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意随君欢 - 第八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八章
  “欢儿,妳说话,说话嘛──”于写意在她身旁转得头都昏了,她还是吭都不吭一声,只是拚命掉泪。
  “说啊,谁欺负妳了,我帮妳欺负回来。”
  谁欺负她?就是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死男人。
  “滚开!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还理我做什么?你走啊!抱你的三妻四妾去,不要管我──”她既伤心、又悲愤,死命地将他往外推。
  于写意听得一头雾水,不晓得她到底在气什么,被赶了出来后,又没胆再跨进一步,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看着她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掉。
  咬了下唇,他二话不说,转身奔了出去。
  还真走了?
  “混蛋!没良心的死男人──”眼泪落得更凶更急,一发不可收拾。
  她叫他走,他就真走给她看吗?他就不会过来哄哄她、抱抱她啊?要在以前,见她伤心,没问清缘由,他是打死都不会走的,是他变了吗?还是感情已经淡了,她不再是他手心里的宝了?
  昨日,他们都还耳鬓厮磨、缠绵温存的倚偎而眠,为什么一转眼,一切都变了样,是她看错了吗?他的感情,终究不够纯净忠贞──
  这就是她为什么拒嫁权贵之家的原因,她不要步上娘的后尘,不要日日见着自己的夫婿臂弯里拥着别的女人,不要和人分享一份不够完整的残缺情感,不要日复一日,磨淡了结发情,独自对月垂泪,更不要锦被另一方,永远是空寂冷清的──
  可,她终究还是没得选择,难道就是她们母女的命吗?
  写意爱她,但,又能爱多久?从来都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给妳──”
  一串红艳晶亮的冰糖葫芦忽然凑近她眼前,来不及收住的泪滴了上去。
  她错愕地仰首。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于写意摇头。“不要哭哦,这个给妳吃。”
  “什么?”她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不对吗?”于写意紧张兮兮地解释。“上次小虎子一直哭、一直哭,孙大娘也是这样做的。”他以为那是对的。
  悲伤情绪未褪,又被他惹出想笑的欲望。
  他骄宠她的方式,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你哪来的?”该不会是跟小虎子抢的吧?虽然她对“老母鸡”一向没好感,但她儿子毕竟是无辜的。
  “刚刚买的。”
  刚刚?从于府到最近的市集,也有三条街耶!他不就卯足了劲在跑?
  一抬眼,果然见他汗流浃背。
  怕她流干了泪,他铁定是心急如焚,脚下不敢稍作停留吧?
  心一酸,泪雾再度冲上眼眶,怨怼道:“既然怕我伤心,又为何要纳妾!”
  “纳妾?”好熟悉的字眼,他瞇眼回想。
  “奶奶说,她有问过你的。”
  “啊,对啦,我想起来了。妳就是在气这个吗?”他偏偏头,不解道。“奶奶说人多热闹啊,而且她们会陪妳,妳就不会无聊了。”
  “是陪你吧?”这种虚伪的场面话,奶奶说说也就罢了,他怎说得出口──
  “才不,我又不用她们陪,我只要妳陪就好,妳明明知道的!”他大声呼冤。“因为奶奶说,这样妳能多几个人侍候,我才会叫她去问妳的,既然妳不喜欢,那我等一下就去告诉奶奶,不要纳什么妾了。”
  敢情他当纳妾和买几个丫鬟是一样的?
  她吸吸鼻子。“可是传宗接代的事怎么办?”
  “很重要吗?”他思考。
  “当然重要。”她怀疑他到底懂不懂传宗接代的涵义。“她们可以替你生孩子。”
  “就是像我们每天晚上这样?”
  “对。”怎么?突然心动了?他敢说是,她立刻把他扁成猪头!
  “那些妳都会做,为什么要找别人?我才不要别人生的小宝宝,从欢儿肚子里出来的我才要。”
  “那──万一我不能生呢?”
  “那就算了,欢儿不要我抱别人,我就不抱。”
  “谢谢你,相公。”害她白哭一场,但是值得。
  “那我们来吃糖葫芦。妳一颗,我一颗、妳一颗,我再一颗──咦,多了一颗耶!说不定妳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这颗我们留下来给他好了......”
