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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 正文 奴隶帝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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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便有一百多名奴隶被武装起来。秦仲见时机已到,按照华映宏计划中的安排,大叫道“光复会、释奴者!不自由,吾宁死!”周围众奴隶都随着高喊起来:“光复会、释奴者!不自由,吾宁死!”
  简单有力的口号顿时激起更多奴隶的共鸣:“不自由,吾宁死!”整人奴隶营,不管是否有武装,不管是否已被释放的,还是仍被关押的,全都震天似地大叫起来。
  奴隶哗变!守在入谷口城墙上的五十名弓箭手和五十名刀手由两名黑衣卫指挥,原计划中本是奉令严守,不得擅动。却见奴隶哗变之声越来越大,原处于战斗中的地方已经平息,两名黑衣卫不由大急,率领那百名兵丁冲下来弹压!
  秦仲率人迎上,刚获得自由的一百多名奴隶和前来弹压的兵丁就在奴隶营房的间隙各处接战起来。
  此时,林志、霸天和十七名光复会五品高手已冲到城门处,收起门杠,将两扇两丈多高、一丈宽、两尺多厚的铁皮包门拉开。
  “杀啊!”洞开的大门外,百余名“释奴者”兄弟在两位副头领的带领下,冲杀进来,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甚至包括一些渔叉、木棍之类的简陋武器,包抄了看守兵丁的后路,两面夹攻。
  两名黑衣卫带领的一百名看守兵丁顿时处于下风。被释放武装起来的奴隶越来越多,上千人齐声高喊着“不自由,吾宁死!”的口号,将负隅顽抗的看守兵丁团团围住。
  两名黑衣卫见大势已去,拼死跃上营房欲逃。四名光复会高手纵起,空中夹攻,几刀便将两名黑衣卫斩下毙命。
  林志运气喝道:“降者不杀!”霸天和光复会高手加入战团,顿时那些看守兵丁纷纷死伤,剩下的见势不妙,纷纷弃械投降。
  林志、霸天和秦仲一面让重获自由的奴隶们将两场所战斗近百名俘虏戴匆匆戴上手铐、脚镣,关入几间奴隶房,派了二十余人看守。一面大声呼喊武装起来的奴隶兄弟进行简单的队形整理。
  奴隶们新获自由,兴奋异常,乱糟糟地半天不成队形。倒是攻进来的一百名“释奴者”兄弟受过海天青的训练,队形整齐。
  林志苦笑一下,毕竟未受过训练,与哪怕最普通的兵丁在纪律上的差距也是明显的。当下退而求其次,按照各人手持兵器,将奴隶兄弟分成三大堆,约有刀手五百,剑手三百,枪手两百,弓箭手二百,其余后来被释者因兵器不足,各自提了些脚镣铐之类的东西充数。
  林志按照华映宏的计划,请“释奴者”二位头领率一百名兄弟和五十名箭手上城墙守卫,秦仲带三百刀手,三百剑手,一百枪手,一百弓箭手前往内谷城墙处增援,不出意料的话,那里还将有一场战斗。
  林志、霸天和光复会高手带了刀手两百名、枪手百名、弓箭手五十名,将城墙下包括六号洞在内的所有墙洞团团围住,逐个进行搜索。
  搜到一号洞前,令刀手压住阵脚,弓箭手引箭上弦,退到六七丈左右。霸天领头在前,林志和两名五品高手紧跟,光复会高手随后,进入一号洞中。
  一号洞内,一名面容清矍的老者静静地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正是以机关器械之学名扬天下的原大唐帝国工部副相——鲁神工。四名密谍五品高手围坐在密室内,一直寸步未移,对外面先后传来的惊天动地的拼斗声、喊杀声和奴隶哗变的口号都不理不睬,忠实地执行着何宗石、安如山的计划——看住鲁神工。
  见到身材雄壮的霸天和近二十名明显实力不弱于自己的高手缓缓逼进,四名五品密谍高手强自镇定,却掩饰不住惊慌意外之色,其中两名高手拔刀剑,一左一右架在鲁神工的脖子上。
  鲁神工睁眼看了一下,并不说话。
  林志道:“玉龙密谍今夜大势已去,你等还不投降?”
  四名密谍中为首之人道:“笑话!你等不过侥幸一时得手而己,等龙字五老、安大人和大批高手回来,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他娘的!废话少说。是降是战,是男人就痛快点!”霸天粗声粗气,一脸迫不及待就要动手的样子。今次计划顺利,他杀得兴起,只想找人打斗。
  “你敢动手!”为首之人道,“动手便杀了鲁神工”。
  林志道:“放了鲁相,放你们生路。否则我们就动手,不信你们真敢杀了鲁相!你们可以不怕死,难道却不为你们的家人着想?”林志对玉龙密谍对付失败者那一套十分清楚。
  大事已定,几名密谍性命已无关紧要,只要鲁神工安全,一切好说。虽说鲁神工对玉龙密谍重要无比,对方定不敢下手,但他亦不必过分相逼,以免狗急跳墙,出现意外。
  那密谍向另三人以目示意,皆见点头,仍道:“成交!但须我们到安全地点才放人”。
  “行!”林志想也不想就答应。
  四名密谍挟持鲁神工出得洞来,满目都是衣服破烂的奴隶持刀执弓,将自己团团围住,这才完全相信大势已去。
  林志、霸天和十几名光复会高手前后围着四名密谍,到了城墙上,那四人倒是光棍,放开鲁神工,齐齐腾空向城墙外飞落,几个起落便去远了。
  “鲁相!光复会林志奉会主和吕副会主之命,营救来迟,还望见谅!”林志对鲁神工抱拳施礼道。
  ************
  刀圣候幕白与龙字五老一直对峙。
  双方的气势持续攀升,似乎永远达不到顶点。气机紧紧纠缠在一起,无论哪方稍一不慎,就会遭到雷霆万钧的攻击!
  龙字五老方圆十五丈内的空气似被全数吸空,逐渐幻成有如实质的异象——
  龙七的四周盘旋着一条金色巨龙,龙头高悬,龙身距龙三的躯体半尺,在强劲真气的推动下不停翻滚着,龙爪若隐若现。金色巨龙中隐藏着毁灭性的威能,等待良机发出致命一击。
  龙六却是整个人都隐入沙石中,真气将沙石凝成实质般的躯体,仿佛黑色战甲一般将自己全身笼罩在内,幻成一头高大人立的虎形,似要择人而噬般面目狰狞,气势汹汹!
  龙五真气收拢的沙石却幻成两头银色小蛇,不过拳头大小,形象栩栩如生,分别缠在他双臂之上,蛇信轻吐,蛇身闪着妖异的银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阴森怖人。
  龙四抱着一只真气幻成的可爱小猫,漫天沙石进入他三丈范围内便会碎成粉粒,被吸入猫嘴之中,却不见小猫的躯体有丁点长大!仿佛这只小猫肚中通往另一个空间,再多的物质也填不饱。
  这四人强大的真气幻成的异像,一个比一个更小,候幕白却知道一个比一个更厉害。真气凝形,外现的形状越大,表明功力不足。极端浓缩的,威力最强。那只可爱的小猫,爆发时的破坏力绝对比金色巨龙强大十倍以上!
  这几人功力虽强,候幕白最留意的却是龙三——
  龙三的真气却似最为不堪,他的周围没有任何异象,风平浪静,左手握了一柄剑,普通之极的长剑。剑未出鞘,龙三的手也似乎握得随意,但候幕白却感到了剑上一股杀机,很淡却是很尖锐的杀机,压迫得心脏隐隐生疼!
  龙三剑出,一剑穿心。
  龙三的剑,没有任何出奇之处,除了一个快字,一个破字。
  龙三的剑快。五年前,玉龙独行大盗“快刀张合”,杀了玉龙王国九品高手——总捕头袁刚。龙三奉命追杀张合,在快刀临体三寸时出剑,将张合一剑穿心,然后从容闪身,毫发无伤。
  龙三的剑披坚执锐,所向无阻。三年前,玉龙强梁童家寨龙头大哥童浩忠,专与官府作对,一身金刚不坏功练至极境,全身神兵利器难伤。玉龙密谍先后七名八品、五名九品高手被童浩忠斩杀。龙三单人独剑,剑伤童家寨十八高手。龙三闪躲童浩忠十招,穿心剑出,童浩忠金刚不坏功练成的强横躯体竟无丝毫阻碍,一剑穿心。
  龙字五老,都是晋入先天圣品级数的高手。而龙三这股浓烈的杀机,显示他已晋入高手中的高手境界。方才五老追踪柳雨菲等人保留实力,其实是要引候幕白现身!以一敌五,今日一战只怕有败无胜。一念至此,候幕白心中暗凛。
  龙字五老并不急于动手。一则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牵制刀圣,令何安石、安如山放手追捕柳雨菲;二则因为他们无机可趁——
  在五老的灵觉感应中,候幕白明明被围在当中,气机缠绕,但却又隐隐感觉候幕白立身处一片空白,空空如许。先前试探性的真气攻击进入一丈便似泥牛如海,无声无息。那种仿佛击在空处的感觉极为不舒服,是以不敢出击。
  虚可破,空不可破!刀圣之功,的确已达神鬼莫测之境。
  候幕白的刀,是一柄三寸飞刀。从来无人能看见候幕白的刀藏在何处,也从来无人看到他的飞刀如何出手——看见的人,皆已被一刀封喉!那是十五年前。
  十年前,候幕白带不足八岁的柳雨菲公主千里脱逃,一路大小上百战,连退五路高手。数十名五大王国的高手,均在刀芒一闪下丧魂!却尽是喉头被穿透,不见刀影。
  不发则己,一发封喉!
  玉龙密谍出动已晋宗师之境的高手“寒冰刀”厉星海,接下候幕白十刀,虽将其击败,自身也受不轻之伤,致被吕经纬趁机将候幕白和柳雨菲救去。
  事后,厉星海曾叹道:“幕白之刀,已晋空灵之境,无迹可寻。假以时日,又一刀神将再现。”其时,龙三等龙字诸老并不以为然。
  今日与刀圣候幕白正面相对,方知厉星海所言不虚。
  双方都不敢轻动。候幕白甚至缓缓合上双眼,仅以灵觉感应。
  不动则己,动则致命!
  “不自由,吾宁死!”奴隶营哗变的震天口号一阵阵传来,声浪到处,原本对峙双方平衡之势被突然打破!
  激战由龙七引发。在听到哗变之声的一瞬,他的心神不受控制的一动,金色巨龙挟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凌空向候幕白扑击!
  候幕白双目突睁,一道精光暴射而出。身形突地消失在虚空中,再仿佛从地上涌出般凭空现身在龙七身后五尺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柄晶白如玉的三寸小刀,轻飘飘向龙七后颈刺去。
  不好!龙六身形暴闪,凝成近丈高的虎形身躯向候幕白背后猛扑,双爪未至,真气已猛射而出。龙五双臂的两条银蛇也破空由另一侧向候幕白飞射!
  龙七也感应到后颈传来的杀机,身形加速前扑,却控制真气指挥金色巨龙空中回旋,龙头越过自己头顶,直扑候幕白!长长的龙尾惯性一扫,激起的沙石撞在旁边的山石上,发出劈劈啪啪的暴响!
  若候幕白不变招,纵能将龙七击杀,一龙一虎两蛇也会将他轰成粉碎。
  若候幕白技穷于此,未免有负刀圣威名。就在一龙一虎两蛇将合拢及体刹那间,候幕白身形再闪,电光火石间笔直上冲三丈有余!
  气机牵引,金龙、黑虎、银蛇随之昂首追击,龙头、虎首、蛇头虽避免互撞,巨大的龙身、虎躯和修长的蛇体却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轰!自金龙、黑虎、银蛇撞击之处爆开强光,极度凝集的真气和沙石四散飞射,地面被轰出一个两丈方圆、深达一丈有余的大坑!
  龙七、龙六、龙五如遭雷击,真气反噬之下,立时受伤不轻,身形向三个方向抛飞!真气凝成的金龙、黑虎、银蛇体形缩小逾半,且现出虚浮不稳之像!
  候幕白巧妙利用龙七的攻击制造机会,一举让三名高手相当于互攻一招,等的却是这一现良机——飞沙走石,丝毫无碍候幕白以神识灵觉清晰无比地感应到龙七、龙六、龙五的方位,身在半空,三道耀目的玉色光芒自手中惊虹一现,消失无踪。
  肉眼无法看见,飞刀的速度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龙四抱着小猫,龙三手握长剑,在龙、虎、蛇攻击候幕白时身形奇快地侵近两丈左右,却未出手。已至九品高手顶峰的修为,使二人保持着止水无波的心境,神识灵觉全力捕捉候幕白的后着。
  飞刀已出,一刀封喉!
  龙四怀中的小猫突地破空飞出,所取的方位竟也是龙七的喉头!
  龙三穿心剑出,身剑合一,空中失去形影,下一刻现身,穿心剑已刺向龙五的喉头!
  那情形就像龙四、龙三在配合飞刀一举将龙七、龙五击杀!
  飞刀出手一瞬间,龙七的灵识感应到自己的喉头已被锁住,直欲透不过气,强忍内伤,真气狂运,控制金色巨龙迎向飞刀!
  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玉色光芒钻入形如实质的金龙口中,所到之处龙身纷纷炸开,金光四散,飞刀将丈许金龙从头至尾炸开,去势稍缓,仍疾如闪电!
  不过这一缓,龙四的小猫正好飞临龙七喉头,却是一口将疾飞而来玉色光芒吞下!
  “轰!”小猫吞下飞刀后爆炸开来,在龙七喉头处炸开一团刺目的光芒。龙七得龙四所助,免了一刀穿喉之危,却被金龙炸破时的真气反噬,又被喉前两道霸道真气爆开的气浪击实,强大的真气逆脉攻入,全身经脉尽毁,口中鲜血狂喷,抛飞两丈,倒地昏厥!
  另一道玉色光芒在龙五身前五尺处现形,两条诡异银蛇循气机缠绕阻击,银蛇之尾握在龙五双手之中。银蛇不断爆体,又不断有银色气劲自龙五的手中涌出,幻成蛇头蛇身,玉色光芒仍在不断逼近龙五的喉头,速度却慢了许多。
  一尺!半尺!眼见银蛇已无力再阻挡飞刀之势,龙三连人带剑横空越出,“锵!”穿心一剑却成了救命一剑,在千钧一发击在飞刀之上!
  飞刀爆开一团玉色光芒,强劲的真气仍从龙五颈下经脉攻入,一路势如破竹,龙五在真气反噬和候幕白真气入体攻击下,几大经脉尽皆被毁,倒飞出三丈余,撞在一块突出的大石上,身体一软,失去知觉。
  龙六却没有龙七和龙五如此幸运,他全身隐入幻形的黑虎,攻击时威力固是强大,在与金龙、银蛇的撞击中,受到的真气反噬却最强,正运功相抗,感应到候幕白的飞刀直飞颈下而来,勉强提起真气,双手作虎爪状抓去。
  玉色光芒在虎爪前再现,摧枯拉朽般将其破开,穿透龙六的双手。龙六双手被刚劲的真气炸成碎片,血肉横飞,喉中一痛,顿时黑虎之形敛去,双目圆睁,气绝身亡!
  候幕白三刀齐出,只求一击必杀,虽然一举建功,但龙字五老的功力着实非同小可,气机纠缠下,实则与龙字五老都己交手,特别是龙三那一剑令他耗去大半功力,心神也觉疲倦,身形在空中飘往三丈外立定,功诀狂转,不停吸收虚空中的能量,英俊的面庞上一片刹白,更显憔悴。
  “老六!”龙字五老平时彼此冷淡,实则情同手足,龙三、龙四见龙六身亡,心神动荡,止水无波的心境立破,提起全力功力,双双腾起三丈,向候幕白攻去!
  候幕白真气未复,不愿意硬碰,身形电闪,以绝世身法在龙三、龙四的招式空隙间若隐若现。
  龙四的四肢微曲,全身如猫状,四道粗如儿臂,形如实质的真气变幻着奇异的色彩,从双手双脚射出,笼罩了三丈方圆,布下绵密的真气网,限制了候幕白的活动空间,并不断向中间收缩。
  龙三身剑合一,施出“追风逐电剑”,只见一道剑芒以闪电般的速度纵横飞舞,追逐着候幕白的身影。
  气机牵引下,候幕白根本无法躲开龙三的追击,在两大高手强大的气势和攻击下施展身法,真气的消耗极大,恢复速度也极慢。
  龙四的真气织成的异彩光网收缩到一丈以内。候幕白的身法大受影响,龙三“追风逐电剑”狂野的杀机紧随在背后一尺之内,更在不断拉近中,只要迟得半分,就会被一剑穿心。
  情势陷入绝境!
  第一卷奴隶生涯第013章英雄救美
  突地,候幕白不再闪避,转身停下——
  龙三的剑已穿心而来,杀气浓如实质,未及体已刺得心脏生痛!
  “当!”不知何时出现在右掌心的晶莹小刀点在剑尖上,剑被荡开偏离半分,玉色光芒一隐即逝——
  龙三的剑,其快追风逐电!剑入候幕白左胸,从心脏旁穿入,一道真气贯入,候幕白立受重伤!
  龙三大喜,正欲催真气致命一击,喉头剧痛,所有的真气和劲力从刀孔中尽泄无遗。他不甘心地倒地身亡。
  候幕白行险一击,先在巧劲震偏龙三的剑,再飞刀将龙三击杀,却付出重伤的代价。不仅如此,后背紧接又被龙四一道真气抽中,真气贯入,伤及经脉,使先前的剑伤更为沉重!
  没有退路,候幕白强提全身真气,发出最后一刀——
  玉色光芒在出手时便一闪隐去,似乎在另一个虚空中穿行。
  龙四先后目睹几名兄弟死于刀下,连武功最强的龙三也未能幸免,对候幕白鬼神莫测的飞刀极为忌惮。玉色光芒闪过的瞬间,他的神识便紧锁飞刀,功力凝聚双掌,一团真气凝如实质,化成仅拳头大小的猫形,划过诡异的痕迹,向飞刀迎去。
  玉色刀芒在龙四三尺外再现,刀尖已被含在小猫嘴中。真气小猫并未被穿透破裂,却挡不住飞刀之势,节节向喉咙处退来。
  龙四无路可退,催动全身真气,只要挡住这一刀,刀圣候幕白便将从此除名。以他的级数眼力,岂能看不出候幕白发出这一刀后已真气耗尽,不堪一击!
  飞刀顶着小猫继续飞近龙四喉头,一尺、半尺、三寸、一寸,越来越慢,终于在小猫的尾部贴到龙四喉头的时候,停了下来。
  龙四全身惊出冷汗,尚未能庆幸,玉色飞刀已在小猫口中爆开,接着小猫受到牵引炸开,顿时光芒四散,龙四的颈脖竟被劲射的真气割断,头部冲天而起,在空中不敢相信地看了真气爆炸处一眼,头与身体各自抛飞两处。
  候幕白心神一松,却听得奴隶营方向多达数百人呐喊着往此处奔来。他此时真气已竭,身受重伤,只怕连一个普通兵丁也打不过,若是被发现,堂堂刀圣死在普通兵丁手上,岂不冤枉之极?
  当下拔出胸中长剑,勉强点穴止血,悄悄躲入右侧几丈外一块大岩石后隐蔽处,运功疗伤——
  ************
  内谷城墙。
  林志所部五十名看守兵丁,由一名心腹兄弟率领,借巡逻和换防之机,全都到了内谷城墙外隐蔽处,待柳雨菲等人和何宗石先后逃逃追追、大批高手过去后,依计划回到城墙上看守,三十人刀枪紧握,二十人挽弓引箭,面向谷内,如临大敌。
  矿洞中上百兵丁,先前欲出洞阻击柳雨菲等人时,各被两名光复会高手一顿矿石乱砸,搞得灰头土脸。待柳雨菲等人逃走,何宗石、安如山率大批密谍高手追去,方才陆续出洞来。在四名黑衣卫带领下,按照何宗石的计划前来占领内谷城墙,以便接应出外追击的密谍高手。原以为不过二三十名巡逻兵丁,自是不费劲,看到城墙,便一窝蜂地冲上前去。
  谁想守卫的兵丁竟有五十人,在远及七、八十丈的地方,二十余支弓箭已飞上半空,斜插而下,顿时有十余人受伤,冲势一滞。
  黑衣卫见状,口中喊道:“他们弓箭不多,用兵器护身,冲上去!弓箭手掩护!”近四十道箭向城墙上射去。
  城墙上的兵丁又一轮二十余支箭雨射下,因要躲到墙垛后避箭,加上攻方的兵丁兵器小心护体,这次箭雨战果差了许多。
  城墙上四轮箭射过,总共只伤了敌人二十多名。黑衣卫和冲在前的兵丁已冲近,沿上城墙的阶梯向上猛攻。好在阶梯仅两道,都不过两米长短,守卫的兵丁刀枪齐挥,堪堪杀个难分难解。
  四名黑衣卫的级数不过在二品与三品之间,没有足够实力直飞城墙上展开攻击,带人连攻数次,伤了几人,却都被城墙上长枪单刀乱刀砍下,战局陷入僵持。
  突然,内谷向外的一端攀上十来人,大叫“杀!”
  林志所部兵丁已伤亡十几人,渐渐不支。听得背后杀声响起,吓了一跳,却见那些人冲过来,引箭向城墙下兵丁射去,方知援兵已到,顿时士气大震,将本已攻上城墙一丈的黑衣卫和几名兵丁逼退下去。
  那十来人正是伏击何宗石密谍高手后队的“释奴者”,依计前来援助守城墙,陆续又有四十余名“释奴者”攀上加入,守方渐渐占得上风。
  奴隶营方向传来震天响的口号:“光复会,释奴者;不自由,吾宁死!”欢呼声响彻云霄!
