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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精选珍藏 - 正文 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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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作者】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类别】其他
  【状态】全本
  【更新】2011-09-09已更新至161章
  【本册章节】第1-120章
  【简介】一个年轻人,穿越到天龙八部的世界。因为屡逢奇缘,因此天下无敌。因为好色,天龙美女们依次投入她的怀抱。于虚雨的信念是“爱江山更爱美人”、“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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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一回无奈的穿越
  第一回无奈的穿越
  坠崖。无奈中的坠崖。
  于虚雨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因此他不是个好学生,十五岁辍学,成为一个混混。
  混混,说得好听点叫小哥,说得难听叫流氓。
  于虚雨是个亡命徒,因此很快就混出了名声。但他的阅历和能耐,只能算得上刚出道的愣头青。毕竟,现在道上混的大哥除了名望,还要有势力。
  于虚雨有几人小弟,跟他的身世相仿,都是缺乏管教的野孩子。小青年在一起,一个人是条虫,几个人是条龙。
  无知者无畏。因为他们还没完全明白这个社会,也不知道他们目前走得是一条不归路。所以他们做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惹到了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无知,他们不知道社会上不能招惹的人当中,一是官,二是兵。
  他们还没有胆量与政府官员正面冲突,也没有用麻袋偷袭处理过他们的警察。他们只不过是在酒后,将公安局长的宝贝儿子扁了一顿,于是他们既得罪了官,也得罪了兵。
  全城风声鹤唳,警察开始搜查他们,道上的大哥们也在寻找他们。于虚雨虽然年幼无知,却精明的很,跟几个小弟分头跑出城去,四散而逃。
  举目无亲的于虚雨无处可去,躲进城南山上一个山洞中。这人山洞战争时期用作仓库,尚不算太潮湿,里面也算宽敞。
  于虚雨知道此时让警察逮了去,肯定没有好下场,因此昼伏夜出,小心谨慎,躲了些日子。身上的钱很快花光了,他只好夜里到附近村庄,偷些吃喝用的东西,日子过得特别狼狈。
  但城里的警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已过了很久,而有所放松,反而将搜查的范围扩大。于虚雨隐约感觉不对,事情不是先前想象得那么简单。
  后来于虚雨冒险去了一下城里,探听一下风声,随便想去撬一家小型超市,偷些吃喝衣物。这一探听,于虚雨才知道祸闯得太大,原来那日酒后扁人之时,不知是谁在那位活宝头部打了一下,竟将局长公子整成个植物人。
  于虚雨探听明白后吓出一身冷汗,山上也不敢呆了,准备逃往外地。可车站等地早张贴了他们几人的照片,于虚雨在远处一瞄,不敢近前,重新回到山洞。
  附近的村民渐渐发现不对,平时治安很好的村庄连连发生失窃,通知附近的派出所。派出所派人到村里盘查,不料却发现了于虚雨的线索。
  于虚雨尽管小心,还是让一些村民觉察有些不对。偏僻的荒山野岭,经常有个半大小子出没,虽然当初没考虑太多,在派出所盘查时,村民却反映了这个情况。
  于虚雨的运气很好,在警察搜山前被他瞧见。于虚雨来不及进洞收拾东西,沿陡峭的山路往山内逃去。警察还是发现了他的影子,从后面紧紧追了上来。
  于虚雨知道若被警察逮住,不死也要丢半条命,求生的欲望让他忘记了疲劳,一个劲的往前急奔。可不熟悉山路的于虚雨,怎能斗得过做好充分准备的警察。所以在不久以后,就被警察包围在一处悬崖上。
  悬崖陡峭,于虚雨爬上来费了很多气力。在树木的遮挡下,于虚雨暂时逃出了警察的视线。警力开始集中拉网搜查,逐渐将搜查范围缩小。
  于虚雨背靠一块巨石,听到搜山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的全身开始冒出冷汗,紧张得浑身发抖。他知道今天完了,等待他的将是一颗枪子,或者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于虚雨想到在这种形势下,被警察逮住是否会面临另一人问题,那就是残酷的折磨。于虚雨短暂的一生,进出牢房的频率很高,他知道那种滋味。既查不出伤痕,又能让你尝尽痛苦滋味。
  想到这里,于虚雨的冷汗开始从脸上滴落。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悬崖,宁愿跳崖自尽,他也不想去尝那些非人的折磨。
  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于虚雨眷眷不舍的深情望着天空,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时他突然发现生命是这样的珍贵。在这一霎时,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去做个好学生,象其他同学那样安稳生活。
  一切都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于虚雨长吁一口气,在警察的呼喝声中纵身跳下了悬崖。在跳下悬崖的一瞬间,他的心里忽然非常平静,原来死亡并不可怕。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于虚雨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股强烈的恐惧忽然扼住了他的心,他昏迷过去。
  于虚雨醒来,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有人托着于虚雨的头部,用一把木勺将又苦又涩的草药,一点点喂进于虚雨嘴里。
  身体的轻微挪动,传来一阵剧痛,于虚雨不由长吸一口气。草药下肚,升起一股热流,于虚雨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于虚雨再次醒来,已能睁开双眼,眼前是位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穿着古代短装。男子见金旋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一笑,露出欣喜的样子,也不答话,出门而去。
  草药虽然难以下咽,效果却有灵效,于虚雨身体恢复得很快,已能自己起床。中年男子对于虚雨照顾得很好,但是始终一言不发。于虚雨与他讲话,他手指耳朵,伸伸舌头,原来却是个聋哑人。
  于虚雨心里逃生,不由感慨万千,对中年男子感激不尽。饭菜尚算可口,可衣物却让于虚雨不能适应。衣物是粗麻织成,纤维粗糙,让于虚雨感觉非常难忍。
  于虚雨忍不住开口询问,中年男子看他口形,拿来笔墨,以写代说。于虚雨初用毛笔,很不习惯,别别扭扭的总算写了出来:“这是那里?”中年男人毛笔字写得却很流畅:“此函谷也。”于虚雨寻思一会,也没想明白函谷是什么地方。又以写字问道:“那省那县?”中年男人写道:“大宋荆州麦城县境内。”
  于虚雨看见大宋两字,不由顿生好奇,回想穿着衣物、所用笔墨,不由怀疑是否转世到了异时空。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写道:“今天年月日?”中年男子写道:“大宋慈佑三年六月初六。”
  于虚雨知道自己可能转换时空,到达异世界中,不由百感交集。身负重案如今如释重负,终于有机会可以重新做人,对于异世界的恐惧也袭上心来。这个时代是个什么样?他能适应这个年代吗?是否与上世一样,得不到关心、爱护?
  在诸多疑问中,于虚雨开始了他的人生新旅程,开始一点点适应这个世界,并屡逢奇遇。
  [2]第二回苏星河的玲珑
  第二回苏星河的玲珑
  这是一处环境优美的山谷,山侧山峰高耸,削壁奇峰。花香岛语,瑶草奇花,翠柏长青。谷内多有百果修竹,一股清泉奔流,似滚瓜涌溅。环境优美,陶冶人心。
  中年男子名叫云风江,却不是天生聋哑,精晓武艺,读过几年私塾,也算是文武全才。谷中之人约有三四十位壮丁,奇怪得都是聋哑人。所幸谷中有娶妻生子者,其妻子却皆非聋哑。
  于虚雨在谷中静养二三个月,身体恢复正常,帮众人或打猎,或捕鱼,倒也不觉无聊。虚雨勤快乖巧,与众人相处融洽。他本是个孤儿,前生经历坦坷,不由大彻大悟,改邪归正,安心在谷中度日。
  时间一长,于虚雨将此间情况、获救经历打探明白。原来此处与虚雨前世坠崖处,恰为一个地点。不知什么原因,虚雨竟然在坠崖之时,意外穿越时空到达这里。
  首先发现虚雨的是谷主,谷主姓苏,名字不详。此人多才多艺,精通医术。那天谷主发现有人坠崖,忙上前救助,见此人穿着怪异,衣着怪异,但衣物布料纹路、图案、色泽皆为稀罕之物,闻所未闻。以为此人来历不凡,因此尽心救治。
  谷主此人也又聋又哑,这让虚雨感觉十分可惜。谷主多才多艺,一个聋哑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虚雨感到可惜,也觉得困惑,聋哑人为何如此精于琴道,他考虑他的聋哑或许不是先天的。
  谷中有处禁地,是虚雨唯一未到过的地方。禁地地处偏僻,若非虚雨无心从此地经过,很难有人会找到这个地方。禁地外面,谷主特地布置了一些草木土石,似乎形成一个古阵。所以,虚雨无心经过此地时,领略了这个阵式的玄妙。
  谷主是个精小强悍的人,对虚雨非常好奇,发现虚雨精通棋术之后,没事找虚雨对弈。虚雨前生虽然不是一个好学生,但不影响他对围棋的爱好。他曾经研究过许多古谱,最喜欢看围棋直播赛。
  在围棋方面,虚雨很有天才。因此,虚雨与谷主对弈,从输二十余子到渐渐持平,再到将谷主杀得头上冒汗。谷主见虚雨天份奇高,对虚雨非常器重。
  谷主开始传授虚雨一些奇门遁甲之类的异术,虚雨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最后的如痴如狂,只不过历经了三天时间。虚雨的天份让谷主大感兴趣,除了武功,他开始传授虚雨其它杂学。虚雨不负所望,不由让谷主刮目相看。
  这日谷主给虚雨摆了个玲珑。“珍珑”是围棋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个却有二百余子。
  虚雨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
  虚雨定睛看了一会,所谓当局者迷,一时怔在那里,不知从那下手。苦思所记棋谱,忽然想起《天龙八部》所述棋局。心里盘算大违棋理,从何处自杀一块。心中盘算一会,突然下了一个白子,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
  谷主见虚雨如此下法,不觉一怔,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虚雨此时心里早有计较,见谷主所应之招与预想中一样,下子如飞。只见谷主脸上神色又是欢喜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数着之后,棋局发生很大变化。虚雨既然知道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白棋先挤死了自己一大块,以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谷主虽然精于棋道,对这棋局却从未想到如此“自杀”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
  若非虚雨知道《天龙八部》中曾描述此局解法,任他超妙入神,也不会想到如此妙着。棋局中当初所设解法,即是死而重生,取出一大块白棋后,天地一宽,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反而不处处掣肘,腾挪自如,不如以前进退维谷。
  谷主见虚雨妙着连连连,接连吃了小块黑子,凝思片刻,掷子认负。脸显喜色突然发话,道:“公子棋思精密,已臻极高的境界。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于胜败,勘破生死,以致破解此局,真是天意。”
  虚雨听谷主突然说话,不由吓了一跳。此时谷主却喜气洋溢,站起身来,说道:“我师布下此局,多来无人能解,公子解得此局,完成吾师心愿,我得以破誓,真是感激不尽。”
  谷主多年未曾说话,此时渐渐流畅,满面欣喜之色,让虚雨不由摸不着头脑。虚雨道:“谷主原来不曾聋哑,怪不得音理等造诣颇高,原来是因有毒誓,因此装聋作哑。”
  谷主笑道:“公子聪明伶俐,一言道破天机。老夫苏星河,逍遥派弟子。师尊天涯子,乃逍遥派掌门,因为派中巨变,身负重伤。因此布下玲珑棋局,寻找才俊,委以大任。在此我先行替师尊谢过公子。”谷主说完,不待虚雨发言,又道:“施主请随我来。”说完当先引路,请虚雨随其前往禁地。
  于虚雨听苏星河讲完,头脑不由轰然一下,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竟来到了《天龙八部》异世界中。于虚雨前世虽然不是一个好学生,《天龙八部》一书却熟读多遍,知之甚详。现在虚竹的奇遇到了于虚雨头上,于虚雨知道机缘来临,不由欣喜万分。
  禁地远看只能看到几株果树,几堆土石。近看却不一样,只见林木葱郁,却找不到路径。于虚雨虽然跟苏星河学过一些奇门遁甲、消息机关等,但修为尚浅,跟在苏星河后面。
  于虚雨随苏星河在前左迈几步,右迈几步,只百余步距离却走了两刻钟,到了禁地中间。禁地中间有个院落,院中三间木屋,建造的却是非常奇怪,四面没有门户,树桩紧密围住。
  苏星河抓住于虚雨右手,一纵跃入院中。院中堆有几堆土石,苏星河却左转右绕,转了个大圈,带于虚雨到达木屋门前。
  苏星河放开于虚雨右手,恭声道:“小徒按师尊嘱咐,寻得破解玲珑才俊,特地带来面见师尊。”屋内传出话语:“星河先行退下,让其自行入屋。”
  于虚雨闻言进屋,屋内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房内没有门户,于虚雨不由怔在当地。此时逍遥子的声音传来,“在西北角落打开暗门,可以进来。”于虚雨在西南角落寻找暗门机关,见一处木纹与别处不同,试着一推。只听“吱”的一声,西墙壁上现出一道小门。
  于虚雨见里面空空荡荡,不由环目四顾,猛然抬头,却见房梁上有一小小阁楼,一人正盘坐在上面。于虚雨定睛望去,只见那人面如冠玉,长须飘飘,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3]第三回得传神功
  第三回得传神功
  于虚雨知道此人便是《天龙八部》最为传奇的人物,逍遥派掌门无涯子,忙躬身行礼,说道:“于虚雨拜见前辈。”无涯子点点头,向他端详半晌,面露欣喜,道:“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一身骨骼清奇,算是练武奇材。”
  无涯子说完,从房梁上空冉冉而下,衣襟飘飘,若神仙态,不由让于虚雨心生崇拜心态。无涯子来到于虚雨面前,眉眼开展,笑道:“天意如此,也是老夫福份,既然解开棋局,足见福缘深厚,或能办我大事。好,好,你跪下磕头罢!”
  于虚雨知道无涯子已决定收他为徒,不由欢天喜地,跪倒在地,行下大礼。行礼完毕,天涯子抓住于虚雨手腕,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
  于虚雨感觉脉门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不由自主的有些恐惧。内力一触即退,原来是试探于虚雨的内力。
  于虚雨知道缘故,忙道:“在下来到此地,见谷中之人皆身怀武艺,欲要求教,谷主等人却因诸般原因从未传授,让前罪失望。”
  无涯子十分欢喜,笑道:“很好,很好,如此骨骼,却不曾习得武功,恰好省了我许多麻烦。刚才让你行大礼,是我门派拜师规矩,既然有缘,你现今是我关门弟子,为师神功,将皆传于你,也是你的福泽。”
  于虚雨闻言大喜,跪倒再行大礼。无涯子安然受礼,命于虚雨脱去上衣,手指在于虚雨前胸后背重穴点点戳戳。于虚雨只觉一条暖流沿浑身穴道流转,浑身舒适异常,丹田内也产生一股一团热火,渐渐在小腹聚集。
  无涯子一边为他打通脉络,一边传授他气息运转方法。于虚雨悟力惊人,当下盘膝而坐,顺着无涯子手指指点的线路,徐徐用功。
  不觉已是一个周天,于虚雨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非常受用。于虚雨睁开双眼,见无涯子正笑吟吟的瞧着他,知道刚才无涯子耗费内力已为他打通脉络,为他奠定好内功基础,不由心生感激,行礼拜谢。
  无涯子扶起于虚雨,道:“你安安静静的坐着,听我述说原因。我因大限将到,心中却有一事,需要你替我办到。”于虚雨忙道:“徒儿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师父心愿。”
  无涯子见于虚雨乖巧伶俐,不由神情欢悦,道:“很好,很好!今收你为徒,也是天假你手,为我报仇。为师平生收徒慎重,大徒弟是带来前来之人苏星河。二徒弟丁春秋,却作恶多端,欺师灭祖。本门中掌门,向来武功强者执掌。当年丁春秋这逆徒想夺掌门之位,突然发难把我打入深谷,为师险些丧命。幸得你大师兄机灵,往深谷下求得为师,又涉山涉水,求取诸般灵药,维持我性命至今。你大师兄与丁春秋争斗,被丁春秋一掌击中,吐血数斗,落荒而逃,幸亏其精通诸般杂学,自保有余。又以派中秘笈引诱丁春秋发下毒誓,装聋作哑,隐居于此,服侍为师。你大师兄资质出众,只可惜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上乘武功却是不能修练。这些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大限即到,已无时日传授武功,因此收你作关门弟子,传你内功。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我昔年享受清福之处,在大理国无量山中,你寻到我所藏武学典籍的所在,依法修习,武功便能与这丁春秋并驾齐驱。你资质大佳,修习本门武功,定会一日千里。待功成出道之日,杀死丁春秋,为师父报仇。”
  无涯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幅图来,塞到于虚雨手中。又从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交给于虚雨,道:“如今为师将逍遥派掌门传授于你,你一定要发扬光大,让逍遥派雄霸武林。逍遥派门下,你有三名师姑,希望机缘巧合,能够给你助力。另处,武学典籍中有篇《内经》,讲得却是阳阴双修之道,若无鼎炉,万万不可修炼。”
  无涯子说完,让于虚雨盘坐,双手一挥,双袖搭上于虚雨肩头,然后头脚倒立,两人天灵相接。于虚雨只觉顶门上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只觉脑海中愈来愈热,霎时间头昏脑胀,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热气一路向下流去,过未几时,于虚雨忍耐不住,昏晕过去。
  昏迷中于虚雨只觉一会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一会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热气逐渐停顿,于虚雨也渐渐清醒。睁开眼睛,却见无涯子满身满脸大汗淋漓,盘坐在对面,本来洁白俊美的脸上,突然出现条条深深皱纹,原本光亮乌黑的头发胡须,此时也变成雪白。
  于虚雨明白刚才是无涯子逆运北冥神功,已将毕生修为都输入自己体内,再次向无涯子行下大礼。无涯子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笑着说道:“你福泽深厚,远过我的期望,你向这板壁空拍一掌试试!”于虚竹依言虚击一掌,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好好一堵板壁登时垮了半边,不觉被自己手掌威力惊得呆了。
  无涯子说:“你尚不曾修炼本门掌法,此时威力尚不能发挥十分之一。你体内已积蓄为师七十余年神功,学习本门武功,必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本门内功深身,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此为本门内功精要,也是为师数十年心得。”
  于虚雨见无涯子此时虚弱不堪,欲走向前去扶住师父。轻轻迈步,不料浑身飘然,一步跨出数米,反转到无涯子身后。轻轻一跃,竟然跃过房梁,眼看将到房顶,无涯子声音传来:“行走跳跃,出乎自然之心,凡事顺其自然,自可逍遥世间。”
  于虚雨闻言,收起惊奇之心,心念转起,气息自然随着旋转,似乎突破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轻功立时掌握。无涯子见于虚雨聪明异常,不由心中欣慰,哈哈几声大笑,声音越来越轻,身子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额头撞在地下,就此不动了。
