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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嬉春 - 正文 第13章 绝地大反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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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到台湾,我们在鹿港沿海上岸。
  西滨工业区和鹿港市交界有一座固网系统和卫星系统的中继站,那是台湾以前旧制时的中央广播网发射电台,后来被宏集团买下改成中继站。苏敏想设法潜入这个中继站的系统,看能不能建立一组可以反制敌人的监控系统。
  我们在中继站旁边租了一间民宅,苏敏和陶花了两天的时间,合作组成一套电脑系统二十四小时监控。我本来要苏琛陪我前往中港市,倩倩留下来保护他们。但是我顾虑倩倩在台湾不熟,遇到状况无法应变,只好让苏琛留下来,要倩倩陪我前往中港市,结果陶又吵著不肯离开姊姊。
  倩倩火大的骂她∶「都什么时势了,奶还这样吵扰?小心我丢奶一个人在台湾,不带奶回去!」
  陶可怜兮兮的说∶「姐,我怕嘛!奶不要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好吗?」
  倩倩没好气的说∶「不是有苏大哥和苏姊姊在吗?他们两个陪著奶,就算军队来了也不怕。」
  陶兀自哀求说∶「可是┅┅可是┅┅姐,求求奶嘛,奶陪我好不好?」
  我看陶这样,心想∶台湾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就算遇到状况也容易处理,何况敌人不一定知道我已经偷渡来了台湾。我要倩倩也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倩倩惊惶的说∶「那┅┅那怎么行?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出去。」
  我说∶「没问题的,台湾中部奶们没一个比我熟。而且从这儿到中港市才二十分钟,我们现在又不怕对方追踪,随时可以通话联络。就这样好了,晚上我就会回来。」
  苏琛拿了一把手枪让我带著,我直接搭计程车往台中去。
  ************
  我在黄震洋的太平洋海运总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吃了一个便当。眼看黄震洋大概不会有机会外出,我又想不出联系他的方法,便叫了计程车往大里方向去。
  我到大里不是想找别人,而是想找我那几个月前才认的妹妹--童懿玲。
  我在童懿玲的咖啡店外等了三十分钟,等店里三、四名学生客人离开后才迅速进入店内。一进屋里,我立刻反身锁上店门。
  童懿玲在吧台后整理餐具,正开口说∶「先生对不起,我这儿不接待男性顾客。咦?您┅┅」童懿玲抬头看清楚进来的客人∶「哥,是你!」她惊讶的几乎不敢相信。
  我笑说∶「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回来看奶吧?」
  童懿玲眼泪夺眶而出,从吧台后匆匆出来,一下子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她抽抽噎噎的轻泣了一会儿,才哀声说∶「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她把我抱得好紧,似乎生怕我从她身边消失一样。
  我笑说∶「怎么会?我不是说每年都要回来吃奶煮的年夜饭。奶瞧,我连端午节的粽子都要在这儿吃呢!」
  童懿玲听我说笑,才止住哭声擦著泪说∶「可是,新闻上都说你有可能遇难了,我好几天睡不著觉。」
  我笑说∶「嘿,没想到台湾这边也发布了这类新闻消息,真让我想不到。」在逃亡的这几天当中,我很少看新闻报导,甚至都不和外人接触,所以一般新闻媒体的报导内容我是完全不知道。
  童懿玲说∶「哥,你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看起来瘦了一些。」
  我说∶「一会儿再说。奶先关了店门吧,我不要有人看到我在这儿。」
  童懿玲说∶「喔,好。」连忙去启动铁卷门。在铁门「吱吱轧轧」的卷动声中,她想到说∶「对了,晚一点柏年和阿凯会过来。你也不见他们吗?」
  「柏年、阿凯?」我奇怪的问。
  童懿玲说∶「就是林柏年和刘正凯啊!你不记得他们了?」
  三个月前林柏年和阿凯随著我四处寻找杨瑞龄,我当然还记得他们。只是很意外他们会来找童懿玲。童懿玲不喜欢结识年轻男性,这家咖啡店一向只接待女性客人的。
  童懿玲看我眼神疑惑,忙解释说∶「黄大哥┅┅就是黄震洋黄大哥,要柏年他们每天定时派人过来我店里走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份子来骚扰。柏年和阿凯派手下的小弟每隔几个小时就过来巡视一下,但是都只在店外看一看,不会打扰到我和客人。他们两个经常是傍晚以前过来,我总是叫他们进来喝杯咖啡,他们偶而也会进来坐一会儿。」
  原来黄震洋脑筋动得快,我要他负责童懿玲的安全,他竟然把工作分配给林柏年了。我每个月拨款给黄震洋将近五百万,这包含了资助林柏年和童懿玲的费用,所以林柏年自然要听命於他。
  我随口说∶「先关好铁门,如果他们来了再说吧。」
  童懿玲替我煮了咖啡,我连续喝了许多咖啡,提起精神想著该怎么联络黄震洋过来见我。这个时节上简直草木皆兵,像黄震洋跟我那么亲密的人,恐怕也有可能被追踪监视。
  童懿玲看我陷入沉思,不敢打扰我,一直在旁默默端详我。好一会儿她忍不住说∶「哥,你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呢,要不要进去睡一下?」
  我连著两天寝食难安,自然气色不好看得出劳顿,但苏家兄妹和倩倩她们如果见我没回去,恐怕会急著跑出来找我,那就事情不妙,所以我跟童懿玲说我不能耽搁太久,她听了有点失望,但顺从的点头表示明白,不断替我加注咖啡。
  「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新闻报得很热,天天都有专辑追踪呢!」
  「事情一言难尽,总之是有我的敌人在对付我,所以我才必须隐匿行踪,了解吗?」
  童懿玲点头说∶「我了解了。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说∶「首要的事,就是我必须秘密和黄震洋晤谈一下,但是不能让任何人想到他是来见我的,连一点点猜想都不可以。我的敌人很厉害,只要稍稍想起他可能是来见我,一定立刻派人追踪!」
  童懿玲说∶「那我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好了。」
  我说∶「不行,他的每一通电话都有可能被监听,收到身份奇怪或不明人士来电,对方绝对立刻出动。」
  童懿玲说∶「或者待会儿让阿凯或柏年去打,对方就追不到我们家来了,好吗?」
  我摇头表示那也不行,林柏年和刘正凯这种身份的人去电给黄震洋,就合理情况来想,很难不让对方感到狐疑。一个超级政商名人,为何会和地方帮派的年轻头头儿有联络?敌人的指挥者只要稍具统御经验,绝对会设法勘察的。
  童懿玲又出了好几个主意,都被我否定掉,她表情越来越焦急,两手紧握著我的手,坐在一旁忧虑,我感到她手心里都是汗。
  时间一分一秒飞逝,我脑中转过千百个想法,但都立刻又被我推翻,童懿玲前后煮了三、四壶咖啡,竟都被我一个人喝光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沉思多久了。
  突然,有人在按门铃!
  童懿玲吓了一跳,紧张的看著我,不知该怎么办。
  我也有些惊惶,怀疑对方是否真的这么神通广大,已经追到这儿来了?门铃又响了,急促的连按好几次,每一次都让我和童懿玲心惊胆跳!这时门外突然有人用焦急的声音在高声喊著∶「童小姐、童小姐,奶在家吗?」
  童懿玲吁了一口气,脸色松缓下来对我说∶「哥,那是阿凯的声音。我要不要去开门?」
  我摇摇头∶「先不要开门,去问问他什么事,先别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童懿玲按我指示,从对讲机中和刘正凯说话∶「阿凯吗?我在家,你有什么事吗?」
  「呵┅┅童小姐奶在家啊,那就好。对不起,打扰奶了,奶没什么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吗?」
  「也没有啦!小正和乌龟他们说你很早就拉下铁门,我听了有点奇怪,所以自己过来看看。」
  「谢谢你关心。也没什么,我今天有点累,所以想早点打烊休息。」
  阿凯大概放心了,笑笑说∶「好,那我先走了。」
  我听到这儿,已经确信没有状况,听到阿凯要离开了,急忙说∶「叫他先别走!」童懿玲也急忙凑近对讲机喊说∶「阿凯你等一下!」
  由於我的声音太大加上童懿玲喊的很急切,门外的阿凯察觉不对,急著说∶「童小姐怎么了?谁在奶屋里!童小姐!童小姐┅┅」
  童懿玲不晓得我接下来想怎么做,著急的看著我,没回答阿凯的叫唤。一会儿阿凯急促的拍著铁门喊她,我说∶「叫他去找林柏年过来,说奶有事要他们帮忙。」
  童懿玲连忙回身向著对讲机说∶「阿凯,麻烦你去找柏年一起过来好吗?我有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门外的阿凯顾虑的说∶「童小姐,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屋里是不是有其他人?」
  童懿玲说∶「是我一个朋友,没什么关系。麻烦你请柏年过来一下好吗?」
  阿凯说∶「好,我现在就Call他过来。我在门外等著,若奶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一下。」看来他还是不放心离去,他大概是听到屋里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依照他们对童懿玲的了解,很难相信屋内有一个男人在而她却会门户深锁的,所以他索性就守在门外不走。
  才没多久,林柏年赶过来了,童懿玲替他们开了半扇门,两人一钻进门就抢到童懿玲身前挡住,用充满敌意的眼神向我注视过来,他们惊愕一下,不约而同惊呼∶「李先生!是你?」
  我笑著说∶「林柏年、刘正凯,你们这两个护花使者干得很称职嘛,我非常满意。」
  两个人尴尬地笑一下没说话,等一会儿趁著童懿玲去取水煮咖啡,小声说∶「因为黄先生一再暗示童小姐是┅┅是李先生你的女人,而且童小姐既漂亮又亲切,人真的很好,所以┅┅所以底下一些小弟都很关心她有没有遭到困扰,刚刚去回报的时候,我就让阿凯先赶过来了。」
  我要他们坐下聊,又笑著说∶「童小姐不应该说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妹妹。」
  两人楞了一下,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都露出微妙的眼神。我笑说∶「有没有人想追她的?」
  他们脸色一下子惶恐起来,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李先生,童小姐纯洁高贵,怎么是我们这种人可以高攀的?先前我们以为她是你的┅┅女人,因此我们虽然知道你绝对不会承认说你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却是将童小姐她当成我们的大嫂来看待,所以大家都严防有什么没长眼的男人来骚扰她。但现在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我们┅┅我们会注意有哪些想追求她的人,身份背景是不是单纯,以及┅┅呃┅┅是不是怀有什么不良企图这些的。」
  我笑一笑,又问道∶「你们派过来查看的人可不可靠?你们怎么跟他们交代的?」
  林柏年说∶「李先生,你放心好了。黄先生以交代过我们两个,我们知道轻重。小正、乌龟他们几个都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绝对会保守秘密的。」