  四名黑衣卫一番搏杀,身上带伤,听得喊声,面色大变!奴隶哗变!他们不知情况如何,况且眼前战况不利,带领剩下的六十来人,高呼撤退,向奴隶营方向回去。
  城墙上的“释奴者”和兵丁也不追赶,任他们而去。
  ************
  “葫芦谷”形如其名,入口处三十丈高的两峰夹立,宽仅不到一丈,往里去是被二三十丈峭壁围出的直径十丈左右的圆形谷地,再往里面又是宽不过三丈的通道,连接着另一块直径二十丈左右不规则的圆形谷地,除此再无出口。整个地形就像一个天然的葫芦。
  柳雨菲、柳菊带着两名光复会高手,假作体力不支,被何宗石等人逼得“慌不择路”,仓皇往谷中逃去,直至葫芦底。那里早已垂下四根粗大的绳索。
  何宗石率人不假思索地追进葫芦谷,看清此谷形势,有些得意地道:“这下你们无路可逃了,还不弃械投降!”
  柳雨菲娇笑道:“不知是谁无路可逃?你们不妨看看背后!”说完,趁何宗石回头看时,四人各自握住一条粗索,纵身飞起四丈有余,崖上有人帮助收索,眨眼间四人已上升七、八丈。
  何宗石回头看时,却见葫芦中间的口子已被黑压压的人群堵住,数十张强弓劲弩透出浓浓杀机,再回过头来看柳雨菲等人,却已借绳索之助上升到七八丈高处。
  “不好!中计了!”何宗石立即抽刀向中间一道丽影上方两丈处的绳索飞斩而去,此人也是天生机智之人,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准确的判断和应变。
  那条绳索正由柳雨菲攀住,旁边的柳菊惊叫道:“公主小心!”
  柳雨菲见那刀去势凶猛,若绳索被断,八九丈高掉下去,只怕不被摔死也要受伤被俘,今夜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当下急中生智,将手绳索左右一晃——竟避开了何宗石射向绳索的一刀。
  那刀斩空,“当!”的一声,将坚硬的岩石砍出一溜火花。柳雨菲借机又上升三丈有余。
  柳菊那声“公主小心!”却暴露了柳雨菲的身份,何宗石急急下令道:“大伙集中兵器,将中间那条绳索射断,有人质才有生机!”
  那十名密谍高手也知情势危急,手中十柄刀剑齐齐向柳雨菲上方的绳索脱手斩去!其中一名密谍还扬手向柳雨菲发出三柄柳叶飞刀,只闻破空声响,去势甚急!
  柳雨菲顿时陷入困境——两旁柳菊等三人已在崖上帮助下连人带绳又升高六七丈,比她高出四丈有余,仅凭手上力道,想飞身换绳自不可能,无奈只得手中用力一紧,在绳上借力飞起近两丈。
  那十来柄刀剑将绳索斩断,在石壁上砍出一阵乱响,再连同断绳一起向下掉去。
  柳雨菲让过柳叶飞刀,伸手去抓断绳上半截,谁知堪堪够着之际,那崖上收索之人因不知状况,加上手上一轻,很轻松地将长索收起两丈!
  柳雨菲手上抓空,身形下坠,不由大吃一惊,反手抽出长剑,急运真气,向一处石壁刺去。好在那剑乃武林十大神兵之一的龙泉剑,极是锋利,刺入坚硬的石壁中足有半尺,牢牢将她悬挂在离地十二三丈的半空中,距崖上却仍有八九丈高,再也无法借力向上。
  就在柳雨菲一筹莫展,何宗石等人接回兵器,定要将她射伤掉下以作人质之际,崖上传来华映宏的声音:“公主遇险,吕老哥快动手!”又道:“雨菲莫慌,华大哥来救你!”
  依华映宏原来计划,仍以众高手在谷底石壁上接应柳雨菲上崖,仍以火攻和弩箭将何宗石等人杀死杀伤便可。吕经纬却以今夜杀人已多,妙计成功后占据绝对优势,主张生擒活捉之意,是以带众高手亲自堵住出口,且迟迟未下令攻击,怎想到竟因此导致公主遇险!当下再无犹豫,一声令下,数十道弓箭劲弩向谷底处何宗石及密谍高手射去!
  何宗石和密谍高手耳听背后破空之声大作,其中劲弩和光复会高手贯注真气的弓箭杀气惊人,尽皆大惊失色,纷纷挥舞兵器左挡右格,将弩箭挑飞。这些密谍高手最次的功力也为五品级数,一时间虽手忙脚乱,却仅有一人受点轻伤,不过却也顾不上攻击柳雨菲。
  只有那带有柳叶飞刀之人不死心,扬手将三把飞刀一字形向柳雨菲飞去。
  柳雨菲右手单手挂在剑上,见飞刀袭来,不得已地临空翻转躲过,飞上半丈,险之又险地单足立在剑柄上。半空中衣带飘飘,丰姿绰约如仙。
  华映宏因担心柳雨菲,又有点恼吕经纬改变火攻之计,便坚持留在山崖上,眼见柳菊等人都被救上崖来,独独柳雨菲遇险,在半空中上下不得,心下大急,对柳菊和两名光复会高手道:“你们抓牢绳子,我下去救人!”
  说话间,右手抓住刚收上来的一条绳索,纵身向半空中柳雨菲处跃下——
  一种失重飞翔的感觉传来,与腾空飞纵又不同,下落超过四五丈后便有强大引力促使身不由己地加速猛坠。华映宏急急运起破虚诀,破虚真气从足底涌出,减缓了下冲之势。
  下到八九丈,绳索已完,却已至柳雨菲立身处。但见她一张吹弱可破的俏脸上带着一丝惶急之色——毕竟她武功虽不弱,但一直在呵护下长大,未经风雨,今夜以自己为饵,奔走半夜,又在这半空中遇险,难免露出些女儿家本色。
  华映宏轻声叫道:“雨菲!我来救你。”也未细想,伸手过去绕过柳雨菲的纤腰,揽入怀中。此时,他一心救人,却未多想,待闻到一股女儿家独有的体香扑入鼻中,沁人心脾,熏人欲醉,方省起软玉温香抱满怀,不由心生绮念。
  十年来,柳雨菲从未被一名男子如此贴身拥抱,婀娜动人的娇躯第一次感受到异性的阳刚之气和灼人热力,特别是胸前紧贴着男子刚健胸肌的柔软之处,纤腰被搂处以及那只有力的大手按在小腹处,都传来阵阵异样的滋味。一股汗味袭来,也不觉得难闻,倒似男人就应当有这样一股味道一般。
  难道?柳雨菲想到羞人处,不由全身发软,像一只柔顺的小猫般蜷入华映宏怀中,玉手不自觉地绕过他的脖子搂紧,凤目紧闭,将自己的安危全部托付给这令她芳心已动的男子。
  崖上,柳菊三人已依言运足真气,死死抓住绳子约八九丈长的地方,觉得绳上一重,似乎多了一人,却未听见华映宏叫收绳,柳菊不由大声叫道:“公主!你们怎样了?”
  华映宏正沉浸在怀中柳雨菲带来的绝妙感觉中,以他和菲儿交往的经验,怎不明白这千娇百媚的公主柳雨菲已对自己动情?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此言,连忙叫道:“快收绳索!”
  柳菊三人运功收索,不过片刻,便将二人拉了上去。
  柳菊见到华映宏怀中的柳雨菲双目紧闭,以一种极为亲密暧昧的姿势贴在华映宏身上,不由一怔,问道:“公主是否受伤了?”
  柳雨菲却是沉浸在初触异性的异样感觉中,只盼能多得一刻便是一刻,是以仍保持那种姿态蜷在华映宏怀中,芳心却是激动得怦怦直跳。
  华映宏只得说道:“想是受了惊吓,或是一时脱力,应该不打紧。”
  柳菊道:“让我看看!”她见柳雨菲以公主之尊,被华映宏抱在怀中,难免不雅,便借口要接过去。
  柳雨菲再也装不下去,缓缓睁开眼,有些羞红脸地对华映宏说道:“华大哥,小妹已好多了,多谢你不顾安危来救我!”她情愫已生,不自觉间一声“小妹”将二人距离又拉近许多。
  “菲儿……哦不……公主……哦不……雨菲,不用客气……”华映宏轻轻地将柳雨菲放下地,不露痕迹地松开手。面对这张国色天香的脸和饱含似水柔情的美目,他的心又不争气地狂跳着,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华映宏有些语无伦次,竟一时连“菲儿”也叫出来。
  柳雨菲站稳娇躯。她乃冰雪聪明之人,隐隐已将华映宏的心意猜得九分,当下美目流光闪动,低低说道:“华大哥若是喜欢,就叫小妹……菲儿好了,小妹……孤身一人,得遇华大哥,着实欢喜得很……”到后面已是羞不可闻。
  “菲儿”,华映宏见柳雨菲娇俏模样,想起刚才怀中的动人滋味,心中一荡,不觉脱口而出。
  “华大哥!”柳雨菲心中一甜。两人四目交投,情意相通,竟像中间连了根丝线,不肯分开,浑然忘了周围还有柳菊等人在场。
  柳菊见柳雨菲与华映宏情投意合,心下也着实欢喜。华龙惯例,侍女一般随女主人陪嫁。华映宏虽不够英俊,然气宇轩昴,智计百出,又体贴心细,日后定是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能侍奉如此人物,倒也不委屈。
  吕经纬率人以弓弩远攻何宗石等人,奈何面对一众高手,两三轮弩箭射出,收效甚微。何宗石等人刀挡剑挑,腾身闪避,谷中多少有些半人高低的山石,作为隐蔽,仅两三人受点轻伤。
  “哧!”何宗石抖手将两枚信号箭直射高空,直达百丈高下,爆开一朵绚丽的烟花。何安石此时仍心存侥幸,若是安如山和其他密谍高手能见到,及时赶到从背后夹攻,光复会高手不多,说不定能一举翻盘。
  ************
  柳兰和两名光复会高手与柳雨菲分散奔逃数里后,三人真气运转已不如初时顺畅,而安如山已晋七品级数,气脉悠长,逐渐将距离不断拉近。
  幸好柳兰等人对地形熟悉,所取路线曲曲折折,东躲西藏,勉强尚能支撑,但纵跃间已显体力、真气不支!
  安如山已追近柳兰身后不足十丈,眼见呼吸之间即可出手擒拿。这时,何宗石发出的信号箭在十几里外百丈高空炸开!
  信号在空中停留半响才隐去,正好被安如山和众密谍高手看见,依约定,其中一枚表明已经确认正主身份,另一枚却是事态紧急!
  “呸!”安如山等心中暗骂,费了大力气追赶的不过是对方用作烟雾的小卒。当下也顾不得追上泄愤,往信号升起处急急赶去!
  柳兰等三人大大松了口气,停下调息片刻,因不知计划中其他各部分情况如何,也随后向葫芦谷方向赶去。
  ************
  葫芦谷内。
  吕经纬、华映宏、柳雨菲、海天青率光复会众高手进入谷中,检视战果——
  一刻钟前。因弓箭不能奏效,吕经纬在何宗石发出信号的同时,终于下令火攻。葫芦谷四周石壁上,早已准备就绪的“释奴者”兄弟将大捆柴草扔出,以火箭引燃。时至深秋,谷中本就有厚厚的干草,火势蔓延开来,顿时何宗石与众密谍高手无处可躲,纷纷破口大骂。
  “吕经纬老匹夫!施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跟老子单挑!”、“光复会都是卑鄙小人!”
  四周的柴草火箭不断飞落,何宗石带着众密谍拼死向出口处一冲,却被灸人火势和一阵乱箭逼得退回谷底石壁下。几名高手腾空跃起四丈,兵器堪堪插入石壁,提气轻身,像先前柳雨菲一般挂在上面。不料头顶已是数块大石当头砸下,谷口处也射来弩箭,无奈只得重新跃下。有四五人已受伤落入火中,满地翻滚,惨叫连连!
  火势更猛,火光中先前还有数人在躲闪、惨叫,半刻后渐无声息,连何宗石也无声无息。吕经纬和海天表下令停止扔柴草,大火仍然熊熊燃烧了半刻方才熄灭。
  谷底何宗石等人最后停身处,硝烟仍未散尽,十来名密谍高手的尸体被烧得丰目全非,以各种惨不忍睹的姿势摆在三丈方圆内。
  柳雨菲只看得一眼,便心怀不忍地别过头,娇躯一拧,走到旁边作势欲吐——
  突地,柳雨菲身后丈半处泥土飞溅,一道人影破空暴起,漫天刀影带着极度阴寒的真气向柳雨菲狂卷而去!
  那道人影正是何宗石,他在大火之中,寻了此处地势低洼潮湿之处,迅速挖出可容一人藏身的小坑,躺入其中,面上以湿泥覆盖,运功抗火,师承“寒冰刀”厉星海的“阴罗寒冰功”禀性阴寒,极能耐热,竟逃过一劫。正好感应到柳雨菲到近处,便跃起发难!
  柳雨菲因谷底惨像,引起极度恶心之感,灵识闭塞,并未察觉附近有人,待何宗石攻来,事发突然,已反应不及!
  两丈外,吕经纬见雨菲公主遇险,大叫“公主当心!”,同时飞身以烈阳掌全力击向何宗石后背。海天青也大喝一声,纵身一刀“长河落日”向何宗石追斩而去!
  何宗石今夜大败亏输,毫不理会吕、海二人的攻击,刀势不变,大有决意拼死之势!
  眼见柳雨菲就要在刀下香消玉陨——斜里华映宏的刀“一往无前”向何宗石的刀扔去,紧接着身影直撞向何、柳二人中间。先前他隐觉以何宗石之能,不会如此轻易被烧死,又对柳雨菲关心情切,总靠在附近。何宗石突起发难,他倒离得最近,出手最快。
  “当!”何宗石的刀在刺入柳雨菲娇躯一寸前,被华映宏飞出的刀震偏,左手的“阴罗寒冰掌”却已结结实实击在华映宏背上!
  “菲儿小心!”华映宏双手柔劲向柳雨菲推开,只觉背后中掌处阴寒真气狂涌而入,经脉大损,张口吐出大口鲜血便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第一卷完请看第二卷《初露锋芒》)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4章似水柔情
  “啊!”吕经纬的烈阳掌在何宗石后背击实,“烈阳功”与“阴罗寒冰功”正是相生相克,功高者胜,刚烈灼热的真气立时将何宗石震得经脉寸断。海天青的长刀划过,何宗石凌空被斩为两段!
  “华大哥!”柳雨菲回过神来,猛扑到华映宏身边,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吕经纬劝道:“公主且让臣看看华兄弟的伤势如何。”说罢伸手把脉,不禁松了口气,道:“公主不必伤心,华兄弟只是经脉受伤,无性命之危。”
  柳雨菲这才止住哭声,道:“吕叔,无论如何都要救华大哥!”
  当下,众人快速打扫战场,做了副简单的担架,两名光复会高手小心抬着华映宏,柳雨菲寸步不离护着,往奴隶营方向回去。
  原本还要伏击安如山等另一股密谍的计划,也因华映宏的受伤,柳雨菲的坚持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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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如山等人赶到葫芦谷,只见到遍谷的火烧痕迹,那些密谍高手惨状各异的尸体,以及从衣着依稀可辨的两截何宗石的无头尸身,众密谍不由心生寒意,不知遇到了一个怎样魔鬼般的对手,如此手段毒辣。
  待回到内谷城墙,远远看见上百人欢呼:“自由!自由!”,安如山知道整个计划全盘失败,强压怒气,率剩余十名密谍高手匆匆绕道往西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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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何宗石的住房内室。
  华映宏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只觉得似乎进入了一个冰窖,连心神都被冻住一般,阴罗寒冰真气在全身经脉内四处游窜,肆意破坏着各处经脉,全身各处没有一处有半点感觉,想睁眼或动动手指都不可能。
  难道我死了!但他很快发现了下丹田处太极圆球正自发流出真气,护住了主脉的一截,正同寒冰真气作殊死搏斗。
  有过第一次被何宗石所伤的自疗和替吕经纬疗伤时得到的经验,华映宏的心神立即沉入太极圆球中,开始运功疗伤。
  阴罗寒冰真气已占据了华映宏全身各处经脉的九成以上,只要攻下最后一处据点——下丹田,华映宏便彻底断绝生机。先前的战斗中,阴罗寒冰真气抱成寒冰似的一团团,意图攻进下丹田,太极圆球本能地自发保护,混元气丝毫不让,阴罗寒冰真气势大,占尽上风,已攻近丹田,就要一团团冲进。当华映宏心神主动催动功诀时,情况便发生变化——
  一种玄妙的感觉引导下,华映宏催动破虚诀,将太极圆球流出的混元气转化为霸烈的破虚真气,与阴罗寒冰真气迎头相撞,那一团团寒冰似的真气如受重击,被分解为丝丝雾状,一点点地进入丹田气海,旋转着的太极圆球毫不客气地将这些外来真气吞噬,转化为混元气……
  破虚真气的威力越来越大,不断将主脉盘踞的阴罗寒冰真气击散,纳入丹田气海中,太极圆球仿佛得到滋补美味一般,愈发旋转更急……,靠破虚真气击散阴罗寒冰真气已不能满足需要,太极圆球自发地催动天地诀,将流出攻击的破虚真气转为天地真气,发挥天地真气吸纳包容的特性,主动地将一团团阴罗寒冰真气牵扯到丹田附近主脉中,瞬间再变破虚真气击散,被太极圆球吸收转化……
  华映宏意念中闪过一丝明悟,对于混元气的特性和运用,一直处于朦朦胧胧间,太极圆球自发地将破虚真气和天地真气瞬间转换,攻守自如,仿佛打开了一道对真气认识运用的大门——
  何为破虚诀?何为天地诀?功法的名称都不过一种表象,最根本的诀要却是能量的运用和转换!
  随心所欲,大道无为。
  华映宏任太极圆球演变着能量转换的奥秘,脑海中完整的天地诀和破虚诀被分解为只言片语,电光火石间重组融合,最后消失无踪——
  他似乎清楚地记得两大功诀的原文奥义,却无法催动原来的功诀,只是意念闪动间混元气便按照一种新的功诀运转,达致想要的效果,无痕无迹。
  混元诀?华映宏无法用语言说出这种功诀,便如同混元气一般取了一个名字。
  心神沉入丹田,以意念催动混元诀,太极圆球更欢欣地翻转滚动,一道道混元气流向主脉中涌去,不停转化属性,忽而无坚不摧,将阴罗寒冰真气一团团击散,忽而吸纳包容,将丝丝阴罗寒冰真气带回丹田……
  不知又过多久,华映宏的主脉霍然贯通,原本肆虐的阴罗寒冰真气退到各处支脉,更非混元气敌手。混元气势如破竹,将一处处淤积的经脉以霸烈的气劲打通、扩展,又以柔和的气流浸润、加固。
  终于,华映宏百脉贯通,阴罗寒冰真气全部被转化吸收,混元气全身流转,气随意动,舒畅无比。
  扩充后的经脉空空如也。“轰”,混元气吸纳完阴罗寒冰真气后的回扯之力,打开了头顶、脚底、双手的支脉,五道天地元气向华映宏体内涌来,不停流转十二周天之后,丹田和全身经脉中混元真气充盈欲溢,太极圆球液化之态更加明显。
  华映宏神识六感全部恢复过来,立即体会到一种无比动人的滋味。鼻中闻到阵阵少女的诱人体香,一张柔腻光滑的粉脸正贴在自己脸上,柔软的香艳红唇轻触到下巴,引人无限遐思。一只纤纤玉手轻抚在自己胸膛上,另一只手绕过头顶,轻轻搂住头部的另一侧。
  ——少女正是大唐公主柳雨菲。
  昨夜华映宏被何宗石掌击昏迷,先时吕经纬摸其脉象,尚觉无大碍,岂知不多时华映宏便全身冷如寒冰,吕经纬以烈阳功相救也无作用,反倒是大耗真气。众人束手无策,以为华映宏定死无疑,只是他丹田尚有余温,气息仍未断绝,柳雨菲心存希望,便守在床边,无论如何劝不肯离开。
  华映宏与体内阴罗寒冰真气相斗,不知时间,实则此时已近第二日黄昏,柳雨菲默默哭了许久,终因体力不支,贴着华映宏睡去。
  华映宏感觉伤已痊愈,见柳雨菲睡得香,不想惊动。只见她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梨花带雨,美目略显红肿,显是曾哭得极伤心。忍不住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嘴唇触处,但觉滑腻无比。
  柳雨菲已小睡一个时辰,加上习武之故,灵觉敏锐。额上被华映宏一吻,立时惊醒,睁眼却见华映宏的脸就在三寸前,嘴角尽是笑意,眼中无限柔情地凝视着自己。
  “华大哥!菲儿不是做梦吧?”柳雨菲不敢相信地喃喃说道。
  “菲儿!我已经好了!”华映宏侧过身,伸手轻抚柳雨菲的俏脸,轻轻地摩挲着,一种无比柔腻光滑的动人感觉从手上传来。这是他与“菲儿”在一起最喜欢的动作,在无比亲密中感受到彼此浓浓的情意。华映宏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对这异世的美丽公主柳雨菲,有了不一样的、却并不亚于“菲儿”的情感。
  莫非仅因她有一张和“菲儿”一模一样的脸?却不尽然。
  柳雨菲心中既羞又甜,却并不躲开。虽只认识短短几天,交谈都无几句,但因华映宏被误伤时表现出的大度,算无遗策的智慧,两度舍身相救,不经意间细心体贴的关切……,早将华映宏的一言一行刻入心中,毕生难忘。
  感受着华映宏眼神中传来的真挚情意,享受着那宽大有力,略带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摩挲的异样感觉,柳雨菲和俏脸愈发贴得更紧,呼吸间也有些急促起来。
  “华大哥!”柳雨菲不知此情此景该说什么,该如何做,只是轻声地唤着心上人。
  华映宏脑中“嗡”地一响,在怀中佳人的娇唤声中迷失了神智。他侧转头,对着柳雨菲香艳欲滴的红唇吻下去——
  “轰!”柳雨菲在这突如其来的热吻中也迷失了自己,华映宏那厚实有力的嘴唇传来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直令自己心神动荡,浑身酥软无力,飘飘然似欲飞升——
  在华映宏有力的吮吸下,她丁香微吐,任君品咂,更激起了他的占有欲,灵活的舌头趁机侵入了她的樱桃小口,与丁香小舌交缠在一起,不断激起阵阵电流般的感觉,涌遍全身。
  华映宏有过多次和“菲儿”热吻的经验,四唇相接,双舌交缠却并不令柳雨菲感到窒息。不知不觉中,柳雨菲的双手搂住华映宏的脖子,娇躯已几乎全贴在他身上,胸前高挺的柔软之处在华映宏的有力拥抱下不停地在结实的胸肌上摩擦,一阵阵更加令两人头晕目眩的动人感觉传来。
  华映宏身体的某处已经激起强烈的反应,他的一只手,不自觉间从柳雨菲的背上下滑……
  “怦!”房门处有人失手将一盆热水倒翻在地上,将热吻中的两人惊醒过来,华映宏的手停在柳雨菲腰间,两人腾地坐起身来,都看见柳兰露出一脸惊喜却又古怪精灵的神色,想笑又不敢笑,好不容易出声道:“我不是故意的,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说完终于忍不住发出咯咯的坏笑,飞奔出去大叫道:“华大哥醒了!华大哥醒了!”

