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阴谋与爱情 - 第三幕2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三场
  宰相和伍尔穆。
  伍尔穆提琴师和他老婆给逮起来了,非常顺利,一点没有声张。信,大人现在要过目吗?
  宰相(念完了信)妙极了!妙极了,秘书先生!还有侍卫长也上了钩!——像这样的毒药,足以使健康本身变成腐烂化脓的麻风病!——喏,立刻去对那位父亲提出条件,然后趁热打铁再找他女儿去。(两人从不同的方向下)
  第四场
  米勒家的一间房间。
  露意丝和斐迪南。
  露意丝我求求你,别再来啦。我不相信还会有什么幸福的日子。我已经失去我的一切希望。
  斐迪南可我希望的却更多了。我父亲很生气。我父亲会用一切手段对付我们。他将逼得我做个不孝之子。我再不会尽什么儿子的责任。愤怒和绝望将迫使我揭开他谋杀前任的黑幕。儿子将把父亲送到刽子手手中——这叫铤而走险——而且必须铤而走险,如果我的爱情不得不迈出这勇敢的一步的话!——听着,露意丝——有一个想法,伟大、豪迈如我的爱情,它一阵又一阵地撞击着我的灵魂——这就是你,露意丝,还有我和我们的爱情!在这个圆圈里不包皮含着整个的天空吗?未必你还需要别的第四种什么?
  露意丝行啦,什么也别再说。一想到你想说的那些话,我便会脸色苍白。
  斐迪南对世界我们已毫无所求,干吗还要去乞求它的喝彩?既然已不可能赢得任何东西而只会失去一切,干吗不冒冒险?——这双眼睛不管是倒映在莱茵河中还是易北河中,还是波罗的海,不是同样地温柔、明亮吗?哪儿有露意丝爱我,哪儿就是我的祖国。你在荒漠中的足迹,对我来说比我故乡的大教堂更值得欣赏——难道我们还会思念城市的繁华吗?只要哪儿有我俩在,哪儿就有太阳升起,太阳落下,露意丝——这壮丽景象将使一切艺术的铺张渲染相形见绌。我们不能再上任何教堂侍奉上帝,夜晚却会在我们的头顶上张开庄严的天幕,盈缺交替的月亮会给我们传播忏悔之道,满天繁星会和我们一起向上帝祈祷。我们的绵绵情话怎么会说得完呢?——我的露意丝嫣然一笑,便足够谈论几个世纪;要体会出你的一滴泪水的含义,生命之梦已做到尽头。
  露意丝难道你除了爱我,不承担任何别的职责?
  斐迪南(拥抱她)保证你的安宁,就是我最神圣的职责。
  露意丝(非常严肃地)那就请你住口,并且离开我——我有一位父亲,他除去我这独生女儿,便一无所有——明天他将满六十岁——他提心吊胆,知道宰相准会对他进行报复……
  斐迪南(迅速抢过话头)让他和我们一块儿走。这样便没啥好说了吧,亲爱的!我马上去变卖值钱的东西,并且从父亲账上提些款子出来。抢夺一个强盗的财物不算犯法;他那许多财产,不都是国家的血泪么?——半夜一点时有辆车驶到门口来,你们赶紧跳上车。咱们远走高飞。
  露意丝可你父亲会在背后诅咒我们——这样的诅咒,我的冒失鬼啊,就是杀人犯说出来也总会传到上帝耳边,就是缚在绞刑架上的强盗听了也会视为上天的报应,因而心惊胆寒。这样的诅咒将像幽灵,无情地驱赶我们这些流浪者,从天涯到海角,从此岸到彼岸——不,亲爱的!如果只有罪孽能使我得到你,那我还有失去你的力量和勇气。
  斐迪南(黯然站着,脸色阴沉地喃喃道)真的吗?
  露意丝失去你!——啊,这个想法真可怕得要命——够讨厌的,钻不朽的灵魂的牛角尖,让欢乐的灼热面颊变得苍白冰冷——斐迪南啊斐迪南!我怎能失去你哟?不过,只有zhan有过的东西才可能失掉,而你的心属于你的等级。——我zhan有它的想法实属大逆不道和狂妄,因此只好战战兢兢地将它放弃。
  斐迪南(沉下脸孔,咬住嘴唇)你要放弃?
