肤之亲,却只有蓝洁芸知道赵平予心中真正的担忧,其余人多半只是以为赵平予不喜杨乾忌惮自己徒儿,竟忌惮到对他生疑的想法吧?说实在的,作风直来直往的武林人,对官场中人的作风,确有那么点厌恶,“阴…阴堂主虽说心狠手辣了些,但…但终也是为了天门,杨门主这样疑他,实在是…令人难以想像…”
  “心狠手辣?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话儿脱口而出,项明玉发觉全部的人眼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面上不觉有些讪讪的,一抹晕红涌了上来,只是话既已出了口,想吞回去可是难如登天,“明玉…明玉那个时候在天门,曾经和…和阴堂主见过几次面,他虽然…虽然有点阴沉,不过…不过做人还好,也不见他会对什么人生气,或对些小事发脾气使威风…或许有点阴阴的让人害怕,想能尽量离他远点儿好,可是…可是说到心狠手辣,这…明玉真的感觉不出来…”
  “平予也是后来才发觉,”
  微咬着牙,似是光说出阴京常的坏话,就要耗掉赵平予不知多少气力,他感激地望向满面关怀的蓝洁芸,点了点头,这才把话接了下去。其实蓝洁芸也知道,以赵平予的性子,若非阴京常做的这件事真的非常令他不喜,他是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那日郑…郑庄主率部大举入侵天门,平予在和中军直捣天门两堂驻地之时,遇上的竟是阴…阴堂主的旧部,由本已投向郑庄主那边的沉世珍率领,黑暗之中视线不清,竟变成了自相残杀…”
  “本来战场争胜,无论用上什么手段都怪不得对方,毕竟那是生死之战;但当日沉世珍曾经说过,阴风堂中之人虽说多半比较偏向白宁枫那边,但那是在“天门当中”的事情之下,若说要背叛天门、投向郑庄主这边,会坚持跟他的人,只怕就不到一半了…”
  轻轻地吁了口气,赵平予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面上表情颇有些扭曲,那日的一战蓝洁芸也在场目睹,自然深知争战当中无论谁胜谁负,事后的战场都是一片狼藉,惨烈的令人不忍卒睹,他有这神情也不为过。
  “这…这和阴堂主的“心狠手辣”有什么关系?”
  柳傲霜问了出来,面上的表情颇有些不快。其实这也难怪,她专责情报蒐集,光是挖不出阴京常的资料,已够令向以这方面实绩自傲的她火大了,如今赵平予又在她面前指称阴京常心狠手辣,而她偏偏完全看不出来!也难怪柳傲霜心下冒火,若非赵平予面色凝重,显然事出有因,本已心中有怒的柳傲霜还真忍不到他说完哩!
  “就要说到了…”
  赵平予微微点头,面上的表情更形凝重肃然,“阴堂主利用可能叛乱的自家人,来堵郑庄主这边的战力,还设计造成本来已是一边的同志自相残杀,计谋固然高明;但他送去堵郑庄主的这批旧部,虽说未必完全服他,但要他们背叛天门,却是未必能成,他就只因着无法分辨谁是叛徒、谁是自己人,竟将全部的人都送入死地,只为了帮总堂争取反应的时间…”
  “兵家争雄,胜负之间不能容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何况站在阴世侄的立场,他第一重视的就是天门的存亡,而不是分辨忠奸。或许阴世侄此事是干的不近人情,完全不顾自己人的性命,但所谋乃大,总不能光因着牺牲而能不顾大局…”
  虽说打断了赵平予的话,但柳凝霜一边为阴京常分辩,一边那形状皎好的柳眉,却也深深地蹙紧了。其实在这方面,她和赵平予的看法是差不了多少,但因着祖上的关系,她与杨乾同辈论交,阴京常年纪虽只比她小上六七岁,却只是她的子侄辈,在她眼中他仍算是个孩子,孩子的作为就有不好,大人总该帮他辩上几句。
  “是,平予也知道该是如此,只是…”
  赵平予的声音中微微一震,似乎因着柳凝霜辩解的几句话,他虽不因此而认同阴京常的所作所为,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只是平予从来没图谋过大事,也从来轮不到平予来顾全大局,是以…是以一时失态了,还请前辈见谅…”
  “这也难怪你…本来因着杨世兄的大愿,阴世侄的作风就偏半个官家人,和江湖打滚的武林人颇有不同,自然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
  听赵平予这么说,柳凝霜的眉头虽未因此抒解,但对阴京常的不喜似也因为言语上的沟通,算是缓解了几分。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赵平予,若不是他开了这个头,把这件事说清楚了,若是换了阴京常亲身到此,以他的个性恐怕连这种辩解都不会说上半句,宁可被人恨得要死也要自行其是,柳凝霜不禁有些同情那些被他为了目标所牺牲的人。

  好不容易因着对话,而让殿中的气氛活络了少许,原被蒙在鼓里,若不被两人提醒,甚至没想到阴京常此举用心之狠的项家姐妹和柳傲霜,一下子被两人点出来的阴京常的心狠手辣所震慑,一下子又被柳凝霜的分辩之言所说,脑子被搅的颇为混乱,一时间竟似来不及消化他们所讲的内容般,直到两人的言语间出现了交集,才算吁出了口气来,只剩下蓝洁芸还在皱眉苦思。
  “怎么了,蓝姑娘?”
