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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养殖者(全本) - 正文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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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格尔走了,走的和他第一次来到我家时一样的匆促。
  「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保护义务?还有什么是管理和收回的义务?」我心慌意乱,依照过去的经验,依格尔说的话一定有很重大的意义,若无法得知这几句话的意思,恐怕会对我十分的不利。
  「影哥哥,」伊织握住我的手,「冷静一点!」柔声道。
  「伊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问道,「不然刚才你怎么会问依格尔那番话?」
  「影哥哥,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伊织见我神情紧张,「但是从我获得莉莉丝魔体的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几乎成了反射动作一般,我追问道。
  「有股力量,不论何时都一直和影哥哥连接着,但影哥哥你自己似乎没有感觉。」伊织道,「虽然这股力量是透过意识宇宙和影哥哥接着的,但这力量本身不属于意识宇宙也不属于物质世界,连莉莉丝也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那这股力量……是依格尔他们的吗?」我问道,心里有一股十分恶劣的预感。
  「嗯,之前在冥府之门前遇到他们的时候,我就确认依格尔他们和这股力量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伊织点头道。
  「啊!」伊织说完,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问道。
  「不见了,那股力量不见了。就在刚刚……」伊织诧异道,「或许是依格尔他们收回去了?」
  我心中暗惊,脑中茫然,依格尔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无法推断,但我知道,有很糟糕的事情马上要发生了。
  轰隆隆地,有许多的声音,千军万马般地在我脑中响起,我脚一软,跌倒在地。
  『爸爸?』喜罪喊道。
  「影哥哥?」伊织惊道,「你怎………」伸手想将我扶起。
  我站了起来,却发现耳朵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呜哦哦哦~~~』是他祸煞耶……他祸煞耶在我的体内吼叫,『被遗忘的灵魂,被舍弃的尸骸,我们的日子到了,黑暗将被解放………』
  他祸煞耶的声音激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呻吟,都呼应着牠的叫唤。
  再一次,我被牠拖入了浩瀚无边的深沉意识之中。
  第六十二章
  幽影在扩张,以完全超越我感知能力的惊人速度,彷佛是在为过去这数日的怠惰赎罪一般。
  不论之前限制住它的东西是什么,现在都拘束不了它了,漆黑的泥泞往上奔驰,高高冲上天际,比夜空更黑、更深,然后巨大的黑柱扭摆着歪斜的躯干,向四面八方碎裂开来。
  黑浪乘着风,海洋和陆地对它来说似乎没有区别,一眨眼的功夫,它南下、北上、东进、西侵,幽影吞噬了日本北半部,淹没飘荡的海水,冲入了西方开阔的亚洲大陆,同时将广大的太平洋也纳入自己的体内。
  不出一分钟,这无形无象的漆黑空间便将整颗蔚蓝行星纳入掌握。
  我完全无法控制它,它大的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没有任何人类可以控制这么庞大的东西。
  『给我停下!』我在意识宇宙中呼喊,漂浮在微微放出蓝光的黑暗之中,俯瞰着眼前的球形地表,『停下来!』但它早已不接受我的命令,我的声音就像是滔天巨浪中的麻雀叫声。
  『没用的,阿劫玛谛。』他祸煞耶道,尽管只有意识相接,我还是感到一股令人颤抖的恶寒。
  抬起头,在稀薄大气的边缘,他祸煞耶蠕动着的红眼乌云,身上长了许多的光亮鞭毛,光这样看着牠,就让我害怕地想要紧闭双眼。
  『魔神、归零者俱逝,』他祸煞耶朗声道,『再也没有人能在这儿、这个世界阻扰吾等之复生!幽影将是吾等的胎床,为吾等昏灵之居所!』
  牠的一部份,与大气下急速扩张的幽影汇合,默默地,宛如泥水交融一般,幽影也睁开了牠亿万只鲜红的眼睛,凝视四面八方的静谧宇宙。
  我漂浮在虚无的冰冷空间中,望着地球被一层红光万点的黑色浆液所覆盖,惊骇得不知所措。
  尽管已经有了整颗地球,但牠们仍不满足,我看见幽影不断地侵蚀意识宇宙,扩张自己的疆土,同时壮大他祸煞耶的脚步,绝望的洁白瞳孔开始像细雪一般,在大气层下悠悠飘落。
  『呜呜……呜呜……』如梦似幻的悲鸣从意识宇宙中传来。
  在无尽的冰冷哀嚎中,许多过去我曾听过的声音一一从脑海中迸出,就像是他们同时间都对着我说话一样。
  『耶哈维…』『炽焰玫瑰…』『众神之死…』『托尔在哪?』『遴死者…』『昆仑瑶池…』『四山门洞开…』『老君,助小子一臂之力…』『那是……洛基?』『大海啸…』『天使在消失…』『黑暗……』
  『时候到了,阿劫玛谛!』他祸煞耶轰隆隆地怒吼着,牠无边无尽,有如一朵以日光为食的黑云,完全笼罩着我。
  『吾将以血肉创生,为无数昏灵平反,用遗忘抚去痛苦的爪痕!』那像是空谷孤鸣的声音在昏暗中不断的回荡、共鸣,最后像是雷声一般粗暴、响亮而且可怖。
  我失去了声音,甚至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手脚似乎消失了,我所有的知觉都被夺走,只剩下巨大的恐惧。
  『不……我不想死!』我发出惨叫,但叫声寂寥空洞,他祸煞耶已经将我彻底的吞蚀,牠夺走了我的身体!
  『谁来救救我!依格尔!依格尔!』我用尽仅剩的力气嘶吼,希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有人能够发现我,『露希法!谁都可以,快救我!我不要变成昏灵!』
  然而依格尔早已离去,露希法也不见踪影。
  『丽子!喜罪!』我不断呼唤,『伊织!』
  没有人响应我的呼唤,我感觉不到幽影,也感应不到他祸煞耶以外的东西。
  『……佳奈!佳奈!』我几近绝望地喊着每一个我认识的名字。
  一股漠然僵麻之感缓缓刺入我体内,我本能地知道这是他祸煞耶的爪子,牠要让我忘掉我是谁,再把我泥塑成牠手下无数昏灵之一。
  我拼命地叫喊,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几遍,希望能保持记忆中这最后一点的微弱希望,然而,呼喊的周期却越来越短,我逐渐地忘记了她们,甚至不知道我忘了谁。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终于被绝望所击倒。
  很快地,连体内最后一丝恐惧,都被他祸煞耶默默地瓦解。
  意识就像是艳阳下的飞沫,难以察觉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真不象样,你可是要替妾身开启龙道之人,怎连这么个小妖小孽都对付不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一片空无之中,传出了人声。
  轻灵的女性嗓音像是雷电震醒了我,驱走了他祸煞耶,我整个人惊觉过来。
  「影哥哥!」『爸爸!』伊织和喜罪围在我身旁,见到我恢复神智,纷纷喜极而泣。
  我环顾四周,这里还是伊织家的客厅,景物摆设依旧,但奇怪的是到处都充斥着点点霞光,把屋内照的有如白昼。
  「……发生什么事了?」我抚着伊织的背,「我刚刚怎么了?」问道。
  「嗯……嗯……」伊织用手拨去眼角泪水,好一会才说道:「影哥哥,你突然整个人倒在地上,然后身上的波动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心脏也停了,幽影到处乱滚,差点把我吓死。」
  『对呀,爸爸要是死了,喜罪恐怕也要死了!』喜罪附和道,『你怎么会突然昏倒啊?』
  「嗯……」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光是怎么回事?」便开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刚刚才出现的。」伊织道,用手轻轻点了点附近的光球,它四处飘移,经过之处均留下涟漪般的残光。
  「影哥哥,你真的没事?」伊织又问,从她疑惑的眼神看来,说不定她已经知道问题是出在我的体内,而非其它外力所致。
  「我没事……」我点点头,身体一点异状都没有,难以相信我刚才几乎要被他祸煞耶给完全同化。
  『刚刚那是……西王母的声音。』心神镇定下来后,我心想,『她的声音怎么会在这儿出现?』眼神自然地往天花板上望去。
  「咦?雪川醒了?」伊织奇道,「她的感觉……怎么跟之前差这么多?」
  雪川的波动隐隐在二楼闪动,她连日来处于蛰伏状态的幽影似乎和我同时醒转,而且还发出较之前强得多的气息。
  「是西王母……」我低声道,「她来了……」
  「西王母……影哥哥,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和雪川幽影连接在一起的魔物?」
  伊织奇道。
  「没错,看来她不知多久以前就在算计我和依格尔取消契约的这一刻了……」我道,虽然西王母替我解了围,但我却无法率直的感激她。
  『这些魔物为什么能把我的行动算的这么准?简直就像是她们早就知道我会做什么,也知道我做的事会引发什么后果一样……』一边往二楼走去,我心里却越想越凉,彷佛我正走在一条被人画好的道路上,尽头是深不见底的暗穴。
  踏入雪川下榻的卧室,里头光华万丈,照的一片雪白。
  『公子大喜!』银雀儿恢复常人姿态,弯腰欠身,镶银边的绿霓衣裳,无风亦摆荡,头上那对雀形银钗莹光闪烁,『娘娘金身光临,救苦救难来了!』她喜形于色,朗声道。
  『啧!』金蝶儿却依旧保持旧貌,小小人儿稳坐云端,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摇摇晃晃的飘出室外。
  我和伊织等人的目光,则望向窄室窗前,只着一袭单薄睡衣的雪川。
  她背对着我们,视线朝着屋外,纤瘦的脚踝洁白无暇,肩上黑发缓缓流转,头顶一轮金晕,西王母显赫的波动正从雪川身上释放出来。
  窗外,一点星光也无,天上只剩幽影翻腾不断,如锅中沸腾滚墨。
  「雪川……西王母,」我开口道,「你有何目的?」
  『无礼之徒,』被西王母占据的雪川缓缓转过身来,轻声道,『这是你和救命恩人说话的口气?』
  雪川两眼绽出金光,她身上虽有一股祥和之气,但也有慑人的重压。
  『若非妾身及时赶到,』虽然姿态模样都仍是雪川,但说起话来的神韵却和之前天差地别,『现在你早就沦落到那邪魔手下,浑浑噩噩,元神尽失,不知己为何人了。』她伸出细致的手臂,笑道,口气高傲。
  「或许如此,但你也不是单纯的见义勇为吧?」我问道,「之前雪川身上的幽影,是你把它关起来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汝辈妖孽果真豪无礼数可言,妾身出手相助,竟然一句谢词也无。』西王母用雪川的模样啐道,右手一甩,似乎做出了拂袖的动作,只是雪川身上没有宽松的袖子可以让她拂甩。
  「等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我自然会考虑要不要感谢你。」我道。
  西王母蹙起眉头,就像是遇到不讲理的小孩一样,脸上浮现出无奈的气愤神情。
  『……此去东南千里,』她白晰的臂膀一挥,指着海的方向,『天外魔仙将〝鲲〞之胚卵弃置于海底深沟,现在已然孵化,不日将回首反噬其主。』
  我听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其二,西蛮妄称天使之翼人亦将侵入常世,颠覆伦常。』西王母续道,神情甚是不悦,手指指着天上。
  『其三,你身内邪魔仍虎视眈眈,意图吞灭人间一切生机。』最后,她指着我,道。
  『诸般凶险,唯妾身有能消解,亦唯妾身愿意消解,你这冥顽不灵的蠢货,不赶快下跪恳求,还敢这般与妾身大放厥词?』西王母说完,这才柳眉倒竖,看来十分生气。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我问道。
  「影哥哥,」伊织此时小声道,「我想,现在最好不要反驳她。」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屈服于这女人手下?」我惊道。
  「现在我们需要她的力量,」伊织语气恳切,「我大概知道她刚刚说的是指什么,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解释给你听。」
  『看来连妖女都比你识时务呢,阿劫玛谛。』西王母笑道。
  伊织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神色,但却隐忍不发。
  我见伊织态度,知道她并非胡言乱语,只好依照她的建议,心不干情不愿地向西王母道谢。
  「多谢你救了我。」我干干地道。
  『哼,』西王母道,『差强人意,但妾身念在你不知礼数的份上,姑且接受便是。』态度依旧倨傲。
  「那么,你打算怎么解决刚刚你说那几个灾祸?」我问道,忍住心中的不悦。
  『呵呵?』西王母笑道,『不过一句敷衍了事,便想要妾身为你出力消灾?』
  我听见她语中讪笑之意,胸中怒火更甚,要不是伊织拉住我的手,可能便要当场和西王母翻脸了。
  转头一看,伊织和我使了个眼色,意思甚是明显,自然是要我别和西王母吵起来。
  「请……请王母娘娘帮帮我们吧。」我又是恼怒,又是困惑,结结巴巴地道。
  『呵呵呵……要妾身帮忙亦非不可,』西王母见到我脸上表情,显得格外开心,『只是你们也得替妾身做件事才行。』
  「什么事?」我明知故问。
  『还跟妾身在这打马虎眼,』西王母笑道,『你早就知道妾身所求为何了。』
  「……我可不知道什么是龙道。」我耸肩道。
  『当然,妾身便是为此而来,』西王母道,走近我和伊织身边,『你只需放松精神,由妾身来掌控你手里不受羁束的玄阴梦。』
  她伸出一只手,将掌心放在我额头上。
  我不安的望了望伊织,伊织望了回来,用眼神安抚我的情绪。
  『玄阴梦回,』西王母低声道,『造化周转。』
  转瞬间,我又回到了意识宇宙和幽影交界处,只是多了身旁的西王母。
  她一身金光闪耀,透明的锦衣缎带在肢体间飘摇,乌黑长发湿亮如瀑,容貌高雅尊贵,已非雪川娇瘦的模样。
  但西王母的祥光瑞气却无法除去我心中的恐惧,望着脚下那满布红点的漆黑行星,我不禁又深感畏怯。
  『别怕,那邪魔不会出来的。』西王母见状,温言安慰道。
  『你……你带我回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看着地上翻涌的幽影,惊心他祸煞耶会不会从里头跃出,问道。
  『在这里才能让你把玄阴梦交给妾身啊。』西王母道,『来,照妾身说的话做。』
  只见西王母伸出右掌,她的手腕上披金戴玉,珠宝相撞,叮铃铃直响。
  『将你的玄阴梦置于妾身掌上即可,』西王母道,『之后妾身自会让那邪魔尝尝苦头。』
  『但我已经无法控制幽影了。』我道。
  『别说傻话,』西王母道,『虽然范围极小,但此中仍有你可驾驭之处,将那微浅梦影置于妾身掌中,其后转化变换诸事,便由妾身自理。』
  我只好按照西王母的吩咐,在心中默念,试着换回幽影。
  过了一会,一条细丝般的物事从庞大的漆黑球体中缓缓抽出,游向了我们。
  正如西王母所说,幽影虽然变的庞大且不听召唤,但我仍保有一小部分可供驱使之用。
  『呵呵……』西王母笑道,眼神凝视着幽影细丝在掌中缠绕,『妾身等了这么久,终于……』
  只见金光乍现,她掌中幽影蜕变,变成一缕霞光,并往下方远处的漆黑球体连锁反应,祥光疾冲,以和幽影当初扩张时同等,甚至更加激烈的速度,改写了行星的外观。
  剎那之间,黑色的行星现在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照耀得大气像是挂满钻石般星光点点。
  我惊愕的无法言语,刚才还深陷绝望的行星现在已祥光璀璨,鲜明如日,却一点也不刺眼。
  『心多必乱,』西王母满意地笑道,『待妾身将其集中一处,化零为整。』手指轻轻晃了晃。
  又是一阵霞光奔腾,球体上的祥瑞全部往行星的某一端集中,形成一道白炽光柱。
  地球表面上,几乎已没有半点幽影剩下,除了某地之外,那儿似乎正是我们的妖亟岛,只有那里还看的见乌黝黝的幽影。
  『大功告成,』西王母击掌笑道,『如此一来,众生灾噩可脱,善哉善哉!』
  她的掌中溢出阵阵金黄光晕,把我从意识宇宙带了回来。
  回到现实世界,伊织见我醒转,连忙把我扶到床边。
  被西王母占据的雪川身体黯淡下来,霞光不再,室内顿时陷入昏暗。
  「影哥哥,你没事吧?这次你很快就醒了。」伊织轻声道,手掌按住我的胸口,一股暖流渗入体内,让我轻松不少。
  「我没事……」我道,但嗓音却比想象中还虚弱,「西王母,你要用幽影做什么?」转头朝向雪川。
  『自然是将那邪魔释放出的妖孽一一斩除,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了。』西王母回答,银雀儿搀扶着她的手。
  虽然听来冠冕堂皇,但她心里是否真的这么想可是无人能知。
  『事情还没结束呢,阿劫玛谛,快站起来!』西王母又催促道,『瑶池不可一日无主,但妾身在人世却无可供栖宿之躯,这件事得由你设法责成。』
  「瑶池?」我困惑道。
  『爸爸!!』喜罪的头突然从屋檐上钻了出来,『你快看外面!北边有好大的光柱!』喊道。
  伊织听闻,手一挥,四周壁墙转瞬尽成透明,可清楚观见外头情况。
  天上翻腾的幽影已然平息,恢复成墨蓝星空。
  但北方远处,天幕却亮的刺眼,彷佛太阳正打从北边升起一般,在那刺眼白光之中,一道光柱像是利刃般,斜斜地射向地平线的尽头。
  『阿劫玛谛,你们不准备一下?』西王母突然笑道,『地就要翻过来了。』
  「你做了什么?」我质问道。
  「啊!」伊织惊道,「影哥哥,你抱紧我!」
  她双手展开,身上的绫罗绸缎放出紫色异光。
  只见妖亟岛与海相接之处,等距窜出了十几具高峻的皮翼骨架,像是一张爪子般擒住了妖亟岛的基盘。
  这种景象,我依稀记得曾在莉莉丝的意识宇宙中看见过,这么说来,那些骨架是由伊织所召唤出来的。
  我正欲再度追问西王母时,震耳欲聋的地鸣袭来。
  妖亟岛开始上下震荡,建筑倾轧,发出叽叽叽的恶声,远方海面上波涛凶猛,白浪翻滚,有如沸腾。
  然而地震的威力并不及它的声势来的惊人,屋宇虽然摇晃的利害,但放眼望去,尚无倒塌的建筑,直过了约莫五分钟,地震才逐渐平息,但仍余震不断。
  『大概是已经浮上来了。』西王母若有所感地道。
  「什么东西?」我问,感到自己浑身冷汗,就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干了一样。
  『妾身把须弥山的一部份,三十天上的昆仑瑶池搬了过来。』西王母道,『为了消除那邪魔恶障,还有大洋里头的鲲鱼,甚至那些忝不知耻,自称天使的翼人,这可是最小限度的准备儿。』
  伊织身上紫光渐褪,只是远处仍可看见皮翼骨架高高的耸立。
  「……你把岛的地基给震断了!」伊织突然道。
  『地基断了?』西王母惊道,『这可真奇,这岛的地基如此不稳?』
  「之前这座岛曾受到一些打击,」伊织看了看我,想来佳奈对大地造成的伤害比我想象的还深,「这样下去,我们会变成海上漂流的孤岛,你要怎么补偿我们?」
  『想来鲲鱼正支使着滔滔汪洋,欲将尔等运至牠利齿可及之处,』西王母思忖后,答道,『待妾身返回瑶池宝座,自然不会让你们遭遇此等噩耗。』
  「喔?那真是好消息,」伊织道,「不过,我们帮了你这么多,倒没听见你要给我们什么好处?」
  『呵?』西王母冷笑,『妾身替阿劫玛谛压制其心腹大患,阻止邪魔在地上继续横行,你们难道还嫌不够?』
  「哈?」伊织也冷冷道,「影哥哥的幽影几乎全都用来替你重建你那个叫瑶池的地方了,待会你还得仰仗我们替你真魔化呢,要求一点回报也不为过吧?」
  『小女孩倒伶牙俐齿,』西王母不禁笑道,『那你们想要什么东西?瑶池中遍地金银珠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们要什么开口说便是。』
  「不用你的珠宝,我们只要你别干涉我们岛上的事情即可。」伊织道,「也别命令影哥哥和我们为你做什么事。」
  『唔……』这样一个看来无关紧要的要求,西王母竟意外地考虑良久。
  『好吧,妾身答应你便是。』西王母最后点头。
  从伊织和西王母两人的对话中听来,似乎有什么至关重大的事情在她们之间达成了协议,我连忙以询问的眼神望向伊织。
  「别紧张,影哥哥,我待会再好好跟你解释,」伊织温言道,「你先把她真魔化吧,让她赶快回瑶池去,不然待会岛从地基上飘移开来,恐怕一半要沉到海里去。」
  「真魔化……」我一听,才发觉一件十分奇怪的现象,从雪川醒转过来,便一直没有感应到她本身的波动,彷佛她的体内已经没有雪川知惠这个人一样。
  『你若是担心此女,大可不必,』西王母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道:『此女早已允诺要将其元神血肉供予妾身取用,以拯救广大苍生。』
  「允诺?」我惊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以你们的时间来算,约莫两个月前。』西王母回答。
  两个月前,也就是六月下旬的时候,那时我尚未具有意识。
  「好吧,我这就替你真魔化!」我道,用心念运起那仅剩的幽影,它仍有方谷市的大小,似乎人类控制力的极限就只有这么大,而依格尔限制我的幽影范围似乎也刚好是这么大,这究竟是偶然,亦或是他的算计?