  傻气的言论,以及女子温柔的笑语,交织成一幕温存氛围,那叫幸福。
  *****
  纳妾一事,在于写意的一哭、二闹、三出走的坚持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错,他真的威胁老太君,如果要找一些恐怖的女人来吓他的话,他就包袱一背,带着欢儿离家出走。
  老太君拿他没辙,只得作罢。
  日子,也就这样平静的过着,虽然偶有姚香织兴风作浪,也虽然时时得面对老太君的“晓以大义”,但她也总是微笑以对,不再庸人自扰,反正天大的事儿,自有她亲亲夫君替她顶着,她愁什么?只管吃饱睡好任他宠便是。
  直到某天──
  “君欢吶,我这几天说的话,妳到底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找机会劝劝相公,要他再不喜欢也将就些,多为于家的香火着想。”随君欢温顺地重复。这招也是亲亲夫君教她的,老人家吃软不吃硬,在奶奶面前,只管装傻卖乖,保证吃得开。
  “那妳到底有没有在做!”被敷衍了多日,也开始捺不住性子了。

  “奶奶,相公你是知道的,固执得像头牛,他说讨厌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我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可耻地把责任全给推得一乾二净,抵死都不承认是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教于写意打死不敢再动纳妾念头。
  “那怎么办呢?”老太君急了,总不能真教于家绝了后吧?
  问她怎么办?难不成还得要她出钱出力出智能地把丈夫分人?这老人家真是太不可爱了。
  “君欢,妳倒是说说话呀!咱们于家总得有人传后──”
  什么嘛,真认定她下不出蛋哪?把人瞧得那么扁!
  她张口正想说些什么,一阵反胃感涌了上来。
  “嗯──”她捂住嘴,强压下翻绞欲呕的滋味。
  “怎么啦?吃坏肚子了?”她的异样,惹来老太君关切的侧目。
  “不,我只是──呕!”强忍着,一手压在腹上,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压下恶心的感觉。
  老太君眼一瞇,敏感地联想到某种可能性。
  “想不想吃酸的?”语带试探。
  “有一点。”不提还好,一提就齿颊泛酸,愈说愈想吃。
  “想吃清淡的食物?”
  君欢想了想。“最近好象是这样。讨厌油腻,相公都说我瘦上一圈了。”
  “那说不准便是有孕了。”凉凉的声音由门口传来,姚香织扭着腰,摇曳生姿地进门,也不晓得在那儿站多久了。
  “有孕?”她愕愕然抚上小腹,这儿,已有个小生命了吗?
  “真的怀孕了?”受了太大的惊吓,老太君反倒一脸茫然,反应不过来。
  “我、我不知道......”她也是甫知此事,心绪还停留在孕育新生命的激荡中,无法平复。
  “什么不知道!这么胡涂,快快快,到奶奶这儿坐,别净站着,改明儿个得找个大夫来好生瞧瞧......”老太君激动得泪眼盈眶。“多谢祖宗保佑,于家有后、于家有后啦......”
  “我说奶奶,您别高兴太早了,是不是于家的种都还不晓得呢!”唯恐天下不乱的嘲弄传来,姚香织挑弄着蔻丹十指,闲闲道。
  笑容乍然一僵。“什么意思?”
  冷蔑的眼朝随君欢的腹部瞥去。“大哥的状况大伙儿是清楚的,您真以为他那孩子心性,会懂圆房是怎么一回事儿吗?怕是一知半解,随随便便就教人给唬弄去了吧?我若没记错,大哥不都睡在书房的吗?怎生得出孩子。”
  随君欢一时无法由这急遽的转变中恢复,思绪跟不上进度,怔愣了好半晌,才真正明白她的意思。
  “他很早以前就不睡书房了,这孩子千真万确是写意的!”姚香织要怎么说,她都可以容忍,但她不能忍受她用这种方式侮辱她、侮辱她的孩子,更侮辱了她的丈夫!
  “是啊,全赖给大哥就对了,反正大哥哪一回不是这样,天大的事儿都会傻傻的为妳担下来。”
  “君欢,妳说!真的是这样吗?”老太君冷怒的目光扫来。
  没人信她!光看这眼神,她便知道,没有人信她!
  她心冷了半截。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他们才会明白?
  “妳说啊!”手中的龙头杖重重击地,震动了她惶惑的心。
  “还说什么呀?都心虚了。这也怪不得啦,初初嫁为新妇,就得忍受空闺寂寞的滋味,难怪耐不住,勾搭上野男人......”