  我叹一口气说∶「台湾的黑社会其实算是很单纯的,就算是跨国性的帮派,他们内部掌控恐怕还是抵不过情报系统或地下组织的逼供手法。唉,算了,我相信你们会尽力的。」
  阿凯跳起来,说∶「李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组织有多可怕,但是┅┅但是只要是有人想对童小姐不利,我发誓我就算死也要跟他们拼了!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童小姐一根头发!」
  我讶异的看著他。这时我相信他们对童懿玲的爱护和尊重绝对不是完全因为我的关系了,应该隐含了一些爱慕崇仰的心境在内才对,我只是没想到童懿玲原来这么有魅力。
  童懿玲端了咖啡过来帮大家倒,两个人立刻乖顺的捧著杯子让她方便倾注,态度既恭敬又欣悦,让我更相信我的看法没有错。
  我把话带回主题,告诉他们两个说,我正处於紧张状况,需要他们替我做一点布署工作。我说得很保留,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但是阿凯还是激昂的问我是不是要调集人手,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我本来想说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忽然脑中念头一转,赶紧慎重地告诉他们越多人越好,还问他们能调到多少人。
  林柏年略一沉吟,回答我大概二、三百人没问题。我追问确实一点的数字,阿凯帮腔说约二百三、四十左右,并强调这是指帮里的干部和直接募养的小弟,其他可以助拳的人马不算。
  我不太满意这个数字,但想到从我开始资助他们发展组织到现在也才不过三个月,实在也不能太苛求他们,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不得不暗暗在心中修改我原定的计划。
  林柏年看我面无表情,顾虑我的想法,赶紧补充说∶「李先生,如果你需要更多人手,为什么不请黄先生像上次那样调一些工人过来?他们不需要出手啊,光声势就很惊人了,我相信全台湾的帮派还没有哪一个不顾忌这种阵势的。」
  他这么一提虽不切实际,却使我产生新的计划。
  我原本要他们到黄震洋的总部外面纠众滋事,在警方布署警力集结防堵以及引出黄震洋的时候,我再趁势去和黄震洋碰头,但我隐约觉得这样做还是有点冒险,而且需要纠集的人众必须阵容庞大。
  可是林柏年他们的提议让我改变想法,准备换成让他们在大里地区闹事,以他们和黄震洋私底下的秘密关系,一定会引起黄震洋的关注而前来和他们接触,那时黄震洋一定会自己想办法用隐密安全的方法来和他们取得联络,那我就可以在不为人注意的情况下见到黄震洋了。只是我一时还没想到怎么要求他们照我的计划去进行,又能不让他们知道我的处境和用意。
  童懿玲又来帮大家倒咖啡,我不经意的找话题说∶「懿玲,柏年他们那么照顾奶,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童懿玲笑著说∶「对啊,不过我这儿都是学生在进出,其实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没想到她一讲完,竟然是阿凯一脸惭愧的说∶「李先生,童小姐不好意思责怪,我们却不敢隐瞒。上个月市联那些人来捣乱,让她受了一点惊吓和委屈,我们真的很惭愧。我和柏年去向黄先生请罪,他也是因为童小姐帮我们求情才没怪我们。」
  我吃了一惊,怒喝∶「那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对懿玲做了什么?快说!」
  两人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童懿玲在一边哀求∶「哥,真的没什么啦!你别这样吓他们,他们很护著我,我真的没怎样。」
  两人似乎都很感动童懿玲这样帮他们说话,阿凯鼓起勇气告诉我说,原来市联工商一直和这边的学生对立,以前因为有涂城的皮仔罩著,那边不敢动这边的学生,但是萧太师被我剿了,尖头那些学生也被送去感化,结果市联工商那些小毛头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称起霸来,并且一直往这边侵扰。
  我不悦的问∶「那你们在干什么?不会管一管吗?」
  林柏年说因为我曾经指示不准伤害青少年,加上那些小毛头也搞不出什么太大的坏事,所以他一时疏忽,并没去理会。直到后来他注意到市联的学生原来也是靠桥头那边的皮仔撑腰,想要开始出面时,没想到就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林柏年一直致歉,我则追问情况究竟是怎么样。阿凯接下去说当时是两边的学生打群架,青年高中这边打不过人家,四处逃散,其中一个学生的马子乱出主意,把她受伤的男朋友带到童懿玲这边,哀求童懿玲让她们避一避,童懿玲心软接受了,没想到被对方发现,两边人马在童懿玲店门外又拼斗了一场。
  其中几个来帮市联工商助阵的皮仔看到童懿玲长得漂亮,趁乱想要非礼她,童懿玲拼命抵抗,对方於是企图架走她离开现场。幸好阿凯下面的小弟赶快回来通知,林柏年和阿凯震惊的立刻调集人手,总共出动了快两百个人,赶去把童懿玲抢回来。虽然她只受了些惊吓和皮肉擦伤,但是这边因为童懿玲受辱而群情激愤,把那几个皮仔砍得只剩半条命,还一路杀到桥头那些人的本堂去,直到警方赶来才停止。
  林柏年说∶「事后有三十几个兄弟受伤,以及十多个带头砍人的被抓进了牢里。」
  我仍然抑制不住怒气∶「那又怎样!要我出面去带他们出来是吗?」
  林柏年惶恐的说∶「不,不是这个意思。兄弟们为了童小姐受欺负要去讨回公道,就是被砍死了也没怨言,受伤坐牢算什么?只是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这次可以调集的人手就更多了。」
  童懿玲在一边掉眼泪说∶「你们何必那么冲动。为了我,让好多人受伤和坐牢,我┅┅我不愿意这样。」
  阿凯说∶「童小姐奶别在意我们。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受伤坐牢是家常便饭,算什么?我们在意的是一时疏忽,竟然让奶受那些肮脏的家伙欺负,大家┅┅大家到现在想起来,都还难受得想要去死。」
  我怒气稍遏,关心说∶「那些兄弟呢?有没去慰问抚恤?有没有请律师和托人关说?需要花钱就让黄震洋跟我说一下。」
  林柏年感激的说∶「有有有,黄先生看童小姐替我们求情之后,就已经帮我们安排打点好了,除了八个自愿出头顶下来的兄弟还在等判决,其他陆陆续续都放回来了,有几个伤比较轻的也都出院了。钱的事,黄先生一直按时资助我们。当然,我和阿凯知道那是李先生供应的。」
  我说∶「别在意钱的事情,你知道我当时对你的期望是什么?」
  两人都点头表示知道。
  我又问桥头帮那些人后来怎么样?有没有来寻仇?
  阿凯说,那些人当然和这边结恶了,他们这边虽然发展的不错,但毕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很多这地区的角头虽然不愿意招惹他们,但说到甘於屈服,那是还谈不上。
  我把这件事情的一些细节思考了一下,终於让我得到新的计划。
  我说∶「阿凯、柏年,我决定剿了桥头帮,而且要立刻行动,你们有没有把握?」
  两人同时惊讶的看著我,连一旁的童懿玲也惊得「啊」一声。
  我解释说∶「我必须做这样的决定,一则是尽快用强力手段结束敌对,二则是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立威。我要你们让中央市所有帮派角头都不敢不屈服,否则我担心我妹妹的安全,也担心这些帮派对学生的侵害没办法根除。你们有没有把握?」
  林柏年还在顾虑,阿凯已经慷慨激昂的说∶「当然有!我到现在还气愤那些家伙来骚扰童小姐,其他兄弟也是。桥头的实力普通,上次又损伤比我们重,很容易一举清除他们的势力!」
  我点头说∶「好,那就立刻去做!不必知会黄震洋,他如果来找你们,告诉他是我的意思,叫他来这儿找我谈,但是别让外人听见,知道吗?」
  两人兴奋的说∶「知道了!」
  我勉励说∶「我在大陆剿灭三千多人的帮派才花了三天,你们干漂亮一点,不许输给我!」
  两人斗志高昂的去了,我也达成计划中的第一步。
  童懿玲闷闷不乐,但又不敢拂逆我意思,小声问∶「哥,真的要这样吗?」
  我告诉她,我其实是另有用意,主要是想要摆脱我目前的困境。她听到是跟我安危有关的事情,立刻不再有什么顾虑,还问我有什么她可以作的。
  我这时计划已经有了头绪,心情一轻松,人也开始感到疲倦,连续几日寝食难安,这时所有倦意袭涌上来。我打个呵欠,对童懿玲说∶「我好累,我想要睡一下,奶大概一个小时后叫我。」也没理会童懿玲的反应,趴到桌上就睡著了。
  ************
  我被某些动作惊扰醒来。一睁开眼睛发现童懿玲拿著毛巾在替我擦拭身体手脚。
  童懿玲轻「啊」一声,抱歉的说∶「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看你睡得那么沉,以为没关系。」
  我说∶「没关系。我睡多久了?现在几点?」
  她告诉我快六点了,我吃惊的跳起来,那代表我睡了快三个小时。童懿玲更抱歉的说她看我睡得沉,一定是真的太累了,不忍心叫醒我。
  我想反正也睡过了,问她林柏年他们有没有消息?她也说没有,那我就没什么好急了,於是爬起来说∶「懿玲,奶有没有去尤咪的坟上看一看?」
  我到这时谈起杨瑞龄仍是难掩心中的伤痛。童懿玲想要避免我勾起痛苦的记忆,只淡淡的点头说有,不深入谈论这个话题。
  我知道她的用意,也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允许分心在这些哀愁的情境中,便主动岔开话题跟她聊一些生活上的情形。童懿玲很高兴的陪我谈了一阵之后,抬头看一下钟,已经六点半了。
  她笑著说∶「哥,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我煮饭给你吃。」
  我有点饿了,也满想再吃她做的菜,但时间对我来说很迫切,我还必须赶回去倩倩她们那边,以免她们著急。
  我摇头说∶「不要了,我还得赶到别的地方去办一点事。不过身体真的觉得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我去冲一下澡好了。」
  童懿玲听到我不留下来吃饭有点失望,但又听到我想洗澡,她眼中发出热切的光彩,红著脸说∶「那我┅┅我帮你洗好不好?」
  我也回想起那时童懿玲的温柔情致,心中一阵火热。连续几日的奔波,我从没好好发一下,和倩倩及陶亲热也是急就章的潦草结束,若不是心里压力重无暇多想,恐怕又要像圣诞节那次一样的情形了。
  在我点头同意之后,童懿玲变得又害羞忸怩起来,低头默默的帮我准备洗浴用具。看我只是站著看她准备,她又红著脸自己牵了我的手进去浴室,然后躲到我背后,从后面伸手替我脱衣裤,不好意思和我面对面。
  我看不到她的动作,但是一阵「悉悉嗦嗦」的脱衣声后,她又靠上来贴著我的背,从接触到的大腿肌肤和柔软的胸部,我知道她顶多剩穿一条内裤和单薄的内衣。她双手穿过我腋下环抱我,静静伏在我背上好久,似乎沉缅在深情甜蜜的心境里。
  「哥,我好想你┅┅」她很小声的说。
  「我也一样。」
  她把我抱得更紧,在背后问我说∶「如果┅┅如果我跑到上海去找你,你会不会见我?」
  我轻笑说∶「我是哥哥,又不是逃避纠缠的薄幸郎,怎么会不见奶?」我突然想起一些话,略一转头将脸贴到她额头上说∶「不过我这次经历了一些事,感触很多,心中越来越挂意一些至爱的人,也许不等奶跑去见我,我以后也会常常回来看看奶。」
  童懿玲没有特别兴奋的欢呼,但是将她的脸紧紧贴上我的脸,轻轻的厮磨著表达出她的回应。
  童懿玲蹲下去后,再把我转过去朝向她,她仍是害羞得不敢和我目光相接。随后一股温润的感觉盘据我的阴茎,我已经进到她嘴里了。
  几个月没做,动作明显生疏了,但是她吞入的幅度变得更大胆、更主动,强烈的吸吮动作几乎像在抽拉著我的阴茎。再过一会儿,从她浓重的鼻息和「咕咕噎噎」的喉音可以知道她努力的在做吞咽动作┅┅我又惊又喜,虽然她也会吞咽我的精液,但是她以前不会像这样混合著口水津液统统吸咽下去,好像舍不得流失一点一滴来自我身上的分泌物或气味似的!