  发现了蓝洁芸的异状,柳凝霜竟抑不住心中的关怀,还是问出了口。本来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行为时愈发的小心翼翼,平日连言语间都显得客气生疏,生怕给敏感的人看出了蛛丝马迹;但好不容易殿中沉闷的气氛稍稍活络了起来,惟独蓝洁芸却似陷入了沉思,神情比起方才赵平予提起当日天门之事时还要沉重,柳凝霜是殿中最长者,自不能不点她一下,无论蓝洁芸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大家参考,总比她一个人伤神要来得好啊!
  “是,前辈…”
  给柳凝霜一句话拉回了心神,蓝洁芸脸儿一红,微一颔首,这才小小声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洁芸是想到,当日在玄元门请教白堂主天门秘事时,白堂主曾经提到,天门诸堂中以季堂主一堂人员最多,战力以杨堂主一堂最精,阴风堂人数虽不多,但每年阴风堂阴堂主的用度,却远超其余四堂总和,连杨副门主都曾为此差点与阴堂主起了冲突,最后是靠着杨门主出面,才将冲突硬是压了下来。本来洁芸还没放在心上,但若杨门主建立天门,是为了重建前朝,那么他之所以支持阴堂主大笔用度,会不会与此有关?这笔雄厚财力究竟用到了什么地方?”
  “这个可就考倒凝霜了,”
  柳凝霜无奈地一笑,香肩微微一耸,光这不自觉的动作都无比美丽好看,差点没把赵平予的眼光都给吸实了。“这件事纯是天门内事,凝霜对此一无所悉,杨世兄也从没向凝霜提起过此事。不过阴世侄非是好财货之人,何况若是杨世兄曾经出言支持,显然他也了解这笔用度的流向,或许…或许这是天门的极大机密,你我在这儿猜猜想想可以,可别将消息漏到了外头,两边已经是一触即发,可别因为我们的关系,让战火更加炽烈难熄。”
  见姐姐的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柳傲霜摇了摇头,“阴堂主用度远过其余各堂,此事并非秘密,傲霜在探询消息时,也曾听说天门一些门人不满此事。只是阴堂主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即便在天门之中,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和杨门主知情而已,傲霜实是无法探知此事,请掌门原谅。”
  “关於此事…”
  蓝洁芸的声音软软的,听来有些虚,想来这念头她自己都没多大信心,“洁芸倒有个想法。杨门主若意在争霸天下,意在逐鹿,所思所念就不能只是天门本身的门徒多寡,与武林势力分佈而已,毕竟现今朝廷势力日渐衰弱,各方节度均有割据之念,只名头上还服着朝廷;若杨门主真想夺天下,除了天门的高手外,还得另外训练兵员,毕竟…毕竟兵战之事与武林争雄之事大有不同,兵马训练所求是在默契与合作无间,以及精兵厚甲,和武林高手所求武功高明不同,纵然天门在武林中势力再强,若到了战场上与各方诸侯一决雌雄,仍是少有赢面…”
  “你是说,阴堂主之所以年年需索大笔用度,是为了训练兵员,好准备有朝一日在战场上大展所长?”