  老太君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妳给我跪下!说,这是哪来的野种!”
  “不,不是......相公......相公他知道......”她颤着声,如今,也只有他能证明她的清白了。
  “来人!把少爷找来!”
  今天,她要把这事儿查清楚,若君欢肚子里的孩子当真不是于家的种,那于家也留不得这种不贞不节的女人了。
  不一会儿,于写意走进偏厅,很快的就发现气氛不太寻常,凝肃得吓坏人。
  “把门关上。”毕竟这是家丑,于家丢不起这个脸。
  “噢。”他反手关上了门。“怎么啦?什么事让奶奶气成这样?还有娘子,妳跪着做什么,有事起来慢慢说──”
  “别扶她!”
  于写意愣愣地僵住手,显然这回奶奶气得非同小可,他不敢违逆,怕会闹得更加不可收拾。
  “别这样嘛,欢儿做错什么,我这当相公的代她赔不是,奶奶别气、别气哦,气坏身子孙儿会难过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软的再说。
  只可惜,这回没用!
  “你当她是娘子,她可没当你是相公,不必这么为她!”
  什么意思啊?“奶奶,您说清楚好不好?娘子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怀孕了!”
  怀孕?他张大眼,看向跪在一旁的妻子。“就是说──欢儿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
  “对!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你的孩子,她背叛了你,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婬妇,一点都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姚香织火上加油,存心捣乱。
  “不,不是的,写意,孩子是你的,你要相信我──”君欢焦虑地辩解,多怕他搞不清楚状况,与众人一般误解了她。
  于写意偏偏头,看了下姚香织,又看向妻子急得几乎落泪的表情,而后浅浅一笑。“我相信娘子,孩子是我的。”

  “你确定?”听他这么一说,老太君也不好再说什么,半信半疑。
  “是你的?呵,那你可曾和她圆房?你可知男欢女爱是怎么一回事?”今儿个不整死她,姚香织说什么都不甘心。
  老太君狐疑地看他一眼。“意儿,你怎么说?”
  “我──”他词穷了,好半晌才心急地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小娃娃放进去的,但是、但是──娘子说是就是,我相信她!”
  完了!随君欢一听,心整个凉透,开始尝到什么叫绝望。
  她当然知道丈夫这番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反效果,这简直就是愈描愈黑。
  他们落入姚香织设好的文字陷阱,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随君欢!妳还有什么话说?”家门不幸吶!于家世代积德,没想到,竟会出了这等丑事!老太君痛心疾首,气得一杖就要往她身上招呼过去。
  “不要!”于写意迅速奔去,以身子密密护住她。“奶奶如果要打,那就打我好了,别打我娘子。”
  “意儿,你让开,这种无耻的女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欢儿不无耻,她是我最心爱的人,谁都不可以欺负她,奶奶再这样──我、我再也不要喜欢您了。”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和欢儿同进退了,要伤欢儿先伤他,打不死他就别想他会让开。
  “好、好!你真是于家的好子孙,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连我都敢忤逆了──”老太君气得直发抖,难保下一刻不会昏过去。
  “奶奶,您听我说,这孩子真的是相公的,我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出有辱门风的事......相公,你快向奶奶解释啊!”要真说不清,也许真的要以死明志了,她不想死得那么冤吶。
  “解释什么?”他反问。
  头一回,她发现他的单纯无邪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她郁卒得快哭了。“就、就每天晚上......你说你最喜欢做的那件事......”
  “噢,妳说我们躺在床上,把衣服脱光光,跑进妳身体里面......”于某人快言快语,抖出闺中秘辛。
  随君欢火速捂住他的嘴。“不必说得那么仔细!”
  天!她还要不要做人?
  老太君听傻了眼。“你、你们....真的,真的有......”
  “有啊,是欢儿教我的哦!”
  “好孙媳,妳怎不早说,是奶奶老糊涂,错怪妳了。”老太君一脸愧疚的扶她起身。
  “奶奶言重了,事情说开就好。”她嗫蠕道,嫣颊火辣辣的烧红一片。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下不必以死明志了,但她需要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掉。
  “奶奶这样妳就信她啦?这并不代表──”姚香织犹想发言。
  “妳还敢说话!都是妳在兴风作浪,害我差点误会了君欢,妳再多说一句,看我怎么罚妳!”