  那么强烈的吸吮加上我对她与众不同的怜惜,使我迅速奔向高氵朝。我原本打算和她有更漫长的亲密做爱,这时却几乎就快崩溃射出,那是我不愿意的!我连忙后缩,想要离开她的嘴巴。
  童懿玲急切的按住我的臀部,抽空迭声说∶「哥┅┅不要┅┅给我┅┅都给我┅┅」无暇多说,又吞进我的阴茎,更急遽套动,摆动的秀发一阵一阵细碎拍在我的股间,搔痒得让我再也无法抑制。

  「懿玲,我┅┅我要射了┅┅」
  「唔┅┅嗯┅┅唔唔┅┅」她连连点头,发出「唔唔」的声音表示好。
  一颤、二颤┅┅我爽快得不住轻颤,阴茎在她口腔中抖动,精液像滔滔洪流直奔她咽喉┅┅
  我瘫坐在马桶上,童懿玲跪在我旁边,仍抱著我的腰,把头倚在我胸前微微喘著气。我没说话,静静的抚摸她头发。
  一会儿,童懿玲仰头看著我说∶「哥,对不起!刚刚是我不想停下来,你会不会怪我?」
  我笑著摇摇头,问她为什么。
  童懿玲红著脸说∶「我这几个月看了一些书和影片,比较有一些认识,所以我才想替你吸出来。」
  我有点莫名其妙说∶「什么意思?奶有些什么认识?」
  童懿玲一直脸红摇头不说,我一再追问,她却拜托我不要问,我只好作罢。
  她开始替我洗澡和洗头,就像以前那样,我舒舒服服靠在她腿上让她轻柔的洗涤,从头发到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她的玉手和泡沫搓揉下,尽去尘垢与劳顿。
  浴后,她迅速煮了碗简单的素面给我,然后匆匆又进浴室替我洗贴身衣物,洗完又忙著用熨斗烫乾,我一碗面吃完,立刻就有了乾爽的衣物可以换穿了。
  我伸手要拿内衣过来穿,童懿玲抢在手里不给我,轻笑著说∶「哥┅┅让我来。」
  她蹲在地上拉开内裤,让我伸脚穿进去再轻轻拉上来,随后发现阴茎没摆放好,迟疑了一下,红著脸伸手调整一下。缩手时,我突然将她的手按住!就按在我又已微微勃起的阴茎上。
  童懿玲惊「噫」一声,抬头看我。我对她笑笑,底下拉著她的手在阴茎上轻缓揉动。
  她轻声说∶「哥,你还要?」似乎不相信才半个小时不到,我又再度索求。
  我一苹手摸上她乳房,另一苹手摸在她臀部上,略带粗鲁的将她拖近我,童懿玲轻声喊痛,我凑上前轻咬她耳朵,在她耳边低声说∶「我躲避追踪好天,憋得好难受,没好好发一下不行,我至少要干奶两三次!」
  这几天我虽然有干过倩倩和陶,但是和平日的次数来比,确实太过克制。不过我对童懿玲那样讲,其实是故意猥亵挑逗她的。果然,她脸上瞬即羞红,但眼中却满是心疼不忍,底下小手握住我阴茎努力摸揉。
  她伏在我胸前很小声说∶「哥,那你躺下来,我帮你做。」
  我的手从她臀部探进下阴,笑说∶「我想自己来,我想要用力干奶。」
  童懿玲被我撩拨的羞不可抑,把头藏在我胸口,非常非常小声的说∶「哥,你好坏┅┅」
  我继续调戏她说∶「所以我说要哥哥做什么?只会欺负妹妹。平时也没在身边照顾她,没女人可以干了才想到要找妹妹来发。」
  童懿玲明知道我是在调笑,但却好像无法不在意这段话,伸手捂住我的嘴,认真的说∶「哥,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你有多爱护我,我最知道了。我说过我是你的妹妹,也是你的女人,我早已经决定我永远只听你的话,你以哥哥来和我说话,我就像妹妹那样听你的话,你若是有需要,我的身体就是专门让你解决、发的。我们说过了的对不对?哥,我们以前就说过了的。」
  我开心的笑著,出其不意在童懿玲小巧的鼻头上轻咬了一口,她「啊哟」一声喊痛,我狡猾的笑著说∶「我才懒得理那么多,我现在想要干妹妹,谁要干女人?我偏偏就要干妹妹。不行啊?」
  童懿玲知道我和她调笑,也开心的笑起来。两人捏捏打打闹在一起,随后一齐翻倒在她的小床铺上,又嘻嘻哈哈互相嬉戏一阵。
  我翻身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准备要去脱她的衣服,童懿玲突然带点为难的说∶「哥,让我来嘛!好不好?」
  我虽然感到奇怪,但也不以为意,笑一笑翻过来仰躺在床上,准备就按她的意思让她采取主动。
  童懿玲有点抱歉,先低身过来亲吻我一会儿,小声说∶「对不起┅┅」接著先替自己脱得只剩一件小背心和三角裤,然后再把我刚刚才穿上去的内裤又褪了下来。这时阴茎还不是很硬,她趴下去又含弄了好几分钟,但这次不像先前在浴室那样吸得又快又急。
  「哥,你把眼睛闭起来。」她红著脸说。
  「咦┅┅为什么要这样?」我奇怪问,平时我并不喜欢如此。
  她感觉我的语气不自然,有点窘迫的说∶「对不起!哥,你不要生气,闭一下下就好,好不好?」
  看她可怜兮兮哀求,我只好顺她的意思闭上眼睛,只听见她高兴说∶「哥,谢谢你!」然后我感觉她好像开始用某种乳液或是油脂在涂抹我那硬得发胀的阴茎。我虽然诧异,但是想到我以前干她,每次都是既粗鲁又霸道,她一个处女被我破身又干了好几次,其实是一点乐趣都没体验到。这回她想涂点润滑剂减轻疼痛,那也是不能怪她的。
  很难得的,童懿玲居然爬上我身体开始下坐,准备要用主动的骑乘式来服侍我!清纯的她竟然会用这种冶荡的交合姿势?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身体一接触,我感觉洞口滑腻腻的似乎非常潮湿,正奇怪我并没有对她有任何前戏爱抚,怎么她会泛滥成那样?但随即想通她一点也替自己抹上大量的润滑剂,便不觉得奇怪。
  下坐动作出奇的慢,但是龟头一挤进洞口时,我大大惊诧那超乎寻常的紧箍感觉!忍不住睁眼看她。而这时童懿玲正好使劲往下坐,我的阴茎畅快地突进到一个紧窒的肠道之中,而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我插入的竟是她的肛门!
  童懿玲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她不知道我已经睁开眼在看她,咬紧嘴唇忍住疼痛不发出声音,怕惊吵到我。她努力稳住双腿避免颤抖,一寸一寸让下体往下沉,我的阴茎也一点一点刺入她纯洁的处子肛门┅┅
  「懿玲奶这是在干什么?这样很痛的,快下来!」我怕伤到她也伤到我,不敢草率推开她。
  「啊┅┅哥,你┅┅你躺著别动,我不要紧,你让我做嘛!哟!┅┅」她明明疼痛难捱,却仍是坚持。
  我伸手去扶她的腰,想要将她扶下来,一边急著说∶「奶为什么要这样?我又没要求奶这样做。」
  童懿玲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扶她,强忍著说∶「哥,是我自己想要这样的。你让我一次嘛,拜托你。」
  我只好松手,她露出勉强的笑容对我点头表示谢谢,然后就开始提起臀部,让我的阴茎又慢慢退出她的肛门。我偷偷打算等她一脱离,我就翻身下床不让她再继续做肛交的举动。童懿玲不知是否摸清我的意图,在我龟头已经暴撑在肛门括约肌那里的时候,我一时忍不住紧箍的舒畅感而贪恋迟疑几秒钟之际,她突然又猛地坐下!
  真实强烈的摩擦快感袭向我整根阴茎,我舒畅极了。我不是没玩过肛交,甚至是常常拉个女职员过来,也不管她是否愁眉苦脸便用硬帮帮的阴茎强力穿透她们的直肠。但是童懿玲给我的感受就是不同,我这时也才认识肛交原来还是要多上点润滑,才会更爽。
  我不再拒绝,反而用力地抓住她的髋骨,看著她说∶「奶真的要我插奶的屁眼?」
  童懿玲这时很痛,趴伏到我耳边说话,却让我看到她趁机擦拭眼角的泪珠。她无力的说∶「哥,我想要┅┅」
  我抱紧她,怜惜说∶「女孩子三个处女口,奶倒是都给我了。」
  童懿玲强笑说∶「就是有第四个,我┅┅我也是给哥。」
  我好笑说∶「第四个┅┅那岂不就是肚脐眼了?」
  童懿玲不晓得是不是痛昏头了,竟然煞有介事说∶「好,我再去看书研究一下怎么弄,或是哥你教我。」
  我在一刹那间对她说的看书研究产生几许好奇,但胯下停伫的空虚感让我不想再忍耐,上挺了几下,童懿玲疼痛的嗯噫闷哼声,激起我狂乱的兽性,一下子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狠命的贯刺她的屁眼!
  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让我感到不过瘾,托起她两条玉腿高举过肩,让她整个臀门仰天待,我两手十指如魔爪般,深掐著她下腹骨盆,捧在手里喂养我的阴茎猛兽,一下一下恶毒的深噬入口┅┅
  得猛,射的也猛,才两分钟,我一如注,白浆般的精液,糊满了她肛门四周,抽出时,扩张的屁眼口黑黝黝一个窟窿洞,随著肠道收缩,涌出一股一股浓稠的白浆┅┅
  我喘息渐止,看童懿玲已经全身无力,像是昏睡过去了,我只好起床拧了一把冷毛巾替她敷在肛门口。
  童懿玲被寒凉的毛巾偎醒,勉强撑起身子说∶「哥,我自己来就好。你也累了,躺著休息一下吧!」
  我抱住她一起躺下,亲吻她一会儿才说∶「奶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才想这么做的?」
  童懿玲似乎被说中,有点不好意思却仍不承认地说∶「没有啊!是我自己想试试看的。」
  我板著脸说∶「奶如果不老实地告诉我,我就当奶是个淫荡的女人,不要奶了!」
  童懿玲楞了一下,眼眶里一下子就有雾气在打转,她惊惶的说∶「哥,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气我!」
  我赶紧放松语气,柔和的说∶「我也认为奶不是,那奶就要老实告诉我啊!奶不听我的话了吗?」
  童懿玲擦著泪,委屈的说∶「我是因为月经就要来了嘛,我怕不小心弄脏了你,让你不高兴。」
  我说∶「所以奶不是用嘴吸,就是用肛交,是不是?」
  她点点头。
  我说∶「如果是那样,那我们可以不做啊!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她说∶「没有,就是那样嘛。」
  我瞪她一眼,又沉下脸来说∶「奶这样也叫做听我的话?」我对一向温顺乖巧的童懿玲如此言语闪烁有点无法接受,说这句话时,已经真的有三分火气了。
  童懿玲察觉得到我的不满,又惊慌起来,急促的说∶「哥,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话。我是看书里面的指导,所以才想要那样做的,我、我┅┅我是希望让你喜欢,没有别的原因。」
  我语气稍松,脸色没变说∶「书里说什么?」
  童懿玲惶恐的说∶「里面说,如果男人碰到女人月事来,憋著不做是很难受的,所以,可以采用口交或是肛┅┅肛交的方法替男人解决需要,还说,这样不仅可以使男人顺利发,而且让男人射在口中并且吞咽他的精液,是让他很有满足感的做法。另外,肛交那章是说,让男人在自己身上这样做,可以让他很有征服感,而且让他很舒服。自己虽然一开始有点痛,但是后来也会享受到快感。」
  我啼笑皆非,仍然板著脸说∶「胡说,这种三流的书乱写奶也信?」
  童懿玲满脸抱歉∶「哥,对不起。那你觉得不喜欢是吗?」
  我一下子有点窘,只好说∶「我也不是不喜欢,唔┅┅怎么说呢?关於口交那段描述,基本上是没错,而且我以前也要奶帮我做过。只是,你是我最亲密的人,身体不合适时,我又不会勉强奶做。」
  童懿玲听了顿时高兴起来,欢喜的说∶「哥,你喜欢就好了,我以前做的不好,所以才赶紧看书研究的。你吃了好几天的苦,现在来到我这里,我当然什么都要为你做到,怎么可以说勉强呢?」
  我说∶「谢谢奶!不过像肛交那种说法,我是不同意的。没错,那是让男人有征服感,可是奶大哥还需要什么征服感吗?再说女人肛交会有快感这回事,我是从来都不相信的!这种事,快活的只有男人,女人哪有什么好受的?屁股都快撑裂了,要说有快感谁信啊?像奶刚刚,不痛吗?」
  童懿玲神情更加高兴,笑著说∶「哥,还好啦!是有点痛,可是那是你啊!如果是你插我的话,一点点痛我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受的。」
  她这段话让我想起了铃儿,心头不由得一紧。铃儿依恋我那么深,这几天断了消息而且她那边听到有关我的说法,一定不外乎是生死未卜、凶多吉少这类的话,铃儿听了只怕哭也哭晕过去。最糟的是,她之前认定是她自己让我心烦,所以我才有这一趟行程的,虽然我已经开脱过她,但这丫头很死心眼,若是还没释怀又看我因此而横生祸端,恐怕┅┅恐怕立刻就会去寻死。
  我脸上的忧虑被童懿玲看在眼里,她关心的询问发生什么事,我简单跟她说了铃儿这个人和这件事的经过,她听了也很担心,但眼前什么也不能做,她劝我还是先放宽心,等见到黄震洋,找出安全的联络方法再和铃儿报平安吧。
  童懿玲想要起身为我打点衣著,才一站起,「哎哟」一声又跌坐在床上,脸上红通通的。
  我想她第一次破了屁眼,肯定痛得难以行走,怜惜中忍不住呵责∶「奶看,很痛吧?我早说过这种事对女人只有苦头,哪可能有什么快感!我又不是没干过女人的肛门,至少也百来个,从来就没有看过哪个表现出快感的!」
  童懿玲连忙摇头说∶「哥,不是啦!我是┅┅月经来了。」
  原来如此。我连忙搀扶童懿玲去洗手间换洗,我知道她事实上应该也是寸步难行才对。
  童懿玲坐在马桶上排经血,卫生纸擦掉大半包,看我在一旁盯著瞧,害臊的说∶「哥,你先出去好吗?」
  我笑说∶「有什么关系?我自己也要清洗一下呢!」说完拿起卫生纸擦拭胯下。
  童懿玲反倒不害臊了,关切说∶「哥,你这样擦不乾净啦!你过来好吗?我帮你擦。」
  我靠过去,童懿玲反手在架子上拉了一条毛巾,仍坐在马桶上,开始温柔的替我擦拭。
  我看一看说∶「那是奶洗脸的毛巾吧?怎么用它擦呢?」
  童懿玲说∶「没关系,我再换一条。」突然又脸红,低头小声说∶「都吃进肚子里了,还怕擦脸吗?」
  我听了不禁好笑,胯下似乎又有些冲动起来,一时兴起,我将下腹往前推到她脸上,童懿玲被我的举动吓一跳,抬头疑惑的看著我。
  我说∶「再射一次让奶吃好不好?」
  童懿玲难以置信的惊呼∶「你又要了?不是才┅┅才十多分钟吗?你┅┅」
  我说∶「奶到底要不要吃啊?不是要让我射在奶口中又吞咽下去,好让我满足吗?」
  童懿玲收拾起惊讶的表情,慎重地说∶「哥,你真要的话,我当然会做。可是,这样你会不会太累?」
  我摇头笑说∶「我身体好得很呐,尤其是玩女人这种事┅┅别再说了,快吃吧!」
  童懿玲虽然眼中充满疑惑,还是赶快先含住我的阴茎舔弄起来。她一开始很小心翼翼,但是发现口中的东西一下子就又膨胀到坚硬的程度,她就没再迟疑地加大动作。由於她坐在马桶上的高度刚好非常适合我小腹的位置,我很顺畅的就可以插入到她喉咙的深度,所以两分钟后,换成是我抓著她的头发,主动的侵犯著她的嘴,童懿玲尽量张开她的嘴巴,让我可以插得更深入。
  我到达一个程度,突然将她抓起并按得她弯下腰去,扶在马桶上,接著迅速插进她还沾著血迹的阴道!