  柳傲霜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余人也是目瞪口呆,毕竟武林人终究难以想像这种事。
  不过若说阴京常专门负责在外招募兵勇,其实也不是不能想像,一来阴京常行事低调,幻影邪尊身份暴露之前,武林中人若说到天门七大高手,阴京常永远是位居其末,连杨逖在名声上都高於他,暗中练兵正合所需;二来阴京常贴身的阴风六识,所走的也是佈阵战敌的路子,无论阵法和默契都是一等一的,与一般武林高手兹兹念念,尽是求自己武功进步的心态可说是天差地远,若说阴京常在训练兵员之余,将练兵之法具体而微地用以训练阴风六识,倒也说得过去。
  更重要的是,天门位居蜀境,其地形势险绝,正是兵家必争之地,割据形势远较其余地方为甚,以剑阁节度使为首,早与朝廷暗中抗衡,如此诸侯竟容天门这等强大势力在境内生存发展,早已令人生疑,只原先尚光弘等人不过以为那是因为天门贡献财帛给地方节度使,好换个相安无事而已;但若将杨乾的心愿算进去,其事实恐怕大不简单,说不定…说不定两边的关系更为深刻,恐怕阴京常就是借蜀境中几个节度使的名义练的兵!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开朝廷及各个名门正派对天门的监视,而能暗中训练自己的私军,毕竟朝廷可是绝不容许地方豪杰私自募兵的。
  “那…关於此事,是否容平予提醒郑庄主一声?”
  听到了此处,赵平予不由心头一震,他和郑平亚虽是向来处不好,但两人总归是同出玄元门一脉,私怨归私怨,但如此生死大事,自己既是知道了,总不能一声不吭地任由它去,若郑平亚之后就因此而败,以致湘园山庄再次覆灭,赵平予自认也该负点儿责任。何况现在留在湘园山庄中的,还不只郑平亚而已,对赵平予向来颇为照顾的“流云剑圣”尚光弘,曾受赵平予义助的鄱阳三凤,还有蓝洁芸的妹子蓝洁茵与蓝玉萍都在那儿,就算不看在郑平亚的面子上,赵平予也不会置蓝家二女与鄱阳三凤於不顾的。
  “那可不成,”
  微蹙柳眉,柳凝霜虽知以赵平予的个性,必放心不下湘园山庄中与他有关的一干人等。尚光弘武功之高远在赵平予之上,固然轮不到他去担心,但蓝洁芸的妹子毕竟是她骨肉至亲,鄱阳三凤中黄彩兰与范婉香更因着联军的关系,在天门中失身受辱,赵平予自觉对她们都有一分责任在。柳凝霜虽说算是帮杨乾这一边,但若事关蓝洁茵等人生死,却也不好就此置若无睹,若她们出了事,天知道蓝洁芸会有多伤心呢!“郑庄主信不信还在其次,这完全是我们的空想,全无证据,说不定你这一提点,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以为你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何况…何况沉世珍也在那边,这一点他自会提点於郑庄主,凝霜想是不用我们插手的了。”
  “掌门所言甚是,”
  听柳凝霜话声方落,柳傲霜立刻便出言赞同,惹的项家姐妹一脸讶意地望着她。其实柳傲霜虽说和天门不太搭,原因并不是那么不满天门这盟友,只是她向来以为,天山派既然处於关外,就该自行发展,尽量别和中原门派扯上关系,尤其杨乾等所为乃是动辄覆家灭门的大事,若扯上了关系,将来一旦出了事,天山派也难免会受到影响,“何况湘园山庄与华山派走的极近,华山派与官家向来共存共利,势力极其强大,也实在不用本门参与此事。”
  听柳凝霜和柳傲霜竟异口同声地反对,赵平予虽微带诧异,却不能不承认她们所言在理;何况柳凝霜也提醒了他一点,郑平亚的确是那种对旁人的提醒不太领情的人,自己这一提点於他,又没丝毫证据,郑平亚若将自己的提醒一笑置之还好,最怕就是他不但不领情,反倒以为自己在天山派窝的太久,受到天山派的影响靠向了天门那边,这是自己的缓兵之计,为了让湘园山庄陷入疑惑,反而畏首畏尾,不敢和天门当面交锋,好心反让郑平亚对他生疑,这才叫做糟糕呢!
  “而且…这大概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柳傲霜眉头皱起,纤指在案上轻轻叩着,“据傲霜所知,近几年来蜀境内几位节度使都还安份,招兵买马、训练兵员的情况并不多见,手上的兵力与外面的几镇相较之下,可说不进反退。除非这样大规模的练兵行动,阴堂主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完全不漏出半点风声,将朝廷的耳目完全蒙在鼓里,否则傲霜不可能完全收不到消息。”
  “是吗?”
  见众人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好半晌都没有人发话,瑶光殿中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缩在一旁的项明玉可就难安份了,她向来都是个小女孩儿,万事都由姐姐和师父顶着,便是嫁了赵平予后,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少女心怀,全没一点儿成熟,这种商议大事的状况,她是头一回参与,想插话都插不进去,想静也静不下来,当真是烦躁透了。偏偏殿中的气氛太拘谨,项明玉就想在位上晃上一晃、摇上一摇,也感觉姐姐的眼光像针一样在刺,弄的她当真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也不知道杨世叔究竟在弄什么把戏?”