  于虚雨忙上前扶起,一探他鼻息,已然气绝。与无涯子相处不到半日,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体内受了无涯子毕生功力,隐隐之间,感觉无涯子比任何人都更加亲近。突然间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于虚雨哭了一阵,觉得心中烦闷,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震数里,把于虚雨自己也吓了一跳。于虚雨得到此番奇遇,不由回想《天龙八部》的记载,不由有些痴了。
  苏星河在谷中闻得禁地啸声,却不是师父声音,以为有外敌侵入,忙不迭的赶了过来。于虚雨见苏星河来到,不由将诸事向苏星河简单讲述一遍。苏星河知道师父大限已到,但恩师突然故去,也不由有些悲伤。
  师兄弟两人忙活一场,也未寻人帮忙,将师父葬于禁地后侧空地。两人在师父墓前打算今后行止,于虚雨道:“师父亡去,我神功未成,师兄还是要继续装聋作哑,别给丁春秋借口。师父让去无量山学艺,我即刻出谷,待到艺成之时,我前来与师兄汇合,一同去找丁春秋报仇。”
  苏星河道:“师弟空有内力,没有武术根基,不若让我那八个徒儿,共同陪你前去。我那八徒那是武林中的函谷八友,因担心丁春秋杀死八人,我将其八人逐出门去,以免为我所累。今日既然师父已托付师弟重任,我将其八人重收进门,让八人沿途保护师弟。”
  [4]第四回函谷八友
  第四回函谷八友
  苏星河多年来未曾现江湖,因此籍籍无名,他这八位弟子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却是大大的有名。函谷八友除了跟苏星河学得一身武艺,每人各学了一门杂学。老大康广陵,一曲瑶琴,天下闻名;老二范百龄,棋力更胜其师,天下难有对手;老三苟读,性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老四吴领军,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老五薛慕华,专攻医术,名重武林,人送绰号“阎王敌”;老六冯阿三,精于土木工艺之学,为天下巧匠;老七石清露,美艳闻名于世,精于莳花,天下的奇花异卉,一经她手,无不欣欣向荣;老八李傀儡,一生沉迷扮演戏文。
  八友虽给逐出师门,却不忘师父教诲的恩德,合称函谷八友,以纪念当年师父函谷授艺之恩。八人闻师父召唤,未几日齐聚函谷。
  苏星河见八人齐聚,命八人皆到禁地,指着于虚雨对八人说道:“此次是你等祖师的关门弟子,也是本派新任掌门。”康广陵等八人齐道:“参见掌门师叔。”苏星河又对于虚雨说:“掌门师弟,他们师兄弟八人,当年被我逐出门墙,也不是他们犯了什么过失,而是怕丁老贼加害他们,又不忍将他们八人刺聋耳朵、割断舌头,这才出此下策。今日我收回成命,叫他们重入师门。如今禀明掌门师弟,重新行过大礼,使他们成为本门正式弟子,因此要掌门师弟许诺。”于虚雨道:“师兄既然同意他们重列门墙,我自然没有意见。”
  函谷八友中一听,尽皆大喜,一齐过来向掌门师叔叩谢,然后摆好香炉,重新行拜师大礼,然后又行重入门派仪式。
  仪式完毕,苏星河道:“如今掌门人未练成武艺,尚不敢公开露面,广陵你们八人护送掌门人前往无量山,为掌门人练功护法。丁春秋这老贼诡计多端,防不胜防,你们千万小心。另外,暂时未将你们重归门派之事传开,掌门人也暂时摘下逍遥神仙环,免得招惹丁春秋这老贼。”于虚雨点头道:“此言甚是!如今我等实力尚不是丁春秋对手,万事小心为妙。师兄还是以聋哑门对外行事。广陵等八人此次随我前往无量山,也要遮藏行迹。‘逍遥派’的名字,若不是本门中人,外人是决计听不到的。倘若旁人有意或无意的听了去,本门的规矩是立杀无赦,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之灭口。”于虚雨道:“逍遥派名字不为外人知道这规矩太也邪门,师尊曾言欲让逍遥门称霸武林,早晚必会扬名天下,如今可将此规矩破解。待我功成之日,必将开山立派,光大我派。”
  于虚雨取出师父给他的卷轴,展了开来,对苏星河道:“师父叫我凭此卷轴,去设法学习武功。”苏星河看了看画中的宫装美女,道:“此为师娘,也是师父的师妹。但师父与师母早已分开多年,如今在何方师兄也不知道。但卷轴上附有小图,上面划有地址。师弟还是妥为收藏,别给外人瞧见。师父生前既如此说,务请师弟依言而行。”
  八人整理完毕,跟随于虚雨上路,薛慕华为各人易容改装,扮成一行商旅,赶赴无量山。一路上薛慕华等知道自己所学不足以教授于虚雨,将推穴运气、消解寒热之毒的医治办法等,一路上悉心指点。于虚雨身上本有逍遥派数年功底,人又聪明,未到无量山,竟将诸人所授医术、武功学得十有七八,又利用夜间勤修内功,固本培元。但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苏星河见他试演无误,
  到达无量山,于虚雨独留下冯阿三研究卷轴,命其余七人散开戒备。展开卷轴,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之处,绘的一幅小画,上面山水风景里隐含地理图形,图画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可见无涯子之人才华横溢,诸般杂学皆是精熟。
  无量山风景秀丽,树木葱郁。几人按图寻找,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众人上得高崖,寻了好半天,才寻到下崖之路,只见深谷中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爬到半坡,却又寻不见去路,冯阿三仔细研究地图,拨开树藤,找到山崖中裂开的一条缝隙,勉强可攀援而下。
  众人沿着崖缝,慢慢爬落。崖缝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只是山崖似乎无穷无尽,所幸众人皆有武功,也不知爬了多少时候,仍然未到谷底,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众人速度便快得多了。
  耳中轰隆的水声越来越响,众人到达谷底。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众人不禁猛喝一声采,面对造化的奇景,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石清露爱花如命,一见看见谷底下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不由走过去细细品赏。众人赏玩了一会茶花,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又拿出干粮,众人吃饱喝足,沿湖寻找图中所未地点。
  谷中静悄悄地,唯闻鸟语清脆,悦耳动听。于虚雨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瀑布右侧一片石壁光润如玉,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如同明镜的石壁出来。于虚雨料想这就是书中所载的玉壁。
  此时日已偏西,湖上幻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于虚雨知道水气映日,便现彩虹。这时,冯阿三寻了半天,拨开酸果树丛,露出光秃秃地一大片石壁,于虚雨知道离目标越来截止近了。这片石壁平整异常,莹白如玉,然似一面铜镜。冯阿三正在寻找机关,因为这里就是地图上标识的山洞入口。
  旁边有块大岩石,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冯阿三双手推致力岩石右侧,岩石一幌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原来是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冯阿三招呼众人俯身将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除去,伸手再推,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众人大喜,弯腰走进洞去,走得十馀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冯阿三点起火把,只见一条石板路通往洞内,不住向下倾斜,越走越低。前方出现一座大门,于虚雨命众人退出山洞,自己伸手推门。那门甚是沉重,随着于虚雨手上加力,缓缓开了,于虚雨举步跨了进去。走进约有十米,前边又是一扇门。于虚雨手上使劲,慢慢将门推开,眼前陡然光亮。
  此处为一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于虚雨心下奇怪,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悠然而过。细看那窗却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于虚雨从水晶上回过神来,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此处为李秋水的闺阁。于虚雨知道李秋水现在西夏王宫,离开此地已有多年。
  房间西南角石壁上有一道缝,于虚玉用力一推,果然是道石门,缓缓移开,沿百余石阶下去,面前又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
  [5]第五回无量山练功
  第五回无量山练功
  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摆在石室中央。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以黑宝石雕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于虚雨知道此玉像是无涯子制作,是按李沧海的身材、模样制成。
  东壁上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于虚雨猜想,这定是无涯子与李秋水两情相悦时所书。
  于虚雨按图上提示,检查玉像的鞋子,凝目看去,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知道秘籍藏于绣鞋旁边蒲团下方,移开蒲团,伸手掏摸,里面是个绸包。
  绸包一尺来长,上写几行细字:“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于虚雨捧着这个绸包,知道里面必定是北冥神功等逍遥派秘籍。
  第一本秘籍是“北冥神功”。上面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于虚雨打开帛卷,上绘有一幅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纤丝清晰,于虚雨现在年龄已是成人,望着卷上裸女,不由欲心大动。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于虚雨不由心头狂跳,口干舌燥。看那裸女身上,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
  于虚雨看到画中裸女椒乳坟起,心中大动,急忙闭眼,行功一遍,过了良久才睁眼再看,见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于虚雨知道这些都是穴道名称。
  帛卷最下,写的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裸女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于虚雨觉得这门功夫最适合他意,引人之内力而为己有,如此损敌得己正是最快的练功方法。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尚记载首“凌波微步”的轻功心法,绘的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于虚雨前些时日在函谷中,跟苏星河钻研过易经,很能看得明白。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于虚雨先学习这些步法,顿觉精妙之极。
  帛卷最后写的是“逍遥内经”,绘得却是男女交合图籍,每一幅图像下皆注明男女行气路线,共有十二幅图像。又根据男女年龄不一,做出详尽说明。御少女行气之法,御少妇行气之法,御有媚术之女行气之法。最后写道:“此内经为男女阴阳双修修行之法,练习此功,鼎炉越多,其功修行越快。若无鼎炉,切勿行功,否则将会走火入魔。若能与修本功之女交合练功,则可事半功倍,于两人功力长进迅速。行此功当小心练习媚术之女,若对方功力强而心怀不测,则大祸临头也,切记。”
  在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擐福地”。于虚雨一踏进门,举目四望,登时吁了口长气,大为宽心,里面是个极大的石洞,比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排满木制书架,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武学秘籍。“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的字样。
  此时已到吃饭时间,石清露进来请掌门师叔吃饭。于虚雨与八友吃过晚饭,让几人进洞打扫住处,然后让众人往观诸派秘籍,嘱咐每人选择二三种适合修炼的武功练习,勿要贪多。
  一行人安顿下来,在山谷中安心练功,一晃已近半年。此时于虚雨已经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练习熟练,诸派秘籍也几乎翻遍。于虚雨身具无涯子七十多年内功,人又聪明,悟性又高,练习诸派秘籍非常迅速。
  于虚雨此时内功高强,诸派武艺习练很多,又有凌波微步这天下无双的轻功为保障,函谷八友联手围攻于虚雨也已形不成威胁,八友的保护任务已经完成。于虚雨命八友押送洞中各派秘籍,搬到函谷,传授给谷中的全部弟子。
  因为来路过于陡峭,冯阿三忙着寻找另外出路,终于在一道墙壁上发现机关,现出一个小门。从小门走到一百多级,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震耳欲聋,有光亮透入。
  从洞口往外望出,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已是到了澜沧江畔。冯阿三又惊又喜,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从此处转几个小弯,到达江岸,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再行十余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终于见了过江的石桥。
  既然找到出口,康广陵让冯阿三去雇马车,吴领军去买些书籍和箱子,运回石洞,几人将秘籍装入三个箱子内,又在表面装些书籍,扮成商贩,回返函谷。
  临行前,康广陵让石青露留下,照顾于虚雨生活。
  [6]第六回初试内经
  第六回初试内经
  山洞里只剩下于虚雨与石清露两人,两人各自忙着练功,彼此长进很多。石清露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于虚雨非常感动,决定将凌波微步传授给她。石清露知道凌波微步是本派的不传之秘,不由大为感动,对于虚雨更是体贴,就像一个亲姐姐般。
  于虚雨诸般功夫都已练习熟练,唯有内经未曾仔细研究,不由翻开帛卷,研究内经的行走线路。于虚雨聪明绝顶,很快将内功线路记下,默默背诵,不想气随心生,在身体内自动运转起来。
  于虚雨初时未觉,待发觉时已行功将半,欲要收功,担心走火入魔,不得已让内经运转一个周天。此功一经运转,就如吃了春药,浑身发烫,双眼赤红,如不与女人合体,更容易走火入魔。
  于虚雨此时已经成人,本身就有强烈的需要,此时内经将心头的欲望彻底引发出来,于虚雨运用内功压制,脸色渐渐赤红,大有走火之魔之相。
  石青露恰巧进屋,突见于虚雨脸色赤红,盘膝运功时,浑身轻轻颤抖,知道事情不妙。于虚雨眼前帛卷展开,下面几行小字吸引了石青露的注意,知道于虚雨如果不经交合,很可能会走火入魔。
  石青露心中万分焦急,芳心纷乱,温柔的拿出香帕,拭去于虚雨额上的汗水。于虚雨此时欲火正烧,用内功强迫压制心头欲火,闻着石青露身上散发的香气,不由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倩影,心火更盛,不自主的将石青露搂入怀中。
  石青露虽已年近三旬,尚是初子之身,如今被于虚雨搂进怀中,嗅着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火热,不由心头狂跳,有些意乱情迷。
  于虚雨赤红的双目。盯着国色天香的美艳少妇,已经心猿意马,神不守舍,不由吻向石青露的樱唇。石青露宝贵的初吻,呆呆的任由于虚雨采摘,一时忘了反应。于虚雨开始吸吮香舌的时候,石青露才突然反应过来,纤手按住于虚雨的前胸,欲要将他推开。
  于虚雨欲火焚心,那管这许多阻拦,使劲搂住石青露,一面吸吮她的香舌,一面把手在她衣外轻抚她的乳房,石青露不由如触电一般。
  石青露黛眉轻扫,朱唇稍点,胭脂浅涂。肤若凝脂,光滑如镜,唇若初樱,眉若远山。眼波盈处,仿佛两处深潭,把人吸入不见底的温柔。此时轻系纱裙,罗带微分,轻喘娇哼,更加诱人。
  于虚雨轻咬石青露的耳朵,热气喷得石青露的心里直痒。于虚雨道∶“你美极了,我爱死你了。”一面吻着她的粉颈,一面解开她的外衣,当石青露从迷醉中惊觉的时候,魔手已伸入衣内,直接搓揉白嫩柔软的**。
  石青露浑身发软,完全迷失了自己,她已经不再抗拒,而是任其所为,她的浑身开始火烫,下体已开始湿润。炽热的吻和有力的搓揉,让她开始抛下一切。她开始呻吟,她的理智已失去,她感到体内的欲火正在燃烧着她每寸肌肤。越来越有力的抚摩更如火上加油,她不由死命的抱紧于虚雨。
  于虚雨渐渐解下她的衣物,一具洁白晶莹的胴体展现出来,如出水芙蓉那样美丽,如下凡仙子那样迷人。自己也迅速的脱去衣物,细密坚固的肌肉泛着薄汗的光泽。
  石青露能清晰感觉到那具火热有力的躯体,正在与自己的冰肌玉肤接触、摩擦。浓重的男子气息,让她心头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不禁幻想这样一副有力的身躯,将会带给她多大的欢乐。
  于虚雨捧高了她柔软粉白的臀部,用唇舌在她下面湿热的溪谷里嬉戏。在温柔的划过她敏感的花园时,幸福的浪潮几乎要将石青露淹没。
  带着五分强硬五分温柔,他与她的身躯重迭在了一起,火热的尖端叩开了紧闭的玉门关。火龙一样的巨物直刺进石青露的灵魂深处,一刹那疼痛的感觉把她从迷醉拉回到现实。
  她不由娇呼一声,双手奋力去推于虚雨。可此时的于虚雨,早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开始不顾一切的本能耸动。贞操在疼痛中丧失,落红沿着交合地带,从白皙的秀腿玉肌上滚落,红白相间,甚是刺目。疼痛和羞愧,让石青露神智非常清醒,她有了想哭的冲动,晶莹的泪滴沿着桃花般的双颊滑落。
  泪滴让于虚雨清醒了许多,强忍住拼命驰骋的欲望,挺在那里不动。他的神智开始清醒,开始使用内经的功法,功法中包含有与处女交合的心法。
  于虚雨的气流开始引动,处女强烈的元阴气息,由下体缓缓流向他的躯体,第一个周天运行结束,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这说明石青露是个绝好的练功鼎炉,于虚雨的内功长进很大。
  于虚雨行功的同时,下体开始轻微的颤抖。元阴混合入他纯阳的内息中,循环一圈后产生一股强劲的气流,开始从下体开始冲击。
  气流猛烈撞击石青露的最深处,这让她度过了痛苦的过程,一股激流刺激着她的灵魂,沉睡多年的热情被一下子点燃。
  于虚雨开始在她的耳边传授她行功的路线,两人开始同时运功。下体的舒畅似无尽的浪潮开始冲击两人的心灵,而两人的功力对接之时接合处感受到奇异的舒畅。
  不断的蠕动和收缩包容着于虚雨的巨物,而巨物不断的律动刺激着石青露的花心。两人的功力因为阴阳互补,相互添补了对方的缺陷,而变得更加强大。
  麻痒混合着被冲击的快乐,冲开了石青露嘴里最后的矜持。仙乐一样的呻吟大声的在屋里回荡,抛开最后一丝矜持的她,所得到的快感再度攀升,直把她送入脑中的仙境。
  柔滑紧密的花洞紧紧的缠绕,雪白漂亮的娇躯正在疯狂扭动,抑扬顿挫的呻吟饱含交合的喜悦,在三重诱惑下,于虚雨开始施展雄风,她的花洞一阵紧缩,他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她的体内已经涨大到了极限。
  随着合修功法的运行,石青露浑身一颤,尚未退去的快感的洪流又一次把她沉没。合修功法在不自觉中,让两人的身体深深交合,两人都是初次品尝滋味,感觉快感绵绵不绝。
  破身的痛楚虽然难免,但那丝疼痛却给了石青露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让深深的埋在她体内的坚挺巨物,随着他的摇摆而剧烈的摩擦。
  狂风似的激烈过后,是春风一样的温柔。就仅仅是这样浅浅的律动,让石青露陷入了另一波的情潮之中。她的全身硬挺、放松,然后再硬挺、再放松,不断重复的这个过程,让她尝尽了做女人的动人滋味。
  欲来欲凶猛的**,让石青露不住地扭动腰身迎合,结合的地方泛泛的水光一丝丝的向外流淌。于虚雨的巨物,借着她下体充盈的快乐,顺畅的尽根而入,如此深入的进攻给她带来强烈的快感,最深处隐秘的花心被撞击的几乎崩溃。