  「啊!哥┅┅不要,你会弄脏┅┅嗯啊┅┅」她紧张呼叫,却同时感受到我强劲的插入而发出吟叫。
  「我不怕弄脏,月经来不会影响女人的感觉。奶放松身体,让大哥来爱护奶吧!」我一边插入一边说。
  「啊┅┅哥,我好热┅┅好好┅┅哼嗯┅┅」她说不出什么话了。
  经验告诉我,月事中的女人其实更容易达到高氵朝,一则是内分泌的关系,一则是感动男人不嫌脏污,所以身心同时激荡,极易达到满足。而童懿玲在我开始插入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阴道内已经开始抽蓄,果然证明确有此事!
  我已经是第三次,没那么快出来,因此连续十几分钟的猛插,暴涨的阴茎带给童懿玲饱满结实的摩擦,她足足有两次完整的高氵朝,泛滥狂的津液混合著未乾的经血,沾染了我半边小腹!
  我喘著气说∶「懿玲,让我和你一起达到第三次吧!」
  童懿玲不仅回答不出来,她连站立都有困难,这时已经是倚靠双膝跪在马桶边缘来支撑,人一直「咿咿嗯嗯」的叫著。
  当她又开始颤抖时,我也射出了今晚的第三发。
  童懿玲全身瘫软,滑落到马桶边时,我也没力气扶住她,自己坐倒在地板上喘息。大概就这样过了有三、四分钟,她才爬过来抱住我,我亲吻她额头一下,她忍不住紧抱住我哭起来,无力的呼喊著∶「哥┅┅哥,呜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样会让我离不开你,呜呜┅┅一秒钟也离不开你啊┅┅」
  我没说话,任由她哭了一阵才平静,然后一起又冲了一个澡。冲澡时,她一声不响,紧紧抱著我,把头埋在我胸前,让水柱冲洗著安静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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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铃响,林柏年他们来电说事情已经顺利展开了,预计今晚午夜会和桥头那边的人正式开战。我告诉他谋定后动,不要太匆忙,并且有状况时,随时打我手上这苹行动电话回报。
  童懿玲在一边静静地的看著我,完全没在注意我们的对话,只是安静地看著我。
  我告诉她,我必须出去了,叫她把门窗锁好,一切小心注意。她静静地点点头,跟在我身后准备关门。在我要跨出门时,她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
  那种沉默、那种如诀别般的拥抱,让我心中大骇,有无以名状的恐惧!我吓得赶快回身抓住她的肩头,著急的说∶「懿玲奶┅┅奶怎么了?有什么事?奶是怎么了?!」
  童懿玲的神情看来哀愁又无奈,她疲倦的摇摇头∶「哥,我没事┅┅」随后又振作著抬眸凝视我,凝视了有十秒钟,才又把头缓缓靠进我的胸前,低声说∶「哥,我好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我稍感放心,但仍是不安。我拼命哄著她∶「我也爱奶,我也爱奶┅┅我不会离开奶,再也不会离开奶了,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要把奶带在身边,不要再放奶一个人待在这儿了。」
  我觉得空气中散布著可怕的气氛,那感觉像极了杨瑞龄离开我的那晚。我抱著童懿玲,下不了决心从她身边走开,我很怕再回来时会从此看不到她。
  我突然接近崩溃边缘,再也不想战斗下去!我急著想要替自己和童懿玲寻找一个安全的庇护场所,以免有任何不可知的危机将她从我身边夺走。我也担心铃儿会因为焦急、悔恨而走上寻短的路。我又担心身陷险境的倩倩姊妹┅┅
  总之,我不想再和敌人捉迷藏了,就让他们再度躲藏在我不知的阴暗处吧!在我还没揪出他们以前,我恐怕会有许多我挚爱的人会因而丧命。
  我决定赶快进入中联的总部,我立刻拨了电话到中港市的台湾分公司,想要指示总经理常持秀或者萧蔷。对!萧蔷,我怎么忘了她呢?她是我最美丽忠诚的贴身秘书,以她的精明程度,只要我联络到她,她一定立刻做最安全的布署,将我毫发无损的护送回中联。
  我拨给了萧蔷,无奈她的专线和手机居然不通,我只好赶快改拨常持秀的专线,但接听的声音极为陌生,我不敢多谈,只好又立刻挂断。十分钟后,我再次拨打,却依然是同样的情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开始冷静下来,对这奇怪的现象尝试解读。
  除了陈璐知道我的行踪之外,全球各地的分公司应该至今仍不知道我是生是死,按理说应该是高度关注,随时警觉才对,却为何台湾分公司反而在这紧张的时刻,最高阶的主管却个个专线不通?难道她们出事了吗?难道台湾中联整栋大楼塌了吗?
  这现象很奇怪,但我知道光是在这里猜想是找不到答案的。我再次体认这回真的是我的终极战争,我已经是无法避免一战,从敌人一盯上我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
  我收拾起刚刚的恐惧,立刻拨了电话给苏琛。
  苏琛在电话中说∶「李叔你平安吧?见到黄先生了吗?」
  我叫他们别担心,并表示还没顺利见到黄震洋。一旁的倩倩急著抢过电话说话,她语气急得让我心疼。
  倩倩说∶「董事长你人在哪里?我不放心没人陪著你。求求你告诉我你人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待在你旁边。」
  我告诉她别急,我猜测我今晚无法赶回去了,所以我想让苏琛过来我这边待命。我认为在台湾这边,只要有苏琛这种超级保镳在,我几乎就能高枕无忧。
  倩倩吵著要过来,我命令她不许离开陶,一定要保护她,因为陶目前是我作战上最大的武器,我会要苏敏必要时,拿命去维护她的安全。而倩倩必须负责继续照顾陶。
  倩倩看我坚持,也不敢再多说。我又跟苏琛交代一些事,然后要他安置妥当后,赶到我这边来。
  一切交代完毕后,我告诉童懿玲凡事小心,遇有状况逃命要紧,不许逞强硬要出头。她仍是静静点头,我虽然不放心,却还是离开她那边,赶往桥头那一带去。
  桥头是中兴桥靠中港市这边,已经不算中央市地界。以前由中兴大学和建成商圈合围而成的社区日渐没落,声色行业进驻后,隐然兴起次文化繁荣,夜市、游乐场、色情业遍布,而桥头地区的帮派拥有这些资源,所以发展不下於市中心的角头。
  我随意闲逛,但暗暗观察。我发现一小群一小群的小混混集结在各个街头角落,似乎都脸色紧张,好像在等待命令蓄势待发,有些人看我行止奇特,不停的打量我。
  我怕引起不必要的纠纷,便远远避开,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
  在一家咖啡馆前停伫了一下,忽然有个女生在店内轻拍窗上的玻璃叫我,我仔细一看,大扇的落地玻璃后面,那女孩正兴奋的挥手又拼命指著自己。
  我当然已经看见她了,也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我看她拍得太大声,怕引起别人对我的注意,便想快步离去。那女生见状,赶紧跟同伴交代一下,拎了包包离开那家店,用跑的追上来。
  「大哥、大哥┅┅是我啊!你没看见吗?」她小跑一段路,脸上通红但高兴的说。
  「奶?奶是┅┅」我实在还想不起来。
  她把她垂肩的长发挽起来盘个髻,让我想像她短发的模样,仍是一脸兴奋的说∶「是我啊!黛玲啦!」
  她这一说,我便完全认出她了。几个月前,在林柏年陪著我四处寻找杨瑞龄时,在一家茶室里,我结识了兼差陪客的李黛玲,并且透过她的帮忙,找到重要的线索。
  我也很愉快又见到她,高兴的拉著她手说∶「是奶!对不起,我一时认不出来。好巧,会在这里遇见奶。」
  李黛玲还在兴奋著,雀跃的说∶「对啊,我也没想到呢!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又都不来找我。」
  「找奶?┅┅」我苦笑,她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哪有那么容易去找她?
  李黛玲自顾地说∶「是啊!我不是有留Call机号码给你吗?我从来就没收到,你有Call过我吗?」
  我摇头∶「对不起,我一直在国外,昨天才回来的。」
  李黛玲娇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我都没想到。不过没关系,我又没怪你,现在能看到你就很好了。」
  我看她那么高兴,一脸纯真,有点感动的拍拍她的头说∶「嗯,我看到奶也真的很开心。」
  「走,大哥我请你吃东西。」她高兴的拉著我的手,也不问我意见就拖著我走了。
  我反正也在这里无所适从,又顾虑那些小混混盯住我,便随她的意思让她带我来到附近一家FashionHall的地下街,她找了一家附有视听包厢的咖啡馆,随意点了一些饮食,就挽著我窝进一间只有两个座位的包厢里去了。

  这个地区的飞行馆、娱乐城都已经老旧,规模也比不上中港市或中央市的场所,但是像李黛玲这样的学生身份,消费得起的也只有这类场所了。我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就不便挑剔她选这种地方,只随口问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李黛玲笑嘻嘻的说∶「我要好好陪大哥,不要被同学或朋友遇见,打扰到我们。」
  我心里感到好笑,觉得她好像是把我当成她男朋友似的,难道她想如这般享受约会的滋味?但是李黛玲今天没化妆,一身学生服加披肩长发,显露十八岁女孩独有的青春气息,又那么笑容灿烂的粘著我,我其实也觉得很愉快。
  笑笑闹闹的闲扯一阵,李黛玲身躯一直往我身上挨蹭┅┅我突然才察觉她的胸部正紧压在我手臂上,大腿也紧贴著我的腿,她几乎已经快钻到我怀里了!
