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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MRX
  作 者: 希克
  标 题: 欲望程式 DESIRE PROGRAM
  这篇小说一共有七节,其情节与西片沉默的羔羊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在心理分析方面,极有独到之处,希望网友们喜欢!
  同样的,对本篇文章小弟只有扫描校正之事,无任何权利,欢迎转贴,谢谢...^_^....(1998/4/5)
  一、
  小林宽大的双手紧紧抓著女人的大腿,就像一对熊掌似的。
  女人散乱的发丝贴黏在她秀气的脸庞上,似痛非痛的神情在半空中摇晃著,随著小林每一次的抽送而激烈的挣扎。
  小林停止了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女人紧闭的双眼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无论如何,女人的表情露出一看就明白的欲望。她紧紧的抱住了小林。
  小林把女人抱到桌子上,强而有力的双手紧托著女人的身体,可以清楚的看到小林的十个指头深深陷落在女人柔软的体肤里。
  看来女人的渴望已完全被激发起来了。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唇覆在小林的唇上,舌头直探他温软的口中。小林热烈的回应著。女人顺势滑向小林的耳际,滑向他厚实的胸膛。小林微微闭起了双眼,任凭这女人的舌头的侵略。从他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是多么享受这一切。
  女人停止了动作,显然的在等小林的反应。
  小林笑了起来,他把女人平放在桌上,双手推向女人的双峰。两颗浑圆的肉球在小林的一阵挤压之后,满满的发涨了起来,略带暗褐色的乳晕也愈发的坚挺起来。小林俯身亲吻这突出的乳头,在一阵舌头的翻搅后,女人的身体已出现了一种淫乱的面貌。她那腓红的脸庞、紊乱的呼吸,让整个房闲游杂著一种炙热的气息。
  女人满脸笑意的伸手往小林的身体探去,看得出来她好像是握住了什么。没错:是男人的阴茎,是小林厚实挺直的尤物。女人微笑著抚摸著它,在她反覆的搓揉之下,小林的肉棒巳肆无忌惮的昂首起来。
  女人以一种怜悯的眼神望著小林。
  「妳真是个餵不饱的女人。我们不是才刚刚结束的吗?」小林问。
  女人摇摇头:「人家觉得不够嘛!是你说会给我高潮的。但是我还没有感觉啊!所以你有义务满足我。」
  「好歹你让我休息一下吧!」
  「你才不用休息咧!看看你的那话儿,它直挺挺的杵在那儿!这表示妳还有能力的啊!」
  小林的脸上满是笑意,那是充满骄傲的笑意。这不禁让躲在一旁的我咋舌。看来小林还会再跟那个女人干一次。天啊!小林简直是超人嘛!
  「还想再来一次吗?」小林问。
  女人猛点头:「当然!」一种类似命令的口气。
  小林有些不以为然的摇著头:「我不喜欢妳的口气。听著,要我满足妳可以,但是妳得求我!」小林停了一下:「至少不是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女人不以为然的偏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她才又看著小林。
  「我才不管你呢!我想要就要。」说完这句话之后。女人把自己的腰桿主动的迎向小林的股间。
  「啊!」女人满足的叫了一声,但小林却立刻阻止了女人的享受。他抱住了女人的身体,让她无法再扭动。
  不过小林并没有退出女人的身体,他那根粗壮的阴茎还留在女人的阴道内,这已经够让女人发疯了。她的嘴围绕著小林、她的乳房也紧贴著小林、她像痉挛似的搓摩著他的头发、她在小林的耳边不停的囈语。
  不过小林并不为所动,女人试图撞击小林的身体,想从这短暂的撞击中求得一丝丝的快感!但小林还是制止了女人的行为。
  女人老早就湿了:在她那片浓密的黑森林里,早已变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沼泽。女人像一个在沙漠中长期间旅行的流浪者,仰望著上天的甘霖。她口中喃喃而语。
  「妳说什么?」小林大声的问。
  「插进去吧:」女人的声音像游丝般:「拜托,给我吧!我真的受不了。」
  「是吗?」小林抚摸著女人的头发:「那么妳是不是学听话了呢?」
  女人像发疯似的点头。小林满意应了一声。
  小林竭力的扳开女人的双腿,而女人也尽力的配合。她迫不及待的要求小林立刻进入,小林照她的要求做了。
  「噢...来吧......来征服我吧。」女人随著小林抽送的动作而疯狂著。她的十指在小林的背后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小林配合著自己浊重的呼吸迎向女人「盛开的花朵」,他不停的进攻著。
  裸露的背部一前一后的在女人的双腿间动作著。
  小林就像骑在一匹马身上一样,挥舞著自己的权杖指挥著女人身体的摆动。女人简直变成一摊泥巴了,在极度的快感下任自己爽成一滩烂泥。
  小林紧紧把持著女人的大腿,他的动作愈发的凶猛了起来,像一隻野兽般的冲撞著女人的阴户。女人的阴唇想必在他反覆的摩擦之间,得到了充分的快乐,只见女人披头散发的囈语著,汗水淋漓的迎接小林的阴茎。
  「啊...就是这里...快一点...」女人娇喘著喊道:「再深一点...我快了...啊...再来...我快泄了...」
  接著是一阵超高分贝的吶喊,女人无声无息的鬆开了她的双手。
  但小林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依旧是维持著高昂的情绪,任意的玩弄著女人的身体。他抽出了阴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女人的身子转了过来。他的双手接住女人的胯间一把拉了过去,女人的身体瞬间拱了起来。
  小林再次的进入她的身体,由背后再次往她阴道探索。女人开始闷哼了起来。显然,小林的动作让她又有了新的知觉。
  小林边抽送边玩弄著她垂下来的乳房。在地心引力的影响下,女人的乳房显得更加的凸出动人。小林紧紧的握住它们,配合著自己的动作而揉捏著。
  女人抬起了头,口中爆出一阵的浪语。两条赤裸身体已经是湿答答的了,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由于汗水的缘故,才让这两人能有如此紧密的结合,彷佛两人的股间的交会是被汗水黏贴的。
  女人的表情已不像当初那般的兴奋,而是一种非常痛苦的表情,我是这么觉得。我想那个女人大概已经受不了小林这样的攻势了吧!从我不小心看到到现在,至少也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小林好像没有满足的样于。
  「哦...哦...」这会小林囈语起来了,他脸上的表情一副快死的样子,但是又好像很陶醉:「就要了!我要来了。」
  小林的表情开始扭曲了起来,动作也愈加猛烈。
  过了一会,小林拉长了身子,他不断的颤抖著。终于,他无力的趴在女人的身上。
  在小林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小林好像朝我这里看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连忙离开。
  回到研究室之后,我手脚发软的萎萎缩在座位上,手掌里的汗水冰冷的滑过,我有种虚脱的感觉,喉头里像是被放了一块烧红的煤炭似的难受,渐渐的我感觉到在我的股间似乎有种黏湿的感觉。
  我低著头懺悔著刚才的行为,我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我心里的罪恶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更可耻的是我竟然就在小林的研究室外把他偷情的这一幕,从头到尾的看完,我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在一阵自责之后,我的心情也比较能平復,手脚也比较不抖了,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没想到小林说得都是真的,他真的敢带女人去他的研究室搞!实在是有点佩服他。但是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虽说林的男女关系一向都是乱得很。
  在责骂小林一顿之后,心情好多了,我才不跟小林一样呢!
  我是一个研究员。
  我打开了昨天送来的文件,听主任说这是一个强暴犯写的日记,对于我们中心所正在进行的研究可是一份重要的文件。
  回到家中,我已迫不及待的把小玉的照片拿出来,放到新买的扫描器上。看著小玉灿烂的笑容,心里有种充满罪恶的幸福感,就像是在一个纯洁的小女孩面前,放一本下流的裸女画刊一样。
  下体有种欲爆裂的感觉在迅速的膨胀著。
  我脑袋里反覆的流转小玉赤裸的模样,想像著进入她身体时她应有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满足,我似乎已经听到从她口中不时传出的呻吟......「刷:」我有些无力的闔上陈一智的日记。
  「这小子很变态的喔!」小林从我身后递过来一杯咖啡。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在我身后,更没想到的是他好像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过既然他都这样了,我也乐得装傻。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古脑摇头苦笑。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花这么多精神去研究。」小林的口气斩钉截铁。
  我嚐了一口咖啡,让略带苦涩的黑液在舌间流动著,藉著苦涩直灌人脑门的威力,我才能把刚才因日记中的情节而沸腾的思绪压抑下来。
  我不得不想起H,想起她昨天晚上出席研讨会时,那身裹紧她曼妙曲线的白色洋装。
  「这家伙压根就是个变态!」小林忿忿的说。
  「或许吧。」我有些心虚:「如果你是指他强暴易青玉这件事的话。」
  「不全然是因为这档子事。」小林一屁股的坐上了我桌子:
  「这种事全世界都会发生,每年被强暴的人多得可以环绕地球七圈半咧!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笑了起来。
  「强暴一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林的口吻充满不屑。
  「喂,你这样说实在不像是一个心理问题研究者喔!」
  「这跟我的专业无关。」小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是以个人的经验在指责他。」
  这倒勾起我的兴致。「说来听听。」我说。
  「也没什么,我是觉得这家伙是个失败者,只能在日记或电脑里找那些不真实的高潮,根本就是完全的阳萎。一个只会在阴影里打手枪的懦夫,还好他最后做得还满像样的。姑且不论他对或错,至少他行动了,但是呢?却是所有的终结,这家伙不算是失败者不然是什么?」小林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应该跟变态无关吧!」
  「把性爱扭曲成这样不能不说是一种变态!」小林摇动起了右手的食指:「这种单纯的欲望原本是很美的,被他这样一搞,反而把性支解在保险套里,毫无快感可言嘛!」
  「我觉得你真是一隻动物。」我笑了起来。想到他刚刚所做的勾当,我的笑意愈发不可收拾。
  「我会把这句话当做夸奖!」小林跳下桌子:「至少我诚实,不故作清高。就这一点来看,我还满欣赏我自己的。」
  我摘下眼镜,打了个呵欠:「鬼扯。」我顿了一下:「不要为自己的滥交找藉口。」
  「滥交又怎么样!又不犯法。如果你要谈的是道德问题,那就请你省省吧!我们都心知肚明道德到底是什么玩意...」小林的口气充满不屑。
  「而且。」他按著说:「跟我上床的女人都是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人家,我正大光明的求爱,谁能说我错了?」
  「我不想再跟你扯下去了。」我笑著捂起了耳朵:「省得被你污染。」
  「小毛,我告诉你。」小林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寻求性的高潮并不等于放纵,而放纵也不一定等于罪恶。孔子不是也说过他可以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话吗?」
  「你是把自己比孔子吗?」我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他顿了一下:「谁晓得孔子在周游列国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做爱这档子的事。」说完后他大笑了起来。
  「喂!你也太过分了吧。」我没好气的说:「连孔子也拿来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论文题目吗?呃...题目就定为孔子周游列国时的性爱关系。」
  「去死啦!」我抓起桌上的卷宗朝小林砸去。
  「好啦,不跟你说了。我约了个马子去看夜景。」小林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一副淫荡的模样。
  「快滚吧!」我迅速接口:「省得你在那边饶舌。」
  小林满不在乎的摇著头:「你就继续你那变态的个案吧!」
  看著小林离去的背影,我不禁苦笑了起来。说真的,听小林谈性是一件满令人著迷的事,总是听著听著开始兴奋起来。那种从心里到全身痒痒的感觉,彷彿我也得到某种快感一样。更令人惊异的是,听他讲这些风流韵事的时候,我竟没有一丝罪恶感,甚至让人有些神往。
  也许小林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对性的渴望。
  想到这里就有些怨嘆,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是处男一个,连手心都是处男。
  戴上立体显像镜后,小玉的裸体从原本的平面影像升成为真实的形态。T—2000不愧是汉格拉姆公司最高科技的产品,这套虚拟贵境的装备是目前坊间所有同性质产品中最热门的,透过这套设备,你可以真实的存在于任何年代,亲身体验所有你渴望的经验。就像十几年前阿诺史瓦辛格的电影﹝好像叫什么魔鬼、什么动员的,我记不太清楚了﹞一样,可以任意的在大脑植入各种记忆。
  我喜欢这种精神,它省去了许多过程,当然也就省去了许多麻烦,就像现在我所做的,我可以跟各种我喜爱的女人做爱,但我用不著追求,也用不著善后。
  电脑萤幕出现了几个对话方块,我选取了一般式;在地点的选择方块中,我选取了房间。
  眼前的画面的背景迅速转换成房间,而小玉就斜躺在大圆床上,拉著被单遮住身体的她,此刻显得无比的动人。我走上前慢慢的拉下被单,小玉的脸庞开始呈现著腓红,低著头默不作声。
  垂下的发丝间,隐约透著期待的眼神。我把被单甩扯到地上,小玉美妙的胴体像户外的月光一样,洒落在我的视线内。我深吸一口气,整个脑袋迅速充血。我不禁闭起了眼睛,我感觉牛仔裤里隆起的部分开始有点湿暖。
  再次张开眼晴,小玉那有如熟透的哈密瓜的身躯,让整个房间的空气流特著甜滋滋的味道。我俯身朝小玉如樱桃般的鲜唇吻去,我的舌头迫不及待的撬开她紧闭的双唇,一股滑腻的感觉从她的舌尖传来,如一股强劲的电击迅速的贯入我的口中。我全身的毛细孔如蚂蝗接触到血液时急切的张开。
  我就像一个贪婪于蛋糕的小孩一样,疯狂的吸吮著那颗诱人的樱桃。
  我几乎是咬著小玉的唇了。在两片舌头的交缠中,我紧紧含住小玉的舌尖,整个人跌至前所未有的快感里。啊!即使世界在这时毁灭我也不在乎了,就在这种天旋地转之间,我感觉到自我的唇逆流动著一股腥咸的味道,在我与小玉的舌头上游晃著。
  是血!是我在流血,天啊:小玉竟然这么兴奋。我笑了,一种抽象的甜蜜与实际的轻微痛楚,在我的痛感神经与R复合区之间游荡。也许我就是需要这种略带暴力的激情。
  我开始激动的往小玉的唇咬去,小玉惊呼了一声,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汨汨泛出,一如她腓红的脸庞。小玉紧闭著双眼,表情流转著无限的痛苦,在她皱起的眉宇之间,我可以了解到那种病楚。但我却在她的嘴边发现了一些满足的曲线,那上扬的弧度好像是小玉正在品尝某种甜点似的。在她抵住的唇间画出一道飢渴的临界线,那是对欲望的渴求。血淋淋的,绝对原始的,不带一丝价值的,唯有两个躯体的联结才能解释一切的渴求,我满意极了...这家伙还真是有一套!我笑著把日记盖了起来。小林端来的咖啡已经冷掉了。不过这倒好,不加糖的冷咖啡格外有提神的功用。我拿出联结于电脑的麦克风。
  「十一月二十六日。」我略清了一下喉咙:「陈一智有一套独特的美学系统。」我停了一下,突然不晓得怎么接下去,我取消了录音功能,这家伙的报告比我想像中还要棘手。
  不过,我倒是很满意刚才那句话。陈一智真的有一套自己的美学系统,对这一点我很好奇。从他描写与易青玉在虚拟实境中做爱的过程来看,他的思绪很清楚、很有条理,不像一些其他的色情狂一样充满低俗的乐趣。我在他的文中,还没有看到任何器官的描写,我看到的反而是他的自制力,也就是在那样激烈的情欲中,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美,是对性的赞赏。我想陈一智的教育水准一定不低,能运用文字到这种程度的,想必对文学有一定程度的兴趣。
  当然这纯属推论,而且或许是很幼稚的推论。为了証明我的想法,我从电脑里找出了陈一智的档案。
  「果然没错!」我有些振奋,因为电脑上显示他的学历是硕士。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硕士的学历只不过是証明他的确接受过高等教育而已。现在没有硕士以上的学历根本找不到工作。
  这让我想起我老爸,也许是他对自己人生不得意的感慨感染到我吧!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失意,他常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唸硕士,大学毕业一点也没有用这一类的话,其实他一点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生错时代。
  我在唸大学时,曾看过以前政府的教育文献,以前大学生的地位有些像现在的博士,也就是在我老爸唸书那个时代。后来教育部进行了一连串的教育改革,学历便像拉长红的绩优股一样直线飞升,进而使台湾成为世界上教育水准最高的地方。当然,后果就是满街的硕士找不到工作。
  好奇怪!怎么会想到老爸呢!这十年来我很少想到他的,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想不起来。但是现在竟然这么清楚的想起牠的样子和他的声音,好像自从我十岁那一年他跟一个妓女出走之后,他在我心中就渐渐的消失了。起初我还有些恨他!恨他拋弃了我和老妈。但到后来我连恨都懒得恨了。因为我实在无法恨一个没有五官﹝或者说是五官模糊的﹞的人。到现在,我反倒有些同情他了,因为跟我老妈那种人相处,连我都想一走了之。
  我想这干嘛!我摇摇头,重新把思绪定在陈一智的身上。
  我刚刚才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家伙不用光碟书写系统,反而要用较落后的笔呢?这种十几年前的工具,除了一些艺术工作者使用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人使用了。
  哇靠!莫非他真的把性当做是艺术!还是他只是单纯的标新立异而已。以前在杜会学理论中有提过一种人叫反叛者,这是针对他们反社会的价值观而言,但我却没有把握把陈一智归类于这些人之中。
  这真是一大挑战,在我所有研究的案例中还没有这样令我犹豫的情形发生。但是我却没有任何一点生气的感觉,反而有的是更多的兴奋,我不知道性交的感觉可不可以类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我一定就像小林所说的那样亢奋不已。
  我打开陈一智的日记继续往下读。
  终于!那条线终于打开了!冲出来的是一声充满喜悦的低吟。轻轻的,在我的耳间划过,在这个房里迴荡著,那是多么性感的声音啊!我最喜欢这种带著些许兴奋、些许压抑的声音,这种像是充满渴望,但却又不敢太过露骨的情绪,真是令人著迷,彷彿是一个徘徊在十字路口的旅人一样,在自我冲突许久之后终于做出决定般的畅快,这绝对是一催化剂,如果在做爱的过程中没有这种自内心发出的呼喊,就好像是看一部默片一样,一点刺激都没有嘛!