  露意丝不!瞧着我,亲爱的瓦尔特。别那么咬牙切齿的。来!让我以自己作为榜样,拯救你那垂死的勇气。让我暂充一充女中豪杰——把一个浪子送还给他的父亲——放弃这一使市民社会解体,使永恒的公共秩序崩溃的结合。——我是一个罪人——胸中充满了狂妄、愚蠢的渴望——我的不幸实在是我该受的惩罚。让我继续相信它是我作的牺牲吧——这样的妄想令我感到甜蜜和欣慰——你会拒绝给我这点乐趣吗?
  斐迪南(神思恍惚而激愤地抓过一把提琴,准备要拉——突然却扯断琴弦,将琴摔碎在地,爆发出高声的狂笑)
  露意丝瓦尔特!天上的主啊!你怎么啦?振作起来!——这样的时刻需要镇定——这分手的时刻!你有一颗高贵的心,亲爱的瓦尔特。我了解它。你的爱情像生命一般热烈,并且自由不羁、无穷无尽——把它献给一位高贵而显赫的女子吧——她从此将不再艳羡女性中那些最最幸运的人——(忍住眼泪)请你别再来看我——在寂寞的围墙内,轻率地受蒙骗的姑娘将独自悲痛哭泣,没有任何人再管她是否在流泪——我的未来空虚而无望——可是,我仍将不时地去闻那往昔的花束,虽然它已经枯萎。(转过脸去,同时向他伸出颤抖的右手)请多保重,封.瓦尔特少爷。

  斐迪南(跃起身来,恍若大梦初醒)我决心逃走,露意丝。你真不愿跟我走么?
  露意丝(在房间里侧坐下,双手蒙着脸)我的职责要求我留下,并且逆来顺受。
  斐迪南毒蛇,你撒谎!一定是别的什么拴住了你的心。
  露意丝(音调流露出内心的深沉哀痛)您保留着这样的疑心吧——它也许会使您好受些。
  斐迪南用冰冷的职责克制火热的爱情!——这样的鬼话哄得了我吗!——必定有个情夫叫你恋恋不舍;如果我的疑心得到了证实,你和他都将认识我!(冲出房去)
  第五场
  露意丝独自一人。
  她一动不动地、默默无声地在圈椅里斜躺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
  来。走到舞台前部,惶惶然四处张望。
  露意丝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爸爸说只出去几分钟,现在已过了整整五个可怕的钟点——他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好啊?——我为什么呼吸这样急促紧张?(这时候伍尔穆进了房间,站在里侧,没被察觉)没有什么事儿——纯粹是头脑发烧,疑神疑鬼——我们的心灵一旦受到过度惊吓,眼睛便会在任何一个墙旮旯看见魔鬼。
  第六场
  露意丝和秘书伍尔穆。
  伍尔穆(走近她)晚上好啊,小姐!
  露意丝上帝!谁在那儿讲话!(转过身,看见了秘书,吓得连连后退)可怕!可怕!我的不祥预感这么快就得到最不幸的应验。(用鄙夷的目光瞅了瞅伍尔穆)您准是找宰相!他已经走了。
  伍尔穆小姐,我找您!
  露意丝那我就奇怪了,您本该到市集广场上去才对。
  伍尔穆为什么偏偏去那儿?
  露意丝去接您的未婚妻呀,从示众台上。
  伍尔穆米勒小姐,您冤枉我了……
  露意丝(欲答又止,转过话头)请问有何贵干?
  伍尔穆我来是受您父亲的委托。
  露意丝(一惊)受我父亲的委托?——我父亲在什么地方?
  伍尔穆在他不情愿待的地方。
  露意丝上帝啊!快讲!我已感到大难临头——我父亲在什么地方?
  伍尔穆在大牢里,既然您一定要知道。
  露意丝(仰面望着天空)有这样的事!竟有这样的事!——在大牢里?为什么在大牢里?
