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重生名媛望族 - 七十二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七十二章
  锦瑟兀自想了一阵却没个头绪,索性便就将此事暂且放下。姚礼赫将她和谢少文丢到这书房便离开了,这么半响也没见人过来,锦瑟想姚礼赫也没什么后招,只是以此来讨好谢少文,也是欲叫谢少文说服自己乖乖嫁进武安侯府罢了。姚礼赫总归是个男人,看来还没无耻到和谢少文一起毁她名节的境地。
  将才她从书房冲出来便不见了白芷等人,想来也是姚礼赫为了方便谢少文和她叙旧,将人都调开了,如今已经过了一阵子时候,锦瑟估摸着快该来人了,又见完颜宗泽已将来意道明,便道:“我要回去了。”
  完颜宗泽闻言便流露出不舍和委屈来,那模样倒像个幽怨的小媳妇,见锦瑟失笑,他才又愤恨地瞪了瞪眼,一脸的凶神恶煞,怒道:“小没良心的!”
  锦瑟便真笑了起来,念着完颜宗泽将才处心积虑地令自己泄气,锦瑟到底是说不出冷情的话来,瞧向完颜宗泽的胸膛,道:“你的伤可全好了?”
  完颜宗泽见锦瑟未在言离去的话,这才目光又亮了亮,扬眉道:“本是要好了,却因救你又裂开了,你还冤枉好人踹我一脚,如今才几日功夫,哪能就好了?疼着呢!”
  锦瑟闻言想着那日误会完颜宗泽的情景,面上微微发赧,完颜宗泽便又上上下下扫了锦瑟两下,道:“你这丫头恁是表里不一,瞧着文静贤淑,却原来又疯又狠,只瞧着你对谢呆瓜的狠劲,对我到底是温柔的多,便也不与你计较了。”
  锦瑟听完颜宗泽竟提叫她尴尬的事,又说自己对他温柔,面上便又发起热来,秀气的眉却扬了扬,道:“可惜今儿只你一个看热闹的,若然在闹市间令谢少文出此等丑事,丢尽了颜面,那才叫痛快。”
  完颜宗泽不想锦瑟会说出此等话来,闻言瞪了下眼,这才朗声笑了。
  锦瑟见他不闹了,这才道:“我真得走了。”
  原先锦瑟对自己冷若冰霜,完颜宗泽尚且时时念念不忘,如今锦瑟稍稍对他有了些改变,完颜宗泽便更是不愿就此别过,只他也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心中纵使再不舍,也只能放了人。
  一盏茶后,谢少文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姚家护院抬着扔到了房门处。谢少文进府,姚礼赫亲自接待,其带着的几个小厮长随姚礼赫却也不该怠慢,皆请进了门房,置办了酒菜由姚府的管家亲自招待。
  如今房门被推开,众人正光杯交错,便见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被丢了进来,然后就听那两个送人的护院道:“老爷说了,武安侯府欺人太甚,世子爷的赔礼姚府不敢受,还请回吧。”
  那两个护院尚未待里头众人回过神来,便忙出了屋,武安侯府的小厮这才瞧清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世子爷,待再瞧清谢少文那一身的伤,登时皆惊怒非常,抡起膀子便将门房给砸了个七七八八,哭喊谩骂着抬了谢少文出府而去。而姚总管觉出事情不对劲,再追出来寻人时早便不见了那抬谢少文而来的两个护院的影子。
  待武安侯府的人骂骂咧咧地打出门离去,放下话来说定将这事禀了京城侯爷和宫中娘娘,替世子报仇,姚总管才觉出事情真闹大了,他忙奔回府去寻姚礼赫,心中着实还有些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彼时姚礼赫正在冰莲处吃茶,听了总管的回报更是不明所以,按他所想,这会子谢少文应该和锦瑟在书房亲热才对,他忙快步回去书房,却见书房中早没了一人,这才信了总管的话,一面令姚管家去寻那两个护院,一面快步便往依弦院去。
  他到时,锦瑟已换了件蕊红绣缠枝杏花的斜襟常服,正用着燕窝,王嬷嬷将姚礼赫迎进了花厅,锦瑟却也不急,将粥用完这才施施然地到了花厅外。
  她脚步匆匆地进了花厅,见姚礼赫也未曾落座,正在花厅中走来走去,她心中讥诮又不屑,垂了下眸这才上前见了礼,诧异地道:“叔父怎来了,可是有事?”