  雪川的身子隐没在幽影之下,银雀儿避到一旁。
  幽影之中,西王母的波动缓缓消逝,雪川的波动又浮现出来。
  如同之前真魔化伊织时一般,我碰触到了雪川当时的记忆。
  ###六月二十二日###
  碰!碰!碰!
  「黑泽丽子!你给我开门!」我用力敲打着黑泽家的单扇大门,不顾走廊上那一堆堆人群的目光注视,大吼起来。
  在窄的走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到处枯坐,男女老幼皆有,他们像是迁徙的候鸟一般,出于不明的目的,在一个礼拜前陆陆续续地挤进这个人口只有三十万的小城,他们席地而坐,用帐棚睡袋取代房屋,便利商店取代厨房,带给方谷市这乡下地方大量的商机和混乱。
  他们纷纷抬头望着我,但却没有人说话,就算问他们话,也无人会回答,全都像痴呆了一样,但是买东西的时候却会很精明的算钱。
  黑泽家旁边坐了一家三口,夫妇两个加一个小孩,刚才都在睡觉,正皱着眉,用沉默的眼神责怪我破坏他们的美梦。
  「开门!黑泽丽子!」我对他们视而不见,大声喊道:「我知道西华家的孩子在你这里!给我开门!」
  在这样敲了好一会,我的手都开始痛的时候,白色的单扇复合门才敞开一道小缝。
  「……干什么,雪川?」丽子露出一边眼睛,低声道,「你不知道已经很晚了吗?」
  我立刻把脚伸进门缝中,以免黑泽这家伙又把门关上。
  「克也呢?」我强忍怒气,「把他交给我!」
  「……克也的父亲已经交代过我,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为止,都由我负责克也的生活指导,」丽子低声道,她澎松卷曲的黑发在眼睛旁边晃动,「没有你说话的份!」
  「生活指导?别笑死人了,你的教师执照早就被吊销了!」我的怒气终于爆发,「现在就把克也交给我,不然你准备去跟警察解释吧!」大吼道。
  「你……」黑泽的表情明显动摇起来,「你这没人要的女人!不要来烦我!
  克也是我的!」
  她猛地伸出手,把我从门前推开,然后碰地一声把门紧紧关上。
  我倚着栏杆站起,右边手臂上有几道指甲刮出来的血痕,但我气的一点也不痛。
  走回屋中,我拿起电话,拨打给最近的警察局。
  通知警察后,我挂上电话。
  「我已经打给警察了,你这个变态!」我对着墙壁大喊,黑泽就住在隔壁,所以她听得见我的声音,「你准备进监狱吧!」
  说完,我将耳朵贴在墙上,希望能听见什么动静,但只有黑泽轻微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黑泽家的门打开了,我连忙冲出门外。
  黑泽丽子站在那儿,她一如往常穿着小一号的衬衫,最上面的三个钮扣没扣上,露出她胸口那对用来欺骗男人的武器,腰上是一条捆的紧紧的迷你裙,两双腿几乎完全露在外面。
  她笑容可掬,「你好,我们之间似乎有点误会,让我好好澄清一下吧?」温柔地道,双手藏在背后。
  我毫不犹豫,立刻转身奔回屋中,关门上锁。
  黑泽的脚步声随即奔至门外,她不知道是不是拿着菜刀一类的东西,门上发出刺耳的割刮声响。
  「啊啊!」黑泽愤怒的叫喊着,「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来打扰我!我和克也生活的这么开心!关你什么事!你只是嫉妒而已!你这没人要的贱货!」双手一边搥打大门,一边用刀锋在上面又刺又割。
  他们怎么能让这种疯女人在外面游荡?为什么不继续把她关在牢里?
  十五分钟后,警察终于出现了,造成他们迟到的原因自然是大街上那一大堆漫游的外地人,两名警察得一直按着喇叭才能顺利行驶警车。
  黑泽丽子很快地完成她的变装,几乎是和男人视线接触的瞬间。
  「先生,你们别这样抓我,」她的声音又恢复成娇柔甜美的曲调,「这样很疼的,有话好好说嘛?我就在这儿,那边都不会去。」我几乎可以想象她把身体贴在警察制服上的痴狂模样。
  但是由于监视器清楚录下了黑泽拿着菜刀在我家门前发狂的景象,这次她百口莫辩,警察也只能无奈地将她送上警车带走。(幸好这些人不会永远被她耍得团团转)
  另一名警察和我进入黑泽家中,发现了被捆绑在客厅一角,赤身裸体,浑身都是铁链和淤青伤口的西华克也小朋友,并将他送往医院。
  两个小时后,我返回家中,时间已是凌晨一点,我精疲力尽,连身上的衣服都不想脱,灯也没关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礼拜六,不用去学校,但我依然在早上七点左右警醒。
  醒来以后,我花了一会时间才想起黑泽已经被送进警局,克也则在病院,他的父母大概又要为此而大打出手了。
  盥洗完毕,我含着牙刷,走到阳台,往楼下望去。
  路上黑压压的,都是些凝滞不动的人群,最黑的地方是公园,次黑的地方则是些商店街,这些人到底是来方谷市干什么的?
  自从当了附近中学的保健医生以来,似乎没发生过什么好事,虽然可以整天坐在保健室里,翘着二郎腿乘凉,但是新家的隔壁住着一个有虐待狂的疯女人,路上塞满了神情恍惚的外地人,连学校里也不断有学生和教师受伤。
  我向来不是什么神经质的人,严格来说,神经还颇迟钝的。
  但最近这一个礼拜,我整天心神不宁,而且这现象不只是我而已,生活中遇见的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不安和怀疑,简直就像是……
  「……好像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我拔出嘴里的牙刷,咕哝道。
  看着外头那些缓缓移动的大群人头,本来想要出去走走,抒解一下心情的想法,也无疾而终了。
  「或许我该离开这个城市?」我喃喃自语,「总觉得这里快要不能待了……」
  打开电视,没有任何一家电视台提到方谷市近来的异象,实在很奇怪,这些没头没脑涌进来的人,本来也有自己的家的吧?这么多人抛弃自己的家园和工作,跑到方谷市来,难道不会产生问题吗?
  在阴郁烦闷的心情下,白昼逝去,我看着桌上那组我常用来泡茶的烧杯试管组,心里虽想泡几管茶来喝,却整个人懒洋洋的,没有力气,更何况,我现在做什么都很生气。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终于在懒人椅上昏沉沉地打起盹来。
  睡着睡着,突然一股恶寒将我惊醒。
  我睁开双眼,电视仍开着,却没有声音,而时钟停了,十一点四十五分。
  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占据了我整个人,我吓得在懒人椅上缩成一团,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我惊道,有东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走出阳台一看,我很快发现那边不对劲了:路上没有车在走,没有声音,路上黑压压的人群僵滞不动,宛如死水。
  「怎么…怎么回事?」我又重复了一次,说些话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打开门,我左右望了望。
  走廊上的人都在睡,而且睡的很安静,没有人打呼。
  「喂、喂!」我走出门外,摇了摇躺在黑泽丽子门前的那一家子,「醒醒啊!」
  由于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摇得更用力了,手指扣着他们的肩膀。
  我发现他们体温很低。
  「怎么会这样?」我大惊,手掌按着那男人的额头,冰凉的。
  「不会吧!」再用指尖探他鼻息,没有!测他颈上脉搏,没有!
  「死……死了!?」我颤声道,伸手往男人隔壁的女人身上摸去,结果仍是一样,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连他们两人相拥入怀的小男孩也一样,没有生命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似乎是贫血。
  扶着墙,我缓缓站直身子,眼睛好痛。
  往走廊前后望去,所有的外地人,光这条走道至少就有超过六十人,密密麻麻地散落在住家门户前,大家都非常的安静。
  「不会吧……全部都……全部都?」我手脚发软,几乎难以行走。
  鲜红的光晕似乎在这些人的附近飞舞,可能是贫血造成的幻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大家都……」我挣扎着,拖着脚步,跨过他们沉默的躯体,走到黑泽丽子家的前一户,用力按着门铃。
  门铃没有声音,但走廊上的灯仍是亮的,应该有电呀?
  我不死心,继续往前,路上又摸了摸地上几个人,一样冰冷无心跳。
  一连按了好几户,但这些人家的门铃竟然像事先讲好似地,一齐没了声音。
  「天啊!」我大叫,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栋ㄇ字形的公寓内回荡,这里明明有这么多人,但却只有我的声音!
  就在此时,我看见了有东西在动。
  是一楼,一楼有人!
  我几乎瘫在栏杆上似地,把上半身伸到外头,想要看清楚下面是谁,隔着八层楼,我视力又不好,实在很难看的清楚。
  「喂!下面的人!」我放声大喊,「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了?」
  楼下的人远远地转过身来,似乎在向我招手,然后他走到电梯前面,再走进电梯里。
  知道还有别人,我精神好多了,连忙走到八楼电梯前面,等待那人上来。
  过了好一会,电梯终于叮的一声,八楼的数字亮起黄光。
  「太好了!我以为没有别人了呢,你……」门一开,我宛如大难不死的幸免者,急切的想要知道事实真相,拼命向对方搭话,以致于当我看清是谁在电梯里面时,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是黑泽丽子!
  她笑吟吟地站在电梯门旁,一只手按着电梯按钮,一只手仍拿着昨晚那把菜刀。
  在她身旁,漂浮着一个白色的女子人影,穿着像是沙丽的白色纱质衣物,但只有上半身。
  「你……你……你……」我不知要说什么,脚步后退,背撞在栏杆上。
  黑泽丽子慢慢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握着菜刀的手指上,蔻丹鲜艳的闪着红光。
  「新世界就要来临了,」黑泽丽子像着魔似地,喃喃道,「伟大的神已经告诉我了,新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会死,只有我能活下来……」
  「……救命啊!救命啊!」我终于想起要逃,立刻转身往走廊的另一边奔去。
  「但在新世界来临前,我要亲手杀了你!」黑泽丽子在我背后紧追不舍,但她穿着高跟鞋,跑不快,「不然你马上就要死了!嘻嘻……哈哈!」
  我奔到另一部电梯门前,用力按下下楼的按钮,却看见电源的黄色光晕一瞬间同时消失,连走道上一直保持明亮的路灯也一起熄灭。
  「啊啊啊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漆黑吓得大叫出声,好一会才想起电梯旁边便是逃生梯,连忙转身想要下楼。
  肩膀一紧,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抓到你了。」
  黑泽丽子甜甜地笑道。
  第六十三章
  侧腹后方一阵剧痛,辣的像是火在烧,又像是什么东西把牠的爪子伸进我的肚子里,翻来搅去。
  「好痛!滚开!」我大喊,用力推开身后的黑泽丽子,手掌碰到一片冰凉凉的玩意。
  在黑暗中,我不知道我触到的东西是什么,只知道很痛。
  一个踉跄,身子一轻,紧接着一道冰冷而坚硬的东西撞在我的背上,是阶梯!
  「啊!啊!哎!」我一只手按着侧腹,一只手抱着头,每滚一圈就发出一声惨叫。
  最后,我倒在楼梯转折处的小平台上,浑身疼痛难耐,衣服下头有黏黏暖暖的东西在不断涌出,每呼吸一口气,就觉得有针从身子里面扎到外面来。
  「啊……呼……」我贴着墙,勉强站了起来,建筑物外头的路灯带来一丝灰蒙蒙的光线,让我至少能隐约看见楼梯扶手的轮廓。
  『太暗了,看不见吗?』一道新奇的嗓音从阶梯上方传来。
  我错愕地抬起头,一阵白雾般的粉霞从台阶上缓缓飘下,雾里的黑泽丽子手上握着菜刀,刀上滴着深红色的液体,厚厚一层,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血,倒像是某种颜料,在白色的光霭里幽幽闪亮。
  她的身边是光源,那个只有上半身,用薄纱遮掩面目的女人。
  「你是……你是什么?」我颤声问道。
  『我是新世界的神,孩子。』那女人笑道,一手轻拂丽子的脸庞,丽子轻叹一声,在她的抚摸下如猫儿一般挺直了身子,手脚都微微颤抖。
  『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容许我再进一步安排更多的戏码,真是小气的家伙,』她咯咯笑道,『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延宕,我得在这里就解决你。』
  「什……么?」我双脚一软,又跪倒在地,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
  『去吧。』那白纱下的红唇弯了起来,笑道。
  黑泽丽子的脚步缓缓下了台阶,我看见她细长的小腿来到眼前,还有她脚上那双黑色高跟鞋。
  『不……我不要死……』我昏昏沉沉地在心中呢喃。
  铿地一声,接着是碰地一声,黑泽丽子倒了下去,卷成波浪的黑发散在地板上,手中的刀子也跟着在地上翻了几圈。
  『可恶!』只听得白纱女子啐道,『伊格尔!』咬牙怒骂。
  『……不过没关系。』她突又笑了起来,『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谁能阻止这道巨流了,呵呵……呵呵!』
  闪耀着晶莹光芒的清澈水晶柱从虚无中出现,把白纱女子困住,然后四散粉碎,像是雪一般地落在地上,融化烟逝。
  台阶上,只剩一颗红色的光球在游荡。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软弱无力地倒在黑泽丽子身边,「谁……谁来救救我……」用衰弱的嗓音呼喊。
  彷佛是响应着我的呼唤,一股带着暖意的金光透过楼梯间的灰白墙壁,迅速来到我的面前。
  那道光亮似乎有股神奇的魔力,我身上的伤显得没那么痛了。
  头顶着一轮金冕,一名姿态翩翩,身周绸缎如水流缠裹的女人,从光亮的中心现身。
  她足不点地,倚在空中,神情困惑,额间一点丹红,青色的眉毛,乌黑双眸,肌肤白晰透明,光滑细嫩,像极了神话故事里的天女。
  『这儿是………人间?』天女道,往四周望了望,『不过,这么多的人魂聚集在这儿,是怎么回事?天外魔仙那妖人,将妾身带到此处,是何用意?』喃喃自语起来。
  「你……你是谁?」我喊道,不知道自己体内还剩下这么多力气,「啊,不管你是谁都好,赶快救救我吧!」按着侧腹的手掌早就已经全都是血了,天女身上的金光虽然照得温暖,却没法治疗伤口。
  『凡人,你看得见我?』那天女模样的人物惊道,『那么这儿不是普通的尘世!』
  说完,她身影一晃,又飘出墙外。
  「啊!别……别走!」我忙道,挣扎起身,虽然浑身轻飘飘地使不上力,但我可不想死在黑泽丽子的旁边,「帮帮我呀!」踉跄着下了楼梯。
  七楼,走廊上的灯仍未亮,而且连附近的路灯也熄了,四周黑蒙蒙地,要不是那天女身上金光闪耀,还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等……救我……」我走了几步路,跌在地上,双脚死了般动也不动。
  『这……这摆设,莫非是迎终送断之仪?』那天女漂浮在走廊外头大概三四公尺远的地方,掩嘴惊道,『天外魔仙不能干涉人世,这百万人魂,究竟如何而来?』
  「喂!你没看到我快死了吗?」虽然肚子里的血流个不停,但我还是生气起来,大喊道:「快来救我呀!你是天………」到话没说完,胸口一阵冰冷,又开始发抖了。
  天女总算回头了,飞到我身边,那双乌黑的明亮双眸静静凝视。
  『凡人,尔乃〝符结〞,与此阵其余五大符结相同,是仪式肇始所不可或缺。』天女说了一串不知所指为何的话,显然和救不救我没有关系。
  「别废……」我满肚子火,都快死了还要听她胡说,只是真的已经命在旦夕,无力发怒。
  『妾身若出手相救,则尔内符结与妾之神力相接,必纠实化形,促使阵式编织完满,迎终送断之仪成矣。』天女续道,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虽然不知她在说什么鬼,但语气上似乎是说救我十分困难。
  「不会吧?我看你好像也不是普通妖怪,」我连忙道,生死关头,竟然说起话来又有力了,希望可别是回光反照才好,「我肚子的伤应该对你来说不是很困难才对,求求你快点救救我吧!不然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你有什么愿望,都跟我说,等我好了,就会努力还愿的,就算要盖佛寺祭祀你也没关系!」
  『唔……这可真难了……』天女愁眉深锁,『若救汝,则大劫必至,若不救汝,则有伤好生之德……』
  『啊!』天女似乎终于想要救人了,面色一亮,道:『妾身有妙法!妾将与尔共身同体,跨渡昏冥,于仪成后再行救世于大劫之中!如此一来,尘世既可免难,汝亦无需坠落黄泉!尔意下如何?』
  「随便啦!我都快死了……」我哀嚎道,「先救我再说吧!」
  天女点点头,左掌一扬,白晰手腕上的水袖衣裳一阵波动,楼梯间里那颗红色光球便晃悠悠地飘了过来。
  『若无人魂为介,妾难入汝身,』天女叹道,『哀哉!』
  只见她手掌托着那轮红光,高高抬起,口中清啸,一时金光大作。
  天女身上的衣裳裙带伸长延展,剎时花团锦簇,金蓝红绿,像是十几条小溪般,环绕在我身边。
  我感到侧腹痛楚消失,一股暖意渗入体内,令人惊叹不已。
  「天啊,真是太厉害了!」我喊道,「这下不盖个两三间庙给你还真说不过去。」
  『凡人,莫贫嘴。』天女笑道,掌中红光逐渐消逝。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我紧张起来,连忙问道。
  『这……这人魂……怎会有魔……』天女边说,脸上表情逐渐黯淡下来,显得神志消沉,最后呆呆地在空中摇晃。
  「喂,你没事吧?」我伸手握住天女的臂膀,摇了摇。
  『……少无礼,无知愚奴!』天女醒来,怒道,打开我的手,『妾身救了你,你竟这等不知感恩!』
  「什么?你说什么?」我惊讶地收回手,上头还热辣辣地,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闭嘴!妾不想听你说话!』天女大怒,喝道,我马上发现我变成哑巴了。
  「嗯嗯!嗯嗯!」我用鼻音抗议,她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啊!
  『………迎终送断,』天女往走廊外望去,喃喃自语道,『或许……妾身可在此完成须弥山里难以成就之大愿……』
  她转过头来,容貌身材虽一致,但眉宇之间却隐隐有股不善神气。
  『正好,妾身你就以那贫弱躯壳,作为救世之础石!』她笑道,我突然感到十分的不安,转头欲逃,但双腿却不听使唤,动也不动。
  『有何可惧?若非妾身,你现在已是尸骸一具,』天女笑道,双手搭住我的肩膀,那张姣好但却暗藏凶气的脸孔逐渐逼近,『既然妾救了你,你的命当然由妾身掌握。』
  「呜呜……」我挣扎了几下。
  金色的温暖光霞再次闪耀,我逐渐沉沉睡去,似乎再也难以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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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脱离了雪川的记忆,回到现实之中,往后一倒,跌坐在地。
  意识的连结中断,幽影从雪川身上大举撤退,真魔化失败了。
  『哎!』寄宿于雪川体内的西王母啐道,『果真行不通!』
  「影哥哥……」伊织将我扶起,见到雪川依旧保持原来模样,问道:「怎么了?」
  「不行……我没办法……」我颤声道,过度的催动幽影,连体力似乎也跟着不济起来,「太大了……」双腿一时间甚至不听使唤。
  西王母的「空洞」太过庞大,远远超过琐罗亚,以我现在所能控制的幽影,连那个空洞的边都摸不到,虽然她并未像魔王那般排斥我的意识,却也无助于真魔化的实行。

  『事到如今,只剩一个法子。』西王母皱眉道,『你,和妾身到北方极地去,昆仑此刻正埋于冻海之下,运用再造昆仑的玄阴梦影,或能使妾身肉胎托化也说不定。』指尖对准着我。
  「北方极地?」我无法理解西王母的话中含意,一股怒气在胸口滋生,就像是之前受到露希法三番两次的愚弄时一般,老是被蒙在鼓里,令人激愤异常,再也按奈不住,「你到底在说什么!」
  「影哥哥,她是要你送她去北极海,」伊织轻声道,「她利用你的幽影在北极海底下制造了一个巨大岩盘,现在她便是要利用那些幽影来完成自己的真魔化。」
  「北极海?岩盘?」我越听越迷糊,压抑心中怒气,问道,「什么东西啊?」
  『妾身早已说过,那是昆仑,』西王母冷冷道,『亦即瑶池所在,你们最好尽快将妾身送达彼处,以免蛮族翼人入侵,邪魔吞噬人魂,到时妾身无肉胎可供着力,可帮不了你。』
  「少指使我!」我怒道,「你这妖女,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
  『呵?』西王母态度高峻,侧目斜视,『普天之下,除妾身外无人能救你,这么快就忘了刚才差点被邪魔吞吃之可怖了?』
  我一听,恼羞成怒,索魂鞭便从脚下晃了出来。
  「影哥哥,听我的话,先别生气!」伊织突然抱住我,低声道。
  「可……可恶!」我怒骂一声,将索魂鞭收回,但心里也知道要是在这儿和西王母闹翻,她随时可以让他祸煞耶这个恶梦再次复苏。
  「给我们点时间吧,天亮再回答你。」伊织见我怒火稍歇,这才转过身去,对西王母道。
  『………好。』西王母点头,身上那件雪川的睡衣渐渐抽丝剥茧,螁变成金光闪闪的霞裳霓带,在她身边水波荡漾,『妾身便在此敬候佳音,呵呵。』冷笑两声。
  牵着我的手,伊织把我带出房外,让西王母和银雀儿两人留在里头。
  「伊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待人下了一楼,这才问道。
  「影哥哥,别急,我这就告诉你。」伊织柔声道,似乎是怕我情绪激动,一双手始终在我胸前腰间轻揉。
  坐在沙发上,好一会,我才勉强控制住体内的怒气。
  此时,西王母身上放出的霞光早已消逝,四周理应是一片黑暗,但我却能清楚地看见伊织家中的摆设。
  这么说来,刚才在楼上亦无灯光,但我依旧知道西王母说话时的表情模样,这感觉着实怪异,彷佛连我体内也产生了什么变化。
  『谈完了吗?』喜罪从屋外透墙跃进,纵到我和伊织身旁,『那人是不是敌人?』
  「现在不是。」伊织轻声道,手一扬,掌上晃出一把手镜,看那模样是从她房里拿出来的。
  「影哥哥,待会不要太吃惊。」伊织道,刻意安抚的口吻反而令我更加不安。
  「难道……是我身上也产生了什么变化吗?」见到伊织的手镜,我隐约感到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伊织慢慢地点了点头,把手镜放在我面前。
  「我要招雷了。」伊织道,空着的另一只手立即放出青白光芒。
  在青光照耀下,我看见镜中反映着一张脸。
  那张脸有着赤铜色的肌肤,高而尖的鼻子,一头凌乱的黑蓝色头发,额上长着一对手指粗细的角,嘴里还有白森森的獠牙,不论怎么横看竖看都是只鬼族。
  「这……」我颤声道,「这是……这是我吗!?」心里又慌又乱,转头先看伊织,再看镜中反影。
  「嗯,」伊织颔首,「在影哥哥第一次昏倒后不久,幽影狂奔而出的时候,它们也把影哥哥身上的某些东西给破坏了,就像是羽化的虫儿把蛹给撑破了一样。」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惊恐地想起,尽管每次见到时都不尽相同,但过去的确曾经在镜中看见过这样的容貌!