  在一段激烈的冲撞后,他开始浅浅的攻击着已经城门大开的宫殿,身体的撞击拍打出和谐的旋律,她不自主的呻吟成为最美妙的和声,就在这交织着肉与灵的乐曲中,于虚雨挥洒自己的欲望,把种子洒落在她柔嫩的深处。
  早已不知道被喜悦的浪潮抛向天际多少次的石青露,开始接受着强劲的激射和气息,随着身体的愉悦开始交出自己的激情。两人施展功法开始回收交融后的气息,打坐一个周天后,两人的眼神都亮了一亮,他们的功力在刚才的交合中得到了极快的提升。
  爱欲在燃烧着,有了开始就有了欢乐,两人在交合中不断提升功力,也在提升功力的过程中不断发泄着欲望。整夜的剧烈活动,让两人带着一身的狼藉,走进了春意盎然的梦乡。
  [7]第七回收服无量派(一)
  第七回收服无量派(一)
  于虚雨在无量山山洞练功,几种神功已经练成,诸派的绝技也掌握住精髓。于虚雨修炼逍遥内经,幸亏有石青露在侧,两人功力大进。
  于虚雨不知道《天龙八部》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只记得故事发生的大概过程及书中的主要人物。于虚雨决定夜探无量派,看看无量派两派比武一事是否已经发生。
  “无量剑派”原分东、北、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却均人才鼎盛。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试。
  于虚雨只记得一宗掌门叫左子穆,另外一宗掌门叫辛双清,具体谁是东宗掌门,谁是西宗掌门却记不了这么清楚。于虚雨的印象里,记得现在住在剑湖宫的应该左子穆。
  于夜,于虚雨跟石青露打了个招呼,让她看守洞府,施展轻功往山上疾驰。此时于虚雨身具无涯子七十余年内功,与石青露近日来阴阳双修,功力大进。
  功夫招式方面,于虚雨有无涯子内功作为基础,虽然不曾学过逍遥派天山折梅手等绝技,但各派绝技却已让他学了个七七八八,所缺的只是对敌经验和火候。
  于虚雨遭受挫折后,心性大改,研究武学如痴如狂,现代科学已将武学原理研究明白,于虚雨前世也学过几路太极拳。以雄厚的内功为基础,于虚雨根据各派威力巨大的绝技,融合现代武学原理和太极拳拳理,创造出二套绝学出来,掌法取名为太极掌,剑法取名为太极剑。
  太极掌共八式,太极剑只有三招。于虚雨新创的拳法,将各派威力奇大招式融合贯通,每一式威力奇强。而其所创的三招剑式,后发先至,却是类似于令狐冲剑法,以无招胜有招。三招剑式用处各异,一招以攻为主,一招以守为主,一招却是攻守兼备。
  于虚雨如今的武功不能算是天下第一人,但世上能与其相提并论之人,已经没有几人。于虚雨却是心中无底,从没有与真正动过手的他,对目前的所学很没有信心。但他对自己的轻功信心十足,雄厚的内力加上天下第一的轻功步法,他自信除了本派的几位前辈,不会有人胜过他。
  山崖如今在于虚雨的眼里几乎与平地无异,只见他往上一纵,身形潇洒,冉冉上升,体内气流运转。一口气却是非常漫长,等到内气一滞,换气之时身体下降。于虚雨此时找些借力处,或是索性在脚背上不点,身体继续上升。
  剑湖宫很快就出现在眼前,这座建筑比于虚雨想象中简陋许多,像个三重院的道观。最前的院落是议事厅和练武场,中间的院落是弟子起居之处,最后是派中长老安置家小所在。
  此时前方议事殿内尚有灯光,于虚雨绕开看守,跃到屋顶,轻轻移开瓦片,住下窥视。议事殿里分坐两排,中央首座上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捻着长须,正在听从长老的意见。
  左首首位上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似乎在剑派中辈份较高。只见他起立道:“东西宗争斗,五场斗剑,赢得三场者为胜。因此明日五场斗剑,我方已掌握西宗出场人选,若不出意外,明日西宗将派高手打第一场,取得首场胜利,然后于第四、五场再派高手,放弃第二、三场。因此我方安排人选时,可想法拿下前三场,则可一战而胜。”
  白发人讲完,周边一片寂静,没有再发言者,左子穆见此事大家已无异议,分派明天出场名单。于虚雨闻得众人所言,知剑湖宫比武之事尚未进行,不由喜出望外,他的心里正在想象着钟灵的模样。
  次日,于虚雨来到剑湖宫大殿,见此时场中已在争斗。下场的是一位中年汉子和一位少年,正在你击我挡,相战激烈。大殿中左子穆率众人坐在主位,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领着二十多位男女弟子坐在客位。两方遥遥相对。两宗众人之间,打横处却有一排椅子,坐着十余位宾客。众人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的角斗。
  于虚雨环目四顾,寻找钟灵,此时见殿前巨树上跃出一个绿衣倩影,只见她动作敏捷,趁众人集注角斗时从窗上跃入,纵上房梁。少女鼓气一吹,将梁上尘土吹净,然后坐在梁上,从身后一个口袋,拿出十余条小蛇玩耍。
  于虚雨心知这少女必然是钟灵,也学钟灵那样,纵身上树,从窗户进殿,然后跃上房梁。钟灵见于虚雨来到身边,正要说话,却见于虚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嘻嘻的望着于虚雨用手虚拂去梁上尘土,在钟灵身侧坐下。
  钟灵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绿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那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她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
  于虚雨其实内心有些怕蛇,作了个手势让钟灵将蛇守起。钟灵见于虚雨修长身材,身穿白衣儒衫,气质高雅,星眸乌黑,却是位俊雅少年,不由大为好奇,也不出声,不住的打量他。
  此时场中中年汉子使个破绽,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宾客中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于虚雨知道这人是段誉,又见场上两人武艺平平,破绽百出。收回目光,打量段誉,只见他身材比自己略显瘦弱,面白唇红,却是位风流佳公子。
  这时场中大汉大喝一声:“着!”,长剑正中对手腿上。少年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欲要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左子穆那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了三阵,又要在‘剑湖宫’再住五年。”辛双清此时面色发冷,强忍怒气,道:“东宗弟子果然出众。不知师兄对‘无量玉壁’的钻研,是否大有心得?”左子穆瞪了一眼,正色道:“辛师妹难道不知本派规矩?”辛双清自知失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打横里坐的都是公证人和观礼嘉宾,都是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众人不知段誉来历,于虚雨却知道段誉大有来头,是大理国王子。于虚雨知道马上将要发生的事,剑湖派将挑衅段誉。他使用传音入密对钟灵道:“那位少年是大理国王子段誉,其人学文弃武,待会必会出丑,你拿出些瓜子给我,待会我好助。”
  左子穆为人气量狭小,段誉刚才失笑讥讽,心中暗自生气。此时两宗争斗结束,他瞧向段誉,道:“这位段世兄似乎颇瞧不起我无量剑派武功,请段世兄下场指点一下如何?”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段誉微笑道:“在下段誉,适才发笑,实属无心。我自小未习武艺,请左掌门见谅。“
  [8]第八回收服无量派(二)
  第八回收服无量派(二)
  左子穆虽觉段誉说话谦和,但存心欲让段誉出丑。道:“光杰,刚才人家笑你,你与段公子请教几招,却勿折了无量剑派的名声。“
  龚光杰闻主,往场中一站,拱手向段誉道:“请!”段誉立起道:“我真的不会武功,难道骗你不成。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痛,四来怕死。我说不比,就是不比。”
  无量剑两宗弟子有些年少之人,见段誉说得好笑,不由有些发笑。龚光杰此时却破不开面子,伸剑指向段誉胸口,剑尖离胸不过数寸。
  段誉家中高手颇多,他虽不习武,但胆量却大,丝毫不露惊慌之色。龚光杰见此,不好收场,长剑回收,突然左手挥出。众人皆认为段誉必定吃亏,不料此时龚光杰惨呼一声,左手尚未打到段誉脸上,突然像遭到电击一般,左手迅速回拿,莫名其妙吃了个大亏。
  众人定睛再看,却看不出什么原因,龚光杰撕开左袖,却见整个左手小臂,已经发紫,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众人一见,不由大惊失色,以为段誉武功玄妙,伤人于无形。
  左子穆见龚光杰吃亏,跳入场上,伸剑指着段誉道:“不知公子人中俊杰,左某求教。”
  段誉此时正为刚才之事莫名其妙,见左子穆下场,正不知所措。此时突有声音传来,道:“你与他讲得越是狂妄越好,有我助你,你不须害怕。”
  段誉知道传音之人必是位绝顶高手,刚才一事必是此人所为,当下胆色一壮。道:“左掌门请勿动气,我等无缘无恨,何必刀剑相向,若不慎伤了你,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左子穆闻言,心中转了几转,听段誉大言不惭,刚才手法又是玄妙,连瞧也未瞧清楚,却是不敢贸然出手。心中盘算,怔在当地。众人正以为左子穆不敢出手之时,左子穆已回过神来,知道此时若收剑,必遭众人耻笑。当下也不客气,挽个剑花,直刺向段誉。
  段誉见剑光闪闪,直奔脸门,不由大惊,欲要躲时,却吓得呆了。正在危急时候,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左子穆手中长剑,却突然断成两截。左子穆怔在当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左右为难。
  辛双清虽然与左子穆为两宗,此时见左子穆出丑,跃入场中,见左子穆地上断剑之侧,只有一粒瓜子。辛双清与左子穆对望一眼,知道此人功力,真是超凡脱俗,以一颗瓜子之力,竟将精钢长剑击断。两人以为段誉身负绝技,不敢再行无礼,只见辛双清道:“不知公子如此武艺,是我派失礼,辛某在此向段公子请罪。”
  段誉刚刚被左子穆吓得三魂中丢了二魂,刚刚缓过神来,见辛双清如此客气,忙立起来向两人行礼道:“刚才是小生无礼,向二位赔礼。请左掌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生这遭。”
  左子穆此时心生惧意,见段誉如此客气,与辛双清拱手还礼,一起回到座上。钟灵少女心性,看着于虚雨导演这场闹剧,却是非常好玩,如今看着左子穆气得发抖,又不敢发作,胡须颤个不停,不由娇笑一声。
  众人猛听见笑声,向上仰视,只见梁上坐着一对男女,一个美貌少女,坐在房梁上,一双葱绿色鞋绣着几朵小黄花,正随着双脚一荡一荡,似乎觉得房梁上甚是好玩。少女身侧是位俊朗书生,正微笑着向众人含笑招呼。
  辛双清弟子中有几位女弟子甚是年轻,先前见段誉年少俊俏,不由芳心暗动。突然见房顶上这位少年书生,比段誉更是俊朗,一双眼睛瞧来之时像是满含诱惑,不由心头撞鹿,脸色变红。而下面那些男弟子却痴痴的盯着钟灵,被钟灵的美貌将魂儿勾去。
  这变故古怪之极,众人正惊奇间。只见那男子拉着钟灵,纵身跳下,不理众人,却到段誉面前,道:“段兄真是好人物,今日一见,真是有缘。”
  左子穆一派宗师,当着许多武林好手、门人弟子之前,见梁上藏着两个大活人,浑然未将众人放在眼里,心里不由生气,便向双清道:“辛师妹,今天我无量剑派丢脸丢到家了,我欲与两人争竟明白,以报其辱。请师妹帮我。”
  辛双清为人沉稳,她见于虚雨与钟灵下跃时轻功绝妙,知两人非寻常之辈,对左子穆道:“我观两人非比常人,与姓段的必是同路,切问明白,不然恐会自取其辱。”
  左子穆虽然性狭,但毕竟是一宗之主,听辛双清讲得有理,强压怒气,上前行礼道:“无量剑派左子穆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段誉知道刚才传说之人必是于虚雨无疑,起身抱拳道谢。两人正欲交谈,闻左子穆问话。于虚雨此时性情早已大变,知道江湖之上不宜树敌太多,施礼道:“在下姓于名虚雨,这是在下女友钟灵。汝等刚才真是两眼不识泰山,此位段公子却非常人,为大理镇南王王子。”
  殿中众人不由大吃一惊,左子穆、辛双清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大理段家武学闻名天下,高人辈出,又是皇室之尊。无量山正是大理地盘,段家却是在座之人万万得罪不起的。
  左子穆刚才遭到挫折,心中愤愤不平,此时听闻此人为镇南王王子,不由吓了一跳,心理立时平衡。与辛双清两人上前,行礼道:“不知王子驾临,有所怠慢,请王子勿要怪罪。”
  段誉为人平易近人,见两人恭敬,上前还礼道:“两位不知者不罪,况且我此次出来,却是偷偷溜出王府,不愿以真身份示人,诸位拿我当江湖朋友即可,不须行此大礼。”他心里却在纳闷,此此偷偷外出,没有告诉任何人,此人如何会知道自己身份?
  段誉正在思考时,殿中热闹起来,诸人皆上前与段誉答话,段誉为礼貌之人,一一还礼,忙了一阵。
  左子穆见段誉未曾责备,正好也已到吃饭时候,吩咐备宴。东宗此次料知必胜,饭菜早已准备齐整,听左子穆吩咐备宴,未一时就整理上来。
  钟灵此时却缠着于虚雨,非要问明白他为何知道自己姓名。于虚雨被他缠着无法,借占卜之道说:“我向来精通《易经》,今晨占卜一局,不仅知你姓名,还知道你家父母之名。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钟灵尚未回话,此时辛双清亲自过来相请,两人暂且收起话语,齐上席来。众人推段誉坐往首席,段誉却推于虚雨。于虚雨此时也不客气,简单推让一下,坐在首席上着。钟灵与于虚雨谈得正是开心之时,不愿与他隔开,却坐在于虚雨旁边,反将段誉挤到三客位上。段誉为人低调,丝毫不以为意。
  众人认为段誉身份高贵,刚才又见识过段誉神功,却见于虚雨、钟灵坐在其上位,不由重新考虑两人地位。段誉确实不知两人身份,于虚雨、钟灵之名又不闻名,因此众人询问,段誉也是一头雾水。众人以为二人出身更甚段誉,因此对两人也是尊崇有加。
  众人推杯换盏,正喝的高兴,此时龚光杰正欲出门,却见门外猛冲进一个人来,两人撞到一起,那人倒地,龚光杰连忙扶起那人,惊叫:“容师叔,你……你怎么啦!”左子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活。
  [9]第九回收服无量派(三)
  第九回收服无量派(三)
  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虽较已为逊,一撞之下登时毙命,那定是进来之前已然身受重伤,忙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左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再看容子矩身子各处,并无其他伤痕,喝道:“光豪、光杰,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欲要应声而出。这时于虚雨说:“众人且勿慌乱,安坐勿动,别为外敌所乘。”于虚雨话音虽然不高,但却能穿透室中吵嘈,清晰传入各人耳中。
  左子穆、辛双清皆是识货之人,焉能不明白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见于虚雨要主持大局,仿佛有了主心骨,两人也大声说道:“众人且先归座,先听于兄讲话。”厅上诸人纷纷落座,一会便静了下来。
  于虚雨见众人皆已静下来,道:“神农帮如何跟贵派结下了梁子,请左掌门简单叙述一遍。”左子穆心伤师弟惨亡,哽咽道:“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来剑湖宫求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神农帮原是以采药、贩药为生,跟我们无量剑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梁子。但诸人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为我派禁地,轻易不能让外人进入。这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而已。”
  于虚雨听完,对左子穆道:“你且使人打探情况,看看敌人来了多少人?”左子穆此时心神大乱,不由对于虚雨言听计从,当下命令于光豪带三名弟子下去打探。
  不一会,几人回来,神色颇有惊惶之意。干光豪道:“神农帮在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大约七八十人。”
  另一名弟子却捧上一封信来,道:“他们用箭射过来一封信封,写得好生无礼。”说着将信呈上。左子穆见封上写着:“字谕左子穆”五个大字,欲要拆开信封,抽出信笺。
  于虚雨知道此信有毒,大声说道:“切慢动手,信上有毒。”左子穆一惊,将信封拿在手中,不敢再拆。于虚雨将信拿过,用手虚空一拂,表层信封顿时碎成数片,露出里面之信。于虚雨见信封上写道:“只听龚光杰读道:“限尔等一个进辰之内,自断右手,折断兵刃,退出无量山剑湖宫,否则无量剑鸡犬不留。”对众人念了一遍。
  于虚雨对众人道:“信上远观有磷光浮现,必有剧毒,众人不信,可唤小狗舔上几下。”一弟子出门抱进一只小狗,在信封上倒了一点肉汤,小狗只舔了三五下,四肢抽搐,死于非命。众人见信上剧毒如此历害,无不骇然,对于虚雨更是信服,言听计从。
  于虚雨朝着左子穆、辛双清讲道:‘你等武艺不须怕他们,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神农帮的。”这几句正说中了无量剑的弱点,若凭真实的功夫厮拼,无量剑东西宗,再加上在座的各派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神农帮,但说到用毒,各人却一窍不通。
  苏星河此人虽较无涯子略逊一筹,但其用毒解毒,却是当今天下无出其右,阎王敌虽是于虚雨师侄,其医术天下闻名,用毒解毒也是一把好手。两人曾教授过于虚雨,因此于虚雨虽然未曾精研此道,但见识之广众人中无出其右。只是如今身边无配制药物,能仗内力保得几人性命,但大厅之中如此之众,却是不能全保其无虞。
  于虚雨此时因神功练成,欲在武大中混出名堂,知道欲要称霸武林,就得遍洒恩泽,树立侠名,聚得人心,然后才能成就大事。如今见众人惧怕毒药,心中盘算要为其消得此祸,拢络这些武林人物。
  此时钟灵在侧说道:“恐怕结仇原因,不是那么简单,我前几天在山上却听得他们讲话,恐怕还有原因。“于虚雨在侧,猛然想起钟灵知道不少内幕,对钟灵道:“灵儿赶快说来,消去众人之灾。”
  钟灵望了于虚雨一眼,脸色一红,说道:“一日我在山里捉蛇,好喂给闪电貂。”段誉奇道:“闪电貂?”钟灵从身后貂袋中取出一这只白色小貂,它身长不满一尺,眼射红光,四脚爪子甚是锐利。钟灵又从蛇袋中取出几次毒蛇喂它,一边继续说:“它奔跑起来,快得像闪电一样,取名叫闪电貂。它爱吃毒蛇,别的什么也不吃我正在草丛里找蛇,听得几个人走过来。一个道:‘这次若不把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占了他的无量山,剑湖宫,咱们神农帮人人便抹脖子吧。’我听说要杀得鸡犬不留,倒也好玩,便蹲着不作声。听得他们接着谈论,说什么奉了缥缈峰灵鹫宫的号令,要占剑湖宫,为的是要查明‘无量玉壁’的真相。”
  于虚雨听到这里,猛省起此次神农帮幕后黑手,却是缥缈峰灵鹫宫天山童佬。天山童佬为无涯子师妹,也是于虚雨的师姑,如若得到天山童佬帮助,除去丁春秋就多了几分把握。也不待钟灵说下去,对左子穆道:“我已知缘由,左掌门可派人传迅,对他们说我欲要见灵鹫宫圣使,他们定会不敢进攻,先行请示圣使。
  左子穆命干光豪道:“你速去山道上与神农帮主说,我派中贵客欲要见灵鹫宫圣使,请她们前来相见。”干光豪领命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众人见于虚雨荣宠不惊,断事沉稳,知道他定是大家弟子。见他分派事物,条理清楚,也能信服,忍着性子,在殿中相候。
  干光豪来到山道,见山道上阻路之人肩悬药囊,手执一柄刃身极阔的短刀,知道他们是神农帮人,上前道:“我特来为我帮中贵客传讯,想转达给贵帮主。众人听说,问道:“有甚么事?”干光豪道:“待见到贵帮主后,自会陈说。
  那人听完匆匆往前通报,一会有人过来引领干光豪。二人转过山坳,乱石之中团团坐着二十余人。人丛中一个瘦小的老者坐在一块高石之上,高出旁人,颏下一把山羊胡子,神态甚是倨傲,料来便是神农帮主司空玄。
  干光豪拱手一揖,道:“司空帮主请了,在下干光豪有礼。”司空玄点点头,却不站起,问道:“阁下到此何事?”干光豪道:“我派中有一位贵客,欲要见灵鹫宫圣使,命我前来传话。”
  司空玄一听倨傲之态顿无,立起身拱手为礼道:“敢问贵客姓名?”干光豪回答说:“姓于名虚雨。”司空玄又问:“不知所为何事?”干光豪回答说:“贵客不曾言及,但贵客身份尊贵,大理镇南王王子尚要尊他为首。”司空玄闻段家人也在此地,不由不惊,道:“如此您先请回,我必会传达给圣使。”然后领着十余人匆匆往外赶去,似是非常害怕圣使,要赶紧回去禀报。
  未到两个时辰,门口处有人传言:“灵鹫宫使者拜访于公子。”于虚雨止住众人,只与钟灵两人出门迎接。只见门外为首进来一名美貌少妇,高挑个子,面貌端庄。身后十名年轻女子,一众人都穿着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少妇问道:“可否是于虚雨于公子?”
