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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齿 - 第十六章 校园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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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新早晨祝爸爸去医院马到成功恢复智齿后,去上学。她不知道今天上午,校园有厄运等着她。
  徐得忠和梁新一个班,他是班上的小霸王。同学都怕他。徐得忠在早晨去学校的路上,邂逅了伯伯徐浩。
  “小忠,去上学?”守株待兔多时的徐科长热情地和侄子打招呼。
  “大伯?”徐得忠惊讶在这儿碰到伯伯。
  “伯伯找你有事。”徐科长将侄子拉到路边。
  徐得忠奇怪伯伯有事找他不去家里而是在上学的路上等他。
  “爷爷的事?”徐得忠猜测。
  徐科长和弟弟因照看卧病在床的父亲小有纠纷。
  “伯伯记得你和伯伯说过,作家梁功辰的女儿和你在一个班?”徐科长问徐得忠。
  “是的,她叫梁新。”徐得忠说。
  “最近她上学吗?”徐科长看看四周,问侄子。
  “天天来。大伯,您问她做什么?”徐得忠好奇。
  “大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徐科长说。
  “绑架梁新?”徐得忠问。
  徐科长笑:“你小子看电影看多了吧?大伯能教唆你当绑匪?”
  “最好是刺激点儿的事。”徐得忠说。
  “比较刺激。”徐科长说,“你身上有钱包吗?”
  “干什么?”徐得忠掏出一个脏兮兮的钱包。
  徐科长打开侄子的钱包,里边有15元钱。徐科长从自己兜里拿出200 元钱,塞进侄子的钱包。
  “谢谢大伯。”徐得忠说。
  “这钱不是给你的。”徐科长说。
  徐得忠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徐科长拍了侄子的头一下,说:“傻小子,伯伯能拿200 元打发亲侄子?”
  徐科长又从兜里掏出10张粉红百元大钞,塞到侄子手中,说:“这才是给你的。刚才那200 元是给梁新的。”
  “您让我将200 元转交给梁新?”徐得忠问。
  “不是转交,是栽赃。”徐科长说,“懂栽赃吗?”
  “懂,就是坏人陷害好人。”侄子说。
  “没有绝对的事情。”徐科长说,“有时好人由于对敌斗争的需要,也有权运用这种方式。”
  “梁新是您的敌人?”
  “她爸爸是我们出版社的敌人。”
  “我明白了。您就直说要我怎么做吧!”
  “趁教室没人的时候,把你的钱包塞进梁新的书包。在下一节课时,你说钱包丢了。然后你有办法启发老师搜查同学的书包。”
  “老师是让同学互相搜。”
  “你们老师懂法。从梁新的书包里搜出你的钱包后,梁新就背上了小偷的罪名。老师会叫家长来吗?”
  “绝对。”
  “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伯伯‘给’梁新的那200 元,到头来还是你的。”
  “我说我丢了钱包,没人信。就算有人信,就算从梁新书包里搜出来了,全班同学外加老师都会认定是我把钱包塞进梁新书包的。”
  “你在班上威信这么高?”徐科长不知怎么办好了。
  “这样吧,我物色一个容易被大家相信的同学,最好还是特诚实的一位女生,由她丢钱包。”徐得忠说。
  “这人必须可靠。露馅可就麻烦了。”徐科长说。
  “大伯您放心,就算那人把我供出来,我也不会出卖您。”徐得忠拍胸脯。
  “好小子,你要是早生几十年,真是当地下工作者的料。你去吧,该迟到了。”
  “大伯,一找同案犯,这事的难度和风险可就大了,劳务费……”
  徐科长只得再掏出500 元。
  “大伯,不是我嫌少,昨天我刚看一港台电视剧,我懂黑社会的规矩。”徐得忠说,“以我从电视剧里得到的经验,不是您和梁功辰过不去吧?恕我直言,您和梁功辰不在一个层次,您还没资格和他成为敌人。您肯定也是受人指使。对吧?指使您的人肯定给了您一大笔钱,您拿出其中的零头给了我。”
  徐科长瞠目结舌。
  “我也不多要,您当中介也不易,咱们对半分。”徐得忠抬头看着伯伯说,“老板一共给了您多少?起码1 万。”
  “5000元。”徐科长伸出5 根手指头。
  “大伯,您应该童叟无欺才对呀!”徐得忠来回摇伯伯的胳膊。
  “确实是5000元,我要是骗你,你是我伯伯。”徐科长说。
  “对半分,怎么样?”