  柳雨菲娇羞地故作恼怒状:“这死妮子!真是可恶。”轻轻地要挣开华映宏搂住自己的手,在她心里,两人如此亲热被柳兰看见倒不要紧,反正是要随自己的人,但被其他人看见就未免不好,好歹自己是大唐公主,光复会会主,总得有些女儿家的矜持。
  华映宏却食髓知味,搂过她又是一个热吻之后才放开,口中道:“菲儿,你真美!”
  柳雨菲娇羞地在华映宏唇上迅速蜻蜓点水地吻一下,起身走到桌旁,端起一碗粥,香唇试了一下,道:“还是温的,你一定饿坏了,先吃点东西。”玉手用汤匙舀起一匙,动作极为优雅轻柔地送到华映宏嘴边,仿佛是一位体贴的小妻子在服侍丈夫一般。
  华映宏心中升起无限柔情,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何况是被这样一位美如天仙的可人儿关心呢。他也不推辞,大口大口地任柳雨菲喂自己,很快吃下一碗。
  “华老弟!”、“大哥!”人还未到,吕经纬、海天青、霸天、叶知秋等人的声音已经从老远传来。
  华映宏对柳雨菲道:“菲儿,我们出去见他们。”
  柳雨菲柔声道:“哥,你的伤可好了?昨夜可吓死我了。”哪个少女不怀春?两人一吻定情,柳雨菲私下里的称呼又亲密了很多。
  华映宏柔声道:“已全好了,我可是打不死的!”
  两人一同出了内室,到得外厅,却见吕经纬和海天青、霸天、叶知秋,柳兰柳菊,连奴隶营那位受过华映宏帮助的秦仲都来了。
  “华老弟!”、“大哥!”、“华大侠!”、“公主!”见到华映宏和柳雨菲,众人顿时按各自认为合适的称呼叫起来。
  此时光线仍好,只见柳兰柳菊蛾眉杏眼,粉面含春,丹唇若桃,比柳雨菲稍矮少许,一样的身材曼妙,玲珑有致,端的是不逊于柳雨菲的美人胚子。只是柳兰神色俏皮活泼,柳菊则内敛文静。
  “老哥!”、“海大哥”、“二弟三弟”、“秦大哥”,华映宏抱拳还礼,“多谢诸位关心了”。
  当下众人纷纷一阵问候,华映宏都得体地一一作答。
  “华老弟真乃神机妙算,昨夜一战,华老弟巧施妙计,玉龙密谍和奴隶营几乎全军覆灭,只走了安如山等十一人……”
  吕经纬将华映宏昏迷后发生的事作了介绍:矿洞中出来攻击内谷城墙剩下的几十名兵丁,在被上千名重获自由的兄弟围住后,弃械投降,黑衣卫顽抗被杀;先前逃散的看守营兵丁,大多被搜出俘虏;刀圣与龙字五老一战后受伤,正在营内一间静室疗伤,留言若是华映宏醒来,务必见他一次;柳兰和两名光复会高手安然回来……
  昨夜一战的战果,连华映宏也未料到如此辉煌:玉龙密谍损失龙字组五老,何宗石及三名六品高手、十二名五品高手,四品、三品高手各三十名,二、三品黑衣卫高手各十人。看守兵丁二百五十人,混战中被杀者六十余人,受伤者三十余人,其余尽皆被俘。
  ——光复会方面除几名三四品高手轻伤外,没有损失,林志率领反正的看守兵丁有十几人死伤;释奴者兄弟在几处战斗中,死二十余人,伤十几人。
  还有一大战果:安然救出了鲁神工!
  以弱于对手一倍有余的实力,取得如此战绩,无论光复会和“释奴者”,从未在和玉龙密谍、玉龙官方的争斗中如此辉煌。因而众人在看向华映宏眼中,满是钦佩甚至感谢之色。
  这一战,还使约一千四百名身强力壮的奴隶兄弟重获自由,缴获了一批兵器,使释奴者实力大增。那些奴隶兄弟听说大恩人华映宏受伤,已在外面等了快一天,定要见华映宏一面。
  秦仲正是那些奴隶兄弟的代表。
  “华大侠!兄弟们在外面等着谢你救命大恩。”秦仲道。他那日受伤,被华映宏仗义援手,已十分感激,又经昨夜一战重获自由,心下更是感激莫名,溢于言表。
  “秦大哥言重了。昨夜之战,乃全靠光复会与释奴者联手之力,雨菲公主、吕老哥、海大哥和我二弟三弟他们才应居功,小弟不过适逢其会,出出主意罢了!”华映宏口中谦逊地答道。
  众人见华映宏丝毫未因昨夜之战露骄矜之色,更为其少年老成倾折不已。
  “大哥别推辞了!出去跟大伙见见,俺可是沾了你的光,被兄弟们捧到天上去了!”霸天原本就颇有人缘,经昨夜一战大显神威,又被得知是华映宏拜弟,自是被众奴隶兄弟好生结纳。
  众人纷纷称是。
  “且慢!”华映宏向吕经纬和海天青等人问道:“这一千多奴隶兄弟虽得救,光复会和释奴者下一步如何打算?”
  吕经纬也是聪明之人。昨夜一战,玉龙官方和密谍损失惨重,又丢了鲁神工和奴隶营,必不会善罢干休,他已思索多时,在华映宏昏迷时与海天青加强了两侧城墙的防卫,但对于下一步如何做,是将这些奴隶遣散潜回大陆,还是编入释奴者组织继续留在珍宝岛与玉龙官方周旋,他和海天青意见不一。
  吕经纬从光复大唐帝国出发,眼光盯在华龙大陆上,十年来的努力,也多在大陆实力雄厚的世家、家族身上下功夫,期冀借世家、家族之力,在某王国内部发动叛乱,掌握大权,再整军饬武,统一华龙。
  海天青却是另一番想法,他想将这些奴隶分散到各处释奴者组织去,寻机放出更多的奴隶,一旦时机成熟,便揭竿而起,将玉龙实力赶出珍宝,那时招募军队,再登陆角逐。
  两人发生分岐,下不得决定,幸好华映宏醒来,正好听听他的意见。
  华映宏略一沉思,道:“恕小弟直言。吕老哥之方略,欲速则不达。方今天下,五大王国已根深蒂固,非一二世家大族可以撼动。再则凭世家大族之力,纵得天下,主弱臣雄,也不过为人作嫁而已。若遇有居心叵测者,或许被连根拔起也未可知。不知吕老哥对此次神工行动,光复会一举一动皆在玉龙密谍掌握之中作何感想?”
  吕经纬小心应道:“莫非华老弟也疑光复会有了内鬼?”一个“也”字,表明他对此心中早已存疑,只不能确定。
  华映宏一笑,却不回答,又道:“海大哥之方略,虽稳却不妥。值此各国内乱混战,局势不明之际,正是起事时机。若拖得一两年,大陆局势明朗,强弱之势已成,以珍宝岛一隅之地,所为有限。况且,海大哥身负要事,只怕也等不得罢?”
  华映宏在奴隶营三号房,自吕经纬口中得知许多华龙大陆形势,此时娓娓道来,有理有据,竟不容吕、海二人反驳。他自叶知秋口中,得知海天青身负血海深仇,从昨夜那“温柔一刀”的刀意,也猜得几分,故最后一问,竟是问到海天青心痛之处。
  柳雨菲致力于复国,于天下大势亦有研判,见个郎挥洒自如,有条不紊,必有良策,芳心更是欣慰所托非人,一双美目不时轻瞅华映宏一眼,动人之处,我见犹怜。
  海天青、吕经纬默然品味华映宏之言,良久齐声道:“愿闻华兄(老)弟高见!”
  “据珍宝,废奴隶,收百夷,联世族,夺玉龙,逐天下”,华映宏缓缓说出深思熟虑,被后世誉为“帝国基石”的十八字方针。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5章自由之军
  柳雨菲、吕经纬、海天青等人细细品味“据珍宝,废奴隶,收百夷,联世族,夺玉龙,逐天下”的十八字方针,众人皆是聪明绝顶之人,先前只是受眼界之限,着眼局部,考虑不周,经华映宏一问一点,顿时豁然开朗。
  柳雨菲开口道:“光复会今后便以华大哥之方略行事。”她历来事无巨细,皆由吕经纬安排。似这样毫不犹豫出言自作主张,尚是首次。既因芳心已属,理所当然,也因判明形势,便当机立断。皇室后胄,自有其天生的果敢明断之风。
  吕经纬忽然发现这一直受呵护的公主终于有了自己的主见,兼且华映宏天纵其才,与柳雨菲的关系瞎子也能看出,绝不会有不利复国之举,当下亦点头称是。
  海天青心念电转:经昨夜一战,又听华映宏适才所言,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身负血海深仇,仇家势力过大,释奴之举,本有蓄练武力以报血仇的私心。见华映宏已得光复会拥护,自己手下人手虽众,有品级能用上的高手却极少,欲报血仇说不得落在华映宏身上。
  当下海天青拱手道:“今日起,释奴者连我在内,均听从华兄弟号令!”
  华映宏松了口气,非是他贪权,只是乱世之中欲有作为,须得众人齐心,没有制肘方有机会,若是内部先争权夺利,不如早散为妙。他坚持先问清吕经纬和海天青的意图打算再出去,便是虑及此节。虽则仍有一些关节还需调和,大目标既定,事有可为。
  于是华映宏当仁不让,与柳雨菲领先向门外走去,吕经纬、海天青随后,霸天、叶知秋和柳兰柳菊、秦仲紧随。
  出得门来,就听一声高喊:“华大侠出来了!”顿时,“多谢华大侠救命之恩!”之声震天响起,一千多名奴隶兄弟聚集在地势略矮的营房间隙中,衣服破烂却神情欣喜,齐声高呼,声彻云霄。
  华映宏一阵前所未有的激动。面对一千多人高呼向自己致意的场面,多年来熟读历史,洞烛世事养成的冷静也不克自制。一种英雄式的自豪感油然生起。
  管它什么异世故乡,好生精彩地活一场才不枉人生一世!
  一念及此,华映宏两手高举,再缓缓地放下,作了一个平息的手势,众奴隶兄弟知他有话说,都逐渐安静下来,一时鸦雀无声。
  “兄弟们,我当不起大家的感谢,因为大家仍然未获自由……”
  华映宏缓缓说道,混元气随意念动处,雄浑而清越的声音清晰地落入每个在场的人耳中,开始了他对后世影响深远的第一次演说——
  “若我们就此逃离,仍将处于重重包围之中,官兵、密谍、奴贩甚至海盗,都是我们的敌人……
  “为何我们亲手种出了粮食,养肥了猪羊,自己却食不裹腹……
  “为何我们亲手织出了棉布和绫罗绸缎,自己却衣不遮体……
  “为何我们亲手盖起高楼豪宅,自己却风吹雨淋……
  “为何我们忍气吞声,姐妹妻女还要受豪强子弟霸占侮辱…
  “为何我们苟且偷生,整日劳作,还要受皮鞭加身的痛苦,甚至像猪狗一般被肆意屠杀……
  “为何我们……
  ……
  “纵然我们就此逃去,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我们能堂皇地吃自己亲手种出的粮,穿自己亲手织出的布,住自己亲手盖起的楼……
  “我们的姐妹妻女不再受人侮辱……
  “我们不再受人鞭打,挺直了腰堂堂正正做人……
  “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之天下;万千百姓乃天下之主人,非天下之奴隶……
  “让我们共同为自由而战!不自由,吾宁死!”
  华映宏在长达一刻钟的演说中,列举了华龙大陆种种不平等的现象,引起了众奴隶兄弟的共鸣,一些人不能自控地流下热泪。就连海天青想起血仇,虎目中也不禁英雄泪落。
  柳雨菲和吕经纬复国之举大多走上层路线,虽亦知百姓苦难,却从未就此深思。柳雨菲听得动情之处,美目中也是泪光闪闪。
  “不自由,吾宁死!”、“不自由,吾宁死!”一千多人高喊口号,连在两处城墙的兄弟也随着应和起来。
  听完华映宏充满煽动性的演说,无一名奴隶兄弟再要离开。
  多年以后,演说的原话连华映宏也不再记得。而叶知秋当时灵机一动,请华映宏用一张很不雅观的草纸亲手写了下来,一直珍藏。最后,这张草纸在一次拍卖会上竟拍出吓死人的两千万金币天价!叶知秋也因此被冠以“史上最有眼光的收藏家”头衔!
  ************
  天色已晚,夜色降临。
  安顿好众奴隶兄弟各自吃饭休息。华映宏与吕经纬等人商讨下一步行动。
  吕经纬加强了两处城墙的戒备,华映宏深以为然。此处奴隶营离西港不过三十余里。安如山等人逃往西港,定会纠集西港驻军来犯。若是夜间突袭,又毫无准备的话,只怕乐极生悲,皆成刀下鬼还不自知。
  杀机仍在潜伏中。
  有鉴于此,华映宏将十名光复会五品高手分成两人一组,在奴隶营与西港之间每几里便布下暗探,遇有敌情,随时报告。
  华映宏等人商讨的重点,放在整合战力和下一步行动上。一队乌合之众是没什么战斗力的。
  华龙大陆军制,自下而上依次为哨、小队、中队、大队、联队、师团、军团,自联队始设直属大队,师团设直属联队,军团设直属师团,各自对应军力为:哨一百、小队三百、中队一千、大队三千、联队一万、师团四万、军团十六万。各级直属部队人数通常略少于同级正规军,却是精锐中的精锐组成,地位和战力不可相提而论。
  华映宏详细问过吕经纬华龙大陆军制,以目前奴隶营一千七百人,不过一个中队多点而已,他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成军方案——
  目前一千七百人设为一大队,暂分两中队、五小队,十五哨,另二百人组成特战队。在哨以下,华映宏增设了一哨三个排、一排三个班的编制。
  海天青和吕经纬等人前面的一些都可理解,毕竟与大陆军制相同。但“特战队”和排、班的概念,却是华映宏窃自先进一千多年的现代军队,众人均不能理解其作用。
  华映宏解释道:“特战队之意,无非专由特殊技能的高手执行特殊战斗任务而己,比如巧攻城门、刺杀敌将等等。而排、班之设,实为增强小单位军兵战斗力。诸位对昨夜高哨长和黑衣卫一授首,兵丁便四散而逃的情景应有所感吧,如其下有若干排长、班长,必会再形成小战斗单位,便能如臂使指,避免此等情况出现。”
  实际上,特战队和排、班的构思,用途不仅于此,不过以海天青和吕经纬等人的认知,如此解释方可令其接受。
  吕经纬和海天青点头认可,同时又问道:“军队取什么名为好?”以吕经纬和海天青心下之意,自是应取“光复军”或“释奴军”,只是不好露骨地表达出来。
  华映宏似是猜到二人心思,微笑道:“光复会与释奴者结盟以图天下,目标应为再现升平之世,还万民以安居乐业之自由。况且适才众兄弟渴求自由之情,诸位想必深有同感。我之意,光复会与释奴者结“自由之盟”,盟主由雨菲公主担任;军名‘自由’,大队长由海大哥担任……”
  吕经纬和海天青同时急道:“敌强我弱,正要靠华兄弟奇谋妙计破敌,大队长自应华兄弟担任,切不可推辞。”
  霸天在旁听了半天,这等军务之事,他怎能插得上话,闷了半天好容易逮个机会抢着说道:“就是,除了大哥,换个人当大队长,俺第一个不服!”
  柳雨菲也道:“华大哥,你是当仁不让,众望所归。”她在人前不好叫得亲密,然而如黄莺出谷的娇声细语,让华映宏心中一荡。
  华映宏瞪了霸天一眼,却对雨菲笑笑,道:“我就不矫情了……那海大哥任第一中队长,辖三个小队,林志为第二中队长,辖两小队;霸天为特战队长……。吕老哥么,设军师之位,紧急时可代行大队长职权”。他的安排考虑光复会与释奴者两方的均衡,提出的人选也为众人接受。
  接下来,海天青提出以“释奴者”二头领庞义为第一小队长,三头领张群峰为第二小队长,叶知秋为第三小队长,吕经纬提出以林志看守营率部反正的心腹兄弟、也是光复会三品高手刘礼涛为二中队第一小队长,秦仲为第二小队长,这些建议都获通过。
  华映宏道:“哨长及以下排长、班长,可由众兄弟推举武功、威望、能力都比较出众的人担任,各小队长同意即可,一级负责一级。另外,海大哥所属另两部释奴者,可编为游击一小队、二小队,暂受海大哥节制,以后再收编。”
  随后,众人又讨论军纪等问题。华映宏道:“现时军纪,不可过繁,当以易记好循为要,其一,绝对服从命令;其二,不得扰民;其三,一切缴获归公。”
  吕经纬和海天青等人点头称许。华映宏再道:“军之战力,以训练为主。训练以纪律、武技、功力、兵法为要。自明日起,请海大哥和林志、秦仲主持纪律阵列训练,兵法在实战中训练,至于功力、武技……”
  看了一眼众人,华映宏缓缓道:“方今之世,武技功力皆为世家、大族、门派把持,纵有外传也都秘技自珍,是以武风虽盛,普通百姓奴隶却难得一学,武力因而低下。故敢请老哥、海大哥及诸位将平生所学传与自由军众兄弟——”
  至此,华映宏顿了顿,再道:“——至于我,凡小队长或三品以上高手,亦有两部功诀任择其一相赠,一为破—虚—诀,一为天—地—诀……”
  “什么!”吕经纬等人齐人惊呼!先前听华映宏要大家公开练功法诀,有些不情愿,因这样一来,自己的秘密便悉为人知,大为不利。但听华映宏最后几句,连柳雨菲也娇呼出声来,一脸不可思议之状!
  吕经纬霍地起立,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华老弟所说,可…是刀神…关山月和…剑神…浪青云…两位宗师…名满天下的…破虚诀…和天地诀?你真要广为外传?”他如此激动失态,既为华映宏竟身怀刀剑二神两大功诀而喜,更为华映宏欲将两部参天地造化的盖世功诀广传众人而惊,还为“天下第一神相”鬼谷子曾言柳雨菲复国大计落在“二神传人”身上而狂!