  少女的体香让我有一点迷眩,我若不是才和童懿玲有过一番激情发,真忍不住就想要再品尝一下她的肉体。但现在时间、地点、心情都不容许我如此,我稍微推开她说∶「黛玲,奶后来学费都够吧?」
  看我认真问她这个问题,李黛玲没有对我推拒的举动多心,也很认真感谢的说∶「嗯,都够了。大哥你帮助我那么多,我也不敢乱花,省一点用连下学期的都还够呢!」
  我笑笑说∶「也不需要那么刻苦,只要奶能安心读书,那一点点钱大哥还帮得了奶的。」
  我说著又想再取出些钱给她,一时却从身上找不到多少钱,才想到从广州出来后,一路奔波逃命,始终没再去银行提领现金,又不敢擅用金融卡或信用卡预借,说起来这时已是快山穷水尽了。
  李黛玲看我有些发楞,关心的问∶「大哥,你在找什么?掉了东西吗?」
  我苦笑一下,把手中仅有的一百多块人民币塞到她手中说∶「黛玲,我匆忙出来忘了带钱,这些先给奶。奶下学期缴学费之前,我一定会托人拿钱给奶。」
  李黛玲急忙摇头∶「大哥,你不用再给我钱,我已够用了。咦!这是人民币吗?」她原本抢著要将钱塞还给我,忽然才注意到手中的钱是人民币,不禁感到好奇。
  「大哥,这是人民币,你最近去了大陆吗?」她好奇的问。
  人民币在台湾也是可以用的,虽然国际汇市的机能已经崩坏,但是中华国协内的七个国家,彼此之间的货币仍然被政府和民间所接受。
  我告诉她,我刚从大陆过来,并要她收下这钱。李黛玲才又紧张的要退还钱说∶「大哥,钱我不能再收了,我真的够用。妈妈也怀疑我只打工几天,怎可能就赚到一千多元学费?」
  我奇怪问∶「奶妈妈不知道奶钱怎么来的吗?」
  李黛玲很尴尬的说∶「我不是┅┅不是想要跟妈妈隐瞒大哥你帮我这件事,只是┅┅妈妈很保守固执,不会同意我接受大哥你这样的资助,我等毕业以后再跟她说就没事了。」
  我更纳闷,问她∶「什么叫这样的资助?跟奶妈妈的保守固执又有什么牵扯了?」
  李黛玲头低低的,轻声说∶「其实时机不好,我很多同学家里也是供学费供的很辛苦,我也是不想妈妈那么辛苦。我还好,遇见大哥你那么好的人,别的同学就算不是去茶室打工,也顶多是让一些有点钱的生意人包供罢了。妈妈如果知道我跟的是大哥你这样的人,她其实都应该高兴我运气好。」
  我越听越不是味道,原来她还是一样认为我算是包供她!看来这种风气恐怕很普及,连李黛玲这种纯真乖巧的女学生,好像也认为司空见惯似的。她大概想反正同学也是这样吧!
  我阻止她再说,并且一脸严肃的说∶「黛玲,奶不可以再认为我提供奶学费是包供,奶曾经帮了我大忙,我就算是感谢奶也是应该的。奶以后不许再那么想了,知道吗?」
  李黛玲抬头注视我说∶「我哪有帮大哥什么忙?而且┅┅而且你是先帮了我之后我才凑巧告诉你丫头的事呀,那怎么能算?总之,我心里认定是大哥你帮我了。」
  我想反正都过去了,她这样说也是很好的心意,帮就帮吧,只要不是包供就好了。我笑笑说∶「好吧,奶喜欢当成这样,那就按奶的意思好了,但是我只供不包,可以吗?」
  李黛玲在我同意时,还露出高兴的笑容,但听到我最后那一句,便立刻黯然下来,低声说∶「大哥,你是嫌我不好吗?还是┅┅还是认为我待过茶室,不乾净?」
  她这样一说,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应答。她对这个事情看得太认真,而且我很难向她解释我的身分背景,因为她太年轻单纯,而我这个人却太复杂深奥。
  犹豫了一下,我只好立刻搂紧她,小心地说∶「黛玲,我怎么会嫌奶呢?我┅┅我只是心里有些毛病,没办法跟奶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做那些事情。还没满二十岁的女生,我都是用对待小妹妹的心情在相处的。」我随口编了个很勉强的藉口,说得连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李黛玲的表情看起来竟像是听进去了我这个谎话!她倏地坐直身体,让眼睛更接近我的脸,然后用很认真的眼神说∶「大哥不要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一定可以帮你克服的,你相信我。」
  我真是欲哭无泪。我干嘛要克服?我有一大堆女人可以上,真要比可爱单纯也还有铃儿、陶,我何必在这儿大伤脑筋去克服啥东西?但是,我突然想到--那些女人现在都不在我身边!连陶和铃儿也不在,我同时又觉得我这样想,似乎也等於在嫌恶李黛玲。
  看我一时没说话,李黛玲自以为是的认定她已经说服我了,甜甜一笑偎到我身上说∶「大哥你知不知道,我跟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提到你,她很羡慕我。」
  我苦笑,揽著她柔软的腰肢,心里却恍恍惚惚不知道滋味。
  李黛玲突然把一条娇嫩雪白的腿提上来,压在我的腿上,百摺裙如散花似的滑溜垂落,露出一大片雪肤玉肌。她又牵了我的手搁上她的大腿,那一片温热细腻的肌肤触感,竟然我舍不得把手抽回来!
  李黛玲轻声说∶「大哥,你会不会讨厌?我是说,你心里还有没有像你刚刚说的那样?」
  老天!我真要有那样的毛病,又岂是她这样卖个温柔就能化解的?这丫头未免太痴憨了。
  我想想这样也罢,之前杨瑞龄那票同党我还不是在惊奇之中一下子上了好几个?李黛玲虽然纯真乖巧,我可也没有想要收买她的信任。一两仟块我随手丢出去没什么感受,是她们自己在感激涕零,力图报恩的。
  也许,是我自己把性爱关系看得太严重的,或许在这些新生代的女孩心中,陪个老头子上床睡觉也不过就像在他脸颊上亲一下那样,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撒娇感谢方式。
  我调笑说∶「很奇怪,跟奶好像不会呢!这是什么道理?」
  其实又哪有什么道理?不过是我在装傻罢了。但是李黛玲还是那么认真,一脸欣喜的说∶「大哥,我想可能是┅┅我对大哥是真心的关系,你┅┅」她顿了一下,带羞的问∶「还会觉得我只是个小妹妹吗?」
  我微笑著,把她搂过来靠紧,在她耳边说∶「我觉得奶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李黛玲忽然身体发烫,脸也红霞满布,往我身体钻了钻,又好像觉得不够贴近我,有点懊恼的停滞一下,又翻坐在我的身上,将我抱了个结实满怀,才舒服的将脸贴在我胸膛上。
  我真的也没想要和她在这里做什么,打算就这样抱著她几分钟,让她心甘情愿就好。但李黛玲一苹小手穿过自己的两腿之间,却是往下偷偷的摸起我的裤裆来了!
  我微慌的轻轻想推开她,但看见她带著错愕的眼神注视我,终於又抱歉的笑笑,马上又将她搂进怀里抱紧。看她甜甜的笑著又伸手往下探索,我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突然,有两部高鸣著警笛的警车,连续呼啸而过!我跳了起来,心想是不是林柏年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
  被我不小心推开在一旁的李黛玲,狐疑的问∶「怎么回事呢?大哥,你在躲警察吗?」
  我硬捏了个理由说∶「我不是在躲警察,想反的我正想找警察。黛玲,我现在有些事要办,等我有空再和奶联络好了,奶没事早点回家去吧。」
  像李黛玲这种年轻人应该是很讨厌和警察接触的,但是她似乎担心又见不到我了,竟然拉住我说∶「大哥,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你和警察会谈很久吗?」
  我被她一烦,乍然又涌出李唐龙的威严和气势,沉声说∶「不许闹!我要奶赶快回家去。」
  李黛玲应声放开手,楞楞的肃立在那儿。她大概对老师或校长都没那么恭敬听话,因为她应该没机会看过一个男人会展露出这种气势。
  但是呆楞才两秒钟,她一回过神所涌起的第一个心情是--委屈。我看到泪水在她清澄的眼眶上转了两转,接著就无声地滑过她可怜兮兮的脸蛋。
  李黛玲伸手去拭泪,但是越擦泪水越是不争气的流出来,她泪眼汪汪,双唇紧抿不肯哭出声来,两苹眼睛趁著擦泪时,偷偷躲在手背后看我有没有要说话安慰她,但是见我一脸严板,终於忍不住低下头轻声呜咽起来。
  我还是心软了。她那么单纯乖巧,又是那么认真对我,我实在不该嫌她纠缠烦扰。总之,还是把话交代清楚了,让她不再挂念我出钱帮她这事,安心去念书就是了。
  我温和说∶「黛玲,不要难过。我刚刚大声骂奶,那不是有意的,奶不要哭了。」
  李黛玲还在哭,两苹小手实在是止不住泪了,掏出手帕帮忙擦著,哭的两肩不住颤动。
  我扶住她颤动的肩膀,又安慰说∶「奶听我说,我不是那种帮人家一点小忙就要跟人家讨人情的人,不管奶见到奶那些同学是怎么做的,我和奶是不同的,我们之间的交情是在患难的时候建立的,根本就不是别人那种关系,干嘛一定要学别人一样的形式?」
  我说的像在哄小孩,但是李黛玲听了也许受用,她抹掉一把眼泪后,总算抬头看著我。我见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怜爱起来,亲吻她一下额头笑说∶「我们两个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奶说对不对?」
  她终於含泪带笑点头说∶「嗯,大哥。我们两个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
  我笑著又吻她一下说∶「对啊,那就好了嘛!」
  她跟著笑了。至於什么叫就好了,她大概也莫名其妙,只是扑过来抱住我,仍然带点哽咽说∶「大哥,那你现在要去办事情了吗?」我点头说是。她又低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我敷衍的说很快,她大概不满意,幽幽的说∶「我猜你是不会再来找我了。对不对?」
  我真的是准备要说「是」,但她可能害怕听到这样的回答,自己急忙又插话说∶「但是没关系,我想不论到什么时候,你突然又想起我了,会再来看我,我都会很高兴。」
  我还没回答,她竟又装出一脸开心的笑容说∶「其实你不用来找我,我会去找你的。就像今天一样,不就是让我在街上找到你了吗?大哥,这可能就是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呢,好像是注定的缘份喔!」
  我真的是被她的痴憨认真所感动了,很真诚的说∶「我一定会再来找奶,真的。」
  李黛玲眼中闪过一丝不相信的神色,但抑止不住涌上来的惊喜,嘶哑的说∶「真的吗?什么时候?」
  我的表情一定认真到让她相信,我说∶「等奶毕业的时候。」她「哗」一声抱住我,用力点头。
  让她在身后一直看著我走远,我也有点怅然,但是仍急急追著一部又一部呼啸而过的警车后面,加紧往桥头那边赶去。
  沿著中央大道南段,可以看见在每个横街入口处都停了警车,并且布署了一些警力,看来林柏年他们确实已引起了警方一波高度的紧戒。我一路观察,到处都有帮派分子集结,但我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林柏年他们的人,不过应该是两方都有,所以桥头这边的人并不是不知道林柏年他们准备要采取的行动,换言之,双方将会是硬碰硬,完全靠实力蛮干。
  我的目的并不在於全面性的鞑伐征讨,因而此时颇顾虑两方会搞得血流成河死伤遍野。我立刻拨个电话给林柏年,林柏年一收到立刻跟我报告说,桥头这边已经邀集了练武、公园这些角头来助阵,而林柏年这边也有仁化、桥西的人来加入,现在已经快变成中央市和中港市两边的帮派对战了,而且警方不知道从那里得到线报,至少有三个分局派出警力。
  我惊讶怎会变成如此?难道我的行踪和计划又被人侦查到了,否则桥头那些人为什么能及时防范备战?