  当然这种刺激让我的欲望更高了。我的呼吸竟开始紊乱了起来,我那受极度飢渴的唇迅速的滑下小玉的颈子,我的右手紧紧的捏住小玉柔软的乳房,我的身躯迫不及待的想贴紧小玉的身体,好像每一个毛细孔都极度的想要接触小玉似的,我不停的滑动身体,企图满足身体每一个部位的需求。小玉的呼吸也开始浊重了,她喘息的热气在我耳边形成一道令人消魂的风,在我的骨髓间搅动欲望。
  我的右手抓得更紧了,好像要试试小玉乳房的柔软度,我的左手则滑向小玉两腿之间的根部,小玉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扭动。
  「不要...」一直处于沉默的小玉终于开口:「不要摸...那里。」她边说著边握住我的左手。
  我自然没有听她的,而且她的手只是握住我的手背而且,在我感觉这反而是一种暗示,我的手指开始滑进她那浓密的森林里,一种缠绕的感觉由手指传来,我不知道那来的灵感,决定一把抓住小玉的阴毛。
  「学长,不要这样弄,啊...好难过哦:」小玉的抵抗开始剧烈了起来,我想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小玉的身体明白把这种略带痛楚的感觉表达在我的视网膜里。
  我没有理会小玉的要求,但我把舌头从颈部转移到乳房。我从乳沟开始滑动,渐渐的移往乳头,小玉的乳房已经饱涨了起来,粉红色的乳头直挺挺的,我开始玩弄起她的乳头,先是用手指轻轻的触碰,然后逐渐加重力道。小玉简直像一具弹簧似的,整个人晃动不停,我决定对她的乳头施压,我用手指紧紧夹著她的乳头,小玉的呻吟像炸弹一样的爆开。
  「学...长!好痛...」小玉的声音断断续续:「好痛!」
  「是吗?」我笑了起来,我可以想像我一定笑得非常淫荡。
  「那么,这样呢?」话一说完我的嘴立刻含住她的乳头,小玉拱起了身体,一声声的闷哼在拱起身躯的瞬间蹦出。
  我几乎有一种冲动,想把她的乳头咬下来,这时我的左手已感到有些湿滑,而小玉的双腿竟在微微颤抖著。
  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我抬头看著小玉狂乱的模样,小玉的脸已经大为过度的兴奋而红润得不像话了,但却也把她衬托得更为迷人,尤其她那已经香汗淋漓的脸庞上,贴黏著她散乱的发丝,而她那头秀丽的长发早已在床头散成一幅美丽的图案,彷彿就是性爱的图腾,尖挺的双峰随著剧烈的喘息而起伏著。
  实在太美了!真的,女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显得如此美丽而动人。
  「怎么了?」小玉察觉了我的动作已停止:「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有答腔。
  「学长,你是不是生气了!」小玉的口气带著惊恐:「是不是我那里做得不好?」
  我笑著摇摇头,小玉的表情已经快哭了。
  这个模样实在叫人不忍,我低头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我爱妳!」
  我觉得我有些呼吸不过来,自鼻腔吐出的热气像是雾一样的充满全身,有种喉头乾涩的感觉像是一把剑似的快把我整个脑袋劈裂。
  我灌了一大口冷掉的咖啡,黑色的苦伴随著冷冽像针一样的迅速刺进脑皮质,我抬起头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
  思绪从陈一智日记的情节中脱离出来,竟有种莫名的空虚,我垂下头想要舒展这种莫名奇妙的情绪。但这时竟发现我的手停在我的鼠蹊部位,而牛仔裤里竟有一种暖湿的感觉。
  显然的,这是一种冲动!或者说是陈一智的日记让我冲动。
  这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事了:但是这股压抑不下来的高涨情绪,却很诚实的表现在我的身体里,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的确是有种想要性交的冲动,欲望的柴火在我的心里烧得正旺,我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真是可怕!
  我站起身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东西,但是想像就是这么令人感到泄气,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好像沉没了一样;但一旦你不去需要它时,它反而如影随形的跟著你了。
  所以这样的结果就是,我的阳具开始发涨!一种裂开的感觉从我的牛仔裤隆起,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意淫了。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我想我应该有办法应付这样的情况。
  我走到茶水间,决定用冰开水来解决我的问题。如果性欲真的是人的话,那么水﹝尤其是冷冰冰的水﹞就应该可以浇熄它。早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就知道用水来解决我的冲动。
  这是我老妈教我的!
  记得大概我十岁那年的夏天吧,天气热得让人睡不著。虽然冷气已经开到最大,但我还是觉得很闷,所以找一个人偷偷溜到客厅想看看电视,经过老爸房间时,突然听到一些激烈的喘息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不,我偷偷的打开老爸没有关好的门。
  门缝里的场景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个画面一直到现在都会往梦中出现,我看见一个女的跨骑在老爸身上,这个画而就像电影里的定格一样,只是老爸的脸始终是模糊的,我想这大概跟我的记忆系统有关吧!
  这对男女﹝我现在愈来愈不确定那个人就是我老爸,唯一确定的是那个房间的确是我老爸的而已﹞联结在一起,在那样熟透的季节里散发出一种咸咸的气味!
  我那时看傻了眼,我目瞪口呆看著那女人扭动她的腰肢,我怔怔的看著女人全身上下的汗水,听著他们放肆的叫喊。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隻手紧紧按住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发现我老妈的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接著我被老妈拖到浴室,她一一话不说的扭开冷水拿起莲蓬头就往我身上冲。
  我不大确定那时的我有什么感觉,我只是怕极了。但我记得我妈那时边用水冲我的身体边说著:「我要洗掉你身上的不洁。」那一类的话。后来我老妈命令我继续冲水直到她回来,然后她就离开了浴室。
  我就这样一直待在莲蓬头下面,任冷水直灌我的身体,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便溜了出来,不过我不敢关掉水龙头,我怕我老妈会生气,雏然事实上她已经生气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妈要干什么而已,我有种预感老妈可能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一走出浴室便发现老爸的房间里传出惊叫声,我急忙的跑去,竟发现老妈拿著刀子往自己的大腿上刺,不停的刺,但不晓得为什么老爸与那个女的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在做他们原本在做的事。只见我妈血流如柱,血色染满了地板,最后骑在我老爸身上的女人停止了动作,而奇怪的很,我妈她也停止了动作,我爸这才站起身来朝老妈走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晚的最后一幕是耶个女的把门带上,我被她带回房间。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们三个似乎存在著一种默契,好像共同在遵守某种游戏规则似的。不过,无论如何我是真的吓坏了,尤其最后那个镜头:喷射的鲜血、老妈重复的持刀刺向自己大腿的动作、老爸身上的女人和女人摆动的腰肢。
  之后,只要我有任何关于性爱的念头,我都会习惯性的去冲冷水。当然这两者之间并不是都会配合的这么好,因为性冲动随时可以发生,但你总不能随时找到浴室冲凉吧!但是后来我发现,喝冰开水一样有这种功用时,我的问题就得到根本的解决。
  我替自己倒了一大杯的冰水,一口气灌进肚子里之后,心里的那把火也如同往常一般渐渐的平息下来。
  我感到有些晕眩,一种被掏空的感觉让我有些轻飘了起来,但是那种轻飘却很明显的带著许多的无奈,或者也有一点迷惑,我不大会形容那种感觉,唯一确定的就是我很疲惫。
  我虚弱的靠在饮水机冰冷的机身上,钢铁特有的冷冽质感穿过了衬衫的纤维,正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剥夺我皮肤所有的感觉,迅速的、不留情面的把肤孔内的燥热清除,同时也不让我有其它的感知能力。我感觉我的手肘逐渐麻痺,这种麻痺像是一种生物在繁殖一样慢慢的爬满了我的胸膛,照生物学或生理学的观点来看,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状况,因为身体的神经系统长久沉溺在某一种情境下是会失去与外界联繫的能力的。
  但是,我却发现有一股力量汨汨的渗入我的体内,疲惫的感觉渐渐消失,思绪也开始清楚起来,我慢慢的站直身来,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种自制的能力我一点也不感到自豪,因为我总是能控制得住,所以找在唸高中的时候还被人叫为圣人呢!当然我明白这是一种嘲讽,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攻击,有些时候我怀疑这个绰号几乎等于太监,这实在是一种困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习惯压抑,压抑与性几乎是同时出现而且绝对二分的,就好比是一种制约讯号一样,但是我却不敢去深入了解这层制约的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为什么会形成这种制约反应呢?「陈谷成电话!陈谷成电话!」
  是电脑拟人总机的声音,这个出电脑合成的女声在寂静的大厅里迴荡著,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取下墙上的话筒。
  「喂!小毛,哇靠!你还在啊:」是小林,听话筒里嘈杂的背景,这家伙大概是在酒吧里哄眉妹吧!
  「是啊!我哪像你那么好命,可以抱著小姐享受。」
  「口气别那么酸嘛!我这不是来解救你了!」
  「解救我?」我有些不明白:「你要解救我什么?」
  「把你从那个变态者的日记中解救出来啊!」
  「唉!」我嘆了一口气:「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还没看完他的日记。」
  「小毛,不要那么死脑筋嘛!人除了工作还是要有些休闲娱乐的啊!」
  「这是我的工作态度,你知道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我知道:」小林好像是边笑边说:「你总是想要当个模范生!」
  「我可没有想过去获得这样的称号。」我有些生气:「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不要这样子。」小林大概听出我的不爽:「你知道我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我笑了起来:「只是我真的走不开。」
  「大哥!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你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吧!。」
  「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我想这应该是很好的理由了吧!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你儘管放心,我那个马子早就走了!」小林的口气有点得意的样子,看来他大概把人家给「搞」
  走了。
  但是有点奇怪,当小林这样说的时候我竟然打了个寒颤。
  「喂!喂!你还在听吗?」小林的声音在话筒里急切的响著。
  「我有在听啦!」
  「我是说真的啦!不要老是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有时也去放纵一下嘛!生活是有很多面的,不要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面。我记得王教授不是对我们说过身为社会问题研究者应该积极的走人人群的话吗?」
  小材的这句话倒是很有说服力,放自己去喝个小酒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再说...」话筒里又传出声音:「我们哥儿俩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你就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嘛!」
  我看我是没有理由推辞了,同小林询问了会面的地点之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研究室了。
  临走前,我特地把陈一智的日记锁进我私人的抽屉里,对我而言,这是一件满重要的文献资料,我可不想把它搞丢了。
  小林说的酒店在新忠孝东路上,虽然说是在大马路上,但我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这家店。说真的,要不是小林信誓旦旦的说有这么一家酒店的话,我还真不相信它的存在。
  「这家店还真是不起眼!」我找到小林后劈头就说:「光为了找这家店就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小林笑了起来:「这家店只卖熟客,平常是不做广告的。」
  「难怪!我看到店的门面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工地咧!」
  我朝酒保指了指酒柜里的威士忌。
  「没有那么夸张啦!」小林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不过,你倒说对了某些部分。」小林抹去嘴边残留的酒液:「这里的确是有种类似于工地那种被弃置的感觉。」
  「那你乾脆去废墟喝酒不就得了。」我笑了起来。
  小林摇摇头:「这不一样。」他说:「这里的气氛比废墟还更像废墟,我喜欢这种在繁华城市中的荒凉感觉。」
  我有点惊异!这不大像平常在研究室里跟那些研究助理打情骂俏的小林。今天傍晚小林和那不知名女人所做的勾当,在此时又浮现。
  「干嘛这样看著我?」小林大概看见了我的反应。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的行为有些跟平常不大一样。」
  「是吗?」小林乾笑起来:「人可是有很多面的。」
  「是哦!那我倒希望你在做研究的时候多多展现一下你现在的这一面。」我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
  「你他妈的!」小林举起手朝酒保比了比桌上的空酒杯。
  「我这叫工作时不忘轻鬆、休闲时不忘严肃!」小林说。
  「休闲与严肃好像是对立的两种状态吧:」我间。
  「傻瓜,人生有些时候要逆向思考才会了解其中的乐趣的。」小林拿起了酒保新添的酒:「不多说了,来喝酒!」
  「随便你,反正这是你的自由,只是你明天的工作...」
  「我的工作用不著你担心,我什么时候误过事了!」小林的语调里充满自信,不过他真的从来没有误过事,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现在几点了?」小林间。
  「你自己不是有錶吗?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带錶的。」
  「那到底是几点了?」
  「我不知道。」我愣愣的回答。「不过我可以问别人。」我连忙补充。
  「算了,知道时间又怎么样呢?还是喝酒吧!」小林端起了酒杯:「我敬你。」
  我笑著举起了酒杯:「不要乾吧!随意就好。」
  小林点点头。
  「谈谈你那个变态吧!」小林放下酒杯笑著问。
  「不晓得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像你讲的那个样子。」我还是不能同意小林对陈一智的看法。
  「是吗?」小林沾了一口酒:「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耸耸双肩:「总觉得他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家伙。」
  「这种人不叫变态那么叫什么?」小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愈是单纯的人愈是麻烦,难道不是吗?」
  「我想这是抽样的问题。」我说。
  「你凡事都喜欢做很严谨的定义吗?」小林边说边把脸凑了过来,我觉得他已经是在挑战我了。
  我有点动怒,虽说小林是我的同窗好友,但他毕竟揶揄的是我。
  「你凡事都喜欢把所有事情任意的归类吗?」我回应。
  小林没有如我预期的一样,听了这话之后退缩,反而把脸凑的更近,我已经闻到从他鼻子里流出的酒昧。
  「你生气了!」小林笑著说,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
  「对不对?你生气了。」他重复著,同时我感觉到他的手按在我的大腿上,我立刻拨开他的手,顺便推开他。
  「你干嘛?」我的生气充满排斥与愤怒,因为我觉得小林好像是在勾引我似的。
  「我没有干什么啊:难道我会干你吗?」小林笑得很大声:
  「不过你的反应倒是很好玩,很像以前那些拚命保护自己贞操的妇女似的,我在想要不要给你立个牌坊。」
  「妳觉得很好笑是不是?」我抑制著心中的怒火:「混帐!」
  「好,好,别生气嘛!只是个玩笑而己嘛,何必认真呢!」
  小林说,不过我不认为这算是道歉,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推諉。
  「好啦!我错了好不好,不要跟我计较这些嘛!都是这么久的朋友了。」小林说这话的样子看来有些紧张。
  「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我冷冷的说:「不过,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他妈的,如果你不能了解玩笑的轻重的话,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小林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低著头任老师责骂。
  「好了,你也应该说够了吧!」小林一听我说完,立刻接腔:「来,喝酒,把刚刚的不愉快溶在酒精里!」他举了酒杯。
  这时,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同样的举酒杯,男人嘛!总要有些雅量,何况是对自己的朋友。
  「不过呢!」小林喝完酒说著:「我觉得你刚刚的反应好像除了愤怒之外,还带著更多的恐惧,我有没有说错?」小林带著意味深长的眼光看著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需要想一想,也许小林说得对,我是在恐惧,也许我怕同性恋的那种感觉吧!自从知道人一出生就有双性恋的趋向之后,我就很担心自己成为同性恋。不管时代怎么进步,不管杜会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我就是无法接受两个男人﹝特别是男人﹞做爱的画面,我无法想像两具阴茎彼此廝杀是怎样的情形。
  「算了,不要想得那么认真,我不一定要你回答的。」小林说,他这句话倒是替我解了围,我实在不想去回答他的问题。
  「我觉得我应该去找陈一智谈一谈。」我试图改变话题。
  「有必要吗?」小林的样子有些不解。
  「当然。」我说:「或许对我的研究有所帮助。」
  「这样做当然是比较好,不过...」小林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怎么样?」
  「我是怕你被影响了。」小林说。
  「放心,我的立场一定会很客观的。」我笑著说。
  「那就好,毕竟我们是研究人员不是法官。」
  「我知道。」我举起酒杯说。
  回到家中,已经是零晨一点多了,喝了一些酒之后反而没有睡意,我打开电视,随意的跳著频道看,最后,我的眼光停在新闻频道上。
  又是妇女被姦杀的消息,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六件了。
  「这是本月以来的第六件强暴杀人案。市长陈火圆对此案表示严重关切之意,并飭令警察局局长胡志翔限期破案......」映象管里的女主播表情严肃的说。
  画面的右上方是受害者生前的照片,一副不知人世险恶的清秀脸庞,底下则是一排悚动的标题:夜狼横行妇女惊魂。这样的书面实在是令人震撼!
  「据了解,死者在遇害前曾与一名林姓男子共同出游。警方希望该名男子能出面说明案情...」
  林姓男子:不晓得为什么我立刻联想到的是小林。不过小林不会去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吧!我笑了起来,这只是一种巧合而已,我竟然当真了!真是。
  二、
  躺在床上,我不禁想到陈一智的日记,连他的案子算进去,台北这个月已经是发生七宗的强暴杀人案,真是可怕!街头简直成了肉欲的战场了。这样的生活有时候还叫人感到沮丧!这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所有人一旦被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也许是看了新闻的影响,一大早起来便觉得有种没睡好的感倪,我相信自己一定是做梦了,而且大概是恶梦!