  「啊……啊……」我用手抚摸自己变的坚硬如铁的脸颊,指甲和指骨已化成了银色的尖爪,「原来……那不是我的错觉……是真的……」
  伊织手中青雷乍熄,屋内一片黑暗,但我却能清楚看见她双腿交迭,倚坐在旁的模样,周围事物的颜色甚至比身处白昼时更加鲜艳。
  『爸爸怎么了?』喜罪却困惑不解,歪着头地问道,『喜罪看起来,爸爸一点都没变呀?』
  我没有解答喜罪的疑问,因为心中早已愁苦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先是他祸煞耶,后是西王母,现在甚至连自己唯一的一具身体都变成了鬼族,而我却束手无策,只能任凭事相洪流翻弄,被它的凶猛波涛打的七零八落,不知何时会沉没水底。
  「依格尔……依格尔……」我咬牙道,「该死的家伙……到底要玩弄我到什么地步……」眼前一红,一股热烫烫的东西从眼中淌出。
  「影哥哥……」伊织紧紧抱着我,她的体温透过坚硬的肌肤,传递到了体内,「别伤心……别放弃……我还在你身边。」柔声道。
  『啊啊啊啊啊啊!』
  苦恼至极,我抬起头,对着天花板放声大喊,胸肺中奔腾的滚烫空气撞上了坚如金铁的喉咙,登时迸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骇人嚎叫。
  天花板被我的吼声一震,落下了几丝灰尘。
  「啊啊……」发泄完胸中恶气,我竟感到一丝悲哀,身为露希法和他祸煞耶连手催生的伪人,我的未来似乎也永远摆脱不了他们的掌握。
  『到底要怎么样……怎么做才能逃脱他祸煞耶?』我万分沉痛,心想。
  伊织的手掌在我背后轻抚,我能感到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指尖就像过去那样温柔,似乎就算我变成了魔物,伊织也不会因此有丝毫厌恶之感。
  她身躯微挪,抬起头,湿润的唇贴了上来,暖暖舌尖滑入我的獠牙之中,深情亲吻。
  我吻了回去,双手搂着伊织纤细却隐含着惊人力量的娇躯,她身上的细腻绸缎缓缓滑褪,露出其下无比柔嫩的暖和肌肤。
  「嗯……嗯……」伊织轻吟,那标致的身段,秾纤合度的双腿,娇巧玲珑的乳房,都在我身下缓缓呼吸,上下摆荡。
  伊织吻完,舌尖顺着我面颊向上舔去,驻留眼角,舐去那儿发烫的液体,舐完了一边,又舐另一边。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她软软的大腿肉,生怕指尖利爪一不小心刺到她,耳中听着那甜美的喘息。
  「影哥哥……」伊织低声道,「我爱你,影哥哥,不论你外貌如何改变……你永远是我的影哥哥……」手伸往我的股间,索求着。
  我闻言,胸口一阵纠结之感,捧着伊织的脸,又吸又吻,只感到她火烫的唇,以及身上淡淡香气,心中说不出的感激和爱怜。
  伊织舌尖同我交缠,手掌隔着碍事的长裤,轻轻爱抚着阴茎,它坚硬如铁,像根战戟矗立在双腿之间,她指尖一动,似是想要解去我身上的束缚。
  我按住伊织手掌,自己将腰带一把扯断,只听见皮革像纸做的一样,啪地一声,毫无抵御之能,连裤子也被撕裂了。
  一管巨大的赤红肉棒怒血贲张地挺立在无光室内,足有人半只手臂那么长,龟头是紫黑色的,肉冠高凸,冠缘棱角分明,宛如毒蛇般虎视眈眈。两只鹅卵大的肉囊紧紧黏在肉茎根部,一下一下的窜动,我能感受到它们在体内散发的贪婪和欲望,正顺着血液,运行全身。
  伊织脸上一抹淡淡微笑,拉着我的手,轻轻一推,让我坐在沙发上,双腿敞开。
  她雪白的指尖搭在我的大腿上,人跪了下来,细长的发丝覆盖伊织的背,张开嘴,用那软绵绵的唇和龟头接吻。
  「啊啊!」一股强烈的快感贯穿了我,令人不禁欢快地喊叫出声。
  伊织仰头上望,吻着肉冠,伸出舌头,舌尖在马眼上挑拨。
  我不禁一阵战栗,阳根在伊织的唇下抽动,欣喜地接受这甜蜜的爱意。她口中浓浊的呼吸声,唇与肉相贴、相离的声音,都带给我无比的愉悦。
  突然,伊织停止了亲吻,站起身来,嘴角几缕细细银丝牵至肉冠上。她双膝跨上沙发,两颊娇红,龟头在她的股间颤抖着,直直指着那潾光晶莹的蜜部。
  「我要你,影哥哥,」伊织喘息道,手脚都因为兴奋而颤抖,身上的热气像云雾般在她身周冉冉升腾,「我要做你新生命中的女人。」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我轻声道,「伊织。」接过她纤细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感受雪白胴体中柔软的温热。
  「唯一的女人。」伊织笑道,挽住我青筋浮动的颈子。
  「那其它人呢?」我笑问。
  「你的母畜,你的性奴,你的女儿,」伊织轻声道,「随便你怎么称呼,但是你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口吻中带着强烈且毫无怀疑的欲望。
  她缓缓沉腰,让蜜处轻点在阳根上。
  「嗯……」我难以压抑体内的冲动,肉棒涨的快要裂开,只好拙劣但诚挚地道:「我好爱你,伊织……啊!」
  只见伊织坐了下去,那雪嫩的双腿和娇臀下吞的动作中,有股淫秽令人战栗,而她脸上饥渴中带着柔媚,嗔痴娇淫的表情,则令人贪恋。
  「影哥哥,给我!」伊织喊道,雪白的躯体贴在我赤铜色的胸腹上,「插进来,插到我的里面来!」
  我掴住伊织绵软的臀肉,让身体随着欲望流动,挺腰,上刺。
  伊织欢喜的呻吟在黑暗中回荡,我进入她,不断的进入她,湿润的蜜肉蠕动着,彷佛在吸吮阳根中的热气。
  龟头顶上了花心,捣了进去,伊织上身一阵痉挛,双乳花枝乱颤,樱桃般的乳头晃成一团红晕。
  肉棒还有一大截在外头,但伊织已经被我填满了,我只能强自压抑腰间那股想要疯狂占有伊织的欲望。
  「不要停……再进来……」伊织感到我缓缓回抽,颤声道,「影哥哥……把全部都给我……」
  「可是……」我道,「你可能会受伤……」看着身下的伊织,她身上的冰肤雪肌处处艳红。
  她嫣然一笑,搂着我,轻声道:『影哥哥,你忘了我也不是人吗?』嗓音中带着一股诱人魔性。
  『让我尝你……』伊织引诱着我,光溜的鲜红舌尖在唇齿缝隙中轻吐,『你也尝我……』
  我无法忍耐,按着伊织的腰,将她用力往下压去。
  『嗯啊!』伊织欢吟,下半身一阵乱颤,爱液如倾,『影哥哥!啊啊!』
  肉冠顶弄着她,把那纠结的柔嫩花心逐渐顶开,余漏在外的阴茎,一吋吋一分分地进入了伊织穴中,蜜穴也随之往内伸展。
  「啊……好深……」我叹道,那肉裹着阴茎脉动,强烈的欢快直冲脑门,几乎令人晕眩。
  最后,那巨大的阳根全部都进了伊织的体内,她的腹部被撑隆了一块,激烈的心跳甚至打在龟头上。
  但伊织脸上却洋溢着由衷的欢喜,她笑着,喘息着,贪求我的吻。
  捏着她的乳房,我不知满足地汲取她口中的香津,牙齿都撞在一块,同时腰肢上顶,伊织登时发出晕眩般的呻吟。
  『爸……爸爸!』一直不愿打扰我俩,在旁静观的喜罪突然扑了上来,抱着我的右手。
  『我也要!喜罪也要!』她小脸通红,双唇湿润,眼中春情迷醉,身上护甲都已经卸了,童稚肌肤烧烫如火,『喜罪也要爸爸爱爱!』
  『呵……呵……』伊织边喘边笑,『你这孩子……还不快进来!』双手松开,在我胸膛上让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喜罪立刻挤了进来,由于我的身躯较人类来得巨大,喜罪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抱着我了,只能以双手缠颈,以免滑落。
  一贴近身,喜罪的小口便在我脸上亲个不停,两个白嫩嫩的人儿一大一小,一个坐在股间阳根之上,柳腰轻迎,一个贴在胸前,像是要把自己也奉献出来似地,将唇往我口中送。
  伊织和我夹着喜罪,三人互相搂抱,黏作一团,我捧着伊织轻盈的腰臀,向上顶送,她则不时爱抚喜罪稚嫩光滑的身子,让那对小小的乳头涨地又高又硬。
  我一会儿逗弄喜罪,一会儿亲吻伊织,那边挑弄稚女光滑蜜穴,这儿把玩伊织美乳,耳里听着两人高低起伏的春鸣,体内欲火更盛,股间麻痒难耐,直想同时将两人一块插了。
  心念到处,一尾龙根探出,只是不是从幽影之中,而是从阴茎根部。
  宛如巨树另吐新芽,第二根阳具伸懒腰般缓缓挺立,是根沾满了鲜亮黏液的漆黑肉棒,尺寸虽不及鲜红巨阳,但亦十分粗大,至少也有喜罪躯干一半长短。
  伊织和喜罪见状,相视一笑,眼里纷纷荡出浪意。伊织接着便双手端着喜罪的腿,将她轻轻导引至龙根前端。
  『爸爸……』喜罪颤声道,赤眸里满是期待,白净无毛的嫩穴透着粉红光泽,爱液满盈欲滴,她缓缓地沉下腰去。
  滋地一声,龙根进入了喜罪,另一股有别于伊织的紧锁纠缠之感透过肉茎,传入体内。
  我欢快难耐,腰肢用力上顶,同时在两只蜜穴中抽送起来。
  『啊啊!』伊织和喜罪两人一起娇鸣,欢声彼此唱和,大小人儿则互相紧搂,股间蜜露泛滥,亮红花瓣被粗大的阳具撑开,随着抽送里外翻动,姿态鲜艳淫猥。
  抓着伊织的腿,我让两人躺在沙发上,腰止不住地快速抽送,浑身都沉溺于那骇人的快乐之中。
  没一会,伊织便泄身了,她在沙发上抽搐的模样,如同离了水的鱼儿。紧接着是喜罪,她娇小身躯迭着伊织,两人扭作一团,两具颤抖贪淫的蜜穴吸着肉,吐着湿滑的糖浆,那股酸甜的味道都弥漫在屋中。
  她们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喘息、呻吟,嘴角扬着笑意,眼眶中却有泪珠晃动。
  我压在两人身上,恣意地吸吮舔舐,直到体内的欢快冲破了极限,阳具剧颤,开始将滚烫的白精注入她们体内为止。
  『啊!!』我大喊,『啊!伊织!』那声音听像是某种野兽的吼声。
  浓稠的像是固体,精液冲过肉茎,直接灌入了伊织和喜罪的最深处。
  我们三人品尝着令人窒息的甜美快乐,在沙发上静止不动,有的仅是那抽搐痉挛的美妙肉音。
  缓缓地,温热的雪白黏液从她俩的股间腿侧,渗了出来。
  伊织和喜罪虽仍在喘息,却争先恐后地将唇送到我嘴边。
  我亲吻她们,再度抽送,用龟头去顶撞那两朵颤抖的花芯,让同样猛烈的快乐再次从蜜穴的深处中向外流泄。
  美妙的肉体和深情交媾的欢乐让我忘记了今晚这漫长的一夜,只是沉浸在她们的体温中,不断地将坚硬如铁的阳根刺入柔软的花芯内。
  很快地,她俩的子宫里都盛满了我的精液,快乐的焦点也转移到了今夜尚未绽放的菊花上。
  喜罪摇着那根黑色的尾巴,跪在沙发上,翘起小小的臀部,伊织则趴在喜罪背上,两人都四肢着地,臀贴着臀,蜜穴中都是一片雪白黏糊。
  我用指尖探入她俩菊中,感到那紧锁的肉实实地咬住,在挑弄了一会儿后,立刻便将两根阳具分别刺入了这对可爱的菊花里头。
  伊织和喜罪甜美的呻吟没有停过,她们晃动的肢体,染上红潮的雪白肌肤,在黑暗中异常鲜明,妖艳而淫秽。
  我在她们的后房里分别注入两股浓稠白精,量多的令她们小腹微隆。
  抽出阴茎,伊织笑着夹紧了臀,说她要让那些精永远留在体内。
  我们接着又互相拥吻,但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体内的欲望一经点燃,便难以熄灭。
  这次,我把两根阳具都插入伊织,她完全接受了我,并在发狂的欢喜中高声呻吟,她露出嘴里的獠牙,双眸转赤,眼皮染上一层淡淡紫霞,黑发被汗水黏在额上,一对巨大的亚翼从发丝底下展开。
  伊织的手脚变长,整体比例虽不变,但身材却大了一轮,变的和我同高,手上也和我一样长出了利爪。
  「伊织……?」我诧异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影哥哥……你弄得人家……好舒服……』伊织喘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中露出一丝后悔神色。
  「这是你真正的模样?」我问道,吮着她的唇。
  『嗯……嗯……』伊织勉力回答,赤色双眸雾气迷蒙,似乎随时都要再度泄身。
  「我很喜欢,伊织。」我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我吻她,用舌尖舔舐她的獠牙,舌面被伊织齿尖划破,血流进她的口中。
  『影哥哥……影哥哥!』伊织紧搂着我,猛烈地泄了,我也在她体内射精,新旧浓精都在她的子宫中融合。
  我和伊织忘我缠绵,直到被喜罪的抗议打断。
  『爸爸,你们都忘了我了!』她赌气道,摇身一变,体型从青色的稚嫩果实幻化成鲜红饱满的成熟蜜桃。
  那丰满多汁的乳房,纤细的腰和浑圆绵软的臀部,像极了贝尔塔。
  伊织这才笑着让出空间,喜罪躺在她刚才的位置上,我插入她,撑开她前后的肉穴,深深抽送。
  喜罪的乳房上下翻动,她的金发和带着纯真气息的容貌,都让我想起消失已久的贝尔塔。
  捏着喜罪的双乳,我咬住她高耸的乳头,一股暖暖的甜味便在口中散开。
  『啊!』喜罪抱着我的头,『……都是爸爸的,喜罪都是爸爸的!』另一边的乳头里也渗出了淡淡乳汁。
  伊织弯腰,低头吮住了喜罪另一边的樱红樱桃,我们一左一右地品尝着她。
  我在喜罪的体内再次射精,同时填满她前后蜜穴。
  当天亮时,客厅中央的沙发已经被我们交欢的激烈动作挤到了墙边,我坐在沙发上,双腿敞开,享受着伊织和喜罪细腻贴心的吸吮。
  当她们分别饮下新鲜的浓稠精液后,伊织为这场交欢画下了句点。
  『影哥哥……』伊织道,她的真姿有一股与人类模样不同的诱人魔性,『有件事情,我一定要你告诉我才行。』
  「……是我妹妹的事吗?」我道,一边抚摸着恋恋不舍,还在龟头上舔个不停的喜罪。
  伊织颔首,黑色亚翼伏在秀发上,像是一对活生生的装饰品。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我于是慢慢地把自己真正的过去告诉了伊织。
  伊织听完,难掩讶色,沉默半晌。
  看见伊织的反应,我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影哥哥,别担心,』伊织大概是察觉到我心中的不安,微笑道,『对我来说,影哥哥永远都是影哥哥,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变心的。』
  「我也是。」虽然知道伊织会这么说,但我听了还是安心不少,笑着回答道,「现在的你也很好看。」
  『傻瓜,等你回来,我还有好多东西要给你看呢。』伊织甜甜地嗔道。
  「回来?」我奇道,「你的意思是我非得去北极海不可?」
  『现在我们只能先顺着西王母的意了,不然她要是让那个他祸煞耶出来,影哥哥可就糟糕了呀,』伊织皱眉道,『幸好她也有求于我们,想来不会立刻翻脸。』
  「西王母到底想做什么,她要我把她真魔化有何用意?」我问道。
  『虽然我不是感应的很清楚,』伊织思忖道,『但她应该是想要控制这个世界。』
  「世界?」我冷笑道,「又一个跟露西法一样的家伙,这世界有什么好,值得这些人一个一个前仆后继地涌进来?」
  『不,我想她和露希法不一样,至少目前看来她的确有意相助,并非假作姿态。』伊织道,『在楼上说的话,几乎都是真的。』
  「不论如何,我不可能跟她去北极的,」我道,「我要是离开这里,你们要怎么办?」
  『影哥哥,你难道认为我一个人管不了这小地方?』伊织笑道,『更何况昨夜大地震后,现在人类都自身难保,不会再来管我们了。』
  「那你的意思,是真的要我去帮西王母了?」我惊道,「帮她对我们真得有好处吗?」
  『影哥哥,』伊织轻叹,道:『那个依格尔透露给我们的消息太少了,但我刚才听西王母说的那三件事中,至少他祸煞耶和太平洋底下的利维亚桑是真的。』
  「利维……什么?」我问道。
  『西王母虽称牠鲲,但其实那是地狱里有名的巨兽,叫做利维亚桑,显然是依格尔把牠丢在太平洋底下的。』伊织道,『记得我们那天在海边看鱼群游过的事吗?』
  「记得,一大堆不同种类的鱼居然游在一起,让我诧异半天呢。」我道。
  『当时我并没注意,但后来才知道,那天那群鱼并不是唯一的一群。』伊织道,『从那之后数日,直到今天,这世界一切的水中生物都在往利维亚桑的地方聚集。』
  「什么?」我惊道,「你的意思是海里所有的鱼?牠们去找利维亚桑作什么?」
  『利维亚桑是水族之王,』伊织道,『水里面的所有活物都是牠的手足。』
  『所以,那些鱼是为了成为牠的一部份,而游向利维亚桑的,全世界的水中生物,将会聚集成一头巨大无匹的凶恶水龙。』伊织道,『依据依格尔的说法。,那头巨兽显然是向着我们来。』
  我楞了楞,一时间无法理解伊织话中的意思。
  第十一集
  第六十四章
  『影哥哥,你难道忘了魔物是以什么为食的不成?』伊织见我反应不过来,连忙提醒。
  「当然是以幽影……啊!」我登时领悟,「所以那个叫利维亚桑的也和其它魔物一样需要我的幽影?」道。
  『若只是这样,那还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伊织叹道,『让我不安的是依格尔之前那番话,你还记得他说过:〝不再收回养殖物〞吗?没有人会把利维亚桑送回地狱去了!』
  「当然,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道,「我们自己去消灭那条笨鱼就行了!」一堆鱼聚在一起变成一条大鱼,我怎么想都不觉得利维亚桑会很难对付。
  『影哥哥,地狱里头,魔神露希法只准许三个人自称魔尊,其中一个就是利维亚桑,』伊织摇头叹道,『凭我现在的力量,没办法战胜牠。』
  「没办法战胜……牠有那么强吗?」我不禁问道,毕竟今夜才从伊织口中得知世上有此巨兽,自然不晓得牠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我不知该说牠强或是不强,但透过莉莉丝的眼睛,我知道我们没办法对付牠,尽管利维亚桑现在还没有成形。』伊织回答的甚是模糊,我只能点头称是。
  『但……西王母或许能够压制牠,』伊织顿了顿,又道,『除了影哥哥身上的幽影之外,之前被依格尔闭锁在意识宇宙中,无路可走的幽影,现在全都在她掌控之下,借着幽影之助,西王母说不定真能如她所言,顺利消灭利维亚桑。』
  「伊织………幽影到底是什么?」听见伊织提起,我顺势问道,这是一个我好像知道答案但又不甚肯定的问题,「为什么我的幽影不听我的使唤?却接受西王母的控制?」
  『幽影是……』伊织想了一会,道,『意识宇宙和物质世界的融合之处,在幽影之中,一切的物质会顺着那儿的支配意识,改变自己的型态,去符合支配意识的要求。』
  我听的一头雾水,不禁咋舌。
  『简单来说,幽影只受在场最强的那个意识控制,』伊织见我一脸茫然,又进一步解释道,『而控制了幽影的那个意志,就能支配幽影中的一切物质。』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幽影,」我似乎懂了些,道:「是因为他祸煞耶和西王母都比我强?」
  伊织一听,面露难色,似乎这并非她语意所指。
  「没关系,伊织,我自己也知道。」我温言安慰,他祸煞耶本就是创造我的三魔之一,既是造物,自然得受造物主的宰制,这点我已确认过数次了。至于西王母,她是天上神祇,亦非我能轻易抗衡的对手。
  『你们谈完了没有?』西王母的声音传来,『天都亮了,该给妾身一个答复了吧?』
  我连忙站起身,还趴在双腿间,嘴里含着阴茎的喜罪哼了哼,背后黑白四翼一振,人跟着飞了起来,好一会才把湿漉漉的肉冠从口中放还。
  「西王母……」转过头,我凝视着她。
  西王母虽仍以雪川的姿态出现,但眉宇之间却充塞一股傲人贵气,身上飘荡的霓裳羽衣也是金光闪闪,一举手一投足,强大的重压便随着那股清澈的波动打击在我们每一吋肌肤上,给人一股难以接近之感。
  搀扶着她右手的银雀儿姿态恭谨,一脸心满意足,似乎很是庆幸自己有这么样一个体面的主人。
  『我们还没说完呢!再等一会!』伊织道。
  『呵呵……』西王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伊织,『这妖女便罢,但妾身可没想到你在人皮之下是这副模样。』笑道。
  『你有什么意见!』我一听,无名火起,怒道,声音也刺耳起来,『我们的长相如何轮不到你管!』
  『妾身并无讥笑之意,』西王母略带诧异地道,『毕竟妾身早知你并非善类,只是竟这么快便抛弃人身,妾身感到些许惊讶罢了。』
  『我们的事情不用你说,你如果还想要影哥哥帮你的话,就别多嘴!』伊织喝道。
  『哼,真是好心没好报。』西王母没好气地道,手一挥,『那要你们穿点衣服总行了吧?』
  只见一袭特大号的黑布衣裳,把我转成赤铜色的魁梧身躯给遮蔽起来,只是鬼族刚硬的肌肤上头没什么感觉,也说不出来穿着舒不舒服。