  “成交。”徐科长一边掏钱一边说,“过去我不相信缅甸上帝军的首领才10岁出头,现在我服了。”
  “大伯数学好像不行呀?”徐得忠点完钱说,“不够数。”
  徐科长说:“既然你说按港台电视剧的规矩办,咱就全按那边的规矩办。事成后再给你另一半。”
  徐得忠点头说:“您听信儿吧。”
  “别和你爹说。”徐科长叮嘱。
  “我会吗?我要说了,今后给我爷爷端屎端尿保准就全是您的事了!拜拜!别忘了给我堂姐带好儿!”徐得忠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科长看着侄子的背影,他估计自己以伯伯的身份探监是迟早的事。
  徐得忠跨进教室的时候,行动计划已经制定完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梁新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别人察觉不出的笑。

  吴梦被徐得忠选中当他的“同案犯”。吴梦是班长,梁新曾经和吴梦竞选班长,梁新落选了。徐得忠清楚,梁新是吴梦的竞争对手和敌人,吴梦要想坐稳每年选举一次的班长的宝座,必须将梁新置于“死地”,让她永远失去竞选班长的资格。
  第一节课下课后,徐得忠跟着吴梦出了教室。
  “班长,我有事跟你说。”徐得忠在后边叫吴梦。
  吴梦回头看是徐得忠,赶紧站住了。别看吴梦是班长,但她很怕徐得忠。她清楚,如果徐得忠撒开了跟她掏乱,她这个班长是当不成的。班上那些“无赖学生”也都怕徐得忠,有时候吴梦镇不住了,就请徐得忠帮忙管束“无赖学生”,徐得忠一般都给吴梦面子。
  “什么事?”吴梦问。
  “你到这边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徐得忠很神秘。
  吴梦别无选择,她只能跟着徐得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带钱包了吗?”徐得忠问吴梦。
  “干吗?”吴梦警觉。
  徐得忠伸手摸到了吴梦衣兜里的钱包。
  吴梦急了,说:“我今天没带钱,钱包里是空的。不信你看!”
  吴梦拿出钱包打开给徐得忠看。
  “谁说向你要钱了?”徐得忠瞪眼睛,“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给你钱。”
  徐得忠说完掏出一张百元钞塞进吴梦的钱包。
  吴梦愣了,说:“我不要你的钱。”
  “你听我说。”徐得忠看看四周没人,“你想不想继续当班长?你肯定想!
  当班长多神气,哪个同学过生日都得请你巴结你。可我听说好多同学对你有意见,他们说下次不投你的票了,要投梁新的票。”
  吴梦脸上比较难看,显然她也获得了同样的信息。
  “我有办法让你连任。”徐得忠说。
  吴梦不说话,她看着徐得忠。
  “下节课课间休息时,我把你的钱包放到梁新的书包里。上第三节课时,你说你的钱包丢了。老师肯定让同学互相检查,她上次就是这么做的。梁新成了贼,今后谁还选她?除了她,咱班没人能和你竞争班长。”
  “你恨梁新?”吴梦问徐得忠。
  “对,你瞧她敢穿1 千多块钱的运动鞋上学,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老大都没穿这么贵的鞋!当然,你是咱班的老大,红道老大。我是咱班的黑道老大。”徐得忠说。
  “损了点儿吧?”吴梦说。
  “如果你不答应,从明天起,我天天拆你的台。”徐得忠威胁道。
  上课铃响了。
  吴梦将钱包交给徐得忠,转身跑了。
  第二节课下课后,徐得忠神不知鬼不觉将吴梦的钱包塞进梁新的书包最深处。
  第三节课开始还不到5 分钟,徐得忠就回头示意吴梦向老师报案,他担心梁新先发现自己书包里的钱包从而向老师报告导致栽赃流产。
  吴梦站起来走到周老师身边,她和老师耳语。全班学生中只有身为班长的人享有上课时可以不举手就离开座位的特权。
  “刚丢的?”周老师惊讶地问吴梦,“里边有多少钱?”