  [10]第十回收服无量派(四)
  第十回收服无量派(四)
  于虚雨起立拱手施礼,用传音入密答道:“在下便是。今日我在此专候几位圣使,我与贵主人有些渊源,或可解得无量剑派此厄,请圣使看在下薄面,上覆贵主人。道:‘师侄于虚雨在此地做个和事佬。’若贵主人发问,你便说:‘神仙环’三字即可。”
  诸女闻于虚雨为童佬师侄,顿时面现恭敬神色。少妇内力不济,没法使用传声入密,往前挪动几步,小声道:“在下李姬,为主人手下一名小卒,既然公子言为主人师侄,不知有何证明?”于虚雨也未作答,施展开凌波虚步,饶是诸女武艺高强,也只能看到个影子。诸女见于虚雨如此轻功,料不是虚言,拱手道:“如此,我即可命神农帮撤离,待主人命令下来,依令而行。明日消息自会传回,请公子在此等候,告辞。”诸女说完,转身离去。
  众人见神农帮撤离,都松了一口气,又见到于虚雨绝妙轻功,想必武功一定高超,一时间殿中充溢恭维之词,少女们都用一种热情的眼光盯着于虚雨,反将身份高贵的段誉冷落到了一边。
  于虚雨见此间事已了,对众人道:“此间事情已经了结,诸位远方朋友请上路,两位掌门人可安排本派事务。我明日再来,等候消息。”众人送走于虚雨,于虚雨双手分握住钟灵、段誉两人往山洞疾驰。
  石青露在洞府中,见于虚雨带来两位客人,连忙奉上香茶,见于虚雨与二人有话要谈,施礼退往室外。于虚雨与两人道:“你二人武艺皆不足自保,既然相见,即是有缘,我传你二人一套轻功。”两人在剑湖宫见于虚雨轻功不凡,闻其传艺,两人都喜不自胜。
  于虚雨先将凌波微步口诀传给两人,两人都是聪明之人,未几日便记住。于虚雨再传两人步法,钟灵有武学基础,接受倒是极快。但段誉却是一点基础也没有,修炼起来却是费劲。
  段誉此次出走,本是为其父段正淳逼他学习武功。但是出门一看,没有武功受人欺凌,因此见于虚雨传授他轻功,怒力去学,但身无内功基础,进展缓慢,不由有些垂头丧气。于虚雨知道段誉进展缓慢的原因,也了解他如今的感受。
  于虚雨对段誉说:“你向来以为武功伤人,却不曾想过武功既可伤人,亦可救人,关键在于你为善为恶。今传你本门轻功,你勿轻传他人,若辩人不明,则助其为恶。你段家一阳指、六脉神剑都是武林绝学,内功也是正宗内功,你回去后可尽心学习,经你天资,一定会进展神速。”
  段誉听于虚雨讲完,本来冰冷的心复又火热。不由后悔没有从小学习武功,此次若非于虚雨相救,定会被羞辱。再见于虚雨虽然武艺高强而不自傲,待他坦诚,不由大为感动。但想起于虚雨知道他的身世,不由又大为好奇,道:“我自小很少出门游历,不知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于虚雨想了想,编了一个借口,道:“师尊在日,纵绘武林诸派重要人物肖像,你虽自幼未曾习武,但身份尊贵。因此曾见过你肖像,师尊绘画,虽了了数笔,但极具神似,年纪又相象,因此一猜就能猜到。”
  段誉听完,才恍然大悟,他不知道于虚雨对他的了解全是因为一本《天龙八部》。段誉是性情中人,与于虚雨一见如故,想起欲和于虚雨结成兄弟。于虚雨对段誉印象颇好,虽然他武功差些,但为人正派,两人就在无量洞府结拜。于虚雨年长一些,段誉呼他为大哥。
  两人本就惺惺相惜,今日又结拜为兄弟,心里更觉亲近。于虚雨欲待传他百冥神功,但此神功却是逍遥派镇山之宝,一时踌躇不决。
  最后于虚雨找了个折衷办法,他将百冥神功的入门心法传与段誉,让他吸些坏人内力,来补充内力没有根基的缺点。于虚雨知道段家最历害的武功是六脉神剑,给他讲了些修炼六脉神剑的办法和运用方法。两人谈得高兴,不觉已到深夜,因为明天于虚雨还要去剑湖宫,等待童佬消息,让段誉早些歇息。
  钟灵与于虚雨认识不到一天,因为于虚雨待她极好,又传她绝世神功,不觉一缕芳心系在于虚雨身上。晚上她与石青露住在一个房间,听于虚雨在门口与石青露说了几句话,石青露回来收拾了一下,到了房外。钟灵本是小孩心性,一时好奇,不由悄悄起身,跟在石青露身后。
  石青露近些日子与于虚雨一起练功,武功一日千里。但钟灵下午刚刚习得凌波微步,轻功长进很快,因此钟灵跟在她身后,石青露竟然没有发觉。
  钟灵怕石青露发现,不敢跟的太近。见石青露进入于虚雨居住的石室,不由大为好奇,来到石室门口。室内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呻吟。
  门是虚掩着的,钟灵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细缝,眼前的情景让她吃惊不已。
  石青露一丝不挂地骑在一个于虚雨身上,玉体上下剧烈地起伏着,口中发出不知是欢乐还是痛苦的呻吟声。是于虚雨在欺负露姐吗?好像不是,他的手温柔地划过露姐的肌肤,露姐的脸上孕满了笑意。
  钟灵感觉浑身发痒,下体好像有点湿了。怎么会这样?钟灵伸手到**摸了一下,下体已经渗出玉露。用手摸那个地方的感觉,非常舒服。
  “我是不是个坏女孩呢?”虽然这样想,钟灵的手指还是伸到身体最柔软的那一个地方,她忍不住偷偷把手指探了进去,让她下面的小嘴柔软的吸吮手指。她的脸颊忽然飞起一片艳红,喉咙里发出浅浅的呻吟。粉臀轻快地抖动,纯粹是个清纯顽皮的小姑娘,那模样讨人喜欢。虽然满脸春意,但气息之间却没有一点污邪。
  石室内燃着几支蜡烛,如同白昼般,从门缝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床上的情景。石青露雪白晶莹的玉体非常美丽,大小适中的玉乳、平滑光洁的小腹、修长的双腿微弯,遮住了大半最重要的部分,但加上隐约露出来的花瓣,依然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
  于虚雨赤裸身子半跪在床前,伏身在石青露胸前,用他的嘴、他的舌,在双乳间留连忘返。他的手正滑过她的小腹,向下面摸去。石青露白嫩的玉腿、浑圆的美臀,不停的开合耸动,似乎舒服到了极点。于虚雨抓住她的双腿,分至最大,粗大的**挤开娇嫩的花瓣,缓缓没入了早已充分润滑的**中。石青露不由发出一声令人心荡的娇啼,白腻修长的玉腿盘在了他的腰间,热情似火地回应。
  钟灵对于虚雨情苗已种,看到露姐与自己心爱的男人欢好,他的心中不由又是嫉妒,又是兴奋。明明知道在此偷窥不对,可双脚却怎样也挪不开。玉手的动作渐渐加快,揉着敏感的地方,心理也渐渐兴奋起来。
  于虚雨干得兴起,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将她嫩白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把她压在墙上,一直插到了她体内的最深处。石青露搂着他的脖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承受着于虚雨猛烈的攻击。
  [11]第十一回收服无量派(五)
  第十一回收服无量派(五)
  淋漓的香汗和如潮的蜜汁飞溅涌出,床上已湿了一大片。几下特别剧烈的**过后,石青露美丽的身躯绷得紧紧的,雪白的玉体一阵剧烈的抽搐,高氵朝的蜜汁流满了于虚雨的下身。受此感应,于虚雨虎吼一声,灼热的阳精直入花心。
  两人此时在交合摆出一个动作,两人一动不动,却见一道浅浅的光环从两人身上传出。大约过了未到半刻钟,两人各自盘膝运功,于虚雨的身上出现一道白色的光环,亮度渐渐加强,又渐渐减弱,最后恢复正常。
  室内两人高氵朝的时候,室外的钟灵也达到了人生中首次欢乐的高峰,她在享受着欲仙欲死快感的同时,舍不得闭上眼睛,死死盯着于虚雨胯下那庞然大物。
  于虚雨运功之时,耳目灵通,仔细听门外有娇喘之声,知道可能是钟灵在门口偷窥。真气运转一个周天,于虚雨迅速一纵,跃到门口,尚不待钟灵反应过来,他已赤着身体将钟灵搂在怀里。
  钟灵只见人影一闪,闻到一种不同的味道,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于虚雨正满面笑意,全身赤裸裸的看着她,他那胯下之物已气昂昂的耸立在她眼前,并且一颤一颤的。钟灵在又惊又羞下,用力加紧的双腿深处忽然涌起一阵热流,又一次高氵朝的蜜汁喷涌而出。
  钟灵虽然年纪幼小,只有十六岁,却恰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青涩中透出娇柔的美丽。她的身材虽然不像石青露那样丰满迷人,却也小巧玲珑、凹凸有致。她被于虚雨搂在怀里,享受着下体涌来的快感,不由面如桃花,浑身一阵颤抖,喉咙里发出动人的呻吟,一下子瘫软在于虚雨的怀里。
  于虚雨伸手把她抱到屋内,她尚未回过神来,已被放躺在床上。这时赤裸娇躯,满含春意的石青露,刚刚行功完毕,正笑盈盈的望着她。石青露爱怜的轻抚她的秀发,对钟灵道:“我将内经心法传与你,也好减轻你初次的痛苦,籍此心法练功,你的武功一定会长进很快。”
  内功的心法不长,钟灵此时情绪也稳定下来,她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今天练功时石青露的武功让她羡慕不已。钟灵记忆力很好,石青露只跟她说了两遍,钟灵已经全部记了下来。石青露见于虚雨将钟灵带入洞府,传授她凌波虚步的轻功,知道于虚雨对钟灵非常好,也不藏私,将练功的心得悉数传授给钟灵。
  石青露传完心法,穿好衣物回房,尽管于虚雨对她很好,钟灵的出现还是伤害到了她。石青露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占据太重要的位置,对于虚雨由姐弟之情转成男女欢爱,主要诱因是于虚雨那次差点走火入魔。女人的嫉妒心还是让她感觉不好,她不能忍受与另一个女人同时上床,与一个她心中挚爱的男人同时欢好。
  钟灵集中精力默记心法,催动内力找寻穴道。刚刚平息欲火的玉体,随着内经的运行,玉肌开始发出诱人的红色,钟灵头脑尚算清醒,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
  清新可爱的钟灵,罗衫半解裸露出的雪肤玉肌,诱惑着于虚雨的眼睛和心灵。钟灵正在运行内经心法,未到一个周天,于虚雨不敢惊动她,他知道钟灵的基础浅薄,此时一不小心将让她走火入魔。
  钟灵功行一周天,感觉心清气爽的同时,一股火热的欲望从体内冉冉升起。于虚雨见她运功完毕,呼吸开始急促,娇脸发红发烫,他现在经验颇为丰富,双臂一紧,低头深深地吻在她艳红的小嘴上,轻轻浅吻了几次,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那种湿润的、温温软软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钟灵的鼻尖传出一声轻哼,小手乖乖地搂着于虚雨的腰,小蛮腰左右轻轻摇摆,十足讨人疼爱。于虚雨知道钟灵此时欲火焚身,不理她微弱的抗议,脱去她多余的衣物。
  钟灵此时满脸羞得通红,晶莹的耳朵也红透了,白嫩柔滑的玉体轻微颤抖,一幅羞不可耐的样子。因为行完内经后渐渐涌起的欲望,钟灵不由扔掉所有矜持,主动扑上前吻住于虚雨的双唇。赤裸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丰满柔软的双峰,摩擦着于虚雨的前胸,他清楚的感到她的乳尖已经胀硬。于虚雨轻轻的送出舌头,顶开了微微张开的樱唇,卷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技巧的亲吻片刻就让钟灵意乱情迷。
  他的鼻中充满了浓烈的少女体香,双手情不自禁的分别攀上鲜嫩的处女玉峰,揉捏一番后,又沿着迷人玉背上的浅沟,爬上了充满弹力的娇小香臀。
  钟灵的口中发出急促的轻喘声,花瓣中渗出炽热的花蜜,形成一颗颗晶莹的小露珠。于虚雨的手指翻过香臀,从后面爬进了爱液如流的细缝。在钟灵的惊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美丽花瓣。
  钟灵紧张得两条玉腿紧紧夹着他的手,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于虚雨低下头,舌头向着香味扑鼻的甜蜜花瓣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刚一接触,已使毫无经验的钟灵,攀上了如醉如痴的高氵朝。她的娇躯绷得僵硬,一动也不动。于虚雨灵活的舌探索着她娇嫩的花谷,灵巧的舌尖引导着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氵朝。
  钟灵模模糊糊的喘着气。强烈的快感盖过了她所有意识和感觉,等到她慢慢的回过神来,才感到下体微痛,体内好像侵入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胀胀的好不自在。
  钟灵满面羞红的低头偷看,见到娇嫩的花瓣之中,夹着于虚雨的一根手指,正轻柔地激发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热情。钟灵不自觉地微微耸动蛮腰,晃动着香臀迎合。着他那可恶的手指。
  此时钟灵看到了他又粗又硬的巨物,登时芳心直跳,心想娇小山谷如何能容纳这庞然大物。于虚雨知她害怕,轻轻吻着她白嫩的耳垂,温柔的道∶“我会很轻,很温柔”
  钟灵被他说中了心事,娇脸含羞。这时,她感到火烫的硬物慢慢贴近,她心中惊恐地期待着。他的巨物缓缓侵入,随着钟灵的呼痛声,分开两片小小的花瓣,抵在了她贞洁的标记上。
  钟灵一身香汗,咬着牙说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快的弄进来吧!”于虚雨柔声说道∶“别怕,经历这一阵短暂的痛楚后,就可以跨进快乐中。”
  紧贴的花瓣被分开了,少女的城门紧紧的缩起,巨大的火热已冲进了从未有人到过的禁地,紧窄的花瓣紧紧的缠绕着它。于虚雨从钟灵紧锁的美目、皱起的秀眉中,知道她现在很痛。心中一阵怜惜,不再继续向里挺进,只是慢慢的左右旋转,微微的轻轻抽动着。
  胀痛的感觉不一会被美妙的快感所取代,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令她的体内更感空虚。她不由自主的扭动着纤腰,希望能得到更深的爱抚。终于抵受不住了他慢条斯理的磨人,她的肢体语言开始暴露她内心的秘密。
  于虚雨见钟灵已欲火高升,重新加速推进,一路撕开紧贴的洞壁,缓缓的开凿出狭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轻易地撕开,一直撞到了她的最深尽头。
  破瓜的剧痛使得钟灵尖叫起来,眼泪从大眼睛中飞溅而出。于虚雨爱怜地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温柔的舔去了她的泪水。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于虚雨的巨物已被齐根吞掉,在她的美丽禁地内一跳一跳的缓缓博动,点燃了钟灵心底深处的情欲爱火。于虚雨开始缓慢的抽动。压迫的锁紧感觉,实在是他受用无穷,磨擦着柔嫩的谷壁,带来一阵舒爽。
  落红伴着玉露,从缝隙中挤出,沿着溪沟和雪白玉肌滴落。钟灵心头的欲望渐渐升起,快感慢慢掩盖了疼痛,她不由生涩的耸动香臀,迎合他的每一下冲击。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小嘴里发出勾魂的娇吟,火热的娇躯上浮现出鲜艳的红霞。
  随着飞快的**,嫩红的花瓣翻出再塞入,大量的玉露夹着落红,打湿了大片的床单。快感随着每一下的**慢慢的堆积,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两人的极限。
  于虚雨狠狠捣在钟灵的尽头用力的研磨,伴随着她的首次潮喷,浓烈的玉液灌满了她的体内,带来了接二连三的高氵朝。钟会全身抽搐,浑身每一处都绷得紧紧的。
  于虚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要她运起内经心法,吸收下体贮满的气息。钟灵依言运起内力,强大的阳刚气息缓缓进入体内,汇合成一道强劲的气流,冲击着她体内的内功线路。
  两人根据心法,自然摆出一个淫秽的姿势,开始吸呐对方的气息。于虚雨感觉到内力迅速的暴涨,而钟灵也因体内强大阳刚气息的渗入,在潜移默化中完成了内功的提升。
  [12]第十二回收服无量派(六)
  第十二回收服无量派(六)
  第二天午时,于虚雨到达剑湖宫。辛双清因剑湖宫遭受变故,上午也率弟子赶来。李姬已率十名手下赶到,左子穆、辛双清正陪着她们,焦急的等待着他。
  殿中众人见于虚雨潇洒的身形落于院中,一齐迎出殿去。李姬上前道:“奉主人令,请于公子近日赴天山做客。此处事情,主人已答应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揭过。”
  于虚雨道:“多谢贵宫大人大量。我在此地办完私事,即往天山拜见师姑,迟则一月,快则十余日,一定赶赴天山。”
  李姬道:“如此我即回报主人,公子赴天山前可到神农帮总坛,李姬在此处相候,随行给公子指点路途。”
  于虚雨客气了几句,李姬众人告辞回去,左子穆、辛双清两人留不住,一直将诸女送到山门。
  左子穆、辛双清回到殿房,行大礼叩谢于虚雨大恩。于虚雨连忙扶起两人,三人在殿房中闲谈。此时剑派置办好酒宴,三人入席,边吃边聊。
  于虚雨想起无量剑派秘籍,部分剑招威力巨大,昨天见两宗相斗,却只不过是些浅薄功夫,不明其中原因。说:“无量剑派剑术凌厉,为何昨日所见两宗弟子所用剑招,似是而非,威力不大。”
  左子穆道:“无量剑派五十年前,曾有过重大仇杀。合派诸人只剩下几位年轻弟子,其他人众一夜间全遭毒手。仇人又在剑湖宫放火,所有典籍皆失。因此如今诸宗只是内功心法未失,所练招式却是粗浅,精深招式都已失传。无量剑派因此势弱,如今已伦为三流小派。”
  于虚雨道:“请两位掌门试演剑式,或许我能帮些小忙。”
  左子穆、辛双清两人闻言大喜,知道以于虚雨如此高手指点一招半式,一生受用无穷。两人即席将两宗招式一一演练一遍。
  于虚雨看完,知道两宗皆未习得本门绝技,默想剑湖秘籍所书剑招,授予两人。两人大喜过望,一下午都待在殿中,学习于虚雨所授剑招。
  两人内力不弱,于虚雨所授剑招又是本门剑法,因此学习得倒是非常迅速。天色微黑,剑招已经传授完毕。两人对拆几招,顿觉于虚雨所授剑招与本派内功浑然天成,但威力巨大。两人跪拜不起,请于虚雨出任无量剑派掌门。
  于虚雨请两人起来,慢慢商议,两人就是不起身。于虚雨无奈,只好暂且答应。两人闻于虚雨允准,兴高才烈,召集两宗门下弟子,到殿中拜见新任掌门。
  于虚雨此次收得一路人马,虽然武艺不高,人数也少。众弟子若能精通自己所传招式,也是一股势力,心情也不错。
  东宗弟子大都于剑湖宫居住,西宗主要弟子也随辛双清在此,未有多久,两宗弟子大都聚齐。众人分成两排,按序排在左子穆、辛双清之后。众人向于虚雨行大礼,参见新掌门人。
  于虚雨见木已成舟,也不去推辞,对众人说道:“我今为掌门人,自当光大无量剑派。无量剑派本是大派,后因派中巨变,武技失传,然后式微至今。从今日起,派中弟子不分东西两宗,都是无量剑派弟子。由辛双清、左子穆出任副掌门,辛双清主外,左子穆主内。派中剑招已为我无意中寻回,我派弟子近日来,齐聚剑湖宫,由左子穆、辛双清两人传授剑招,众弟子未学成剑招之前,勿要下山。我因欲务缠身,近日要外出处理私事,派中诸事由两人副掌门办理。”
  众弟子大都知道,闻剑招复得,都喜出望外。又知道新任掌门武艺高强,无量剑派复兴之日不远。都跪下行礼,盟誓效忠新掌门人。
  于虚雨想起《天龙八部》描述的干光豪与葛光佩两人,因为东宗、西宗分开,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终于借机私奔,最终下场悲惨。又道:“以前分东宗、西宗,两宗弟子不得婚配,今后我剑派弟子若有缘分的,可趁我在剑湖宫时直接向我说明,我会妥善处理。另外,东、西宗相斗多年,彼此矛盾重重。从现在开始,往事都一笔勾销,若翻旧帐的,本掌门绝不轻饶。”
  众人行礼称是,众人退下。于虚雨又想左子穆之子,将被叶二娘抢去。临走前对左子穆说:“我善占卜,你幼子近日会有灾祸,近日莫让他外出,小心看守。不然后悔莫及。”左子穆现在感觉于虚雨几为天人,听于虚雨讲起爱子灾祸一事,忙道:“一定小心,谢谢掌门人挂念。”于虚雨又对辛双清道:“西宗弟子葛光佩,有些男女私情,但是姻缘之事,请不要见责,免得惹出事端。”辛双清见于虚雨提起派中弟子私情,不由感觉奇怪。于虚雨昨天刚到剑湖宫,派中弟子隐私她尚且不知,于虚雨如何得知?见于虚雨望向自己,放下心头疑问,也忙点头应允。

  剑湖宫一事暂时告一段落,于虚雨运起轻功往洞府走去。依《天龙八部》故事发展,下一步将是万劫谷故事,甘宝宝、四大恶人、木婉清,正在思索记忆中故事发展细节,不觉已经到达洞府。
  钟灵与于虚雨相处短短时间,已经情苗深种,将清白贞洁的身体奉献出去,现在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跟着石青露学了一日武艺,晚饭的时候见于虚雨还没有回来,不由坐立不安,眼巴巴的焦急盼望。
  段誉、石青露为人沉稳,知道以目前于虚雨身手,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但钟灵在那里走来走去,长呼短吁,影响着两人的心情也不好,索性都不吃饭,等待于虚雨回来。
  钟灵见于虚雨回来,如小鸟投林,也不理会旁人在侧,冲上前去搂住于虚雨,眼圈微红。于虚雨看室内情形,心中猜测出十有八九,不由大为感动。
  段誉出来多日,担心家人挂念,提出明日返回大理王府。于虚雨与段誉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彼此真心交纳,情深意重。于虚雨嘱咐段誉,回去后安心练功,假若武功没有小成,万万不可出来闯荡,以免发生意外。
  次日段誉上路,与于虚雨依依不恋,最终约定时日,定好下次相见日期,洒泪而去。于虚雨等段誉走远,回到洞府,让石青露收拾行装,三人暂且先到剑湖宫去。
  三人收拾完毕,一路往剑湖宫走去,三人皆修习逍遥派不传之秘凌波虚步,男子英俊潇洒,两女貌美如花,三人行态举重若轻,飘飘然若神仙之姿,让人不由生羡慕之心。
  此时剑湖宫内却生出重大变故,三人未到剑派,远远看着辛双清带着几名弟子正在门口,脸露焦急之色。众人见于虚雨过来,都面露喜色,迎上前来。
  辛双清人未近前,娇呼道:“掌门人不好了,左副掌门的儿子被一位女子抢了去。”于虚雨心中盘算,知道这抢孩子的女子应该是叶二娘,叶二娘既然在此处,四大恶人一定都在附近。
  于虚雨让石青露看守门户,带着钟灵、辛双清往左子穆去路追赶。赶到一座山峰附近,只听有人正在争斗,三人忙赶上前去。
  只见左子穆身穿古铜色缎袍,手提长剑,正与一位中年美妇争斗。于虚雨猜想这位美妇,就是四大恶人排名次席的叶二娘。她手中抱着一个男婴,约莫三四岁年纪,锦衣锦帽,唇红面白,甚是可爱,猜想一定是左子穆的儿子。
  叶二娘武艺远胜左子穆,若非昨日于虚雨传授几招绝技,早就落败。左子穆正在苦苦支撑,见后援赶来,士气复振,将无量剑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倒将叶二娘逼得退了几步。
  [13]第十三回四大恶人(一)
  此时婴儿因受惊吓,不由大哭,叶二娘柔声道:“乖乖莫吵,乖乖莫吵。”于虚雨见她慈爱亲切,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四大恶人联想一起。
  叶二娘此时见左子穆攻势凌厉,浅笑一声,将婴儿的身子轻轻移过,左子穆这一全倘若继续刺去,首先便刺中了爱儿。幸好他剑术精湛,招数未老,陡然收势,剑尖在半空中微微一抖,一个剑花,变招斜刺叶二娘右肩。叶二娘仍不闪避,将婴儿的身子一移,挡在身前。霎时之间,左子穆上下左右连刺四剑,叶二娘以逸待劳,只将山山略加移动,将左子穆凌厉狠辣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于虚雨知道左子穆非叶二娘对手,大喝一声:“两位暂且住手。”于虚雨内力盖世,蓄意大喝,顿时声震数里,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叶二娘是识货之人,知道于虚雨武功远胜过她,闻言虚晃一招,往后飘出十余步。左子穆闻声也停下手来,纵到于虚雨身侧,哀求的目光望着于虚雨。于虚雨对他笑笑,道:“先莫性急,我为你讨还孩子就是。”
  于虚雨正欲开口笑话,只听衣襟声起,有两人往这边疾驰过来。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前面这人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竿,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但那身轻功却是非比寻常,一晃来到眼前。后面那人头大如斗,一张阔嘴,眼睛却是又圆又小,光芒四射,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
  叶二娘娇呼道:“老三,老四,快来帮手。这几人正在欺负你二姐。”于虚雨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定是好色如命的云中鹤,后面那人是南海鳄神岳老三。云中鹤穿戴非常讲究,锦衣锦袍,手上还戴着一枚玉板指。岳老三穿得却让人啼笑皆非,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岳老三闻言,大吼一声道:“那位王八蛋敢欺负我三妹,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于虚雨知道四大恶人中,岳老三虽然性情怪癖,人品却是不错。云中鹤此人却是让他讨厌,于虚雨心中盘算,对岳老三道:“我与你交手,若你输了,则给我为仆。若你赢了,在场众人皆依你处置,如何?”