  我还没说出我的不安,林柏年却是一副佩服的语气说∶「李先生,幸亏你见识独到,指示这次的行动,要不然我们绝对死得很惨。」
  原来他认为,桥头是早就处心积虑筹备要反击报复,他们偷偷的邀集其他帮派,但口风不紧,从练武那边的小混混露出风声,被桥西的人听到了,中央市这边的帮派开始觉得这已经不是两帮人的意气之争,而让整个情势提升成中央和中港的地头争斗了。由於林柏年受我指示开始调集人力,中央市这边的一些帮派认为林柏年他们很有判断力,都纷纷奉他为首。
  至此我才放心,并满意局面可以搞到如此浩大、混乱。我问林柏年,黄震洋有没有找他?林柏年表示还没有。
  我想一想说∶「继续保持对峙不必急著动手,现在先动手先理亏,警方一定压制先动手的那一边。可以的话,弄些小动作让对方外围的人马开始毛躁,闹出些小场面,等警方先盯死些人马的时候,桥头那边的布阵就连结不起来了,清楚吗?」
  电话中听得出林柏年赞叹的声音,他精神奕奕的遵命去安排了。
  我不久之后接到苏琛的电话,他已经赶到这附近了,就在复兴路车站那边。我心想他在这带没我熟,便要他沿路直走,我会赶到中央路交叉口找他。
  我循著中央路走了几分钟,突然路上的人潮似乎起了一阵混乱!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四处响声不断,接著从前方的旧市场横巷内传来嘈杂的暴乱声音,有一些群众犹如逃难一样纷纷从巷内走避出来。
  这恐怕是有些小争斗已经展开了!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林柏年安排的事端,但总之两边已经有短兵相接的情形了,而且警方也立即投入警力压制。
  路上人潮、车潮越来越多,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把四十米宽的中央大道挤得水不通,我也被挤在人潮中,困难地缓慢移动,这时忽然有七、八个警察大声吹著警哨,正在排开围观群众,替两部黑色宾士轿车开路,第二部车子经过我前面时,我发现车内坐的竟是黄震洋!
  我大喜过望,努力想要挤过人潮,向前叫住他,但是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当我挤到最前面时,黄震洋的车子已经通过人潮开始加速前进了,我情急之下,快步追上去!
  两三名警员发现了我的举动,疑心我意图不轨,围过来拦住我喝问∶「干什么!」
  我看黄震洋的车子已经地渐渐驶远,急怒之下和警员发生推挤,大声叫喊∶「放开我!让我过去!」那些员警更加认定我可疑,三、四个人合拢过来将我擒抱住,挣扎中一名抱住我腰部的警员突然高喊∶「他身上有枪!」
  我也错愕住,这时才记起出门前苏琛交给我一支手枪还插在我腰带上。这下惨了!恐怕和这些警察有理说不清了。
  我绝对不能进警局!不仅是因为处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更因为陷身在警局拘留所中恐怕越容易遭到敌人的毒手。我拼命想要挣脱,但被三、四个魁梧的镇暴警察合围之下,哪有那么容易脱逃?
  突然,有两个警员松开手!我双手得空趁势推开另外一个,回头一瞧,抱住我腰部的那个警察也已经被拽倒在地上,一个男人一拳下击,打昏了他!
  来的是苏琛!
  他瞬间就料理掉三名训练有素的镇暴警察,另一个被我推倒的警察慌忙拔出手枪,还没来得及扭开保险,苏琛右手一扬,一件亮闪闪的事物飞过去,击中那警察的额头,他翻身摔倒,苏琛趁隙跃过去在他脸上补了一脚,也昏过去了。
  我担心苏琛伤害警方人员,看了一眼他抛出去的事物,原来是他顺手从其他警察腰上扯下来的手铐。
  远处的警察部队发现这边的骚动,立刻有七、八个往这边冲过来。苏琛拖著我钻入人潮中,没想到刚刚让我烦恶的人群,此时却成了最好的掩护,掩掩躲躲了一阵,我拉著苏琛闪入一条小巷道,总算逃出警方的包围,但黄震洋的车子早已不知去向。
  苏琛说∶「李叔,怎么会和警察杠上了?」
  我急著再去找黄震洋,简略和苏琛说了个大概,他听了立刻说∶「黄先生会不会是已经接到林柏年他们的通知,赶过去和你碰头了?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必急了,我们现在赶回去就行了。」
  我想也有道理,拨了个电话给林柏年,但林柏年那边话铃一直响却没人接,搞不好已经和桥头的人马开打了,我只好寄望林柏年已经要黄震洋到童懿玲那边见我,便和苏琛又赶往童懿玲那儿。
  才到路口,我已经看到黄震洋的车子了,他果然是赶到这儿来了,而且黄震洋就站在车子旁边,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大声叫他,并和苏琛飞奔过去,黄震洋看见我,一时呆楞了一下,骇异的说∶「李先生,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段时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什么时候到台湾的,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邋遢狼狈,绝不是他印象中的李唐龙,他也一定有许多疑问想要向我求证。但总之,我见到他虽然觉得颇有倚恃,安全许多,但终归不便在路边和他深谈,便拉了他往童懿玲的住处走,一边说∶「这边说话不安全,我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先到屋里再说。」
  黄震洋说∶「屋里?哪个屋里?你是指童小姐那儿吗?」
  我点头说∶「是啊!不然你以为是哪里?」
  黄震洋说∶「可是,我刚刚赶过来,就没见到她了,正叫我手下到附近去找找看。」
  什么!懿玲不见了?在这混乱的情势下,她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交代她待在屋里不要随意外出的,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想到临去时的可怕预感,难抑心中强烈的恐慌,冲向童懿玲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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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使用道具发表于2008-9-2221:27
  第14章拨云不见日
  我冲进童懿玲的住处。
  一入眼,半开虚掩的铁门就足以显示她绝对不是单纯外出┅┅我心情一直往下沉,急乱地在屋内的各厅房呼唤寻找。但其实童懿玲的住处除了前段的店面之外,也不过就是一房一厅,人在不在屋内根本一目了然。
  店里的地板上有一苹摔破的咖啡杯,水渍斑斑仍犹未乾,但是其他的杯盘、桌椅、器皿┅┅都仍整齐有序,似乎童懿玲是在毫无挣扎抵抗馀地下被绑走的,而且离去时间可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至於是不是遭到┅┅不测?┅┅我心乱如麻,不敢多想像。
  苏琛还在屋内四处细细的观察,黄震洋则一脸急虑的靠过来说∶「我刚一进门,看到这情景就吓了一跳┅┅前些时候,林柏年他们和中港市那边的角头火拼了一场,两方死伤上百人,当时起因就是童小姐┅┅」
  我原本有些话想要问黄震洋,但听到黄震洋继续又说∶「┅┅我直接联想到会不会是那些桥头帮的混混为了要胁林柏年他们而┅┅而来绑走童小姐,那┅┅那可就很麻烦了┅┅我来时带了五名随从,已经叫他们到附近去找找看了。」
  黄震洋的臆测让我惊跳起来,虽说是挟持她准备要胁林柏年,但童懿玲长得那么漂亮,身陷狼窟岂有幸至之理?我脑海中浮现一幕可怕的影像∶二、三十个小混混赤身露体,淫笑著摆动暴胀的器官,向哀嚎求饶的童懿玲飞扑过去┅┅
  我情急大叫∶「还找什么?你还不立刻调动警力去剿了桥头帮那批混帐!」
  黄震洋被我吓一跳,小心陪著说∶「李先生,这里是台湾,不是在大陆,眼前┅┅」
  我打断他的话,咆哮著∶「台湾又如何!你是认为我李唐龙在台湾就无能为力,奈何不了一个小小桥头帮?」
  黄震洋明了我关心情切,低著头不敢和我争辩,等我咒骂了一阵,他才又小心谨慎说∶「李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眼前正有一场大风暴在酝酿,中央市、中港市两边的帮派角头竟然在一夜之间串联结拳,准备发动拼斗,这是规模达到数千人的械斗场面,只怕将会成为台湾地区入协以来最暴戾黑暗的一场乱事┅┅现在两边辖区的警力已经动员一千四百多名,指挥官还怕镇压不住,已经联络彰化地区的镇暴部队来援助了┅┅我是认为在这个紧张的局面,只怕连分局长都不敢分出警力来协寻童小姐,至於先发制人去围捕桥头帮,那更是牵一发动全身,瞬间就能引爆这场乱事,现下连警备总部也没胆子发出这个动员令。」
  我大叫∶「叫军队来啊!你给我打电话到参谋总部,我自己和杨聿铭说,要他从一二七师调个两三千人过来!」
  杨聿铭是现任参谋总长,一二七师则是隶属中指部的勤务部队,驻扎在中港市四周,若是从这个部队派出防暴旅,就算是临时召组,大概也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黄震洋犹豫的说∶「这┅┅这样的规模已经是紧急动员令等级了,恐怕要打给宋总统才能下令┅┅」
  我骂说∶「混蛋!台湾就是这般小儿科,叫两三千个大兵出来走动一下也要总统下令?好,我就打给宋┅┅」我猛然停口,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想到童懿玲跟我的关系将从此曝光,而李唐龙为了一个年轻女性要求台湾政府发出入协以来第一个紧急动员令,那可不是「贻笑大方」一句话可以形容得了的。
  我懊恼不已,没想到自己苦心安排的计划不慎引爆了如此混乱的局势,虽然黄震洋我总算已经接触到了,但失控的局势正如野火蔓延,反倒成了葬送童懿玲的一个祸端!
  我无颜向黄震洋讲明我的计划和最初动机,但至此我已然六神无主,颓丧的向黄震洋说∶「你替我联络庞建国吧,这时只好叫他出来维持局面了,我会向他说明一切原由,一会儿我会指示林柏年撤去他的人马┅┅」
  我这样指示,表明了我准备向中央市政府求救,不得不庇於台湾当局。一旦台湾政府发现失踪多日的李唐龙居然在中央市出现,必定是调动大量军警部队将我重重保护住,敌人只能终止这次的追杀行动,而我努力至今,几乎已经要逼敌人现身的行动结果,也将付诸流水,等於是完全放弃这场战争。
  为了童懿玲,我只能如此选择。
  黄震洋始终没机会弄清楚我这次所遭遇的危机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听到我这样要求当然会觉得是最安全可靠的办法。他拿起电话立刻就想拨给中央市长庞建国。
  苏琛突然说话∶「李叔,黄先生┅┅请等一下。」
  我和黄震洋疑问的看著他,苏琛说∶「我刚刚看了一下现场,有几个迹像你们一定也可以判断出对方带走童小姐的时间不久,而且童小姐几乎是在完全没办法抗拒挣扎的情况下,被对方架走的┅┅」他顿了一下才说∶「但是我怀疑童小姐她不是没办法挣扎,而是┅┅根本没想到要挣扎抵抗。」

  我讶异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苏琛指著吧台说∶「那部蒸馏水机的水杯中有将近两公升的容量,以水的馀温来看,距离蒸沸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发现童小姐这边有许多义大利锡壶,看得出来她平时冲煮咖啡应该都是用传统器皿的,而她突然要用蒸馏水机煮沸将近十杯咖啡所需的水量,那很有可能是忽然来了快十个客人,让她急著想用冲泡的方式来准备大量的咖啡待客┅┅」
  连我都听得出苏琛意有所指,急著打断他说∶「二十分钟前?你指的就是那些人吗?他们来了快十个人,假扮顾客引懿玲开门!」
  苏琛点头∶「大概就是如此,但应该不是假扮顾客┅┅」他补充说∶「如果是真的顾客,我看童小姐即使不是一杯一杯煮,起码也应该是用Siphon来煮,怎么会弄这么一大钵沸水来冲泡咖啡?更何况李叔你交代她不要随意外出,她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势里还想开店做生意才对。」
  我记的童懿玲虽然做的是学生生意,但是她对咖啡颇有品味,确实不会草率到用冲泡式咖啡来待客。苏琛分析到这儿,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说∶「你认为来的是熟人?是一些让她觉得纵使用即溶咖啡也不怕失礼的人?」
  苏琛点点头说∶「我是这样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他指著地上的碎咖啡杯和泼洒的水渍说∶「乍看这杯子是惊慌失措下摔跌在地上的,让我们以为是童小姐突然遭受暴力胁迫而掉落。但是仔细观察却发现水痕溅洒均匀,整片水迹没有断续,这有点不自然。」
  苏琛端了一杯盛满水的咖啡杯,往他脚边摔落,「匡啷」一声,杯碎水溅!┅┅接著他移开双脚,那片水迹随著脚印四处漂染,糊成一滩,根本和原来那片快乾的水痕不相似,如果童懿玲是在惊惶或受到逼迫下跌碎那苹杯子,那么溅洒的水渍应该不是如此,认真说来,那水迹倒像刻意泼洒的水墨画。
  没错!是熟人,是让童懿玲没有戒心而轻易开门迎进的熟人!