  华映宏正色道:“正是。关大哥和浪大哥孤星岛战前,已将二诀悉数传我,并准自处。又言二诀非胸怀浩然正气者不得大成。小弟我得传功诀不过几日,机缘凑巧已能与何宗石之流抗衡,设若将之传与自由军众兄弟,假以时日,何愁自由军战力不足?若秘技自珍,不能用之救民于水火,解民以倒悬,纵是盖世功诀,无敌天下,也不足贵。”
  海天青早已惊呆了。将刀神剑神的盖世武功广为传授,这是何等胸襟和气概!望着华映宏淡然自若的脸,他分明感受到一股高山仰止、无法抗拒的王者霸气!尽管此时华映宏武功未必高过他,但他已彻底服气。
  终其一生,海天青死心塌地,再也没有过背叛华映宏的念头。
  柳雨菲却是芳心大喜,原来爱郎竟是二神传人!鬼谷子之说,只怕真要应在他身上。据刀圣候慕白所言,剑神浪青云的天地诀与惊风泣雨诀大有渊源,其烟雨剑法与惊风泣雨剑法也是一脉相承,自己因功诀不全,苦修再难寸进的功力便有望再作突破——顿时,她念头千转,竟是想到华映宏在石壁和葫芦谷内舍命救己,先前定情一吻的滋味……不由得有些痴了。
  华映宏见众人反应不一,轻咳一声,将众人从震惊状态中惊醒,接着道:“今晚我便将破虚诀前四诀和天地诀前七诀抄下,传抄各人依境界功力修练,至于破虚诀后两诀和天地诀后两诀,非为藏私,境界功力若未至,反增其害。待诸位有人境界功力达致,立时相赠。”
  吕经纬道:“老哥这烈阳功,自当尽力传授”。
  海天青大笑道:“我这几手不入眼的刀法,也自当全部传与兄弟们。华大队长,末将等该告辞了?”他心情从未如此大好,以二神功诀相助,自己的功力不难提升,若再有大批高手相助,仇家势力虽强大,只怕也难逃自己刀下!是以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老哥也该告退了,我还要去看看鲁相。”吕经纬也乘机告辞。
  “待我见过候圣,便去拜望鲁相。”华映宏对鲁神工也极为好奇,想了解此世此时最顶尖的机关器械高手究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对今后自由军的作战和雨菲的复国大计也至关重要。
  霸天正要说话,叶知秋已扯扯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霸天虽性直,人却不笨,粗声说道:“大哥,俺也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对柳雨菲嘿嘿笑了两声。
  一语“你们”让众人会意地笑起来,便各自分头行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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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雨菲略带羞意地随华映宏进到室内。柳兰柳菊相视一眼,就守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华映宏伸手搂住柳雨菲的纤腰轻轻一带,已将她搂入怀中,口中道:“菲儿,你不会怪我隐瞒吧?”他本无时间与柳雨菲深谈,况且也不可能扛着“二神传人”的牌子四处宣扬,只是总觉得自己抛出这样重大消息未先让雨菲知道,总是不安。
  说来这也是他性格使然,只怪对柳雨菲这可人儿着实爱煞,处处考虑她的感受。他还有另一惊天秘密藏在心底,却不知怎样对她说,从何说起。
  柳雨菲轻偎在华映宏怀中,闭目享受着温存的滋味,口中喃喃说道:“哥,菲儿相信你。”
  华映宏嗅着柳雨菲诱人的体香,心道得美人亲睐如此,夫复何求?想起先前被打断的热吻,不由意动,嘴唇往那双闭着的美目轻吻上去,左右各吻一下,又移往鼻尖轻触两下,在那光滑柔腻的滋味引诱下,再颤抖着贴上那迷人的红唇……
  触电般的感觉再次袭来,柳雨菲“嘤咛”一声,玉手紧紧搂住华映宏的脖子,动人的娇躯紧贴在他身上,两个初涉爱河的男女沉浸在曼妙无比的热吻中,双舌交缠,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华映宏的左手紧搂柳雨菲的纤纤细腰,用胸肌紧紧压迫着她胸前的柔软双峰,右手则轻轻地在她背上抓挠着滑下,直滑到那令人足以魂销魄散的丰润圆臀上,轻轻地抚摸捏弄,虽隔着一层薄衣,入手处却仍光滑细嫩如初生婴儿……
  “哥,……不要……”柳雨菲松开紧贴的香唇,出于少女的本能地矜持着,小嘴轻呤,发出低低的喘息,吹气如兰,诱人心动。胸前双峰被挤压处,臀上被抚摸揉捏处都传来令她心跳加速不克自制的奇妙滋味,仿佛有几许娇羞,又有几许期待……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坐到床边。华映宏将柳雨菲侧搂在左手中,一边吻住那张诱人小嘴,大舌用力地伸进她的口中攻城掠地,一边腾出右手,很突兀却又很自然的放到她高耸傲立的处子双峰上。
  “唔!”柳雨菲早已意乱情迷。十八年来从未被异性侵犯过的地方,被华映宏有力的大掌握住,比先前挤压更为强烈的触电感狂涌而来,她觉得全身仿佛都在燃烧,娇羞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那只大手却以轻轻的抚摸、慢捻、揉捏的手法熟练地挑逗起来,未经人事的柳雨菲何曾受过这样的刺激,逐渐迷失了神智……
  热吻持续,华映宏的右手拨开柳雨菲的胸衣,滑进了贴身的肚兜,轻捻慢扰抹复挑,入手处那凝脂滑玉般的肌肤和双峰,传来无比动人的妙味,身上某处原本已起反应,此时更是肿胀生痛。
  柳雨菲已不知抗拒,右手环住华映宏的颈脖,左手漫无目的地在他身上同样游走着。
  华映宏有些不舍地从柳雨菲胸前抽出右手,捉住她的温润左手,放到自己的坚硬处。大手却往她的两条美腿上侵去——
  “哥!——”柳雨菲如遭雷击,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全身发软,双腿紧紧夹住那只使坏的大手,却心神发抖,玉手握住华映宏坚挺的象征,似迎又想躲,不知如何是好……
  “菲儿!”华映宏低唤一声,仍是吻住她的香唇,心中大喜,终免不了男性得寸进尺的想法,大手扯开束带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6章二神渊源
  “哥!不要——”柳雨菲私处一凉,直接受到魔掌侵袭,在迷乱中回复一线清醒,急忙放开抽回玉手,将那只魔手挡开,口中略带歉意地在华映宏耳边娇声低语道:“哥,菲儿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不要现在好吗?你还有事未做哩!”
  华映宏功亏一篑,强忍心中欲火,在她酡红如醉的俏脸上轻吻一下,柔声道:“是我心急了。谁叫菲儿这样美呢。菲儿不要怪我才好。”话虽如此,心火未泄的失意神情也难免浮现脸上。
  柳雨菲冰雪聪明,哪能不明白,心下本就对爱郎着实爱煞,于是略带羞意地再偎入他怀中,道:“哥,只要你喜欢,就要了菲儿吧。”
  华映宏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反倒有些歉然,当下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菲儿,我们来日方长,先做正事要紧。”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柳雨菲细细品味,只觉意味深长,她素来也喜文采风流,却从未听过这般情深意切的诗词。华映宏脑中能记下的都是千锤百炼的佳名,此时窃来随口而出,倒是让她一颗心儿喜得不知飘在何处。爱郎智计武功,英雄豪情,本已令她芳心全系,此时再闻他如此文采,不禁爱到极致。
  那本让她有些好感的翩翩公子南宫俊,早不知忘到何处去了。
  当下两人整理好衣衫。华映宏不知华龙文字究竟怎样,便口述破虚诀总纲和前四诀,让柳雨菲执笔。廖廖二百来字,顷刻便成。但见一手绳头小楷,与华映宏所知文字,无非多了些许繁体而己,其字纤秀华丽,字如其人,似飘飘仙子一般。
  “菲儿写得好字!”华映宏赞道。自己那手毛笔字,却是万万见不得人。
  “哥,你是在笑话菲儿吧?”柳雨菲已习惯在爱郎面前撒娇。以她倾国倾城之貌,妩媚之极,让华映宏总是心神动荡,难以自制,忍不住想搂过来亲上一口。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华映宏开始念“天地诀”总纲,却听柳雨菲“咦”了一声。
  “菲儿,怎么了?”华映宏奇道。
  “没什么,哥,继续念。”柳雨菲说道。她听得这“天地诀”第一句竟与“惊风泣雨诀”开头相同,有些惊奇,但转念想所谓殊途同归,神功心诀有一两句相同也是正常。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华映宏继续念道。
  柳雨菲脸上惊奇之色更浓,却未再说话,挥笔疾写,不多时又已将“天地诀”总纲和前七诀写成。
  “哥,这天地诀除了少许与菲儿的惊风泣雨诀有异外,九成九倒是一样呢!”柳雨菲道。
  “不会吧?”华映宏奇道。却听柳雨菲张口念出一篇功诀,确是与天地诀九成九相同,中间只改数字而已,听来各有奥妙。纵是柳雨菲过耳不忘,只怕也没法改得如此天衣无缝。
  “哥,候师曾对菲儿说过,天地诀与惊风泣雨诀有极大渊源。果然是真的。”柳雨菲喜道,俏脸上满是兴奋欣悦之色。
  华映宏见柳雨菲高兴,自然也十分高兴,道:“如此菲儿便可参悟天地诀的后两诀了。”当下随口便将最后两诀念出。
  柳雨菲急忙另拿纸写上,小心藏好,突地搂住华映宏的脖子,重重地在他唇上吻了一口,娇笑道:“哥,谢谢你!我们去见候师。”然后亲热地挽起他的手臂,两人往外走去。
  柳兰柳菊守在门口,见二人走出,不知为何突然俏脸通红,不敢看华映宏一眼,本来活泼的柳兰也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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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儿,和你一起来的可是华小兄?”华映宏和柳雨菲尚在离候幕白疗伤静室十丈远处,便听得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候师,正是华大哥。”柳雨菲恭敬地答道。
  “晚辈华映宏前来拜谒候前辈。”华映宏也恭恭敬敬地问候道。刀圣之威,仅从那夜身手高绝的龙字五老全部丧生刀下即可见一斑。只怕其武功超凡入圣,已是直追关山月、浪青云等神品高手。
  “华小兄不必客气。菲儿,请华小兄进来。”候幕白淡淡道。
  柳兰柳菊仍是守在静室门外,华映宏与柳雨菲轻轻推门进去。
  候幕白静静地盘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英俊无匹的脸上显出憔悴神色,整个人却和谐地与静室融为一体,明明在室内,却又让人感应不到他的存在,只觉得室内空空如也,甚是奇妙。
  “华小兄当知幕白为何欲见你一面?”候幕白语气似在询问,又似在自答道:“华小兄的破虚诀修至三层了罢!”
  华映宏知刀圣法眼如电,恭声应道:“正是。”
  “关师临行前,可曾留下言语?”
  华映宏灵觉一动,感应到候幕白问至此句时,情绪也不禁略有波动,想是极为关切。心知天下间能一眼看透破虚诀火候的,只有刀神交代那人了,难怪昨夜刀圣挡住龙字五老时的气度,自己觉得与刀神关山月有似曾相识之感。
  当下应道:“当年我曾将破虚诀传给一人,唯其痴情于魔道之女,恐其功成为魔道所用,助纣为虐,故第六诀未敢轻传。今日茅塞已开,若今后遇到,华兄弟便代我传授于他,倒是我误了他这些年了。”华映宏却是将关山月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唯其痴情于魔道之女”,候幕白喃喃自语道:“‘魔道之女’却非‘魔道妖女’,关师终肯原谅我了!多谢华小兄大德相告。”候幕白想通此间关节,顿时神情一变,憔悴之色全无,人也神采奕奕,哪像重伤之人?
  华映宏道:“刀神前辈临行前,吩咐晚辈代传破虚诀第六诀,请候前辈记下了。”
  候幕白道:“华小兄乃当世奇人,关师与浪大侠亦兄弟相称,幕白怎敢自居前辈?叫声华兄弟,已是幕白无礼。然俗礼不可拘泥,叫我一声候大哥可好?”
  “候大哥!”华映宏也非拘礼之人,洒脱地接受,便将近百字破虚诀第六诀口授。
  候幕白闭眼良久,道:“幕白于天道之悟若有寸进,应是华兄弟之功。”他晋入圣品高手多年,功力境界已临瓶颈,惜无更高深心诀引路,除功力日深外,境界却难再突破。一闻破虚诀第六诀,便知是至宝,从此便能踏上进军无上天道之路。
  “刀神前辈还留有龙呤刀一柄,亲手所制石杯三个,均被我藏于隐秘处,待明日取来交与候大哥。”华映宏深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之理,于此身外之物,倒并无贪念。刀神所留之物,能还刀圣自是再好不过。自己若拿着,或许未见其利,先见其害。
  “石杯我留下,龙呤刀应是关师赠你持以扫荡天下,激浊扬清之用,相信华兄弟不会辱没此刀威名。”候幕白洞烛世事,且随刀神关山月多年,对其留刀之意,自是清楚明白。
  “候师,华大哥还会剑神浪青云前辈的天地诀,与菲儿的惊风泣雨诀几乎一模一样呢?”柳雨菲自八岁便随候幕白逃亡,又得十年照料呵护,实将他看作父执一般,流露小儿女之态。
  候幕白一笑,道:“五十年前,大唐开国皇帝柳随风,乃天地门大弟子,其惊风泣雨诀实由天地诀演化而来。剑神浪青云前辈乃天地门关门执法弟子,我曾领受教谥,获益良多,故而知之”。
  “原来如此!”华映宏与柳雨菲对视一眼,恍然一笑。
  候幕白看在眼中,道:“菲儿天资聪慧,得天地诀后,定能重现惊风泣雨诀绝世风采。唯复国路险,命途多艰,华兄弟多费心了。”言下竟有将柳雨菲重托之意。
  “候大哥若不出手,菲儿的安全岂不可虑?”华映宏不甘心候幕白就此隐退,若是再遇高手,光复会和自由军都抵挡不住。
  “天道虽无常,天心虽难测,然冥冥中自有玄机。华兄弟和菲儿均吉人天相,或有奇险,也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幕白已无需操心。你们去吧!”候幕白说完闭目不语。
  华映宏携着柳雨菲的玉手,轻轻走出门。
  ************
  西港,城守府。
  三名身材娇好的美女身穿薄薄轻纱,在丝竹声声中轻歌曼舞,全身妙处若隐若现,媚眼不时秋波四射,让每个在座的人都感到是送给自己,其中风情万种,诱人血脉贲张,不克自制。
  主座上一名锦袍便服的中年男子,左拥右抱,搂着两名姿色不俗的美女嘻闹。两名女子各端一个酒杯,口中争相娇呼:“秋大人,该喝我这杯了……”
  “好!好!,我喝,都喝”美女口中的秋大人一边在两女身上妙处揉揉捏捏,享尽温柔,一边略带醉意地左一口,右一口,喝下美人手中的酒。
  两旁侧席各置了三张案几,六名铜盔铜甲的将领各据一案,也是各搂了一名美女,手口并用,旁若无人地调笑着。
  大门处隐隐传来吵闹声,秋大人眉头一皱,问道:“外面何事吵闹?”
  一名侍卫急急奔出,少顷又回来禀道:“大人,是密谍统带安如山率人坚持求见。守卫不放,是以吵闹起来。”
  秋大人冷哼一声,道:“密谍好稀罕么,不见!”上午、下午安如山已经来过两次,均被他令人告知外出,避而不见。
  玉龙王国密谍权倾朝野,唯独两大势力不卖帐,一是左相慕容明为道首的文官体系;二是军方,李玄机为家主的李氏、秋浩宇为家主的秋氏、丁自行为家主的丁氏三大家族把持着王国最有战力的三大军团,加上王族司马氏掌握的中央军团和王都近卫军,构成了王国的军事支拄。
  秋大人便是秋氏家族嫡系子弟,名秋雷,原在玉龙东部军团任直属师团第一联队长。一年前,玉龙密谍查实他直属部下强抢民女,败坏军纪,交有司治罪,牵连秋雷治下不严及包庇之罪。因秋氏家族势大,改调为珍宝师团第三联队长,西港城守。
  依玉龙军制及惯例,师团直属联队长大多顺位提拔为副师团长。以直属师团第一联队长之位,越级提拔为师团长也不罕见。而珍宝师团第三联队长,虽品级未变,实则以师团地位和联队地位而言,已是暗降几级。
  秋雷智谋武功本都是上上之选,家传秋风诀已修至七层,秋风落叶刀法有成,晋身七品望八品级数,被视为军方新秀。一年来在偏僻的西港作一方土皇帝,对部下声色之行耳濡目染,倒真的随着纵情声色起来。
  因此之故,秋雷不免对玉龙密谍怀恨在心。密谍以鲁神工为饵,并未知会军方,独自调动大批高手行动,还出动了龙字五老,欲将柳雨菲、吕经纬及光复会高手一网打尽,他乐得轻闲。
  昨夜玉龙密谍失利,连同奴隶营哗变,秋雷今日上午便有情报得知,故安如山两次来访,他都避而不见,一则是借机羞辱密谍,一则是心中却另有打算。
  城守府前的安如山却不知这些根由。以他在密谍中的地位特别又是“寒冰刀”厉星海的记名弟子,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礼遇。不料这珍宝师团一个小小的联队长如此倨傲。眼见两次拜访被拒,趁哗变奴隶立足未稳进行围剿,抓回柳雨菲和鲁神工的良机稍纵即逝,耳中明明听见城守府内传来莺歌燕舞之声,又被十几名侍卫挡在门外,他不由怒从心头起,再也无法保持沉稳,沉喝一声“闯”。
  那十几名侍卫是秋雷亲卫精锐,人人都有不下三品的实力,为首的侍卫更是五品高手,见安如山等人要硬闯,都拔刀相向。
  安如山刀未出鞘,默运“阴罗寒冰真气”,全身散发出阴冷逼人的气势,十名密谍高手也提气作势,缓缓向城守府大门内逼去。
  众侍卫抵挡不住强大的气势,呈半包围之状后退。为首的侍卫见势不妙,提聚真气,暴喝一声:“快通知秋大人。”长刀卷起漫天刀影,向安如山攻去。其余侍卫也纷纷向众密谍攻去!
  当!那为首侍卫被安如山一刀震退三步,手臂发麻,阴寒之气沿脉而上,大惊之下运功相抗,不敢再动手出招。其余侍卫也纷纷被震退,勉强重新合围。好在密谍方面有求于人,都下手有分寸,无人受伤。
  警号响起。入门五丈后,黑暗中人影晃动,数十道人影从树上、假山、墙上等各处立起,强弓劲弩指向安如山等人,封住通向城守宴厅的路。
  安如山停下。他能感应到,那些劲弩机括所驱,劲道虽强,也还罢了,对自己这批五品以上的密谍高手威胁还不够。但其中十来张强弓,却分明被不弱于五品的高手所执,真气贯注之下,混乱中确有极大的杀伤力。
  “秋将军,玉龙密谍密字营统带安如山求见,莫非真要撕破脸么?”安如山贯注真气扬声道。他表明身份,料秋雷也不敢真的撕破脸皮。
  “有请安大人到会客厅稍候。”果然,秋雷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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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映宏和柳雨菲从候幕白处出来,便前往鲁神工宿处。
  吕经纬正与鲁神工围着烛火谈论什么,见二人进来,吕经纬忙向柳雨菲行礼,又向华映宏招呼,向鲁神工介绍。
  鲁神工却是上下仔细打量柳雨菲后,才行大礼道:“臣鲁神工参见公主殿下!”
  柳雨菲急忙还礼,口中急道:“鲁相不必多礼!鲁相受先皇重托,为大唐历尽艰难,当受雨菲一礼才是!”说完重新行了一个宫廷之礼。
  鲁神工连叫不敢当。
  华映宏见鲁神工气色儒雅,神情淡然自若,倒不像想象中作为一个时代顶尖科学狂人的模样。
  鲁神工对华映宏道:“适才听吕兄言华兄弟运筹帷幄,奇计妙策,令人叹为观止。果真英雄出少年。”
  华映宏道:“那是吕老哥过誉。鲁相机关器械之学独步天下,受先皇之托守信重义,才令在下钦佩不已。”
  华映宏廖廖数言,不着形迹地将鲁神工生平最得意之两件事点出。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恰到好处的一拍,让鲁神工对他大生好感,不由问道:“华兄弟竟对机关器械之学也感兴趣么?”
  其时华龙大陆人人皆以武为尊,以文为荣,至于机关器械之类被称为杂学,虽也重视,无非为军事需要,从事研究之人地位不高。鲁神工武功不过三品,以机关器械之学被先皇柳清华提为工部副相,实为大大的破格之举。至于从事军事器械制造的工匠,被称为“军户”,世代落籍,隶属于工部之下军械司,比之奴隶不过境况稍好。鲁神工听华映宏推崇其杂学,是以有此一问。
  华映宏道:“在下偶有涉猎。其实学问无分贵贱,以经世致用为要。若无所谓杂学,便无社会进步,今世之人或许仍以树叶遮体,刀耕火种,又何来诗书礼仪之荣。”
  “说得好!”鲁神工听得“学问无分贵贱,以经世致用为要。若无所谓杂学,便无社会进步”之论,大有同感,且不论华映宏对杂学知道多少,单以此论,便足以让他引为知己,相见恨晚。
  “便以弩为例,”华映宏又道:“玉龙以西,赤蒙、银狼、乌孙等草原诸部原为大唐之患,草原之上,人人精于骑射,来去如风,大唐军骑术射术均不如,屡屡大败,不得以筑城彻墙以拒之,犹时时受袭扰。自二十年前,神工弩问世,局势立改,虽普通兵丁亦可持以射杀草原精骑。边境之患大为减轻,百姓少受流离之苦。东边与倭虏海战,神工弩亦建大功。一弩之功,岂是言语可表。只可惜……”
  “可惜什么?”鲁神工急急问道。华映宏却不知神工弩便是鲁神工得意之作,当年发明此弩后,才脱颖而出,被先皇柳清华慧眼看中,多次提拔官至工部副相,实则主持工部之事。
  吕经纬道“华老弟不知,神工弩便是鲁相之杰作。”
  柳雨菲美目盯着华映宏,秋波流转,脉脉含情,一脸期待之色。爱郎行事总能给人意外之喜,却没想到连这机关器械之学都能精通。
  华映宏先告罪,再道:“神工弩劲道强,威力大,然有三大缺点:其一,不及远。据闻草原精骑,开弓可射一百三十步,顶尖高手可过二百五十步。而神工弩射程亦仅一百二十步左右,以五十步以内杀伤力最佳。若以远攻近,弓比弩强。其二,装填慢。以精骑之速,一百五十步至五十步内,不过数息。神工弩最快不过三发。敌人侵近后便需弃弩近战。其三,穿透弱。神工弩对普通软甲、盾牌均能穿透杀伤,然对特制厚盾和钢甲重骑,效果有限。”
  鲁神工连连点头,道:“这些缺点我也深知,亦想改进,却苦于无法。后帝国大变,再无心思。华兄弟可否赐教良方?”他本性难改,于器械之学闻猎心喜,见华映宏说得头头是道,便知其定有改良之法。
  华映宏道:“赐教不敢当,不过确有些想法。具体方法,仍需鲁相以大师之学验证。”
  鲁神工、柳雨菲和吕经纬闻言一震,都期待着华映宏说出下文。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7章敌军来袭
  “神工弩设计精巧,无需大变,只作稍许改良即可。”华映宏道。
  “我亦研究改良之法。若以精钢制作机簧、弩身和箭体,可射一百五十步,穿透力也增强,但仍不够远,且重量大增,普通士兵携带已很难行军。至于射速,仍无法可想。”鲁神工不无遗憾。
  “在下的想法,却是将神工弩分为两种。”华映宏对于古代弓弩曾作研究,特别对诸葛连弩的构造感兴趣,若能借鲁神工之手将此利器造出,今后征战天下也就更有本钱,遂侃侃而谈道:“一种便在目前的神工弩基础上,通过改良增加射速,以利近战;一种却是依鲁相所言由精钢制作,不过索性加大型号,弩箭也以精钢制作,专用于袭远和穿透重甲。至于机动性方面,一则可单作守城利器,不必移动;一则可在大军中单设神机营,以车马运输,临敌时再部署用于野战。”
  当下,华映宏连说带划,将记忆中的诸葛连弩构造原理细细解说。听着听着,鲁神工脸现惊奇之色,连吕经纬和柳雨菲也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华映宏根本就是在说一件已经造出的东西,而非仅为一个单纯的构想而已。
  华映宏比划完,心下也没有底,不知以现世的技术水平能否造出。却听鲁神工道:“好高明的设计!华兄弟真乃天纵奇才。此弩对机括要求精细,对钢材质料要求高,且易损坏,不过以现今的条件,应可制作出来。若是批量生产,装备军队,战争的方式只怕也要改写吧。可惜!可叹!”