  伊织甩甩头,收起发丝间的亚翼,身子登时小了两号,恢复平时的模样,身高只到现在的我的胸部左右。
  「我们还有东西要准备,你再等等吧。」伊织收敛脸上的不悦,语气沉稳,道。
  『莫让妾身苦候。』西王母脸上笑容一派笃定,在银雀儿的搀扶下,两人又悠悠地飘回了二楼。
  「伊织,我非跟她去不可吗?」我道,想到要将伊织一个人抛在妖亟岛上,还有那个桀骜不驯的佳奈,心中便着实放不下,「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
  「影哥哥,不会有事的。」伊织微笑,将手掌置于我手臂上,不知为何,她的抚摸能透过我身上那件衣裳还有下头坚韧的肌肤,直接传达至体内。
  「你跟她去,对我们都好。」伊织笑容一敛,叹道,「因为利维亚桑知道你在北极,就不会来妖亟岛了,这样一来,留在这里的我们反而安全。」
  「而且……」伊织突颤声道,「现在也只有那个女的可以保护你……」
  「伊织?」我见伊织肩头抖动,一阵慌张,伸手欲将她搂在怀中。
  伊织向前踏了一步,整个人儿紧紧贴在我身上,竟低声哽咽起来。
  剎那间,我不禁百感交集,自从伊织真魔化以来,她便想要凭借一己单薄之力,打造一个不受任何人类势力或魔物威胁,只属于我俩的新天地,现在却出现了西王母和利维亚桑这两个难以应付的不速之客,不但轻易打破她的梦想,甚至还逼得她不得不主动将我交予他人,虽然伊织过去半日从未表现于外,但心中屈辱悔恨,实是我所难以想象。
  「影哥哥……你跟她走吧!」伊织抽泣道,「你留在这里,我没办法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你就跟着西王母,等时候到了,我再去接你!」
  我边听,边用手掌轻抚伊织光滑的裸背,将她抱了起来,坐在我的臂弯中,轻轻吻去她颊上泪水。
  看见连面对露希法都不显惧色的伊织在怀中落泪,我心里难受之余,更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或许这并不是流于意气之争的时候。
  伊织突然挣脱我的怀抱,拭去眼角泪珠,整个人又恢复平时温柔聪慧的模样。
  「影哥哥,等西王母替我们解决了利维亚桑,到时再和她翻脸不迟,」伊织低声道,「现在我们技不如人,和她正面冲突没有好处。」
  「可是,就算如此,到时候我们就胜得过她吗?」我问道。
  「如果西王母连利维亚桑都制服得了,那时刻的她必定无所畏惧,会将自己的野心全部暴露出来,」伊织道,闪烁的双眸中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发展,「那时她的自制力会产生破绽,我们便能趁虚而入。」
  「好,我听你的。」我道,下定决心,「我这就去和她说!」
  迈开大步,正欲上楼,伊织却又把我拦了下来。
  「等等,影哥哥,别这么急,你这一去不知会遇上什么事情,多准备些比较好。」伊织低声道,「你之前那只锦囊呢?有带在身上吗?」
  但话才刚说出口,伊织便想到我俩一夜缠绵,身上衣物早已尽数抛弃,泰山锦囊自然不可能在身上。
  「摆在家里?」伊织问道,我点点头,最近没有用上金蝶儿给我的法宝,所以泰山锦囊一直便扔在喜久子房中。
  「把泰山锦囊带在身边吧,」伊织小声道,「最好把〝戈理雅〞也一块带着。」
  戈理雅是不死恶龙丽子的真名,伊织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我把丽子关进锦囊里带着走了。
  「没错,金蝶儿!」我呼唤道。
  金蝶儿翔于七彩云上,透墙而至。
  『凡人,莫要姑娘再打造什么法宝给你,我的法力已经被母老虎给封住了。』金蝶儿却先我一步,恨恨地道,『再说,竹篮里也没了九天玄土,就算仍有法力,也无用武之地。』不知为何,金蝶儿总是称呼西王母为母老虎。
  「法力被封住了?」我惊道,「既然你没有了九天玄土,西王母封住你的法力做什么?」
  『哼!你问姑娘,姑娘问谁?』金蝶儿小脸涨红,看来气愤异常,『姑娘不想再待在这了,让我回玄阴梦里。』
  既然金蝶儿已难有帮助,我只好让她回归幽影之中,黑泥翻腾,将她收了回去。
  「影哥哥,你先回去吧,让我来和西王母交涉。」伊织道。
  我点了点头,暂别伊织,带着喜罪,弯腰走出狭小的玄关,大步奔向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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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只遇到几只小鬼,大部分的鬼兵在草间的带领下散布到了方谷市西南的海岸边,囤聚在莉莉丝的巨大骨翼附近,似是在稳固它的地基。
  空荡荡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一点人的气味。
  走着走着,在家门前不远处,我赫然发现一个蓝色的身影,由于喜久子的住处附近都是开阔空地,所以那蹒跚的身形特别明显。
  『啊!爸爸,是那个叫洛基的家伙!』喜罪率先喝道,身影一晃,电闪至洛基身边。
  「什么?啊啊!」洛基似乎拄着根拐杖,喜罪只是飞过他面前,风压便让洛基跌得人仰马翻。
  我快步奔近,现在的洛基看来十分落魄,身上穿着一条拣来的破烂长裤,遍体沙尘,宛如乞丐。
  「你……你是阿劫玛谛?」洛基凝神一看,惊道,血色发丝颤动。
  「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来。」我道。
  「哈,你的感觉根本没变,怎么可能认不出……」洛基拾起拐杖,站起身,他脸上胸上都是瘀伤。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洛基上下打量,冷笑道,「难怪,我就说怎么会有一个普通人身上放出那样邪门的魔力。」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无暇理会这个失败的弱者,「我留你一条命已经不错了,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我大手一推,洛基便在地上翻了五六个圈,扬起一阵烟尘。
  「把他扔到海里去,」我对喜罪道,「我先进屋里。」
  『交给喜罪吧!爸爸!』喜罪裂嘴一笑,四翼震动,欺至洛基身边。
  「阿劫玛谛,你给我记……」洛基怒吼,但喜罪提着他的脚,迅速飞离,转眼便消失在空荡荡的大楼背后。
  走进屋里,劈头便看见丽子和喜久子两个一蛇一人在客厅中央纠缠,喜久子身上满是爪痕和咬痕,丽子的下肢蛇躯两两分叉,盘根错节地捆缚着她,几条绿鳞直竖的蛇尾滑过喜久子的股间,发出黏腻的水声。
  「啊……啊!」喜久子一阵窜动,口中呻吟夹杂欢愉和痛苦,花瓣里蜜浆涌泄。
  「陛下。」丽子见到我返回家中,立刻从喜久子身上滑开,但分枝众多的蛇躯却在喜久子身上留下了无数暗红色的足迹。
  「你们在干什么?」我问道。
  「陛下,这淫奴昨晚一直嚷着要去见陛下,奴嫌她吵,就把她抓起来调教一顿。」丽子恭敬道,一如往常地搂着我的大腿,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我和平常有何不同。
  「原来如此,去把我的泰山锦囊拿来。」我道,丽子点头,腰肢摆动,扭进了卧房中。
  我走到喜久子身边,指尖在她脸上刺了刺,她身上全是甜腻腻的汗味,嘴里吐着淡淡的绿烟,黑发湿漉漉地黏在胸口上,闭着眼睛喘气,显然昨晚丽子没让她睡觉。
  「啊……啊……不要……」喜久子还以为是丽子在玩弄她,咕哝着扭动双腿。
  「醒一醒!是我!」我喝道。
  「啊?」喜久子这才惊醒过来,略定了定神,看清眼前情状。
  「哇啊!」见到我的模样,喜久子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一个不稳,又跌倒在地。
  「别……别吃我!」喜久子以手掩面,身子蜷曲,骇道。
  「谁要吃你?是我啊!」我又怒又恼,喝道。
  「陛下,锦囊来了。」丽子又从卧室中滑出,手中捧着那只锦囊。
  我接过锦囊,解开囊口,将它对着丽子。
  「到里面去,」我道,「我马上要出远门,为了保险起见,我要把你带着出门。」
  丽子微略迟疑,但还是顺从地将一只手伸入囊中,接着整个人慢慢爬进泰山锦囊内。
  待丽子的尾巴也进去,我便拉紧系绳,把泰山锦囊绑在衣带上。
  「你……你是小日?」喜久子此时似乎已认出了我,缓缓爬至脚边,「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颤声问道。
  『啰唆!』刚才被洛基嘲讽还不打紧,没想到连喜久子也这么问,我胸中顿时无名火起,恶狠狠地道。
  「呀啊!」喜久子吓得抱住自己的头,「小日,别……别这么大声……是妈妈错了……」嗫嚅道。
  她那副胆怯的软弱模样,让我更加不快,索性一把将喜久子抓了起来,擒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喜久子虽疼地喊个不停,但还是顺从地仰起脖子,任我摆布。
  那透着苍绿光晕的白嫩颈项上,已有好几对丽子的齿痕,她昨晚想必一边把玩着喜久子的身体,一边吮着她颈子里的鲜血吧?
  「你很怕是不是?」我怒道,「我现在很丑吗!?」
  「没有!妈妈最爱小日了!」喜久子神情畏惧,颤声回答,「小日一点也不丑,小日是妈妈的……啊啊!」
  我将喜久子重重甩回地上,她疼地大喊出声,双手抱着头,滚来滚去。
  『干脆把她杀了吧。』脑中有个声音轻轻呢喃。
  羞怒至极的我没有察觉到那个声音是从哪来的,便伸出双手,掐住了喜久子的颈子,把她整个人从地板上举起。
  「小日……嗯嗯!」喜久子发现我眼中的杀意,惊骇失色,但双方力量悬殊过大,根本无法抵抗。
  就在我准备把她的脖子折断的时候,一双透着湿黏、苍白的手搭在我的臂膀上,只是搭着,没有用力。
  蛊女从幽影中浮现,湿滑黑发遮掩住了半边脸孔,剩下的半边则以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啊!」我这才清楚意识到我在干什么,连忙把喜久子给放开。
  「啊……咳咳……咳咳!」喜久子跌落在地,痛苦地大口喘息,脖子上已经被捏出几条瘀青,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猛烈地咳嗽。
  『是谁?刚刚那是谁的声音?』我惊慌莫名,『不是他祸煞耶也不是露希法………到底是谁?』心想。
  『……你干嘛不杀了她?』那声音又道。
  这一次,我清楚听见了,而且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是佳奈。
  惊怒交集中,我快步走进监禁佳奈的小房间里。
  佳奈盘坐在墙边,四只手和前日相同,被狂信者的银色扣环锁在墙上,两两大开,呈夫字形。
  那一头带着深蓝色泽的长发幽然地在无风的室内飘动。
  乍看之下,一切似乎都保持着我离开前的模样,银项圈仍旧扣在佳奈颈上,细银条也依然把她那对暗红色的樱桃串在一块。
  除了佳奈脸上那令人错愕不解的笑容之外。
  「你回来了?」佳奈笑道,心情似乎相当的好,「我等你好久了。」
  「你说这什么意思?」我喝问,「刚刚是你……」
  「你现在比较好看,比原来好看多了。」佳奈打断我,咯咯笑道,胸前那对硕乳上下乱颤,「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别跟我鬼扯!」我大声道,但心中却倍感惊恐,佳奈口中每个字似乎都有一股魔力,可以直接贯穿我的意识,「刚刚是你在我脑中说话吗?」我问道,胸口的怒火慢慢被撵熄。
  「不然呢?难道是我妈吗?」佳奈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突然挪动身子,把盘着的双腿张了开来,毫不遮掩地将蜜处呈现在我眼前,并迅速夺走我的注意力。
  在黑绒簇拥下,那对饱胀欲裂的肉唇有着鲜红的湿亮色泽,向两旁敞开,露出里头晶莹的蜜穴前庭。凝视着那只肉贝的诱人姿态,竟然让我完全忘却了心中的愤怒和惊讶。
  佳奈看来相当兴奋,因为一道透明的溪流正从她蜜穴下方淌出,缓缓流向会阴处。
  而我胯下肉棒转瞬便坚硬如铁,几乎要把西王母给我的黑色裤裆都给撑破似地,高高挺立。
  我感到诧异,在所剩不多的清醒意识中,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轻易地臣服于佳奈的诱惑,她只是坐在那儿,把腿张开而已啊?
  「快点过来,你还在等什么?」佳奈呼唤道,「我好想你。」一改她之前任性妄为的态度。
  手脚不听使唤,我慢慢步向佳奈。
  她身上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在控制着我,但尽管明知如此,我却无计可施。
  走到佳奈面前,我蹲了下去,一双大手轻易地将她整个臀部都捧了起来,那肌肤热得发烫。
  佳奈兴奋的表情、湿润的蜜处、还有充满肉欲的低沉喘息,都像魔咒般将我捆绑紧缚。
  闻着她下体那股浓厚的雌性气味,我把佳奈的下半身抬至嘴边,伸出舌头,品尝肉壶里面温暖的佳酿。
  佳奈的味道立刻在口中扩散开来,苦涩中带着酸甜,奇怪的味道。
  「啊啊!」佳奈娇躯一颤,呻吟声中充满欢愉,整个人被我头下脚上的捧着,「吃我……吃我!」她道。
  啪咂啪咂地,我的舌尖钻进了佳奈花门内,舌头越伸越长,蜜壶里面的肉味让人连头脑也为之麻痹。
  就在舌尖碰触到底的时候,丰沛的蜜浆一口气泄了出来,柔嫩的花心一阵乱颤。
  「啊啊!啊啊!」佳奈高声喘息,四只手上的扣环响个不停,她泄身了。
  我一口把佳奈的蜜裂整个含进嘴里,舌头深陷其中,一边吸吮她外淌的蜜汁,一边在肉里翻滚搅动。
  「噫…噫!嗯嗯……」佳奈时而呻吟,时而叹息,白嫩的四肢轻轻抽搐,丰乳在胸口上晃个不停。
  当我将她放下时,体内难以克制的欲火几乎令人五内俱焚,一解开裤裆,那根铁棒般的阴茎就像是着了魔,肉冠前端的裂缝里,不断吐出透明的黏液。
  「好大……」佳奈笑道,背靠着墙,斜卧在地,两眼望着我股间之物,「不知道能不能全部放进来?」
  她再次把腿张开,恢复成一开始的模样,只是现在她整个蜜部都湿透,亮晶晶的全是蜜浆和我口中唾液。
  见到那模样,我再也无法忍耐,抓起佳奈的双脚,龟头在她的入口处磨蹭,挺腰欲入,但肉冠只进了半吋,狭窄的花门便无法继续放行。
  我焦急地前挺,但佳奈蜜穴一缩,阴茎滑了出来,试了几次都是一样。
  「把我的手放开,」佳奈笑道,「这样我才能让你进来。」脸上洋溢着一股满足的陶醉神色。
  我不及细想,心念一动,便把狂信者的束缚解开了。
  佳奈晃了晃她四只手臂,透着红晕的白肌上刺着奇妙的纹路,四只手掌搭在我胸上、腰上。
  「可以了,」佳奈轻声道,「插进来,让我们合为一体。」下体微颤,语音中带有一股晕眩。
  我再次挺腰,这次佳奈接受了我,那狭小的花门猛然敞开,蜜浆四溅,肉冠挺了进去,瞬间便捣入花心。
  「啊啊!」佳奈双颊泛红,「再深……再深点!」头颈后仰,喘息道。
  我抓着她,双腿盘起,让佳奈坐在上面,阴茎随着她自己的体重,慢慢沉入佳奈腹中,把那狭窄的孔道越顶越开。
  只见肉冠在她白净的肚皮下,制造出一团隆起,随着不断的深入,那团隆起也向上推移,最后到了佳奈双乳之下,和伊织相同,佳奈的身体也完全容纳了我。
  当我俩完全结合时,佳奈手臂上那些青紫色纹路,竟已经完全覆盖住她四只手臂,甚至还闪闪发亮。
  佳奈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着她,我这才发现,她的额上出现了第三只眼睛。
  那只眼竖立在眉间,金黄色的瞳孔上下扫视,彷佛有什么人正透过佳奈,冷眼旁观这个世界。
  『你还看什么?』佳奈道,话语中充满了力量,『快搞我呀!』她高声催促。
  我用力上顶,肉冠整个撞进佳奈体内,顶得她浑身酥软,双眼微睁,只剩额上第三只眼还静静凝视。
  『啊……啊……』佳奈搂着我的颈子,把暖呼呼的乳房送到我嘴边,『你怕我会乱杀人对不对?你怕我会杀了你喜欢的女人对不对?』喃喃自语起来。
  我脑中浑浑噩噩,早已不知佳奈话中含意为何,只是吸吮她的乳汁,同时阴茎上挺,在佳奈体内汲取更多的快乐。

  但越顶,我越觉奇怪,除了单纯的肉体欢快之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潜藏在佳奈体内,让人无法忽视。
  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甚至令人觉得十分危险。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乱杀人……我也不会杀你喜欢的女人……』佳奈上身舞动,颤声道,『只要……只要你回到我的体内……』
  听见这句话,尽管我不懂佳奈所指为何,也知道事态不妙,惊愕之下,警醒过来,双手用力,把佳奈从身上推开,同时发动狂信者。
  铿啷铿啷,银白锁炼扣住佳奈四手,再次将她反锁回墙上,佳奈手上的刺青消退大半,身上那股幽冥之力也隐去了。
  「啊!」佳奈头被锁炼拉着撞在墙上,不禁大怒,「你干什么!你不愿意回到我身上吗?」喝问。
  我用力甩了甩头,缓缓站起,想把佳奈的阴影甩开。
  「什么……什么叫做回到你体内?」虽然抵抗佳奈的控制让我头痛欲裂,但我仍开口问道。
  「就是那个意思,」佳奈冷笑道,「只要你回到我身上,我保证你喜欢的人都不会死。」
  「别说笑了,你的保证能信吗?」我道,一个脚步不稳,差点跌倒。
  「这是迦梨的保证,只要她能再次成为母亲,」佳奈道,「她就会停止杀戮。」
  「母亲………」我细细思忖,「难道……你们是要我当那个孩子?」惊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孩子,」佳奈一听,笑道,手臂动了动,似乎想要挣托狂信者的束缚,「我只是把你要回来而已。」
  我看了看佳奈,她的双腿仍然大开,被阴茎撑开的花瓣正在缓缓聚合。
  尽管现在意识已经清醒许多,但光是看见佳奈的蜜处,身体里面就有一股冲动想要与其交合。
  要是刚才我没有及时警醒过来,现在恐怕已经着了佳奈的道,虽然不晓得她会用什么方法将我「收回体内」,但对我而言,最后必定是落得个心神俱丧的下场。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佳奈又柔声道,「只要你回到我身上,不论什么妖怪,都伤不了你一根寒毛。」
  「你……」我问道,勉力抗拒,佳奈的意志变的无端地强大「你为什么可以在我脑子里说话?」
  佳奈呵呵笑了笑。
  「我一直都在和你说话,只是你之前没听到而已。」她冷冷道,「多亏了之前那个老头的福,你身上那件碍事的东西终于不见了,现在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再也不能不听我的话了。」
  一股恶寒涌上心头,我用狂信者把佳奈的嘴巴封住,以免再受到她的话语影响。
  『哈哈,没用的!』佳奈在我脑中大笑,『你是我的东西,迟早都要回到我身上!』
  『不过……』佳奈话锋一转,『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要我让你就这样保持现状也是可以,只是……』
  我再也听不下去,转身便快步奔出,对客厅里的喜久子看也不看。
  虽不愿承认,但我害怕现在的佳奈,她就和他祸煞耶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力量能够透过一切的防御,直接控制我的精神和意识。
  直到离开那栋屋子数十公尺之遥,我才感到脚踏着地的厚实,深深舒了一口气,心中依然惊魂未定。
  『为什么佳奈会突然……』我再三思索,『难道是因为我失去了人形的关系?人类的躯壳莫非能助我抵挡佳奈的意志?』
  『当时,将我转化为人形的是魔神露希法,她是为了不让佳奈控制我才把我转成人形的吗?』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现在的佳奈和他祸煞耶一样,光是其存在便对我有极大的威胁。
  此时,我手往腰上一摸,发现泰山锦囊在刚才褪裤时一起落在佳奈房里了。
  『要回去拿吗?』我心想,心中忐忑踌躇,那个被捆绑在墙上的女人竟然让自由之身的我倍感威胁,连走进她的房间都要犹豫再三,想起来就令人深感窝囊,但偏偏我又无计可施。