  拖著有些疲惫的心情来到研究室,打从一进门就觉得整个研究室充满著一种诡异的气氛,每个人跟我招呼的时候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眼光打量著我,彷彿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打开自己专属研究室的门,竟然有两个人在里面,他们一看我进来立刻起身。
  其中一名男子拿出一张証件之类的东西:「陈先生你好,我们是刑事调查局的刑警,我姓周,这是我的証件。」
  我有些紧张的点点头,页没有想到我会跟警察打交道。
  那位周先生继续说著:「这位是我的同事。」他比了比身旁的女人。
  「你好,陈先生,我姓吴。」女人迅速接过话,脸上带著一种淡漠的气息,好像是在警戒著什么一样。
  「请坐:」我有些镇定下来,心里反覆思量著为什么警察会找上门来的原因。
  就坐之后那位姓周的刑警首先开口:「陈先生,不要太紧张。我们这次来拜访你并不是因为你犯了什么罪,而是想请教你一些事。」

  他这句话让我轻鬆不少,我笑了起来:「我可以帮上你们什么忙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知道昨天晚上九点至九点半的时候你在那里?」这回开口的换成了吴小姐。
  「昨天晚上?我在一家PuB踉朋友喝酒啊!」我被问得有些莫名奇妙。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她继续追问。
  「他叫林昱翔。」
  这雨个刑警对望了一眼,表情有些沮丧。
  「陈先生谢谢你的合作,我们没有其它问题了。」姓周的刑曾说这句话的时候堆著很勉强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没有交代始末的对话,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陈先生应该看过新闻了吧!」周姓刑警问。我连忙点头。
  「那想必你知道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妇女被姦杀案。」他说。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发现死者在遇害前的数小时中,与一位叫林昱翔的男子在一起。」
  「所以你们理所当然的怀疑林昱翔可能与这件案子有关。」
  我接过他的话。
  姓周的刑警笑了起来:「果然不槐是心理学专家。不过,老实说,我们不只是认为林昱翔与这件案子有关而已,我们怀疑他就是凶手!」
  「我想这一定是你督察所称的直觉了吧!」我笑著说:「不过,很可惜!我的朋友有不在场証明。」
  「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他说到。
  「那你的直觉是不是错了呢?」我说,我故意在语气加重了不屑的味道。
  「这还很难说。」他大概没有嗅到我口气上的不友善:「不过法律是讲証据的,我们身为警务人员的经验并不能成为呈堂証供。」
  我点点头,其实这家伙还满酷的嘛!「那我朋友现在在那里?」我问。
  「在警察局!不过你放心,我们完全按照程序处理,并没有使他的权利受到任何损害。」他慢条斯理的说明。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我问。
  「我们一回去便会释放他的。」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那么没有其它问题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请慢走。」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送他们走出我的研究室。
  关上门之后我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小林这家伙会这么衰!这果然証明了一句话——「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到鬼的」。
  他们离开后所有的同事们纷纷涌进我的研究室,在一阵七嘴八舌的询间之后,终于带著满足的表情离开。说真的,我不大相信这些人嘴上所挂著关心这个字眼,我倒觉得这些人是带著好奇甚至是幸灾乐祸的心情。
  好不容易把这些人赶出去之后,我开始想著等小林回来要怎么糗他。
  过了半小时,门外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我想大概是小林回来。我放下手边的工作,好整以暇的等著他来跟我道谢。
  不一会他推开我的房门,朝著门外的人们挥手致意:「谢谢各位,谢谢各位的关心,谢谢!」说完后他关上了门。
  「天啊!想不到这群人比警察还难对付咧!」他拉拉自己的领带,一副消受不起的模样。
  「我看能让警察抓去之后还能这么风光的,大概就只有你了!」我摇摇头说:「看你的样子好像觉得这一切很有趣的样子。」
  「当然!」小林摊开了双手:「这可是很难得的经验。」
  「是吗?早知道就跟警察们说我昨天根本没碰到你!看你还能不能这样瀟洒?」我语带恐吓。
  「你不是那种没义气的人。」小林笑得很开心:「而且你并不擅长说谎,所以你绝对不会干这种对不起朋友同时又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这算是恭维吗?」
  「当然啊?」小林的表情很真诚。
  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小林偏著头打量著我:「你好像并不是很高兴我被放出来?」
  「我只是觉得遗憾!」我说。
  「遗憾!」小林大叫著:「你在遗憾什么?」
  「我还以为会看到一个蓬首垢面的家伙在那边唉声嘆气呢:」我尽量装著很哀怨的口气:「投有想到你这家伙竟然像个英雄似的凯旋。」
  「哈哈!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这一点了咧!」小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边带著一种让人很想扁他的笑意,没想到他的反击这么歹毒。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小林立刻补充。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我笑著说:「只不过我还是很想扁你!」
  我们两个大笑起来,笑声方歇,小林就补来一个嘆息声。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小林揉了揉自己的脸:「人的命运真是难以预测啊!」
  「你在为那个女的感伤?」我有些吃惊的说。
  「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他妈的我只是一个只有性没有情的人似的。」
  小林的声音有些激动:「虽然说我踉她只是一夜激情,但生命毕竟是生命啊!我林昱翔再怎么说,也还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泪的人啊!」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恶意,就像你常讲的只是开开玩笑嘛!」我急忙解释。
  「我知道啦!」小林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其实你会这么想也没有错,谁叫我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不过,我倒真的替那个女的难过!」
  「任谁也无法得知自己下一步的命运,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嘛!」我试图去安慰小林现在的情绪。不过,话一出口反而觉得自己安慰的话语很笨拙。
  小林听完之后脸上浮现笑意:「你说得实在有够笼统,不过,听了之后还是觉得不错,谢啦!」
  这家伙还挺善体人意的嘛!我好像受到了鼓舞似的继续说著:「有了这次教训之后,下次就不要把男女关系搞得这么复杂了!」
  「你可不要搞错了哦!难过归难过,这爱还是得做的,性与情绪之间的关系不一定是线性的。」小林的回答倒是令我很意外。
  「我以为你...」我竟然结巴了起来。
  「我再重复一次!对我而言性是生活的一部分,它与我的情绪都是各自独立的,所以难过可以,做爱也可以。」小林说得很严肃。
  「所以你这家伙有一天一定会栽在女人的手里!」我没好气的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我的宿命。」小林一副慷慨赴羲的样子,看来实在有够想给他捶下去。
  「去死吧!还以为被警察抓去之后会节制一些,没有想到你依然淫贱如故!真是的。」
  「那我就让你更生气一点。我被警察拘留的那个晚上,为了悼念死者我把一女警给骑了!」小林边说边点起一根菸。
  我倒是瞪大了眼睛:「你上了一个女警?」
  「对啊!怀疑啊!你不知道女警脱下制服之后有多么淫荡。
  哇靠!真是少数干得很爽的经验。」小林的表情浮著无限的向往。
  「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你可是被怀疑涉嫌一件谋杀案的人耶!」我有些不相信的说。
  「可是我是无辜的啊!那个女警一定也明白这一点。你知道吗?那个女警实在是有够正点的,身材、脸蛋都没有话讲,当我撩起她制服的窄裙时,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很少人干过正在值勤的女警吧!哈,哈,真是他妈的太爽了。」
  小林沉醉在想像里面,而我却感到一阵无比的燥热,汗水竟明目张胆的从额头上渗出滑落。
  「反正箇中滋味要你亲自试过才知道,我说得半天你也不会懂的啦!」小林做出了结论:「好了,我不妨碍你做事了!有时间我们再聊吧!」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离开了我的研究室。
  我一直等他关上门之后才敢拭去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重重的吐一口气之后,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下体在此时肆无忌惮的膨胀起来,紧紧顶住西装裤!我感觉到体内有一种力量想往外激射,抬起头,我似乎看见了一个身材姣好的女警从天花板掉下来。
  我甩甩头,尽量不去受刚刚小林描述的刺激,我再紧闭住双眼深深吸一口气,然而张开眼睛却又是女警的画面。
  她制服上的釦子已经全解开了,像是一道缝隙似的,而缝隙内隐约的展现著她动人的躯体,窄窄的裙子更紧紧的凸显出她诱人的曲线。
  「混帐东西!」我叫了出来,真是的,研究都没有做完脑袋里却全都是这些情啊色的!真是没用的家伙,我敲了下自己脑袋。
  我拿出陈一智的日记,但我的动作却仅仅限于打开而已,因为女警再次来到我的眼前。
  女警被我抱到铁栏边,我抬起了她的大腿把自己的阴茎送入了她的体内,随著我扭动腰桿的动作,铁栏也吱吱的发出声音应和著。吱吱声与女警浊重的呼吸像是钢琴与小提琴的二重奏一样的悦耳,在这个不到两坪的牢房之内充满各种激烈的撞击声。
  女警紧紧握住身后的铁栏,屁股陷落在栏桿里,想必她背后的冰冷也给了她另一种刺激吧!被我翻起的窄裙正由于不断的摩擦产生了静电作用,嗶嗶波波的响著,她简直放任自己爽成一堆烂泥,我不停的摆动著腰肢,想要更一进一步的接近天堂。
  最后是一阵前所末有的痉挛,从阴茎到小腿的痉挛,慢慢的女瞥由冷冷的铁桿滑落至地板上,最后滑出我的视线里。
  一回神,我感到西装裤里是一阵无比的温暖,但在这股温热之后,伴随而来的却是一种冷湿与懊恼。
  我感到一种无力的虚脱,在这种虚脱的背后涌来的是更庞大,更直探内心的罪恶感。
  但是奇怪的很,这股罪恶感为什么总是在事后才出现;为什么在我意淫的时候它不出现来阻止我的行为、切断我的想像;为什么总在事后,在欢愉的结束之后才出来折磨我、责备我。
  不晓得为什么我愈来愈觉得这一切都只是骗局,就像陈一智用虚拟实境来满足自己一样,我突然想到这么说我跟陈一智都是同一类的人物囉!
  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我正在颠覆我的一切!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
  我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流进来吹散这房间内燥热的气息,这时我才发现我内心对性的需求!也许我真的应该去尝试一下性交的感觉。
  不过,这种念头只在一瞬间便消失了。藉著窗外的凉风,我的情绪平復了不少,我走出自己的研究室,朝著茶水间走去,对我而言,一杯冷开水是再好不过的朋友了。
  回到研究室之后,小林和H竟同时来找我,这两人一向不对盘。
  「嗨,谷成。」H叫我:「主任找你呢!」
  「找我!」我有些紧张:「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好像是要问你报告的工作进度,就是那个陈一智的报告。」H说。
  「他那么关心这份报告啊!」我倒是有点受宠若騖。
  「你少傻了。」小林当头就是一盆冷水:「姓杨的才不会管你的死活,他关心是他研究成果和学术地位,要不是你那个陈一智的个案是他整个研究计画中的一环的话,他才懒得理你。」
  「这倒是真的。」我低头嘆了一口气。
  「他还有没有交代什么?」我问。
  「没有了,他只是叫你快一点去见他就这样!」H的口气淡淡的。
  「好,我知道了,我把资料整理一下,待会就过去找他,谢谢了!」
  H笑著点一下头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啐!」小林的不屑从齿间迸出来:「妈的,这个靠美色的妓女!」
  「喂!别这样说人家,很难听的。」我摇手制止小林的不悦。
  「有什么难不难听的。这本来就是事实,要不是H长得漂亮,研企室组长那轮得到她。」小林依旧维持著不屑的口气。
  「人家怎么说都是中级博士,担任这研企室组长也是够格了:」我替H辩解。
  「你也是中级博士啊!为什么研企室的组长不是你,反而一直让你在个案研究室当这个首席助理。」小林有些替我打抱不平,不过他的话倒是说中了我的痛处。两个月前原研企室组长老马移民到加拿大之后,大家都认为我可以顺利的接任该职。说真的,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了,因为我已经是首席助理了,而且在这也待了五年。论资历、学识,我出任研企室组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但是等到人选一公布,竟然是初来乍到而且那时还是普通研究员的H,这让大家跌破了眼镜,当然也狠狠的伤了我的心。
  说句实话,我那时是真的不服气!因为再怎么轮也轮不到H的,那时感觉有点像是被空降部队打败。我还记得小林那时忿忿不平的要找杨主任算帐,但最后被我拉住时,对我的胆小破口大骂的样子。我想我也不是胆小,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而且这样做实在太没风度了。
  「H其实表现得满好的。」我说,这真的是真心话,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很不是滋味,甚至有时候我还希望H会出一些状况,让大家看看她的无能。但是,我现在却是真心的夸奖H的表现。
  「也许杨主任早就看得出来H比我还适合研企室组长这个职务。」我说。
  「胡扯!」小林不屑得更厉害了:「姓杨的只会在床上看得出来H适合这个工作。」
  「你不要这样说嘛!很缺德的。」
  「他跟H那一腿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有什么缺德不缺德的。」小林说。
  「懒得理你了,我还要整理一下待会踉主任报告的资料,不跟你鬼扯了。」我下了逐客令。
  「大哥,你不要怕那管痞子好不好?」小林显然是没听到我的逐客令。
  「我不是怕他。」我没好气的说:「我觉得这是责任问题,我应该把我的工作做好,不论我的老板是谁:」
  小林听了不禁笑了起来:「怕你了,你都这样说了我能再说什么呢?」小林说完后朝我笑了一下:「有句老话历久弥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人不要太老实了,不然别人一定会欺负你的。」说完这句话后,小林便离开了我的研究室。
  其实我知道小林是在为我抱不平,但我现在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什么事情看开一些,烦恼也就少一点。
  把手边资料整理之后,我有些急急的走向主任办公室,主任一见到我进来,立刻堆起了满脸笑容。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推开门的那一剎那,我看见了主任那副亳无生气的表情。
  「请坐,谷成!」他站起身来热情的招呼我,这反而更让我害怕。
  我怯怯的坐定位后:「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觉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没什么。」他端起手肘:「只是想知道你现在的工作进度?」他的声音里依然是充满笑容。
  「您是指陈一智的案子吗?」我真是明知故问。
  主任哈哈的笑了起来:「没错,你手边的案子就属这件最引人注目了!」他往后坐了点,我对此不禁感到鬆了口气,他刚才的坐姿赁在是太具压迫感了。
  「看来好像很棘手的样子!」主任瞇著眼睛看著我:「看你都不再想谈下去的样子。」他好像觉得这一切很有意思的样子。
  我略清了清喉咙:「主任这个案子真得比较特别,所以我可能会多花一些时间...」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摇著手示意我别说下去。
  「你知道这个案子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那里吗?」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说这句时的「意味深长」,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案子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它的时效!」我就知道他的答案不会是在学理上面,一定另有所指,看来我的沉默是对的。
  「所以时间是很重要的,我们必须在媒体对这类型案例还未退烧以前,把握住这个议题。不然的话,我们今年的研究计画就没有重点了。」
  结果还是跟上次一样,为了得到媒体的重视、为了宣传,这些加起来等于为了经费。
  「我知道时间很赶:但是,我只是需要再多一些时间而已,我想是不会对整个研究计画的进度拖延太久的。」我说。
  「没错,时间的确很赶,所以你要有时间很赶时的做法,但是我很怀疑你明白我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是笑著的,我真觉得他很可怕,他的脸部表情和心情好像是可以切割的两个世界。
  「主任,站在学术的立场上,我必须提醒你,这个研究...我试图表明自己立场,但是他还是不让我有说下去的机会。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什么事情。」他的话中带著一丝愤怒:「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这个月底把这份报告搞定!」说完这话,他的手碰的一声击在桌面上。
  「可以!」我不知道那来的勇气:「我下个月一定把报告交到您手上!」
  杨主任显然被我这股气势吓到,他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开口:「你真的可以在月底前完成吗?」口气充满著怀疑。
  我胸有成竹的点头。
  「这样当然是最好了,你知道我也一直相信你的能力的。」
  他又笑了起来,我在想他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自然。真是他妈的!这家伙为什么不去当综艺节目主持人啊!
  「不过呢?我听到一些流言,说你对这份报告...」妈的,我就知道有人在那边当报马仔,不然杨主任怎么会想到要见我呢!
  「主任,这只是流言而已,您不会轻信吧!」我给他一个台阶下。
  「当然,我只是问问、关心关心一下。」他踩得还真顺啊!
  「主任,这些是我手边的资料。」我记起了手边的牛皮纸袋。
  「你先放一边吧!等我有空再看。」主任摆动著右手示意我把资料放在桌上。「但是因为这整个研究计画很急,所以我希望下星期你能把报告前三章的内容给我看一下。」
  「主任,这有些...」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他停了一下,我看他根本不会再让我说些什么了。
  「那么很抱歉,基于工作上的考量,我必须把你的工作交给别人来做了。」
  他说得是这么绝对,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转圜余地了。
  我像是一隻斗败的公鸡一样,沉重的走出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到底是谁在主任前中伤我的?真是混帐王八蛋。
  「怎么了?」一抬头,原来是H。我摇摇头,在这个时候竟然碰到她,老天可对我真好!妈的!
  「看你一副无精打釆的样子。」她询问著。
  会不会是她在主任面前中伤我的!我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是不是吃了主任一顿排头啊!」她说著说著便笑了起来。
  这更让我加深了对她的怀疑。
  「对不起!」她收敛起笑容,正色的说:「我不该这样取笑你的。」
  我还是没有作声。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让你轻鬆一点而已啊!算我开错了玩笑可以吧!别一脸铁青的看著人家嘛!」
  「我没有怪妳的意思!」我有些言不由衷:「可能是心情还没调适过来吧,妳刚刚也说了,我吃了一顿排头嘛!」
  「你真的不怪我开的玩笑?」H语气充满问号,她俏皮得眨了眨眼睛:「好,那你得让我请你喝咖啡!」
  「什么!」这句话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只是到我办公室喝杯咖啡而已啦!嘴巴不要张得那么大。」她笑了起来。
  我本来是要拒绝的,但转念一想,人家可是主任面前的大红人呢!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得罪人家,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想証实H到底是不是出卖我的人,想到这一层后,我便一口答应了H的邀请。
  我随著H走进了她的办公室,这一路上我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同事的眼光﹝搞不好当中也有女的﹞,我想在中心里一定有很多人想成为H的人幕之宾吧!我心里面不屑的啐了一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H长得真的是没有话讲,脸蛋、身材都是一级棒的,如果有人把她挖去当明星的话,我一点也不会意外。
  但是,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这一点来看,我想我很无聊。因为她毕竟没有惹到我什么,我想大概是她把我原本唾手可得的职务抢过去而造成的吧!虽然我知道这样有些心胸狭窄,但是这口气我是怎么也顺不了的。
  进入办公室之后,H让我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哇!这就是我无缘进入的组长办公室啊!看著桌上的职称牌,曾经有一度我真的以为它会摆在我的桌上。
  我接过H递过来一杯咖啡:「嗯!好香啊!」
  「我希望你会喜欢义式浓缩咖啡。」H边说著边走到我对面办公桌上,然后坐了上去。
  这个动作让我有些惊讶!难道她不怕走光吗?她今天穿的可是窄裙耶!面对著她迎面而来的大腿曲线,我不禁低下头,深怕不小心看见了什么!