  岳老三为人莽撞,心里一想交易比较划算,也不理叶二娘眼色,跳进圈子,道:“如此最妙。待会把你们几个都扭断脖子。”
  于虚雨迈步走向前去,也不怎么作势,行速却急,一晃到了岳老三眼前,倒把岳老三吓了一跳。岳老三取出鳄鱼剪,等待于虚雨取出兵刃。
  于虚雨此时对自己武功,信心大增,微笑道:“我空手对你便是。”岳老三闻言,收起鳄鱼剪,道:“我岳老三与人比武,最是公正,既然如此,我与你在拳脚上比试就是。”
  岳老三说完,施展南海绝技攻了上来。于虚雨曾看过南海派绝技,见岳老三所用招式,却与秘籍中不尽相同,但威力却也不小,知道岳老三在招式上做过改进。于虚雨也不进攻,只是腾挪闪避,静看岳老三施展。
  岳老三拼尽全力,捞不到于虚雨衣角,不由怒吼连连,道:“你这小子光知逃避,这如何比试。”于虚雨看着岳老三绝招基本用完,知道岳老三武学不俗,竟然将南海绝技,做过改良。
  于虚雨见岳老三发怒,心想若不让他吃点苦头,以他性情,一定不会心服。立住身影,说道:“我与你动手,不出三招一定将你击败。”
  岳老三听出有于虚雨轻视之意,心中更怒,见于虚雨稳住身形,大吼一声,将内力运往掌中,一记南海绝技出手。拳到于虚雨身边,却见他将手连连旋动,消去岳老三劲力,借力打力,岳老三腾空飞出二十多米,摔了一跤。
  岳老三还是不服,道:“你使用妖法,这个不算。”于虚雨笑道:“我若用力,恐怕你会受伤。你且再攻一下试试。”
  岳老三闻言,使出十二分力气,再住于虚雨攻来。于虚雨深吸一口气,用出五分气力。两掌相交,周边顿时起来一股旋见,大响一声,只见岳老三一跟头倒翻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于虚雨随形跟上,却不是取岳老三性命,而是用掌在岳老三身上击打几下,为岳老三疗伤。岳老三初时浑身俱痛,知道受伤非轻。看见于虚雨过来,以为要取自己性命,但此时全身无力,只好闭眼等死。但于虚雨在他前胸后背击打几下,只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动,顿觉疼痛顿减,气力复生。
  岳老三爬将起来,道:“主人在上,受岳老三一拜。”于虚雨上前扶起,道:“你性情直爽,在武学上有独到之处,以后随我身侧,也可互相切嗟。”
  这时场上娇喝声起,原来色中饿鬼云中鹤,见到钟灵美貌,也不管岳老三与于虚雨打斗,绕到钟灵身后突袭。钟灵此时却已大非昔比,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凌波虚步顿时发动。云中鹤轻功虽好,但比起逍遥派绝技,却是逊色许多。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围着左子穆和辛双清身侧转圈。于虚雨刚收伏岳老三,见云中鹤欺负钟灵,不由心中大怒。只见于虚雨连纵几下,瞬间来到云中鹤面前,一掌击去。
  云中鹤见于虚雨掌到,弃了钟灵,出掌迎战。云中鹤才学比岳老三尚差一截,只见于虚雨瞧得真切,却变掌为抓,擒住云中鹤腕上穴道。云中鹤只觉内力从穴道处狂泄,不由大惊,呼道:“二姐、三哥,速来救我。”
  云中鹤刚才只顾钟灵,却不知岳老三已被于虚雨收伏。叶二娘却瞧得明白,知道于虚雨武功,估计比段老大还要胜上一筹,但四弟危急,正要纵身相助,只听于虚雨传音过来,道:“二娘之子,我却知道下落,欲要寻到亲子,待在原地莫动。”
  叶二娘闻言一惊,她十几年来夜思梦想,只是寻到儿子,如今闻儿子消息,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脚下却是不敢再动,怔在当地,思绪万千,乱了阵角。
  于虚雨发动天冥神功,将云中鹤内力源源吸入自己体力。于虚雨体内身具无涯子毕生功力,一经发动,云中鹤内力迅速泄出,被于虚雨吸了过去。不到半刻,云中鹤内力全失,神情委顿,被于虚雨点中死穴,一命呜呼。
  岳老三被于虚雨收伏,但云中鹤毕竟是自己结义兄弟,不敢向于虚雨发怒,纵身上前欲要救治。于虚雨对岳老三道:“我知你们情深,但此人一生坏了无数女子贞洁,今日得此恶报,也是罪有应得。你是性情中人,但因交友不慎,而坠入魔道。你将四弟遗物搜出,找个地方将他埋葬,多烧些纸钱,也算尽了心意。”
  岳老三人虽鲁莽,为人确是忠义,知道于虚雨所言非虚,四弟近年作恶多端,今有此报,也是恶有恶报。抱起云中鹤,纵身下山,寻地埋葬。
  叶二娘此时见于虚雨处置完云中鹤,才敢上前开口。于虚雨开口道:“二娘先将孩子,还给左掌门,你的事情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叶二娘此时闻得儿子消息,其他事情皆成小事,将孩子还给左子穆,又向左子穆道谦。左子穆初时见孩子落入恶人之手,能保儿子活命,已是欢喜不迭,也不敢计较,将儿子紧紧拥在怀里。
  于虚雨跟左子穆、辛双清道:“你等先行下山,寻到岳老三后在剑湖宫等我,让弟勤习武艺,没事不要出门,免招无妄之灾。”两人闻言,行礼下山,找寻岳老三去了。
  [14]第十四回四大恶人(二)
  于虚雨转过头,问叶二娘道:“段老大现在何处?”叶二娘忙道:“此次前来,尚未与老大见面,他召集我们在此聚齐,一起赶往万劫谷,说是谷主相约,助其除去强仇。”
  钟灵父亲这万劫谷谷主钟万仇,听叶二娘这么一说,不由大为诧异,搞不明白父亲为何请四大恶人相助。正欲发话,却被于虚雨摇手止住。
  于虚雨对钟灵说:“此中过程,我大约知道,我先与二娘说完事情。谷中事情,待会我再说给你听。”钟灵对于虚雨言听计从,闻言也不说话,瞪着乌溜溜的眼珠不停的打量叶二娘。
  叶二娘年轻时定是一个美女,现在年龄虽大,但五官端庄,身材娇好,透出成熟诱惑。她此时急于爱子消息,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与外界恶名全然不符。
  于虚雨知道叶二娘因爱子失踪,心神失常,所以做出一些恶事,但她内心本质却是不坏。徐徐说道:“你儿子现在平安,正在某处习武,但家师曾经占卜,你与儿子见面之后,恐怕会被加人利用。不但你性命不保,你的爱人也会为此事丧命。你先考虑一下,若是一定要去相见,我会告诉你去向。”
  叶二娘听说见儿子之后可能丧命,却没往心里面去,因为此时爱子的去向是最重要的,至于自己是否丧命,她却没有多想。但爱人因此性命不保,却让她犹豫不决。
  叶二娘刚才心急爱子消息,现在冷静下来,问道:“敢问公子如何得知我儿下落?”于虚雨道:“我如何得知,此中详情现在不便向说明。但你儿身上香疤,我却知道在何方。再说儿子父亲,在武林中身份尊贵,此事曝光之后,害怕不轨之人借题发作,伤害你爱人名誉不说,恐怕以他现在身份,只好以死谢罪。”
  叶二娘闻言一怔,眼神牢牢盯着于虚雨,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于虚雨虽然不曾明言,但她知道于虚雨肯定了解这些事情。若他因为此事要挟爱人,却是大患。但爱子究竟在何方,只有此人知道,却不敢对他无礼。
  于虚雨静观她的神情变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对叶二娘说:“你爱人为我尊重之人,我必不会以此事威胁。你儿子现在生活很好,你不若这些时日随我身边,若有缘相见,我指点你认识。但你千万不可相认,因为当年掳你儿子之人与你爱人有大仇,正潜于暗处,寻找时机,若你们一家相认,恐怕对你们不利。有我在身侧,或能解救此厄。若真到那个时候,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必保你全家无事。”
  叶二娘闻言放下心来,但十余年来为爱子奔波,想要不让她见面,却是心急欲焚。但听于虚雨说起其中利害,却不敢鲁莽行事,又听爱子平安,只好按下思儿之心,随在于虚雨身侧。
  于虚雨知道段老大就在附近,与叶二娘、钟灵两人前去寻找。一路上于虚雨考虑如何处置段老大,因为段老大毕竟是段誉生身父亲,虽然作恶多端,却因遭受巨变,有情可原。
  三人沿着山坡走到江边,夕阳西落,照得碧玉般的江面上犹如镶了一层黄金一般,如此壮丽无比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数十丈外一块岩石上坐得有人,只是这人始终一动不动,身上又穿着青袍,与青岩同色。
  叶二娘见到此人,纵身上前,行礼道:“大哥。”于虚雨这才知道此人就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段老大估计五十余岁,长须垂胸,面目漆黑,双眼圆睁,望着江心,一霎也不霎。
  于虚雨、钟灵上前,看段老大双眼湛湛有神,脸上又有血色。段老大见两人与叶二娘一同前来,以为是叶二娘的朋友,也不搭理,问叶二娘道:“老三、老四为何还没到达。”此言一出,把钟灵吓了一跳,因为段老大口唇未动,听口气又是他发出的声音,不由又是惊奇,又有些惧怕。于虚雨知道原因,传声与她说:“莫要惊奇,他用的是腹语,以后讲给你听。”
  叶二娘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岳老三被于虚雨收伏,云老四也死在于虚雨手中。于虚雨在侧,对段延庆道:“岳老三现在已随我为仆,云老四作恶,死在我手中,他俩是不能来了。”
  段延庆闻言大怒,但他面目肌肉僵硬,喜怒不形于色。对叶二娘说:“四弟已死,你为何不为他报仇。”叶二娘心中惧怕他,不时回不上话来。于虚雨说:“叶二娘一不是我对手,二她有求与我,因此指望她报仇,不大可能。”
  段延庆闻言一惊,心想叶二娘武功虽不及他,但也属江湖一流高手之列。眼前这位青年不到二十,身怀如此武功,江湖中曾未有人提起,此人师父定是江湖上大有来路之人。强按下怒火,问道:“你出身何派?师父是谁?”于虚雨答道:“无可奉告。”
  段延庆担心此人背景深厚,却不害怕于虚雨的武功。段延庆内功精深,段家绝学一阳指已练的出神入化。他认为于虚雨凭借招式取得云老四性命,因此心怀轻敌之心。听于虚雨言语无礼,手中长杖疾点于虚雨,于虚雨存心立威,也不施展天冥神功,只是用手抓住杖尖,与段延庆比试内力。
  段延庆一见大喜,以为此子轻狂,想此人不到二十,即使从娘胎时开始练武,也只过二十年内功,怎及得他五十年功力。内力相接,段延庆轻敌之心顿无。
  于虚雨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想逍遥派内功宇内无敌,又擅于吸收别人功力,因此于虚雨此时内功,却比段延庆不知高出多少。
  段延庆此时已用上全身内力,杖尖却没往前推出一点。还算于虚雨顾虑他是段誉生父,不让他过于难堪。此时于虚雨见段延庆面色发灰,知道若再持续下去,段延庆必受重伤。开口道:“段老大可将内力渐收,否则恐怕内伤深重。”
  段延庆此时才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在自己施展十分之力时尚有暇说话,知道于虚雨尚未尽施全力,也无伤他之心。逐渐收回内力,然后打坐调息。
  段延庆睁开眼睛,却见叶二娘、钟灵两人已不在身边,眼前只有这位英俊青年。于虚雨见段延庆调息完毕,道:“段老大出身高贵,虽遭大变,也无须将此仇迁怒段家。”
  段延庆身世一向未宣于世,闻言大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于虚雨。于虚雨接着说:“世间之事,属变幻莫测。段老大即使费尽气力夺得皇位,百年之后不知欲给何人。”
  段延庆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心中秘事?”于虚雨道:“家师善易,曾经占卜段家,因此你段家事情,我几乎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况你已有后,以后必接皇位,汝与段家为敌,不知为何。”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听闻自己有后,莫名其妙,问道:“我是否有后,自然明白的很,此事你不用欺我。”于虚雨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闻言,却不答话,思绪又回到了那一生最美丽的日子。当年父皇为奸臣所弑,他在混乱中逃出大理,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的指望,是要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枯荣大师是他亲叔父,也是位有道高僧,天龙寺是大理国段氏皇朝的屏障,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他先去求见枯荣大师,可听说他正在枯禅,已经入定。
  段延庆此时手负重伤,无处可去,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此时他全身高烧,创伤又是疼疼,又是麻痒,实是耐忍难熬,只觉全身乏力,又饥又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15]第十五回四大恶人(三)
  月亮升到中天,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冉冉走近。她长发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背着月光,五官虽然朦胧,但是清丽秀美。他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正美丽,
  那女人缓缓走近,转过身去。段延庆见到了她的侧面,脸上白得没半点因色。忽然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我一定要报复……”
  白衣女子突然发现树下有个遍身血污、肮脏不堪的化子。那女子心下恼恨已极,决意报复丈夫的负心薄幸,自暴自弃的要极力作贱自己。见到这化子的形状可怖,不由生起一个报复丈夫的念头。她一言不发,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罗衫,走到段延庆身前,投入在他怀里,伸出像白山茶花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淡淡的微云飘过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的眼睛,这不愿见到这样诧异的情景:这样高贵的一位夫人,竟会将她像白玉花般娇艳的身子,去交给这样一个满身脓血的乞丐。
  白衣女子离去之后,段延庆如在梦中,鼻中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用指头在泥地上划下:“你是观世音菩萨”?那位女菩萨点了点间。突然间,几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尘土之中,是她的眼泪,还是观音菩萨杨枝洒的甘露?
  段延庆听人说过,观世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渡沉溺在欲海中的众生,那是最慈悲的菩萨。“一定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观音菩萨是来点化我,叫我不可灰心气馁。”
  段延庆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际,突然得到这位长发白衣观音舍身相就,登时精神大振,深信日后必登在宝。信念一竖,只觉眼前一片光明。次日清晨,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作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以后他远至南部蛮荒之处,养伤练武。出道江湖,凶狠毒辣,骇人听闻,博得“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收罗以为羽翼。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段正明的根基牢不可拔,只得废然而退。
  段延庆从那段往事中回过神不,看着于虚雨有神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似乎能将自己的心事看穿。于虚雨道:“那次春风一度,竟然珠胎暗结,那不是你的后吗?”