  “鲁相为何叹惜?”华映宏不解地问。
  柳雨菲道:“若华大哥早生十五年,或许大唐帝国当不像现在这模样。鲁相可是为此叹惜?”
  “公主英明!所谓神工宝库,不过是大唐珍宝财富和当时工部最新研究的先进战争器械而已。”
  鲁神工又道:“有华兄弟如此奇才,神工宝库之器械已无大用,倒是其中珍宝财富甚巨,可作复国之资。但目前若取出,先不论宝库所在本是危险之地,单各国朝野、黑白两道、各大门派众多势力便非我方实力可应付,恐怕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故老臣不敢说出藏宝之处,公主请明鉴。”
  柳雨菲道:“无妨,鲁相考虑周到,行事小心本是应当”。
  华映宏道:“眼下有一物可能急用,不知能否劳驾鲁相率人制作若干。”
  鲁神工于新奇之物最是感兴趣,道:“华兄弟不妨说来。”
  当下,华映宏便把现代特种部队攀爬的钩绳式样仔细说出,还画了一副草图,将性能要求解说仔细,并道:“有劳鲁相费心。”
  鲁神工道:“华兄弟不必客气。制此物倒是不难,只需数十人手,精铁若干,明日午后可成。只是此地工具简陋,略为粗糙而已。”
  华映宏见天已至二更,便道:“不必精细,耐用便好。鲁相好生休息,此物明日下午前做好即可。在下改日再讨教。”
  鲁神工本想再与华映宏交流杂学,见华映宏似另有要事,便道:“华兄弟太客气了,改天咱们好好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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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港,城守府会客厅。
  秋雷听完安如山的介绍,缓缓道:“哗变奴隶营加上光复会众、释奴者不足两千人,未经训练,军械不全,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正面作战,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不过据安兄所言,对方藏有智计非常之人物,也不可掉以轻心。今夜如行动,极易中其埋伏。奴隶营距此不过三十余里,大军两个时辰可达,明日凌晨以第二大队三千人出击,一举夺回奴隶营!”
  安如山恨不得马上进攻,不过对昨夜之战记忆犹新,明明实力处于极端劣势的光复会和释奴者,几处设伏,倒把密谍高手和奴隶营看守杀得几乎全军覆没。对明日出击的计划倒不反驳。只是问道:“光复会高手不少,可否增加一千人马,以策万全。”
  秋雷道:“本将第三联队麾下不过一万将士,驻港两个大队六千人,直属大队一千人;第三大队驻六十里外聚宝镇附近三千人。虽西港另有水师中队一千人,却不属本将统率。近日千页岛海盗频频袭击西港附近村落,若是再分兵,海盗来袭,释奴者借机捣乱,西港四周还有数万奴隶分布在矿山、庄园、工场,只怕西港会有闪失,你我都无法担待。安兄莫非怀疑我麾下将士战力?”
  这时第二大队队长谢战——一名满脸彪悍之色的大汉闻言有些不满地道:“一群乌合之众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么?莫非以安大人的身手昨夜会被那些奴隶吓破了胆?末将请令,只需一千人,便将他们通通斩了”。
  谢战一身武功全是在与海盗和“释奴者”拼杀中练成,“血战刀法”杀气奇强,曾经血战百招后力劈千页岛海盗一名已晋六品级数的副头领,浑号“血战狂人”。其人全无家世背景,积军功升至大队长,如今听到有仗可打,生怕被人抢了功劳。
  安如山顿时被谢战的话噎住,脸色铁青,却不好说什么。
  倒是秋雷解围道:“一千人太少。明日第二大队全体出动,我再派秋长征率三十名亲卫队员协助。”
  秋长征是秋雷直属亲卫大队长,秋氏旁族子弟中佼佼者,“秋风诀”已习至第六层,秋风落叶刀也有小成,武功不输谢战。其所率亲卫大队多为入品精兵,编制与普通大队相同,但人数仅三分之一,其中高手如云,三名中队长便有六品级数,中队副和小队长亦有五品级数,小队副和哨长、哨副都有四品级数,其余三品以下不在少数,实则战力堪比一个半普通大队还强。
  安如山估算一下,以两倍于光复会的入品高手,加上三千训练有素的精兵,确无理由再败。心中虽隐觉仍有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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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映宏离开鲁神工住处,便对柳雨菲道:“菲儿,我去取回关前辈所留的龙呤刀等物,你自昨夜便未休息好,先去歇息吧。”
  柳雨菲道:“我和大哥同去。”她初尝恋情,食髓知味,虽有些倦意,竟是半刻也不愿和华映宏分开。
  华映宏也不勉强,瞩柳兰柳菊先休息,与柳雨菲携手纵身而起,过城墙时见秦仲正带人值守,招手示意,便往西港方向而去。
  傍晚时华映宏已看过何宗石留下的地图,对自己藏龙呤刀那处“槟榔山”的方位已记清,不过十几里路。路上遇到几处派出的光复会高手暗探均现身施礼,华映宏与柳雨菲便道声“辛苦了!小心。”令其甚是高兴
  初时柳雨菲和华映宏尚并驾齐驱,一个起落间便是四五丈远,十数里后,柳雨菲便有此真气不济,喘息起来,华映宏却仍旧气定神闲。
  华映宏有些惊讶,道“菲儿,你可是累着了?”
  柳雨菲道:“哥,可能是昨夜菲儿真气耗损过剧,又一直未得空调息之故。”她本是强打精神与华映宏出来,现时确已有些不支。
  华映宏恍然:柳雨菲虽是已晋七品级数的高手,却无自己随时随地都在练功补充之法,真气耗损却是需要及时调息回复。想她昨夜以来未有片刻休息,心中着实爱怜,道:“菲儿,可试过在这般飞跃运动中练功么?”
  柳雨菲娇脸作不可思议状,惊道:“哥,难道你此时也在练功?候师当日教我练功,首要静心,无干扰,否则动辄有走火入魔之危。”
  “菲儿,动为永恒,静为相对;天地诀之精要,在于随心所欲,道法自然。是以无论动静,皆可修练不停。你的惊风泣雨诀一脉相承,应也可以,不妨先慢慢试试。”
  柳雨菲对华映宏早已完全信任,在他的指点下,试着放慢飞纵的速度,提气轻身之际,分出一丝意念引导真气按功诀路线运转,初时修练得来的那部分真气尚入不敷出,接着真气运转越来越顺,越来越快,竟是自动流转起来,逐渐出入平衡,再后来入大于出,不自觉间柳雨菲的身法越来越快,最后——
  “轰!”柳雨菲体内真气越积越多,惊风泣雨诀一举突破第七层,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大量的天地元气自头顶和脚下不绝涌入,在全身经脉中狂烈地冲击着,扩充着……
  这是前七层惊风泣雨诀没有的现象,柳雨菲大惊,以为已走火入魔,忽听耳边传来华映宏的低喝声:“道法自然!天地诀第八诀。”
  柳雨菲心神一定,任那体内真气和天地元气水乳交融,在全身经脉中自由流转,意念以天地诀第八诀似引非引,最后纳入气海丹田,再不停地流出,顺着新的功诀路线流转着……
  天地元气渐渐变得细微,真气的运转回复正常,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念牵引着自动流转,不停地修练着新的功诀,神识和六感变得更加清晰,八丈方圆的一切虫蚁的须角都似乎厉厉在目,一点点昆虫的叹息都仿佛在掌握之中——那是一种无比动人的新感觉。
  先前疲倦的感觉一扫而空,柳雨菲知道自己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而且领悟了随时随地练功的方法。而这一切,都是正在身边含笑凝视自己的人带来的。
  “哥——”柳雨菲顾不得娇羞,轻轻地靠入华映宏的怀中,丹唇轻启,送上一个香吻。
  华映宏搂住柳雨菲动人的娇躯,吸住她迷人的樱唇,口舌交缠,温存一阵后,两人继续往槟榔山上飞掠而去。
  华映宏找到暗记,将龙呤刀和那把水果小刀、三个石杯取出,与柳雨菲携手回到奴隶营,也不到三更。两人的身法奇快,但却未躲过吕经纬布置的明哨暗桩,那些人认出华、柳二人,略施一礼便隐入暗中,这让华映宏十分放心。
  又是一阵缠绵之后,华映宏送柳雨菲回房,自己回到房中,将珍宝岛地图拿出仔细再研究,理清头绪,一个新的计划逐渐在脑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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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珍宝师团第三联队第二大队。
  三千人的军队四人一排,在西港通往奴隶营的运矿路上行军。前面是两小队六百名持盾刀手在前,两小队六百枪兵紧随,接着是一小队三百弓箭手,三百剑手为中军,再后是两小队六百持神工弩的弩手,再各有一小队枪手和盾牌刀手压后。安如山与谢战、秋长征和十名密谍高手、三十名亲卫高手走在队伍中军剑手中央。
  天已大亮。
  依安如山之意,应派一个中队绕道先封住奴隶营后方内谷城墙,再从正面两个中队迫近,以围住奴隶营,一举全歼,不教其有逃离之机。
  但谢战却不以为然地否定了安如山的计划,理由很简单:绕道往内谷只有两条路,尽是羊肠小道。且不说在山间小道穿行会不会受到诡计多端的敌人袭击,仅凭多出的三十多里路程,以安如山等密谍高手逃出来时倒容易,大军通行却是困难,只怕到奴隶营时天已黑了,到时怕是不好进攻。
  以第二大队的实力,堂堂正正地进攻,也能击溃这群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然后再衔尾追杀,这就是谢战的策略,也得到了秋雷的首肯。
  安如山以密谍统带之位,可以要求军队紧急情况下协助行事,却无权指挥军队作战,这是玉龙王室司马氏的严令。玉龙密谍权倾朝野,若是再能动军队,只怕王室的地位也不稳了,
  当下安如山无奈地随着军队,以常行军每个时辰十五里的速度行进——
  只要没有意外,三十里路,不过两个时辰便会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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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朦朦亮的时候,奴隶营已像往常一样,响起了“咣铛”的锣响,不过这次不是催促上工,却是自由军成立以来的第一次集合。
  柳雨菲、华映宏、吕经纬、海天青、林志等人站在平日看守兵丁集合操场的高台上,看着自由军战士在操场中奔来跑去,半天站不成队列,心中只有苦笑。这哪是一支军队,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华映宏却相信,只要给他时间训练,这将是一支令天下震惊的军队。
  “自由军的兄弟们!”华映宏贯注混元真气的声音响彻操场和整个奴隶营山谷,连两端守城墙的人也能听到:“我命令——”
  “全体都有,停止跑动,面向高台!”那声音似乎含着一种令人折服,不敢违逆的王者之气,所有战士都原地停下来面向高台站立。
  “每位兄弟站到自己的班长身边”,班长都是自由军战士从身边熟悉的兄弟中选出,同住一室,也一起到操场。第二道命令很快便不折不扣地得到执行,很快一千多人站成了一百多个以班为单位的小团体。
  “班长带人到站到排长身边,排长报番号、招呼班长。”这次命令执行时间稍长,但也极快地将一百多个班合成了五十多个排。
  “哨长出列,报番号……”
  “小队长出列、报番号……”
  “第一中队,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跑……”
  …………
  一道道命令被执行,一千多人从混乱无序的状态,逐渐像滚雪球一样由小变大,分成自高台右方至左方的三大块:第一中队、第二中队,特战队。其中又被分成许多个中块、小块、更小块。
  华映宏看着这一张张曾饱经苦难的脸,昨天难得一天未干活,昨晚大家难得地用谷中井水痛快地洗澡,有大部分穿着看守营兵丁的服装,有的还仍旧穿着奴隶服,却一个个容光焕发,似得新生。
  “兄弟们,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奴隶,我们是自由军战士!”华映宏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穿透力。
  “战士的天职是什么?是服从命令!是遵守纪律!纪律是战士的生命。纪律要在每一次服从命令中体现,包括站队列!跑队形!找位置!
  “战场上违背命令的代价是你和战友的性命!该前进的时候后退,你会死在战友的刀枪之下;该后退的时候前进,你会在敌人的刀林箭雨中倒下,你手中的刀枪会夺去战友兄弟的性命……
  ……
  对这些从未训练过的自由军战士,华映宏用命令加恐吓的方式,再用混元真气特有的王霸之气,狠狠地洗了一下脑,给每个战士脑中留下了“不守纪律就会害死自己害死别人”的强烈印象。
  接下来由海天青和林志进行的操练便显得容易了很多,尽管一些战士反应不够灵敏,动作不够规范,服从命令的认真劲只怕比从军多年的老兵还强!
  吕经纬、海天青和林志等人不由叹为观止!
  柳雨菲和柳兰柳菊则是被华映宏英武的形象和王霸之气迷得满眼含春,笑意盈盈地站在身后不远处,风情万种,令人痴迷。
  半个时辰后,一名光复会高手匆匆飞掠而来,在华映宏耳边说了几句,华映宏点点头,对那名高手说了几句话,那人飞快掠走。
  华映宏示意海天青等人停止训练。
  “战士们!我宣布三件大事。第一件,将俘虏带上来!”华映宏道示意,霸天带着特战队的战士将一百六十余名被俘虏的看守兵丁带来,押上高台。
  “今天,自由军战士们,你们将翻身成为掌握别人生死的主人!兄弟们,有冤伸冤,有仇报仇。这些兵丁哪些平时作恶多端,罪当致死的,你们指出来,一刀杀了!哪些平时作威作福,虐待兄弟们,但罪不致死的,也指出来,重打十鞭!哪些有善无恶的,无罪释放。”
  一个个俘虏被推到高台示众,自由军战士平时里对这些人极为熟悉,一片“杀了!鞭打!放了!”的震天叫喊中,华映宏示意特战队员们按绝大多数人的意见办,不过半个时辰,有三十来人被斩首,五十来人被鞭打,倒有八十来人被解开镣铐,告知稍后将被释放。
  “第二件!”华映宏道:“自由军战士们,作为真正获得自由的一个象征,从今天起,你们将可以自由地习练以前只有高门贵族才能练的武功!海中队长!”
  “有!”海天青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一脚将高台上准备好的三百斤练功石踢上两丈余高,飞身跃起,长刀狂劈,真气暴射,练功石被瞬眼间砍了几十刀,最后“轰”地炸飞开来,碎如拳头。
  “好!”一千多自由军战士都高声赞道,兴奋不己。
  “吕军师!”
  “有!”吕经纬飞起两脚将两块同样大小的练功石踢上近三丈,不见如何作势,也不飞起,双手红光暴闪,两道真气烈火般挟着炙热各自击在一块练功石上。
  没有响声,两块练功石在空中便碎成粉末状,被风吹散,一些靠得近的战士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安静了半晌,“好!”一千多战士才惊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欢声雷动。
  “兄弟们!你们每人都能得到一份功诀。只要勤修练,你们也会很快像海中队长和吕军师一样成为高手!担任小队长的,立有大功的,修练到三品以上的兄弟,还会得到更高的功诀!”华映宏为了鼓舞士气,故意把练功说得容易些。
  他对自己的武功没有底,不知能表演成什么样,索性不再表演,搞得更神秘些。
  “好!——”战士们的喊叫声果然更响更兴奋了。
  “第三件!刚才得到情报,西港的三千驻军已经向这里开来,有没有信心战胜他们!”华映宏宣布了敌军来袭的消息。
  “有!杀光他们!自由军必胜!”自由军战士被刺激得士气高涨,血性大发,只怕神品高手来了也敢砍上几刀。
  从简单的操练到主宰别人的生死,再到绝顶武功的演示和诱惑,自由军战士们早已忘记了一天前还是任人宰割、逆来顺受的奴隶,完成了至关重要的蜕变。
  否则,若是见到玉龙军队便心生惧意甚至四散逃跑,华映宏纵是有天大的本事和天衣无缝的计谋,也白白增添别人的功劳而已。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华映宏继续煽情。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
  华映宏看看时机火候已到,“我命令——”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8章初战扬威
  谢战绰号“血战狂人”,实际上打仗行军却无半分狂妄之处,十分小心。若真是有勇无谋之人,又岂能积军功升至大队长之职?
  在大队前方三、四里处,他便派出十余人一组的哨探斥候,间隔半里便又是一组。地形险要之处,便有斥候先行勘探两侧,确认无埋伏,方以军中信号手势引领大军前行。可谓法度严谨,步步为营,堂堂正正,不给敌方埋伏奇袭之机。
  安如山也不禁对外貌粗豪的谢战刮目相看。行军打仗,与武林中人争强斗胜毕竟不同。前夜奴隶营之战,自己与何安石虽也逞智计,奈何遇到兵法高手,被处处抢占先机,一败涂地却也有因。
  玉龙密谍只怕要对军方实力重新估计了,他在心中盘算着。
  便就是这样小心,大军也遇到了突袭——
  在距奴隶营尚有约十里的地方,有一处险要的地形——盘肠谷:大路的右侧是三四十丈的峭立山峰,左侧是十丈左右深的小峡谷,一条小溪在峡谷中央缓缓流淌,清澈见底,大路绕着右侧山峰的半腰经过,出现一个不规则的“S”形,有如盘曲羊肠,因而得名。
  谢战对此险要之地十分小心,派出几组哨探,责令探清情况。
  最靠前的一组十人哨探已经攀上山峰,小心地勘察,峰顶不过是大堆嶙峋的乱石,方圆数十丈内毫无人迹,便发出了安全的信号。另两组哨探通过之后出去约三里,也未发现异状。
  就在六百名持盾刀手列队通过大半时,自由军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战斗打响了——
  右侧山峰上,突然出现三十来道身影。吕经纬带着三十名光复会高手现身,围住那十来名哨探,双方实力简直不在一个档次,几招之内哨探便倒下。
  “哧!”吕经纬扬手发出烟花信号。
  几乎同时,最靠前的一组哨探也发现大队上千名自由军战士以略显不够整齐的队形向自己冲来,连忙后撤并发出信号:“敌军来袭!”
  谢战开始时对盘肠道这险要地形确实担心,待六百持盾刀手快通过完时,仍无异状,正松了一口气,忽闻警号,再看右侧峰顶,烟花升起,三十余人卓立,不由大惊:“糟!”正待下令应变——
  “轰!”吕经纬和三十名光复会高手双掌击在峰顶大石上,顿时数十块数百斤重的大石带着轰隆隆的震天巨响,从峰滚落,浩大的声势使正从“S”形拐弯处通过的二三十名刀手和枪手被吓呆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砸得惨叫连天,死的死,伤的伤,大路也被阻断了。
  “全军听令!后队变前队,撤!”谢战果断下令,让大队远离危险地段。中气十足的命令传到每个军兵的耳中,大军训练有素,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但仓促之间,原来前面的枪兵仍被光复会高手推下的山石砸得死伤数十人。
  “秋兄,安兄,还请二位带人突上山峰,杀掉那些人。”谢战对秋长征道。吕经纬等人在山峰上居高临下,以山石阻断盘肠道大路,若不赶快取得制高点,只怕先前过去的六百刀手凶多吉少。
  秋长征此次带了三十名亲卫队高手,多为秋雷亲卫中精锐,仅六品高手就有三人,五品十人,其余四品和三品十七人。闻言也不答话,带着众人飞快向近百丈外吕经纬等人所在山峰掠去。
  安如山和十名密谍高手也随后飞掠。
  那山峰虽峭,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攀援之处。玉龙军脱离危险地带后,稳住阵脚,枪兵在一名中队长的指挥下,拉开队形,正向峰上呈散兵状仰攻。
  吕经纬等人分出十人继续往大道上推下山石,阻断那六百刀手退路,另二十人在峰顶上一条线排开,专挑突兀的山石出掌,将大片石流泥沙滚滚推下,声势惊人,那些枪兵身手虽灵活,但也多有闪避不及者,片刻间死伤数十人,攻势立颓。
  安如山和秋长征率领的大批高手赶到,加入向上攻击的行列,立时局面改观——峰顶负责阻击这边的二十名光复会高手毕竟人少,无法保证攻击密度。而这些高手身法迅捷,时停时闪,偶用兵器挡开小块山石,躲过阵阵乱石攻击,片刻间已侵上十几丈!