  “100 元。上节课还在我的书包里。我就是刚才打上课铃前5 分钟去了趟厕所。”吴梦说。
  “肯定还没转移。”周老师最恨学生偷东西,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将学生的偷窃意识消灭在萌芽状态,这是对社会负责,对家长负责,更是对学生自己负责。
  周老师停止授课,她清清嗓子,目光威严地巡视全班。
  同学们知道没好事。
  “吴梦的钱包丢了,谁拿的?”周老师问。
  教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到零下40度,不少同学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周老师从讲台上下来,她一边在课桌之间的过道中来回走一边说:“最好你自己承认。”
  没人举手。
  周老师在徐得忠身边停住脚步。她显然将徐得忠排查为第一顺序犯罪嫌疑人。
  “徐得忠,你看见是谁偷吴梦的钱包了吗?”周老师别有用心地问徐得忠。
  徐得忠一反常态,主动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话:“周老师,我肯定没看见。如果我看见了,能不见义勇为?我再傻,也不会傻到拿咱们班同学钱包的地步。我知道,班上丢了东西,您准第一个怀疑我。就算我想偷,我也不会在班上偷。如果我在咱班偷,那不叫偷,叫自首。何况我还真看不起偷东西,如果我没钱,我就去……”
  “你给我坐下!”周老师喝道,“没偷就没偷,你废这么多话干什么?听你的意思,你长大还想抢银行不成?”
  “我可没说。您可别搞启发式教育。”徐得忠小声嘀咕。
  “如果没人承认,我就要采取措施了。”周老师回到讲台上宣布。
  大家都清楚周老师破案使用的刑侦技术。上个学期,一位同学丢了随身听,周老师命令同学互相搜查。尽管什么也没搜出,但这方法似乎很有震慑力,从那以后,班上再没发生盗窃案。那次老师命令同学互相搜身后,梁新回家告诉了梁功辰,梁功辰说老师这么做是违法的。

  “现在大家听好,第一步,同座位的同学互相检查书包。”周老师说。
  梁新举手。
  “梁新,什么事?”周老师问。
  梁新站起来,她对周老师说:“周老师,您让学生互相搜查书包是不对的。”
  周老师脸色变了:“我懂法,还不需要你给我普法!如果我搜查你们,就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但是《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没有禁止未成年人搜查未成年人的条款呀?这就好比成年人打未成年人犯法,而未成年人之间的打斗只要不出大事,是不违法的。”
  “不是未成年人自愿互相搜查的,是您强迫未成年人互相搜查,这是违法行为。”梁新说,“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不让搜查。”
  周老师不得不考虑梁新的背后是著名作家梁功辰,况且她也觉得梁新绝对不会偷钱包。
  “你可以免检。”周老师没好气地特批。
  教室变成了海关。
  搜查完毕,没有发现赃物。
  徐得忠和吴梦对视。徐得忠嘴角闪过一丝坏笑。
  徐得忠举手。
  正准备宣布实施破案的第二个步骤搜身的周老师问徐得忠:“你又有什么事?”
  徐得忠站起来:“全班同学的书包都检查了,为什么只有梁新可以免检?就因为她爸爸是大作家?宪法上有名人的孩子肯定不会偷东西的规定?”