  姚礼赫见锦瑟已换了衣裳,显是回来有一阵子了,便蹙着眉,眸光锐利地盯着她,道:“叔父令你在书房中招待世子爷,你是如何行事的?何以世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被抬出了府去?!”
  锦瑟闻言面上诧异之色更甚,忙道:“世子被打了?这……这怎么可能?”言罢,她一脸委屈地含着泪瞧向姚礼赫,又道,“叔父这话问的好没道理,原世子来访,也不该是侄女招待。叔父许是一时忙的忘了礼数,可侄女却不敢做出半点有违礼法的事情。故而,叔父刚走,侄女便向世子辞了别,世子是最受礼法的,当即便允了侄女回院,还说他也急着回去照顾侯夫人,便自出府就是。侄女回来已有小半个时辰了。这会子世子也该回到武安侯府的别院了,怎叔父却说世子被人打了抬出府去?!”
  锦瑟言罢泪水滚落,又道:“即便是世子真在府中出了事,如今,叔父却来斥责侄女,难不成是疑心侄女动手打了世子?休说世子是习过武的,便是世子体弱,侄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又怎制服的了世子?叔父若然疑心侄女这院中人,也大可令管家去查,除了白芷和白鹤二人,我这院子中的婆子丫鬟们今儿可都未曾踏出依弦院半步。说起来侄女还要问问叔父呢,侄女那两个丫鬟去了哪里,为何如今都还没个人影?”

  那白芷和白鹤自是被姚礼赫支开的,如今听锦瑟如此说,他面色难看,心中又着急,可见自锦瑟这里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这才勉强压了压火气,道:“叔父不过是问你两句罢了,不知便算了,何故竟哭了起来。你那两个丫鬟叔父令她们去办个差事,想来是借故跑到那里偷懒去了,一会子自会回来。还不快劝劝你们姑娘,行了,你既不知,叔父便也不问了,这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姚礼赫言罢便匆匆走了,锦瑟冷眼看着他离去,这才讥笑一声又回了内室。那管家早便觉当时那两个护院瞧着眼生,只是当时事发突然,他没反应过来护院便没了踪影,如今奉姚礼赫的命找寻那两个护院,他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寻找之下果然一无所获,他将结果禀了姚礼赫,姚礼赫只气的一把摔了手中茶盏。
  想着在自家府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就出了这种事,姚礼赫真是又恐慌又气恨。姚管家见主子如是,生恐被发落,忙道:“老爷想,我姚家在江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府上的护院虽不能说个个武艺超群,可也皆非花架子,那两个贼人出入姚府入无人之境,只怕是有些来头的,绝非泛泛之辈。”
  姚礼赫闻言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凝眸深思,管家便又道:“老爷,今儿这事摆明是和四小姐有关,奴才听闻四小姐得了平乐郡主青眼,老爷您说,这两名贼人会不会和镇国公府有关?”
  姚礼赫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想着镇国公府和武安侯府他皆得罪不起,此事真若和镇国公府有关,他也全然没有法子。只一点姚礼赫却清楚,那便是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镇国公府的人所为,他都得叫谢家觉着是杨家人干的。因为不将祸水东移姚府根本就承受不住武安侯府的问责报复。
  这般一思量,姚礼赫便兀自咽下了这口气,忙道:“你速速去准备礼品,这便随我去侯府别院赔礼致歉。”
  珞瑜院中,姚锦玉听闻谢少文来府,早便有些按耐不住,只她到底在姚老太太寿辰之日吃了大亏,如今又被禁足,连母亲也去了庄子,姚锦玉便是再思念谢少文,也不敢任意行事。她耐着性子在屋中生闷气,却又听闻了谢少文挨打,被抬出府的事情,一时间更是心急如焚,抬脚便欲往外冲。
  贺嬷嬷见她如此忙拦住她,急声道:“我的好姑娘啊,如今世子爷已被抬出了府,姑娘便是追出去也是无用啊。”
  姚锦玉闻言一怔,接着才跺着脚哭着回身扑倒在了床上,她兀自流了阵泪,这才抬起头冲贺嬷嬷等人道:“我无事了,你们都先去,我想自己静静。”
  如今谢少文已离了府,贺嬷嬷等人也不怕姚锦玉再想不开闹出什么事来,见她已然恢复了平静便自退了出去。屋中姚锦玉却瞪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想着母亲离府时说过,武安侯府的这门亲事怕是没可能了,姚锦玉的心中便一阵阵的发堵发疼,难过的像是要窒息过去。
  她再念着谢少文那温文尔雅的气度,那俊美不凡的模样,高贵优雅的举止,更是眸中烧起了血色,暗自咬牙,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如今她的一颗心早便都系在谢少文身上,若然叫她再嫁于别人,叫她情何以堪?