  “兄弟们!狠狠教训他娘的!”就在形势危急之时,霸天粗豪的声音响起,近百名特战队员随之峰顶现身。数十斤重的山石如飞蝗般当头落下。
  “啊!”、“哎哟!”的惨叫声响彻群山,百多块密集的山石自上而集中向一个方向攻击,根本无法躲避,一时间连一众高手也被逼得手忙脚乱,有十余人受伤严重,更有一名五品高手躲避如蝗乱石,却不幸被霸天变态地扔下的数百斤砸个正中,死于非命。
  形势比人强,安如山和秋长征也不得不带人退下,攻势受阻。
  霸天见敌人已退,哈哈大笑,指挥部分特战队员在峰顶收集山石,等待下一波攻击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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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肠道的另一边。
  华映宏柳雨菲和海天青、林志带着自由军大队,向六百玉龙军持盾刀手发起一面倒的攻击。从派出高手不断传回的情报,根据敌方行军阵形,他便选中这处盘肠道,借鉴“半渡而击”,定下这“半过而击”之计。
  为了瞒过对方哨探,他特意让吕经纬带三十名光复会五品、四品高手、霸天带百名特战队员隐藏在离峰顶数十丈远的地方,待敌方前军没有远程攻击力的刀手过后,由吕经纬和众高手突袭解决哨探,阻断前后军,霸天带人接应。自由军大队却离此地三里多远,看见信号才发起进攻。
  以众击寡,以实击虚,以强击弱,以长击短。华映宏战前部署时,将兵法的奥义细细讲与众人听,吕经纬、海天青、林志、叶知秋等人受益匪浅。
  山峰上,吕经纬和十名光复会高手将山石在盘肠道上堆起两丈多高后,开始向那六百玉龙持盾刀手的后队发起攻击,霸天见安如山、秋长征等人停止攻击,便分出五十人加入吕经纬等人。
  一块块山石从山上滚落,那些刀手躲无处躲,挡无法挡,毫无还手之力,纷纷惨叫伤亡,有的直接落入十余丈深的谷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瞬眼间就有数十人死伤。
  负责指挥前军的一名中队长大声指挥着,急速向前方杀去,只有冲出这段险地才有生机。冲出里许,后队又死伤近百人。
  三百步外。自由军大队已经在一处稍开阔的地方严阵以待,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缓缓向狼狈的四百多玉龙军压来。右侧山坡并不陡峭,却有数百名剑手、枪手和弓箭手沿着山坡占据了十多丈的制高点,居高临下。
  看那阵势,只怕有一千多人。
  那中队长自知难以幸免,大叫道:“荣耀!即吾命。决一死战!”便率先向自由军冲来。
  “荣耀!即吾命。决一死战!”那些刀手也悍不畏死地随后冲上。
  华映宏在半山坡上,轻声叹息:“攻击!”看到这些训练有素的玉龙刀手明知必死仍然勇敢冲锋的样子,他感到了征战之路,或许将有太多太多的血腥,艰难……
  海天青令旗一挥——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震天喊声响起——
  “嗖!嗖!嗖!”正面和右侧山坡上的自由军战士一百多道箭雨破空,向刀手队中射去。
  稍停,第二道箭雨又至!
  山坡上自由军剑手和刀手却兵不出鞘,捡起大大小小的山石向下砸下。
  那些刀手手中盾牌防住正面,便漏了侧面,加上冲锋之间难免露出破绽,第一轮箭雨便有二、三十人中箭倒地,第二轮更是射倒四、五十人。在集体冲锋中倒地是灾难性的,后面的人收不住脚,便将倒地之人踩得非死即重伤!
  更可怕的是那些山石,从十丈高的地方砸下,不是盾牌能挡住的,数十人连人带盾骨断肢残,有的被砸下深谷,惨叫声声,回荡在谷中,经久不息。
  二百多步的距离,华映宏指挥用轮射之术,玉龙刀手共经历了十道箭雨、十道山石,四百多人的队伍,冲近自由军时,只剩下数十人,大多是中队长、小队长、哨长及中队长精选卫士之类的高手。
  其余人非死即伤,六百余名玉龙盾牌刀手,十停中只剩下不到一停!这不像是战斗,倒是一边倒的屠杀,在精心设计下的屠杀!
  柳雨菲耳闻目见,尽是凄惨喊叫,鲜血横流的景象,心中不忍地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弃械不杀!”华映宏指挥山坡上的人冲下,断了那几十人的后路,暂停了攻击,左手轻轻搂过柳雨菲的香肩,柔声道:“菲儿,复国之路和自由之路,都免不了用鲜血铺就的,再有这等血腥场面,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海天青沉声道:“对敌仁慈即对己残忍!该我们出手了!”说完腾空跃起,三个起落间已越过近二十丈到了阵前,凌空下击!
  华映宏、柳雨菲看时,只见那数十名高手趁箭雨山石停下之机,已冲近自由军枪阵,近身肉搏。自由军战士挺枪疾刺,却因大多一日前尚是未经训练的奴隶,哪是这些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的沙场老手之敌?片刻之间,已有十几人死伤。
  柳雨菲没想到自己一念之仁害了十几名自由军战士,羞怒之下,身形电闪,以肉眼几乎难辨的速度,形如鬼魅般出现在阵前,龙泉剑出,一式“狂风暴雨”卷起飞沙走石,剑光如飞流直下,将方圆三丈十几名玉龙军高手全部罩入!自昨夜突破以来,柳雨菲功力大增,惊风泣雨剑更上一层,威力无与伦比。
  那十几名玉龙军高手感觉被卷入暴风骤雨之中,身不由己地东倒西歪,胡乱挥舞兵器,竟多是与自己人相撞。在一代天骄柳随风曾据以雄霸天下的惊风泣雨剑法前,这些不过三品级数的高手毫无抵抗之力。
  柳雨菲再出一式“和风细雨”,这招她以前一直无法练成的,直到昨夜功力突破之后才霍然参悟,只见万千剑光柔柔地泻下,如春日丝雨,随和风浸润心田,沾衣欲湿,令人不忍躲避,也无从躲避——
  剑光敛去,十几名玉龙军高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每人胸前被剑尖点中,外表无伤,实际经脉已尽毁,从此变为废人。总算柳雨菲仍未起杀念,手下留情。
  柳雨菲一招逞威之际,华映宏、梅兰、梅菊和光复会二十来名高手也己分头扑到,加入战团。
  原本垂死挣扎的玉龙军高手再无机会——
  海天青的长刀威不可挡,刀气纵横,下手不留情,几合间便将几名玉龙高手劈得非死即重伤。
  华映宏总算见识柳兰、柳菊因何名“铁血二娇”,两个看起来美艳动人俏娇娃,大概是因承担侍卫柳雨菲重任之故,虽同样使的是“惊风泣雨剑”,但“急风骤雨”、“狂风暴雨”、“腥风血雨”之类的刚猛剑招使得杀气腾腾,凶悍无比,二女只晋六品级数,看起来却比柳雨菲可怕得多,倾刻间便有十几人死于双娇联手合击之下。
  华映宏自昨日化解何宗石阴罗寒冰掌之伤后,功力又有增进。“破天三式”本有凝滞之处,也更形流畅。龙呤刀出,声若龙呤,连连几刀“横扫千军”和“力劈华山”,混元气在攻进对手体内瞬间,意念一变,即转为无坚不摧的破虚真气,将几名三、四品玉龙高手劈得吐血重伤。气机却紧锁丈余处那名中队长,一路杀去。
  那名中队长感到被气机锁住,心生死志,一丈外腾空跃起,“浴血奋战”!手中刀带起劲风狂涌,透出沙场老手特有的杀气血气,若胆小功低者,只怕未战先怯,被一刀便劈为两半。
  华映宏凝起“横扫千军”刀意,心中无畏无惧,龙呤刀信手一刀,如妙手偶得,正击在其刀身前半段,杀气血气立散。
  “决一死战!”那中队长和身连人带刀向华映宏冲来,刀意似带有同归于尽之心,威势极盛。
  柳雨菲在几丈外都感到了这股拼死刀意,娇声叫道:“哥,小心!”她关心则乱,随口连只在二人间最亲密的称呼都叫出来。
  华映宏身形暴闪,与那中队长交错而过,刀光电闪,一现即隐。
  那名中队长背向华映宏直立,胸前血如泉涌,前仆倒地,他被华映宏一式快若电闪的“一往无前”一刀穿心,至死也保持着军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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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战指挥三百弓箭手向峰顶射击,漫天箭雨在向上射数十丈后,劲道已不足,被守峰顶之人轻轻拨落,却也形成一定干扰。秋长征和安如山借机率众高手和长枪手几次向峰顶发动进攻,但都被飞石打退,白白死伤几十人,连十来名亲卫高手也受伤不轻。
  山那边响起的喊声传来,谢战知前军六百人已受攻击,心中一急,拔刀亲自带人向峰顶冲去。“杀!”主将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峰顶的山石也快扔光了,稀松不少,一些身法高明的亲卫高手和身手敏捷的精兵已趁机冲到距峰顶不足十丈!
  吕经纬和那十名光复会高手、五十名特战队员转向这边来助守。
  百道弩箭和弓箭射下,特战队员五十持弩,五十持弓,箭雨如蝗!霸天发蛮力举起一块近千斤大石,当头砸下!
  一直在躲石头的进攻者被突如其来的箭雨射蒙了!立时又有数十人死伤!一名六品亲卫高手自恃勇力,腾身空中,连躲带拨,避开弩箭,正在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霸天的千斤大石当头落下,勉强砍了一刀,仍中头奖,被砸扁在地,当场身亡!那大石再往峰下滚去,一路带起飞沙走石,将躲避不及的十余名军兵砸翻在地。
  谢战和秋长征目眦尽裂,开战至今,己方已有近三百人死伤,其中亲卫高手六品、五品各死一人,受伤近十几人,一个枪兵小队几乎成建制消失,山那边六百刀手只怕凶多吉少,却连敌人的皮毛未伤到,二人身经大小战数十场,从未如此窝火过。
  安如山也觉窝火,他手下的密谍高手又有四人受伤不轻,实力大打折扣。
  峰顶上不知何时,又只剩下三十余人,霸天带着百名特战队员射出箭雨之后,悄悄退走。
  谢战缓过劲来,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对方居高临下,强攻起来伤亡太大。对峙少顷,峰顶上突然传出一阵齐声高喊:“多谢各位赠送兵器衣物!”吕经纬等人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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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映宏带自由军回师奴隶营。
  霸天带领的特战队员和吕经纬带领的光复会高手晚了近一个小时才回来。
  这一战全歼玉龙军前锋六百人,吕经纬与光复会高手、霸天的特战队保守估计伤亡对方二百多人,给对方留下了重伤需照料的百多名伤者,缴获数百兵器、盾牌、衣物、盔甲和一些财物,自由伤亡仅十几人。
  如果说奴隶营之夜战还有些许运气成分,这一战却是让海天青等干人心服口服,两战均是以弱胜强,干净俐落,使自由军将士信心大增。
  休整半个时辰后,华映宏再次集合全体自由军战士,以激昂的声音鼓动道:“兄弟们!我军刚刚打了自由军成立以来的第一场胜仗,这是一场了不起的胜仗!我相信,这只是自由军众多胜仗中的一场而己,我们将会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实现我们的梦想!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
  柳雨菲凝视着神采飞扬、慷慨激昂的华映宏,仿佛看见一条藏于九渊之下的潜龙,正乘势而起,直飞九天之上!
  “向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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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战率领的珍宝师团第二大队,在安如山、秋长征等人占据了盘肠道右侧山峰后,足足清理了三个多时辰,才将盘肠道重新打通。
  眼前的景象让第二大队的官兵们目不忍睹:沿着道路倒处都是前军将士的尸体,死伤者除了贴身的亵衣外,所有衣物、盾牌、军刀等全被搜括一空。近百名重伤者躺在路边,不停呻吟,看那样子,只怕这辈子都别想舞刀弄枪了。
  谢战安排了刀手、枪手、弓箭手、弩手各一百名,专人照料那一百多名伤者。这些伤者不能丢下,否则会大大损伤士气。军兵们若是见到长官对伤者置之不理,谁还会死命冲杀?
  海天青及众自由军兄弟本要杀死那些伤者,但被华映宏制止。他倒不在乎这百人的生死,用意就在给玉龙军留下包袱。还有——让伤者宣扬自由军的军威。
  果然,自由军只死伤十几人便全歼六百持盾刀手的战绩,被伤者有意无意地夸大传开后,原先自信满满的珍宝师团第二大队官兵的心理偷偷起了微妙的变化——
  一路上,谢战更加小心,凡有地形稍险要之处,便派出高手、精兵先占据制高点,前哨通过远达五里,大军才缓缓通过,真正是步步为营。就这样,仍有军兵不小心触到了霸天所率特战队员留下的埋伏——
  有时触到一块石头,牵动一根埋在地下的绳索,旁边的树林中便飞出几排削尖的木棍——
  有时踩到一根木棍,引发了堆在旁边山壁上不起眼的一堆石头,“轰!”地砸下——
  类似的小把戏,对于从猎手中精选入特战队的队员来说,本就驾轻路熟,再加上华映宏和鲁神工的小小指点,杀伤力不大,若干处一共不过伤了十几人,但效果却很明显——
  每一次机关发作,都要让玉龙军神经紧张,以为又受到攻击,此后的路途便小心小心再小心,又累又饿地行进到奴隶营入谷城墙处——
  天色已近黄昏。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19章奇袭连营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远远地便可看见奴隶营城门大开,四处空无一人。夕阳斜照在奴隶营五丈高的城墙上,上半截是一抹金黄耀眼的闪亮余晖,下半截城墙却隐入阴影之中。
  谢战、安如山等人不知自由军此举何意。难道又是诡计?还是不敢正面相抗,已弃营逃走?在犹豫良久之后,谢战还是决定由高手小心地靠近,飞跃上城墙后,确认没有埋伏,方才率大批军兵接管了这座空营。
  操场高台上,挂着何宗石和数十名兵丁的人头。一面墙上,不知是用血还是红色颜料写着“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的字眼,杀气腾腾,触目惊心。
  安全接管内谷城墙后,谢战等人安排好防卫巡逻,大大松了口气。对于安如山自内谷搜索追击的提议,谢战一口回绝。尽管好战,他却不想在天色快黑时去群山之间与熟悉地形的敌人捉迷藏,弄不好又让手下兄弟白白死在诡计之下。
  ************
  聚宝镇外十里,煤矿营附近的一条山谷中。
  在谢战的军队与那些阻道山石和小小机关“血战”之时,自由军在山道中急行军五十里,于两个时辰前悄然抵达此地。
  自由军战士能吃苦而劳的特性充分发挥出来,连续两个时辰的行军,中途只休息一刻,竟无一人掉队。毕竟比起奴隶营的重活,行军也确实算不得什么。
  但为了今晚的行动,华映宏仍下令休整两个时辰。战士们抓紧时间,按照吕经纬传授的烈阳诀练功,把精气神调节到最佳。
  小队长及包括光复会在内的三品以上高手,也根据各人实力得到了不同层次的天地诀和破虚诀,按自己的理解参悟起来。
  天地诀和破虚诀,一千个人练就可能有一千种不同的结果,这是两大盖世功诀的神奇之处。
  大道无为,殊途同归。吕经纬、海天青、柳雨菲、柳兰柳菊这样的高手,从天地诀和破虚诀获得的好处更是不可估量。
  对霸天和那两百名特战队员,华映宏一开始便授予两大功诀,他要把这些人打造成精兵中的精兵。
  战场上,多一分实力,便多一分保命的本钱,多一分生机。
  华映宏望着远处聚宝镇的万家灯火,想着心事——
  早晨将关山月以手制成的石杯交给候幕白的时候,候幕白信手留给他一篇功诀,“这是当年杀手之王‘一点红’行刺我失败所留,他藏身三丈之内,我竟未察觉,便是这凝心诀之功。想来对你应有所用”。
  “我今后当以追求天道为志。华兄弟人中之龙,唯杀性过重,希望这凝心诀能助你上体天心,少动杀机。”候幕白便飘然而去。
  “杀性过重?”华映宏不禁苦笑。他向来性情坚毅,不愿做拖泥带水之事。譬如看到贪官污吏误事害民,便道声“该枪毙”,总觉得如此人渣,杀了虽不见得多好,但总不会比不杀差;又如电视里看到那些复仇者明明枪指仇人头、刀搁仇人颈,偏要叽叽歪歪说上一通,结果被倒咬一口,心下便暗骂:愚蠢!一下结果不就完事么!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砍不尽的奸佞头,喝不完的仇寇血”,华映宏平生最喜便是这两句,总觉豪气冲霄。若有机会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岂不是人生快事!
  或许在这异世,才能让自己这样精彩地过一生?
  “哥,你在想什么?”柳雨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左侧轻轻问道。爱郎身上,总有太多的看不透和神秘,总是出现无穷的惊奇和惊喜。
  夜色下,柳雨菲的美目如天上星辰,闪闪发光,绰约身姿临风而立,直如下凡仙子,以公主之尊,偏对自己温柔似水,娇媚无比,真不知何世修来的福气。
  华映宏惊觉失神,道:“菲儿,我只是在想能蒙你亲睐,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随手搂在柳雨菲腰上轻轻一带。
  柳雨菲灵觉所至,方圆十丈内皆无人迹,遂轻轻顺势靠入华映宏怀中。爱郎对礼教大防,似乎从不在意,总让自己既觉羞涩,又觉喜欢。既有些怕他在人前做出羞人之事,又着实心喜他对自己毫不遮掩的爱恋,享受在他怀里的异样滋味,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令自己迷醉不已。
  华映宏的嘴唇轻轻印在柳雨菲的香唇上,似要用这一吻的温柔之意,减轻这一夜的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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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宝镇。珍宝师团第三大队驻地。
  秋晓云搂着一名美艳妖媚女子上下其手,挑逗得那女子咯咯娇笑不已,嫣红小嘴里吐出娇滴滴迷死人的声音:“秋爷,你坏死了!”
  秋晓云淫笑道:“我的宝贝欣茹,我的好茹茹,你说爷哪里坏了?说不出来,爷要罚你!”说着魔手已探进美艳女子的胸衣中揉捏捻弄那柔软之处,让那叫“欣茹”的美艳女子气喘咻咻,双眼媚光四射,惹人爱怜。
  “欣茹”不过二十来岁,相貌妩媚,身段娇好,衣着打扮性感入时,虽谈不上绝色,倒因会卖弄风情,颇得秋晓云喜爱,只听她娇声道:“爷的手坏、嘴坏……还有这里最坏!”说话间纤纤小手已在秋晓云的象征之处假作凶狠地捏了一下。
  秋晓云故意“惨叫”一声,猛吻了欣茹的小嘴一下,口中道:“那欣茹宝贝你为何总是叫‘我还要’,那时怎不说它坏?该不该罚?”
  欣茹左手解开秋晓云的衣带,将那象征掏出,轻轻揉弄,媚眼如丝,娇声道:“爷要怎样罚呢?”