  不少同学附和。
  周老师头一次用感激的目光看徐得忠。
  “梁新,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同学们的要求,你看怎么办?”周老师微笑着征求梁新的意见。
  “我不让搜。”梁新斩钉截铁地说。
  “同学们说怎么办?”周老师煽动。
  “必须搜!”群情激愤。
  “我来搜!”徐得忠离开座位。
  “徐得忠!你给我坐下!”周老师喝道。
  徐得忠坐下了。
  周老师很敬佩梁功辰。梁功辰也应邀通过女儿送给周老师几本有他亲笔签名的书。周老师对梁新印象一直很好。但她没想到梁新今天会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周老师清楚,梁新的维权意识肯定来自其父的教育。周老师由此亦对梁功辰生出几分不满。鉴于梁功辰的影响,尽管是同学们的要求,周老师还真不敢下令强行搜查梁新的书包。何况周老师明白,梁新的书包里不可能有吴梦的钱包。
  梁新将书包紧紧抱在胸前,大有和书包同归于尽的架势。
  “既然梁新同学不让检查她的书包,咱们就让她自己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大家说,好不好?”周老师模仿八流电视节目主持人的标志性语言“大家说好不好”问学生。
  “好!”学生也同步模仿八流现场观众。
  梁新不知所措了。少数服从多数是人类最大的误区。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锁定在梁新身上。
  “梁新同学,耽误这么多同学上课,是侵权行为。”周老师提醒梁新。
  梁新没想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梁新流着眼泪站起来,她毅然打开书包,口朝下,将书包里的东西一古脑倒在课桌上。
  周老师连看都没看,就对梁新说:“收起来吧。”
  同学们也都没看,没人怀疑梁新偷钱。
  “吴梦,那是你的钱包吗?”徐得忠大声说。
  所有目光重返梁新。
  吴梦满脸通红,她说不出话。
  “吴梦,我见过你的钱包,那就是你丢的钱包!”徐得忠喊道。
  “徐得忠!你胡说什么?!”周老师喝道。她认定徐得忠是在起哄。
  “周老师,您可以问吴梦呀!”徐得忠坚持捍卫真理。
  周老师疑惑地走到梁新跟前,她拿起课桌上的钱包,问梁新:“这是你的吧?”
  梁新把书包里的东西到出来时,她根本没看课桌。当徐得忠喊叫后,她才往课桌上看。
  10岁的她,面对栽赃,脑子无论如何不能正常运转了。
  周老师看出梁新异常,她又问了一边。
  梁新先点头,再摇头。
  周老师大异,她拿着钱包问吴梦:“吴梦,这是你丢的钱包吗?”
  吴梦发呆。
  “吴梦,周老师问你呢,你快说呀!”徐得忠急了,“也不能只有我偷才算偷,她梁新偷就不叫偷了?你肯定特吃惊梁新偷东西!吃惊傻了?”
  “徐得忠,你给我少说两句!”周老师瞪徐得忠。
  “我这是为我自己平反昭雪。”徐得忠坐下了。
  周老师拿着钱包走到吴梦身边,问:“这是你的吗?”
  吴梦往徐得忠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
  周老师差点儿摔倒,她扶住身边的课桌。梁新偷钱包?大作家梁功辰10岁的嫡生女儿在学校偷同学钱?
  事关重大,周老师清楚这种事一旦弄错了,梁功辰绝不会放过她。
  “吴梦,你的钱包里有多少钱?”周老师核实。
  吴梦不说话。
  “你说呀!”周老师急了。
  “一百。”吴梦用蚊子声说。
  “几张?”周老师一丝马虎不得。
  “1 张……”吴梦说。
  周老师打开钱包,从里边拿出徐科长给侄子的那张百元钞。

  周老师还在钱包里看到了吴梦的玉照。
  周老师心里有底了。
  回讲台之前,周老师对吴梦说:“怎么就跟你偷了东西似的?不管她是谁,偷东西也不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你不懂?”