  母亲说总能给她说上一门好亲事的,可江州这地方姚家已是数一数二的门第,又能寻到怎样的好亲事?便是再好的也不能济上武安侯府半分,便是再好的人,也定连谢少文半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叫她就这样认命,倒不若一条绳子勒死她来得痛快!可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武安侯府岂还愿意和姚家结亲?这亲事一准是要退了,退了亲谢少文便和姚家再没一点关系了,他在江城,而自己却在江州,这……这以后岂不是连见上一面都难了?!
  姚锦玉想着这些更是觉着心神俱碎,她怎么想都不能就此甘心,她豁然站起身来,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走,目光也坚定了起来。
  不行,一定要想出法子,一定能有法子的。
  不管怎样,唯今都得先解了这禁足才行。还有,贺嬷嬷几人轮番地看着她,她便是想做什么也是不能。
  姚锦玉想着便忙冲外头喊道:“贺嬷嬷,贺嬷嬷,你快进来!”
  待贺嬷嬷进来,姚锦玉已在八仙桌旁坐下,桌子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她正摩挲着那盒子上的花纹,面色有些焦急。

  “姑娘唤老奴来可是有事吩咐?”
  姚锦玉闻言忙道:“嬷嬷去搬个小杌子来,坐下再说。”
  贺嬷嬷见姚锦玉笑着瞧来,态度极是温和,倒是心中一紧,她搬来小杌子,侧身坐了,姚锦玉才道:“嬷嬷,如今母亲不在府中,我被禁足在院中,嬷嬷也瞧见了,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奴才只这日便敢作践于我,这两日送到园子中的吃食是大不如前了。虽是已给大哥和大嫂送了信儿,可到底是鞭长莫及,二哥是个混不吝的,二嫂也指望不上,我若不为母亲筹谋,母亲却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回府。”
  贺嬷嬷听姚锦玉竟说出这般懂事的话来,当即便替吴氏感动的老眼蕴泪,她忙压了压眼角,这才道:“大姑娘说的是,姑娘总算是长大了,对夫人又一片纯孝,这若是夫人听到姑娘的话不知会如何感动呢。”
  姚锦玉闻言笑了笑,这才又叹了一声道:“以往都是我不懂事,叫母亲和嬷嬷为我操心劳神,如今母亲遇难,我自该如此。我想了想,母亲回府还是要靠老太太,只要祖母消气能发话接母亲回来,父亲瞧着哥哥的面儿也不会阻拦。我若能重获祖母欢心,多在祖母面前为母亲说话,来日母亲回府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可祖母如今听闻谗言,厌烦了我,将我禁足在院中,我便是再想孝敬她老人家也是白搭,嬷嬷,此事我们要筹谋一二才好啊,不能就这么一直干等下去啊。”
  贺嬷嬷听罢自是点头,道:“姑娘且莫着急,姑娘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女,老太太如今禁姑娘的足那也是为了姑娘好,只要姑娘能好生呆在院子中,叫老太太看到姑娘已改了,那老太太一准便会解了姑娘的禁。”
  姚锦玉心中岂能不急,若按贺嬷嬷说的,只怕少说还要两三个月郭氏才能想起她来,到时候就算她出了院子,那谢少文也离开江州了,还有个什么用!
  她面上却摆出一副认同的模样,点头道:“话虽是如此说的,可母亲不在府中,四婶娘得了脸,正在府中大肆动作安插四房的人手。四婶娘原就和母亲不和,喜欢在祖母面前搬弄是非,道尽了母亲和我的坏话。如今母亲不在,她岂不是更要在祖母面前于我上眼药?便是血脉至亲,祖母再疼惜我,也是经不住日日调拨的。所以我想着,还是得有人在祖母面前说我和母亲的好才成。”
  贺嬷嬷一想觉着极有道理,便点头道:“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全。”
  姚锦玉便道:“能在祖母面前儿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几个大丫鬟和刘嬷嬷了。刘嬷嬷是祖母最倚重的,祖母云英未嫁时她便是祖母院中的管事嬷嬷,后来全家都做了陪嫁跟着祖母到了姚家,这么些年下来祖母身边的老人也就剩刘嬷嬷一人,祖母听信刘嬷嬷的话。若然她能多为我说上两句好话,那可真是一句顶得上旁人好些句呢。”
  贺嬷嬷闻言却蹙眉,道:“刘嬷嬷虽得老太太信任,可她一向也只衷心老太太,只怕非银钱等物能够收买……”
  贺嬷嬷说着便瞧向了姚锦玉手下的红木盒,姚锦玉却一笑,道:“这物件不是给刘嬷嬷的,刘嬷嬷是祖母身边的得力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也不稀罕我这几样小首饰。”
  “那姑娘是打算?”