  姚香织张口欲言,接触到老太君威怒的眼神,又将话吞了回去,踩着恨恨的步伐离去。
  “我们别理她,来,这里坐。奶奶这儿有好多安胎滋捕的药方、过两天我让厨子一一做给妳吃,还有,产后调养的食补秘方也不缺......”
  “不用麻烦了,奶奶。”连产后调养都想到了,真是服了这老人家。
  “什么不用!这是头一胎,要格外小心的。唉,我以为,我已经没命等到抱曾孙了......”
  “别这么说嘛,奶奶,您会长命百岁的,我和相公还打算多生几个,让您抱到没时间休息呢。”
  “那最好、那最好......”
  一来一往,看傻了愣到角落去当雕像的于写意。
  这──怎么回事啊?前一刻不是还剑拔弩张、势不两立吗?怎么才一转眼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
  难怪娘子老说他呆,女人果然是最复杂善变的动物,那不是思考模式简单的男人所能追得上的。
  *****
  君欢怀孕之后,老太君与她商量过,于写意受伤这段时间,很多事都由丁武川接手打量,但家业毕竟是自己的,老是假他人之手,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而写意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晓得几时才好得起来,她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也就只能由她代劳了。
  所以这段时日,她忙着学看帐、处理商务,忙得焦头烂额,自然就没心思去宠幸那个远远被放逐到冷宫去蹲的闺中怨男。
  “欢儿,妳看我、看我,有没有很帅?”他扮了个很猪头的鬼脸,却引不起佳人的注意力。
  “欢儿、欢儿,妳再看──”努力挤眉弄眼,偏偏爱妻不捧场就是不捧场。
  “那,欢儿──”
  “闭嘴!”真是受够了。一串又一串的帐目数字弄得她眼花撩乱,腰都直不起来了,他还在那里嘎嘎呜啦啦的,有没有搞错,要不是他自己不争气,她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真正投入堆积如山的事务之后,她忍不住对以前的于写意兴起一股敬意,崇拜到无以复加,这些东西简直不是人看的,而她所接触的,都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值得人早晚三灶香去膜拜。
  虽然早知他并非徒具外貌的世家子弟,但他的才能,仍是远远超出她所想象的太多、太多,否则,又怎会吸引难以计数的闺秀芳心呢?

  想想以前才干不凡的男人,再看看眼前还在扮鬼脸逗她开心的家伙,她简直郁卒得想哭。
  “那娘子,妳再看最后一次。”不得已,使出杀手锏了,开始宽衣解带,姿态撩人。没办法,谁教欢儿最爱看他的身体了,为得爱妻深情凝眸,俊美猛男不惜牺牲色相,降格以求。
  “你不要吵我啦!”今天不弄懂这些帐,她誓不为人,谁来都没用,美男色诱也一样。
  计策失效,于写意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哀怨。“娘子,妳是不是不爱我了?”
  真是不象话!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学起娘儿们争风吃醋,而对象还只是这些帐本!他不觉丢脸,她都替他感到羞耻了。
  “爱啦、爱啦,滚一边去。”敷衍两句,仁至义尽。
  这种口气叫爱?她明明就变心了。
  于写意瘪瘪嘴。“那妳为什么从来没喊过人家死鬼?”
  “噗──”一口茶冷不防喷了出来,怕弄脏帐本,只好别无选择的全数“孝敬”到他身上。
  于写意扯开唇角,慢条斯理地拂去脸上多出来的水珠。“那短命鬼、老不死、杀千刀的......妳要哪一个?”他好大方地任君选择。
  有病哪?她直接送他一记白眼,懒得陪他一起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妳根本不爱我──”愈说愈伤心欲绝,泪光闪动,泫然欲泣。
  “于写意,你说什么鬼话!”不喊他死鬼就是不爱他,他发这是哪门子的神经?
  他振振有词地反驳:“才没有,人家张大婶、王大娘、邱大嫂都是这样喊的,我问她们,她们很难为情的说是心爱的丈夫才会这样喊,妳,是不爱我,不然怎么都没这样喊过我。”
  她要去掐死那群教坏他的三八婆,谁都不要劝她!
  很忍耐地吸了口气。“你觉得,我沿路喊你杀千刀或老不死的──会很好听吗?”