  我和黄震洋相视愕然,两人对苏琛这一番分析都觉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黄震洋佩服的看一看苏琛,问我说∶「李先生,这位年轻人研判的很具专业水准,我从没见过他跟著你出现,他是┅┅?」
  我随口说∶「他是我侄儿,姓苏。」
  虽然我也很佩服苏琛的分析,但我素知苏琛的能耐,像他这种出身国际性地下组织的超级杀手,没一点明察秋毫的本事,早不知要死几百次了,所以我没黄震洋那么感动,只是被眼前扑朔迷离的情势所困扰,反而更加焦虑。
  熟人、诱出、绑架┅┅这些情节简直和当时的杨瑞龄如出一辙,我又想起稍早不安的预感,胸中更加愁闷┅┅难道要我再一次遭遇那种椎心的伤痛?
  黄震洋安慰我说∶「李先生,虽然还是弄不清对方是谁、目的为何。既然有可能是让童小姐没有戒心的熟人,那至少就不会是桥头那边的流氓混混,这样的话,童小姐应该不至於受到┅┅呃┅┅受到非难才对,我们或许可以稍微放心一点。」
  黄震洋必定和我一样,也想像过童懿玲可能受辱的场面,他脸上著急的神色不下於我,此刻反而还得故做轻松来安慰我,我不禁对他有些抱歉┅┅但他这一番宽慰的话,我到也觉得合理,心情安定许多。
  此时黄震洋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接听,看来是部下从外面打回来报告,黄震洋脸色凝重的质问一些状况,我也紧张的注意他表情,想获得一丁点令人欣喜的佳音。
  半分多钟后,他收起电话说∶「巷口便利店的员工目击到七、八个男人大约半个小时前,分乘三部车,押走一位长发、蓝色洋装的年轻女性,沿中兴路旧道往中港市方向去了┅┅有可能就是他们。」
  童懿玲长发过肩,我傍晚离去时,她刚陪我沐浴过,换穿的就是一套连身水蓝洋装┅┅我大声说∶「就是她!是懿玲。」
  虽然想不出童懿玲的熟人究竟会是哪些人,但黄震洋立即拨电话给市警局,交代沿线待命的警方部队拦检相关车辆,注意可疑人物。
  我想把情况照会林柏年,但是他的电话居然还是没人接听,我只好又拨给阿凯,他倒是立即接通了。
  我说∶「阿凯,柏年那边是怎么回事?我电话老半天接不到他手上!」
  阿凯在电话里说∶「他跟桥西大头坤带了三、四百人,推进到振兴路那边去了,那是忠明堂的地盘,恐怕随时会干起来┅┅这边人太多了,警察的无线电波又强,电话收讯很差,李先生你有什么指示吗?」
  我恼怒这群乌合之众办事一点章法都没有,一时情急,暴躁的说∶「叫他按兵不动,他毛躁个什么劲?我妹妹被绑走了你们知不知道?!」
  我话一出口,立刻感到后悔。
  果然,电话中阿凯一声急吼∶「绑架!童小姐?┅┅干!老子拼了┅┅」我急著喊叫阻止他,但话机「嘟嘟」声传来,那莽小子已经挂断了。
  阿凯性情莽撞不像林柏年谨慎,加上他对懿玲崇仰爱慕的心情连我都轻易看得出来,这下我一时不慎脱口说出懿玲被绑架,那小子不分青红罩白,恐怕急怒之下已经带著人马杀向对方去了。
  我没时间懊悔,说声∶「快走!」带著苏琛和黄震洋他两部车人手,赶向桥头。
  阿凯进据的地区是中央路和建成路这一段,路大街宽是个开阔的交叉路口,但我赶到时,被那黑压压一大片人潮吓一跳!
  中央和中港市的人马、警方的镇压部队、媒体人员、围观群众┅┅几乎有上万人壅塞在这路口,靠建成路那边的两三个横街入口,传出震耳的嘶叫喧哗声,正是暴动已经展开的地方┅┅
  黄震洋带我登上警方一部消防车的云梯架上,居高临下俯瞰。
  阿凯和中央这边的人似乎多过对方,但警方派出压制的两三百人几乎都针对他们在攻击。正应了我揣测,谁先动手警方就对付谁┅┅我看到阿凯和几个我认得的兄弟合靠成一个小队,在阵线前端和对方激烈的砍杀,阿凯满身是血却浑然不惧,疯也似的以寡搏众,杀得昏天暗地。
  这边警方出动一百多名全副盔甲的镇暴部队不断冲锋,想要驱散斗殴中的帮派人员,但是两边帮派各有一两百名敢死队拼命挡住警方的部队,双方推拒成一道人墙,他们的任务似乎就是要让圈内厮杀的兄弟不受警方制止,全力拼个你死我活。
  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问黄震洋有没有办法制止。黄震洋报告说警方的镇暴机动车辆已经来了,但被阻在人潮外围,只要进入可控射距,强力水柱、催泪瓦斯、高浓度发泡剂┅┅都可以镇压这些人。他指著几百公尺外几部缓缓推进的装甲车辆,表示再过几分钟就可以进入有效射距了。
  几分钟?我在心里摇头叹息┅┅
  圈内的人已经杀红眼了,每一秒钟都有人被砍翻在地,四周合围的人潮、车辆,让这些厮杀的人根本无法游走闪避,完全是近距离的肉搏战,你一刀没砍倒我,就准备挨我同归於尽的反击┅┅
  这么惨烈的杀伐,只怕再有个一分多钟,统统要死伤殆尽了,还能再等个几分钟吗?
  苏琛眼见我一脸忧虑,低声问我∶「李叔,你希望阻止他们是吗?」
  我叹口气∶「我虽然和他们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事情因我而起,他们也都是想替我办事和保护我妹妹┅┅唉,几百条人命啊!」
  苏琛一声不响,转身请黄震洋向警方借了一副防暴马甲和头盔穿戴上,又要了两支镇暴电击棒在手,过来向我说∶「李叔,我去阻止他们。」
  我骇异的说∶「你有没有搞错?!┅┅这几百人贴身厮杀的混乱阵势,你去送死吗?就算你身手再好,他们这般乱砍乱杀的,刀械哪会长眼?就连我手下这些人,一样往你身上胡乱招呼,他们又不认得你┅┅我不准你去!」
  苏琛笑笑,轻松说∶「李叔你放心,再乱的场面我也见识过┅┅台湾黑道的拼斗方式和香港一样,每个人都是刀向敌、背靠友┅┅这并不是因为训练有素,而是求生的本能,所以虽然人多势乱,但是场中却有许多安全的隙缝,你看著好了┅┅」
  苏琛不等我发声阻止,一下子跳下云梯车,往人墙那边飞奔过去。他犹如美式足球四分卫似的冲锋过去,在一名警察背上侧身一靠,以那名警察的后背当跳箱,身子腾跃而起,立刻翻过人墙,落进圈内。
  我这时才真正见识到苏琛他们这种超级杀手的本领┅┅
  他一落入圈内,手上两支电击棒立刻疾挥而出,身旁三名持刀对杀的混混全身剧震一下,便轰然倒地。苏琛完全没去检视倒地的人,双手有如反射性动作的又各向前后扫荡过去,瞬间又倒下两人!┅┅苏琛往更深处前进,就像他刚刚的解说一样,在一小撮一小撮兵戎相见的人堆之间,真的有著被疏忽的空隙。虽然苏琛如鬼魅般的身影在他们身边飘忽出现时,那些人仍是会有所惊觉而想要向他出手,但苏琛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在电倒一两人之后,他都是完全不管有没有得手,立即又窜向另一个较安全的空隙┅┅
  才十多秒钟,已经有八、九个人瘫倒在地了。我不禁怀疑苏琛手上的电击棒怎么会有那么高的蓄电量?集中精神细看了一下才观察出他并非始终启动电钮,而是在电击棒触及对方身体的瞬间才按下电钮,而且他的挥击乍看起来只讲求迅疾,但其实都是精准地击中对方腋下、胸肋┅┅这些淋巴腺、神经丛密集的身体部位,那使得电击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没想到一个肉身的人类,竟然可以爆发出豹一般的野兽速度、如鹰隼一般的锐利眼光!而苏琛在十九岁之前,却只是一个我看著他长大的平凡男孩啊┅┅究竟是怎样的严酷训练,能在几年之间,将一个平常人磨练到如此境界?我以前一直小看九龙会这种地下组织,到今天才体认他们的可怕。
  黄震洋比我更震惊,他用接近恐惧的声调问我∶「李先生,你说这个┅┅苏先生是你侄儿┅┅他究竟是什么出身?这种动作是┅┅人类该有的吗?」
  我苦笑一下,因为我此时的心境也是又惊讶又慨叹,我不想和黄震洋解释太多,只淡淡说∶「他是我过世好友的独子,应该是受过一点┅┅特战训练吧。」
  黄震洋仍难掩惊恐,促声说∶「特战训练能┅┅能训练出这样的怪物吗?这种动作简直┅┅简直骇人听闻!」
  就在黄震洋惊骇之际,苏琛已经在圈内放倒二、三十人了,虽然这些人数和圈内几百人来比,只是冰山一角,但是苏琛的行动已经对整个局面产生影响┅┅
  中央和中港两边对垒中的人马都已经发现在周遭急速窜动的神秘人物,正以可怕的速度扫荡自己的战友,他们开始顾虑那团风一般的黑影,在下一秒钟就会飘到身旁攻击自己┅┅这一分神,所有的人都减缓了攻击,另一种恐惧压过了原本的疯狂┅┅而原本在和警方推拒的部众,也忍不住频频回头关注圈内的奇怪变化。
  情势有了消长,外围的警方部队一鼓作气,轰然一声,突破了人墙!两三百名镇暴警察冲进圈内,开始以电击棒、盾牌压制┅┅圈内的混混至此斗志溃散,纷纷抱头蹲下,向警方就伏。
  苏琛单枪匹马一个人,只花了一分多钟就完成了上千名镇暴警察做不到的任务!