  姚锦玉见贺嬷嬷不解,这才又道:“刘嬷嬷这辈子只生养了一个儿子,她早年便守了寡,和那儿子可谓相依为命,最在意的便是她那儿子福生。福生如今已二十五了却还没能娶上媳妇,去年他在园子中曾见过我身边的妙红,极是喜欢,回去就闹着要刘嬷嬷将妙红讨要了于他当媳妇,嬷嬷只怕也是知道此事的……”
  姚锦玉身旁伺候的大丫鬟,和二等丫鬟都是吴氏精挑细选的家生子,又好容易培养起来的。尤其妙青,妙红两个,那更是照姚锦玉的年龄,选出来当陪嫁的。二人容貌虽比不得姚锦玉,可却也各自姿态,又皆是敦厚衷心的,家人也都捏在吴氏手中,吴氏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那刘嬷嬷的儿子之所以二十五了还没娶亲,那是因为福生本就没福的,出生时刘嬷嬷难产,许是在娘胎中憋坏了,竟是个傻子。偏这傻子还就爱那娇的俏的,他瞧上了姚锦玉身边的妙红,吴氏岂会将好容易培养的丫鬟给了他?彼时吴氏在府中呼风唤雨,也不需巴结刘嬷嬷,故而刘嬷嬷将讨要妙红的意思透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向吴氏开了口,吴氏当场就回绝了。
  姚锦玉当时听闻这话也曾怒骂那福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此妙红感动的直给姚锦玉磕头,却没想到如今不过一年时间,形势便有如此大的变化。听姚锦玉的话,却是要舍弃了妙红去讨要刘嬷嬷了。
  贺嬷嬷闻言叹了一声,却道:“姑娘,妙红到底跟随姑娘多年,若然真将她许给福生,岂不叫下头人寒心!何况,妙红又是夫人专门选出来为姑娘准备的陪嫁,姑娘不若还是再等等……”

  “等?嬷嬷,如今形势这般,等就是将脖子放在刀下供人去砍!若刘嬷嬷怀恨在心,和四婶娘一起落井下石,那我岂不是再别想出院子了?母亲也只能就呆在庄子上受寒了,嬷嬷,母亲本便是刚刚小产,那庄子上何等清寒,庄子上的下人们不明所以,只怕以为母亲是真失势了,若然误会夫人要休掉母亲,哪里会不往死里作践她啊!嬷嬷是母亲的乳娘,便忍心母亲在庄子上受苦?”