  他皱了皱眉。“好象不怎么美妙。”
  “那不就得了!你跟她们发什么疯,想气死我吗?”忍无可忍地飙起来大吼。
  “嘘,小心、小心,不要动了胎气,太大声会吓到宝宝哦──”他动作好俐落,奔上前扶住她,否则她下一刻绝对有可能跳上桌子破口大骂。
  “这还差不多,本姑娘温柔迷人,可不想让人以为我是粗鲁又没水准的泼妇。”她深吸了口气,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回复优雅姿态。
  温柔?迷人?于家少爷好生疑惑地盯着她。
  那刚才那个骂街的姿态,不是泼妇该做的吗?
  长久被欺压──咳!不对,是“调教”!对,长久被她调教下来,他已经学会不敢怒,更不敢言了,很安分的接受了她的说词,不敢有意见。
  “娘子喝茶。”一杯香味扑鼻的茶盏递了过去。“娘子捶背──”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别打扰我。”完全无视丈夫猛献殷勤、等待垂怜的巴结姿态,玉手一挥,赶苍蝇似的。
  “娘子在忙什么?”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再随便翻两下。“就这些?娘子,妳好笨喏!”
  “我──笨?”指着自己的鼻子,无法按受这突来的打击。
  “对帐嘛,好简单。这些我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弄好了。”
  “真的假的?”搞了一个晚上,并且灰头土脸的女人惊叫。
  “起来、起来,我来弄。”这回换他扬眉吐气地赶人,一屁股坐了上去。
  拿起毛笔之余,他很小人得志地提出条件交换。“我帮妳弄,今天晚上妳要陪我、陪我──”嗯,她肚子里已经有小娃娃了,那不能说放小娃娃,要怎么说?
  “有没有搞错!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欸!”她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耻、可耻,可耻到了极点的男人。
  “不要算了──”他作势欲丢下毛笔走人。
  “欸,好啦、好啦!”牺牲色相也认了。
  “好,那我教妳哦。像这种流水帐,妳不必笨笨的从头看到尾,妳看──这个,还有这个,数字有符合就好了。再来就是这几笔重大的数字,要对上这个,还有......”他说得口若悬河,亲亲爱妻却是听得目瞪口呆。
  他真的懂!那她这几天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以前就曾听说她这天纵英才的老公,打十岁开始就能独自管理十数家的商行,如今看来,传言应是属实。
  “好了。”他拍拍屁股起身。
  看来她相公还是太谦虚了些,这点小意思,他根本用不到半个时辰就搞定了。
  她若有所思地盯住他。如果他经商的长才都没失去,那么,没道理思考模式却一副孩子样,除非──他已经开始恢复了!
  “唉呀,好死相,妳怎么这样看着人家嘛,看得人家心里头扑通、扑通地直跳──”又来了!成日缠着人家放小宝宝的色鬼,居然有脸摆那副黄花小闺男的死样子。
  懒得和他计较,否则早气死了。她将目光移向桌面,所有的帐册已由左移到右,表示全处理妥当,原处只遗留下一本孤零零的帐本──
  “咦?那个怎么──”
  “怪。”他只丢下这一句,没给她发问的机会,拥着爱妻“放”小宝宝去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小王子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2
摘要:小王子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仙童,他住在一颗只比他大一丁点儿的小行星上。陪伴他的是一朵他非常喜爱的小玫瑰花。但玫瑰花的虚荣心伤害了小王子对她的感情。小王子告别小行星,开始了遨游太空的旅行。他先后访问了六个行星,各种见闻使他陷入忧伤,他感到大人们荒唐可笑、太不正常。只有在其中一个点灯人的星球上,小王子才找到一个可以作为朋友的人。但点灯人的天地又十分狭小,除了点灯人他自己,不能容下第二个人。 [点击阅读]
少年,你懂的!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序做正版的自己文>桃李情深这本书是我结束2011年高考的夏天开始动手准备的。当时我以超过专业分数线一百多分的成绩被北京电影学院数字电影技术专业录取,成为亲友眼中的另类。似乎在一部分人眼中,高招完成的并不是按自己“真实志愿”录取。清华招办主任于涵老师告诉我,在实行考后报志愿的省份中,考生根据往年各大学各专业分数线来填报专业的现象尤其突出。感觉这些人像在商场里用返券一样把分数用到极致。 [点击阅读]