  “当然要好茹茹慰劳慰劳它,就当赔礼啰……”秋晓云的手轻压欣茹的玉首,示意她伏下。
  欣茹自然会意,顺势滑下,半跪在地,故作娇羞地轻启香唇,丁香微吐——
  秋晓云舒服地叹了口气,却耐不住欣茹的挑逗,微一侧身,将那象征送入大半……
  欣茹“唔”了一声,媚眼瞟了秋晓云一眼,香唇微合,丁香弹动,玉首驾轻就熟地轻轻上下运动起来……
  “大队长,煤矿营急报,附近有大批释奴者活动,似有攻营迹象。”门外有人禀报道。
  秋晓云正是珍宝师团每三联队驻聚宝镇的第三大队大队长,年龄不过二十七八,是秋氏家族嫡系子弟之一。秋雷在直属师团任第一大队长时,他便在秋雷手下任第一大队长,武功才智都出众,只是年少便养成世家子弟常有的贪色好淫习好,因强抢民女,被密谍告发,连秋雷也受了牵连。靠家族之力,秋晓云“发配”到珍宝岛,毕竟与秋雷同宗嫡系,又心思灵巧,懂得投其所好,安排在这聚宝镇独霸一方,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唔!”欣茹并未停下,反而香唇紧合,加快了动作,令秋晓云不知是舒爽还是表示“知道了”之意,亦或二者皆有之。
  五十里外铁矿奴隶营发生哗变之事,秋晓云已得秋雷传讯告知,并告知已派谢战率第二大队进剿,并嘱咐小心各奴隶营。
  “不就一千多奴隶么?几百兵丁便可杀得一干二净。杀鸡焉用牛刀。”秋晓云历来瞧不起这些卑贱奴隶,空有一身蛮劲,逆来顺受,又不会武功,再强壮也不过作苦力而己。秋晓云深知“血战狂人”的能耐觉得未免小题大做。
  虽对秋雷的知会颇有些不以为然,秋晓云仍作出姿态,将手下兵力作了些调整,也通知各处奴隶营提高警觉,常常保持烟火信号联系,如遇紧急情况,马上报告。
  第三大队三千人并非都驻在聚宝集上,而是分驻在几处,和从地方组织的看守担负剿匪、治安、巡逻等任务。
  北边三十里海湾处的珍珠场,每年出产大量的天然和养殖珍珠,无论色泽个头,都是上上之选。普通珍珠磨制成粉、膏,无论服用涂抹,皆有极佳的美容驻颜之功。天然珍珠中的上品,更是历来为华龙大陆上流社会贵妇小姐所喜,视为身份地位象征。
  珍珠场每年收入金币超过三万金币,是一年多来秋雷活动家族高层和各方势力的重要财源和“土产”基地。珍珠场也因此成为海盗突袭的目标,已出现小股海盗多次侵袭。那些海盗虽战力不强,却战术灵活,骚扰破坏是拿手好戏。珍珠场的五千多奴隶虽然惯于逆来顺受,但自“释奴者”兴起后,却也有些不安分起来。秋晓云深知珍珠场对秋雷的重要性,部署了一个中队一千人守卫。
  那些二千多采珠女奴中不乏秀丽美人,也是秋晓云经常藉口“加强守卫”去巡视的原因。
  煤矿营距聚宝镇东南约有十里,二千多强壮的奴隶开矿采煤,由一个小队军兵和三百名地方警卫队驻守。
  有近三千奴隶的铜矿营却在距聚宝镇南面十里远的地方,不过与煤矿营相距十一二里,与聚宝镇构成一个还算规则的三角形。这里由一小队军兵,加上三百地方警卫队驻守。

  聚宝镇以西五里往西港方向,还有一处极为重要之地,却是三千多奴隶在近百名名王国技师的带领下,专门打造各种兵器的奴隶营。有一名中队长带两个小队和六百地方警卫驻守。
  真正留驻镇上的,第三大队不过剩下七百人,加上六百名战力低下的地方警卫队。
  “不用大惊小怪!”秋晓云禁不住按住欣茹的玉首,快速地挺送起来,口中却对外吩咐道:“让那些跳梁小丑去闹,他们不敢真正攻营的。”
  “是!”那名亲卫应声离去。
  秋晓云实在忍受不住急速冲刺带来的强烈快意,急急地将欣茹放倒,掀开衣裙,里面竟是再无寸缕,泥泞一片,遂拨草寻蛇,往那迷人的桃源秘处穿刺进去,一时间淫声大作,令人销魂夺魄……
  ************
  刚过初更,无星无月,岛上的天空却并不特别黑暗,朦朦胧胧之间,也可依稀看出几十丈远。
  煤矿营。
  海天青手下的另两股“释奴者”本就在聚宝镇附近活动,对周围形势和秋晓云的兵力分布十分清楚。接到海天青的命令后,四百多“释奴者”聚集到煤矿营里许外。
  平时他们没有能力大规模攻击玉龙军方控制的任何一处目标,不说坚固的营墙和易守难攻的地形,单是一个小队的正规军和警卫队,加上武器的差距,就是四百多“释奴者”攻进去也是被包饺子,正合敌方之意。
  看着绝大多数自由军战士都换上了玉龙军的军服和制式军械,只在左臂缠了一条白布带,作为黑暗中辨识敌我之用,一个个精神抖擞,军容整肃,竟比玉龙正规军毫不逊色,释奴者们羡慕不已。
  适才自由军已将缴获的一些兵械给部分兄弟换装,听说今夜要大干一场,战后便可加入自由军,还能得到高明的武功秘诀,释奴者们又兴奋异常,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期盼。
  从自由军战士的口中,得知了铁矿营和盘肠道之战的结果,把华映宏吹得神机妙算,厉害无比,几乎没有人怀疑今夜仍会在华映宏的带领下取得另一场大胜。
  在两千人的注视下,华映宏下达了作战计划——
  ************
  驻守煤矿营的小队长乔汉有些心神不宁,从入晚时分就有大批的“释奴者”一反往常偷偷摸摸行事的作风,大摇大摆地公然在附近活动,似乎不再顾忌。
  “莫非第二大队未能歼灭自由军?”他乃历来行事小心之人,得到秋晓云知会西港方面的消息后,便加强了煤矿营的戒备,自己还亲自上了五丈多高的城墙巡逻。
  黑暗中,五百步外的大道和两旁的小山丘上,赫然亮起了漫山遍野的一片火把,“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震天喊声响彻云霄,火光映照下,那些人大多穿着制氏军服,持制氏军械,远远地看清人数,看那声势,只怕不下一千多人。
  乔汉不由冒出冷汗:一千多全副武装的自由军,加上通报中提到有光复会高手参与其中,若无外援,只怕煤矿营保不住。这两千多强壮奴隶被自由军所用,那后果——
  “哧!”乔汉毫不犹豫地按军中秘法发出告急信号——
  ************
  几乎同时,十几里外的铜矿营!
  小队长廖晓清与乔汉一样,都是小心谨慎之人,得到秋晓云的通知,也亲自在城墙上守巡。铜矿营方圆足有三四里地,周围山势不够险峻,好几处都依托山势建了四丈左右、十余丈宽的城墙,各派了数十名兵丁和警卫队巡守。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铜矿营大门前方五百远,突地火光大作,数百火把高举,喊声震天。另几段城墙外也传来高声纳喊,各处加起来,恐怕不止一两千人!
  立即,一道与煤矿营相同的告急信号破空升起——
  ************
  秋晓云与欣茹激战近一个时辰才云收雨散,此时正满足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欣茹的特别风情。
  欣茹刚才被三次送上云端、直似欲飘飞成仙,脸上红潮未褪,使得本就秀丽不俗的一张俏脸娇艳欲滴,云鬓散乱,凭添几分撩人风姿。
  最让秋晓云满意的却是欣茹在欢悦之后,仍善解人意地伏到他的大腿处,柔软滑腻的双峰摩擦着自己刚健的大腿肌肉,芬芳的红唇和丁香小舌轻轻舐吮,不时玉颈微动,似在吸食琼浆仙露……
  ……而后,只见她又轻轻地再度张唇含入,香舌以极其轻柔的动作舐吮,给予持续、轻微的刺激……
  更要命的是那双充满诱惑魔力的电眼,不时向自己抛送秋波,似要博得自己的鼓励和爱怜……
  “哦!唔……”秋晓云觉得雄风又振,顷刻间便又坚挺,塞满欣茹那天鹅绒般柔滑温暖的小嘴,正欲——
  “急报!”门外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卫兵的声音。
  “讲!”秋晓云有些不悦地问道,这时候被打断,真是扫兴。
  欣茹却仍旧施展媚功,继续使出浑身解数挑逗着……
  “西港快马急报!第二大队午时遭奴隶军伏击,死八百余人,伤一百余人。现奴隶军近两千人弃营不知去向,请大人小心!”秋雷等人自不愿承认“自由军”之称,换以“奴隶军”蔑称。
  “死伤九百多人?”秋晓云有些震惊。第二大队以战力论,比第三大队稍强,谢战也非无能之辈,未想败得如此之惨。
  奴隶军弃营,只有两条路,一条山路向东南阿郎山进发,一条路向东北便是聚宝镇,虽是伏击,也想不到奴隶军竟有如果战力,那下一个目标便是——。
  想到此,心中欲念顿时大减,立时被正埋头用功的欣茹察觉,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加紧施为,意图再撩起他的欲火……
  “急报!煤矿营遭千多奴隶军围攻!”被撩拨得逐渐兴致再度高涨的秋晓云正待跃马再战,又被一道急报败兴。
  “急报!铜矿营遭千多奴隶军围攻!”再一道急报报匆匆传来。
  秋晓云彻底从欲火中清醒过来。他也非等闲之辈,军情紧急,自是容不得半点耽搁。当下一边下令道:“传令!全营紧急集合。”一边断然从欣茹迷死人的小嘴中退出,飞快地穿衣披甲。
  欣茹白白辛苦许久,又知秋晓云确有大事,无奈娇声嘱道:“爷可得小心些,奴家等你回来……”
  秋晓云却不理她,口中下达一连串命令:“快马传令珍珠场和兵器营加强戒备,各派一小队回驻聚宝镇!发信号通知铜矿营、煤矿营坚守不出,等待援军,里外夹攻!”
  “是!”外面传令之人去了。紧跟着,紧急集合鼓声响起,整个大营人喊马嘶,信号升空。
  秋晓云飞掠到操场,不到一刻,便见自己所属的一个骑兵小队、一个刀、枪、弓箭混合步兵小队、一百亲卫队,共七百人列队整齐,等待命令,心下极是满意——不愧为秋家训练出来的精兵。
  而那两个小队六百地方警卫则明显逊色,仍有一些人胡乱跑着,找不到自己所属的长官队伍。
  “骑兵小队和亲卫队随我增援铜矿营!邱中队长率步兵小队前往煤矿营增援。警卫队留守,和兵器营回防小队守住镇口各处要道和大营。如有紧急之事,信号联络。”
  邱中队长名邱诚,是秋晓云手下得力干将,平日第三大队的事务多由他代为处理,也让秋大队长有更多时间发展“爱好”。
  奴隶军加上附近的释奴者,总共不过两千人。秋晓云在瞬间便作出了几乎无懈可击的反应:以四百快速机动的精骑,只需一刻便可前往防守较弱的铜矿营,内外夹攻,击溃甚至消灭彼处奴隶军后,再赶往易守难攻的煤矿营,会同增援的邱诚所率步兵,消灭剩下的奴隶军。
  秋晓云也是知兵之人,若是敌军行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进攻聚宝镇,有一小队正规军和六百警卫,总能抵挡一阵。不论哪支部队扑空,以区区十数里之地,也能以急行军之速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及时回援,正好从外反包围,瓮中捉鳖。
  只要不出秋晓云预料,奴隶军不仅捞不着任何好处,还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惯于制造意外的华映宏,所策划的会仅是分兵攻击两个矿营这样简单吗?
  在秋晓云带人马离开大营之后,一条娇健婀娜、身姿美妙的黑影从他房中闪出,四下观察一下,飞快地一掠五丈,往镇中心投去……
  ……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20章巧计连环
  华映宏、柳雨菲、柳兰柳菊姐妹率二十四名光复会高手、三个小队自由军战士和霸天的特战队,埋伏在兵器营南侧里许外。
  光复会其余的高手分成两股,一路随海天青带着一小队自由军、二百余名“释奴者”前往煤矿。除了前面几排外,后面都是每人两支火把,故意在营前拉开阵形,虚张声势,骗得乔汉误以为一千多自由军攻营,发出告急信号。另一路随吕经纬和林志在铜矿营前摆出同样的惑敌之计,骗得廖晓清也发出了告急信号。
  华映宏的真正目标却是兵器营——只要占了兵器营,便可释放三千奴隶,马上装备武器,形成一定战力。
  若是敌方不为所动,大营精骑不去救援煤矿和铜矿两处,则吕经纬和海天青执行第二计划,合兵一处,化虚为实,强攻防守不易的铜矿营!以两个小队六百自由军、四百多释奴者,加上海天青和吕经纬及一众光复会高手,应能够轻易拿下!
  看到信号不久,就见两骑快马很快从聚宝镇方向急驰而来,远远地口中高呼,“急令!速开营门!”营门看守呼口令:“深秋——”骑马者口中应道:“晓云——”,营门便打开了,两骑风驰电掣地冲进营内,一路“急令!”向营中心驰去。
  兵器营中一阵忙乱,不过半刻多钟,两骑冲出,绝法而去。少顷,一名小队长模样的军官带着一小队三百人急匆匆向聚宝镇而去。
  派去聚宝镇打探消息的光复会高手已带回秋晓云骑兵、步兵分别驰援两处矿营的消息。华映宏见时机已到,下令发出执行第一计划的命令!
  一道绚丽的烟花升起在百多丈高空,吕经纬和海天青几乎同时看到,立即开始了行动——
  ************
  丽春楼。
  这是聚宝镇唯一的风月场。此时仍灯火通明,莺歌燕舞,热闹非凡。丽春楼的姑娘大多从女奴中自小选中,专门培养,个个有一手绝活。客人的各种喜好,无论诗书棋琴、谈古论今的风雅,还是插科打诨,下里巴人的调调,都能得到满足。
  据说三天前丽春楼又来了一名叫桃花的绝色佳丽,容貌美如天仙不必说了,还有一种勾魂夺魄的媚功,一晚入幕之宾一千金币的天价,只招呼一人,看不入眼的还恕不招待。三天晚上,三名武功相貌都上佳的豪客花了大钱还觉得千值万值。旁人欲问究竟,却都答不上来。这更增了桃花的神秘感。
  今晚,桃花却挂了免牌,意思恕不待客,让许多有意一亲芳泽的豪客大失所望。
  一道娇健婀娜的黑影自打开的后窗飞进桃花的香闺。很快窗户又关上,厚厚的窗纱合拢,让人看不到香闺中的漪妮风光——
  “欣茹拜见仙子!”那黑影施礼道,赫然是先前与秋晓云缠绵温存、娇弱柔顺的美艳女子欣茹,此时一袭紧身黑色夜行衣,将曼妙身姿束缚得该突的突、该细的细,更增几分撩人风姿。
  但比起斜坐在床上的那名“仙子”,欣茹顿时黯然失色——
  那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女郎,一身华裳丽服却未遮住全身,露出颈脖、前胸大片雪白肌肤,和一条几乎直达根部的玉白美腿,美眸似闭非闭,灯光下动人的身体线条起伏,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诱姿,似乎她不用作态,已可迷惑天下男人,令人看得血脉贲张。
  偏生她的玉容上一脸肃穆神色,带着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只是细长柳眉和丹凤眼间隐隐透出丝丝诱人的淫欲媚色,又令人有一种想要侵犯她的冲动。
  将淫媚与高贵两种截然不同气质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十年来,唯有桃花宫宫主、魔教长老之一的桃花仙子——雪纤纤。十余年前初现江湖,她是这副样子。十余年后,她还是这副样子,似乎老天对美人情有独钟,不让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床侧却是令人更加血脉贲张的香艳场景:两名侍女打扮、容貌身姿却均不比欣茹丝毫逊色的美貌女郎,正各自跪在一名身材高大、肌肉健壮、充满爆炸性力量的青年男子跨前,嫣红香唇时而鲸吞喉吸,令那两名男子不时发出似痛苦又似愉悦至极的叹息呻呤声……
  桃花仙子雪纤纤却对此似乎视而不见,开口缓缓说道:“欣茹,不必多礼。适才烟火信号大作,精骑急驰,秋晓云可是往铜矿去了?”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鹂鸟初啼,极为动听,并且隐约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之力。
  “仙子明察!”欣茹知道桃花仙子功高莫测,心计如海,不敢有任何隐瞒,道:“弟子功力不够,本已将秋晓云诱至二度,即将得手之际,被急报中断,功亏一篑,请仙子降罪。”
  “你为接近秋晓云受了许多委屈,已做得很好,不必自责。”桃花仙子问道:“你前来,有何重要消息?”照常理,除非重大情况,欣茹只能接受指令,而不能擅自禀报。
  “弟子在秋晓云身旁,听得几件急报:其一,光复会与释奴者于铁矿营制造哗变,救出鲁神工,玉龙密谍损失大批人手,龙三至龙七五老死于刀圣候幕白刀下;其二,光复会与释奴者正式结盟,组自由军,今日午时在盘肠道伏击谢战所率第二大队得手,第二大队死伤九百余人;其三,铜矿营和煤矿营半刻前同时被千多名自由军和释奴者围攻,秋晓云已亲率卫队和精骑小队往援铜矿营,邱诚率步兵小队往援煤矿营,并急令珍珠场和兵器营各一小队回防大营。”想起自己所谓“身旁”的情景,欣茹不由俏脸一红。
  此时,那两名美貌侍女香艳红唇和丁香小舌加紧动作,两名男子喘息呻吟之声更急促起来……
  “奴隶哗变——自由军——伏击——围攻两营……好厉害的手段!今夜将有大变,传令各处圣教弟子,计划中止,不得妄动,违者教规处置!”桃花仙子衡量情势,果断下令。
  “是!”门外有人应道。
  雪纤纤此行亲至珍宝岛,本是为进行一件大事而来,听得鲁神工的消息,便到聚宝镇部署。光复会实力本不济,只是刀圣候幕白着实难缠,她自忖功力远不足以抗。本想以媚功秘术控制秋晓云及军队高手,待玉龙密谍与光复会血拼之后,不论哪方得胜,都可乘虚收拾残局。本来万无一失之策,不料情势发展大出意外。现在自由军的声威大振,更可怕的是主谋之人智计之深,今次只怕圣教已无机会。
  华映宏的横空出世,不仅是对玉龙密谍、对桃花仙子主持的魔教方面也是未曾料到的最大意外!
  “欣茹先回去。如本宫所料不差,秋晓云未必能活过今晚。你见机行事,以保住自身为要。”雪纤纤道。
  “多谢仙子!”欣茹领命离去。她亦聪明之人,桃花仙子一点,也猜得八九分。虽与秋晓云看似郎情妾意,蜜里调油,实则各有所求,那秋晓云所喜者不过自己的媚功淫技,实无半分真情可言。
  那两名青壮男子已双手捧住两名娇美侍女的玉首,激动地冲刺起来,次次见底冲撞到两片娇嫩红唇,两名侍女玉颈处鼓起一团,幸好都练得秘功,不会窒息……
  “若彤、依琳,放他们过来!”桃花仙子雪纤纤红唇微张,露出雪白贝齿,粉红香舌轻缓地在上唇舐吮一下,那模样诱人无比!
  两名叫若彤和依琳的侍女随侍雪纤纤时日已久,闻言会意,玉手轻轻推开各自面前男子的手,媚眼示意去往雪纤纤处。两名男子享受多时,欲火中烧,依言便欲向丈半之外风情万种、美若天仙的雪纤纤处行去……
  雪纤纤轻声娇笑,张开无比迷人的樱桃小嘴,似要迎上——
  却见雪纤纤口中吐出一团粉红真气,在身前三尺处空中凝成一朵小儿拳头大小的桃花,娇艳欲滴、栩栩如生,左手不可察觉地轻弹,一缕指风不轻不重地击在一名男子精促穴处!
  “啊!”那男子一声低吼,本已受到侍女若彤的口舌细心服侍良久的坚挺象征再也经受不住,顿时激射……那朵桃花似有灵性般上下左右飘飞,忽大忽小,一点未漏地承接后,瞬间便全数吸纳,了无痕迹。
  先前受依琳服侍的那名男子何曾见过这等诡异情状,不由大惊,尚未及反应,已是精促穴一麻,同样遭遇……
  那朵桃花吸收两人精元后,色泽变得更白一些,更显娇美,却又化作两团真气,自雪纤纤玉手劳宫穴吸入…….
  “若彤、依琳,带他们下去,你们也可找人练功,记住切不可过甚坏人性命。”雪纤纤已自盘膝而坐,运起桃花媚功,消化刚才吸收的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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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十里路程,秋晓云率四百精骑只用了一刻半钟便赶到铜矿营前一里处。
  本来还能快些,但途中遇到几次小股自由军和释奴者的骚扰,多是从大道两侧山坡上以弓箭和石块远远攻击,训练有素的精骑轻易就化解。精骑以箭回射,倒听到远远地传来中箭者的惨叫。反而是临近铜矿营最后两三里,大道每隔数十丈便被临时挖出一些陷马坑和安放的绊马索,极为讨厌,不小心之下伤了十几骑人马,致不敢放马急驰,耽搁了些时间。
  没有意料中的激烈战斗迹象,城墙上仍是珍宝师团的旗帜,廖晓清告急信号中的“一千多”自由军和释奴者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深知廖晓清谨慎细心,秋晓云恐怕会疑心他在谎报军情。
  秋晓云率精骑急驰向城墙前,口中喝道:“廖队长,敌军何在?”
  廖晓清见是秋大队长亲率骑兵来援,忙道:“那些人远远用弓箭攻了一阵,半刻前往煤矿营方向撤去了。属下怕中计,未敢追击。大队长可要进营?”
  “煤矿营?”秋晓云道:“不必了!你带人小心守营,我带骑兵前去追击。”正要下令,回头却见兵器营方向升起告急烟火信号。
  只听传令兵急报道:“兵器营告急!自由军一千多人大举进攻!”
  “兵器营!”秋晓云恍然大悟,已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急忙下令:“发令通知驻大营步兵小队和警卫队全力增援兵器营!传令邱诚中队长率人立即回援兵器营,骑兵队火速随我回援兵器营!”
  兵器营是军务重地,每年制造的刀、剑、枪、弓、箭矢等足够配备两个师团,此时库存恐不下一两万件,不容有失,是以秋晓云连前往增援煤矿营的小队也传令回援。保住了兵器营,即便煤矿营丢了也还可夺回,三千多强壮的奴隶被武装起来,加上已有的两千自由军,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王国高层怪罪下来,只怕不仅秋雷联队长、连珍宝师团最高长官秋浩然也脱不了干系。
  自由军的狡猾出人意料。只盼以兵器营特殊的地形,加上另一名老成持重的中队长丁守善带领的小队和警卫队,能坚持到援兵赶至。里外夹攻,就能反败为胜,击溃自由军。
  近四百精骑风驰电掣,沿大道往兵器营回赶,总共不过十五里地,快马精骑,不过一刻钟多一点。驻大营的步兵小队,从聚结到急行军五里,也差不多这个时间。
  自由军有能力在一刻钟之内拿下兵器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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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煤矿营的邱诚中队长率人却一路风平浪静,接到秋晓云传令的时候,已经走了八九里。
  海天青和吕经纬事前已得华映宏的指示,佯攻一阵后,便撤到聚宝镇与矿营的中途地形有利的小山处,遇骑兵队便骚扰,减缓其速度,遇步兵者放行,任其向矿营靠拢。
  三百步兵在邱诚率领下立即急行军回援兵器营。行至距聚宝镇约五里的一处叫“老鹰坳”的地方,仍保持着整齐的长约五十余丈的四人纵队,在大道上鱼贯而行。
  只听左侧山丘上一支响箭“哧!”地带着火光射出,数百人齐声高喊“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破空之声大作,距前排二十余丈处,熊熊火光燃起,两侧箭雨和石块向队伍飞来砸来!