  思及此处,我不禁低声咒骂,骂完,恰好感到喜罪从远方快速飞近,便令她回到佳奈房里,替我将泰山锦囊和裤裆一起拿回来。
  穿戴整齐之后,我才在喜罪的陪伴下,返回伊织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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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到伊织家门前,我便看见西王母身上放出的霞光彩云在屋顶上缭绕。
  将喜罪收回幽影中,我走进屋内,只见西王母早已等候多时,和银雀儿两人有说有笑,伊织则站在稍远处,漠然而视。
  西王母尚未开口,视线便落在我腰间的泰山锦囊上,虽然只是一瞬,但她显然已看出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影哥哥!」『公子,您回来了!』伊织和银雀儿见到是我,同时道。
  『你可来了,真是让妾身苦候万分。』西王母这才笑道,『妾身以为你被什么妖魔给缠上了,本想前去相救呢,只是那小女孩儿说什么也不让妾身过去。』
  我闻言大惊,连忙转头看了看伊织,她微微颔首,言下之意,刚才在佳奈房中发生的事情,她们都知道了。
  胸口一股羞辱之情顿时油然而生,幸好现在我脸色本就偏赤,她们也看不出来。
  「我准备好了,要走就走吧!」我连忙道。
  『公子先请。』银雀儿躬身道。
  走出屋外,我唤出飞虎,现在这条笨鱼背上的孔太小了,我坐不下,只好直接跨坐在鱼背上。
  西王母和银雀儿自然是腾云驾雾,端坐七彩祥云之上,神色悠闲。
  伊织走到飞虎旁,和我吻别,我叮咛她千万要小心佳奈。
  「你别担心我们了,」伊织柔声道,「到了瑶池那边,自己要好好保重。」
  「……仔细观察西王母。」同时小声道。
  我点点头,虽不知伊织意思,但事情关键在西王母身上,是不会错的。
  「等……等一下!」就在我们准备启程出发时,屋内突然传来清雅的声音。
  「小影?小影!」清雅不顾家猫们的阻挡,从屋里奔了出来,「你要去哪儿?别把阿姨抛下!」她光着脚,跑得连头发也乱了,高声喊道。
  清雅神情惊慌,四处环顾,似乎是在寻找我的身影。
  「别紧张,我去去就回来。」我坐在飞虎背上,一手抓着牠的背鳍,低头对着她道。
  清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先是沉默半晌,才接着问道:「你是……小影?」
  我点点头。
  没两秒,就见到清雅两眼翻白,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刚好被家猫们接个正着,抬回了屋里。
  『呵呵……真是有趣的人儿。』西王母掩嘴笑道。
  「可以出发了吧,我不知道怎么走,你们带路。」我催促道。
  『自然,银雀儿,好好领头。』西王母道。
  『是的,娘娘。』银雀儿恭敬道。
  彩云冉冉飘升,我骑着飞虎紧跟在后。
  几分钟后,方谷市便被我们远远抛开了。
  第六十五章
  跟着西王母座下彩云,没一会我们便进入了北海道上空。
  在上午的阳光映照下,透过稀疏的云层,下头绿油油的大地看起来就像是一片叶子。人类的城市和道路呈现灰色,分布在这片叶子的边缘和低凹处。
  肉眼虽无法辨识,但我可以感到无数昏灵在下头这块绿色大地上缓缓蠢动,那些以人的意识为食的漆黑玩意,正如同微渺难见的毒素,在叶脉中四处扩散。
  风声呼啸,前方百公尺处,西王母的七彩祥云开始加速了,一瞬间便把我甩得远远地,成了天边一个蓝点。
  『快跟上!』我心道,用脚踢了踢飞虎滑溜的腹部。
  飞虎那颗长的和榔头一样的脑袋两边,拳头大的眼珠子转了转,尾巴猛地一拍,就像真的在水里游泳似地,巨体猛地往前直飙,双鳍在空中画出两道白云。
  「哇!」我没料到牠一下加速这么快,讶异之余,不禁喊了一声。
  岂料高速之下,空气碰地一声撞进嘴里,撞在喉咙上,简直就像是有人朝嘴里开枪,痛得我赶紧闭上嘴巴,双手抓紧飞虎背鳍。
  风声隆隆,我还没看见西王母她们的踪影,却发现身上的黑衫变白了,仔细一看,衣物上竟结了一层白白薄霜。
  『结冰了?有这么冷吗?』我心中暗惊,拜鬼族身躯之赐,现在气温变化对我不是很有影响。
  轰地一声,飞虎周围的空气似乎震了一下,牠仍旧不断提升飞行速度,但耳边风声却已转弱许多,嗡嗡嗡地有如蜂鸣,鳍边也不再有白云。
  过了一会儿,我总算看见西王母那颗蓝点又出现在前方远处。
  随着距离渐渐逼近,我低头下望,发现我们已经飞离了北海道,现在来到了一个与北海道紧邻的狭长大岛上空,这儿开始应该就是属于俄罗斯的领土,所以这狭长大岛想必是库页岛。
  岛东边的开阔海面上,有一道由无数斑点聚集成的白色弯流,这些斑点一路连绵,斜斜地向北延伸,直到远方天海弧线之后。
  『这是所谓的流冰吗?』我心想,『但现在是夏天,夏天怎么会有流冰呢?』
  西王母一路不停不缓,朝着北边笔直飞去,我紧跟在后,短短数分,便飞离了库页岛,进入鄂霍次克海。
  鄂霍次克海上云雾十分的浓,我只能透过偶尔飘忽而过的云层间隙,一瞥下方遥遥的蔚蓝海面。
  鄂霍次克海甚大,我们飞了要比刚才都久,才看到陆地,灰绿色的大地在云层下偶尔惊鸿一瞥,难以一览全貌,但隔着千百公尺,我感到下头一样也有昏灵的踪迹。
  身上衣物早已完全结冻,硬梆梆的跟块石头一样,幸好现在我的身体不会轻易感到寒冷,若是换成常人,在这种高度,用这种速度飙驰,恐怕不是被风压压死就是被冷风冻死。
  我们切过西伯利亚的东北角,不到一小时,便从北海道飞抵了北极海上空。
  北极海上晴朗无云,白日高挂,视线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冰洋广袤浩瀚,四周大陆环抱,像是托衬着一顶由冰雪打造的圆形冠冕,这想来就是北极冰冠了。
  西王母终于缓下祥云速度,我也命飞虎跟着减速,耳边风声瞬间猛烈起来。
  随着高度下降,我的视野跟着缩小,只能看见北海冰原的一个角落。
  这儿的海上飘着巨大的冰板,悠悠地朝着四面八方荡去,随便一块长宽都是轻易超过数百公尺,幽蓝的海水反而稀疏零落,蜿蜒在冰板与冰板间的缝隙,有如潺潺溪流。
  冰板上,偶而见到几头孤单的白熊走过,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海里空空荡荡地,没有见到半条鲸鱼、海豹之属。
  随着和西王母的距离拉近,我们的速度也降低至能够互相对话的程度。
  「西王母!」我喊道,让飞虎与西王母并肩飞行,「你说的昆仑在哪儿?」
  『………它还没浮上来呢。』西王母略略蹙眉,『看来是上头的冰太厚重,压得昆仑难以翻身。』
  「还没上浮?」我道,「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莫着急,』西王母淡然一笑,『妾身自有办法,再说我们只需借助玄阴梦影之力,本就不需进入昆仑之内。』
  云头调转,西王母和银雀儿飞向冰原,我也跟在后面。
  转眼,冰原高达十几公尺,不知有多厚的巨大冰壁,悍然逼近眼前,冰壁厚重的雪白中透着森然绿意,彷佛有什么东西躲藏在内一般。
  以前伊织帮我复习功课时,曾说过北极没有陆地,全部都是冰,但尽管现在我人就在这儿,亲眼目睹,却很难相信这块广袤冰原底下只有冻绝的海水,而无陆地支撑。
  跟着西王母座下彩云,我们上了冰原,贴地飞行,冰原上挟着细碎冰尘的冷风直直打了过来,阳光照在冰上,白亮刺眼,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害得我得用手一直护住双目。
  继续一路往冰原深处飞去,四周静悄悄地,茫茫大地上只有风声低啸。
  最后,西王母在一块像是小丘般隆起的冰壁上停了下来。
  她身上的羽衣霓裳似乎完全不受北极的严峻低温影响,依旧潺潺舞动,我身上的衣服却已经变的跟铁块一样了。
  『到了,下来吧。』西王母道,银雀儿将彩云一收,两人轻飘飘地落下小丘,足不点地,只有衣摆掠过冰雪上头。
  我也跟着跳下飞虎,但一脚踩在地上,左脚底下是硬硬的冰,右脚底下却是深不见底的雪,当下整个人往右边摔倒,跌进厚雪之中。
  我连忙挣扎着想要站起,两手往旁边抓扒,但触手所及,全是冰冷僵硬的雪。
  『哎呀,当心点儿。』听得西王母在我头上笑道。
  『公子,您没事吧?』银雀儿也道。
  我七手八脚,好不容易从那雪坑里爬上来。
  「你们还真会选地方,选个连地在哪儿都不知道的地方!」我怒道。
  『哎唷,怪起妾身来了?』西王母笑道,『这儿是昆仑的中心点,亦是全昆仑地气汇聚之所,不落在这儿要落在哪呢?』
  「既然如此,那你还在这磨蹭什么?」我道,「还不快把幽影召唤出来?」
  『这自然,』西王母道,『但得从你开始。』
  我只好唤出自己的幽影,西王母的身影便让漆黑泥浆给吞噬了。
  但光凭这样,是无法成功真魔化西王母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千里迢迢跑到北极来的原因。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还不快把幽影叫出来?」我道。
  『真是急性子,你没看到附近的玄阴梦影?』西王母在我的幽影中回答。
  我放眼望去,在遥远的冰雪边缘,出现了许多黑黝黝的细芽,缓缓朝着我们涌近。
  又过了一会,随着距离接近,细芽成了巨大的黑龙,靠得近的互相合并,靠得远的则彼此鲸吞,最后只剩三股规模大得惊人的幽影。
  三股幽影在离小丘百公尺远处,突然拔地而起,高高冲上天际,甚至遮蔽了白日,四周一片昏暗。
  最后,幽影在天顶上合为一体,形成一个高耸的圆穹,完全遮住了阳光。
  圆穹这么保持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地,从中间点开始崩塌。
  足以遮蔽天日的幽影,无声无息地从我们头顶上往下坍,迅速把我们三人都吞噬了。
  『就是现在!阿劫玛谛!』西王母高声道。
  我再次催动幽影,开始西王母的真魔化。
  两股幽影似乎产生了共鸣,西王母召唤出来的巨大幽影也跟着收缩、凝聚在西王母的身上。
  强烈的金光在黑暗中,如同水中的朝日般闪烁不止。
  『成功了吗?』我心中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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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晕眩朦胧,我发现自己又再次进入了无边无际的意识宇宙。
  不像过去,这次来到的意识宇宙充满了光亮,而且如同真实的宇宙一般,虚空中有行星、有恒星,甚至还有瑰丽的星云,只是用肉眼难以判断它们之间的距离远近。
  四周到处都是刺眼的火光,金红两色的火焰爆裂飞散,隐隐作托叶莲花之形。
  漂浮在这无尽空间的一隅,魔观之翼不知何时已从额上移到了背后,牠双翼展开,但上头满是坑洞,如同一片被虫蛀坏的帆。
  大小各异的意识体,其数量超过千万,在我四周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电光般来来去去。其中有许多的意识体,其强度甚至远超过我目前所知最强大的神祇,瓦尔哈拉的雷神托尔。
  我惊愕之余,连忙凝神观察,这地方看来似乎是个战场,而我所在位置正好便是双方军势交锋之处。
  猛然一阵巨响,震耳欲聋,眼前远处有两个敌对的意识体撞在一起,爆出一大片金红火花。
  『夜叉王!连你也疯了!』一道雷霆般的大音喝道。
  『疯的是你们,』另一股大音喝道,『身为四门之守,竟甘为虎作伥,助西王母这孽障危害万世!』
  只见熊熊烈火中,左首一个巨人,身着棱角分明的烁金铠甲,左手持着七层宝塔,右手握着森然长剑。他面前则立着另一巨人,身着青铜甲,面相凶恶,尖耳巨嘴,光溜溜的脑袋上无毛无冠,只生着三根黄色的角,但与其妖邪模样相反,这巨人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
  『那持宝塔的……是不是叫多闻天的那个人?』我心想,记得蟠桃宴上,银雀儿和我曾经被他拦下来过。
  『休对娘娘无礼!』多闻天大喝,举剑便劈。
  那面相凶邪的巨人竟空手格挡多闻天手中长剑,剑锋劈在他的青铜护腕上,蹦出一大片火光。
  『娘娘?对颠覆伦常之人,何需礼数!』那巨人喝道,左手一拨,震回长剑。
  『夜叉王,吾念你乃天龙八部之一,对你手下留情,』多闻天道,『切莫欺人太甚!』
  『手下留情?哈哈哈哈!』被称作夜叉王的裂嘴大笑,露出那一嘴参差不齐的獠牙,『贫道连家伙都没拿出来,你还跟老朽说什么手下留情,笑死人啦!』
  多闻天大怒,左手高举,掌中宝塔放出刺眼白光。
  我背后的魔观之翼突然激烈震动,迅速将我带离,多闻天、夜叉王两人转眼便消失在目光范围之外。
  只见一颗巨大的火球缓缓涌起,白炽火球旁又生八颗同样大小的火球,紧紧相连,这八颗又各生八颗,层出不穷,一转眼浩瀚天幕上竟有四分之一被生生不息的火球给占据了。
  炽热火光令人难以直视,我只好闭上眼睛,但强光仍透过眼皮刺进,亮得骇人。
  待强光退去,我再度睁开双眼,多闻天和夜叉王两人的波动仍健在,他们毫发无伤,依旧争吵不休。
  我正诧异,四周又有几对意识体撞在一起,吵了起来,只是规模有大有小罢了。
  趁着他们吵的火热,速度减缓之际,我仔细一看,这许多飞来横去之人,不少当初曾在蟠桃宴上看过的,他们穿着光鲜华服,面露激愤不善之色,对着另一披服装打扮远为朴素,甚至看来有些贫杂的人破口大骂,不知为何而争吵。
  只听得叫嚣怒骂此起彼落,边喊,这些神佛还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刀剑、羽扇、拂尘、拐杖等物,每一挥动,天上便迸出一朵灿烂火花或炽热光球,但却完全奈何不了那些衣着简贫之人。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在打什么?』我心里思忖,『为什么真魔化西王母会让我来到这里?』
  突然,双方势力都停下了攻击,然后不约而同往天幕的反方向飞去。
  『发生什么事了?』我奇道,『他们竟然这么干脆就全都住手?』
  只见西天远处一颗类似太阳的恒星,迅速赤红涨大起来,低沉的兽鸣隐隐在虚空中回荡。
  那赤星和我中间距离之远,恐怕得以亿为单位计算,但我却能清楚看见两只白色兽爪从赤星中裂出,撕破了星辰高温的表皮。
  一头毛色洁白,黑色斑纹的大虎,竟然从太阳里钻了出来!
  『什么!?』我大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同时感到白虎强大的意识在促使整个意识宇宙以牠为中心收缩。
  与此同时,东天亦有一股波动在快速涨大,而且是我知道的人物。
  『这个感觉………是齐天大圣?』我又是一惊。
  『哈哈哈哈!』不见其人,却闻大圣笑道,『你终于要来真的了,西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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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大作,幽影悄然散去,我再次回到现实世界。
  西王母悠悠地漂浮在小丘之上,四周冰雪解冻,水声滴答,雪水聚成潺潺溪流,四处蜿蜒。
  青眉秀目,额间一点鲜红,头戴金冠,身裹绮罗,只见西王母轻轻舞动她洁白闪亮的四肢,在空中摇曳。
  真魔化后的她,波动却和之前没有什么明显差异,但真魔化并未失败,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不解处,脚下的北极大地突然一阵晃动,接着迅速转变成剧烈的地震。
  四处地中冒起了白色蒸烟,冰雪正疾速消融,西王母的肌肤下透出柔和的金光,似乎连天上的太阳都在呼应她的窄袖轻舞,北极竟然暖了起来!
  「现在又怎么了!」我高声对着银雀儿道,身上衣服从冻僵变成湿透,又黑了回来,脚底则不断往下沉,得用双手抓住附近湿冷的冰雪才能免于滑倒。
  「娘娘正在把这碍事的大冰块弄开,」银雀儿道,她的波动改变了,似乎和西王母一起完成了真魔化,「好让下面的昆仑浮出海面。」
  轰隆轰隆,远方冰壁崩塌,低沉的悲鸣隐隐传来。
  脚底突然一股惊人大力往上反弹,我被震的飞到了天上,连忙命飞虎过来接住。
  只见下头雪尘蔽目,一片雾茫茫,碎冰碎雪抛起有好几层楼高,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刺耳万分的摩擦声一阵一阵地刮掠着周围的空气,彷佛有什么人正在把什么东西从北极的底下抽出来似地。
  为了避免被冰尘卷入,我和飞虎越升越高,远远低头下望。
  那令人不安的尖锐声响还有滚滚冰尘持续了好一阵子,毫无止息的迹象,往上攀升的冰尘却膨胀四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云团,和蒸气相撞,冰融为水,四周甚至开始下起雨来。
  接着,一个土红色的东西从灰云下浮出,看起来像是个很大的悬崖。
  那悬崖往两边展开,渐渐形成一个圆弧,原来它是道岸缘,被赤岩包围着的,是一座透明清澈、闪闪发光的巨大湖泊。
  「是瑶池………真的是瑶池……」我惊道,只存在于意识宇宙的景物,竟然真的在现实世界中出现了!
  但我很快发现我错了,因为同样大小的湖泊接二连三地从不断膨胀的云海中浮出,转眼间便出现了四座!
  最后出现的第四座湖泊,比之前那三座总和起来还要大上一倍有余,三座小湖绕着大湖,以相同的速度,彼此保持着固定的距离,稳定地运转。
  云海冉冉飘升,裂成了一团团的云絮,点缀在这四座天湖的上下左右,让人无法一窥全貌。
  由于四处都是蒸气和云雾,我的眼睛没法看得很清楚,也不晓得西王母她们现在在那边。
  幸好,西王母的波动十分明显,正从最大的天湖中央向四周发散,我确定方位后,马上令飞虎往她的方向游去。
  穿过厚厚云朵,飞虎在天湖透明的湖面上着水,尾巴一甩,哗啦哗啦地溅起大量水花。
  湖水清澈,一眼可以见底,湖底满是珍珠、玛瑙、水晶、钻石等珍贵珠宝,却不见有水族鱼类游动。
  飞虎这么游了好一会,我这才看见前方有座岛,岛边湖岸上,西王母和银雀儿似乎正蹲在那儿,作些什么。
  距离再拉近些,我这才总算看清楚了,原来她们两人脱得光溜溜地,半身在水下,正用天湖湖水沐浴。
  「居然在这种时候洗澡?」我又惊又奇,心里好笑起来。
  待湖底看来不那么深时,我翻身从飞虎背上跃下,双脚哗啦一声,水花飞溅,一站稳身子,便立刻大步迈向西王母等人。
  只见银雀儿站在西王母身后,双手持着一团银色丝绸,沾取湖水,轻轻地在西王母背上抚拭,西王母所穿的霓裳羽带飘在水面上,却无濡湿之感。
  两人光滑的背部曲线从颈子一路蜿蜒到浑圆的臀部上,水面就在她俩的臀下微微波荡。银雀儿的腰要比西王母略宽些,但都是一般地洁白细腻,她们两人卸下了头上的银钗和金冠,长长的乌黑秀发披落半边肩头,在水面上轻轻展开。
  「你们两个,也太有闲情逸致了吧?」我笑道,一边走近「这种时候洗澡?」
  「公……公子?!」银雀儿转过身来,一手掩胸,语气中又惊又讶。
  『竟真的如此忝不知耻!』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听见西王母的声音雷鸣般响起,『胆敢窥视妾身沐浴净身之姿!』
  「什么?」我奇道。
  西王母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怒色,右手遮掩在胸,左手一挥。
  一股大力撞在我身上,我立刻失去意识,眼前只看到白茫茫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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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醒过来时,我胸口剧痛如绞,大声咳了两下,嘴里吐出两团污血。
  四周空荡荡地,耳边风声赫赫,我头下脚上,竟然在往下坠落!