  项明玉吐了一口气,在位上扭来扭去,似是光正襟危坐这么久的时间,都让她累的全身发僵,“天门每年耗费如流水,光阴堂主的用度就是金山帛海,这么多的用度,光用来建一座义塾都够了。明玉前次下山到江南去,就看到一些偏远到连义塾都顾不到的地方,有好多小孩子都好可怜喔!他们一天到晚…咦?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不可能吧?”
  柳傲霜摇了摇头,话中虽似把项明玉的说法当做小儿胡言,但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再怎么说,天门也不会有此闲情逸緻,弄这么善心的事,还瞒着不为人知…”
  “难说,”
  殿中又传来了踱步的声音,只这一次步履中似有些急躁和混乱,身上的饰物轻声作响,如雨声乱击,全不似方才的平缓温和,让听的人都为之心怀悠闲下来,“阴世侄向来思人所不能思、计人所不能计,若非如此也练不出幻影邪尊这样的功夫来。只是杨世兄所想的是争雄天下,这般大事杨世兄该不会不知,究竟为什么搞这义塾出来,凝霜实在想不透其中关键。”
  “恐怕…这才叫做危险…”
  蓝洁芸的语声中正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赵平予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只觉这娇妻的纤纤玉手一阵凉意,还冒着冷汗,入手处一股冰意传来,心知蓝洁芸心中的寒意,已经到了顶点,“义塾中收容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对他们而言义塾根本就像是他们的再生恩人,若阴京常当真…当真是义塾的幕后人,他若登高一呼,义塾中人多半都会听从他号令。二十年来从义塾中出来的人遍及中原,不只朝廷官员,连各大门派中都有许多人和义塾颇有渊源,甚至在不少门派之中都身处高位,若阴京常登高一呼,他们都投到了天门那边,那么…”
  几乎不需要怎么用脑袋,赵平予的心中已想像到了那种情形。若义塾当真是阴京常所建立,从义塾中出来的人全是天门隐藏在武林中、朝廷里的眼线和战力,阴京常不出则已,一旦他登高一呼,恐怕有大半个天下都望风景从,除了收徒时最重出身,非名门子弟不收的华山派外,各个名门正派的实力至少要削弱个一半!这么庞大的势力,就有一百个湘园山庄,也要举手投降。
  “不…不会吧?真的会有这种事?”
  见众人都面上变色,蓝洁芸和师父都一幅心生寒意、冷汗直流的神态,项明玉本来只当说笑而已,这凝重的气氛也不由她不心生惧意了。她慌乱的四下张望,似想找个可以提出反论的人,偏偏连向来最常把她的话当小儿胡语的师叔,此刻都似被她吓的魂不附体,这一下可把项明玉的小胆子给吓到缩的不见“胆”影了,“这怎么可能?不是的,明玉…明玉只是瞎猜,完完全全…完完全全是胡说的,师父、师叔…别这样吓明玉啊!”
  见大家都没理她,项明玉心中惧意更炽,吓的差一点儿都要哭出来了。向来都被姐姐和师父像个宝贝儿照顾的好好的,纵然下山走江湖,也一直都在姐姐和师父的翼护之中,别说什么大事了,就连晚上要睡觉姐姐都会为自己找好铺盖枕头,项明玉自己可说是一点儿风波都没经过,项明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出口,竟惹得师父、师叔和姐姐都面色严峻,活像是天要蹋下来似的,她好害怕好害怕,也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惹得大家都变得这么…这么如临大敌似的。
  见项明玉慌的手足无措,眼儿都红了,怕是随时都要流下泪来,赵平予一伸手按住了她肩膀,硬把她从神色含忧的项明雪身边拉了过来。项明玉虽见赵平予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显然自己是没有犯什么大错,心虽是放下了些,但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这么冰冷,就好像有股寒气正从他身上传到自己身上般,芳心仍是不由自主、七上八下的抖着,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将项明玉拉到了自己身边,像是要从她身上分点儿热气般,赵平予抬起了头,神情却只有比方才听到蓝洁芸头一个假设时更为担忧,“此事…是不是该通知尚世伯一声?这可不是区区华山派有办法协助处理的事啊!若天门当真…当真和义塾有关系,那湘园山庄那边的情况可就…”
  “这更不行啊!”