  姚锦玉说着见贺嬷嬷神情动容,这才又哭着道:“妙红跟着我多年,若然能护着她,我岂会如此狠心,可如今这般……我也是没了法子,她是我的大丫鬟,自该衷心为主,我这些年未曾亏欠过她,待她如同姐妹,如今她也该回报一二了。何况那福生人虽痴傻,可听说长的却俊俏,刘嬷嬷又得脸,家中殷实,还又两个小丫鬟整日伺候着福生,妙红嫁过去就是当家少奶奶,这也不算是亏了她啊。”
  贺嬷嬷听了这些已被姚锦玉说动,岂知她刚点头,便有一道身影自外头冲了进来,扑倒在地便哭喊着磕起头来,“姑娘,姑娘莫将奴婢赏人,奴婢……奴婢不嫁!”这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妙红。
  姚锦玉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娇弱,心中更敢厌恶。本来她便对母亲安排陪嫁之举不甚舒服,刚刚听贺嬷嬷一口一个陪嫁,更是觉着心口被插了一根刺。想着谢少文那张俊逸的面容,再瞧妙红这娇弱扶柳的姿态,她暗骂一声狐媚子,更加坚定了要将妙红赏给那福生当媳妇的决心。
  她不免叹了一声,道:“你既听到了,我便也不多言了。这主意我已打定,你便全看在我平日待你不薄的份儿上,好好嫁过去吧。来日你出嫁我自会赏你一份丰厚的嫁妆。如今我和母亲遭难,雪中送炭的情意,我和母亲都会念着。你爹有老寒腿,做母亲车夫这些年也该提一提享享福了,没得风雪天还得驾车伤身的紧。你老子娘和弟弟妹妹们,我也会多加照拂。你放心,你嫁后自还可以回来在我身边当个管事娘子,我只有更器重你的。”
  妙红闻言自知这是姚锦玉在拿家中人敲打自己,愈发觉着心寒,当即便哭喊着磕头道:“姑娘,奴婢不嫁,奴婢是夫人给姑娘挑选的陪嫁,要一辈子跟着姑娘,伺候姑娘的啊。”她磕的重,两下额上便破了皮,淌出血来。
  姚锦玉见此,只觉妙红是忤逆,又听了她那话气得眯了眼,压了压怒火,这才垂泪道:“好妙红,但凡有能力护着你我也不会如此。谁叫你当日在园子中作耍叫那福生给瞧见了呢,这也是你的命。如今母亲不在,刘嬷嬷若向老太太要你,老太太一句话压下来我也是无法。你莫再闹了,这盒首饰都是我平日里喜欢的,你拿去好好打扮一下,今儿下午我便叫贺嬷嬷送你走。我已打定了主意,此事你便是闹也是无用了,还不若好好应下,姑娘我还念着你一份情。”
  妙红听姚锦玉将话说绝了,声音也冷了下来,这才渐渐停了哭声,哽咽着又磕了头,道:“奴婢……奴婢领命!”
  姚锦玉这才笑了,起身亲自扶起了妙红来,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来亲自戴在妙红的头上,拉着她的手道:“你莫怪姑娘狠心,我实也舍不得你。只是你也想想,只有我好了,你们才能跟着好!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那福生人虽傻,可定然是个知道疼惜人的,却比那人精纨绔,又花心玩女人的不知要好多少倍呢,你嫁过去便知姑娘不曾害你。”
  妙红纵使再衷心不二,敦厚老实,上回在二门被姚锦玉当众打骂,如今又得如此下场,心中也已彻底寒了,闻言只落泪却也不说话,姚锦玉见她这般自也不会将个丫鬟放在心上,又安抚了她两句便将人打发了出去。
  妙红出了屋却正见妙青站在廊下悲切地瞧着自己,她眼泪又止不住往下落。妙青上前扶了她,叹了一声,道:“快莫哭了,总归是姑娘的恩典。”
  妙青扶着妙红回到屋中,又好生劝了一阵,妙红才渐渐停了哭声,抬起一双冷眸来拉住妙青的手,道:“姐姐,你我二人五岁便服侍姑娘,对姑娘的心日月可鉴,我如今已落得这么个下场,姐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姑娘她心中容不下你我,以前有夫人在,姑娘还能听夫人的话,对我们和和气气的,如今夫人不在了,姑娘便忍不住要发落你我,姐姐还是早些以我为鉴的好。”
  妙青闻言身子一颤,却叹了一声,道:“你莫多想了,姑娘如今也是……太难了,姑娘她一门心思都在武安侯世子身上,着急也是难免,再来姑娘好我们才能好,这话原也没错。”
  妙红便是讥讽地一笑,道:“正是因为姑娘一门心思都在世子身上,才更容不下你我,姐姐好好想想,可莫犯傻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香蜜沉沉烬如霜
作者:佚名
章节:77 人气:2
摘要:霜降,寒月,更深露重。百花宫中,二十四芳主次第跪伏在剔透琉璃铺就的大殿上,屏息凝神。一阵夜风过,殿外树影婆娑,将月色筛成一地零落的碎玉。殿中央,水色的纱帘轻轻摇摆,似帘内人起伏微弱的气息。那人侧卧在云衾锦榻中,发簪墨梅,眼尾迤逦,半阖半张,脸容清艳绝伦,虽是惨白羸弱却难掩眉宇间风流仪态,堪堪让人难以逼视。白雾般的月光洒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尖。 [点击阅读]
九重紫
作者:佚名
章节:344 人气:2