  段延庆此时蓦地里知道世上有一个亲生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只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基地,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尊贵,当真是惊喜交集,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
  于虚雨等他兴奋过后,道:“那女子是大理镇南王妃,你儿子名叫段誉。段正明、段正淳兄弟只有此独苗,久后必然接拉。你接皇位与你儿子接位有何区别。此事隐密,不然牵扯过多,恐怕于你儿子接位不利。你儿子脖子上挂有金链,上有他的出生日期,你看后就知我的话是真是假。”
  段延庆此时闻自己有后,而且以后必接皇位,一生奋斗目标顷刻全无,不由怔在当地,不知所措。于虚雨道:“你儿子与我为结义兄弟,但他从小不喜欢习武,被我劝服,现回大理王府学武。你为段家子弟,天龙寺枯荣大师又是至亲,你现在前去相投,枯荣大师必会收留。你可尽心尽力传授你儿子,让他成为武林高手。”
  段延庆此时计划全无,听完于虚雨这一番话,心中感激万分,他对于虚雨说:“今日才闻自己以后,今后痛改前非,赴天龙寺出家。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老夫之处,老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段延庆手扶钢杖,几个纵落,往大理方向赶去。
  四大恶人,二位被于虚雨收在身侧,一位被他说服出家,一位被他击毙。于虚雨不久闻名江湖,与南乔峰、北慕容齐名,因于虚雨对外称出身“函谷”。因此人称西虚雨。
  叶二娘、钟灵刚才被于虚雨支开,回来后见段延庆离开。于虚雨将劝段延庆为僧的事,与两人做了一直简短说明,叶二娘闻言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对段延庆如此归宿感到放心。
  叶二娘虽然强自打消去见儿子的念头,但苦苦寻找十余年的儿子现在何方,还是放不下心。她支开钟灵,哀求于虚雨,想问个明白。
  于虚雨道:“不跟你讲明,是为你一家三口考虑,不是我要借此事开脱。你儿子实则在少林寺,与你丈夫一起。不过这些年来,父子皆不清楚彼此身份。你万万不要操之过急,你们那仇人既然没将你儿子致之死地,是想让你们品尝分离痛苦。此人武功高强,心计深沉,不是你们所能抵挡。他最大的仇人也在你丈夫身侧,两人最后必会现身。时机一到,我会安排你一家秘密相认。你儿子法名虚竹,为人忠厚善良。你以前心性失常,做了许多恶事,以后要多行善事,免得让儿子瞧不起你。”
  叶二娘闻言怔在当场,她十余年来找遍天下,不料儿子就在少林寺中,想起十余年来苦处,不由悲上心来,号啕大哭。于虚雨欲要上前去劝,不知如何开口,立在旁边,却是尴尬万分。
  此时钟灵回来,见叶二娘如此悲伤,不明所以,以为于虚雨欺负叶二娘。对于虚雨说:“你这人就是太霸道,怎么惹得二娘如此伤心。”于虚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摇头苦笑,也不开口。
  叶二娘此时情绪渐渐平复,见钟灵责备于虚雨,对钟灵说道:“灵姑娘,不怪于公子,是我想起这些年来的往事,不由有些伤心。此事还要多谢于公子,若非如此,我恐怕再找上十余年,也找不到我儿子。”
  于虚雨见此次事情已处理完毕,与两女下山返回剑湖宫。钟灵出来几日,心里挂念父母,想要回家探视一下。钟灵与于虚雨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彼此心心相印,又有合体姻缘,如今却是不忍分离。
  两人四目相视,世界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一边,只将眼中蕴含的情意从眼神里诉说。于虚雨担心钟灵安危,往前送了一程又一程,不觉快送到万劫谷中。
  叶二娘在旁边瞧着,不由娇笑一声道:“既然难分难离,不如两人同去谷中就是,我去剑湖宫等候,顺便通知宫中众人。”
  于虚雨闻言,不觉好笑,大凡世人在处理男女之事时,旁观者清,他们两人迷在其中,只顾得用言语传情,难分难舍,却不料处理此问题如此简单。
  叶二娘疾驰而去,两人施展轻功往万劫谷疾驰。钟灵此次出来,却带一个大男人回去,将到谷口,不由又有些心事。于虚雨武功虽高,又熟悉《天龙八部》故事,但到钟灵家中,与其父母相见,也感觉有些害羞。
  两人在谷口相视而立,欲待分开,又有些不舍,欲要进去,都有些羞惧。两人犹豫不决,在外面站立良久。此时天色已经深沉,月白风清,两人立在夜风里,忘了肌饿。
  一阵夜风吹来,将钟灵的秀发吹乱,于虚雨上前,轻柔的为钟灵整理散发,钟灵娇羞的看着情郎,眼睛里蕴含着无数的柔情蜜意。夜光的钟灵欲显得清秀,于虚雨将钟灵搂进怀里,不由吻向她的樱唇。
  [16]第十六回万劫谷(一)
  两人热吻良久,此时夜色渐深,夜风也凉了起来。于虚雨担心钟灵受凉,最终决定随钟灵进谷。两人走近树林,左首一排大松树参天并列,只见钟灵带他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一洞。
  钻进树洞,拨开枯草,钟灵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掀开,下面便是一道石级。两人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入目一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借着月色,于虚雨见上面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那“杀”字比余字大上一号,显得格外醒目。
  钟灵在树旁捡起一个铁锤,照着“杀”字上连敲三下,只听铮铮的金属响声,在夜空中飘荡,显得非常响亮。于虚雨这才知道,这个字下一定镶有铁板,板后中空,谷内听到此声,就会打开机关,放人进入。
  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说着转身出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作丫环打扮,见是钟灵,不觉欢喜异常。又见小姐身侧立着一位男人,不觉吓了一跳。
  钟灵道:“小翠,这是我朋友于公子,今天来拜见父母。”小翠过来行礼,喊了声:“于公子。”钟灵问:“我爹娘在家吗?”小翠道:“谷主外出未归,只有夫人在里面。”钟灵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对于虚雨说:“我娘对我最好,我们这就去见我娘。”
  钟灵在前引路,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她推开了门,向段誉招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段誉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精雅。他坐下后,钟灵说道:“这是客厅,我进去告诉我娘。”
  于虚雨也不落座,欣赏墙壁上的字画。只听得环佩丁东,内堂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眉目间依稀与钟灵甚是相似,钟灵羞红了脸,随在身后。
  于虚雨知道这位美妇便是钟夫人甘宝宝,站起身来,长揖到地,说道:“于虚雨拜见伯母。”钟夫人裣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三人落座,丫环送上茶来。
  于虚雨道:“虚雨今日前来,特向夫人求婚。请夫人恩准。”甘宝宝早听钟灵说过领回如意郎君,现在细细瑞祥,见于虚雨一表人才,举止间带有一股霸气,确非池中之物,不由觉得钟灵小小年纪,眼光却甚是毒辣,寻着如此如意郎君。
  甘宝宝问道:“你是何方人氏?家中父母在堂?兄弟姐妹几人?”于虚雨答道:“我是西方函谷人,自幼父母双亡,由恩师抚育长大,兄弟姐妹皆无。恩师去年也已去世。”甘宝宝听于虚雨身世可怜,不由叹息一声,道:“你的身世倒也可怜,你如今在何处安身?”于虚雨道:“现在暂为无量剑派掌门。”甘宝宝乃武林人氏,知道无量剑派虽是江湖小派,在这附近势力雄厚,闻于虚雨身份,不由改容道:“刚才无礼之处,请多包容。年纪轻轻,即居掌门之尊,想必武学惊人。不过灵儿婚事,须禀过为夫,不敢擅专。”
  于虚雨知道甘宝宝经历,说道:“闻谷主请四大恶人欲寻段正淳晦气,我不自量力,可以为谷主办理此事。”说完此话,注意打量甘宝宝脸色。
  甘宝宝闻言先是一怔,继而面显怒容,最后似乎想起往事,有些失神,俏脸也红了起来。于虚雨见此,也不出面打扰。钟灵在侧,道:“娘,我与于公子已经……”
  甘宝宝刚才听完于虚雨言语,先是恼怒钟灵这小鬼没大没小,什么事也告诉于虚雨;继而又想起与段正淳一起时的花前月下之事,不觉出神;如今一听钟灵如此说话,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甘宝宝是过来人,见钟灵如此模样,不觉心中生疑,走到钟灵身侧,拉起她的右臂衣袖,藕臂上守宫砂已不翼而飞,知道两人已私通终身。
  于虚雨聪明伶俐之人,一见甘宝宝动作,知道此事隐瞒不得,上前拉着钟灵一起跪下道:“虚雨与灵妹虽做出不妥之事,但我们真心相爱,请伯母成全。”
  宋时礼节最重,女人贞洁是比天大的事情。甘宝宝欲要发怒,见两人郎才女貌,确是一对璧人。想将两人轻轻放过,但两人太过大胆,竟然做出如此事情,若谷主问起,这可如何回答。
  甘宝宝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处置。门外传来脚步声,听着一个粗嗓门嚷道:“今天四位英雄还没到?”一个男人答道:“启奏谷主,今日我们派人在谷口相候一日,未见有人前来。”
  室内三人闻言,知道钟万仇回来。甘宝宝吃了一惊,低声对于虚雨道:“外子来了,他性格急躁,公子万要小心回答。”于虚雨道:“晚生终须拜见前辈,不如实话实说。”甘宝宝忙道:“你万不可如此,只是肯求,我会帮你们。”钟灵也害怕父亲,不由有些发抖。于虚雨见钟灵惹人怜爱的样子,立在她身侧,道:“灵儿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一个黑衣男子进来,身形极高极瘦,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饶是于虚雨知道钟万仇丑陋,也没想到会丑成这样,不由暗暗为甘宝宝打报不平。
  钟万仇一见于虚雨,喝道:“你是谁?在我夫人客房干什么?”见到他容貌清秀,登时疑云大起,转头问钟夫人,道:“阿宝,你…你……又……又……”
  甘宝宝嗔道:“什么又不又的?又什么了?他是来向咱们求亲的。”钟万仇道:“求什么亲?”一双丑眼盯住于虚雨,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头粉脸,决不是好东西,你进谷想要干什么坏事?快说,快说!只要有半句虚言,我打得你脑袋瓜子稀巴烂。”砰的一拳击落,喀喇一声巨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于虚雨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不由大为反感。道:“钟谷主请了,在下无量剑派掌门于虚雨,今天来到贵谷,想娶令女钟灵为妻,请谷主应允。”
  钟万仇自知才貌与妻子不配,以致动不动的就喝无名醋,见夫人深夜与一个男人在房中谈话,不由心生万丈怒火,听于虚雨讲完,见钟灵也在身侧,又闻于虚雨为无量剑派掌门,知道刚才有些失礼。
  钟万仇平息怒火,施礼道:“我脾气太急,请不要多怪。既是无量剑派掌门,请坐下说话。”回头瞪钟灵一眼,道:“你且先回房中。”钟灵闻言,起身回房。
  钟万仇目视钟灵进房,道:“向来闻贵派分为东西两宗,东宗掌门人为左子穆,西宗掌门人为辛双清,不知贵派有何变故,使你接掌掌门。”
  于虚雨道:“前些时日,无量剑派发生大祸,我出些薄力,为他们解得此祸。又传他们些本门剑法,两宗共同请我出任掌门。实则我武功低下,担任掌门一职不甚合适。”
  [17]第十七回万劫谷(二)
  钟万仇、甘宝宝两人都是武林中人,焉能不知道于虚雨轻描淡写说得这几句,如何的惊心动魄。见于虚雨年纪轻轻有如此能耐,不禁心生好奇。
  于虚雨见两人都在端量自己,都不说话。接着说:“刚才听闻谷主要请四大恶人,此四人恐怕不能来了。”钟万仇一听忙问道:“为何不能来此?”于虚雨道:“云中鹤已死在我的手上;岳老三已被我收为仆从;叶二娘有求于我,也随我在身侧;段老大也感我一个天大的情,出家去了。”
  于虚雨说完,却见钟万仇的那张丑脸一脸惊骇,张大了嘴巴,久久未回过神来。甘宝宝在侧也大吃一惊,她虽然知道于虚雨定非泛泛之辈,听说他将闻名天下的四大恶人,杀得杀,降得降,劝得劝,浑然不当回事,也怔在那里,忘了发言。
  于虚雨见此,道:“这些事情,钟灵都在身侧,她可以细细向两位前辈讲解。”甘宝宝一听,忙叫人去喊钟灵进来。于虚雨知道此时跟两人讲得太多,他们也不会相信,不如等钟灵讲述。
  钟灵进来,甘宝宝道:“灵儿你将四大恶人之事详细讲来。”钟灵看了一眼于虚雨,于虚雨知道可能钟灵尚不知晓四大恶人都是谁。说道:“那个用腹语讲话的是四大恶人的老大段延庆,叶二娘是老二,那个追你的是老四云中鹤,与我打架的南海鳄神是四大恶人的老三。你将今日发生事情细细讲给两位前辈。”
  钟灵娇声细语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她的语音带些云南土语,再加上女孩子描述时又加些大惊小怪的感受,顿时将今天发生的诸事,像说书一般娓娓道来。钟万仇和甘宝宝两人边听边打量于虚雨,眼神里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惊讶万分,再到崇拜之色。
  好容易听钟灵讲完,钟万仇起身,向于虚雨拱手作揖,貌甚敬重。于虚雨连忙起身,道:“虚雨今日特来向伯父伯母求亲,请将灵儿嫁为虚雨。”
  钟万仇为对付段正淳,重金聘请四大恶人来此。今见于虚雨武艺更胜于四大恶人,为人又谦逊有礼,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既然掌门看得中小女,那……”钟万仇说话之时不由瞧着甘宝宝,见甘宝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与你伯母求之不得。”
  于虚雨见此事已谐,大喜。与钟灵两人行下大礼,改换称呼。钟万仇又让谷中仆从丫环进来,介绍这位姑爷。当晚钟万仇安排住处,甘宝宝亲自过来打点被褥,将于虚雨安置在谷中。
  钟万仇这些日子心急找段正淳麻烦,今见女婿有如此能耐,次日就带着几位随从前往大理城,打探消息。
  于虚雨与钟灵既有婚约,知道甘宝宝武艺不行,与钟灵商议,欲传甘宝宝凌波虚步轻功,遭受危险时可以此脱身。钟灵与母亲最好,自然大喜过望。两人一同去见甘宝宝,说明来意。于虚雨道:“本派有轻功身法,担心伯母以后或遇强敌,欲传于伯母,但因此心法为不传之秘,请伯母勿要泄密。”甘宝宝自知武艺低微,闻言大喜。
  于虚雨先教钟灵一趟梅花剑,让她在谷前梅花桩上练习。与甘宝宝两人到谷后寻一处隐蔽草地,传授她轻功身法。凌波微步心法甚是简单,但练习步法时却因不习周易,方向老是记不住。于虚雨无奈先传她周易方位,然后让她学习步法。
  饭后太阳渐毒,甘宝宝此时练得辛苦,娇躯香汗淋漓,一身紧身练功衣紧紧贴在玉体上,只见俏面丰乳,细腰肥臀,比钟灵多了成熟妩媚,让于虚雨看得口干舌燥。于虚雨不敢再看,教训一遍,让甘宝宝自行练习,自己寻一平坦处调息练功。
  突然,“雨儿!”一声尖叫,从山洞里传来。是甘宝宝的声音,充满着惊惶和痛苦。于虚雨大骇,收功后毫不迟疑,跃到甘宝宝身侧。
  入目处,甘宝宝正倒卧于地,于虚雨凝目望去,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在她的腿侧盘成一团,舌信伸缩。于虚雨大急,“呔”的一喝,挥剑上去用力一劈,正巧劈在那红蛇的头了。
  “砰”,火花四射,出乎意料,那红蛇之头竟然坚如精钢,于虚雨大吃一惊,不知是什么利害怪蛇,挥剑乱劈,那怪蛇虽然不惧刀剑,想也吃痛不过,怪鸣一声,蛇尾一弹,箭也似的飞驰而去。
  甘宝宝此时双目紧闭,双手紧捏,白玉般的俏脸红晕阵阵,一言不出。于虚雨大骇,慌了阵脚,也顾不的许多,掀开甘宝宝的长裙,撕开长裤,检查伤势。但见甘宝粉润雪白小腿上一小口蛇噬齿孔,正流着紫红色的血。于虚雨毫不犹豫,俯下对准伤口便吸。
  甘宝宝咬着牙,似乎带着极大的痛苦,跟着又呻吟一声,喘着气,辛苦地说道。“它不是……不是一般的蛇……它是天下……最……最……最淫……的红宝蛇啊!”
  于虚雨不由愣住了,想起阎王敌曾经跟他提过,红宝蛇千年难见,被合欢蛇的毒沾上的男女会不顾及一切地交合,若无双修之道,必须交欢一天一夜,方能解毒。更为奇异的是,交合后的男女从此百毒不侵,功力大增。
  于虚雨心思此事,不觉失神,不知不觉一小口刚吸的血咽进了口中,顿时,一股燥热从下腹窜升。于虚雨情急之下,一咬舌头,血出,清醒一下,然而只是权宜之法。
  此时甘宝宝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脸如飞霞,此刻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酥麻无比,犹如蚂蚁爬动,阵阵钻心之痒传遍全身。
  甘宝宝凤眼朦胧,眼前出现幻觉,她看着于虚雨的脸庞,依稀当成了当年的段郎,正深情款款注视着她,一切情境如似梦中,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我的颈项,琼鼻娇哼,眉眼流动,温声软语,轻声诉说思念与爱意。
  于虚雨抱着甘宝宝,不由有些发呆,一声声娇媚动人的声音听在耳里,落在心里,正是唤起他的欲望。甘宝宝的娇躯越来越火烫,修长的玉腿也交缠着不住磨蹭,一副春情难耐的模样。
  红宝蛇之毒,无药可解,唯交欢一道。难道非要让于虚雨和甘宝宝做这逆伦之事么?此事若让钟灵知道,将会发生怎样的情形?尚余一丝理智的于虚雨处于两难的境地,看着甘宝宝娇艳欲滴的俏容,于虚雨决定先将两人性命救回。
  于虚雨喃喃自语,仿佛在为自己开脱。低下头,看着几如荡妇一样纠缠的甘宝宝,那原本端庄的眉宇间春意浓浓,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
  甘宝宝身中淫毒,一心求欢,竟然伸入于虚雨的腰下,探手入裤,纤纤素手握着那物,凤目半合流露出与她素日文弱端庄神色完全不符的秋波。
  紧接着,甘宝宝竟然垂下螓首,小巧的樱唇张开把粗物含进了樱桃小口中。于虚雨感觉似乎进入了湿热滑软的天堂,小巧的香舌如灵蛇般滑行,一股电流从触及处扩散开来,于虚雨全身顿时酥麻,骨节欲酥。
  [18]第十八回万劫谷(三)
  尚有理智的于虚雨此时惶恐不安,甘宝宝竟然迷失神智。完全沉浸在淫欲的迷乱中了,鲜润的小嘴角边慢慢的溢出一丝乳白色如丝般的液体。甘宝宝媚笑了一下,**的景象让于虚雨忘记了运功压制,方才吞下的蛇毒加速窜行。
  随着一股香息扑鼻而来,甘宝宝红馥馥的俏脸迎面而来,一条滑湿柔软的香舌,滑入了于虚雨口里。于虚雨本能的吸吮香津,如饮甘露。
  两唇相接,欲火高升。电光雷鸣般的欲火,仅存的一丝理智顿然崩溃。在这一刻,伦常矜持再也无关重要。衣物撕裂声,急促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甘宝宝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上,白玉般的美乳丰满圆润,细腰、小腹,保持美丽的曲线,修长的玉腿上没有半点赘肉,妙相毕露的芳草之地,配合绝世姿容。
  在淫毒催逼下,失去理智的甘宝宝主动地扶着巨物,顶在她满是玉露的羞处,缓缓的下坐。甘宝宝纵声娇啼,后仰玉体,雪白丰满的双峰高高抛起,一双素手按在于虚雨的双腿上,玉臀没命地上下挺动起来。
  于虚雨的火烫巨物亢奋的挤入甘宝宝的窄小谷道,只觉湿润滑腻,两边的柔软紧紧缠绕,看着甘宝宝的诱人妙处被一次次强行挤开,不留一丝缝隙,欲仙欲死的快感直冲天灵,随即全身异常舒爽,不伦的躯体已紧密结合。
  云雨声春溢山谷,甘宝宝如同一名优秀的骑手,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樱桃小嘴里发出撩人的浪叫声,纤纤玉手不住的捏弄自己上下乱颤的白嫩玉峰。
  于虚雨扶住甘宝宝的细腰,看着自己的巨物一次次地被平坦小腹下的那片芳草吞没,配合着甘宝宝的姿势,亢奋的一次次在湿滑的道路抽送着。
  一连串的淫词浪语从甘宝宝口中唤出,她已经忘了一切,不知所云的胡乱呼喊,每一次的紧密结合都让她婉转娇吟,披肩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摇晃在空中飞扬飘舞,嫣红的香腮上颗颗香汗滑下,胴体上浮起动人的绯红,交合处玉露飞溅,点点滴滴洒落在地上,草丛间。
  忽然间甘宝宝全身一震,头直往后仰,长长的秀发后扬,不到片刻间,她尝到了一次快乐的高氵朝。星眸紧闭,柔软香润的胴体瘫倒在于虚雨的身上。
  于虚雨长吁一口气,想起欲解此毒,为时尚早。看着高氵朝后的甘宝宝逐渐恢复理智,他在甘宝宝的耳边传授心法,让她依言运功。
  甘宝宝的内功本有根基,虽然理智尚未完全清醒,内经心法开始沿她的脉络运行。她的胴体转瞬间又复烫热,美目情热似火,水汪汪的满含诱惑,丰满白嫩的玉体紧紧缠在于虚雨身上,诱人的雪臀开始前后挺动起来。
  于虚雨托着甘宝宝修长雪白的大腿,默运心法。他再次发威,两人开始各自使用心法,躯体自然的动作。娇吟回绕,下身迎合,两人此时结合到最紧密处。在内经运行的同时,两时感受到彼此身体传来的功力。
  随着内经心法的流转,两人身体不自觉的大起大落。一次又一次勇猛的亲密接触,让两人都兴奋到了极点。甘宝宝的深处不断的开始吮吸,于虚雨配合的顶进极深之处,灼热的玉液夹杂着纯正的功力,如火山一样不断强力喷射而出,让于虚雨感觉到无比畅美。
  甘宝宝的内经功法已渐渐完成,狂扭细腰,玉臀急套,如升云端,飘飘欲仙,她的功力随着快乐的浪潮,席卷喷射而出,两人在升上情欲高峰的同时,开始吸呐汇合处的气息。

  于虚雨的功力又一次长进,而甘宝宝受益更大,一次交合竟长进了十数年功力。狂烈销魂的交合,使逐渐清醒的甘宝宝无比惭愧,在欲仙欲死的快感还未消散的时候,她生出一种来自内心的羞愧。
  两人理智复苏,因祸得福,不仅功力暴涨,而且自此不畏百毒。于虚雨对着甘宝宝的耳边轻轻说:“我一定会像对钟灵那样对你。”甘宝宝不由娇羞万分,露出女儿神色,她的内心里经过这次销魂,已经将于虚雨代替了魂牵梦绕的段郎。
  此时夕阳西沉,钟灵的呼喊从远方传来。两人不由一惊,忙不迭的穿好衣装,于虚雨细心的为甘宝宝整理衣装,这让甘宝宝不由心中感觉一丝暖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少女时光。
  钟灵的轻功长进很快,循着于虚雨的声音迅速过来。她见甘宝宝香汗淋漓,还以为她的母亲正在勤奋练功。只是甘宝宝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敢直视钟灵纯真的眼神。
  三人回房进餐,噩耗此时传来,马王神钟万仇被杀,死在自己的绝技“马面绝杀”上。甘宝宝初时尚以为是段正淳下的毒手,但钟万仇的绝技是家传武艺,段正淳的手下没有一个善用叉法。
  于虚雨自然知道凶手是谁,只有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如此的效果。于虚雨安慰甘宝宝,应允不久必会为钟万仇报仇。
  钟灵此时尚不知钟万仇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于虚雨见她非常悲伤,征求甘宝宝的意见,欲将钟灵的生身父亲告诉钟灵。甘宝宝听完于虚雨说完,心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钟灵的生父是谁。”于虚雨道:“我精于占卜,这些事情我早已知道。钟灵的父亲身份尊贵,而且到处留情。在江湖上行走的几位少女是钟灵的姐妹,若不将身世告诉她,若是姐妹间反目成仇,反而不妙。”
  甘宝宝一双妙目紧紧盯着于虚雨的眼睛,好似于虚雨是个无所不知的神仙。于虚雨温柔的对她说:“钟灵的生父是谁我早已知道,但这丝毫不影响你在心中的形象。只要你不再与他来往,我保证会待你与钟灵一样好。”
  甘宝宝的脸色非常复杂,既有被人窥探隐私的尴尬,又对于虚雨的坦诚心存感谢,脸色的娇羞是因为她从于虚雨的话里,感受到了温柔。
  钟灵听说钟万仇不是她的父亲,一脸不信的模样。于虚雨对她说:“灵儿的生父是武林中有名的俊男子,若非灵儿也不能出落的如此漂亮。你母亲因为害羞,不愿提及此事。你上次所见的段誉应该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此后背后又有些文章,现在还不是跟你说的时候。你的生父是段正淳,你的朋友木婉清是你的姐姐,还有几个姑娘也是你的姐妹,以后遇到了我会指点于你。但你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切莫上前相认,以免伤你母亲的心。”
  钟灵因为钟万仇此次出事,不觉成熟了许多。在她眼里,于虚雨是不会骗她的,所以她没有去问她的母亲,因为就如于虚雨所讲的,那样会让甘宝宝非常难堪。
  因为甘宝宝母女武学低微,于虚雨根据两人的体质,传授给她们一些合适的武功。两女的内力因与于虚雨习练阴阳双修,已经大为长进。在充沛的内心下,两人的武艺长进很大。母女俩修炼的凌波微步,此时已经娴熟,于虚雨决定带两女出山。
  甘宝宝吩咐谷中众人小心看守家业,于虚雨随便找了一些诸派的绝招让他们修炼,以免因武艺低微而这这块地形隐蔽的宝地丢失。
  [19]第十九回木婉清(上)
  三人安顿停妥,一早出门,欲赶往剑湖宫,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西。三人说说笑笑,也不觉路途寂寞。此时突然听到北方传来一声长啸,甘宝宝不由大吃一惊,对于虚雨说:“好像是师姐那边有什么变故。”
  于虚雨一听知道甘宝宝所说的师姐是修罗刀秦红棉,连忙道:“那我们赶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三人都习凌波微步的绝顶轻功,往北急驰约六七里,来到一所大屋。
  此时于虚雨早将木婉清列入下一个追求目标,自然一马当先。将到屋前,于虚雨放慢速度,忽地两条杆棒贴地挥来,直击于虚雨双腿。于虚雨轻功绝佳,纵跃而过,双腿巧妙一盘,躺过两人攻击。
  于虚雨借势到达门前,黑暗中四五人同时长身而起,于虚雨心中一动,知道这些是王夫人的人,任由他们抓住。只觉右臂上一紧,已给扯了过去。
  于虚雨趁势用传音告诉甘宝宝母女,嘱咐她们且勿靠近,他先进去看看情况。甘宝宝母女知道于虚雨武功,两女也不近前,找一处隐蔽之处藏好。
  只听一位老者说:“此人此时前来,定是那贱人的相好,且押他进去,咱们斩草除根,一网打尽。”众人虽见他刚才躲比较快捷,不料武艺如此差劲,一把就能擒住,以为于虚雨武功很低,浑然不当回事。
  只觉握住他手臂那人松开了手,于虚雨整整衣冠,挺身进门。穿过一个院子,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石道曲曲折折的穿过一个月洞门。于虚雨顺着石道走去,但见里面布满了人。他抬头瞧见屋顶上似有兵刃反光,运起耳力,果然墙头、屋顶共有十七八人的气息。
  于虚雨艺高人胆大,神色镇定,面露微笑,石道尽处是座大厅,他走到长窗之前,朗声道:“在下有事求见主人。”厅里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于虚雨知道王夫人的手下,非常无礼,也望心里去。推开窗子跨进门槛,厅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中间椅上坐着个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东边太师椅中坐着两个老妪,空着双手,其余十余名男女都手执兵刃。
  坐在上首那老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喝道:“喂,小子!你来干什么?”于虚雨昂首说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小子短的,出言这等无礼?”那老妪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不住上下打量于虚雨。
  下首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这老妪甚是肥胖,头发花白。于虚雨道:“敢问两位大名。”上首老妪说:“我是瑞婆婆。”指着下首老妪说:“这位是平婆婆。你是什么人?”于虚雨道:“我是过路人。闻此处有呼啸之声,特来探视。”
  瑞婆婆道:“你这小子油头粉脸,是这小贱人的相好吗?”说着向那黑衣女郎的背心一指。于虚雨道:“这位姑娘我生平从来没见过。不过我劝你说话客气些。”瑞婆婆呸的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教训我起来啦。你既跟这小贱人素不相识,到这里来干么?”