  蓝洁芸眉黛含忧,摇了摇头,这反应却听的身旁的赵平予连眼睛都直了。
  第八集第七章
  赵平予是想像得到柳凝霜或柳傲霜可能出言阻止,却想不到连蓝洁芸竟也会反对,只听得她吐属轻缓,似是声声句句都是在心中思考数遍才出得了口。“没错,若天门当真和义塾有关,这问题就不只是湘园山庄而已,整个武林…不,整个天下几乎已有一半滑进了天门手中,只差杨门主登高一呼,大势便已明朗。但这比方才的问题还要严重,一来这种事比暗练兵马更加难以掌握证据,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二来就算能说服尚前辈和郑庄主相信,但之后却更不好处置了…”
  “不好处置?”
  “不错。”
  蓝洁芸眉间忧色更沉,而另外一边的柳凝霜和柳傲霜,也是一幅沉重的脸色。别说项明玉弄不清楚她们为何神色如此沉重,活像是世界末日似的,就连曾经江湖风波的赵平予,一时间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有听蓝洁芸解释的份。
  “就算郑庄主和尚前辈相信此事,但一来他们没有证据,要证明此事,实是难上加难,二来这事又不好查探,若是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别人以为湘园山庄竟想要阻止义塾营运,和义塾当对头…义塾向来收容孤苦孩子,让他们接受教育,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善行遍佈各地,为善不欲人知,从无半点过恶,声名比现在江湖中任何人、任何门派都好,予弟你想想,如果郑庄主和尚前辈这一方当真和义塾槓上了,天底下有多少人会选择站在湘园山庄的这一边?”
  “这…的确没错…确实要从长计议…”
  给蓝洁芸这话一提醒,想到那可怕后果的赵平予只觉全身发冷,如坠冰窖,原本还想安抚项明玉,现在反倒是项明玉拉着他的手,想让他平静下来。
  “更麻烦的是,”
  接下了蓝洁芸的话头,项明雪也是一幅寒冷澈骨的模样儿。她向来冷艳如霜如雪,最是要强好胜,加上在天山派苦寒之地长大,这环境虽非宜人,对内力修为却是大有好处,无论什么人,在这种环境下长年练功,虽说年纪尚轻,项明雪内力修为已颇为不弱,要看她这般冷澈骨髓的样儿,还真是不易呢!“如果真的证明义塾便是天门开的,武林中有多少人会转向天门那边?二十年来接受义塾栽培的人可多了,别说是官家,就连武林各个门派,除少数几个特别注重身家的门派之外,义塾出身的重要人物所在多有,影响力远在少林或华山等门派之上,一个弄得不好,没证明天门的图谋,反而帮天门打响了声名,郑平亚那边不用打也输了。”
  “算了,这也只是我们在这儿杞人忧天而已,事实说不定根本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大伙儿就别费神思量了。”
  听到蓝洁芸和项明雪接连发言,愈想愈深刻,柳凝霜陡地惊觉,这不是给杨乾找麻烦吗?就算自己恪於形势,不得不和天门暂时分道扬镳,来个井水不犯河水,但柳凝霜仍不愿和杨乾为敌,甚或阻扰於他。若她们在这儿的商议外泄出去,如果只是胡扯瞎猜,固然不伤天门;若阴京常之所以年年支用大批用度,真是为了义塾或者练兵,自己这样随便泄出机密,对天门伤害甚大,岂是自己所愿?是以她不得不立刻开口,阻断了这讨论,尽量不让伤害变得太大。
  本来还想对此事再讨论一番,不过柳凝霜既然发了话,柳傲霜和蓝洁芸也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其实这样倒也不错,仔细想想此事根本不该是她们在天山派讨论的话题,毕竟要和天门相对的,不是天山派而是湘园山庄啊!加上湘园山庄的庄主郑平亚向来自负,又恃有尚光弘这般绝世高手为师,最是听不进赵平予的话,自己又何必在这儿帮他们伤脑筋?有事让郑平亚自己对付就好啦!蓝洁芸虽也为妹子伤神,生怕她们一个不留心会吃亏,但她也知道,一来自己实不好干预湘园山庄与天门之事,二来柳凝霜本站在天门这边,自己和赵平予能让她改守中立,断了天门一大助力,已是上上大吉,要在天山派中协助湘园山庄设谋定计,也未免太过了些,刚好就此沉默。