  上方远处,有四座巨大的水晶岩盘漂浮在空中,云雾在千头万绪的水晶柱间穿梭。
  「那是瑶池?」我惊道,原来从下面看,瑶池的底盘是长成这样的,但现在可不是去管瑶池的时候。
  我扭过身,面朝下,坠进一团暖暖的水蒸气里。
  从蒸气里面穿出,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深邃而且广阔的幽蓝空洞,一眼几乎无法看尽全貌,海水正从北极冰冠的底部往那空洞中灌,形成一座环形的瀑布,花白水幕打进洞底,发出隆隆巨响,声势惊人。
  这样下去,我不久便会坠到那空洞中,被北极海给吞没!
  心念一动,我立刻发动幽影,打算召唤喜罪。
  但我的幽影出不来,西王母的力量压制了它,这附近的一切,或者该说北极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下。
  「糟了!」这时,我才惊骇起来,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鬼族的身体可否承受得了这冲击?但不论如何,我可不想把自己当成实验品来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
  『飞虎!飞虎!』我以心音大喊,至少飞虎还没有被我收进幽影中,如果牠能及时赶到,说不定还有救。
  『飞虎!你听见没有!』我大喊,『快给我下来!』
  海水灌入空洞底部,所激起的雾气反冲,甚至还比空洞要高出一截,而我已经可以感觉到那冰凉的水气打在我身上了!
  只见那深幽的湛蓝,在地底深处的冥昏里波荡,震耳欲聋的水声更像是千万人同时念诵的古老咒文,都令我心中恐惧万分。
  『不!』我张开双手双脚,希望能增加风阻,减缓落下之势。
  眼前一灰,接着某个东西以极其凶猛的劲道,碰地一声撞上了我。
  我腰间一痛,定睛一看,是飞虎!牠正衔着我!
  猛然间,两股巨力同时在我身上拉扯起来,一股力量要我往下坠,另一股力量却要我往旁边飞,彼此互不相让。
  这两股大力弄得我体内五脏六腑全颠倒了过来,最后往侧面的力量胜过了往下的力量,飞虎成功地把我从致命的坠落中救出,此时水面离我几乎仅剩二十公尺之遥,以我下坠的速度,这点距离连半秒钟都撑不到。
  「啊……啊……」我喘着气,抓着飞虎的脑袋,幸好牠的头是T字型的,眼睛的地方可以当柄,我便抓着牠的头往背上爬,趴在上头,头晕目眩,想吐又吐不出东西来。
  连鬼族的身体都感到这么难受,要是我还是人,现在恐怕早就死了……不,不对!如果我是人,我根本没法坐在飞虎背上,一路飞到北极来,我在路上就死了!
  心中庆幸之余,我不禁又暗忖:『我之所以会拥有鬼族的身体,应该不是事先就算计好的吧?』
  飞虎绕着环状瀑布飞行,四面八方全都是深达百余公尺的花白水幕,简直就像是十几座尼加拉瓜大瀑布连起来画成圈一样,这等奇观在地球上大概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看见了。
  我拍了拍飞虎的侧腹,这家伙虽然胆小,但至少还听话。
  「回上面去。」我道,嗓音还在颤抖。
  离开大空洞,飞虎甩了甩尾巴,穿过白蒙蒙的湿润云雾,将我一路载回那个最大的天湖。
  『该死的西王母!』我心中怒道,『一真魔化,整个人就嚣张起来了!』
  再次回到那透明澄净的水面上,飞虎一路往西王母方向游去。
  她们似乎已经沐浴完成,银雀儿穿上了她那套银边绿底的古风华服,窄腰窄袖,裙带飘扬,在岸边往我的方向望。
  西王母人虽没看见,但从波动感知,她应该在岛的中央处,只是岛上林木枝叶扶梳,阻碍了我的视线。
  我跳下飞虎,大步走上岸边。
  「西王母呢?她竟敢把我打到下面去,我差点死了!」我怒道。
  「公子息怒,」银雀儿眉头紧蹙,轻声道,「娘娘当时正在沐浴净身,准备瑶池再建之仪,此时是不准任何人接近的。」
  「所以就可以把我扔到地上去?可恶!我胸口还在痛哪!」我道,「如果我的身体还是人类,刚才那下已经让我死了!这就是你们对待恩人的态度?」
  「公……公子……」银雀儿面露难色。
  「真是让人听不下去。」西王母的声音冷冷道,「给你几分好颜色,就给妾身老实不要脸地开起染房来了。」
  我身子一轻,突然整个人凌空而起,飞越岛上茂密的林木,来到一处茵茵草原。
  草原中央,有座白石坛,西王母盘腿而坐,人就飘在石坛上头,左手捏指置于左膝,右手手掌举起,放出金光,掌心几道霞影环绕,时而合并,时而碎裂。
  「放我下来!」我喊道。
  话才刚说完,我就掉到了草地上,鼻子里都是湿湿的草腥味。
  「要不是念在你助妾身顺利返回昆仑,」西王母又道,「妾身刚才早就取你性命了,哪会只让你这样下去一趟了事?」
  「哼,你脸翻得倒挺快,」我走上前,但西王母身边有股力量让人无法靠近,「真魔化一完成,马上就不认人了。」
  「无礼之徒!」西王母啐道,「你既已知妾身在沐浴净身,为何还故意走近?」
  「嘿!你自己要在这种地方洗澡,还怪别人偷看吗?」我道。
  西王母一听,右手放下,转过头来凝视着我,眼中带着怒意。
  「看来你劣性难改,」西王母道,「或许该把你还给那叫做他祸煞耶的妖孽?」
  「什么!喂!你别说不过就来这招啊!」我听见他祸煞耶的名字,心里还着实怕了。
  「这就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西王母微笑道,「若欲在我瑶池长居,便需遵守天界礼数,从今日起,你若再以这等口气与妾身说话,妾身必立即将你逐出昆仑,任由自生自灭。」她脸上虽笑,话中含意可是让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该死……』我心中低声咒骂,『这女的真是欺人太甚。』
  「谁欺人太甚来着?」西王母冷冷道。
  我一惊,但转念一想,西王母身为天上神祇,听取他人心音这类小事当然难不倒她。
  「没有……」我嘴上回答,心中却大叹糟糕。
  西王母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看来我心中想什么她一清二楚,没什么东西能瞒过她的。
  「待重生之仪结束,妾身自会在瑶池安排个地方给你歇身,你不需和昆仑上众仙有所往来,只要静静修身养性即可,假以时日,或许能除去你身上邪气,到时你不需畏惧那妖孽,自可离开。」西王母又道。
  『………看样子她是想把我关在这里,软禁起来。』我心想,但看见西王母瞪着我的严峻目光,便知道她又在读取我的心思了。
  「你现在在作什么?」我问道,试着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情上,以免想起什么不该被西王母知道的事情。
  「这是你和妾身说话的态度?」西王母冷冷道。
  我一听,不禁感到有些恼怒,但还是重新问道:「请问你现在在作什么?」
  「差强人意,不过第一天这样就算可以了,妾身姑且接受。」西王母笑道。
  她重新举起右手,手掌上再次放出金光。
  「……妾身正在招引徘徊世间的人魂,现在瑶池虽已重见天日,但无众仙维护操持,空有四院亦是无用。」西王母道。
  「人魂?」我奇道,「众仙跟人魂有什么关系?」
  西王母又瞪了我一眼。
  「〝请问〞众仙和人魂有什么关系?」我只好补了一句。
  「我等天界众仙欲入人世,必需有所凭依,正如同妾身凭借凡女之躯与玄阴梦影之助一般,众仙亦需以人魂为骨,梦影为肉,方能符形于人间。」西王母道。
  换句话说,西王母现在要利用人魂把她手下的仙人仙女什么的真魔化出来了?
  「你没办法控制瑶池吗?」我问道,「还要众仙做什么?」
  「真是无礼!」西王母微愠,「妾身要瑶池往东,瑶池不敢往西,但这等下流贫贱之事,岂是西天无极金母娘娘所为?自当有轨仪仙、持方女为之!」啐道。
  「喔,我懂了,所以现在你要把自己的下人都叫出来就对了。」我点头。
  「………你说话着实令妾身听了生气,明日得叫银雀儿把你好好调教一顿才行。」西王母蹙眉道。
  「不……」我张口想要反驳,但讲了一个字后,嘴巴便不听使唤,什么也说不出来。
  「今日你口业过多,莫再言语,」西王母笑道,看来是她把我嘴巴给封了起来,「且在旁静观妾身施行这重生之仪。」
  她右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掌中霞气光影变幻,鲜丽炫目。
  过了一会,一朵红云浮现天边,像是一群蚕食雪白棉花的蚂蚁,蠕动着,接着另一边天际又出现了第二朵、第三朵。
  红云飘移速度甚缓,但看得出来是在往瑶池靠近,云朵近处的天空都泛着鲜红的光晕。
  等了好一阵子,红云终于来到我用肉眼可以清楚辨识的距离,正如西王母所言,这些红云是由无数飘荡的人魂聚集而成的,浩浩荡荡,万头钻动,无可计数。
  待头顶白日被红云完全遮蔽,西王母放下了右手,身上金光隐退。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
  猛然之间,幽影从她身下铺天盖地的爆发出来,直直向上冲去,与天上盘据累积的人魂撞在一起,绕成一块黑红交杂,斑斓夺目的漩涡。
  『这……这是幽影?』我心中暗惊,『她已经真魔化了却还有幽影可用?而且……这幽影怎和我知道的幽影差这么多?』
  让我诧异的并非幽影的规模,之前他祸煞耶便已掌控了足以将整个地球都淹没的大量幽影,承接了他祸煞耶势力的西王母,自然有着同样庞大的幽影,这无需再提。
  真正令我惊愕的是,西王母幽影所带来的感觉,我一直以为幽影是种类似邪念或欲望的东西,因为不论我的、伊织的、丽子的、佳奈的、或是他祸煞耶的幽影,在个人性格差异之下,都具有一种湿稠黏腻,凝滞淤积的共同特质。
  但西王母不同,她的幽影重而不滞,强大而不黏腻,漆黑的幽影掠过身边不像泥浆,倒像是湍急的洪流,能将人压倒却不会令人窒息。
  『难道……』我心中思忖,『幽影的性质会因为主人不同而改变?』隐约之中,我感到这个问题似乎非常重要,而它的答案必定会影响我日后的命运。
  几个新的波动从西王母幽影中浮现出来,我的身边出现了数名身着古风华服的男女。
  她们见到西王母浮在石坛上,第一件事便是下跪磕头,然后动也不动。
  天上的漩涡越转越快,草原上则是接二连三,不断涌现人影。
  如此反反复覆,过了半刻钟后,草原上已经跪满了男男女女,个个身着华服,年纪有老有少,体态有瘦有胖,甚至还有人身旁带着马、驴等家畜,竟没半个是模样相似的。
  最后,西王母双手合十,身下幽影凝聚,顶上人魂飞散四方,天又大白。
  她双手置于胸前,掌心相对,右手往外,左手往里,同时旋转,地上的幽影跟着扭了扭,幻化出一个男子,身材高瘦,长相斯文,身上衣裳黑袍大袖,头戴玉冠,嘴上两道黑须,看来正值壮年。
  『好像在哪看过这人………是不是那个叫东华的?』我心道,之前在蟠桃宴上曾见过西王母的丈夫,叫做东华帝君,和眼前这人容貌似乎有点出入,但感觉很像。
  那男子见到坛上的西王母,又看了看四周跪伏的众男仙、众女仙,双手合抱,弯腰朗声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东华在此代世间万民百姓,天上诸仙众神,恭迎娘娘仙驾凡间,斩妖伏魔,造福苍生,嘉惠天下,同时广布佳缘,令海内海外,俱是善男信女,成就娘娘大愿,善哉!善哉!」
  东华帝君说完,那些跪伏地上的众仙男女立刻齐声道:「善哉!善哉!恭喜娘娘万福万安,功德无量!」
  坛上的西王母听见了下头一干人等的祝词,开心地合不拢嘴,呵呵笑个不停,脸上陶醉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思忖,『到底西王母打算在这个世界做什么?』
  第六十六章
  北极没有黑夜,天空一直是白的,由于被西王母扔到这儿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所以我想应该过了至少两天吧。
  和意识宇宙里的瑶池相比,现实世界中的瑶池结构有些变异,瑶池不再是一座独立的大湖,而是由四座天湖组成的湖群。位居中心,面积最大的湖乃是云霄殿之所在,也是西王母平日住息、接见众仙的地方。
  四座天湖并不相连,彼此之间横亘着由北极冰冠融化的水气所形成的云海,白渺渺的烟雾在湖间空谷缓缓波荡,环抱瑶池内外,让四座天湖名符其实成了天上仙岛。
  绕着云霄殿的三个小湖,上头分别是男仙宿、金鼎镇、蟠桃园之所在。
  其中男仙宿顾名思义是男仙居住之所,因为瑶池女仙多而男仙少,女仙都住云霄殿,男仙就被赶到男仙宿来了,听说是由东华帝君在管理的,从我这边望过去可以看到不少宽敞的房舍,只是没有云霄殿里的楼厦气派。
  至于另一座湖上的金鼎镇是什么,我就不甚清楚了,只是远远眺望,湖上飘着一座金光闪闪,有棱有角,却无窗无门,活像是座金字塔样的建筑,两天下来,还没看到有人进出其中。
  而蟠桃园,也就是我现在所在之地,两天前湖水褪去大半,水下潮湿的泥泞过了半日便干了,土里生出了细草,枝干蜿蜒的盘龙桃树紧接着便稀稀落落地四处繁生,今天一看,有些枝芽已经吐出白色的花苞来,之前说什么蟠桃有三千五千之分,我看生得很快嘛,再过几天搞不好就可以收成了哩!
  和其它两座小湖最大的不同是,在蟠桃园绿油油的草木之间,没有半栋房舍,我困了只能席地而睡。
  坐在岛边湖岸上,我随手抓起一块地上滚的翡翠,把它用力扔进水里。
  哗啦一声,湖面上溅起大朵水花,翡翠斜射至底,撞在一大群花团锦簇的珊瑚上。
  『该死的西王母,竟然把飞虎给拿走了,这下我不是哪里都去不了了吗!』我心里咒骂,也不怕给西王母听见,现在她的波动稳定而静谧,显然是在休息,更何况这两日我从早骂到晚,也不见她有所反应,西王母不是听而不闻,便是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回想当日西王母一把众仙真魔化,立刻便将我扔到蟠桃园里来,那时这里水才刚退,到处都是混着珠宝的烂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我自己动手把泥巴里的钻石玛瑙什么的都扔进水里,现在这些树恐怕还长不出来哩!
  被人丢来扔去的也就算了,更过份的是,西王母竟把飞虎关在云霄殿中某处,不让牠跟着过来,摆明了就是要把我困在蟠桃园里,着实可恶。
  我往中间的云霄殿那边瞧,视线越过横亘在蟠桃园和天湖之间的云海,尽管离得如此遥远,云霄殿朱红梁宇仍旧高大显眼,比当初在意识宇宙里看到时还要华丽,中间的云海从远处看,细细一道好像很近,但若实际走到湖水尽头的崖壁上,可不是这么回事,白茫茫的云雾少说也连绵有个四五百公尺,就算身有鬼族的力量也跳不过去。
  飞虎被关了起来,幽影又受制于西王母,不能施放,我简直像是动物园里被拔去獠牙利爪的狮子一般,困坐愁园。
  我把腰间的泰山锦囊解开,前两天被西王母那样从天上扔到地下,它竟然也没从我身上掉落,锦囊小小的系绳似乎意外牢固。
  一边在脑中呼唤丽子,我一边把手伸进泰山锦囊里。
  没一会,指尖碰到一个冰凉湿滑的硬物,显然是丽子身上的鳞片。
  用力一抽,我抓到的原来是丽子的尾巴,一条浑身碧绿的女蛇立刻从泰山锦囊里滑了出来。
  只见丽子一身翠鳞,额上两只峥嵘的锐利黑角,长长的蛇躯上有三副收掩的翅膀,双手化为巨爪,竟是以恶龙之姿出现。
  「陛下……」丽子躺在地上,黑发散乱,神情显得十分虚弱,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奴……奴没办法保持人的模样……这儿的空气让奴好难过……」
  我又惊又疑,但马上领悟到是因为西王母的关系丽子才无法转变人形,她的波动可能会压制大部分的魔物。
  看着丽子失去光泽的翡翠双眸,我本来还寄望她能帮我打破这个困境,看来也是不用妄想了。
  过了一会儿,丽子自己滑进湖水边,蜿蜒的身躯在草地上压出一条S形的轨迹,似乎是在水底会比在陆地上好过点。
  我又把手伸进泰山锦囊探了探,把里面剩下的东西都拿出来。
  手边有的东西实在不算多,只有金风续月膏、洗髓酒,以及一团乌黑的干泥。
  「唔?这是什么?」我奇道,印象中,我没有把这个东西放进泰山锦囊过啊?
  我把那团黑泥拿在手里捏了捏,看起来干燥,但触感却湿湿冷冷,心中隐约有个印象,似乎以前在那看过这玩意。
  「啊,是乌云蔽日散!」我惊道,这是我很久以前给草间的东西!
  「为什么乌云蔽日散会在泰山锦囊里面?我根本没跟草间要回来啊!」我大奇。
  我又在泰山锦囊里搜刮一阵,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发现的,但摸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新东西。
  就在我打算放弃之时,锦囊中有一片轻飘飘的玩意飞进了手里。
  我大惊,赶快把它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张字条。
  「给影哥哥……」是伊织的字,原来是她!