  伍尔穆遵照公爵的命令。
  露意丝公爵的命令?
  伍尔穆他侮辱了公爵殿下,因为他竟敢对殿下的代表……
  露意丝什么?什么?啊,万能的永恒的上帝啊!
  伍尔穆已经决定从严惩处。
  露意丝还没有完哩!还有这个!——当然当然,我心中除去少校之外,还有另外一些宝贵的情感——它也不容忽视——侮辱殿下——老天有眼!啊,快挽救挽救,快挽救挽救我的信仰,它正在失去!——还有斐迪南呢?
  伍尔穆他要么娶弥尔芙特夫人,要么遭受诅咒,被剥夺继承权。
  露意丝可怕的自由选择!——不过——不过,他还是比较幸运。他没有父亲可失去。虽说压根儿没有父亲也够悲哀的!——我父亲犯上有罪——我爱人要么娶夫人,要么受诅咒并失去继承权——真是太了不起啦!完完全全的无奈也算一种完美!——完美吗?不!还有一点欠缺——我母亲在什么地方!
  伍尔穆在感化院。
  露意丝(轻声惨笑)现在完美了!——完美了,我已经无牵无挂——解除了一切义务——不再有眼泪——不再有快乐——不再受到庇护。我也不再需要它们——(可怕地沉默)您也许还有一大堆新闻吧?尽管讲好了。我现在全都可以听。
  伍尔穆发生了的事情,您已经知道。
  露意丝这么说,就不会再发生什么吗?(又安静下来,从头到脚打量着秘书)可怜的人!您干的是件可悲的差事,从中您不可能得到快乐的。使别人不幸已经够可怕,而更可怕的是还得去向他们宣布——对他们唱猫头鹰的不祥之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心在命运的矛尖上战栗不止,鲜血淋漓;看着基督徒们怀疑是否还存在上帝——老天保佑我!即使你看见的因恐怖而滴落的鲜血,一滴能换一桶黄金——我也不愿意变成你。——还会怎么样?

  伍尔穆我不知道。
  露意丝您竟不知道?——这桩见不得阳光的差事您害怕说出来声音太响,可您墓穴一般阴沉沉的面孔已告诉我有鬼——还有什么花招!——您刚才说,公爵要从严惩处?您说的从严是什么意思?
  伍尔穆别再问了吧。
  露意丝听着,坏蛋!你这刽子手的门徒,你知道如何拿刀子先慢腾腾割断人家脆弱的手脚,接下来却以假惺惺的怜悯去抚弄、舔舐人家颤抖的心!——我父亲的命运将会怎样!你含笑说出的话语中已藏着死亡;你秘而不宣的事情又会是什么?说出来吧。让我一下子担负起全部重荷,哪怕被压得粉身碎骨也行啊!——等待着我父亲的是什么?
  伍尔穆受刑事审判。
  露意丝可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个无知而单纯的女孩子,听不懂你们那些可怕的外国话。什么叫刑事审判?
  伍尔穆决定生死的审判。
  露意丝(镇定地)多谢您了!(急忙走进隔壁房间)
  伍尔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要去哪儿?这傻丫头难道要……见鬼!她该不会是——我得赶上去——我必须对她的生命负责。(准备去追她)
  露意丝(披了一件斗篷走回来)对不起,秘书先生,我要锁门了。
  伍尔穆这么急上哪儿去?
  露意丝去见公爵。(欲走)
  伍尔穆什么?去哪儿?(慌慌张张地拉着她)
  露意丝去见公爵。您听不明白吗?去见的就是那个想要人审判我父亲,决定我父亲是死是生的公爵——不!不是他想要——而是他必须让人审判,因为有几个恶棍希望如此;他仅仅把他的威严和他君王的签名,给予了这个所谓犯上作乱案子的审判罢了。
  伍尔穆(纵声大笑)去见公爵!