  见赵平予和蓝洁芸虽是依言安静,但柳傲霜却是一脸不服,还想再深入研究的样儿,柳凝霜不由得头痛,她也知道这妹子向来虽不主张天山派介入中原的事,却不会天真的以为中原门派对孤悬关外的天山派毫无染指之心,天山派阴盛阳衰,历来掌门均是女子,向来为以男性为主流的中原门派侧目;何况天山派和天门的雍凉分堂内外呼应,均据丝路要道,是关内关外的重要交通要地,光只是过路行商经过时送上的礼,都够过着富足的日子,想他们不眼红,那可难上加难。
  只是中原门派虽说向来以少林马首是瞻,但少林派的声名,却是从当日派出十三武僧义助本朝太宗转战天下,受了策封而来,武功方面虽有独到之处,却也未必令天下归服,暗地里有不少门派都眼红少林派的独受尊荣,是以中原内部还是分崩离析,暂时还惹不到天山派头上;加上少林派以修佛悟禅的僧侣为主,再怎么说也不好意思和女子开战,对这情况天山派还颇为放心。
  但现在湘园山庄势力大起,天门的实力也逐渐展露出来,均有凌驾少林气象,无论是那边在这场争霸中获胜,当他们掌握了中原之后,天山派只怕再难独善其身:郑平亚年轻气盛,对有着血海深仇的天门向来採的是斩尽杀绝之策,天山派以往与天门关系太好,看来郑平亚终究不会放过;而天门这边呢?杨乾虽与柳凝霜相善,但他年纪也不小了,早晚天门都要交给儿子,杨逖好色如命,对百花盛开的天山派早有心染指,加上前回因着暗算项家姐妹,而被杨乾带上天山派行刑,连腿都打断了,这一举措大伤他面子,那时他虽是乖乖服罪,天晓得杨逖会不会记仇呢?
  知道若不找个理由压制住,柳傲霜绝不会就此乖乖住口,柳凝霜微一咬牙,脑中飞快的思索,总算来得及在柳傲霜开口之前找到了理由,“而且据凝霜所想,义塾之事多半和天门无关,只是我们多虑了而已。如果义塾当真受天门资助,那别说朝廷官场了,连各大门派之中都早伏了不少天门中人的眼线,那各个门派的机密该当全为天门所悉才是。若当真如此,前次郑庄主引各派联军奇袭天门之时,杨世兄就不会因耳目受蒙而手足失措了,你想是不是这样,傲霜?”
  “这…”
  听柳凝霜这一说,不只是柳傲霜开不了口,连赵平予和蓝洁芸的心也放了下来。事情的确如柳凝霜所言,若义塾当真是天门出资建立,义塾出来的人都是天门在武林与官场中的卧底,眼线遍佈天下,那无论郑平亚前次谋划之事如何秘密,也绝不可能瞒得过杨乾耳目,这支暗军可是秘密到连白宁枫都一无所知呢!若真有这情报网,消息必是直达阴京常或杨乾手上,但从前次赵平予随军行动时看来,天门对此事当真是毫无知悉,否则也不必阴京常搞到差点“玉石俱焚”连幻影邪尊的身份都揭破了,才能迫郑平亚等人退兵,看来这真的只是自己多虑了而已。
  看大家的表情都和缓了下来,连原本惊的差点要哭出来的项明玉,小脸上都荡出了笑,柳凝霜原提的七上八下的心登时一松。其实她对自己的看法,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信心十足,那时天门的表现确实是手忙脚乱,令人一看便知事前天门确实对郑平亚等人奇袭之事一无所悉,但阴京常仍来得及设谋定计,硬是迫得郑平亚等人退兵。虽说他用的手段有点儿狗急跳墙的味道,像是在前一晚才发觉郑平亚等人的存在,终归是在事前得知此事,他到底是从什么管道知道的呢?如果不是柳凝霜深知联军行动的不易,事前非得花上好长时间沟通联络协调,这段时间足够让任何内应将消息传回天门,她还真有点以为那只是阴京常佈出去的情报网消息传递的太慢了而已。
  突然,柳凝霜神色一动,赵平予和柳傲霜才刚注意到她的神态不对时,柳凝霜的身形已滑到了窗外,速度之快不愧风云录留名的高手,半站起来的众人只听得窗外墙下几下声响,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那动手的声音已平息了下去,只见殿门开处,柳凝霜已带入了一位白衣女子,清秀窈窕,生的甚是娇美,只是眉宇间颇带愁容,衣裳也见不少破损之处,间中甚至隐隐约约有着些血迹,上头尘沙未袪,颇有风霜之态,显然她来此之前曾与人交过手,恐怕还是一路打将来的。
  “白…白女侠?”