  我心中大喜,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伊织的笔迹,能给我更大的安慰了。其实仔细一想,妖亟岛上没有人敢乱碰我的物品,能在泰山锦囊里放东西的,当然也只有伊织。

  「给影哥哥:因为这几天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所以我把草间还来的法宝放在锦囊里面,」我赶忙接着念下去,「雪川的样子很奇怪,她身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看来,伊织是在雪川卧病期间把东西放进泰山锦囊里的,难怪离开妖亟岛时她会问我有没有把锦囊带在身边。
  纸条上的文字虽仅短短两行,却让人心中一暖,给身陷困境的我带来一丝安慰。
  我又看了一遍,才把纸条连同金风续月膏、洗髓酒等物放回锦囊中,只留着乌云蔽日散这块黑泥在手上。
  还记得乌云蔽日散的功用是让人一时丧失判断能力,但我从来没用过,一来因为我把它给了草间,二来比起乌云蔽日散,施放狂信者要远来的方便干脆,只是现在幽影无法催动,狂信者自然也没得用了。
  『给西王母吃下这个有用吗?』我心想,『但就算她吃了有用,也得我先能飞到对岸去才行啊!』望着那茫茫云海,下头千百公尺,是冰冷的北极大空洞,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再没飞虎来救了。
  我叹了口气,收起乌云蔽日散,从湖岸边站起,在岛上找了颗粗壮的蟠桃树倚背而坐。
  身处在偏远的北极之地,又失去了惯用的幽影和魔素道具,只能任由西王母摆布,这难捱的处境,不禁令我怀念起两天前人还在妖亟岛上,而伊织仍随伴在侧的日子。
  『伊织她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那条叫做利维亚桑的大鱼不会去找她们麻烦……』我心想,虽然从未亲眼看过那条神奇的大鱼是何模样。
  『从我有记忆以来,到底过了几天?』我背靠着树干,思念飘忽,东想西想,『好像很久,但又好像很短……』分不清是真是假的回忆在脑中断断续续,越想越是令人困惑,有时候,我觉得以前的我似乎是透过佳奈的眼睛在观看这个世界。
  一想到佳奈,我便浑身不舒服,连忙甩了甩头。
  『话说回来,西王母留着我想要作什么?』我又思忖,『瑶池也成功上浮了,仙人们的真魔化也完成了,现在的我不能释放幽影也无法使用魔素道具,可说一点用也没有,她到底还把我软禁在这干嘛?』
  『或许……她是把我当成钓利维亚桑的饵?』我心想,但总觉得这个答案没什么说服力,西王母连瑶池这么大的玩意都控制得了,区区一条大鱼应该也难不倒她才对。
  『他祸煞耶的力量西王母可以轻易的压下,等她再把利维亚桑、还有那些不知道在哪的有翼人也解决了,世界就宛如她囊中之物,人类到时候说不定都得听她号令……』边想,我边抓起地上一颗蓝萤萤的石头把玩,『……不过,这些个伟大的恶魔、神祇们到底为什么会想要来现实世界?在意识宇宙里有何不好?难道有什么东西是只有现实世界才有的吗?』
  胡思乱想着一堆没有答案的问题,我在树下虚耗时光,直到丽子步履蹒跚地从湖边上来。
  尽管神色仍然不佳,但丽子已恢复了人形,湿亮的卷发从双肩落下,将丰满挺立的酥胸掩住大半,她赤着一双修长标致的腿,往我这儿走来,身上水珠滚落,浑圆白净的嫩臀轻轻摇晃,一条青蛇盘在丽子右手膀子上,鲜红蛇信嘶嘶乱探。
  她眸中一股倦意,昔日饱满丰润的朱唇显得有些苍白,双颊更是毫无血色。
  那副病弱的模样中,竟透出一股憔楚之美,曾经稳健的双腿现下踩着轻飘飘的步子,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一双手也在腰际微微颤抖。
  我让她坐在我身边,丽子轻喘一声,身子瘫软,倒卧在我身上,她的肌肤湿冷,连呼吸也十分缓慢。
  「陛下……」丽子颤声道,抬头望着我,「奴好冷……奴想要吃东西……」
  用恳求的语气道。
  「吃东西?」我皱起眉头,「这附近连人都没有,更别提小孩了,没有你能吃的东西呀。」
  「不……陛下……」丽子轻喘,眉梢紧蹙,翡翠双眸中带着一丝愁色,和平时放浪贪淫的模样大异其趣,艳丽的容貌上,甚至多了几分冰玉透明的晶莹之美。
  「奴想……奴想吃的是……」丽子的指尖在我胸膛上游移,「奴想吃的是陛下的精……」轻声道。
  「哈?」我一听,不禁笑道,「你这浪货,瞧你脸色白成这样,脑子里还想着那档子事?」
  然而笑归笑,我也已经两天没碰女体了,丽子轻柔的嗓音彷佛在刺激着股间无尽的贪欲,那柱热烫的巨根立刻挺立,硬梆梆地顶在丽子背上。
  丽子浅浅一笑,双眸一媚,一瞬间,似乎又恢复平时的贪淫本性,但眉稍仍紧扣未解。
  她伸出手,指尖无力,缓缓解开我的衣衫,我捧着丽子的臀部,把玩她软绵绵的肉。
  「陛下……嗯……」丽子褪去我的上衣,一手隔着黑色裤裆,在肉冠上方套弄,一手搁在我大腿上,身体的重量都沉沉地压了上来。
  我把丽子抱在怀里,她虽比伊织她们高,个头也是大上一号,双峰俏臀更是姿色傲人,但其它地方可不马虎,该细的细,该小的小,柳腰掌可盈握,手腕脚踝也是骨感纤滑。在我成了鬼族之后,丽子的身高刚好到我胸口,竟然变得小鸟依人起来,更有一番不同风味。
  我搂着她吻,那条细长的蛇信在口里钻来滑去,丽子一边吸吮,鼻中哼哼唉唉地,身子回暖了些许,但仍嫌冰凉。
  边吻,她仍想替我褪去身下的裤裆,但我不让她脱,双手捏着那对硕乳,现在我可以一手一边,刚好将那对丰余满溢的乳房完全握在掌心里。
  「陛下……」丽子眉头紧蹙,额间都纠结起来,神情欲仙欲死,「奴求您快用了奴吧……」红唇上津涎湿润,蛇信在唇边美人痣上舔舐,贪婪饥渴之情溢于言表。
  「我偏不要,」我笑道,「我要好好折磨你,等你真的不行了,才插进去。」手指在丽子两边乳头上用力一捏,尖锐的爪尖刺进肉里。
  「啊啊!」丽子吃痛,身子轻轻颤抖,呻吟里媚意更甚,「陛下!陛下!」
  几丝鲜血从丽子挺立的樱桃中渗出,夹带着灰白色的乳汁,我保持着指尖力道,让银白色的爪子慢慢刺穿那对粉红色的小肉塔。
  丽子的脸上浮出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复杂神情,是我已经看惯了的。
  「陛下……请先给奴精吧……」但丽子却一反常态,执意恳求,颤声道,「不然奴恐怕撑不下去了……」
  「哈,你说什么,这点痛你就撑不下去?」我笑道。
  「不,陛下,让奴撑不下去的是这儿充斥的波动,它在夺走奴的力量……」
  丽子道,本已逐渐暖和起来的躯体又冰冷了,「只有陛下的精可以……让奴……」说到最后,嗓音竟细不成声。
  只见丽子那对翡翠双眸上,浮出了几片细小的冰翳,她的身体正在冻结!
  我大惊,看来丽子并不是在信口胡诌,连忙把爪尖从她乳头里抽了出来,丽子嘤了一声,肩头一颤。
  事不宜迟,我褪下裤裆,让丽子躺在草地上,巨根抵在她冰冷的花门前,但她蜜汁稀薄,肉冠在花蕾上厮磨了好一会,玉门生津,才慢慢挤入。
  「啊……啊!」丽子轻喘,腰臀一震,双腿抽搐,双乳在胸口波涛浪荡,蜜肉一待龟头进入,便迫不及待地吸吮起来。
  我按着丽子的腰,肉冠整个进入那狭窄的肉壶里,将她往旁撑开,往里深掘,阴茎前端被绵密的肉壁包裹、亲吻,越往里越是温暖,越是快活,彷佛丽子全身的活力都集中在蜜穴深处一般。
  没一会,龟头顶上了一团软软的肉,再也进不去了,显然我已经到了丽子的花心中,但巨根还有约三分之一裸露在外。
  丽子的蜜肉被我塞得满满地,小腹微隆,充血的鲜红花瓣在黑绒下肿胀欲裂。
  「陛下……求求您……」丽子焦急呼喊,气喘吁吁,双手按着我的腰,「给奴……给奴您的精!」她右手臂上缠绕的青蛇,有些鳞片开始结冰了。
  我立刻抽送起来,享受股间那道令人战栗的欢美快感,感受龟头捣入嫩肉时那一下一下的愉悦悸动。
  丽子的乳房随着抽送,上上下下的激烈晃动,我掴住那对丰腴饱满,充盈沉甸,有如成熟果实般香气四溢的乳房,把她吮在口里,让鲜血和乳汁的味道在舌尖扩散。
  在丽子焦促的喘息和美妙的快乐牵引下,我很快地在她的体内射精了。
  「啊!啊!」我和丽子同时喊了出来,我将龟头重重捣入花心深处,对着那肉灌入一股股滚烫的浓精,花心贪婪地抽搐着,似乎想要将精液一滴不漏地饮下。
  「陛下……啊啊……」丽子欣喜地喘息,双手在我背上又刮又抓,股间一阵乱颤,乳汁从挺立的樱桃四周渗了出来,将血迹冲去。
  她亢奋地高氵朝,额头冒汗、胸口也冒汗,嘴里吐着暖暖的气息,蜜穴深处,滚烫爱液喷溅不止,花门外,丽子双腿痉挛,腰肢不自主地上迎挺送,贪婪地想要把剩下的阴茎也纳入体内。
  花心深处的肉舞过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一股暖热从里头,由内而外,逐渐散布到了丽子的手脚四肢上。
  只见那对碧绿双眸恢复了昔日妖艳的勾魂神气,面颊也有了血色,朱唇再度柔软多汁起来。
  丽子轻轻吐出口中蛇信,在我脸上舔舐。
  「陛下……伟大的陛下……」丽子娇声道,「您玩奴吧,现在奴又是您的了。」
  「只是在你里面射精而已,你反应怎么这么夸张?」我好奇又好笑,爪尖捏着丽子满是乳汁的乳头,又刺进刚刚那个伤口里。
  「啊!陛下!」丽子神情愉悦地享受着我给予她的痛楚,「陛下的精里面有魔力,得到陛下的精,就可以得到陛下的魔力……」一边道。
  「我的精液里面有魔力?」我大奇,「这倒怪了,以前我也给过你不少,也没看你这么开心过?」
  「现在……嗯!」丽子娇喘一声,我的爪尖刺穿了她两边乳头,往上一拉,那沉甸甸的浑圆白肉便跟着高起,香奶泉涌,顺着乳房的饱满弧面往下溢流。
  「现在……奴受这波动压制,没法施展自己魔力,只能依靠陛下……」丽子道,我手指一转,将那对涨红的乳头拧了一圈,她立刻浑身一颤,蜜穴一紧,嫩肉抽搐起来。
  「陛下……」丽子道,身子热烫,和十分钟前浑身冰冷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平时奴魔力不受抑制,故不需陛下帮助,但现在这儿四处都是令奴厌恶的波动,奴自身魔力受限,所以才……」
  「嘿,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事,连伊织也没跟我说过。」我奇道,放开丽子的乳房,开始轮流吸吮,她身子暖起来以后,乳汁更是源源不绝地从两座小肉塔里面淌出,我足足吸了两大口才过瘾。
  「陛下的魔精……只在受胎时才能显现其真正力量……平时是隐晦不显的……」丽子撑捧起自己的乳房,让我吸吮起来更加方便,「女人若是怀了陛下的胎,那胎就会成为魔种,能孕育成魔。」
  我停下了动作。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惊问。
  「若有女人怀了陛下的胎,那胎便会成为魔种。」丽子见我脸上表情不对,低声道,「奴说错了什么?」
  「变成魔种之后呢?」我继续追问,心中隐隐感到有股恶寒。
  「魔种可以育成魔物。」丽子道。
  「魔物?」我大惊,「怎么做!?」
  「就如同陛下将奴魔化一般。」丽子微笑道,「只要让怀了魔种的女人领受陛下的幽影………」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只要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她就能真魔化!?」我问道。
  「是……是的?陛下?」丽子不安道,「奴是否说错了什么?」
  我离开丽子暖烘烘的娇躯,将阴茎拔出,站了起来。
  『怀了我孩子的女人,便能被真魔化………』过去的记忆在我脑中迅速飞转。
  在伊织真魔化前,伊织怀了我的孩子……在雪川真魔化前,雪川也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佳奈,她可能也有怀我的孩子……喜久子,她没有,我看过她有月事……
  想通此处,我立刻在脑中归纳:伊织变成莉莉丝、雪川变成西王母、佳奈则是成了半个杀戮女神迦梨,怀了我孩子的女人一旦真魔化,都会变成异常强大的魔物!
  『莫非……伊织她们的真魔化并不是偶然……』我心中一凛,『而是和我的创生一般,是某个巨大阴谋的一部份?』
  我想了又想,似乎还漏了什么……还有谁没考虑到……
  是清雅!我俩好几次在她受孕时期交媾,清雅一定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为什么?』思及此点,我背上一阵冷颤,『这是依格尔和露希法计划好的吗?让她们和我交媾,怀孕,然后……变成魔物?』这听来匪夷所思,但打从一开始他们连手创造我以来,我身边就没有什么正常的事,况且以依格尔和露希法的能力,这种程度的阴谋暗算,对他们来说根本是小事一桩。
  「丽子,你还是人的时候,有怀我的孩子吗!」我连忙问道。
  「………不,陛下,」丽子楞了楞,爬到我脚边,跪起上半身,搂着我的大腿,娇声道,「就奴的记忆来说,当时奴并未有幸为陛下怀胎生子。」
  「所以你在还没怀孕时就真魔化了。」我道,还没怀孕就是不死恶龙,万一当时她怀了我的孩子,不晓得真魔化之后会变成什么恐怖玩意了!
  「对、对了!」我又问道,「没有幽影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也会被真魔化吗?」
  「不论有没有幽影都无关,陛下,」丽子恭敬道,亲吻着我的膝盖,「魔种本身就具有幽影。」
  「那我不去真魔化魔种总行了吧?」我再问,「让她把魔种生下来不就可以了?」
  「魔种诞生时,陛下,」丽子道,「怀胎的女子会自我真魔化。」
  「什么!」我更惊了,这样一来,清雅不是无论如何都会变成魔物了吗!别开玩笑了,我身边的大妖大魔已经够多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怒喝,一脚往丽子腹上踹去。
  「陛下息怒!」丽子唉了我一脚,却只在地上一个翻滚,便轻巧地站起身来,这点攻击对她来说似乎不算什么,「奴见陛下当时十分欣喜,以为陛下本就打算让雪川成为魔物,所以……」神色惶恐,道。
  「谁在说雪川!我是在说清雅!」我喝道。
  「清雅?」丽子一愣,「啊,奴并未注意到……或许她并没有受孕魔种……」低声道。
  「可恶!该死,我现在又没法回去确认!」我又急又怒,不禁用力往旁边的树上一踹。
  「陛下息怒!」丽子四肢着地,扭腰摆臀,往我爬来,「请惩罚奴吧!都是奴不好!」娇声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我大怒,一把抓起丽子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你这贱货就想要我搞你!」
  丽子没有否认,她头向后仰,双唇微张,媚眼流转,白晰的颈子看来晶莹剔透。
  我可以感到她身上的热气和欲望,绵延无尽,纠缠不休,就如同她长长的蛇躯一般。
  伸手往她股间摸去,那儿黏糊糊的全是我俩的爱液精水。
  我心中虽仍愤怒,但却一点不影响胯下硬挺的肉欲。
  「好,」我冷笑道,「反正在这儿也没事干,我就好好搞你一顿!」
  将丽子压在身下,我将手指刺进她后庭中,硬生生地将那朵紧闭的菊花给撑开。
  「啊……啊!」丽子翘起臀,下连着雪白大腿,浑圆饱满,形成一双对称的美肉琵琶。
  怒火似乎更加激发了体内无尽的贪欲,我把玩着丽子的臀,看着被指尖扩张开来的粉红黏膜,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后庭秘径,然后低下头,一口便咬在丽子颈子上。
  她欢喜地呻吟起来,带着腥涩气味的黏热液体在口中晕开,我抽出手指,跨在她的腰上,肉冠挤进紧锁的菊肉中,用力一顶。
  「呜嗯!」丽子哼了一声,我把她的脸扭过来,丽子眼眸中贪婪的神情令我兴奋,我一手掴住她的乳房,另一只手将指尖塞入她的口中,发烫的蛇信随即缠绕上来。
  由上而下,我激烈地抽刺着丽子的臀,看着她浑身发麻地倒卧在地上,股间蜜液汩汩溢流,口里吮着我的手指,雪白的肌肤底下浮现了一片片菱形的轮廓。
  当她再度泄身时,翠绿的鳞片刺穿肌肤而出,冰冷坚硬的触感取代了丽子的柔肤。
  由于不能使用索魂鞭,我用爪子在丽子的背上、胸前,用力的刮搔,绿鳞发出嗤嗤嗤的声响,四处掉落,露出底下滑嫩如婴的新生肌肤。
  刮除鳞片的痛楚令丽子在地上激烈扭动,我压着她,不断顶撞后庭里的软肉,一边不忘将她身上零星残留的鳞片拔去。
  「陛下!啊啊!陛下!」丽子喊叫着,「再用力些!肏死奴吧!」
  她痴狂的呻吟和喊叫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蟠桃园中,丽子揉合了痛楚和欢愉的淫媚表情令我亢奋莫名,烧炙的欲望更促使巨根不知休止地蹂躏着她后庭中那团嫩肉。
  我咬她的手、咬她的脚、把奶水丰沛的乳房咬在口里,让丽子身上布满了獠牙的刻印。
  空荡荡的蟠桃园里没有人会来阻止我们的淫乐,我大口大口地享用丽子的肉体,不断将浓稠的白精注入她的体内。
  「公……公子!」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断了丽子欢喜的呻吟。
  当银雀儿惊慌的叫声,打断这场漫无止境的交媾时,我正在丽子的口中射精,她含着巨根,肉冠深深滑进她的喉咙里,将温暖黏稠的汁液注入丽子腹中。
  我按着丽子后脑,眼神从她摇曳的臀望向不远处的银雀儿。
  银雀儿身穿一袭滚银边的绿底窄袖上衣,配着长及脚踝的雅致白裙,手提着一个红色的漆盒,满脸羞红,别过头去看着地上。
  这几天里,银雀儿是唯一一个会从云霄殿飞过来送东西给我的人,也是她告诉我有关瑶池的基本知识,据她本人所说,似乎西王母把照顾我的任务交代给了她。
  连着之前几次,银雀儿已经是第三次送食物来给我了,而每一次之间的都相差有近一日之久,这么一算,自瑶池再造时起,似已过了三天。
  「公子……小的给您送吃的来了。」银雀儿依旧别过头,不敢往我这边看。
  「哦,那你怎么不过来?」我道,腰间一抖,把最后一股精注进丽子喉中。
  「公……公子,」银雀儿羞得连耳根也红了,「请…请别在蟠桃园里面,做那……那个……」结结巴巴地道。
  所谓那个,当然指的就是在我股间敞开喉咙,把巨根深深含入口中的丽子了。
  虽然不知道仙女们平常在意识宇宙里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从这个把月来和金蝶银雀姊妹相处的经验来看,仙女们似乎对男女燕好之事一无所知,甚至连看也不敢,每见到我和伊织、清雅等人欢爱,便立刻躲的不见踪影。
  瞧着银雀儿青涩懵懂的羞怯模样,我不禁想起三天前她为西王母拭浴时的纯洁背影,脑中一股淫邪之念顿时油然而生。
  『若能勾引她褪下身上所有衣物,张开双腿,』我心想,越想越是欲火焚身,『让她在我股间羞红着脸,掩目咬唇,下头蜜穴却又被顶得汁水淋漓,那感觉一定爽快无比!』
  丽子似乎感应到我体内的邪念,娇媚地浪笑起来,鲜艳的红唇贴在怒张的肉冠上,深深亲吻,吸吮起里头的残精。
  「陛下……」丽子吮着涨得晶亮的龟头,低声道,「奴去把那女孩抓过来,给陛下享用……」
  我笑着点点头,顺便把一股留在肉杆里的残精射入丽子口中。
  银雀儿见我良久没有反应,回眸一望,却看见丽子捧着湿漉漉的巨根又舔又吮,脸更红了。
  她二话不说便将漆盒放在地上,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我连忙喊道,难以压抑心中的兴奋之情,脑中尽是银雀儿面带羞耻之色,嘴里却不断娇喘呻吟的姿态。
  丽子立刻跳了起来,步伐轻盈地奔至银雀儿身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陛下叫你呢,」丽子笑道,「小可爱。」
  「你……你是从哪来的?」银雀儿在妖亟岛上有见过丽子几次,两人并非互不相识,「你怎么跟来的?」她问道,视线不敢望向丽子颈子以下的地方。
  「当然是陛下带我来的,还不快过来?」丽子微笑,轻声道,拉着银雀儿往回走。
  「不,我要回去了!」银雀儿满脸不愿,但却挣脱不开丽子环扣的手指。
  两人推推拉拉地来到我身旁,银雀儿看我也不是,看丽子也不是,因为我们两人都赤身裸体,下体沾满爱液,她索性闭上了眼。
  「公子,你……你快吃吧!」银雀儿虽看不见,但脸上照样发烧,嘴里催促道,「我等你吃完,把盒子拿回去交差呢!」
  见到银雀儿羞困的模样,我和丽子互望一眼,她掩嘴而笑,坐了下来,手往银雀儿脚踝上摸去,银雀儿穿着一双绿色绣花鞋,脚上套着一层薄薄纱袜。
  「呀啊!」银雀儿大羞,「你不要摸我脚!」一阵乱跳。
  我坐在原地不动,伸手搂住银雀儿,将她拉到身旁,坐在我的大腿上。
  银雀儿身子一僵,双手缩在胸前,两腿紧紧靠拢,双眼依旧紧闭,连颈子也红了。
  丽子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也跟着笑。
  「公子!」银雀儿大喊,「别……让小的回去吧!」
  我一听,立刻把银雀儿搂得紧紧地,她身子娇小,手脚轻盈,发上两只银钗叮当叮当的响。
  丽子捧起银雀儿的右脚,开始脱她的鞋子,露出绣花鞋下,被薄丝袜裹着的嫩足。
  「公子!」银雀儿叫声更加急迫,却又不敢挣扎,紧闭的双眼下滚出两行清泪。
  我用眼神阻止丽子的动作,丽子乖乖地放了银雀儿的脚。
  『要是一下就到手,就未免太无趣了。』我心想,『要让银雀儿自己慢慢喜欢,最后心甘情愿的来求我,这样才过瘾,到时再让银雀儿变成我的人,要去云霄殿就很容易了。』