摘要:第一章争执窦昭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了。老一辈的人常说,梦死得生,梦生得死。她这些日子总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坐在开满了紫藤花的花架子下摆动着两条肥肥的小腿,白白胖胖像馒头似的乳娘正喂她吃饭。有风吹过,垂落的紫藤花蔓挤在一起,累累迭迭的紫藤花籁籁作响,像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小姑娘。她觉得有趣,笑嘻嘻地跑了过去,抓住一根藤蔓,顺手就揪下了一朵盛放的紫藤花来。 [点击阅读]
七月七日晴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2
摘要:一之一天晴第一部年少爱情,就像初次尝到,那半熟的杨桃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却又忍不住想一再深尝,流转在青涩杨桃、妳憨甜笑靥间,我初次的、纯净的爱情,悄悄萌芽。一之一天晴我叫沉天晴。若要说起我的一生,其实乏善可陈得紧,怕各位看得头重脚轻眼皮撑不开,就挑些重点来说好了。所谓的“一生”,其实也不长,目前为止,才过了十四个年头又三百二十七天八小时零五秒而已。 [点击阅读]
人生要耐得住寂寞
作者:佚名
章节:92 人气:2
摘要:我在等你,你已逝去(1)第一章寂寞让爱情如此美丽人们总是嫌爱情不够美丽,便用金钱、权势、地位去装扮它,终于,爱情变得光彩十足,却教人无法看到它的本质。真正美丽的爱情,并不需要过多的元素,平淡时的相亲相爱,苦难时的相濡以沫,寂寞与爱情,凄凉与美丽,其实靠得很近。1917年,27岁的胡适在母亲冯顺娣的安排下,与比他大一岁的同乡女子江冬秀拜堂成亲。 [点击阅读]
国富论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2
摘要:本书全名: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ANINQUIRYINTOTHENATUREANDCAUSESOFTHEWEALTHONNATIONS作者:[英]亚当·斯密(AdamSmith,LL. [点击阅读]
夜行歌
作者:佚名
章节:126 人气:2
摘要:【天山篇】战奴一口带血的唾液吐在沙尘上。抬起头环顾四周。高墙之上,可以望见远处银亮的雪峰。空气清净,可从受重击的鼻腔中吸入,总有挥之不去的腥气。眼前是凶暴的训奴官,挥着皮鞭斥打每一个不能及时爬起来的奴隶。在持续数日的残酷训练后,体力已经很难支撑简单的站立。从中原捉来的人,在这里是最低等的存在。伤口刚刚愈合,便被驱赶到训场,不知用什么手法禁制了内力,除了凭经验躲闪,只剩毅力和体力硬撑。 [点击阅读]
攻心话术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2
摘要:第1章化弱为强:换来主动性a:“你是80后吧?”b:“是。”a:“老家是山东的?”b:“是。”a:“是本科毕业吧?”b:“是。”a:“你工作挺顺利吧?”b:“是。 [点击阅读]
货币战争1
作者:佚名
章节:121 人气:2
摘要:2006年夏,正当美国房地产泡沫如日中天之时,我对即将来临的金融海啸已深感忧虑,《货币战争》一书正是在这样一种不安和焦虑之中诞生的。在我看来,导致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根源在于1971年以来的美元体系存在着致命的缺陷,这就是全世界的货币大厦事实上建立在美国的债务沙滩之上,而美元的债务本位既不可能稳定,也不可能持续,随着世界经济总吨位的增长,美元地基已在沉陷,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厦将倾的危机。 [点击阅读]
伊索寓言
作者:佚名
章节:454 人气:2
摘要:农夫替牛解下犁套,牵着它去喝水。这时,有只穷凶极恶的饿狼正出来觅食,看见那犁,开始仅仅只舔舔那牛的犁套,觉得有牛肉味,便不知不觉地将脖子慢慢地伸了进去,结果再无法拔出来,只好拉着犁在田里耕起田来。那农夫回来后,看见了它,便说:“啊,可恶的东西!但愿你从今弃恶从善,回来种田吧。”这故事是说,尽管有些恶人做了一点善事,但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出于无奈。 [点击阅读]
塔木德智慧全书
作者:佚名
章节:451 人气:2
摘要: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1)钱是货币,是一个人拥有物质财富多少的标志,就其自身而言,是不分贵贱的。在犹太人的赚钱观念中,他们从来就不把蹬三轮、扛麻袋看成是低贱的事,也不认为做老板、经理就高人一等,钱不管在谁身上都一样是钱,它们不会到了另一个人的口袋中就不是钱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