  让白欣玉坐到了席上,喘了口气,赵平予心中千头万绪,也不知浮起了多少个问题。她的姐妹黄彩兰与范婉香,和郑平亚结缡未久,照理说白欣玉现在该在湘园山庄里头过的舒舒服服,怎会千里迢迢地出关到天山派来?何况以郑平亚风头之劲,江湖上黑白两道英雄,人人都要给湘园山庄中人几分面子,她又为何一身风尘仆仆,活像是一路边打边逃,好不容易才上了天山派的样儿?鄱阳三凤原先能在鄱阳一带称霸,武功纵非超群绝伦,至少也有出众之处,若非白欣玉一路边打边逃好不容易才上了天山,难免疲惫,以她的武功,柳凝霜怕也难在数招之内擒下她来。
  比赵平予还要心急,也不知白欣玉之所以到此,是不是因为湘园山庄出了事,也不知妹子现在是否安好,蓝洁芸好不容易才能压制住自己逼着白欣玉解释的冲动,只是面上的神情,却难保持以往的平静镇定了,那模样看的项家姐妹暗暗惊诧,一时之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似因着一口茶喝的太急,险些噎着了,白欣玉伸手掩口,咳了几声,震的面上衣上的尘埃纷纷落下,这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赵…赵少侠,柳掌门,快点准备…郑平亚带人杀来了。”
  “什…什么?”
  见赵平予面上浮现疑惑之色,旁边那天仙也似的柳凝霜一时不语,竟是一点动作也无,全不像方才与自己交手时那般反应快捷,白欣玉不由得心下更急,“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总之郑平亚和尚光弘他们都在来此的路上,应该是…咳…应该是很快就要到这儿来了。快…迟恐不及…”
  柳凝霜和柳傲霜交换了个眼色,柳傲霜快步出外,身影才刚出殿,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法,一阵钟声已轻快地响了起来。而留在殿中的柳凝霜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她微微欠身,望向白欣玉,“方才情急之下,凝霜一时粗鲁,还望白女侠恕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姑娘言明。”
  “是…”
  见柳傲霜已发出警讯,白欣玉一口气一松,整个人差点都软了下来,靠着蓝洁芸伸手扶住,才不致於软倒地上。她喘了口气,感谢地望了蓝洁芸一眼,这才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从当日被赵平予救回之后,白欣玉在湘园山庄之中便颇受侧目,她原以为是因为黄彩兰和范婉香都将嫁给郑平亚,只有自己一人例外,好像自傲得连郑平亚都不放在眼里,这才使得旁人对自己侧目。但后来从他们的态度看来,事情却非如此简单,白欣玉暗中观察,好不容易才偷听到他们对自己格外小心的原因,竟是因为黄彩兰和范婉香被擒之后,没过多久就被杨逖那淫贼所污,白欣玉姿色不在二女之下,却能逃过一劫,至今仍存处子之身,竟有流言说她是因为和阴京常之间有默契,要当阴京常在湘园山庄中的卧底,才能脱离杨逖的魔掌,保得清白之躯!
  本来黄彩兰和范婉香与她姐妹情深,听到这消息该当为白欣玉分辩的,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因素,黄彩兰和范婉香对这妹子,竟也是避而远之,就连平日见到面的时候,话语之中也带着些酸气。白欣玉原本以为那是因为两女不幸蒙尘,清白惨遭杨逖那贼子玷污,破身之后夜夜均难逃魔爪,不只清白受辱,连功力也大不如前,弄到必得寄人篱下,还只能做郑平亚小妾,如今看到白欣玉清白未损,武功也无退步,一身自由,心中难免有些儿郁气,任得她们发泄也就是了。
  但事情却愈传愈离谱,不只是元松等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那嘴脸愈看愈令人火大,连姐妹那微带酸气的言语,也愈来愈令白欣玉无法忍耐,尤其当阴京常离开天门的消息传来之后,情况更是糟榚,蓝洁茵甚至挑衅似地问她,阴京常离开天门,是不是为了支援她的任务?那种气真令白欣玉无法忍受,若非梁虹琦刚好经过阻止,怕她当场就要和蓝洁茵斗上一场,好封住那臭嘴。
  只是事情演变至此,原本该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庄主郑平亚,却不知在忙着些什么,老是躲着不出头,连尚光弘也是一样,尤其在大婚之后,两人更是难找,若非蓝洁茵、蓝玉萍、黄彩兰和范婉香都常在人前现身,大家还以为初嚐床笫之乐的郑平亚沉溺於温柔乡中,不肯出来了呢!