  「听说,陈一智的日记让妳很头痛?」H说。
  「没有哇!」我抬起头说,但一抬起头便瞧见圆圆的膝顶后所延伸的大腿,以及深没在裙圈里的黑暗,虽然那是一片黑,但是H坚实的臀部与比想像还拱出的曲线,这样的画面让我有种被火烧过的感觉。
  那件粉红色的洋装穿在她身上还真是好看,尤其是裹著玻璃丝袜而显得闪闪动人的大腿配起来,更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身体内不争气的器官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我力图镇静的喝了一口咖啡。
  「这样啊!那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说法呢?」她的双腿一开一合的,就像一个天真女孩坐在河边看风景的模样,她是不是一点也不防备我?但不管怎样,我的视线已完全被她这个动作给吸引住了,随著她的开合之间,我彷佛在寻找什么似的,而答案就在最深处。
  不知道H是无心还是有意,她交又起了双腿,而就在双腿互换的一瞬间,我终于找到了我要的答案!那件白色的底裤,简单的、一点也不花稍的白色内裤,紧紧的套在两腿的根部。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已够清楚了!够今人心神荡漾了、意乱情迷了。
  「你怎么了?打从一进门就怪怪的,跟你说话又不理人家。」H的声音充满责怪。
  「没有啊:」我发觉我竟然汗流浹背了,天啊!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可能刚刚被刮得太厉害了吧!现在有些昏沉沉的。」我不自然的朝她笑笑。
  「这样啊!」她的表情露出同情:「主任未免也太狠了。」
  口气带著些不忍,过了一会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桌上一跃而下。
  「对了!我想到了,我的柜子里有些药,你可以试试看。」
  她说后立刻走到柜子旁。
  我没有表示任何意见,整个脑子热烘烘的,我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可是一个很高的柜子,只见H攀著柜子掂起脚尖,手举得高高的,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把东西放得那么高。她吃力的伸苴了手,但好像就是差了一截,其实我应该在这个时候展现我的绅士风度的,帮她个忙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嘛!
  但是,我实在舍不得眼前的享受~H的动作所展现出来的一个会令所有异性喷火的曲线。由于她奋力的伸直了双手,胸部也就毫不犹豫的挺了出来,从粉红色的襟领中,好像要冲出来的两个乳球坚实得顶住H的白衬衫,隐隐约约中我好像可以看见乳房因过度挤碰而压出来的线条,甚至我已经可以看见透在白衬衫里胸罩的蕾丝边。
  有36吧!我在心里暗嘆著,可能还D杯呢!我开始去还原整个乳球的整体面貌,那应该是浑圆而坚挺的吧!一想到这里,我的毛细孔不禁剧烈的扩张著,我把右手握紧成拳,左手在其上摩擦著,想像著抚摸它是一个什么的感觉!
  往下看,腰部以下更是迷人,因为H的身子整个往上牵引,在这样的动线下,自然而然的拱起了臀部的线条,圆嘟嘟的屁股在窄裙的包围下,显得丰腴动人,由于紧贴的缘故,H所穿的底裤就像浮彫一样的映在粉红色的裙上,那条立体的粉红线条清楚的划出一个三角型的区域,而线条的交会处就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了,那里便是关卡、那里是男人权杖进出的方向、那里是精子的家乡、那里是快乐与痛楚嘶喊呻吟的地方。
  我的头皮在颤动著,一种从心底扩散至全身的酥痒,像火一样的在燃烧著,我感觉得体内有一种热气一直在涌出,心脏像火车头一样的加速猛撞著。
  露出粉红色窄裙的,便是H修长的大腿了,我的视线从大腿到小腿,然后没入H米黄色的高跟鞋里。H的腿真得很好看,直直的,没有一点让人感觉到像竹节的曲折,就像是一根球棒一样那么的均匀,在丝袜的亮色衬托下,给人一种饱满亮丽的感觉,在H的动态中,那双腿更呈现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张力,充满闪亮肉色的皮肤,看起来好像弹指可破,一触碰便会化在掌心里,直捣心窝,在心室里形成另一种跳动。
  我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管线里的精虫开始不安分的游移了起来,有的甚至已渗到内裤上。
  「谷成,我想我需要你来帮忙了。」H的声音把我从意淫中拉了出来,我像弹簧一样的猛一抬头。
  「哦!」我胡乱回答:「好啊。」我显得心猿意马。
  「刚刚你又在发呆了。」H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叫了你两次了,你都不理我。」H语气带著不解与奇怪。
  「你最近好像常常在发呆喔!」H又补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站起来:「可能就像你说的吧!
  我快得精神官能症了!」我做出痴呆的表情。
  H笑了起来:「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赶快过来帮忙吧!」
  我走到H身后:「药放在那里?」
  「在最上面那个柜子。」H比著柜子的最上层。
  「哇!好高啊!」我笑了起来:「你没事把东西放那么高干什么啊!自己又不是很高。真是!」
  H投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却露出一种异样的色彩,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她眼里有一些符码在跳动,一种有事发生或者事情已发生,但我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我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挨近了H的身体之后,H就一直散发出一种清香。听小林说过,女人的身体是很香的,我现在总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我想H大概是用很淡的香水吧!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它让我更想靠在H身上,我故意挪动了身子,好让自己更靠近H,但动著动著我竟整个靠在她身上了。H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我的胆子也就有些壮了起来,我故意找不到药放在那里!不过,其实我也用不著假装,因为真的很难找。
  由于靠得很近,所以H的香味也就更清楚,我发现她的香味有一半是来自于头发;但不管香气的来源如何,它真的令我神魂颠倒,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H身体的微温迅速的传到我的身上,我想我现在大概是导热性最佳的接受器。
  而那股微热,虽然有著衣物的阻隔,但是还是流进了我的肤孔内,流入我体内的温度,夹混著香气形成一种强大的溶剂,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著,把我的骨头、我的神经线路、脏器和血管,一步步的溶解。器官的运转机制已经面临严重的侵略,而我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任凭它削去我的知觉、蚀去我的思维。
  除了从H身上得到中和以外,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我真的好想试试看那种肌肤碰触的感觉,想把十指按在H的乳房上面,尽情的、放肆的搓揉;让舌头横行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狠狠的进出她的阴户,抽送个几百下,让H的阴唇、阴道享受剧烈摩擦、充血的快感;我要感受到她身体的扭动;我要听到呼喊的浪声;我想看看她淫乱的模样。
  我要干妳!H,我真的想干你!
  「找到没?」H的声音压下了我激昂的情绪。
  「投找到!」我说:「你确定你真的把药放在这里面吗?」
  我试图维持我目前的镇定,我知道我现在随时有可能把H一把抱住,把她压倒在地上。
  「是啊!」H的语气有些懊恼:「可是人家真的把药放在柜子里的啊!而且我昨天还有拿出来呢!」
  「也许你忘了把它放回去吧!」我放下了高举的手。
  「不可能吧!我向来都习惯把用过的东西放回原处的啊!」
  「算了啦!」我吐了口气:「我没关系啦,一会儿就没事了,而且我也不习惯吃药。」我离开H的身边,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我一口气把快凉掉的咖啡灌入口中,一种类似喝中药的口感瞬间佈满我的口腔。
  「谢谢你的招待。」我说:「可是我手边还有事情,妳也知道嘛!主任发起脾气来是很可怕的。」
  「我知道。」H立刻会意:「那你去忙吧!」
  我点点头,迅速开门离去,走出房间的时候,隐约中我听到H的声音:「下次一起吃饭!」不过,我却假装没听到的关上房门。
  走出H的办公室之后,我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走道上。天啊!我竟然失控到这种地步,真是让我对自己太失望了。
  「陈谷成!你差点就掉进欲望的黑洞里成了欲望的俘虏了。」
  我对自己喃喃而语,这种喃喃而语逐渐扩大成一种巨大的责备,这是怎么搞的嘛!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我以前的修为都到那里去了?我对我刚才的表现实在感到无比的失望,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肉欲下的动物,我的精神层次高得可以摆脱这些原始性情的控制。但是今天看来,我对性欲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更可怕的是,刚刚在H房间内所发生的事,好像是在一种催眠的状况下,因为我感觉那时我的大脑是一点功用也没有,除了意淫的投射以外,好像在H房内的我是另一个陈谷成,好像是我活生生的被抽离出来,这种虚实转动的感觉让我想到人格分裂者的特质,难道说我体内有一个高涨著情欲的陈谷成在跳动著、在叫喊著,甚至在撕破一个出口而想取现在的我而代之。
  然而,我却无法清楚的分别这两个我之中的差异!到底那一个才是真实的,那一个该被消灭。在这一瞬,我的所有价值面临著无情的考验。
  我像逃难似的回到自己的研究室。
  「回来了啊!」一进门,便看见电脑萤幕上的小区在对我扮鬼脸:「等你等得快翻脸了。」
  我笑了起来:「什么事?」
  「您大哥的事啊!新土城看守所林茎生主任回电,他说你可以在今天下午四点以前找他,他可以帮你安排与陈一智访谈。」
  小区这个消息让我精神为之一振,这大概是今天到目前为止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了。
  「哇!妳真是全国办事效率最高的研究专员了。谢啦!」我说。
  「光口头说有什么用!」小区翘起了嘴巴:「人家帮你约得很辛苦的,而且刚刚等你又等了那么久!」
  我当然了解她这些话的意思。
  「又想蹺班去找男朋友了啊:」
  「哎唷!什么叫『又』?这不过是第二次而已嘛!」小区摇著头,一副撒娇的样子。
  「对!」我故意叫了起来:「这礼拜的第二次而已嘛!」
  「不要这样啦!我们都这么熟了,朋友本来就是互相帮忙的嘛,对不对?」她已经开始有些在耍赖了。
  「好啦,好啦!算我怕妳了。不过我得警告妳,小心一点!
  做人不要太嚣张,不要老是蹺班...」
  「知道了啦!那我就先走了,拜拜!」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抢白,看来小区根本投把我的话当一回事,电脑通讯画面随著她说拜拜而消失,我笑著打开陈一智的日记。
  我现在又有了工作念头。
  我想我大概很蠢!竟然跟电脑所营造的画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是事后的事了。
  我撑开小玉的双腿,把头探了进去。
  我的手伸到小玉神祕的三角地带。天啊,她早已湿透了!我的手指感觉到一阵稠稠的黏湿,梗桔色的阴核已经因充血而微微的鼓起,我小心的用手指探入,小玉的身子蠕动了起来,呼吸中带著些许的呻吟。
  「拜托你!」小玉的声音犹如断线的珠子:「饶了我吧!」
  我没有说话,我正仔细的用手指顺著小玉阴户所流出的浆液,一节一节的探进她的洞穴,小玉的双腿开始微颤著,而我的阳具这时也已经胀得发烫。
  现在应该可以了,我想!我握住了我的阴茎把龟头顶住小玉的门户。
  「我要进去了?」我在小玉身边喃呢著,小玉瞇起双眼轻轻点头。
  我的大脑在此刻接收到命令,立刻指挥著我的阴茎朝她的最后据点进攻。
  在湿透了的阴道间抽动,一种前所未有的绷紧感夹得人心舒畅,我的动作淹没在小玉的浪声中,就好像是一种默契一样,一个动作一个声音。
  在这样的激情里,飞扬的汗水、小玉紧闭的双眼、撑开的粉腿大剌剌的呈v字型横在床间、屁股在双股间沉淀的重量、还有不停扭动的腰肢,这些几乎成了定格的画面。只有在最后的一瞬间,小玉高拔的拱起身体,嘴里狂喊著我听不懂的声音,然后是我的阴茎一阵紧缩,进而全然释放的痉挛,是一种全身力量的乍放。紧接而来的,却又是另外一种情绪,一种几乎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冷静,在射精后的一刻贯彻整个思维,我略带疲惫的翻过身去了,躺在小玉逐渐平顺呼吸旁。
  我想到上星期去龙洞攀岩时的状况,就在已经几乎到达顶层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踩空右脚的支点,于是我成了自由落体,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速往地面接近,而就在落地的一瞬,猛然的被持于腰都的绳索拉起。对了:这就像高空弹跳或跳伞一样,在跃下的时候享受著坠落的快感,然后是一阵紧迫的拔起,让睪丸痠麻在重力加速度与空气阻力之间。
  这应该是做爱的原形!或者说是射精过程的步骤!阴茎的勃起到萎缩的过程,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情绪的转换而已,从原始的亢奋中以极限的速度冲刺,然后戛然而止,这代表所有的感觉及情绪都已然终止。
  不!应该不能说是终止,而是另一种情绪以更大的能量取代了所有在射精时,被凝结成浓稠白色液体里的所有情绪及感觉。
  而它就是麻木!从脑袋到睪丸的麻木,像是一种集体怠工一样,它使所有人体的运转呈现著一种虚疲。
  不晓得的是日记里的内容所描述的不够精采还是我已经能完全的控制自己,读到这里,我竟然没有一点感觉!不过说也奇怪,陈一智在这里所描述的场景已经完全脱离了情色,而变成了一种思考的角度,我好像是在读一本关于性爱的论述一样,我觉得有些乏味。
  我索性把日记闔上,决定让自己好好休息一番。而一离开了工作,思绪却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任意的飘游者。
  「陈一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我的思绪停到了他身上,心里开始描绘陈一智的轮廓。
  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这是多么无聊的事情,都几岁的人了,还在干这种傻事,真是的。待会去新土城看守所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啊!」我惊呼了起来,差点忘记打电话给林茎生!我连忙与林茎生联络。
  「林主任吗?」
  电脑萤幕上的人头微微的点著:「我就是,我想你大概就是陈谷成了。」
  「是的,我想确定今天下午的访谈事宜。」我这种音调应该够礼貌了吧!
  「嗯!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像陈一智这种亳无人性的罪犯倒是能有什么研究价值呢!」林主任的脸看起来冷冷的。
  「嘿,嘿。」我苦笑了起来:「这也是我们常碰到的困惑,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总是希望社会的犯罪问题能少一些吧!」
  「反正这些我是不懂啦!」他停了一下:「那你就四点的时候过来吧!我会交代警卫的。」
  「林主任,可不可以约略的谈一下陈一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书面里的林主任露出了警戒的表情,他大概把我当成那些想挖内幕的报社记者了吧!
  「我想这样可以帮助我快一些进入状况,而且你放心,我们的对话并不会列入纪录的。」我立刻补充。
  林主任的表情和缓了一些。「他是个恶魔!聪明、冷静,你有时候根本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所有的心理变态都是他那个样子。」他的口气带著愤怒,好像陈一智应该立刻上电椅的样子。
  「哦!」我觉得可以不用再问下去了。
  「小心一点。」林主任继续说著:「小心他的邪恶,千万别给他的话语给矇骗过去。」
  「我知道了,谢谢。」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通话也随之结束。林茎生大概是那种善恶分明类似包青天那型的人吧!这种人有时候是很麻烦的,我最怕这种人了。照小林的说法,这类的人不是有著高度的精神洁癖不然就是披著道德糖衣的偽君子。唉!
  想到待会要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我看到他那边之后一定很麻烦的。
  三、
  走进会客室之后,心里面还是不大敢相信这里会是监狱。在我的印象中,监狱应该暗暗的,而且带著一群男人聚集才会有的霉味,气氛应该是严肃甚至略带杀气,我承认这些都是我的刻板印象,但是这里窗明几净,充满笑容的警卫让人觉得好像不大对吧!更夸张的是连警卫都不带枪了。
  「陈先生大概是第一次来监狱吧!」带路的警卫大概看到了我咋舌的表情。
  「是啊!」我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监狱这些年的改变很大,现在大部分的监狱都朝公园化的目标迈进。」他有些得意:「这是以前监狱所没有的形象。由此方可以看出政府这几年对狱政的用心及努力,你说是不是啊!陈先生。」
  「是啊!是啊!」我陪著笑点点头。
  过了穿堂之后,前面是一间很大的建筑物,那警卫在此停下了脚步。
  「陈先生,这栋建筑物便是我们的会客大楼,林主任便在里面等你了。」他话未说完,建筑物的大门忽然开放,里面走出来正是林茎生主任。
  「请进吧!陈先生。」林主任的口气跟通讯器里的一模一样,就连表情也是一样。真是的,我还以为跟电脑画面有些不同咧!
  走进大门之后,林主任竟然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陈一智就在里面!」他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你放心,谈话室是隔离的,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我还有其它事要忙,就不陪你了。」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这家伙比在电脑萤幕里更令人讨厌!
  我走进一个看起来有些像隔离侦讯室的房里,陈一智就在一大片落地窗的另一头。我猜这片落地窗在陈一智那边一定是一片镜子。
  我坐走了位置仔细的端详陈一智。
  这家伙满帅的嘛!这与我当初的想像有著极大的差距,我还以为这家伙一定长得獐头鼠目、畏畏缩缩的样子。可是今天一见才发现我的猜测实在有够没水准。他长得是这样的斯文,外形纤细、眉清目秀,整个气质让人感觉不出来他会是个连续强暴杀人犯。用过气的文艺小说的说法,应该会这么说:他在眉宇间透著一种淡淡的忧伤,这样的长相竟然得靠虚拟实境才会有女人肯跟他做爱?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像他这样的帅哥,至少会有一大堆女人想要上他咧!