  我不禁咧嘴而笑,将嘴凑上银雀儿的脸颊,舔去她的眼泪,一边在她颊上亲吻,银雀儿身上有股淡淡的花草香味,肌肤十分滑嫩,似是擦了什么东西。
  过去因为银雀儿总是小小一个,没能仔细观察她的容貌,现在她就在我怀中,暖呼呼香喷喷地,双眼闭成几道线,两道弯如新月的青眉,盘成几个环髻的亮丽黑发,小巧的鼻尖,涂着淡淡胭脂的唇,有别于丽子艳丽无伦的性感诱人,银雀儿有着一股清新淡雅的灵气之美,两人有如玫瑰与百合一般,各有其独特之处。
  「公子……求求您让小的回去吧?」银雀儿哽咽道,又羞又怕,人在我腿上哆嗦个不停。
  「我当然会让你回去,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笑道。
  「什么事?」银雀儿颤声道,「别叫小的……做那淫邪之事……」
  「我当然不会让你做那种事,」我道,伸手捏银雀儿渐渐放松戒心的脚,她赶忙又收了回去,「我只要你待会睁开眼睛,不要闭上,然后过一会你就可以回去了。」
  「睁开眼睛……?」银雀儿困惑道,「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吗?」
  「没错。」我道,望了丽子一眼,她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在我和银雀儿面前的草地上躺下。
  「可是,你们没穿衣服……」银雀儿道,「我不敢看……」
  「没穿衣服和有穿衣服有什么差?」我笑道,「你看过自己没穿衣服的模样吧?」
  「没有,小的从未脱过身上这件衣裳。」银雀儿的回答却令我十分意外。
  「哦?那更好,」我道,「赶快趁现在开开眼界吧,云霄殿那边每个人都裹得紧紧的是不是?别人没穿衣服的样子,你也没看过吧?」
  「小的不想看……」银雀儿却道,「而且娘娘也告诫过我们,不可以看那些淫秽的东西……」
  「你不看就别想回去。」我见诱导无用,便语带威胁道,「你那娘娘不是叫你服侍我?你连我的话也不听,怎么服侍我?」
  「可是……」
  「别可是了,」我道,「这儿娘娘根本管不着,你看你现在被我抱着,娘娘有出来说什么吗?」手搂着银雀儿的腰,我故意让指尖往她双腿里头钻,吓得她又赶忙缩成一团。
  「小的知道了!」银雀儿无奈道,「小的睁开眼睛就是!」
  在半骗半哄下,银雀儿终于慢慢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令人感到那娇柔的脸庞更加清新脱俗。
  一睁开眼睛,银雀儿眼前见到的,是在草地上浑然忘我,双腿大张,贪恋着自己蜜穴的丽子。
  丽子让手臂上的青蛇滑入鲜红的花瓣里,一股白浆滚溢出来,青蛇扭着身子,一吋吋地滑进主人的体内,而主人正一手把玩她右边的乳,一手捏着淫裂顶端突出的娇小花蕾,让腰肢在草地上亢奋地打颤。
  「呀啊!」银雀儿大羞,双手便欲掩目,却被我抓个正着。
  「公子?」银雀儿惊道,「您放了小的吧?」
  「我偏不放,」我笑道,银雀儿羞急的面容让我异常兴奋,简直想要立刻占有她,「我只要你看她,看完了我就让你走,绝不食言。」
  「可……可是……」银雀儿胀红了脸,又哭了出来。
  「你如果不听话,」我抓着她的手,碰触昂扬的巨根,「我现在就奸了你。」
  银雀儿这才低头,望见我股间那根庞然大物,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将两只小手抽回。
  或许是怕我真的把那根东西刺进她的体内,银雀儿勉强睁着眼,往地上的丽子看去。
  青蛇的鳞片沾满了白浆,发出隐隐荧光,半截身子在丽子的蜜穴外头扭动不已,显得格外淫秽。
  银雀儿数次想要转头不看,都被我喝止,逼着她看下去。
  观赏着银雀儿脸上的羞辱、恐惧、不安和激愤,我握住股间的巨根,上下套弄起来。
  银雀儿发现了我的动作,身子一僵,眼神笔直地注视着丽子,不敢回头。
  一股莫名的快感在我体内萌芽,看着银雀儿身上纯洁的衣裳,我就像是个胡闹的小孩,将她的裙摆缓缓掀起,腰一挪,肉冠贴在她光滑如织的腿肚上,猛然喷射出来。
  第六十七章
  那天银雀儿惊觉我将精液射在她腿上,一怒之下,转身赏了我一掌,随即拂袖而去,之后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再送东西过来。
  另一方面,自从瑶池上浮,至今也大概已过了五六日吧,但西王母似乎完全没有要移动瑶池的打算,一直停留在北极上空。
  我和丽子两人被隔绝在这蟠桃园里,无事可做,几乎整天都在彼此的身上贪欢寻爱,乐此不疲。
  现在,我又掴着丽子傲人的丰满乳房,腰撞击在她颤抖的耻丘上。
  唯一的不同是,当我挺腰送入丽子深处时,脑中所想却是银雀儿羞涩娇红的神情。
  或许由于我从未遇过这类守身如玉,衿持腼賟的女性,银雀儿在我眼里因此显得越发娇美可欲,宛如一坛香气四溢的纯酿,引人垂涎。自从她离开后,我体内更是只剩下如何将她占为己有的欲念,别的都无暇细想。
  心理幻想着银雀儿生涩地扭腰摆臀,红着一对腮帮子,在我股间娇喘连连,柔声呼唤的模样,我登时把持不住,肉冠一阵抽动,便在丽子的花心里猛然狂泄。
  重重呼了口气,我抽出深陷在丽子体内的巨根,把抽动不止的阳具对着她的脸,任由雪白厚重的暖浆溅满丽子的双颊、鼻尖和嘴唇。
  丽子满足地啜饮着唇边滑淌的精液,一边不忘用指尖采集颊上余精,送进口里。
  待舐尽脸上白浆,丽子伸出细长的蛇信,把阳具上的残精也卷进口中。
  股间骚乱的欲火一点也没有因为丽子美艳的肉体而平息,反而不断地增加密度和热度,累积着能量,只要时候一到,便会立刻爆发。
  一边享受丽子的服侍,我一边等待银雀儿,等她一来,我就要将体内的欲望一股脑地灌入那只小小的花门内,让那具娇躯在我双腿间颤抖,让银雀儿成为我胯下承欢的羞涩奴妾。
  此时,我斜眼一瞥,看见地上的红漆盒,是之前银雀儿忘了带走的,就这么摆在蟠桃园里很久了,盖子之前已经被我打开。
  鬼族的身体不太容易感到饥饿,所以漆盒里面琳琅满目的菜肴,我大都只吃了两口便浅尝即止,滋味虽美,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但现在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跟着饭菜一起送过来的白色酒瓶,里头据银雀儿先前所言,乃是瑶池众仙嗜饮的仙酒。
  「和洗髓酒的瓶子长的真像……」我奇道,示意丽子停止吸吮,从她口中离开。
  走至漆盒边,我把洗髓酒从泰山锦囊里拿出来,和盒里的仙酒瓶比对,两个都是素身细颈,长的一模一样。
  再各斟出几杯一瞧,两边的酒都是一般的醺香四溢,清澈透明。
  我轻轻用指尖挑了几滴,点在自己的手臂上,洗髓酒一碰触暗红色的肌肤,就像是硫酸一般,不但冒出一股恶臭,甚至转眼就烧出一个小洞,害我赶紧把整只手浸到湖水里搓了半天,才把那一丁点的洗髓酒给除去。
  『以鬼族的身体,根本碰不得洗髓酒。』我心想,『才一滴就能在我身上烧出洞来,万一喝下去不就连肚子都烧穿了?』
  相反的,仙酒就真的只是酒,没有洗髓的功能,点在手上也没什么异常。
  『……若把乌云蔽日散放进去,不晓得会怎么样?』我思忖半晌,把乌云蔽日散拿了出来,捏了两小撮,分别洒在洗髓酒和仙酒里面。
  洒在洗髓酒里的乌云蔽日散发出一小股焦烟,被洗髓酒给烧掉了,洒在仙酒里的乌云蔽日散却融化开来,酒色更由清澈转成微黄。
  「行的通!」我大喜,「乌云蔽日散可以放在仙酒里面!」
  为了试验一下乌云蔽日散的功效,我让丽子先喝了一杯。
  「陛下……」丽子饮完,却媚眼一眨,笑道,「这酒对奴没用,奴乃恶龙,本就是妖邪,对妖邪用妖邪之术,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是吗?」我问道,「那对银雀儿呢?也没用?」
  丽子一听,咯咯浪笑,「对仙女她们最有用了,陛下,」道,「仙女她们自以为圣洁,最怕这种妖邪之术。」语中带着一丝轻蔑之感。
  说完,丽子突然蹲了下去,伸出爪尖,在自己左腕上画出一道口子,并把体内黑血浇在乌云蔽日散上,乌云蔽日散吸收黑血,颜色显得更深了些。
  「陛下,再把奴的血加上去,可以增强它本来的效果。」丽子道。
  我听了,心里更加搔痒难耐,连忙搓了一把乌云蔽日散,放进仙酒瓶里,斟了一杯,酒色萤黄如茶,飘散着一股辛辣的气味,真希望银雀儿现在就过来把这杯黄澄澄的妖酒喝下,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欲火驱使下,我双手搂住丽子,一口衔住她右边丰乳,啜饮起来,下身一挺,肉冠又滑进丽子湿漉漉的花门里。
  曼妙的呻吟和甜美的快感稍稍减缓了体内的焦燥和不安,我一边在丽子体内抽送,一边期盼着银雀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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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银雀儿羞涩胆怯的叫声再度打断了我和丽子的交合,她终于来了!
  「公、公子!」银雀儿颤声喊道,「都已经两天了……您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吧!」话声虽小,却难掩关心之情。
  我放开手中的丽子,但却不与她分开,丽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蜜肉含着巨根,一暂一颤地抽个不停,嘴里娇喘连连。
  回头一看,银雀儿这回换了一袭滚银边的绿底敞袖上衣,白纱裙,手上不但提了另一个红漆盒,身边还飘着一口碧绿玉箱。
  「小的今天给你送新衣服来了,这是娘娘特别要小的为你做的。」银雀儿见到我转身,说话的口气强硬了起来,而且她离得远远地,完全没有想要靠近我的意思,似乎是害怕前日的事件重演。
  「穿上这玉箱里的衣服,公子身上的妖气便不会透出,」银雀儿又道,「娘娘说,除非公子你穿上这套衣服,不然不让你进云霄殿。」
  「衣服?」我奇道,过了一会才想起银雀儿是织部掌机,负责掌管天织机的,难怪西王母会叫她帮我做衣服。
  「这两天你就是因为帮我做衣服,所以才没来?」我问道,腰部动作虽缓,但仍在丽子的双臀中进进出出,丽子哼哼哎哎地,嘴里欢声不断。
  「除了做衣服之外……小的也不想看见……」银雀儿远远听见丽子浪荡的喘息声,脸红至耳,「不想看见公子和那妖……和那女人做……做这个……」支支吾吾地,越说声音越小,而且脸也低了下去。
  银雀儿的模样看在眼里,真是让我感到万分可爱,心里想要把她据为己有,彻底把玩个通透的欲望更加难以扼制,我登时便在丽子穴内射了。
  「啊啊!陛下!」丽子仰首娇鸣,花心被热滚滚的精液一烫,跟着泄身。
  银雀儿看见丽子泄身的浪荡表情,羞的别过头去,双手一挥,红漆盒和玉箱便凭空飞至身边。
  「公子,小的……请恕小的无礼,先走了!」银雀儿急忙道,头也不抬,转身欲离。
  「等等!」我喊道,连忙起身,离开丽子,三步并作两步,奔近银雀儿。
  一把抓住银雀儿娇小的手腕,她呀地一声,发出惊叫。
  「公子?」银雀儿脸色苍白,似是吓着了,转身道,「小的要回去了!娘娘还有……还有交代小的事情呢!」
  「别急着走,」我咧嘴笑道,「先陪我喝一杯吧,我们这几天在仙酒里面加了一些蟠桃花的花蜜,滋味很不错,正想找你一起尝尝呢。」
  「花蜜?」银雀儿抽了抽手,不过手腕被我紧紧扣住,根本文风不动,她抬头上望,附近树上确实有不少桃花盛开。
  「不要……小的要是答应公子,公子别跟上次一样……欺负人家……」银雀儿低声道,青眉蹙了起来,小嘴啾起,模样越发娇羞。
  「不会的,这次我绝对不碰你,」为了减低银雀儿的戒心,我刻意柔声道,半哄半强迫地拉着那只小手,「只是要你陪我一起喝上几杯而已,喝完就让你走了。」
  「可是小的……」银雀儿似乎仍不甘愿,但手腕被紧紧扣着,不得不跟着我走到被动了手脚的仙酒旁。
  丽子早已准备好,赤身裸体的她,笑盈盈地从红漆盒里取出酒杯,为我和银雀儿各斟了一杯。
  我放开银雀儿的手,在地上盘腿而坐,银雀儿则一边以手护目,以免不小心看见我或是丽子裸露的下体,一边用手顺了顺白纱裙,弯身跪坐在离我有些距离的地方。
  「小的只喝一杯。」银雀儿低声道,「仙酒虽然不会醉,但也不能喝太多。」
  我笑着答应,心里却不这么想。
  『待会看情况,要是乌云蔽日散没有发生作用,我就用强的,今天一定要让银雀儿成为我胯下肉奴。』我心想,亢奋异常,巨根在股间前后晃动起来。
  银雀儿虽然用手掩住眼睛,但还是注意到了我双腿间那根庞然大物的动作,神情难堪,惊慌地拿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
  「咦?这酒怎么这么黄?」银雀儿惊道,杯中液体的颜色和她所知的仙酒颇有出入,她果然感到奇怪。
  「里头加了花蜜呀。」我笑道。
  「可是……这味道,」银雀儿狐疑起来,「好呛啊,加了花蜜的酒应该会变甜,怎么闻起来会这么呛呢?」
  「这是因为原来的味道太淡了,我们又加了点辛料进去,」丽子咯咯笑道,「主要是磨成粉的树皮。」
  「树皮?」银雀儿似乎想要抬头,但一瞥见丽子裸露的双腿,又连忙把视线压低,「蟠桃树的树皮会这么呛吗……」咕咕哝哝地,迟迟不把酒送入嘴里。
  「这酒没有问题的,不信我们喝给你看。」我道,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热辣辣的酒滑下喉咙,灼烫的像是融化的金铁一般,喝下肚后,另有一股令人飘飘然的后劲直冲脑门,转眼全身都暖了起来。
  喝完,我把我用过的酒杯递给丽子,她斟了一杯给自己,也是一饮而尽。
  「快喝呀,不然陛下不让你走呢。」丽子笑道,转眼又喝了一杯,还把空杯置于银雀儿眼前,让她亲眼确认。
  银雀儿犹豫不决,再三和我确认真的只要喝一杯就让她回去后,双手才慢慢将白瓷酒杯送至口边,青翠的宽大衣袖垂了下来,银雀儿仰头一饮而尽。
  「小的喝完了,」银雀儿将空杯放下,道,嗓音毫无变化,「公子,小的可以回去了吧?」
  『怎么一点影响也没有?』我看了丽子一眼,『和丽子之前说的不一样啊?』心里质疑。
  见到乌云蔽日散不起功效,我大为恼怒,再也按耐不住体内欲火煎熬,双手往地上一撑,便欲往银雀儿身上扑去。
  「小可爱,你根本没喝,这样也想走?」丽子却道。
  「什么?」我一听,惊道,暂缓发难,「银雀儿,你没喝吗?」但她放在地上的酒杯确实空了。
  「你在胡说什么?小的喝完了,公子说只要喝一杯,小的便能回去。」银雀儿对丽子说道,但目光闪烁,神情不安。
  「你想骗陛下?」丽子冷笑道,「得先过我这关呢!」
  丽子双腿幻化,转成一尾光亮蛇躯,转眼滑行至银雀儿身边,抓住她宽敞的衣袖,用力捏了捏。
  「呀!你干什么!」银雀儿惊道,连忙把衣袖抽回,但为时已晚。
  只见青翠衣袖上,缓缓晕出一圈湿渍。
  「你袖子里面藏了什么?」我一看,恍然大悟,「刚才你是把酒倒进袖子里面吧!」银雀儿定是在宽敞的袖子里面藏了布团一类的东西,用来吸取杯中仙酒。
  「………」银雀儿耳根通红,神情羞愧,「对不起,公子,小的……」低声道。
  「哼,没想到天上仙女也会干这种骗人勾当,」我冷冷道,「不过没关系,这下你得喝两杯我才放你走。」
  「公子!」银雀儿转头欲言,但一看见我股间脉动的肉杵,又低下头去,「小的……小的不敢喝……娘娘吩咐小的,不可以接受公子的好意……」
  「娘娘?西王母说的?」我一奇,「她跟你说不准喝我的酒?」
  银雀儿点点头。
  「娘娘说……」银雀儿低声道,「不可以拿公子给的任何东西……所以小的才……」
  这倒奇了,我本以为西王母对蟠桃园里的事情是不闻不问,但这么听来,显然她并非放我在这自生自灭,还是知道园内诸事。
  「没关系,」我转念一想,脑筋竟异常清明,笑道,「银雀儿,如果西王母没告诉你不准收我的东西,刚才你会不会喝?」
  「小的……」银雀儿一听,想了一会,回答道:「小的当然会喝,毕竟小的服侍公子都这么久了,怎么好意思拒绝公子的心意?」
  「喔?」我点头,再问:「假如我叫你脱衣服呢?」
  银雀儿大惊,「不……小的……公子……请别叫小的做这种事……」又羞又窘,双手紧紧扣着袖口,眼睛紧闭。
  「你要逃走吗?跟之前一样?」一边观赏银雀儿扭捏羞涩的模样,我一边压抑着熊熊欲火,笑道。
  「不……小的哪敢这么无礼……小的再也不敢说跑就跑了……」银雀儿颤声道,「小的那天打了公子,真是太不知分寸了,公子您别生气!」说完,她恭恭敬敬,双手齐平,跪伏在地,朝我磕了个头,摇得发上那对银钗叮叮当当地响。
  我大感意外,看着地上磕头赔罪的银雀儿,不知该怎么应对。
  「陛下……您的精没有白给……」正诧异时,丽子滑到我身边,轻声道,「再给她几轮,小可爱的心里就只有陛下了。」
  我大奇,一把将银雀儿抱在怀里,手往她胸上摸去。
  「呀啊啊!」银雀儿大喊,用力推开我的手掌,「公子,您别这样!您刚刚不是说不碰人家……不碰小的吗?」粉颊羞红,一时也不及遮掩自己的视线,和我四目相接。
  望进银雀儿乌黑的双眸,她连忙转过头去,耳根尽红,嘴里轻喘不已,不再说话,手还按在我掌上,眼角余光之中,竟有一股悠悠情愫,似是难以启齿。
  我越瞧越是难耐,手往她裙下摸去,握住银雀儿小巧的脚踝,一路往上摸。
  这次银雀儿反常地让我摸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作声,本以为她终于愿意献身于我时,她竟又把脚抽了回去。
  「不行啊……公子……」银雀儿颤声道,双眼湿润,娇唇含羞,满脸春情荡漾,显然也难以自己,「别这样……小的不能和公子……」但还是双手一挥,退开半步距离。
  都已经这副模样了,竟还不愿让人好好享用她一番,不禁令我大为光火,差点便要动手抓人。
  「陛下,」丽子却按住我的肩膀,低声笑道,「小可爱吃软不吃硬,您越硬来,她越想逃呢。」
  我看了看银雀儿,她在离我半步之遥的地方整理凌乱的衣裳,一边秀目侧望,不时观察着我的举动。
  『确实,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要是逼的太急又让她跑了,现在的我又没幽影,可抓她不回来。』我心想,一眼瞥见地上的仙酒。
  我呵呵一笑,当下把加过乌云蔽日散的仙酒拿到身边,自己斟了几杯,放在地上。
  丽子顺势拿起一杯,送到我口边,我先把酒含进嘴里,再亲吻丽子,她蛇腰轻舞,啜饮我口中仙酒,娇哼不断。
  银雀儿见我俩突然不理会她,自行取乐起来,显得十分错愕,她整好衣裳,不安地望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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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道低矮的断墙,划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断墙内,五岁的阿海无忧无虑的和他的伙伴玩着游戏。他们**着幼小的身体,欢快地喊叫着:“锤子!……剪子!……布!!!……锤子!……剪子!……布!!!”“——噢!……我赢了……!”阿海欢叫着。他们已经商量好,胜利者要享受一种特殊的待遇。“快点……”阿海在催促着伙伴。断墙内,伙伴蹲下身体仰头含住阿海小虫似**的小**,吃奶似的吮吸起来。 [点击阅读]
淫穴美女
作者:亲爱的死者
章节:11 人气:237
摘要:我叫王筱惠,19岁,大一生,身高178,是个长身美女。上面有个跟我一样性感的成年姊姊,现在正外出工作,是某家大公司的总经理秘书。父亲在很多年前就意外过世,剩下成熟美艳的母亲抚养我们。我拥有一头柔顺的长发;不笑时很性感,笑起来很清纯的美丽脸蛋;不穿胸罩也不会下垂,一手无法掌握的G罩杯双胸;扭起来有如水蛇一般, [点击阅读]
少龙风流
作者:将曲勒
章节:357 人气:9
摘要:第001章公车南下华夏神州的中原地带一个古老乡村——稷下村——传说远古的炎帝便诞生于此。龙剑飞的心情象这春末夏初的天气多少有些烦躁,四年大学毕业后他又打回原籍,在乡镇高中教书,经历了最初工作的新鲜和学生的爱戴,父母的先后离世,留下他独自舔舐心灵的血泪。子欲养而亲不待,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看着谈笑风生青春得意的学生们,龙剑飞的心情多少有些敞亮。 [点击阅读]
温柔的征服现实女S男M调教文虐身
作者:雨天不下雨
章节:6 人气:413
摘要:我的刁蛮需要你来忍受~我的任性需要你来谦让~要是办不到就最好走远~否则怕你受到更大的伤~自娱自乐的随笔,几个S的SM日记,以下内容7分真实3分虚幻讲述一些真实的关于SM的故事,以及一些专业的虐恋知识全文围绕着SM进行,不适者请勿观看本故事全部真实, [点击阅读]
安徽保姆在上海
作者:午夜神
章节:7 人气:336
摘要:父母搬走了,到新买的住处。而我因为上班路途的原因留了下来。现在的房子是一处老公寓,位于顶楼,一个楼面两户人家。我今年26岁,工作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至今仍没有女朋友。有时候也去去街边的发廊,但是就像你所知道的,上海这个地方管得非凡紧,没什么好玩的。在过了一个星期无聊的单身生活之后,我决定出去踫踫运气,正巧父母也回乡下探亲,他们不可能来骚扰我了。星期六的下午,正好没事,我来到了四周的保姆介绍所。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