  中伏!邱诚立即作出应变——
  ************
  兵器营。
  老成持重的中队长丁守善人如其名,以善守闻名。半年多前,他曾担任小队长镇守过易攻难守的铜矿营,硬是以一小队正规军和一小队地方警卫队,在高山族乱军近二千人的攻击下,坚守铜矿营一天,直到秋晓云率人击溃乱军阻击增援的部队来援,里外夹攻,大败高山族乱军。
  那一战驻守铜矿营的正规军和警卫队共死伤四百余人,高山族乱军在铜矿营的死伤却高达九百余人,加上被秋晓云率部击溃和追击死伤,共损失高达近三千人,只剩下两千余人逃回阿郎山区,再也无力发动进攻。
  高山族人是珍宝岛的原住民,与华龙大陆人的恩怨历来已久。五十年前,一代天骄柳随风统一华龙大陆,对高山族人的政策较为温和,允其高度自治,只称臣进贡,多有通商往来,语言也由高山土语向华龙语转变。
  柳随风之后,中央权威削弱,对四大王国几无控制之力。当时玉龙王国当权者司马氏贪图珍宝岛丰富的资源和财富,采取巧取豪夺之法,极力压榨高山族人,激起当时高山王族苗氏的反抗。华龙历九七零年二月,苗氏起兵反抗。司马氏派两个师团陆军加一个水师师团,以残酷屠杀的高压手段镇压,杀得尸横百里,血流成河,不仅将苗氏灭族,原本一百多万人的高山族人,被杀得仅余五、六十万。玉龙官方称“二月叛乱”,高山族人却称“二月起义”。
  高山族所剩之人,除少数忍辱接受压迫、仍得保留平民之籍外,其中四十多万人被贬为奴隶,还有十余万人逃入云遮雾隐的阿郎山区,继续抵抗斗争。各处官矿奴隶营,也因此不得不派兵看守。
  半年前,阿朗山区的高山族人集结了几乎所有的兵力,以五千人的兵力,突袭铜矿营,二千人进攻,三千人阻援,意图救出三千多青壮族人,壮大势力,却因丁守善之故,一败涂地。丁守善也因此被升任中队长,改驻兵器营重地。
  今晚能否再现奇迹,继续“善守”之名?
  近千名全副武装、军容整齐的自由军出现在兵器营前时,丁守善貌似沉着,心中却极为不安。这近千自由军带给他强大的压迫感,比高山族那二千人进攻时还强烈十倍!高山族人训练未精,武器极为落后,攻击毫无章法,应付起来容易。而眼前的自由军却是清一色的军队制式兵器,连衣着盔甲都与玉龙军一样,只在臂上有条白布带,若不知情,只怕会误以为玉龙军叛乱。
  以“善守”闻名的他,如先前小队没有调走,还有几分自信,依地形之利,定能稳守,现在却不敢托大,赶紧发出了秋晓云等人看到的告急信号。那六百地方警卫队的战力,确实不敢恭维。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近千自由军迈着比较整齐的步伐,侵近到兵器营大门前五百步,弓箭和投石机都难及的地方停下,大声高呼喊叫起来。
  兵器营的位置,在自聚宝镇通往西港大道的一条岔路进去约三里。这是一个呈瓶状的山谷三面环山,均为高达百丈以上、直立陡峭的石壁,谷口一面约七八十丈宽,谷内约方圆四五里。在谷口处建起六丈多高、一丈余宽的城墙,上面布满箭垛、枪孔、弩孔,每隔十余丈还布有一台投石机,配备了充足的石弹,地势极为险要,实为易守难攻之地。
  在丁守善指挥下,一小队正规军、二十名中队长的亲卫和五百警卫队员上了城墙,严阵以待,等待敌人进攻。自由军没有云梯和投石机等攻城必备的器械,这让丁守善稍稍心安。
  “自由军必胜!自由万岁!”再一次高声喊叫后,自由军开始对兵器营攻击!
  ************
  秋晓云的近四百精骑两骑一排,只驰出四里多路,就在来时布有许多陷马坑那段路,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原本长达一里多的队伍,逐渐挤成马头接马尾的密集队形。
  这一段路处于连绵的几个小山丘之间,长达里许。两侧山丘不过六七丈高,却是极陡峭,临大道的一面最低处也有三丈高下。这段路本是修建为了道路平、坦、直,运送铜矿石方便,小山丘土质又不硬,便役使奴隶硬生生从连绵的小山丘中间挖开而成。路有两丈余宽,可容两车并行,今晚却成了秋晓云和精骑队的噩梦!
  吕经纬带着几名光复会高手、自由军刀手、枪手和弓箭手各五十名,埋伏在连绵小山丘的尽头处两侧。秋晓云一马当先,带领精骑率先抵达,距离出口还有十几丈时,吕经纬一声令下,信号冲天而起!
  无数的干草早已在离出口处十多余丈长的大道上堆了厚厚的一层。数十道火把亮起,其中一些直接被扔在草上,另一些则用来引燃火箭,射向那些火把未至之处,深秋天干物燥,干草易燃,顿时熊熊火光燃成一条十几丈长的火龙,封住了大道出口,令已见到路口、正欲策马狂奔的秋晓云精骑前队齐齐勒马。
  怕火是动物的天性。那些战马虽经训练,仍然在熊熊火花前惊得人立而起,不敢向前迈步。
  “嗖!嗖!……”
  “停下!后队变前队!退出绕行……”秋晓云提起真气果断下令!
  第二卷初露锋芒第021章声威大振
  听到秋晓云的命令,玉龙精骑毕竟训练有素,这样不利的情况下,几乎未发生人马相撞,乱作一团的情况,近四百精骑迅速掉转马头,便欲冲出这段大道。
  吕经纬带领的弓箭手将火龙引燃后,开始向精骑队发箭!
  “报!大队长,后路已被大火截断!”却是林志、刘礼涛带人以同样方法断了精骑队后路。
  听了报告,秋晓云倒吸一口凉气,自由军显然意图将自己这队机动最强的骑兵消灭,只不知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大道中段两侧,两百多名自由军和释奴者将点燃的枯草向大道上扔下,夹杂着箭雨。好在自由军弓箭手总数不过三百余人,吕经纬所带的小队加上释奴者,也不过一百五十弓箭手,两端断路便用去上百名,中段攻击的弓箭手不过区区几十人,杀伤力不大。
  密集阵形中,有一些精骑兵或战马被射中。但最具杀伤力的是那些点燃扔下的干草,落到精骑队中,将战马惊吓得失去控制!
  骚乱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那些战马左撞右突,在躲避火光时将一些骑兵从马上摔下,继而踩死踩伤——
  形势对秋晓云的精骑极为不利!
  “弃马攻山!杀!”秋晓云当先从马背上腾起,一跃三丈高,向吕经纬等人所在之处凌空直扑!那些射向他的箭枝被护身真气一阻,再也无力穿透盔甲,纷纷落地。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只要擒住或杀了自由军领头之人,其余人自然作鸟兽散。骑兵队小队长和众亲卫三品以上的高手十余人纷纷向吕经纬等人所在腾空而起,其余人也下马,或搭人梯,或以兵器借力,均向左侧山上发起进攻!
  秋晓云和秋风落叶刀法已有小成,晋入六品高手之阶,人在空中,刀出时周围一丈多之内卷起狂风乱草,强大的气势向吕经纬压迫过去。对付普通的高手,秋晓云自是手到擒来,但这次——
  吕经纬本就晋入九品高手级数,只是因阴罗寒冰真气之伤,一直未能恢复。自得华映宏之助旧伤痊愈,又得天地诀和破虚诀,虽只一日一夜,也有不小收获。他真气内敛,似一名不会武功的普通老者,又居于靠前首领之位,自然成为秋晓云的第一目标!
  旁边的三名光复会五品高手,周身真气外放,让秋晓云心生戒心,秋风落叶刀凝起八成功力,却是攻向那三名高手,左手幻起漫天掌影,向吕经纬胸前击去——
  只需一刀逼开三名高手,那名老者便可手到擒来!秋晓云打的如意算盘,却是在连连中计、失去冷静之时犯下的一生中最大错误!
  威猛无比的一刀,如愿以偿地将三名光复会高手一举击退!秋哓云心中一喜——击出的左掌已至吕经纬胸前一尺,正待变掌为爪将其擒获,却见吕经纬眼中夺目精芒一闪即逝,右掌平胸一提,飞快地迎上——
  “呯!”双掌击实,吕经纬以有心算无意,十成烈阳真气功聚右掌,将只以两成功力击出左掌的秋晓云震得左臂骨碎如粉,身体以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抛飞,烈阳真气霸道地顺着经脉攻入其体内,疯狂地破坏!
  “啊!”秋晓云见到吕经纬眼中精芒时已知要糟,来不及反应,左臂已废,顿时惨叫出声,急运真气抵抗攻入的烈阳真气,却哪里挡得住?口中鲜血狂喷,身不由己地飞出五丈,越过大道落向另一侧山丘。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随秋晓云扑到空中的十几名高手见秋晓云一刀震退三人,即将得手,本已准备欢呼,不料大变突生,未及反应,吕经纬和几名光复会高手的攻势已到!
  雄浑霸道的烈阳真气似乎将周围五丈内的空气都要燃烧起来,掌劲尚未及体,那些秋晓云手下的高手已感到不能呼吸,人在空中无力可借,只得兵器齐挥,拼死一搏!
  几名光复会高手的刀气剑气也随烈阳掌劲涌至——
  “轰!”一声震天巨响,玉龙骑兵的十几名高手个个口喷鲜血,纷纷如纸鸢般向后、向下抛飞!
  对敌仁慈便是对己残忍!吕经纬经铁矿营夜战,已对华映宏此说深有同感,故此时出手便毫不留情。那骑兵小队长和十向名亲卫不过四、五品级数,遇上九品级数高手加上几名光复会高手的全力一击,哪有半分胜算可言!
  几名功力稍深的亲卫借势飞落在秋晓云身旁,只听秋晓云以虚弱的声音道:“去……珍珠场……派…派人…送信西…港……”,便倒头昏死过去!
  一名亲卫高声喊道:“保护大队长撤退!”立时有一名亲卫背起秋晓云,几人护卫,死命从这一侧围攻的自由军战士中杀开一条血路,往黑夜中隐去。
  几名光复会高手作势欲追,吕经纬摆手道:“罢了!解决战斗要紧!”接着运足真气高喊一声“秋晓云已死,降者不杀!”,便带着数名高手似虎入羊群,杀入正在向山坡上攻击的骑兵队中,一时间掌劲刀气到处,残肢断臂四处乱飞……
  ************
  “老鹰坳”,其实是一个并不险峻的地方,大道两侧的山不高,不过十几丈;坡也不急,不过三、四十度角。至于为何名叫“老鹰坳”,连当地许多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邱诚率领的步兵小队,由于地形不险、又在急行军之中,有些放松了对两侧的警惕。箭雨和石块临头时,玉龙军大多数人未能反应过来,顿时造成数十人的伤亡。
  前路被大火封断,不知两侧山上有多少敌人。邱诚断然下令道:“全体将士听令,弓箭手掩护,盾刀手和长枪手集中攻击左侧,杀开血路!”
  近二百名训练有素的步兵以散兵阵形向左侧自由军冲杀过去!一百名弓箭兵分向两侧山坡上晃动的黑影放箭,一时间杀声大作,惨叫声连连……
  海天青和六名光复会高手带着半个小队自由军战士和释奴者一百多人,守在山坡左侧,另一侧由庞义带另一半人防守。按照华映宏的计划,此时兵器营已经动手了,他的任务只是带人在敌人回援兵器营时阻击半个时辰,便可假作不敌放行,另按计划行事。
  眼前敌人的反应却出乎意料,本以为看到大火,遭到伏击,玉龙军会循路退出“老鹰坳”,另行绕道,不料对方竟是如此心急,拼死一战,看来华映宏袭击兵器营,真是抓住玉龙军痛脚了。
  若是居高临下,人数占优仍被杀败了,他这个前释奴者的大头领、现在自由军的第一中队长可就太没脸了。
  “围歼!”海天青稍稍改变了计划,向对面山头的庞义等人发出了信号。
  “杀!——”庞义在海天青手下时间较长,看见信号,留下三名光复地高手带着自由军和释奴者百余人防卫,自己带一百五十多人自山坡上向敌人后路抄去。
  待邱诚等攻近左侧山顶三丈以内时,双方弓箭手的三十来支箭都已射完。
  邱诚率领的玉龙军久经训练,对于闪避和利用兵器盾牌护体之术本来极精,加上全副盔甲,按理不会有很大伤亡,奈何处于三面夹击之中,自由军方面的弓箭手人数又多出近百名,还有些人从上砸下石块,待短兵相接时,邱诚才发现又跟在身后的,只有不过一百二、三十人。
  自由军和释奴者的死伤也不少,那些玉龙军弓箭手射术极精,而自由军和释奴者虽经过简单训练,却哪有在这种正面作战中躲避和利用兵器护体的经验技能。尽管占据地利,仍有近二百人非死即伤!特别是那些释奴者,没有盔甲护体,死伤一百多人!
  海天青在山顶看到心中既怒、又愧、又悲——在华映宏的巧妙设计下,之前铁矿营之战和自由军成立后的伏击战,利用地利、火攻、器械等以长攻短,尚未损失过如此多的战士、兄弟。没想到自己一时好胜,便连累众多战士性命……
  再没有时间犹豫和后悔,海天青仰天长啸一声,长刀出鞘,向已攻近丈内的邱诚狂卷而去。“长河落日!”海天青盛怒之下,出手便是杀招!黑暗也挡不住长刀的光芒,刀势仿佛奔流长河上萧索落日之余晖,令人避无可避!
  邱诚虽只剩下百多人,但对方大约也只剩下三百余人。以一敌三,在玉龙军与释奴者、高山族乱军的作战中,从来没有过败绩。在军队作战短兵相接时,军兵彼此间的配合和协作、纪律、阵形、士气等的好坏,才是战力的关键。
  华映宏知道这一点,所以铁矿营之战和盘肠道之战,小心地造出种种形势,避免了短兵相接。
  海天青曾也作过玉龙军将领,也知道这点,但却一时大意,忽略了这一点,付出的代价就是自由军和释奴者兄弟的性命!
  庞义所率人手和几名光复会高手带领留守对面山坡的人手都围到这面山坡玉龙军身后。三百多对一百多,三面合围,看起来是必胜之局!
  但战力的差距,险些使海天青将好局断送!
  在短兵相接时,原本为躲避箭射分成散兵阵形的一百多名玉龙军士兵迅速聚结起来,组成了十余个十人组的三角阵形,再隐隐形成一个大三角形,向围过来的圆形包围圈下方冲刺!
  庞义带领的一百余人构成的防线顿时被刺穿,大三角形过处,留下了三、四十名自由军和释奴者兄弟的尸体,玉龙军无一人损伤!
  玉龙军不容小视的强悍战力,在短兵作战中发挥无遗!每个士兵都清楚自己的职责,士兵之间相互信任、配合默契,负责防守的尽力接下旁边攻来的每一刀每一枪,负责进攻的则全力攻击,一击致命!反观自由军和释奴者举起刀枪各自为政,全无章法,在近身肉搏中显出了乌合之众的本色!
  如果被玉龙军反复冲刺几次,海天青的部队将被彻底击溃、肆意屠杀,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意外,使海天青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玉龙军的阵式,并非中队长邱诚在主持。这位一向稳重的玉龙军中队长,此时已被海天青气机锁定,处于海天青盛怒发出的“长河落日”刀势之下!
  那名玉龙军小队长则冲到了海天青身旁光复会高手的面前,一刀劈下!
  “当!”邱诚奋力接下海天青的杀招,七品高手的全力一击,却不是五品级数的他能完全承受的,就在他吐出一口鲜血,化解体内伤势之际,他看见带着无尽杀意、却又凄迷美艳的一刀轻飘飘向颈下划来——
  无比温柔的一刀!似绝色美人的玉手,想要轻抚自己的颈,令人不忍拒绝。但他仍然惊醒,手中刀勉力一挡,却是一空!
  接着他便看到自己的颈下冲出一道血箭,便带着一丝丝迷惘倒地死去!
  “小小!”海天青不由自主地被前夜才悟出的“温柔一刀”刀意牵引,轻轻吐出梦牵梦萦的玉人芳名。
  定了定神,却见那名玉龙军小队长被光复会高手几刀劈得连连后退,已到自己身前丈余处。当下毫不客气地“横扫千军”,向那名小队长攻去!
  “当!”那人听得耳后长刀破空之声,背手一刀挡住,却禁不住长刀强劲的力道,向前一扑,心口一痛,已被光复会高手一刀穿心。
  庞义带领的百多人,已经被再次穿透,又损失二十几人,只剩下六七十人。幸好除光复会的十余名众高手赶到,支撑着战局,杀伤了几名玉龙军,却被三角形阵中心的玉龙军士兵迅速补上,阵形依然完整。
  “铁三角阵”!海天青识得此阵是秋氏家族控制的玉龙王国东部军团名扬天下的法宝,果然名不虚传。
  本是用以大军作战的阵形,没想到用于小规模战斗也有如此威力。秋家屹立玉龙王国三大家族不倒,确有其引以为傲的本钱。
  局势紧迫。
  海天青飞身掠向大三角阵,一边疾呼:“光复会的兄弟随我破阵!庞义率人缠战,务使其不能再成阵形!”掠至阵前一丈许,海天青腾身飞起,直射三角形中央!
  破阵之法,便是直捣三角阵心,破坏指挥中枢,阵式立散。
  此法知兵之人大多明白,然大军作战之时,阵心岂能容人轻至?是以“铁三角阵”在大军作战时有明显弱点,以玉龙军训练之精,却几乎很难攻破。就如武学高手均有破绽,只是明知有破绽而少有人能抓住而已。
  此阵法小规模作战,弱点却更明显,特别是对方有高手的时候。眼前玉龙军一百多人布成的阵式,范围不过十几丈,便给了海天青破阵的机会。
  海天青越过玉龙军士兵的阻击,直扑向“铁三角”中心,长刀一式“无边落木”,漫天刀影挟着霸烈刀气,向中心十人小三角攻去!
  十三名光复会高手依样纵起,飞扑直落在大三角阵中心附近,凝聚全力功力,刀剑齐挥,劲气纵横,威势无伦!
  主持阵心的是一名四品级数的副小队长和几名中队长亲卫,虽借得阵势形成合力,却哪里抵挡得住海天青等高手的全力一击,顿时被逼得四散退开,阵式中心溃散!若是此阵由邱诚主持,借阵势之力能挡住海天青等人空中突击,只怕战况便会完全改写!
  犹如蛇被捏住七寸,铁三角中心一散,整个阵形顿时凝滞,庞义带领的二百多人趁机与玉龙军士兵混战起来,以人数优势,两三人围攻一人,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各有死伤……
  阵势一破,海天青和众光复会高手的强大战力便显现出来——
  ************
  兵器营。
  叶知秋、秦仲各带着一个小队的自由军盾刀手和长枪手战士,以及一百名弓箭手,以松散阵形向城墙靠近蛇行靠近,张群峰率剩下的两百名自由军战士凝立不动。
  进入城墙三百多步,已是投石机射程。丁守善一声令下,十几台投石机将十多斤重的石弹抛射而出,空中划过三百多步的距离,重重落下。
  黑暗中,石弹对自由军战士造成的威胁不大。只有几名战士不幸被石弹击个正着,发出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听来有几分恐怖。
  丁守善本不指望投石机能发挥多大杀伤作用,毕竟数量太少,杀伤力有限,就需要这样的效果,在以往和释奴者、高山族乱军的战斗中,先声夺人的攻击总是让那些乌合之众士气大泄,接下来的战斗中,便会出现一些人不听控制,自乱阵脚。
  但自由军在华映宏的多重刺激之下,士气却空前高涨,同伴的惨死,反而激起了自由军的怒火,“杀!”六七百人齐声高呼,以更快的速度向城墙推进。投石机只发出两轮石弹,自由军战士已进入弓箭射程之内。
  “射!”丁守善一声令下,城墙上三百多名弓箭手早已引箭待发,张弦松手,箭职雨下,尽管自由军阵形松散,仍有一些被射死射伤!
  近百名自由军弓箭手抽出一支奇怪的箭,箭头上包了一个小布包。在一百多步距离,向城墙左侧一方射去!
  城墙上的守卫听得破空之声传来,纷纷射避或用兵器格挡。那些弓箭几乎对玉龙军未造成丝毫杀伤,只是箭头携带的布包落在地上或被击中便破裂,一些粉状物四处飘飞,散发出一种似有似无、令人嗅之欲醉的淡淡清香……
  只需几次呼吸之间,这段城墙上数近三百多名玉龙军士兵和警卫队,头脑中出现昏昏欲睡的的念头——
  “香气有毒!闭住呼吸!”这侧率兵的那名小队长反应奇快,急忙下令,但为时已晚!不少玉龙军士兵和大批警卫队已软倒在城墙上昏睡过去,一些身体强壮的士兵尚能强自支撑,但已觉无力挥动刀枪,更勿论引弓搭箭!一时城墙左侧三十多丈已基本丧失战斗力。
  华映宏自听叶知秋提过迷香草中提炼出的药粉能让闻者小睡片刻,便知若使用得法,当有大用。因知此处兵器营地势险要,如无奇计,势难攻破,便定下这迷香克敌之计,果收奇效。
  弓箭手迷香箭射出后,原本松散攻向城墙的自由军,得令突然全部向城墙左侧急奔!不到两百步距离,瞬间即至。十来名身法较快的光复会高手,一改先前伪装出的蛇行之态,抢先飞掠至城墙靠近山臂处,借助冲势,飞身腾起三丈余高,就在真气将泄下坠的瞬间,手中一道带细铁链的爪状物飞出,挂在城墙垛上死死钩住,借势一拉,换口真气,再度升上丈余,足尖再在城墙上一点,十余名高手便凌空飞上落城墙上!
  这一切不过在兔起鹘落之间发生,这段三丈左右的城墙上守卫的玉龙军士兵被迷香弄得七七八八睡去,剩下的根本来不及反映,已被上得城墙的光复会高手杀散,自左向右往城墙中段攻去——
  大批自由军已冲到此段城墙下,又是十来根攀钩飞上挂牢,二十余名混在其中的特战队员急急地往上攀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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