  「你就是陈一智?」我还是有些怀疑。
  「我是。」他的回答。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吧!」我开始从不可思议中冷静下来。

  「大概知道。」
  「是吗?」我笑了起来:「很好,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哦!」陈一智的口气有些惊异:「我不知道小白鼠也有人权的。」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是为了某个研究而来的吗?难道你们不是想用一些理论把我支解吗?」他冷笑了起来:「你能否认吗?」
  我没有答腔,而陈一智也没有再接下去,我们好像鄱在等待著,等待对方的下一句话。
  「你的沉默让我很沮丧。」陈一智打破僵局:「这表示你无法对我刚才的指控做辩白。」
  「我想我并不需要。」我有些动怒:「你根本没有资格质问我什么,请你搞清楚你所犯下的罪行。」
  「这样啊!」陈一智的表情有些沮丧,又好像有些失望。
  「我想真的忘了我自己的身分了。」他说。一听他这么说,我又不禁替他难过了起来,其实我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敌意,虽然说他是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强暴杀人犯,但我对他却没任何善恶的评判,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而已。
  「我并不是来审问你的,我并不想用道德善恶那类的标准来看待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罢了,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而已。相信你也知道,这样的访谈会有助于我们对你们这些人行为的了解,我认为这对我们社会是会有极大的帮助的。」我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我们这一类人的行为?」陈一智冷冷笑了起来:「你真的知道我做了什么了吗?」
  「什么意思?」我对他的说辞感到不解。
  「我只是一个玩虚拟实境玩到入魔的人而已!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们这一类人的想法的话,问我一个人在数量上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这我们当然知道。」我尽量把口吻弄得很专业:「关于虚拟实境与生活的问题日前已在媒体引起一阵热烈的讨论,而我们在这个议题上有专人在做其它的研究,可是你的情况就比较特别了,所以才想来访问妳的。」
  「我那里特别了?」陈一智一脸不解的样子。
  「你这样问很奇怪!」我有些生气起来,难道这家伙对自己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再乎吗?
  「哦!」陈一智若有所悟的叫了起来:「你大概是指我被判罪这回事吧!嗯,这样说的话我是有些特别。」
  「你说得很轻鬆。」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轻鬆得让人觉得好像与你无关似的。」
  「因为这些罪行本来就与我无关。」
  「是吗?但是你已经被定罪了不是吗?而且是罪证确凿,所有的証据都足以証明你的罪行,难道这样你还可以说你跟这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我想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是被陷害的!」陈一智激动了起来:「从被捕到应讯我一直强调这件事,但是从来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他用力捶击桌面咆哮起来。
  这样的举动让我吓了一大跳,我怔怔的坐在位子上不晓得该怎么回应。
  「你不要这么激动。」我试著去安慰他:「先坐下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他冷冷的看著,突然的笑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流入了我的体内,我怔怔的望著他。
  「我忘了你是个心理犯罪学家了!」他的口气听在我耳里让我很不舒服,好像他在嘲笑我一样,但是我除了生气以外还有更多的惧怕,因为他的笑是如此的冷冽,我深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不用怕。」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我能把你怎样呢?这里可是监狱啊!何况我现在是被銬著的。」他伸直了右手让我看见他腕上的铁銬。
  我苦笑了起来:「我没有像你想像中的那么没用。」
  「是没错!不然你怎么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他缓缓的说:「对了,你有没有菸啊!我习惯说话时抽根菸的。」
  「抱歉!我没有这种习惯。」
  「是吗!」他微笑了起来,这一次我已不再觉得害怕了。
  「这倒是跟你的人很像呢!」他继续说著。
  「哦!」这句话倒勾起了我的兴趣,从以前到现在我就很喜欢听别人谈对我的看法。
  「说来听听吧!」我说。
  「你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喜欢什么事都能控制在手中。」他一手托住自己的腮颊偏著头看著我:「所以当然不会染上这些坏习惯。」
  「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我反驳。
  「也许我应该说得清楚点。」他说:「你不会议自己沉溺在自己控制不了的事物中,你喜欢什么事都有秩序,你习惯让自己置于自己能掌握的情境之中,所以像抽菸这一类会使人上癮的东西,是对你生活状态的一种挑战。」
  「了不起!」我笑了起来:「了不起的推论,我很想说你对了;但是不然,你错了。我不抽菸只是我觉得抽菸对我的肺不好而已。」
  「哦!是吗?」他的口气让人很不舒服:「你肯熬夜工作吧?」
  我点点头:「是啊!那又怎么样!」
  「熬夜也对身体不好啊!那你为什么要熬夜?」他问,眼睛里彷彿有种已将我击倒的光辉。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我急著辩解。
  「所以我说你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个体。」
  「这是你的结论?」
  「今天的。」他说。
  「什么意思?」我不了解,但我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一个陷阱里。
  「我是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来谈论你。」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问。
  「因为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我本来还想开口的,但他却抢先了我一步。
  「回到你原本的目的上吧!」他笑著说。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你可能会失望,如果你的问题在于我犯罪的动机及成因的话。」他很轻鬆的耸耸肩:「因为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杀人!」
  「这句话不只是你在强调。」我已经不再感到不安:「很多人都曾在法庭上高呼自己是无罪的。」
  「你想说我只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他说,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
  「我不是法官!所以我不想再与你争论你有没有罪的这个问题。」我想我还是用迂迴的方式可能会比较有效。
  「这句话我接受!」他说,看来总算是有些进展了。
  「我们来讨论你对性爱的看法。」
  「你是指用虚拟实境做爱这回事吗?」他的反应还满快的。
  「这当然是一部分,但我刚才所说的是更广的指涉。包括你对异性的看法,在你心中对性交的看法等等。」我把我的问题做了更进一步的解释。
  「我可不可先问妳一个问题?」
  「可以。」我说。
  「你还是一个处男吗!」他的表情好像觉得很有趣的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耶?」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念头,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类似的询问,我只是觉得烦而已,是不是处男很重要吗?妈的,好像这是一种指标一样。
  「你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我实在是觉得厌烦透顶。
  「由你的反应来看,你大概是个处男了。」他笑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很开心的笑,我觉得他好像是在羞辱我。
  「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有趣。」他说。我觉得他好像有种能力,能看透别人心事的能力。
  「因为你正在进行一项与性有关的研究,但你却对这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我才会忍不住的笑出来。」他补充。
  「那照你这么说,我没有犯罪却进行有关犯罪者心理研究,是不是也一样令你感到有趣呢?」我有些生气的说。
  「也许吧!人的行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经验,那似乎不是靠一些理论或圣经就能概括的,我相信你会了解这点的。」
  我发现我跟陈一智的角色好像调过来了,我有种念头想立刻结束这场对谈。
  「你不必为此感到难为情,其实我也是处男:」
  这家伙真的认为自己是无罪的!在他的话语里找不到一丝的矛盾。如果他不是真的无辜那么他就是我所见过最接近恶魔的人。而如果是前者,那已经是属于司法的问题,我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干涉。如果是后者...
  我决定结束这场对话了!至少今天不想再与他谈论下去。
  「我想今天的对话就到此结束吧!」我收起置于桌面上的文件:「也许改天我们再谈谈。」
  「也许?改天?」陈一智冷冷的说:「我以前也常用这种话来敷衍别人。」
  「哦!是吗?」我漠不关心的应付著。
  「不过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陈一智笑著说:「一定会。」
  我已经不想去理会他所说的任何言语了,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所以我了解你,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他的语调自信满满。
  听到这些话我又有些动摇,心里竟涌起不安的感觉,我转头望著陈一智,我不知道他是那来的自信,我的自信在他的表情中几乎快被淹没。
  走出看守所才发现天色已暗了下来,深冬的夜晚总是快得令人错愕,就如同与陈一智的对话一样。我的脑袋里还是装著跟他的对谈,不晓得为什么,我愈来愈觉得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陈一智是个恶魔!这是绝对错不了的,只有恶魔才能让人的心智迷乱,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我想起林主任送我出来时对我讲的话。
  用这句话对照我现在的感觉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目前我的心智的确有些迷乱,但是我搞不懂迷乱的原因是因为陈一智是恶魔还是我被骗了。如果陈一智是恶魔的话,问题可能远比较好解决;如果问题是出在被骗了,那可就麻烦了!因为,我不晓得到底是谁欺骗了我,是陈一智,还是另有其人?而这些疑问的核心便在于陈一智到底有没有杀人!他到底是不是如同媒体上或法院所宣称的那样,是个连繽强暴杀人的残酷凶手!?
  其实当我在想这样的问题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立场,那就是陈一智并不是凶手!
  这样的立场其实早就存在了,只是它没有任何証据的支持,这只是我先天的直觉及对司法制度、媒体的高度不信任,当然我也是很困惑的,因为我没有办法确认自己的直觉,而且在接触陈一智之后,我深怕我的直觉会让我成为魔鬼的受害者。
  取车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除了加剧我内心的挣扎外,我并没有任何的结论。
  直到引擎发动后,我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毕竟我只是个心理学家,关于伸张正义的事本来就不是很擅长,而且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搞不清楚咧!所以根本不关我的事。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便轻鬆了起来。车子缓缓的驶上新二号省道,我扭开了收音机。
  「...死者名为李金全,在新忠孝东路有一间酒店。据其友人表示,李某平时为人豪爽,应不致与他人结怨。警方初步判定是财杀,可能是窃贼在行窃时被李某撞见而引起杀意。目前警方已经过滤有地缘关系的帮派,同时全面清查全国惯窃犯。警方表示,有把握在近期破案。台北消息...」
  真是的,怎么最近都在听到这种消息,政府每年不都宣布今年是治安年吗?怎么搞得,治安一点进步也没有。我有些沮丧的转台,听些音乐吧!老是听到这些消息,生命会灰暗起来的。
  酒店老板!新忠孝东路上的酒店。我想到昨天与小林去的那家酒店。
  「不会吧!」我喃喃自语:「我不会这么倒楣吧!」早上才莫名奇妙的牵扯到一桩命案,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但已经够让人感到晦气了。但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我打开通讯器联络小林。
  「是你啊!」画面里的小林脸色显得不大好。
  「我问你,我们昨天去的那家酒店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我急著问。
  「看来你也得到消息了。」小林的口气淡淡的,看来我的预感又对了。真是的,真恨自己每次都猜中。
  「唉!想不到阿全会被人杀了。」小林垂下头:「昨天他还帮我倒酒咧!世事真是他妈的难料!」
  我很少看到小林这个样子的,我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通话结束之后,我决定不回研究室了。反正陈一智的日记我有带著,我乾脆把研究资料带回家。在自己家里可能会让心情好一些吧!
  至少比较自由。
  教室里同学们正兴高采烈的谈著昨天的假期。坐在我前面两排的小玉被几个同学围著聊天,好奇怪的感觉啊!想著昨天她在怀中娇滴滴的模样,今天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其贵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本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嘛!对我而言,那只是一场游戏,对小玉而言则是根本不存在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幻想而已,小玉无需为我的意淫负贵。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有些难过了起来。
  但是体内的情欲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绪而消减,我的眼睛依然在搜寻供我意淫的对象。游戏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下来了,尤其是关于欲望,它总是食髓知味的扩展下去,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但是那一刻交欢时的愉悦,那一刻射精前的痉挛,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一试再试。
  我的眼睛停在小爱身上,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停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小爱在我们班上可说是著名的冰山美人,系里系外、校内校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动她的脑筋,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她看得上眼的,她的高傲几乎是她的註册商标,但也因为她的高傲让人有难以接近的感觉。所以小爱在班上的人缘并不是很好,我想除了要追求她的人除外,大家对小爱的印象都满差的。
  但是,对她印象再不好的人也会承认小爱姣好的面容与身材,所有见过小爱的人﹝我在此指的是男人﹞都会被她如蜜糖般的脸孔所吸引,然后再被她火辣辣的身材所灼伤。这真是一种完美的搭配,一张好脸蛋加一副好身材,其效果就像在西瓜上洒盐一样,更是衬托出甜味。
  我满想看看小爱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不,像这样的女人应该用暴力去征服,才会享有更高的快感,这样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阳具的试金石。
  想到这里,我的阴茎就开始兴奋了起来。我偷偷拿出随身携带的数位照相机,故意漫不经心走过小爱的跟前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尽量维持著高傲的表倩吧!」我的心里面说著:「这样我才会有更多的快乐。」
  回到家后,照例把小爱的照片放到扫描器上,情绪与昨日完全的不同,似乎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著,想要用这把火烧穿小爱冷傲的表情,满脑子的征服思绪,让人显得激昂了起来。
  启动了软体程式后,整个房间迅速转换成一条阴暗的巷道。
  小爱就在我前面,背对著我疯狂的奔逃著。在灯光稀微的视线里,她那一身白色连身洋装,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追赶著,有著一种狩猎的快感。小爱的白短裙在阴黑的巷道中飞曳出一絛流利的光。若隐若现的白色底裤在脚步的交错间隐现。其实我可以一下子就追上她的,但是我舍不得我眼前的享受。她那左右摇晃的屁股紧紧的夹住男人梦想的桃花源。因剧烈运动而晃动不停的大奶球,在胸前似有似无展现著它的浑圆。身上因恐惧及奔跑而流出的汗水,正紧紧的勾勒她身躯的弧线。
  想到待会便要撕裂她,我的阴茎便肆无忌惮的胀了起来。
  终于在路灯下,我抓住了奔逃的小爱。我的双手狠狠的扣住她的乳房。小爱哀嚎一声,更加速了我的动作。我的手尽情的挤啊压的,随意的玩弄她的大奶球,隔著一层柔软的丝绒,更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高级触感。小爱的表情集合了惊慌、恐惧和愤怒,她不断的摇动著双手,试图挣开我的魔掌。面对她的抵抗,我的心情则是乐不可支,一种前所未有的权力在此刻源源不断的贯入我的心中;另外一方面,身体因为她的剧烈扭动而不断的摩擦,可尽情与小爱美妙的身躯亲近。
  我把小爱推向路灯桿,右手紧紧的把小爱的双腕压在冰冷的铁桿上,左手则顺势撕裂小爱的上衣,我真是爱死这种声音了,嘶的一声,彷彿是满肚子的情欲流泻到地上。
  撕破小爱的上衣后,小爱浑圆的两颗肉球便蹦弹了出来,那充满弹性的触感简直让我的末梢神经整个竖立了起来。我用力的抓揉著它们,好像想把它们给挤破,小爱此时再也忍耐不住,轻轻的浪叫了起来,她还是想要挣脱但无奈不敌我的蛮力。当然我的脚也没闲著,我用右膝顶开了她紧夹的双腿,并直抵她的阴部。小爱受到这样的攻击立刻把双腿夹得更紧,但是我的右膝还是撑开了她的努力。我的左脚踩在她的左脚背上,右膝则拱起了她的右腿,小爱美丽的臀部在此一览无遗。
  我迫不及待的伸手拉开小爱的内裤,当然小爱拚了命的也要死守这最后的防线。在一阵拉扯之后,我索性扯破她的内裤。小爱咿咿呜呜不知道在鬼叫些什么,不过我可确定的是她在哭。
  「活该!」我在心里简直乐呆了:「谁叫妳平常这么嚣张。」想到平常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愈发觉得这就是她的报应,我是上天派来的惩罚者,是来终结她的骄傲的。
  骄傲本来就是人的大罪,撒旦之所以被打落地狱便是因为骄傲!这也是小爱今天的最佳写照。
  我掏出了我的阴茎,从后面塞入了小爱的阴道,小爱哀叫一声,整个巷道迴荡著她凄厉的喊叫。至此,她终于不再抵抗,静静的任我恣意的抽送。
  渐渐的,小爱的身体有了反应,她不再像刚进去时一样像条死鱼,软巴巴随著我的动作而起伏。她的腰肢慢慢的动了起来,齿间迸著浊重但有规律的呼吸声,隐隐约约的有些愉快的呻吟传入我的耳内。
  她的动作开始加大,我鬆开了她的双手,只见她紧紧握住铁桿,高高的翘起屁股,这样的动作好像是在欢迎我的插入。
  受到鼓舞的我,则更使劲的来回猛力插送。其实小爱的反应我并不怎么意外,因为在我刚刚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就感受到她早已湿成一片了。
  又是一阵冷汗!我觉得我根本就是在研究一本色情的文件嘛!面对著排山倒海而来的肉欲,我显然已经招架不住。一阵激烈的喷射在此刻贯穿了我的脑门,那强而有力的劲道带著高度的温热,简直就要穿透我的牛仔裤。这阵酥麻的感觉直抵脑门,像是在向我的大脑示威一般,它彷彿在炫耀著它的威力,在告诉我的控制系统一切的抵御都只是徒劳无功的。在精虫面前,所有的思绪都要向它臣服。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想法还是令我不愉快,但是我不愿再去深究,因为上次的感觉已经让我吓坏了。我只是摇摇头,继续往下看。
  征服其实就是一种满足。纯粹的支配使人沉醉、使人不可拔。我知道这样的说法,绝对会令女人感到不快。但是,这个问题并不涉及男女之间的关系,这个只是支配者与被支配者之间的关系,就好像狮子吃羚羊,你不能说狮子有大狮子主义,这一切一切都只是一个词——「力量」。无关男女、无关善恶,这一切只是力量而已。所以女人也可强暴男人,不用客气,如果你有力量的话,就这么做吧!因为这才是整个宇宙运行的法则!星球之间的运作,不是因为爱那一类人们自以为是的抽象观念在控制的,那些陈腔滥调的说法大可以摆在一边纳凉,这都只是力量在控制而已。
  而这种力童在性交中,更是让人如痴如狂,这听起来有些疯狂,但属于神话的部分总令人难以相信,而却是最幸福的。
  看著小爱虚脱而狼狈的体态,心里真是得意,而且自己也有了一种自信。
  但这一切却在关机之后迅速萎缩。悬在墙上的灯一熄灭,所有眼前的景象也随著消失,这才发现所有的感觉都是虚假的。当然,在伸手关机的时候,心里面已有这层觉悟,可是面对一切的消失,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憾恨!
  为什么我只能在这样的世界中才能找到安慰!
  为什么我只能在这样的世界中才能为所欲为!
  为什么这一切不是真的!
  而当我的思绪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慢慢的分不清虚拟与真实之间的分际。对我而言,似乎在T—2000的世界里,我才是真实存在的。而所谓的真实世界,对我而言反而是虚偽的存在,是多余而可笑的。
  食髓知味之后,我又如法炮製了几个高潮。虽然说,最后的结果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每一次都令人觉得新鲜。
  我想到在最近几次的游戏中,特别值得大书特书的,是我强暴了我高中时代的英文老师,这是我对性的另一种领域的开发,过程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其实这只是一个意外。我在不经意寻找高中同学名录时,看到了这个被大家所讨厌的英文老师的照片,虽然她很令人厌恶,但是却长得很漂亮!