  于虚雨道:“我与此间主人颇有些缘源,闻有啸声,前来看看怎么回事。”瑞婆婆道:“什么缘源,快快说来。”语气愈益严峻。
  于虚雨此时见众人将那位黑衣姑娘包围住,知道这个姑娘就是木婉清。于虚雨道:“此间主人有女与我婚约,她一个娇弱女子,给这许多强敌围住了,当真糟糕之极。”
  木婉清闻言霍然回头,只见面遮乌纱,看不清相貌,对于虚雨道:“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谁与你有婚约。”她话说完,却端详了于虚雨几眼,将脸孔复又转向里面。
  于虚雨听木婉清语音清脆动听,语气中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似乎她对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人人怀有极大敌意。于虚雨知道秦红棉从小对她不好,因此她小小年纪却愤世痴俗,心中不由浮出一些怜爱。
  于虚雨道:“瑞婆婆、平婆婆,两位听我一言。你家主人与我也有些渊源,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夫人我自会与她分解,万望两位看我薄面,此事暂且放置,如何?”
  只听瑞婆婆一声大笑,声音却很难听,对于虚雨说:“小子,你莫要胡扯,刚才说与这女子有婚约。现在又说与我家主人有渊源。你且试说说看,与我家主人有何缘源。”
  于虚雨道:“你家主人王夫人是我师姐。”只听瑞婆婆又是一声长笑,道:“我跟随夫人已有近二十年,从未听说她有师弟,你收起这套吧。”
  于虚雨知道瑞婆婆、平婆婆等人,跟随王夫人多年,武艺都说得过去,因此有些狂妄。但与此动手,又担心影响此后计划,脑子转了几圈,不由想出一个办法。
  于虚雨道:“我若不展现一下功力,恐怕你们不会心服,也无法回去交差。待会功力低者,可别逞能,出屋避上一避,以免受伤,大家面上不好看。”
  于虚雨运起功力,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从低到高,连绵不绝。众人初时不以为然,不久众人渐次出屋,只留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于虚雨这一声长啸,一刻钟后尚未停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此时知道厉害,不敢逞能,各自盘膝运功对抗。又过了一段时间,三人头上汗珠纷纷滚落,脸色开始变色,于虚雨知道再继续下去,三人必会受伤。
  于虚雨收住啸声,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这才慢慢收起功力,睁开眼睛,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色。如此神功恐怕世上难有几人,瑞婆婆、平婆婆眼中流露出惧意,知道若与于虚雨对敌,恐怕众人合力也不能将他制服。
  瑞婆婆拭去脸上汗珠,面容已经变为郑重,道:“请教公子高姓大名。”于虚雨见瑞婆婆面容恭顺,知道她们之间纠纷,木婉清也要负很大责任。于是拱手为礼道:“在下于虚雨。”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震惊,脸色一变。于虚雨自己不知,他在万劫谷的这些日子,他的大名传遍天下武林。他降服四大恶人的传闻,让整个武林为之震惊。武林中人对这位后起之秀,取名为西虚雨,与北乔峰、南慕容相提并论。
  瑞婆婆道:“恕我等眼拙,不知于大侠大驾光临,既然于大侠出面调和,我等回去向主人禀报。不知大侠刚才所言,与我家夫人渊源一事,是否属实,我等也好向主人如实说明。”
  于虚雨道:“你家夫人父亲为我恩师,我刚才所言确为实事。你等还可回报,你家夫人之母尚在人世,但家师已于去年过世。不久后,我赴江南与夫人亲自说明诸般情况。至于木小姐与你家结仇之事,我也略知详情,待见到师姐之时,我一定会当面禀报。”
  瑞婆婆行礼道:“我等回去一定照实说明,我家居处在……”于虚雨未等瑞婆婆说完,道:“居处我皆明白,你等还是先回吧,我与这位姑娘还有几件事情说明。”
  瑞婆婆、平婆婆愤愤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向于虚雨行了个礼,告辞率众返回。
  [20]第二十回木婉清(中)
  一场风波平息于无形,于虚雨走到木婉清约莫两尺之处,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木婉清望着于虚雨俊俏的面容、高雅的风姿,不由有些慌张。于虚雨微笑着对木婉清说:“木姑娘,刚才婚约之事,不是在下信口开河。”木婉清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又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你所讲婚约一事是怎么回事?你向我师父提亲了吗?”
  于虚雨看木婉清蒙了一张黑布面幕,只露出两个眼孔,一双眼亮如点漆,向他射来。手上戴了一支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不由有些发笑,道:“姑娘容貌出众,何必遮遮掩掩。”话音未落,将木婉清的面巾的把抓下,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于虚雨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
  木婉清大吃一惊,尚未回过神来,面巾已让于虚雨拿在手中。木婉清见于虚雨拿着她的面巾,正拿在鼻端闻着上面清幽的香味,不由又羞又急。道:“你这人好不要脸。”
  于虚雨的微笑透着几分调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里不要脸了。”木婉清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妻子了?你这人好无赖。木婉清气急败坏,忘了于虚雨此时名声大振,武功盖世。
  于虚雨道:“你曾立过毒誓,若有那一个男子见到了你的脸,如不杀他,便得嫁他。我已见了你的容貌,你又杀不了我,只好嫁给我了。”说完带点得意的望着木婉清。
  木婉清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毒誓?”于虚雨看她的脸色因为羞怒,透出几分血色。继续无赖的说道:“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是我的妻子。既然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我会关心你,会打探你所有的事情,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木婉清此时渐渐平息下来,她见于虚雨风流潇洒,武功又高,这一阵打情骂俏,开始让她的芳心颤抖。木婉清见于虚雨那副赖皮样子,不由一笑,说道:“你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今天是你说要娶我的,倘若三心两意,我不砍你几剑才怪。”
  于虚雨见她应允,喜不自胜,上前搂着她的娇躯,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心中又是一动。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贴的她的嫩颊柔腻,不由神魂飘荡。木婉清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要推开他的身体。
  于虚雨伸手搂着她的纤腰,低头往她唇上吻去。他的舌头灵巧的推开木婉清的贝齿,两人缠绵一会。于虚雨痴痴的瞧着她美丽的脸庞,木婉清一吻之后,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全无血色的脸上更增三分艳丽。
  于虚雨知道木婉清的生活经历。秦红棉记挂段正淳,一生未婚,呆在这荒僻之地,孤身拉扯这个女儿,心情当然不好的时候多些,性情也越来越怪僻。木婉清自小跟着秦红棉长大,秦红棉却不认她作女儿。木婉清此时也不知道她的师父,就是她的母亲。
  于虚雨看着木婉清,不由生起一份怜惜之心,道:“这些年来,你师父也太狠心了,从不告诉你的身世。其实你的父母都在人世,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却不能结合。让你受了若干委曲,心里也非常不快乐。”
  木婉清自小师父就告诉她,说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如今闻听于虚雨讲起身世,触起父母天性,不由急问道:“我父母是谁?他们在那里?为什么不要我?”
  于虚雨道:“你莫要着急,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你的生父是一位王爷,与你母亲无法结合。况且,你母亲生下你,你父亲现在还不一定知道。”
  木婉清此时心神大乱,一个劲的缠着于虚雨,非要知道身世不可。于虚雨问道:“你师父待你如何?”木婉清道:“待我一直很好,不过她有时心情不好,好几天都不理我。”于虚雨道:“她是个苦命的人,为人生下个孩子,却又不能与爱人结婚,你想想她心情会好吗?”木婉清奇怪的问:“我师也太可怜了,她真的有孩子吗?”于虚雨道:“这个孩子就是你。”
  木婉清一听,不由怔住,嘴里呢喃道:“为什么她不认我?为什么她不认我?”于虚雨道:“她一位未婚女子,带着一个女儿,如何对世人解释?你不要怪她,她是个苦命的人。”
  “不错,我就是你的母亲。”从屋外转出三位女子,除了甘宝宝母女,尚有一个少妇。只见她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艳美,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
  于虚雨初时听到脚步响,以为是甘宝宝母女,不曾想秦红棉也一起出现,私下揭人私密,不由有些不自在。幸亏秦红棉没有计较,反而向于虚雨行了一礼,说:“多谢于公子为我开导女儿。清儿渐渐大了,我也想说明她的身世,不过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待要说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红棉说完,爱怜的看着木婉清,木婉清现在知道自己身世,也知道秦红棉这些年来,以未婚之身抚养自己成人,不知受了多少苦。木婉清呜咽的叫道:“娘。”扑到秦红棉怀里大哭起来。秦红棉辛辛苦苦将木婉清抚养成人,木婉清的这声“娘”,不由触起她这些年的苦处,又觉得非常欣慰,这些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原来秦红棉见强敌前来,先躲在附近,欲去万劫谷找师妹帮手,尚未行动,见甘宝宝母女过来。秦红棉熟悉地形,绕过来相见,问起刚才进门那人是钟灵丈夫,正是近日声名鹊起的于虚雨。秦红棉知道有于虚雨在此,此事一定可以摆平。
  待瑞婆婆她们走后,三女不明内情,不敢贸然入内,悄悄跟在瑞婆婆身后,见她们确实撤走,回来找寻于虚雨和木婉清。三人回返房中,不料正巧听到于虚雨解释木婉清的身世,为秦红棉说了不少好话。秦红棉自然心中感动,对于虚雨印象非常好。
  [21]第二十一回木婉清(下)
  于虚雨抓住这个机会,与甘宝宝贴耳嘱咐了几句。甘宝宝听完,拉着钟灵走往院中,与钟灵在那嘀咕,钟灵一边说话一边望向屋内的于虚雨,最终点了点头,似乎答应了一件事。
  于虚雨看着甘宝宝母女俩,见钟灵点头,知道甘宝宝已经完成任务。原来刚才于虚雨将欲娶木婉清一事,请甘宝宝做一下钟灵工作,以免待会求婚时发生变故。
  甘宝宝回来,对于虚雨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劝秦红棉母女两人。钟灵同样她这位木姐姐,所以甘宝宝未费多在周折,就点头同意,她来到于虚雨眼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色鬼。”
  在甘宝宝的劝说下,秦红棉母女止住哭声。于虚雨见秦红棉母女情绪稳定下来,到秦红棉面前行下大礼,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秦红棉见于虚雨武功高强,名望又高,年轻俊朗,不由觉得钟灵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位如意郎君。此时见于虚雨上拜,不由心中大喜。回头看着木婉清面露娇羞神色,突然发觉木婉清已摘下面巾。秦红棉知道木婉清所发毒誓,才恍然明白,木婉清与于虚雨已私定终身。
  守着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女婿,秦红棉岂能不满意,忙上前扶起于虚雨。道:“清儿嫁给你,我也就放下心了。清儿守了许多苦,你可要好好待她。”于虚雨连忙回答道:“虚雨一定真心对待清儿,请岳母放心。”
  于虚雨立起身来,对钟灵道:“灵儿,你过来叫姐姐。清儿与你可是亲姐妹。”钟灵以前听于虚雨讲了个大概,木婉清却不明白。看着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都娇羞的不好意思开口,于虚雨传音向木婉清解释。木婉清这才明白,她的父亲和钟灵的生父是一个人。
  结局皆大欢喜。虽然木婉清想独霸于虚雨的想法,如今已不能实现,但钟灵与她是亲姐妹,自小关系又好,木婉清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于虚雨知道秦红棉要木婉清刺杀王夫人、刀白凤,是出于甘宝宝的计谋,不好当面说破。对秦红棉道:“我知道岳母对王夫人、刀白凤两人皆有仇恨,但如今事过境迁,请岳母不要再伤害她们。至于以前那些冲突,我会择日向两人说明。实际上你们都受感情所累,应该相互体谅才对。”
  甘宝宝见于虚雨提起此事,一个劲的向于虚雨使眼色。于虚雨不便深谈,又道:“岳母跟清儿的武功太低,能否随我们一同到剑湖宫去,我有些防身武艺可以传于你们,以后行走江湖之时,也免得我挂念。”
  秦红棉母女见于虚雨年纪轻轻,修为却是非常之高,自然知道于虚雨所讲防身武艺,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绝妙功夫,两人匆匆收拾一下,一同返回剑湖宫。
  回到剑湖宫后,于虚雨见大家皆在练习武艺,满院弟子都在尽心修炼,不由大为高兴。不过剑湖宫房屋因西宗迁来后,比较紧张。于虚雨吩咐诸女一同回洞府居住,让左子穆、辛双清、叶二娘、岳老三等人在剑湖宫,教习众弟子习武,又传授了叶二娘和岳老三几招武功。
  其余诸女皆随于虚雨到山洞,习练武艺。诸女中,以秦红棉母女武艺最差,于虚雨让石青露教授甘宝宝母女,自己手把手的教授秦红棉母女。
  诸女在洞中练习几天,基本都已差不多掌握,中是火候尚且不行。石青露、甘宝宝、钟灵皆与于虚雨合缘,在洞中这几天也偷摸来往,内功长进很快。秦红棉母女底子本薄,内功修为全凭打坐,与诸女水平却是越拉越远。
  木婉清这日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门口,将逍遥内功心法取出,让木婉清试着练习。内功心法图示皆为男女交全姿势,画功精美,男女裸体皆栩栩如生,木婉清一见,不由面红身赤。木婉清知道这种功法为不传之秘,忍住心中羞涩,徐徐运功。
  木婉清不知道此内功功法,欲要交合方能修炼。她认真图上标识开始练习,初练时还不觉什么,一个周天下来,不由浑身发热,娇脸通红,内心一股邪火涌上心来。不由偷偷瞄着于虚雨,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洞府,本来就不怀好意,见木婉清此时情动,不由上前抱着她的娇躯,吻着她的香唇。
  于虚雨搂着木婉清丰满的身体,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钻入鼻中,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木婉清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不知男女之间的情事,由不得紧张害怕。
  于虚雨吞下一口口水,将木婉清的衣物一件件解开。木婉清此时欲火上身,却是半推半就。一会儿玉榻生春,于虚雨此时也忍耐不住,脱去衣物,赤裸着身子紧紧贴住木婉清光滑细嫩的玉体,手也开始动作起来。
  木婉清身子不由一震,只觉得于虚雨轻柔的抚摸,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让身体渐渐热燥起来。
  这时,于虚雨胯间已经慢慢竖起来了。木婉清不用抬头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半截巨物凸在那儿,羞得她“嘤!”一声,忙把眼睛闭上,感到彷佛近在炉边,脸上一阵阵火热,心儿更是“卜通!卜通!”乱跳。
  于虚雨渐入佳境,把手移到木婉清涨鼓鼓的玉峰,只觉得柔嫩滑溜、弹力无比,令人爱不释手。木婉清柔顺地依从,任他把胡乱摸捏了一阵,揉揉捏捏中竟然感觉十分舒坦,里面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
  于虚雨看着木婉清热红的脸颊、朱唇微开、气息渐急、意乱情迷。木婉清羞涩的偏过头来,把她火热的朱唇贴着于虚雨的嘴,热烈的亲吻着。
  于虚雨紧紧搂着木婉清,双手在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到处摸索挑逗。木婉清处女之身,那堪如此挑速,不由发出娇媚的呻吟,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涌出了一些玉露,滋润了迷人的河谷。
  木婉清轻微扭着下体,寻找磨擦来减轻骚痒难受。于虚雨的硬物此时适时来到附近,随着身体的扭动,有一下没一下的顶触着敏感的部位。
  于虚雨见时机成熟,掰开木婉清的玉腿,手扶巨物带到娇嫩润滑的花辫上,慢慢地往里挤入。木婉清初时觉得舒畅,渐渐觉得微痛,当于虚雨穿破那层贞洁的标志时,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呼。
  剧痛的感觉让木婉清紧咬着下唇,呼吸紊乱,紧闭双眼上的长睫还一颤一颤的跳动,心中百感交集。木婉清心知宝贵的贞洁今日得到终结,但也庆幸自己的初夜,献给自己心爱的人。
  于虚雨感到似乎进入了美好的梦境,又紧、又窄、又温软,彷佛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他继续前进。他不由欲火高涨,顾不上怜香惜玉,用力一挺一贯到底。