  苏琛趁乱从人群中退出,他身上穿著警方的装备,没有被冲入的镇暴部队认出来,很顺利赶回我这边。我要黄震洋赶快去向警方指挥官交涉,把张正凯带过来。
  阿凯是躺在担架中抬过来的,他浑身上下有十几处刀伤,幸而都不严重,但仍是得赶快送医。
  我不忍心呵责他,只关心的说∶「你怎么那么鲁莽?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去跟人家拼命┅┅」
  阿凯神情沮丧困顿,微弱的说∶「李先生,我对不起你┅┅童小姐若是被他们欺负了,我┅┅我宁可死也不放过这些畜生┅┅」
  我说∶「你不要作傻事,懿玲并不一定是他们绑走的┅┅」我把之前苏琛的分析简略的讲一遍给他听。
  阿凯激动的拉住我的手说∶「李先生,那你一定要赶快设法救童小姐┅┅拜托你!」
  我拍拍他的手安慰说∶「我自己的妹妹,当然一定会尽全力救她脱险┅┅对了,柏年他们人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阿凯急忙告诉我,说他派了乌龟去通知他,他一接到通知恐怕也会跟著发动攻击,他强调忠明堂是练武帮最大的堂口,有能力召集上千人来助拳,所以林柏年和桥西的大头坤、仁化的蔡霸,总共领了也快一千人的队伍去对峙,如果拼斗起来只怕更加惊天动地。
  黄震洋忧心仲仲告诉我,刚刚这边乱事一起,警力都集中过来了,林柏年他们如果在振兴路那边厮杀起来,后果将比这边惨烈┅┅
  事情没得犹豫了,我要黄震洋快去告诉指挥官调动部队往那边去,黄震洋急忙拨电话却老半天转接不到指挥官手里,只好亲自去找指挥官。
  我等了一会儿,看黄震洋还没回来,只好交代他的随从说我先赶过去,要黄震洋一会儿赶过来,万一没连络上,稍晚去童懿玲的住处碰头。
  赶到振兴路那边时,尚幸还没发生暴乱。
  在振兴公园、台中桥这一带无住宅地段,中央市和中港市的角头都聚集了大量的人马,散布在各处。而公园里的广场上,有数十人僵持在那边,像是在谈判的样子,我和苏琛走近一看,果然是林柏年在和对方交涉。
  我在幽暗处先装戴上之前假扮杨垂徵时所用的眼镜和假需,走近他们时,林柏年乍然之间认不出来,低喝∶「老头,走夜路要睁大眼睛,不该来的地方最好闪远一些┅┅」突然觉得我眼熟,打住话盯著我瞧。
  我赶快先突话∶「我姓李,是立委黄震洋先生的特别助理┅┅」一边向林柏年使个眼色,一边继续说∶「┅┅刚刚中央路那边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镇暴部队一会儿就整个开过来了,黄先生希望各位老大们先暂时歇手,以免人马损失惨重,所以派我过来打一声招呼┅┅黄先生是一番好意,各位老大不妨给个面子,如何?」
  林柏年虽不知我的用意,但也配合著说∶「黄委员也是江湖路上走过来的,黑白两边都敬重他,既然他一番好意┅┅」话还没说完,对方领头的一个家伙突然大声说∶「放屁!你随便放声就代表黄震洋?你娘咧┅┅上次我底下兄弟被你白脸做掉近百人,老子不讨回来,我竹鸡还能跟人家混吗?」
  我大概知道「白脸」就是林柏年的浑号,而那自称「竹鸡」的男子应该就是桥头帮的头儿,这家伙横眉倒竖一脸暴戾,看得出是个莽斗型的流氓头儿,手上的东洋刀大概有两尺多长,通体乌黑可能是钨钢合金。台湾由於本岛军火工业不甚发达,加入国协之后,大陆的红、黑星手枪走私渐少加上枪械管制较严,一般黑道除非进行暗杀围剿,否则平常拼斗已经较少持用枪械,竹鸡手上这种坚硬的合金钢刀算是很具排场及份量的武器。
  他在那边胡乱搅和,这边林柏年手下一名叫两光的,也鄙夷的回嘴说∶「竹鸡,今天是什么场面?你桥头这种摊贩头儿有出声做主的份吗?后面忠明堂武雄老大没说话,你以为讲话大声一点,全中港的人就听你带头啊?」
  桥头帮混迹在传统市场内,并不算是什么大角头,但被两光谑称为「摊贩头儿」也实在够侮辱人。但是两光顺势哄捧对方最够力的脚色,让竹鸡不易反驳,算是非常老於应对的技巧,一下子让竹鸡那莽家伙不住跳脚却无可奈何。
  林柏年趁势说∶「武雄老大,你们练武是百年老字号,中港地区数一数二的角头,你忠明堂又是练武最大分堂,武雄老大你说一句话,我想其他老大应该都会尊重三分┅┅」他转头又向自己这边一个男子说∶「蔡霸老大,中央市西属你仁化最够份量,自从萧太师垮了之后,大里太平地区都以你马首是瞻,我想由你代表中央市各位老大出来说话,大家应该都很服气┅┅」
  那个叫蔡霸的插口说∶「白脸,谁都知道萧太师是被你幕后老板弄垮的,虽然至今没人知道你老板是谁,不过我敢说全台湾没人想惹这样的人,而且现在益民路、十九甲这一带由你白脸当家,那也是大家都默认的,你不必跟我推让,反正这次大家既然同意听你指挥,就由你出来替大家说话吧!」
  他这一番话,让所有人回想起萧顺天一夜之间被神秘势力剿灭的事件,不禁脸色惊悚,低声议论。林柏年有这股神秘势力撑腰,恐怕连四海、竹联这种已经跻身国际的帮派都还不敢惹,何况小小的桥头帮?
  林柏年当仁不让,转向对方说∶「武雄老大,大家各有招牌要扛,为了面子尊严也不怕断手断脚┅┅不过今天局面真的太坏,大家输赢未了却让条子捡个便宜,我看以后传开了,全台湾的角头都要嘲笑我们不会当家,拿底下兄弟的性命赌这种稳输的牌┅┅既然黄委员派了李先生过来搓合,双方都没丢什么脸,不如大家现在就顺势散了,你看如何?」
  那个叫武雄的已经气势堕了不少,加上林柏年场面话说的得体,几乎已经要点头同意了,但环顾了一下自己的阵营,仍带点犹豫说∶「我当然愿意给黄委员面子,不过┅┅你白脸自己先踏进中港的地头,那是事实吧?不说竹鸡他平常也称呼我一声武雄大仔,全中港就我最靠近你们中央市,就这样让你们踩进来,我如果一点动作都没有,怎么跟中港各角头交代?」
  林柏年说∶「我先踏进中港?这话就不对了┅┅竹鸡他底下的人参加我们这边学生打娃娃架,那也就算了,如果不是他们还绑走我的朋友童小姐,我会去动他?就连桥西┅┅」他指著旁边另一个人说∶「┅┅大头坤他最接近你们中港,有什么时候坏了大家的默契吗?」
  我听他提到童懿玲,赶紧问∶「对了,黄委员说他一个朋友的女儿失踪了,是你们这边的人做的吗?」
  那个叫武雄的率先否认,又问了其他的人,都是摇头,连竹鸡也否认有做这样的事。
  我看他们不像说谎,而且一开始就概略清楚不会是他们,这时话一问清楚,我急著想要结束这边的事情,好快点去搜寻童懿玲的下落。
  我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大家点个头,互相井水不犯河水,我会转达给黄先生,以后他愿意做见证,这样可以吗?」
  竹鸡在一边突然大叫∶「白脸!你们散了就散了,老子管不著,但是我还要替兄弟讨公道,你站出来,我跟你单挑!┅┅」他一边转向武雄说∶「两个人对干,死无怨言!武雄老大,我竹鸡照规矩来,不让你难做,可以吗?!」
  这家伙果真是莽斗型的,他这一喊话连武雄也不好反对。
  我厌恶这家伙纠缠不清,又隐约听见警方部队已经往这边靠过来的喧闹声,当下低声向苏琛交代∶「烦死了,去让他躺下来!」
  苏琛向前走去,竹鸡看了狂妄大叫∶「你娘咧!真没种还叫打手┅┅干!带个墨镜装杀手,骚屁呀┅┅乎你死!」
  苏琛是个真正的杀手,行事当然保持低调,所以带了个墨镜遮掩面目,倒让竹鸡将他当成充帅耍酷、装模作样的货色,一路叫嚣挥舞著东洋刀砍过来┅┅
  「碰」一声闷响,竹鸡倒下来一动也不动,真的躺下了!
  昏暗夜色中,没有人看清苏琛是怎么出手的。所有人都只听到声音和瞬间的人影晃动,就见竹鸡倒下了,好像他自己冲去撞卡车一样┅┅有些刚好眨一下眼睛的人,恐怕只看见竹鸡莫名其妙就躺在地上了。
  四周响起一片哗然,有的充满惊恐,有的糊里糊涂。
  我也没看清苏琛是怎么办到的,只知道他并没有闪避对方的刀势(可能他认为不须闪躲),然后右手出击┅┅竹鸡倒地的速度太快、太俐落,恐怕还中了苏琛的扫腿。
  总之,苏琛很迅速地贯彻「躺下」这个命令。
  苏琛技惊四座、威压群雄,我以为应该没人再搅和了,没想到武雄反而在大叫∶「李先生!你┅┅你这个手下很猛,但是黄震洋指示你这样办事吗?!」
  我讶异他连口气都变了,抬眼见他一脸寒霜说∶「既然你要这样,我也不能让别人笑我手底下没料,不拼个面子哪能出来混?」他手一挥,叫著∶「顺标!出来跟这位朋友讨教讨教,交换一下意见!」
  一个看来精干彪悍的男人站出来,上身穿个黑色背心,露出纠结的肌肉,看来就像电影中的打手,但真实的人,真实的杀气,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出他不是个简单的脚色。
  我没想到让苏琛出手,而且出手得如此乾净利落,居然是犯了大忌,让武雄这个当老大的反而因为面子问题不能轻易屈服,否则会让手下怀疑他惧怕威势。这会儿对方叫那个顺标出来撂阵,我虽然对苏琛有信心,但事情总是没完没了,不知该如何善罢才好。
  苏琛没等我指示就要走出去,我叫住他∶「苏琛你等一下┅┅」
  苏琛回头说∶「李叔,我没问题。」
  我说∶「我相信你,可是警方快到了,我看别打了,我过去打打圆场┅┅」
  苏琛笑说∶「叔叔,没关系。你不必跟这种人妥协,他们不配!」
  苏琛说完又往前走去。我惊讶他那么轻松自信,那个顺标看来比陶武陶述还魁梧强壮,就算苏琛不怕他,只怕也要拼斗个十来分钟,可是警方┅┅
  我忧虑间,两人已经动手了!
  顺标光是一个侧踢就已经雷霆万钧,声势惊人!┅┅我担心苏琛,差点惊呼出声。
  苏琛摆动上身避开,对方脚跟下压,伴随著暴雷似的吆喝声,是个跆拳道的攻击招式!┅┅果然是个练家子。
  苏琛不格挡这种硬招,旋动身体又轻松闪过,但这是他最后一次闪躲了┅┅
  苏琛一躲过攻击便瞬即低匐著身体向顺标撞过去,顺标虽然马步沉稳,但苏琛这种不嫌姿势难看却很结实的冲撞,仍是让他被迫暂停攻击,小退了一步。
  苏琛完全没有任何喘息等候,脚下一蹬,身体像个火箭似的往上冲,头顶已经向顺标的下巴锤击!┅┅这么近距离而又猛烈的攻击,逼得顺标只能交叉双臂护住自己的头部,而苏琛的膝顶已经往顺标的胯下招呼了┅┅
  惨啊一声,顺标又退后两步。苏琛扭身跟进,右脚往前重踹,踩在顺标的膝关节上,「喀喇」轻响,他的膝盖骨碎裂了!
  顺标忍住痛,踉跄闪避又挣扎著后退两步,苏琛知道要害,一个侧踢往他右腋攻去,顺标刚想跨出右脚反踢,果然左脚受伤无法支撑,整个人失去重心挨了苏琛这重重的一脚,身体软塌了下来。
  苏琛顺著他下坠之势,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脸上!顺标身体凌空翻了半圈,摔跌在地,晕过去不动了。
  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没有一点声音,因为都呆住了。
  苏琛只让顺标攻了两招没得逞,他一反击便一招接著一招,没有断续、没有喘气、没有让对方再有任何反击的馀地┅┅他不仅快,拳脚也又猛又重,总共才十秒不到,看来那么强悍的顺标居然这么简单就玩完了,比起竹鸡也没强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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