  这一点就构成我强暴她的理由!因为长得漂亮的女人很令人讨厌的时候,就是她欠干的时候。哈!「欠干」这个词我好久没有听到了,以前总觉这个词太过粗鲁,但是今天想来还挺切实际的。
  撕裂她衣服的时候,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我发现我的阴茎比以前勃起时,举得更高、胀得更硬。我甚至发现我边剥下她衣服时,手还边发抖咧!
  把她脱得赤条条之后,我就直接进去了。我把她按在墙上,没有任何的抚摸、没有任何的亲吻,直接的把阴茎从后面塞进她的阴户。
  我还记得那种摩擦的感觉,那种粗糙的刺痛感,更真实的呈现出性交中的力量,那种冲破一切的感觉,让我的神经沸腾到了极点。
  就这样,我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一样,疯狂的扭动、激烈的抽送。老师被我干得拚命的摇头,哎噫哎噫的鬼叫,不晓得是因为爽还是觉得辛酸。管她的,这只是我自己的享受而已。
  真的!那一次的射精是最舒畅的一次,在一切所有倾泻而出的前一刻,那极度痠麻的感觉,几乎淹没了我所有其它感官的知觉。而射出的那一瞬,是所有感觉的昇华。淬鍊的昇华,那是极度的纯品。
  老沛滑腻的肌肤,交织著我的体液。看著她靠在墙边大口喘气的模样,看著她忙著抓衣服遮掩自己身体的样子,心里面欲望的火炉又炽烈的烧了起来。
  我拉开她手里的衣服,两颗刚被我尽情揉捏的乳房,此刻还是硬挺挺的呢!我抬起了老师的大腿,奇怪的是她已经不再反抗了。在她的眼神中,写满著一种怨恨,或者你也可以说是悲哀。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什么悲哀什么怨恨的,都是妳自找的!谁叫妳以前上课的时候,操他妈的二五八万,总是看不起我们。
  今天我是替上天来惩罚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把她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一古脑的又挺了进去。
  在老师的阴道内涨满著我的精子,不过这回进去的感觉比较顺利了,不像刚刚那般的乾涩,我瞧了瞧老师的下体,这才发现老师的大腿内侧已流出血来,难道在老师阴道内的液体是血液吗?这样想来这更是令人兴奋了起来,想不到我这么有威力。
  我的动作持续著,甚至动作大了起来;老师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是面无表情的看著我,但是偶尔会随著某一两个较剧烈的动作而抖动著身体。
  「爽不爽啊!老师?」我边干边吶喊著:「很爽吧!妳的学生今天有这种功力,妳应该很安慰吧!好好享受吧!哈哈」
  这家伙简直有病!我开始觉得陈一智很噁心,竟然想强暴自己的高中老师!这实在是今人难以接受。虽然这只是电脑游戏而已,但这样一来他犯罪的成因就几乎确定了。看了这样的日记后,谁都会认为他一定就是凶手的。
  唉!政府也该立法管管电脑软体业者了,这种天杀的玩意不知道还会鼓动多少的性犯罪呢!虚拟实境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让人分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假的。我相信陈一智一定认为他在强暴易青玉的时候,是处于游戏的状态之中。在他日记的陈述中,分明提到了他已分不清楚什么是虚拟与真实,甚至对他而言只有在T—2000的世界中,他的生活才能显出意义。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替存活在氾滥的电脑世界里的人们担心了起来,如果有一夭,大家对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有著太多不同的定义时,我们的文明将面对前所末有的劫难。尤其是现在,电脑影像科技这么发达,对人们而言世界只剩一个小小的电脑萤幕而已。这样的发展会造出多少个像陈一智这一类的人呢?
  一想到陈一智我不禁生气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为他辩护咧!
  我甚至认为他可能不是这样一个杀人犯;但是我现在认为,陈一智姦杀易青玉大概是八九不离十的了。看他在日记中对性的渴望,以及那种凌虐弱者的想法,甚至想强暴老师,这种人不犯罪,那谁会去犯罪呢?
  「该死的家伙!」我叫骂了起来,愈想愈气,我的情绪开始浮动了起来。我决定休息一会儿。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之余我只有拿起遥控器。说真的,我并不想看电视,但是除了看电视以外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就在这样的犹豫之间,电视的画面开放。但是我立刻就后悔了这样的决定。
  「怎么又有人被杀了啊!」我无力的盯住电视画面。
  「又是女的被人姦杀,怎么搞得,自从陈一智被捕后,这类的新闻就特别多呢?」
  「我们的社会是不是有病啊!」我有些生气。
  「哇靠,还是女警咧!这实在太夸张了吧!」我看到电视台播出死者身分时,不禁张大了嘴巴。搞什么嘛!连普察都不能保护自己啊!
  女警!小林不是说前一天被警察抓去问话的时候,把一个女警给上了吗?这是什么联想嘛!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会那么巧的啦!应该不会那么巧吧!我想,因为小林这家伙平常就很喜欢吹牛的,除了办正事以外,他说的话有一半以上不能当真的。小林说他搞了一个女警,他的意思很有可能只是他与一个女警搭訕,人家也满理他的。很有可能只是这样而已,而且在监狱里搞女警,那实在是太夸张了一点,但是从小林最近发生的事来想,好像所有跟小林有关的人隔天都会被杀,所以照这个逻辑来想的话,又好像满可能的。当然,首先小林得真的跟一个女警发生性行为才能成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小林实在是一个很「带屎」的人,这样我会不会有危险啊!虽然我跟他是不可能发生性关系啦!但是那个酒店老板应该也没有跟小林发生性关系吧,那他还不是照样挂掉。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我拨了小林的通讯号码。
  「小林啊!我是小毛啦!」
  「我知道。」画面里的小林看来有些疲惫:「除了你之外大概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把我挖起来。」小林打了个哈欠。
  「哈!不好意思啦!我不是故意找你麻烦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哦!」小林把声音拉得长长的,让人有充满讽刺的感觉。
  「你以为这样说,你就没事了是耶:」小林斜眼看我:「把我从睡梦中招起来,你最好有个好理由。」
  「oK!我尽量试试看。」我笑了起来:「是这样的,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新闻?」我问。
  「你把我从美梦中叫起来,就是问我今天有没看新闻?」小林看起来像一座火山一样,要不是隔著电脑萤幕我想我一定会被灼伤的。
  「当然不是!」我急著辩解:「我还没有说嘛!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有个女的破人姦杀了?」
  「大哥,这已经不叫新闻了,这种事天天鄱在发生的嘛!」
  「可是这次可是一个女警哦。」
  「哦!这倒是很有趣。」小材的精神有点振奋的样子:「干女警本来就很爽的啊!这家伙也满识货的。」
  「喂!有人被杀了,你不感到震惊也就算了,你意然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不会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对小林的态度实是有些不爽,虽然他一向就是这样一副游戏人间,但是这次他实在太过分了。
  「唉哎!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嘛!好了,好了,算我错了oK,不要生气嘛!」小林向我道歉:「你不会只想告诉我这件事而已吧!」
  明明知道小林在转移话题,但是我不想再踉他计较了。反正他也是改不了的了,何必为这种事跟他生气。
  「我是想知道那个女警是不是你上次搞得那一个?」
  「你认为这有什么关联吗?」小林的口气突然不悦了起来。
  「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因为如果是那个你搞过的女警,我怕你又会有麻烦,而这一次可没有我能帮你証明你的清白了。何况你如果常被警方找去的话,对你的工作可能会...」我本来不是要说这些的,而是想开他玩笑的,但没想到小林竟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让我本来想损损他的想法立刻消失。
  「我会注意这则新闻的。」小林的口气变得冷冷的:「小毛,你该不会认为我就是凶手吧!」
  「什么跟什么嘛!」我叫了起来:「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啊!我只是怕你又给自己惹麻烦而已。」
  「看不出你还真好心啊!」小林的口气总算又恢復了以往:「你是不是又要说,不要把男女关系搞得那么复杂啦、夜路走多了一定会碰到鬼啦,这类的屁话。」
  「你不提我倒忘了,小林,不要把男女关系搞得那么复杂啦、夜路走多了一定会碰到鬼,好自为之吧!」
  「去死啦!」小林笑骂著。
  「好了,我不吵你睡觉了。记得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啊!只是为了性,多划不来啊!」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而小林也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小林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小毛啊!做人有时还是不要太认真了。有些事能算了就算了,不然以后会有麻烦的。」
  小林说这句话的神情很奇怪,我再想要问他的时候,萤幕上的他却已经闪成一条线而已了。
  不晓得小林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好像闻到一丝危险的感觉。
  四、
  说真的,我真不愿意来这个地方,但是却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有必要从陈一智那里取得第一手的资料,毕竟我是在做研究啊!犯不著与像他这样子的人呕气的。
  「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陈一智的笑容里写满著胜利。
  我老早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这么说,所以心理有准备,我并不想在这等小事上,跟他针锋相对。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开门见山的说:「你认为你现在还是在虚拟实境里吗?」
  「也许吧!」陈一智笑著说:「你要跟我讨论存在主义吗?」
  「当然不是。」我说:「只是我想知道在T—2000里做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还不错。」陈一智换了个姿势说话:「你会发现这套软体足以解决人类性爱上的需求。最重要的是,这套软体提供了一个不违法而且又乾净的性交模式。」
  「你能说得详细一些吗?」我好奇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
  「哈,哈。」陈一智突然大笑起来:「为什么呢?」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什么叫为什么?」
  「这不过是个研究而已,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细节弄得那么清楚?」陈一智的话里显然带著刺探。
  「研究当然要把所有细节弄清楚啊!」
  「是这样子吗!」他的表情尽是怀疑,这实在让我很不舒服。
  「你到底要讲什么你就说吧:」我想我受够这家伙了!「不要在那边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我尽量压低自己的情绪。
  「抱歉。」陈一智大概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我无意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只是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而已。以前我碰到的那些研究者,就像你一样,总把研究放在第一位,不管其他人和自己的感受;但是你不同,我从看到你就觉得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哦!」我实在对这样的对话感到厌烦:「我那里不一样了?」
  「你很有人情味!」他说,这个论点我倒是一点也不反对。
  「你做研究的目的不在发现什么伟大的理论,而只是为了你自己。」他说。
  「请你解释清楚。」我说。
  「我觉得你在寻找一种救赎!」
  「一种救赎?」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
  「我在想你这种人一定在小时候对性产生了前所末有的厌恶感,就像佛洛依德的理论中所说的,人的个性在幼年时期便已经决定了。」他停了下来,好像期待我说些什么的样子。但这回我没有接腔,静静的听他的下文。
  「但是你想了解性,但你的经验或者说你的意识告诉你,不行!你不能对这玩意发生兴趣,所以你找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就是做一个关于性的学者。至于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性犯罪的心理学者,大概也是你小时候的经验吧!」
  「你是那里看出来的?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我问。
  「从你问我的神情!」陈一智笑著说:「从来没有一个性犯罪心理学者会对性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兴趣。你也许不相信,但是我觉得你对这类的故事特别有兴趣,尤其是刚刚你在问我关于在T—2000做爱时有什么感觉的时候,你的表情简直像一个刚对性有兴趣的青少年。」
  我不晓得我要怎么说!我想大声的斥责他胡说八道,但是他所说的,我自己也一直在怀疑。打从接触,不!从以前我就觉得自己在性这个问题上,态度一直是模稜两可的。但是是不是真的就像陈一智这家伙所说的,我一再追求的不过是找寻自己的出路罢了。
  「虚拟实境的做爱方式,其实就像吸毒一样。」陈一智打破了我的思考:「我想它的原形大概就像红楼梦里的风月宝鑑一样,明明知道这玩意带著一些危险,但却已经无法自拔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觉得刚刚对于你的分析,你不要现在就要想出什么结论。我跟你一样,以前对性总是带著一种可以说是敌意的感觉吧!因为我总是会对各种女生,当然这得要是长得不错的啦!我会对她们产生一种幻想,甚至有些时候我可以看见她们裸体的样子。我当然对自己的态度感到惭愧,小小年纪,就在想女人的屁股、就在想抱著女人大概是一件满过癮的事。」
  讲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而我同样的笑了起来。这方面,男人好像是不会感到孤单的。
  「但是这种事你愈是压抑,它就愈明显得想要冲出来。你知道吗?我国中的时候几乎是天天在打手枪咧!可是每次手淫之后,总是有一种令人感到不悦的罪恶感,我那时候真是觉得自己有一天一定会下地狱的。而且,我不但讨厌自己这样的行为,我觉得看到那些色瞇瞇的男生我也是很不爽的。」
  「标准的防卫机能,这是主客冲突的结果。」我立刻补充。
  「没错!」他点点头:「我后来看书才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是你长得并不难看啊!应该会有女生喜欢妳的,不是吗?」我说。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很无趣而且又胆小。」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高中的时候,有几个学妹已经摆明的叫我上她了,但是我还是不敢,很好笑吧!我在想我大概是自卑感很重的人吧!后来我觉得我已经是在自虐了,在求助别人之后,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空间。」
  「你买了这套软体设备?」
  「那是后来的事。」他说:「我只是试图换个角度去想,性它到底是在代表什么样的符码?我问我自己也问别人性等于罪恶吗?」
  「答案呢?」我问。
  陈一智耸耸肩:「没有,没有答案,但依我的个性,我不可能去找一堆女人来尝试吧!如果我会这么做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
  「所以你买了T—2000!」
  陈一智点点头:「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行为却替我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妳是指被控强暴杀人这件事吗?」
  「难道这还不够吗?」陈一智的口气有些激动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杀易青玉,我敢对天发誓。」
  「但是在你日记中对性的描述,实在很难令人不这么认为,而且我问过起诉你的检察官了,他说在易青玉的体内所残留下来的精液,的的确确是你的。」我把所知道说了出来。
  陈一智的表情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低著头没有说话。
  「你这样还能说你是没罪的吗?」我说,但是心里面却没有任何一点胜利的感觉,我只觉得可怜,替陈一智感到可怜。
  「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不晓得为什么现场会留有我的精液;但是我真的没有去强暴易青玉。」陈一智依然强调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现场留有你的精液啊!」
  「你觉得我会笨到留下这种証据吗?如果真的是我干的,人我都杀了,那为什么我不做得乾净一些呢?我难道不会把我的精液处理掉吗?如果检察官什么都告诉妳的话,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从现场遗留下来的保险套找到线索的,我会蠢到把这么重要的証物留在现场好让人家来逮我啊!」
  「可是你要怎么解释这项証据的出现?」我觉得陈一智电视看太多了,竟然会把电视里的情节拿来为自己辩护。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陈一智拚命的摇头,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再逼他了,反正我又不是法官,而且我也怕他一激动起来,什么都做得出。
  「我们不要谈这些了,就算我相信你也没有用,我又不是法官。」我试图改变话题,不过陈一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陈一智完全没有回答,他就一直低著头,好像是在抗议什么,又好像放弃了什么似的。
  「我看我下次再来好了。」我起身离去,他还是没有抬头。
  回到研究所的途中,我在想陈一智今天的话,其实以他的聪明才智,的确在现场不该会留下不利于他証据,但是铁证如山,他又不能说明为什么现场会出现他的精液。可是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另有他人,而这个凶手可以藉著某个机会取得陈一智的精液呢?
  我立刻联想到精子银行,可是这不大可能啊!除非是本人亲自领取自己的精液,否则一般人,包括银行本身都无权取出他人存放的精液啊!而且也没有听说精子银行发生过什么抢案。
  愈想愈头大,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可以証明陈一智是无罪的。但是,从陈一智刚刚的神情来看,他真的好像是无辜的。
  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话,那他岂不是太可怜了吗?想到这里,我决定去会会逮捕他的警员。
  刚一回到研究所,所有的人便一涌而上。
  「谷成,妳的研究室发生火灾了。」这句话差点没让我晕倒,我立刻冲到我的研究室,只见几个消防队员和工读生进进出出我的房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我只能看到我的研究室大门整个烧燬,沿著大门附近的墙都变成了一片漆黑,一股焦味在走廊上游离著。
  我几乎是用恍惚的心神走进我的研究室,小林、H和杨主任也都在那儿。

  「谷成,我们很遗憾发生这种事...」H迎面而来立刻这么对我说。
  「里面的资料没事吧!」我比较担心的是我存放于研究室的资料。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小毛,但是很有可能全部都毁了。」
  小林说,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有晕过去。
  「那陈一智的日记呢!我所有的研究...」我几乎快崩溃了。
  「冷静一点,小毛,你电脑里的研究在中央伺服器里还有存档,所以还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一些文件资料可能已经被烧燬了,如果陈一智的日记你放在研究室的话,那么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小林虽然没有说出什么肯定的答案,但是从他的语气里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呆呆的僵在那里,唉!这场火来得真是时候,我多年来的心血就这么的毁之一旦,尤其是陈一智的日记,从哪方面来看它都是一本很重要的文本,这次火灾让我的损失也未免太大了,我想我得找一个地方靠一靠。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一样不好受。」杨主任也开口了:「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的发生,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这样好了,谷成,我放你三天假,让你好好放鬆放鬆,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主任。」虽然说杨主任平时待人有些苛刻,但今天对我倒满宽容的。
  「那就这样了,好了!大家也不要聚在这里了,赶快回去工作了!」杨主任边说边把大家带回各自的工作岗位,现在只剩小林还没有走。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小林看杨主任走远了,吐著舌头说。
  「何必这么说呢!」我边说边抬起一角被烧焦的纸片。唉!