  但郑平亚既不出面,状况便更形严重,尤其蓝洁茵的火气愈来愈大,更是有事没事就找白欣玉吵。其实白欣玉也知道其中原由:既是新婚,蓝洁茵身为妻子,照说郑平亚陪她的时间该是最多,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郑平亚反倒是一入夜,就向黄彩兰或范婉香的房里跑,也不知是二女自知清白受污,已没什么架子好摆,还是因为两女在杨逖的淫技调教之下,男女情事方面远较蓝家姐妹熟悉而热情,床笫之间对郑平亚特别婉转逢迎,才令郑平亚乐不思蜀,蓝洁茵既不敢因此而得罪了相公,更加把郑平亚逼向二女怀中,这股气自然只有找两只“狐狸精”的姐妹身上出了。
  知道归知道,但这种气还是令人受不了的,白欣玉忍耐再忍耐,终於还是忍不下去了,就在一个月前她索性留书出走,自己出来闯一闯。本以为这样至少眼不见心不烦,蓝洁茵少了发脾气的对象,最多是另外找人出气而已,没想到对方得寸进尺,离开湘园山庄后的白欣玉,竟然发觉自己变成了湘园山庄悬赏追捕的对象!湘园山庄既不能回去,鄱阳一带又人事已非,眼见威震天下的湘园山庄追缉愈来愈凶,中原之大白欣玉竟是有家难投,不得已之下她才选择到关外来。
  关外之地海阔天空,湘园山庄在中原的势力再大,一时也伸不到此处来,本来可以自由自在的白欣玉倒也不想投向天山派的,首先天山派向与天门相善,纵然因赵平予的关系,和郑平亚勉强谈和,明说两不相帮,在湘园山庄与天门的争斗中严守中立,但在武林中人的眼中,天山派的立场仍算较偏向天门那边,逃出来的自己若上天山派,岂不坐实了身为阴京常内应的谣言?
  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赵平予了。本来当日她被阴京常拂昏之后,醒来便见赵平予在一旁照应三女,又将三女一路护送到郑平亚手上,照理说白欣玉对他该当感激,不应有任何疑意的,但以幻影邪尊的武功之高,赵平予虽也是少年英侠,当日武功已不输郑平亚多少,但和阴京常之间,仍有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他究竟是如何能从幻影邪尊手中救出三女的?如今在白欣玉心中仍是一个谜,白欣玉虽不因此就认为赵平予与阴京常之间有所暧昧,对他却也不至於那么放心。
  但当白欣玉路过兰州之时,却巧合地见到湘园山庄的几位高手在此停留。本来白欣玉还以为郑平亚对自己绝不放手,竟派人一路追到了兰州来,心中也不知是该气苦还是该佩服郑平亚的锲而不舍。但到后来仔细看看,那几人的行动却不像是到兰州找人的,反而是大批购买出关需用的粮食杂物、打探关外地形天候、蒐集关於天山派的情报,就好像是给远征军打前锋的细作一般。
  本来这念头也只在白欣玉心中一闪而过,以她的立场,遇上湘园山庄的人该是能躲就躲,既发现他们来到此处,就该立时朝反方向前进,以免运气不好给他们遇上。但心中那好奇怎么也压抑不住,到夜间白欣玉索性潜伏到那几位湘园山庄的高手窗外,听听他们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不听则已,一听之下白欣玉不由大惊,原来郑平亚一直不愿放过天门,虽说当日有三年之约,这段时间内郑平亚恪於信约,不能对天门动手,但换了其他和天门有关的门派,郑平亚却是一个也不愿意放过,淫杀千里命七天和汉中派都因此而灭,现在郑平亚的目标则转向关外天山派,只是天山派据地悬远,门下和湘园山庄又毫无来往,不像前次对抗汉中派时一般有内应可用,虽说天山门下多女子,“雪岭红梅”柳凝霜武功也逊尚光弘等人一筹,但郑平亚仍是特别小心,事前就与尚光弘详加设计,还派了许多人潜伏要道蒐集情报,绝不重蹈前次进攻天门时的覆辙。
  虽说心中对赵平予仍有疑意,但无论如何,赵平予当日至少曾救过自己,白欣玉为人恩怨分明,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山派因此覆灭,何况郑平亚等人已将入兰州,再容不得半分耽搁,她这才一路赶上天山派来示警。但也不知为何这般凑巧,偏偏就在她要离开那儿的时候,竟给房中的几人发现了行踪,这些人都是郑平亚精挑细选的探子,耳目警醒无比,白欣玉武功虽较他们为高,但在他们附近,只稍一个不小心,行迹败露是必然的事,这才逼的白欣玉一路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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