怪诞心理学
作者:佚名
章节:62 人气:2
摘要:有人曾经问我:你从事的这项研究到底能有什么用呢?但我从没有因诸如此类的怀疑或非议而动摇过。我始终坚守着这样一个信念:只要能够满足人们的好奇心、能够给人以些许的启迪、能够让我们从一个新的角度去解读我们置身其中的这个社会, [点击阅读]
我把一切告诉你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2
摘要:第一篇:徒手打市场,两年成百万新贵一、撞进报社1994年开春,北京城。我从化工大学即将毕业,满怀希望冲进人才市场,放眼一望,嚯,茫茫然,学子们挤满了招聘现场,却发现满场只招化工专业一人!班里还有百八十人嗷嗷待哺呢,咱专业学问和心气都拼不过他们,得,赶紧转行吧。主意拿定,我踏上了曲折的应聘之路。虽然专业差,没经验等客观条件让咱屡战屡败,但我不胆怯,依旧猛打猛冲。碰巧,一家市场类报社招编辑。 [点击阅读]
春秋我为王
作者:佚名
章节:701 人气:2
摘要:在晋国都城新绛数里之外,耸立着一座夯土墙环绕的坚固小城,此城名为赵氏之宫,乃是晋国六大卿族之一,赵氏的私邑。这儿却还有一个流传更广的名字:下宫!七十多年前那嘲下宫之难”,杀得人头滚滚、血灌井田,赵氏满门被灭,只幸存一个赵氏孤儿。随后赵氏孤儿绝境复起,这座被摧毁的城邑也恢复了些许元气,幸存的隶臣们都感慨这是先祖的恩德泽被。 [点击阅读]
沉香豌
作者:佚名
章节:79 人气:2
摘要:第1章陈婉早晨是被隔壁院子打孩子的声音吵醒的。她家住的这爿地块是整个济城人口最密集的区域,一色的晚清民国宅子,却早已没有了百多年前的古雅风貌,除了原有的居民,还有部分老房子划给了附近的印染厂作家属区。旧时官绅富户家的宅第现在居住的是济城最下层的民众,一个院子通常有好几家人并居在一起,谁家说话大声些隔壁便能听见,所以此时刘家婶婶巴掌拍在孩子屁股上引来一阵哭嚎的同时,四邻八里的劝解声, [点击阅读]
童年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它讲述的是阿廖沙(高尔基的-乳-名)三岁到十岁这一时期的童年生活。小说从“我”随母亲去投奔外祖父写起,到外祖父叫“我”去“人间”混饭吃结束,生动地再现了19世纪七八十年代俄国下层人民的生活状况。外祖父开了家染坊,但随着家业的衰落,他变得吝啬、贪婪、专横、残暴,经常毒打外祖母和孩子们,狠心地剥削手下的工人。 [点击阅读]
股市晴雨表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2
摘要:已故英国经济学家威廉·斯坦利·杰文斯以其毫不造作的个人品质使作品具有很高的可读性,他曾经发表一个理论揭示了商业恐慌与太阳黑子之间的联系。他给出’一系列数据,最早可追溯到十七世纪初,这些数据表明两种经济现象之间具有明显的巧合性。由于缺少可信的太阳黑子数据,他出于人的常情和偏好而降低了二百年前那次特别不光彩的商业幻灭的重要性。 [点击阅读]
苏肉难寻
作者:佚名
章节:170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来,介绍一下,我叫苏栩,大家都喊我苏苏,孤儿一个,一个很冷很冷专业的稍微大龄的女硕士生,近来有点花痴倾向。不能怨我,孤儿院的老院长成天在电话中苦口婆心的教导我说:“苏苏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老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背锄禾日当午了,你要抓紧时间,在学校里找一个男朋友,将来一起在北京工作……”老爹的训话都是从我背锄禾日当午开始, [点击阅读]
输赢
作者:佚名
章节:123 人气:2
摘要:引子一位老人带着爱犬行走在乡间小路,看着沿路的风景,突然间,老人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方,只是茫然地向前走着。走了一段路程,只见前面高耸着大理石的围墙,围墙的中间是流光溢彩的拱门,上面装饰着各种珠宝,门前的道路由金砖铺就。老人兴奋不已,他想自己终于到了天堂。他带着狗走到门前,遇到了看门人。“请问,这里是天堂吗?”老人问道。“是的,先生。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