  这些都是我的努力,如今却付之一炬了。
  「其实你的损失算小了,很多档案都已经存在中央伺服器里了,其它的就算你运气不好吧!只是你动作慢了一些,来不及存进中央伺服器里。」小林拍拍我肩膀:「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其实我真正心疼的,是那本陈一智的日记,你知道这是我最近的案子,而且我很投入。」我粲然一笑:「但是今天却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能说我能体会你的感受这一类的话,因为我的研究室好好的,我以前也没有碰过这种事。我只能说,老哥!别这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再怎么悔恨也都无济于事了。」小林的这番话说得还真好,我笑了起来。
  「就带著这样的笑容去休假吧!你也的确需要放几天假的。」小林说,我点点头。啊!我也好久没有放长假了。
  好不容易有了难得的假期,我决定把一切都放在台北。自己呢!则带著快乐的心情到垦丁,我好久没有来这儿了,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几乎是每年都来的,但是进研究中心之后就很久没有来了。
  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我想著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晓得为什度,总想到陈一智的那番话:「我觉得你在寻找一种救赎!」
  想著那天他问我的一些问题,我一直觉得自己对性的看法是很健康的,我觉得人与禽兽最大差别,就在对性的控制。我深信这是整个人类文明进化的动力。但是今天,我的思想体系却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我发现我的能力不能解释禁欲后的思考活动,我似乎觉得性即等于罪恶。但是,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为什么我以外的其他人每天都在犯罪,但却过得出我快乐呢?如果性真的等于罪恶的话,那为什么我们人类对此总乐此不疲呢?性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样的符码呢?
  答案是一颗排球!一颗排球把我的思绪全部打乱了。我怔怔的看著那颗打到我头的排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很甜美的声音。我连忙抬头一探究竟,但这一看却叫我大失所望,那女的长得还真不怎么样,唉!这就是现实生活吧!
  「你没有事情吧!」她问。
  「没什么!」我说,是被一颗球打到而已,而且真得不会很痛。
  「我看在你被打到的时候,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咧!」她说。看她说话还满好玩的,我决定逗逗她。
  「不过,我想我可能需要去做做检查,因为我的头有些痛。」我故意这么说。
  「真的啊!」女孩不禁叫了起来,表情充满著愧疚与害怕:「那怎么办?要不要送你去看医生,我们有车...」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朋友们已经围了过来。我好像开了一个不大好笑的玩笑,我有些后悔。
  「没有这么严重啦!我想过一会儿就好了。」我连忙这么说,希望我可以藉此脱身。
  「怎么行呢?我们弘仁社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呢?这位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女孩身边的男孩用一种很夸张的方式说,看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我求学的时代。
  「你们是那个学校的啊!」我有些好奇。
  「我们都是T大中文研究所的。」几乎是异口同声。我闻言笑了起来,T大中研所,听起来还满像那么一回事的嘛!
  咦!T大中研所!那不是陈一智唸的研究所吗?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们都是T大中研所的,那你们认不认识陈一智啊!」我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群人本来充满笑意的表情,突然转变成极为严肃的表情,好像我说错了什么似的,接著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的,就离开了我周围。我实在是丈二金钢摸不著头脑,因为他们的反应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但是回头一想,这也难怪他们会有这种反应。自己的学长做出这种事来,想必他们一定觉得是个耻辱吧!
  「陈一智的确是我中研所毕业的学长。」原来的那个女孩说。
  「你不要怪他们,因为这毕竟是不大光荣的事情。」她补充。
  我点点头:「我当然能明白他们的感受,如果是我的话搞不好反应还会更激烈呢!我一点也不会怪他们的。」我说。
  「那就好!」女孩一副欣慰的表情。
  「对了,你为什么会想要打听陈一智学长呢?」她问。
  于是我便把这件事的始末向她说了一遍。
  「是这样的啊!原来如此。」丽珍说,她的名字还满好听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啊!真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我们大家都为小玉感到难过,她一直是个不错的女孩。」她说。
  「那易青玉在班上的风评很好囉!」我问。
  「当然啊!她可是我们班上的才女哦!长得又好看,真是让人羡慕。」丽珍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充满无限的神往。
  「哦,这样子的女人大概没有什么男人配得上她吧!」
  「她听说是有一个男朋友的样子,前一阵子认识的,好像是她们社团办了一个演讲活动的时候认识的,听说是个讲师哦!」
  她说得很兴奋,这种八卦的事情大家最爱听了。
  「什么社团啊!」我问。
  「好像是叫人类心理研究社吧!是个很小的社团。」
  「我猜陈一智大概也是社团的一分子吧!」我说。
  「这是当然的囉!这个社团就是靠他的魅力才能成立的。陈一智一向对心理学有很大的兴趣,他是这个社团的社长呢!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原来易青玉有男朋友啊!」我喃喃自语。
  「这也只是听说而已啦!啊!我想到了,那个老师好像是一个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好像...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他姓林。」看她这么努力的想,我都有些不忍心了。而且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这些是什么很有用的资讯。
  丽珍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留在沙滩上看星星,不晓得为什么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但是在满天星空之下,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征兆。
  回到台北之后,我立刻前去研究中心报到。三天没有回去了,那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对了!不知道我的研究室修好了没有,真想看看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走进大厅,我很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但是每个人在回应的时候,似乎都带一些些的尴尬,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我跟大家已有三天没有见面了,我以前可是很少休假的,尤其是这么长的假,可能大家觉得有些生疏了吧!
  但是,我发现气氛愈来愈怪异,怎么每个人见到我都会变得不大自然,我愈来愈觉得奇怪,即使我离开三天,也不用变得这么见外吧!
  走到我自己的研究室,我发现在门外的小区不见了,我所谓的不见了,是说原本在门外的助理办公桌,还有其它东西通通都不见了,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这些东西似的。我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小区从走廊转角处走了出来,我连忙叫住她。
  「小区!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我现在显然需要别人的解释。
  小区见到我的神情,跟其他人如出一辙,不!应该说是更夸张,她好像不大愿意面对我的样子,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陈大哥,你回来啦!」
  「嗯!我刚到。」我笑了一下:「妳可不可以告诉这是怎么一回事?妳的办公桌怎么不见了?」
  「因为我不需要了!」小区回答,她大概看到了我的反应,连忙补充:「昨天杨主任把我调到研企室了,我现在是H的助理。」
  「不错嘛!」我笑了起来:「这样一来,你就有希望成为正式的研究员了。要加油啊!」我拍拍小区的肩膀。
  「陈大哥!」小区的样子很奇怪,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怎么了?有什么话告诉我吗?」
  「没有。」她连忙摇头:「没有。」我拍了一下她的头,正要转身的时候,小区又叫住我了。
  「妳一定有什么事,妳就说嘛!不要吞吞吐吐的。」我说。
  「陈大哥,这件事你迟早要知道的,但是我真的不晓得要怎么说。」小区的眼睛已经涨满泪水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嘛!不要哭啊!是不是阿豪欺负你了。」
  我开始著急起来。
  「不是的。」小区摇著头:「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我的事?」我惊呼:「我怎么了?」
  「你被降职了!」
  我不敢相信我现在所听到的,我被降职了!
  「什么意思?」我问。
  「杨主任把你降为研究员了,因为上次研究室起火的事,经警方鑑定之后,发现是大哥你的电脑没有关机,而导致系统超载所引起的,主任认为你应该负起责任。」
  「怎么会这样!」我大喊:「小区,妳确定吗?」
  「小区说得没有错!」
  我转过头去原来是小林。
  「小毛,小区说得都是真的。」小林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却无比的清楚,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我身上。原来三天假期的代价是这个,我好像是从天堂掉到地狱一样。难怪刚才大家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原来我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大家怕受到我的牵连吧!我已经被大家看不起了,我还一股劲的跟人家打招呼,哈!我真是可笑。
  「小毛。」小林接住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受,我们也一样,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替你感到难过,但是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我没说话,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算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毛,你不要这个样子。」小林说:「这样好了,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下,喝杯咖啡让心情平静一下,我们再来谈这个情况。」
  这倒是满好的建议,于是我点点头。「那小区你先回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小林示意小区回去。
  我看到小区点点头,但是在她离去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似的。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注意什么了!
  到了小林的房间之后,我像一只泄气的皮球一样,整个瘫在沙发上,这大概是我生命中所曾面临过的最大低潮,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姓杨的有问题。」小林递过来一杯咖啡:「我就说嘛!他那会那么好心,放你三天假!」
  「系统超载原本就是我们中心的问题!什么关机不关机的,根本就是欲加之罪嘛!」小林说。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的意思是主任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他一直计画把研究中心的高级干部抽换成自己的人马,你以为老马是怎么走的,还不是被他逼走的,不然以老马的个性他一定干到退休的。」
  经小林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老马以前常常说「做研究是一辈子的事」的话。
  「现在则是姓杨的一手培植的人物接了他的位置。」小林摇摇头:「老马一定很不甘心。」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实在不能相信这种事情。
  「小毛!」小林嘆了一声:「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胡涂?你的身分是首席助理,这可以说是高级研究员了,你已经是高级行政干部候选人了,而且你在中心的声望也够,大家都认定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的。」
  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赞赏,我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
  「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本来就很努力,你的认真是大家看得见的。但是这问题就出在你太认真了,你根本不会去考虑所谓的办公室文化。」
  「因为这里不是办公室啊!这里是学术单位,我所要做的就是研究啊!难道这有什么错吗?」我不解。
  「你没有错!但是社会就是这样子嘛!人都是有私心的,一般单位是这样;学术机构也是如此。我们又不是只活在研究报告里!我们是生存在现实杜会中啊!小毛,你太过天真了。」
  「就算是这样,主任也没有必要把我拉下来啊!」我愈来愈听不懂小林说的话。
  「怎么会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很有可能变成障碍,因为你只知道研究而已,把你升为高级干部的话,怕你涉世末深,会坏了他的计画,不升你上来,又怕你心存怨念。所以乾脆把你换掉了,我想姓杨的接下来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走路,你等著看好了。」小林很肯定的说。
  听完小林的分析之后,我不禁怒火中烧。姓杨的到底把研究中心当成什么了,这里可是学术单位不是他个人野心的跳板啊!
  可恶的家伙。
  「咦!那你会不会有事啊?」我突然想到小林的处境,这家伙可是标准的倒杨派。
  「我?」小林笑了起来:「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考虑我的处境!你放心好了,像我这种只晓得做爱的人,主任是不会把我放在心上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想我现在得要找主任谈谈。」我准备起身告辞。
  「你该不会要辞职吧!」小林的表情看来很紧张。
  「那得看我跟他谈得怎么样!不过,我应该不会这么冲动的,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对不对?」我笑著说。
  「那就好。」小林说。
  我摇摇手,走出了他的研究室。在走往主任办公室的路上,我反覆想著小林刚刚所说的,投有想到当初就是厌恶到复杂险恶的大企业上班,所以想一心一意的往学术的道路发展,没有想到,这里也是一样!真是令人有些沮丧,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争夺、就有勾心斗角。
  跟主任谈不到几分钟就出来,他一贯的笑脸让人实在很难生气。他的反应与我想像中有极大的差异,我还以为他会对我大呼小叫的,一副我就是老大的嘴脸,没有想到他的神情竟如此的悲伤,好像被降职的是他而不是我,他一直跟我抱歉,让我都不好意思起来。走出门口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又屈服了。我想成功的人大概都有这种本事吧!这种人可以轻易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同时又可以把反弹的伤害降至最低。我想我就是没有这种本事,现在不会以后我看也很难会。把持著手里新研室的钥匙,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一打开房门,我所看到景象真是令我失望,这里比我以前的研究室小多了,同时也简陋多了。
  「不然你想怎么呢?」我问我自己,我不禁苦笑了起来。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一打开电脑就发现我有E-mail。我按下一取阅键,只见上面写著:
  最大的背叛往往来自最大的相信!小区
  是小区写给我的!这封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要写这种没头没尾的信给我!
  读完这封信之后我有太多的疑问,于是我联络了小区。
  「我一直在等妳的消息。」小区在电脑萤幕里劈头就说,这更让我搞不清楚了。
  「你找我何必要用E-mail,用通讯器或直接来我办公室都可以啊!」
  「因为不方便嘛!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妳的助理了,H对所下属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其中包括不得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和用通讯器处理私人事情。她如果知道是会很不高兴的,我每拨一个号码还有纪录咧!所以只好用E-mail的方式囉!让你自己与我联络,这跟我跟你联络是有很大差别的。」
  「那妳也不用写这样的信吧!搞不懂你在写些什么?」
  「不这么写的话,你大概不会这么快来这找我吧?」她说,真是一个古灵精怪。
  「妳哦!电影小说看太多了啦!你以为这是x档案啊!」我笑了起来:「好啦!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让你很难相信,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小区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神秘!你弄得我紧张了起来。」我还是觉得很好笑。
  「陈大哥你不要笑人家啦!我是很认真的。」
  「好好,请说请说。」我忍住笑意。
  「好,事情是这样子的。在你放假后的第二天,杨主任召开了一个特别会议,主要就是要检讨这次你研究室发生的火灾的责任问题。因为我是你的助理,所以我也有参加。杨主任认为你应该为此负责,所以要把你降职。这个意见在会中引起大家的争议,赞成与反对争执不下,最后杨主任决定用投票的方式来解决。我坐在小林后面,我亲眼看见小林桌上赞成的按钮上的红灯亮起来。陈大哥,这你就应该清楚我的意思了。」小区说。
  「妳的意思是小林背叛了我!」我听完小区的话后心脏都快跳到嘴里了。
  「我只是觉得小林这个人不大可靠而已!在前天会议上,他一直没有说什么,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他还能保持沉默,他可是你的好友,但是在你出现问题的时候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所以...」
  「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制止了小区的话。
  「陈大哥!我...」
  「我说够了!」我几乎快崩溃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想我现在需要好好想一想,我一回来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萤幕给关了起来。
  多么漫长的一天啊!才一休假回来,就发现自己被降职和被朋友出卖!我就像是日本童话里的浦岛太郎嘛!
  小林真的会出卖我吗?我跟他可是有五年交情的朋友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难道我们以前的交情都是骗人的吗?他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哄我的囉!想到他刚才那替我哀愁的神情,我真是快吐了!
  可是他实在没有理由这么做啊!把我拉下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我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以前不知道帮过彼此多少次了。而且小林平常的为人并不是这样子的啊!难道是小区骗我!
  可是她为什么要骗我呢?
  啊!我实在快受不了这些事了。
  「谷成,你还好吧!」突然在我的思绪内丢出来这么一句话,我循著声音来源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是H。
  「我已经敲过门了,但是你没有回应,而且门又没有关,所以我就先进来了,不好意思!」H向我解释。
  「没关系。」我挥了挥手:「你坐啊!别客气,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H坐了下来:「其实我是带一个坏消息来给你的,虽然我知道现在可能不是时候,但是...」
  「但是我迟早要知道的对不对?哼,这句话我今天听好多遍了。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就说吧!反正我今天也已经习惯听坏消息了。」我抢过H的话说。
  听完我的话之后,H露出很为难的样子。
  「对不起。」我摇摇头:「我为我的态度道歉,你知道我今天发生一些事情啊!所以...请妳原谅。」我想大概是我刚刚说话的样子让H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吧!
  「没关系,如果我是你的话,可能反应会更剧烈也说不定,怪只能怪我来得不是时候而已。」
  「别这么说。」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妳到底要带给我什么坏消息?」
  「哦!」H停了一下:「你手边陈一智的案子,主任已把它交给我了。」
  「你说什么?」我站了起来:「难道是因为我研究室起火而已吗?」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完。」H举起双手示意我坐下。等我坐下之后,她继续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并不想接手你的研究,因为我知道你对这个研究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但是,你也知道主任这个人,一旦做出决议之后,就不会改变了。」
  「为什么要换掉我?」我冷冷的问。
  「因为主任不信任你。而且,最近有人一直在放话说你做不了这个研究。」H说:「而且主任本来就...」她突然不说话。
  「本来就怎么样?」
  「他本来就不欣赏你。」H囁嚅的说。
  「哈,哈。」我大笑了起来:「这我老早就知道。」
  「我来是我觉得必须要把我的立场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让你生我的气。」H说。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笑著说:「这样也好啦!这个案子还挺麻烦的,也省得我伤脑筋。」
  「谷成,你不要这个样子,这只是一点挫折而已,我相信主任总有一天会知道你的才华的。」H说这些话的样子很诚恳,我有些感动。
  「你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心灰意冷了,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的工作态度,才让我决定要好好努力的。」
  「什么意思?」我不懂H现在所说的。
  「没什么啦!」H站了起来:「一进这中心我就被你的认真所吸引,我希望你能保持你认真的模样,因为我很...」
  「你很怎么样?」我还是不懂H的意思,而且她后面愈说愈小声,我根本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是我还要问的时候,H已经离开我的房间了。
  我没有追出去,因为我要处理的问号实在太多了,我觉得好累好累,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既然如此,我决定现在就走,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主意打定之后,我立刻走出研究中心。为了怕碰到其他人,我还特地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原以为可以闪避所有人的,没有想到我竟然碰到H。
  「想去那儿啊?」坐在TX—5里的H摇下了车窗问我:「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哈哈!」我有些尴尬:「不...不用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哦!」
  「反正我没什么事嘛!而且,这里让我觉得很闷!」我说。
  「是这样的啊!这样好了,我有个提议,如果你陪我去吃饭我就不打你小报告,你觉得怎么样啊!」H的笑容带著善良的诡计。
  我打开了车门:「看来我没有其他选择,对不对?」
  「没错!」H笑得很灿燜。哇!这个笑容好熟悉啊!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似的,就在一瞬间,这种温暖的感觉让我暂时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我们在淡水一家烧烤店停了下来。H在车上一直拍胸脯保証,这家烧烤店的海鲜非常美味可口。
  坐定位之后,H看也不看菜单就点菜,看来她的确是常来这里。
  「你刚刚在车上在想什么,看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面对H的问题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只是我一直在想一个人。」
  「真的啊!」H好像很有兴趣:「是什么样的人啊?男的还是女的?」
  「一个女的!」
  「哦,你跟一个女人出来,竟然满脑子在想另外一个女人!