  “这节课改成自习。吴梦,你负责课堂纪律。”周老师宣布,“梁新,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梁新一直站着没动。
  “梁新?”周老师走到梁新跟前,“你听见了吗?跟我到办公室去。”
  “我要给我父母打电话。”梁新说。
  别的学生遇到这种事,最怕老师找家长。周老师在心里制定的审讯梁新的策略就是“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不告诉你家长。”等梁新全招了,周老师百分之百通知家长。
  梁新从看到吴梦的钱包那一刻起,她就坚信只有梁功辰和朱婉嘉能帮助她洗刷冤屈。
  孩子在遇到困难时,如果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向父母求救,就说明他是狼孩。
  周老师没想到梁新会主动提出通知父母,她有些失望地说:“我正要给你家长打电话,你跟我办公室。”
  梁新跟着周老师走出教室,身后传来以徐得忠为核心的起哄声。
  自梁功辰和朱婉嘉上车离开口腔医院后,他们没说一句话。
  朱婉嘉的手机响了。朱婉嘉边开车边接电话。
  “周老师?您好!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您搞错了!我们现在就去!”婉嘉将手机扔在脚下。
  梁功辰转头看朱婉嘉。
  “周老师说,梁新偷同学的钱包。”朱婉嘉一边给车加速一边说。“我说咱们马上就去学校。”
  “放她妈的狗屁!!!”梁功辰勃然大怒,“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梁新也不会偷东西!
  你给我快开!再快!超那混蛋车!再超!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多受1 秒钟委曲!!!超呀你!!!走逆行!!!我开!”
  梁功辰的汽车冲进校园时,车后跟着3 辆纠章的交警巡逻车。梁功辰和朱婉嘉下车就往周老师的办公室跑。随后赶到的交警们将梁功辰连车门都不锁的汽车团团围住。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叫拖车来拖走!”一名交警对同事说。
  梁功辰和朱婉嘉闯进周老师的办公室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梁新呵护在他们中间,两人还警惕地往四处看,像美国总统的贴身保镖在公共场合行使保护总统的职责。
  “梁新,你的冤案到此结束了!”梁功辰和朱婉嘉异口同声安慰女儿。
  梁新极其幸福地依偎着父母的身躯,她竟然用挑战的目光看着周老师,而且稳操胜券。
  周老师被激怒了,她绘声绘色将过程说了一遍。
  “既然梁新是在教室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捉拿归案’的,我要求到教室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处理她‘偷钱包’的事。”梁功辰对周老师说。
  “这……不合适吧。会不会太刺激她了?”周老师没接触过正宗的成功人士,她感到不适应。
  梁功辰坚持自己的要求。
  “那好,这可是你们要求的,出了问题,我不负责。”周老师想既然家长都不怕露丑,如果梁新跳楼,和她没关系。
  梁功辰和朱婉嘉搂着梁新走进教室,周老师跟在后边。庙会似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梁功辰对全班同学说:“我是梁新的爸爸。我绝对不相信梁新会偷钱。这倒不是说因为我们家不缺钱。有不少富人的孩子偷窃。我要说的是,我和梁新的妈妈从梁新小时候就告诉她,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智慧,不是健康,不是知识,当然更不是考试分数,是什么?
  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是同情心和正义感。我们认为我们在培养梁新的同情心和正义感上是成功的。一个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人会去偷别人的钱?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钱包是被别人放进梁新的书包的。我希望这是一个玩笑。如果真是开玩笑,这位同学现在当众告诉大家玩笑结束了,我们会感谢你愿意和我们的女儿开玩笑,尽管这个玩笑开得时间长了点儿。如果不是开玩笑,我要说,放钱包的同学,你没有同情心,更没有正义感,缺这两样东西,即便你的学习成绩再好,你的人生道路都将是万丈深渊。请你们相信我,我的书那么受读者欢迎,肯定是由于我看问题准确。这位同学,如果你现在说出实情,我断言你会从此坚强,能当众勇敢承认错误的人,能不前途光明?如果你面对无辜的同学蒙冤内心没有丝毫歉疚,我为你感到遗憾,更为你的父母悲哀,他们的晚年绝不会幸福……”
  吴梦嚎啕大哭:“叔叔,是徐得忠把我的钱包放进梁新书包里的……他说……梁新是我当班长的竞争对手……”
  梁功辰眼角湿了,他对吴梦说:“谢谢你!我为你高兴!我支持你连任班长!我投你的票!”
  满脸是泪的周老师高举双手对同学们说:“还不鼓掌,等什么?”
  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一直没掉泪的梁新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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