  木婉清一声惨叫,不由浑身僵硬,珠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于虚雨一听木婉清痛苦的哀叫,一时也不敢乱动,只觉得木婉清湿热的下体,正在箍吸着粗硬的特征物。
  于虚雨低头怜惜的亲舔着木婉清眼角的泪痕,有点埋怨自己的鲁莽。他的双手开始抚摸着木婉清的敏感地带,逐步挑起木婉清的欲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于虚雨的挑逗,木婉清感觉疼痛渐渐减轻,阵阵热潮涌出,酸痒的感觉逍渐难耐,她不觉扭动着下身。
  于虚雨开始轻轻抽动,只觉木婉清的下体嫩肌随着**,不停地收缩、微颤。木婉清真正苦尽甘来,扑天盖地的快感涌上来,她的意识开始飘移。
  于虚雨的动作逐渐加快,木婉清的娇声呻吟也越来越急,两人的腰身开始配合的耸动。在一次深深的冲击下,木婉清的全身开始绷紧、停顿,一声高亢的娇呼传来,她的下体深处涌出一股热潮,浇注于虚雨的巨物。
  于虚雨此时也无所忍受这种快感,一阵抽搐、打颤,股股阳刚气息带着火热的玉液喷洒而出。木婉清在急促有力的冲击下再次攀上欢乐的高峰,玉液再次疾涌而出,两股液体在木婉清的体内交融。
  于虚雨柔声提醒木婉清运功,木婉清在享用愉悦的同时,将交融的气息吸入体力。两人默默运功,享受欢爱的同时,将对方的气息吸纳、融合。木婉清的处女元阴,让于虚雨功力激增。而于虚雨的强烈气息,使木婉清的内力成倍增长。
  [22]第二十二回丁春秋一入中原(上)
  于虚雨的崛起引起了丁春秋的注意,丁春秋通过耳目的描述,认为于虚雨很可能是逍遥派传人。丁春秋率领门下弟子进入中原,寻找于虚雨的着脚处。
  丁春秋此人,确是练武奇才,刚入无涯子门下时,不到三年,武功便与早入门三年的苏星河不相上下。苏星河的资质也算上乘,可惜涉足太多,无涯子天纵奇才,所学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苏星河起始学了一门弹琴,不久又去学奕,再学书法,又学绘画。丁春秋此人争胜心强,认为那些杂学只会影响他武功的进步,专心于武功。如此许多年下来,苏星河的武功比丁春秋相差就大了。
  丁春秋之所以敢暗算无涯子,是因为他找到了一本邪派秘籍,依照这本秘籍练成毒掌,又练出许多邪门毒药。无涯子、苏星河两人,那时整日研究杂学,将武功当成杂学中的一项。
  丁春秋按照秘籍所述,结合逍遥派招式,竟然自创出许多邪招,威力巨大。此时逍遥派门人皆星散各地,无涯子几位师兄弟、师姐妹或已亡,或隐居,整个逍遥派只无涯子、苏星河、丁春秋三人武功最高。
  丁春秋知道苏星河武艺比自己差得太远,而无涯子这些年来很少使用武艺,丁春秋自己的武功应该超过无涯子。一日与无涯子同处时,暴起发难。
  无涯子的武功却超出了丁春秋的想象,无涯子究竟身负绝学,虽在猝不及之时中暗算,但仍能苦苦撑持,直至苏星河赶到救援。苏星河武功不及丁春秋,而此时无涯子身中丁春秋之毒,开始渐渐发作。苏星河受伤吐血,无涯子被推入深谷,不知生死。
  苏星河所学杂学,虽然让他耽误了武功,这些杂学也不是全无用处。危难时苏星河凭借五门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扰乱丁春秋耳目,与他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苏星河趁机脱逃,到深谷救下无涯子,然后找到隐居之地,为无涯子疗伤。无涯子虽然伤好,但他的元气却是大损,高深武功无法施展。因此寻找到于虚雨,将合身修为传给他,又让他赴山洞学艺。
  丁春秋知道欲要杀死苏星河,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再则他认为苏星河一定知道本门神功秘笈的所在,只能慢慢逼迫苏星河吐露。于是丁春秋和苏星河约定,只要苏星河从此不开口说一句话,便不来再找他的晦气。
  苏星河这些年来,虽然与丁春秋有盟誓,但丁春秋人品,他却极为了解,因此率众人寻找到僻静之处,又命众弟子皆守口如瓶,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因此这样年来,丁春秋虽有心寻找苏星河,却找不到他的踪影。
  丁春秋知道找寻苏星河绝非轻易之事,他此行目的主要是看逍遥派是否还有其他传人,练过派内精深武艺。因此决定下山径取无量剑派,若于虚雨确是逍遥派门人,则苏星河一定出面,如此可以将其一网打尽,消除心腹大患。
  苏星河虽然在武功上不如丁春秋,却派手下心腹弟子守在星宿海赴中原的来路上,绘图让他们随时小心丁春秋的动静。因此丁春秋一入中原,消息马上就传入苏星河耳中。
  苏星河知丁春秋来意不善,赶快命门下弟子报入剑湖宫,让于虚雨早做准备。于虚雨不知此时与丁春秋是否有一拼之力,但丁春秋擅长用毒,却是让人非常头痛的事情。
  于虚雨与左子穆等人商议,决定暂时疏散众弟子,骨干力量转入隐蔽的万劫谷中。万劫谷中房舍众多,无量剑派骨干力量不是很多,尚有接纳能力。
  于虚雨将无量山洞封闭,又让苏星河尽快将秘籍藏好,尽量掩盖行踪。他单身披马迎战丁春秋,欲要一试丁春秋的能力。
  丁春秋此次前来,欲要一击成功,所以只带着几位得意弟子,行程迅速。无量剑派众人刚刚安置完毕,丁春秋带着他的十余个弟子就赶到了剑湖宫。
  剑湖宫内空空荡荡,这让丁春秋感到很意外。他带着弟子走入大殿,却见偌大的殿堂里面只有一个少年。这少年眉清目秀、面白唇红、举止风雅、衣冠楚楚,不似武林中人。
  丁春秋面色红润,白发白须,长袖飘飘,举止若流云行水,却似一位世外高人。若非于虚雨知道他的恶行,几乎被他的外貌所骗。
  丁春秋笑嘻嘻的问:“小兄弟,剑湖宫的人怎么只你一人?”于虚雨立起身来,说道:“听传言说有些妖魔鬼怪欲对本派无礼,怕无谓做些牺性,因此只留下我在此看守门户。”
  丁春秋道:“你是无量剑派第几代弟子?掌门人去那里了?”于虚雨回答说:“我只不过是无量剑派一名无名小卒,掌门人去了那里,却是不知。”
  丁春秋道:“老二,你去与这位小兄弟较量一下,试试无量剑派的高招。”他身后众弟子跳出一人,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黄大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
  狮鼻人上前施礼道:“请赐教。”于虚雨因为丁春秋一行人均行止得体,看不出有什么邪恶之处,走入场中,也拱手施礼道:“请。”
  狮鼻人双掌推出,逍遥派掌式一招,叫做“护法去留”,招式平平,所含力道却甚是雄浑。于虚雨身形流转,袖里乾坤,施出的却是无量剑派起手掌式“风吹云散”,击向对方。狮鼻人斜身闪避,于虚雨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一式“松折式”一掌击出,好像狮鼻人自己撞上,“砰”的一声,正中他胸口。
  于虚雨心存仁慈,见他刚才有礼,掌到胸口,将力尽都卸去,狮鼻人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此时狮鼻人面貌一变,却不是刚才有礼的模样,露出凶神恶煞的凶态。遥遥将手一挥,一股阴寒之力夹着毒烟袭往于虚雨。
  于虚雨刚才未伤狮鼻人,正要收手,却见狮鼻人不但不领情,反而趁机用些阴损手段,不由心头火起,连住侧后退开数步,避开攻击,又是一势“松折式”击向狮鼻人。狮鼻人住左一让,却不料于虚雨脚步移动太快,松折式不变,还是往狮鼻人前胸击来。
  于虚雨此时恨狮鼻人阴险,改击力为吸力,将对方躯体带过,转过身用身体挡住丁春秋视线,潜力天冥神功,从狮鼻人前胸要穴中吸他功力。
  于虚雨担心夜长梦多,不敢怠慢,加摧内力,狮鼻人只觉前胸处内力迅速失去,欲要大呼地声。他这一声尚未呼出,只觉得前胸重穴好似开了一个大闸,迅速泄去,然后软软的委顿于地。于虚雨也不客气,在他倒身之前,手指击人的死穴,狮鼻人当即毙命。
  丁春秋等人一见大惊,逍遥派中师兄弟排名,向来是胜者为先,狮鼻人排命第二,其武功不能算是不高。但他几合内在于虚雨手中丧命,不由都有些丧气。
  丁春秋此时上前,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赶快说来。”于虚雨哈哈一笑道:“丁先生此次中原之行,所为何事?”丁春秋怒道:“自然是为见你掌门。”于虚雨笑道:“正下正是于虚雨。”
  丁春秋闻言怒极反笑,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敢来逗弄老夫。”话音未落,丁春秋纵身跃上,双掌自左向右划下,这一招叫做“长河入海”,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便如洪水滔滔、东流赴海一般,掌声挟着阴寒,力道雄厚。
  [23]第二十三回丁春秋一入中原(下)
  于虚雨不敢硬接,却不想施展凌波虚步,被丁春秋看出师门,用上少林门的“虚跌步”避实就虚。但丁春秋武艺,非同寻常,身法奇快,双掌接着击上,掌力丝毫没有减弱。于虚雨欲再要退时,已经不及。
  两掌相交,于虚雨拼尽全力,施展自创的“合身化一”,将全身功力凝在双掌。丁春秋见于虚雨掌风凌历,却不去迎接,身子借掌力左移,双腿双环,击往于虚雨心口。于虚雨实战经验比丁春秋差了很多,不及回撤内力,连忙踏出“凌波虚步”的步法,却因力道皆集于掌中,身中残余真气不够,刚刚踏出半步,被丁春秋一脚提中肋部。
  所幸于虚雨体内有神功护功,但浑身如遭重击,疼痛如裂,提聚掌中内气也因此散去。于虚雨尝到滋味,知道丁春秋却是非同一般,施展凌空虚步,一面闪避,一面提聚内力,欲要反击。
  丁春秋一招得手,哈哈一笑,说道:“小子服了吧。还我徒儿命来。”一边施展“如影随形”身法,紧紧追击,凝聚内力,连环七式随即提出,左腿既出,右腿紧跟而至,第左腿随即又生力提出,右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直踢到第六腿时,于虚雨才借着步法玄妙,堪堪移开,但后背却被腿风扫中。
  丁春秋蓄势一击毙敌,下手又准又狠,被腿风扫正,也如千斤重锤猛击一下,一由喉头一热,一口鲜血狂吐。用尽内力施展身法,仰身飘开。丁春秋不容他喘息,夹上所练剧毒,手指弹出,于虚雨不及闪避,剧毒顿时落上衣服一些。
  丁春秋看得明白,以为于虚雨身中剧毒,必死无疑。有心炫耀,将他诸般得竟招式,依次施展。只见他长袖飘飘,举止得体,拳打脚踢,姿态优美。于虚雨上来就吃了大亏,知道内功或比丁春秋,论起招式及实地经验,却差了许多。
  于虚雨此时身受内伤,在丁春秋暴风骤雨的攻击下,此时真气才一点点聚集,脚下绝世身法施展,丁春秋的诸般绝技却再够不着于虚雨的衣角。
  于虚雨虽然吐血,内伤却是不重,围着殿堂游走一圈,功力渐渐回复。这次他学了个乖,不用十成掌力击敌,只运出八分,那二分留着施展步法。
  于虚雨候丁春秋一拳击到,旧力发出,新力未生,于虚雨突然出手迎击。丁春秋也是有些轻敌。见于虚雨无还手之力,仗着身法精妙,连连躲开,不能还手,丁春秋放心进攻。不防于虚雨突然出手,无奈避开要害,挥掌迎击。
  两人这才是真才实学的一记碰撞,只听室内一声巨响,周边旋起一大片气场。丁春秋蹬蹬回退两步,面色变白,显然受了内伤。于虚雨也往后退了一步,喉中又是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于虚雨见丁春秋真实功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只不过依仗招式精奇,又擅长使用诸般毒物,心中对丁春秋功力了然,目的已经达到。于虚雨趁丁春秋调气运功,也赶紧调息。
  丁春秋三弟子离于虚雨最近,趁机欲捡便宜,一掌击向于虚雨。于虚雨此时调息正在紧张关头,不敢还手,运功于身,硬接攻击。只听一声,如击皮革,三弟子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原来却是被于虚雨护身真功反击,夹着刚才丁春秋所弹剧毒,一起返给了三弟子。
  其余弟子上前帮助,近前时却见三弟子已脸色紫黑,一命呜呼。此时一位美貌少女,双眼乌黑,滴溜溜转个不停。拔出一把匕首,呈现青色,必是淬了剧毒,悄然走近于虚雨身后,欲行偷袭。
  于虚雨耳听四路,知道此时凶险万分,不顾内伤,加快催动气息,在少女毒匕首刺来以前,气息调息完毕,运起绝顶轻功,绕出门外。众弟子只见他几个纵落,霎时间无影无踪。
  丁春秋此时调息完毕,知道于虚雨逃走,以为中他剧毒,必死无疑,也不为意。率众人下山返回星宿海,那美貌少女因家住中原,向丁春秋请假,回家探亲。
  于虚雨身负内伤,害怕丁春秋上来追击,不敢就近调息。幸亏来此多时,地形甚为熟悉,觅一处幽静山谷,择一个隐蔽角落,调息内伤。
  正在于虚雨行功关键时候,体内似乎有股毒素渐渐漫延。于虚雨本以为上次因红宝蛇之故,必定会百毒不侵,他却不知丁春秋所配剧素,与寻常毒药不同。丁春秋精研毒药多年,无意获得一杀万年冰蚕,万年冰蚕之毒却是世上罕有。因此于虚雨体内红宝蛇毒性,渐渐压制不住,于虚雨正在运功疗伤,无力施内力裹毒。
  于虚雨只觉四肢百骸都渐渐冻僵,内脏一股冰寒漫延上来,知道剧毒已延及全身,眼睛嘴巴都合不拢来,神智却仍然清明,于虚雨不由后悔失策,若合众人之力,一定不会如此狼狈,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用。内息这时调整完毕,于虚雨开始运用内力,控制体力寒毒。
  此时只听“江昂”一声大吼,跟着“卟卟”声响,草丛中跃出一物。于虚雨一看,估计它就是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真是屋漏正逢连夜雨。但听江昂、江昂叫声不绝,朱哈渐渐往这边跳来,它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子,竟能发出如此巨响。
  草丛中筱筱声响,游出一条红黑斑斓的大蜈蚣来,足有七八寸长。朱蛤扑将上去,那蜈蚣游动极快,迅速逃命。朱蛤接连追扑几下,竟没扑中,它江昂一声叫,正要喷射毒雾,那蜈蚣径往于虚雨这边过来,顺着于虚雨的身体往上,对准了他张大的嘴巴爬了进去。从咽喉、食道自上向下的麻痒落去,蜈蚣已钻入了他肚中。
  于虚雨此时身有内伤,蜈蚣进去之后,毒性开始渗入于虚雨体内,岂知祸不单行,莽牯朱蛤纵身一跳,便也上了他舌头,但觉喉头一阵冰凉,朱蛤竟也钻入他肚中追逐蜈蚣去了,朱蛤皮肤极滑,下去得更快。
  于虚雨心想这次可完了,《天龙八部》中段誉没负内伤,毒素慢慢往里渗入。如今身负内功,正在全力裹冰蚕之素,再加上这两种剧毒,恐怕今天凶多吉少。
  顷刻之间,于虚雨只觉肚中翻滚如沸,痛楚难当,四股剧毒在体内激烈搏杀。先是一股热流与一股清凉交战,渐渐清凉消失,只留那股热流,于虚雨估计朱蛤已将蜈蚣收拾掉。然后是体内红宝蛇毒之战,蛇毒显湿热,两股相斗激烈,渐渐蛇毒不敌,慢慢消失。
  热流在体内翻滚,一下剧痛传来,于虚雨裹住冰蚕的内力一松,顿觉冰蚕之毒释出,反而痛楚减轻,腹中热量也减。于虚雨心思这朱哈怕冷,说不住这冰蚕之毒,恰是他的克星。于虚雨渐渐收回内力,冰蚕之毒慢慢放出,体内热流随之减轻,到于虚雨收回内力,体内反倒平复下来。只有那一冷一热两肌热流在缠斗。
  又过半晌,他嘴巴突然合拢,四肢也渐渐动作。于虚雨又惊又喜,知道机缘巧合,无意中让几种剧毒在体内融合,今后这个躯体当真是万毒莫侵。
  此时肚中渐渐又生出一团热气,有如炭火,东冲西突,无处宣泄。于虚雨考虑这是几种剧毒融合的真气,依法呼纳运息,暖气果然顺着他运熟了的经脉,流入了膻中气海,就此更无异感。
  [24]第二十四回修罗刀
  于虚雨与丁春秋一场大战,虽然惨败逃窜,但因祸得福,又得朱蛤等宝物,练成万毒不侵之体。对于春秋的底细也基本掌握,只要学习到本门的精妙掌法天山折梅手等绝学,击败丁春秋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于虚雨赶到万劫谷,众人都在翘首以待,见于虚雨平安归来,都兴于颜色。于虚雨与她们讲述了此战的全部过程,听得诸人将心悬在半空,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于虚雨不由大为感动。
  于虚雨与众女欢好几日,众女因于虚雨为万毒莫侵之身,竟然也因交合时的融合吸纳,倒都成为百互不侵之体。诸女都非常兴奋,只好秦红棉闷闷不乐。
  秦红棉一生命苦,为人孤傲,向来不服输。如今师姐甘宝宝的功力突飞猛进,远远超过她。甚止钟灵、木婉清两位小辈的功力也赶了上来。
  秦红棉问过甘宝宝几次,甘宝宝笑而不答,秦红棉向不愿求人,也不连续追问,只是埋头苦练,意欲追赶上来。诸女中除秦红棉外,皆与于虚雨有些不清不楚。时间一长,秦红棉也多少明白一些事情,问女儿功力激增过程。才明白甘宝宝必定与于虚雨不轨,问她不答倒不是藏私,而是有些话不能出口。
  秦红棉见着于虚雨俊朗潇洒、一表人才,暗暗羡慕甘宝宝真是命好。女人的嫉妒心渐渐将秦红棉对情郎的爱意转移,她认为她不比甘宝宝差,注意装扮举止,时时引起于虚雨的注意。
  秦红棉寻思着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代替开口。这日去找于虚雨,道:“虚雨,近日苦练武艺,但进展缓慢。看师姐与我所学一般无二,你定藏私,传授她而不传授我。”
  于虚雨见秦红棉怪责,慌忙起身表白,但甘宝宝功力飞进,却又是个不争的事实。于虚雨无奈下只好解释,道:“甘岳母所习武艺,岳母您不宜修行,因此……”
  秦红棉一听于虚雨扯到关键处,那能放过,沉着眼道:“我与宝宝同门学艺,她的底细我全都知晓,她能学的我全都能学。你不要找借口推阻。”于虚雨见她认真,道:“岳母不后悔。”秦红棉见目的将要达到,却装出烂漫样子,欢喜雀跃道:“绝不后悔。”于虚雨道:“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也不生的气。”秦红棉道:“保证。”
  于虚雨看着秦红棉艳丽的脸上,浮现出小女儿的顽皮,知道她最近心情大好,已不是以前那个忧郁的少妇。于虚雨向来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内经要求也是如此。思衬片刻,唤石青露过来,在她耳边低说了几句。石青露杏眼瞧着于虚雨,在他耳边娇声嘀咕一句:“色鬼,想母女通吃呀。”
  石青露是个忠心的属下,也是于虚雨最信赖的人之一。于虚雨将秦红棉带到卧室,石青露依命在门外守候。秦红棉心中有数,跟着于虚雨进房,心中如小鹿乱撞,脸色不由羞红。
  于虚雨也不让她先行观看秘帛,用口传授她口决,手指在秦红棉的娇躯上指指点点,连那乳中、会阴等穴道也不嫌繁烦,亲历而为。
  秦红棉久旷之人,那堪于虚雨如此挑逗。口诀尚未习完,浑身香汗淋漓,小衣紧贴在身上,显出优美曲线。俏脸通红,媚眼如丝,更显得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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