  你实在很会伤女人的心。」H一脸生气的模样,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那是假装的。不过,她这模样还满好看的,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邻家女孩。
  「怎么不说话?我没有生气啦!妳不要这样。」H见我不说话反而紧张起来。
  「我没有怎样啊!」我连忙澄清:「我只是觉得每个人好像都有他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一面。就像妳,在研究中心的时候,一副精明强悍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但是今天在这个地方,我却发现妳其实满可爱的。」
  「哦!」H笑了起来,甜甜的笑容让我心神荡漾了起来。
  「你还没有说那个女孩!」
  「嗯,怎么说呢!」他想了一下:「她是我大学认识的同学,我们都叫她小雨,她可是我们系上的系花呢!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小酒窝,让人觉得很甜美,就像妳笑了起来一样。」
  H吃吃的笑了起来:「你满会说话的嘛!这女孩给了你什么难忘的回忆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很好奇啊!」H撩起了前额的浏海:「能让妳这样心不在焉的女孩,应该不只是因为甜美的笑容吧!」
  我低头苦笑:「我都忘记妳是心理学博士了,没错!她的确是给了我一段很难忘怀的回忆,或许妳已经猜到了,她曾经是我女朋友。」
  「然后呢?」
  「交往三个月即告分手。」我粲然一笑:「很短吧!」
  「我知道问这个问题很...不恰当,但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
  「是我被甩的。」看她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我猜她大概是想间这个。
  「聪明!」她伸起大拇指:「那你们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个问题如果是小林问,我是一点也不会意外,但是由我眼前的这个女子问,我就觉得有些夸张了!
  「我不明白妳的问题?」我试图装傻。
  「少来了啦!竟然在那边装傻。」H一眼便识破我的伎俩:「我知道这个问题对你而言,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你也别误会,我不是那种喜欢探人隐私的人。只是前一阵子,我们中心和国家卫生局共同进行了一项研究,主题是讨论高级知识分子的性行为。因为这个研究花了我很多力气与精神,所以现在还留有后遗症。我现在只有碰到研究所以上的朋友,都会问他有关性方面的问题。」她笑著解释。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进行这项研究,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H的话我让我惊讶不已。
  「因为这项研究是秘密进行的。我们不想让传播媒体知道免得麻烦。而且...」H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我。
  「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讲哦!可以吗?」她说。
  「好!」本来我是最讨厌听秘密的,但是我对这个消息实在太有兴趣了,所以我不加思索的答应。
  「不让别人知道的最大理由,是因为在这个研究中,我们必须采集受访者的精液。」H说得很小声。
  「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要采取受访者的精液。
  「我们这次的研究是以全国具研究所学历的男子为母群体,进行系统抽样。我们对这些男性受访者说,我们需要检查他们的精液,藉此得知精子与该受访者之间的关联。」H说。
  「我看不出来这会有什么关联,如果要讨论基因与行为的问题的话,也不用这么麻烦啊:难道没有人提出质疑吗?」我提出我的看法。
  「我们当然会有一套说辞。而且我们,不!应该说是他们,他们才不在乎有没有关联呢!因为我们真正要做的,是人工遗传的试验。我们在同时已找好了卵子,当然囉!我们也是找了一群高学历的女子说服她们捐出卵子。」
  「你们该不会要做试管婴儿吧!」
  「没错!我们打算培养出一千个优生儿,并且进行追踪调查,但是,这如果让大众知道的话,可能会造成舆论的压力。」
  她喝了一口水:「卫生局当然会为此拨给我们一笔庞大的预算。」
  「所以杨主任当然全力支持了。」
  「没错!」H耸耸肩:「他比较现实。」
  「我们中心有几个人参加这次的研究?」我间。
  「我想想。嗯...主任、我、阿德、俊凯、嵩浩、小林...」
  「小林也有参加这次研究?」我真是难以想像。
  「是啊!」H点点头。我真的没有想到小林会去参加这个实验,而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小林完全没有提过这回事。我是他那么熟的朋友,他竟然说都不跟我说,反而是一个我不大熟的女人告诉我这个消息。看来,小区今天跟我说过的话有很高的可信度。
  「这个实验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大概是上个月吧!」
  「上个月!我想起来了,上次中心选出几个人去法国考察的事情...」
  「没错!」H说:「那次的考察其实是个幌子。」
  「我还不懂!如果说只是要培育试管婴儿的话,精子银行难道不是可供采集精子的地方吗?」
  「不行啊!这样一来的话,这件事不就曝光了。法律规定存放于精子银行内的精子,如果要取出的话,必须得到存放人的同意,银行不能擅自取出;而且就算这些银行愿意,我们也不会考虑,因为这需要一笔很可观的成本,如果谈不拢的话还会惹上麻烦。」H的话也不无道理。
  原来如此!唉,没有想到堂堂的研究中心竟也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你一定觉得很痛心吧!」H察觉到我的心思。
  「嗯。」我点点头:「没有想到我们研究中心会做这种事。」
  「你不会...」H的话停在嘴边,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妳放心好了,我不会出卖妳的,这件事我听过就忘了。」
  我说。
  H听了之后放心的点点头:「对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有没有跟女朋友做过爱?」
  天啊:她还真是鍥而不舍。我以为她早忘了这个问题的,事实上我是真忘了。
  「没有!」我回答:「真的没有!」
  「哇!真的啊!没有想到你那么纯情!」H的口气充满著令人不愉快的不可思议,真的是!我有一种被讥讽的感觉。
  其实我是有机会的,我想大三那年夏天的海边!
  那天我跟小雨骑著机车沿著淡金公路夜游,到白沙湾的时候突然下起了一阵大雨。我们淋著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躲雨的地方,那是一幢被弃置的工寮,我跟小雨急忙躲了进去。
  凌晨一点多,我们在工寮里只听到淡金公路上的车声和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一切是那么的寂静,气氛是那么的美好。
  我紧紧拥抱住小雨,那种抱紧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的贯彻我的身体。
  彷彿有一种巨大的意志在左右我一样,我逐渐不能够控制我心中泛起的浪潮,或者说是一种冲动。这股冲动传达到我欲望之炉火,熊熊的火焰几乎把快我给淹没了。我发现我的身体在颤抖,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无比的兴奋。
  我的手滑进了小雨的衣服内。小雨微颤了一下,并没有多大的反抗。我索性把小雨的脸转了过来,用力的吻了下去。
  这一吻,我体内的激素便再也控制不住!我随著舌头的交缠逐渐把小雨压了下去,把她压在冰冷的地板上,小雨显然觉得不是很舒服。
  「地板好硬好冷哦!」
  「这样啊!」我说:「那我垫一件衣服好了。」我脱下了身上的夹克,垫在小雨的身子下面。
  小雨躺平之后,我的唇又再度的贴在她的脸上、颈上,同她的胸部隔著衣服婆娑著小雨的软香。
  我用下巴顶开了小雨的上衣,一寸一寸的把它拉至胸部,沿著她的乳沟,我舌头上下的游移,两颗丰满的肉球在胸罩的拱挺下,好像随时都要蹦出来的感觉。我吞了一口口水,让舌头尽情的在她乳房游走著,我就这么舔著舔著,总有一种不满足的感觉,我索性把她的胸罩拉下来,尽情把玩著她丰满的双峰。
  小雨的身体也随著我对她乳房的挤压而扭动著。
  「脱掉好吗?」我忍不住我的需求。小雨点点头,无言的允诺让我的精神不禁振奋了起来。我迅速脱掉她的上衣,双手在她的身上享受著一种温热的感觉,我好喜欢这种接触的感觉,彷彿所有的的情绪都消融在这样的接触之中。
  我把身子压了上去,脚跟撑开了她的双腿。我极力的扭动著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身体的各部分都享受著这样的温存。
  我的左手轻轻的移至小雨的阴部,隔著牛仔裤我尽力的去想像阴湿的感觉。小雨大概感觉得我左手的放肆,身体的蠕动比刚刚更加的剧烈,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反抗,所以我大胆的拉开了她的拉链。一拉开这条线,她那被底裤扎得紧紧的那饱满的阴户,像弹簧一样的弹了出来,形成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我顺著这条弧线,轻轻的抚摸著,小雨的呼吸也愈发的浊重。我的手沿著她内裤的边缘移动,我尽量的放轻我手指的力道,我想让这种轻微的触痒深深的撞入她的骨髓。果然不出我所料,小雨开始呻吟了起来,而我的手指也加强了力道,同时也深入内裤里。
  我才刚一探入,就有一种黏稠的液体绕缠在我的手指,看来小雨已经湿透了。我接著扭开了小雨牛仔裤上的钮釦。但小雨却在此时,一脚跨过我的腰部,按著一个转身反而把我压在下面。
  「我要舔你。」小雨向我笑了一下,便真的脱去了我的上衣,我则任她摆佈。只见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膛上,我感觉到一阵微软的碰触,不停在我的胸膛上游动著。当小雨的舌头围绕在我的乳头时,我感觉到一阵痒麻的感觉,这感觉让我的身体不禁整个缩了起来。
  「会痒吗?」小雨抬起头来问,我摇摇头。
  「不会,你这样弄得我很舒服。」我说。小雨应该很满意我的答案,她继续她的动作,我则持续的维持著我酥痒,而当她咬住我的乳头时,一阵激烈的痛楚僵直了我整个神经,我每一条神经线开始收缩了起来。但是在这一阵痛楚后,却是前所禾有的舒适。
  我双手拉住了小雨持续的动作,我托住她的胳肢窝,一把把她提了起来。小雨嘴唇此刻又覆在我的唇上,又是翻天覆地的狂吻,我突然发现这样舌头的接触,带著一种今人消魂的快感。好像两个灵魂都在这一瞬间,融化成了一团。
  我卸下小雨刚刚脱了一半的牛仔裤,此时小雨已经是完全的赤裸了。她挺起了身子,我的阴茎已经膨胀成一根坚硬的肉棒,紧紧的抵住小雨的阴唇。
  小雨的表情彷佛在说:「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就在这一刻,我却有一种退缩的念头,而且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我翻身坐起,一脸沮丧的坐在一旁。
  「怎么了!」小雨满脸的不解。我也不晓得啊!我不知道我能说些什么。
  「喂!」H的声音把我拉出了回忆:「妳怎么了?如果真的不想回答的话就算了,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只不过找个话题而已。」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是很想找人谈谈我的想法,或者说是找个心理医生谈谈我的病态。我想H的资格绝对是够格了,但是她是女的。如果不是毫无选择的话,我想我大概不会考虑与H谈的。
  我把话题转开,而H不再穷追猛打。除了刚刚的这个话题外,在其它地方我倒是跟H满谈得来的。
  其实,H真是个满不错的女孩,聪明大方,让人感觉舒服。
  我跟她的这一顿饭吃得倒是满高兴的。用餐结束后,我们依然意犹未尽,于是我们决定到復兴南路一家她所熟悉的PUB继续聊。
  「对了,我问妳一件事。前几天中心是不是为了上次火灾的责任归属开了一次会?」我想向H求証小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能我心里面还是希望小区的话是错的,小林依然是站在我这边的朋友。
  「上次的会议啊!」H想了一下:「是有这个会议啊!就是这个会议中,主任决定了你的降职。」
  「那会议里,有没有人反对主任的提议?」我尽量不让H发觉我发问的原意。
  「满多的人吧!」H说:「那天大家好像分成两派的样子,一派认为你该负责,一派认为这件事与你无关。」
  到目前为止H的话与小区所说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那有没有人特别支持我的?」
  「都差不多啦!不过小区倒是为妳说了不少话!」
  听到H这么说,我不禁对小区的情真意挚感到温暖。
  「那小林呢?他应该跟小区差不多吧?」我觉得我还满会套话的。
  「他啊!这我是没注意,不过印象中,他好像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想这应该不可能的,他是你这么好的朋友,我想他一定有为你说一些什么的,可能那时我没有注意吧!你问这个干嘛?」H的话让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所以我也没有理会她最后提出的问题。
  「你想知道在前天的会议中,谁站在你这边;谁站在主任那边是不是?」
  我苦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分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好友而已!」
  「可是谷成,我觉得这没有意思啊!因为在那个情境中,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坚持什么的。而且,每个人的看法本来就会不同的。也许有人认为交情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有些人就是认为该就事论事嘛!」H说。
  「我知道。」我淡淡的回答。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那里有那天的会议纪录,你可以来看看。」H的口气很无奈,大概是不能认同我的想法吧!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反正她是不能了解的。
  我们继续聊著其它的话题,这是第一次我喝酒超过我平常的酒量,而H也是满能喝的,我们已经喝掉快两打的啤酒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酒意还是本来我就这么认为的关系,我觉得H长得真是漂亮。
  我伸手握住了H的手:「我觉得妳满漂亮的。」我坦率的说出我自己的看法。
  H听了之后垂下了头:「你干嘛说这种话。」
  我觉得她虽然是用责怪的口吻,但是感觉上好像带著一丝甜甜的味道。
  「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晓得是那里来的胆子:「我觉得我很喜欢妳!」
  H的头垂得更低了,但是我却隐约的看见她低垂的表情中带著一丝笑意。
  「其实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们不可以在一起的。」H抬起头后的答案,真是令人一喜一忧。
  「跟杨主任有关吗?」我直觉我的忧在于杨智弘,因为很早以前我就听说她与杨主任有一些曖昧不明的关系。
  「这件事我想你老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妳真的跟他在一起?」我不敢相倍H真的知传言所说的,真的是杨智弘的女人。
  「没错!」H点点头:「我从研究所开始就跟主任在一起了。」
  「那妳喜欢他吗?」
  「刚开始我的确喜欢他。」H的话里透出一些玄机。
  「那现在呢?」
  H摇摇头:「别再问了,反正你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的,而且有些事你不知道可能比较好。」H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起身离去,我则愣愣的留在座位上。我满后悔刚刚的冲动,这些说出来之后明天我要怎么面对人家呢!
  唉!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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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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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honglun@sexstory(魔界长老)标题:我的助教那是我大三考完期末考的晚上,我们全班和我们心理学的助教一起到淡海的酒屋去庆祝,助教她因为是我们系上学姐,刚毕业一年,马上就要到美国读硕士了,全班和她感情都很好,有点依依不舍,也顺便为她送行。 [点击阅读]
我的校园生活
作者:蛋蛋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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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读高三,班上有许多漂亮的女同学,我的前坐就是我们班最漂亮的,我每天看着她的背影望着她那肥大的屁股,就会联想到她的阴户是不是红红的像水蜜桃,于是我经过几个星期的计划。决定诱奸她。今天是我计划的第一步,晚上是自习课放学后我故意以各种问题拖住她直到教室只剩她和我,这时她不耐烦的问:“怎么这么多的问题我要回家了你可不可以快一点。 [点击阅读]
春风,春风,春风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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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Hori标题:春风,春风,春风析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初夜,会交给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少女。那是他高中的一个暑假,他一个人单独的出去爬山,遇到了这个可爱的少女。析仁看他顶多只有十六岁。童稚的笑容,和清纯的外貌,让他一眼就看上了她。他走上前去问她一些傻问题,少女也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对他的好感。两个人一路都谈得十分投缘。下山的时候走过一个旅馆,又是一家餐馆。少女提议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点击阅读]
更衣室内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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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not.me(dom@netvigator.com)标题:更衣室内昨天晚上去游泳,没什么人,而且几乎都是女的。我穿著我那件黄色的泳裤这是我最爱的一件泳裤,因为它穿在我身上刚好紧紧贴著..展现男人的雄风。果然当我走进泳池时引来不少女性的眼光....!!大概游到9点多吧!泳池也快关门了!于是我到户外的更衣室准备沐浴更衣..浴室里没人,于是我的帘子也没拉就这样我开使洗了起来。 [点击阅读]
有妾无妻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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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凡夫标题:有妾无妻1从美国回港工作已经两个月有多,还有四五封待回的信还没有写,终于碰到一个幽静的周末了,双亲与哥嫂都赴澳门渡假,连女佣也顺便请假了,剩我独个儿在家,吃完了楼下餐室叫来的葡国鸡饭,便打算『开笔大吉』了,我摊开了信纸,正想执笔疾书!不料,门钟一响,来了一位我平时叫她冰姐的族亲,单看她两隻手都挽住的东西,就晓得她是刚从长洲出来的离岛姑娘了。 [点击阅读]
来世还做兄妹
作者:催眠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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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来世还做兄妹】一百多斤湿烟叶沉沉地压在我背上,我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脚底不知什么时候打破了几个血泡,一股钻心的痛从脚底板沿着神经线直传到脑中枢。"他奶奶的才半年身子就养得这么娇贵了!"我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也不知该骂那磕我脚的石子还是这半年为高考冲刺而养尊处优没干农活的日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今天这样的结果,但是班主任老师的殷切期望和自己心里的不服气还是让我走进了高考考场。 [点击阅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一段艳情
作者:龙腾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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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她走了。在我蒙眬的泪眼中,她的淡黄色的马尾辫渐渐消失在茫茫的打工人潮中,留给我的却是莫名的惆怅与无限的思念。第一次见到她,只觉得她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而边上的人告诉我,她今年二十岁整,于是,我重又瞧了瞧她那娇小的身材和幼童般雉嫩的脸,我暗自嗟叹,多精明可爱的孩子啊,要是生在家境好点的人家,准是娇生惯养的小姐或是在读的大学生呢,哪会出来打工赚钱。 [点击阅读]
极乐虐待开心鬼日记一大学生淫乱了没
作者:123c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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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大学生淫乱了没曼曼是我高中时就认识的朋友,当时并不特别熟,只觉得她是个满可爱的女生,没想到后来居然上了北部的同一所大学,虽然不同科系,但是我们租的房子正巧都在学校附近,人生地不熟的,我三天两头往她那跑,后来就渐渐地变成了要好的朋友。那时候,我房裡没电视,一个人住外面又没什么新朋友,我这人怕寂寞,所以几乎是只要曼曼在家,我也会在她家裡。 [点击阅读]
柏拉图式的母子之恋
作者:乱伦狂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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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母子之间能否存在一种柏拉图之爱情吗?我整天心神恍惚,没法集中精神工作。躲在办公室里,任何人也不见,甚至我的秘书云妮也想不见。免得她问长问短,因为她太好事了。云妮是我的「军师」,她是公司里最接近我的人,也是个好秘书,对上司懂得察言辩色。假如我恋爱了,不能瞒过她,因为她对我生活的规律了如指掌,我一天由早到晚要做什么都要由她安排。而她最会旁敲侧击,叫我露出端倪,承认了我有恋爱中的感受。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