  露意丝我知道您笑什么——可我也并不指望在那儿得到怜悯——上帝保佑我!会得到的只有厌恶——只有对我的呼喊声的厌恶。人家告诉我,世上的大人物都不了解悲惨是什么,而且也不屑于了解。我现在就要告诉他,什么叫悲惨——要用死亡的种种扭曲的怪相,给他描绘出悲惨的嘴脸——要用撕心裂肺的钻进他骨髓的叫唤,让他听见悲惨的语言——即使他这时已听得毛骨悚然,我最后还要冲着他耳朵大吼:到了垂死的一刻,就连地上的神灵也一样会喘不过气来;末日审判中用来甄别善恶的,无论对王侯还是对乞丐,将是同一把筛子!(欲走)
  伍尔穆(恶毒而貌似和气地)您去吧,啊,您快去呀。真的,您这样子再聪明不过。我赞成您去,我向您担保,公爵会乐于开恩的。
  露意丝(突然站住)您说什么?——您自己也劝我去?(快步走回房中)嗯?我到底想干啥?连这个人都赞成的,准是件可鄙可恶的事情——您从哪儿知道,公爵会对我开恩?
  伍尔穆因为他会得到报答。
  露意丝报答?难道做一件合乎人道的好事,也可以开出价码么?
  伍尔穆要说价码呢,漂亮的求情人本身已经足够。
  露意丝(呆呆立着,随后突然爆发出一声喊叫)公正无私的主啊!
  伍尔穆而且我希望,为了救出您父亲,您不会认为公爵的这个价码定得太高吧!
  露意丝(来回疾走,失去了控制)是的!是的!一点不错。你们那些大人物,他们万无一失地躲在堡垒中——躲在将他们与真理隔开的罪孽后面,就像躲在天使们的宝剑背后一样——万能的主啊,救救我!爸爸,你女儿情愿为您而死,可是不愿为了您而与人同流合污。
  伍尔穆对那可怜的孤老头,这大概还是个新闻哩——“我的露意丝,”他对我说,“我的露意丝害我摔了跤子,我的露意丝也会把我扶起来……”——赶快把回音带给他吧,小姐。(装着要走的样子)
  露意丝(赶上去拉住他)等一等!等一等!别着急!——在需要折磨人的时候,这魔鬼真叫机灵!——我害他摔了跤子,我必须把他扶起来。您说吧!您吩咐吧!我可以做什么?我必须做什么?
  伍尔穆只有一个办法。
  露意丝一个什么办法?
  伍尔穆也是您父亲希望的——
  露意丝我父亲也希望?那该是啥办法呢?
  伍尔穆对您来说轻而易举。
  露意丝对我说来最难莫过于丧失廉耻。
  伍尔穆要是您同意放弃少校……
  露意丝放弃他的爱情?您在取笑我吧?——明明硬逼我这么做,又来问我乐意不乐意!

  伍尔穆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小姐。得让少校首先主动退出。
  露意丝他不会的。
  伍尔穆看样子是这样。否则来找您干什么,要不是只有您能促使他那样做?
  露意丝难道我能强迫他恨我不成?
  伍尔穆咱们可以试一试。请坐下。
  露意丝(茫然地)嘿,你捣的什么鬼?
  伍尔穆坐下吧。请您写!这儿是笔、纸和墨水。
  露意丝(极度不安地坐下来)叫我写什么?叫我写给谁?
  伍尔穆写给您父亲的刽子手。
  露意丝哈!你真是个拷打人灵魂的老行家!(抓起笔)
  伍尔穆(开始口授)“亲爱的先生——”
  露意丝(哆哆嗦嗦地写着)
  伍尔穆“难以忍受的三天已经熬过去了——熬过去了——我们没有能够见面——”
  露意丝(一怔,放下笔)信是给谁的?
  伍尔穆给您父亲的刽子手呀。
  露意丝我的主啊!
  伍尔穆“为此,您只能怨少校——怨少校——他整天守着我,像百眼巨人阿尔古斯①——”
  露意丝(猛然站起来)卑鄙无耻!有谁听说过!——这封信到底写给谁?
  伍尔穆写给你父亲的刽子手呗。
  露意丝(绞着手指,走来走去)不!不!不!太残酷啦,天啊!如果世人得罪了你,你给他们惩罚吧,可为什么要把我置于进退维谷的可怕境地?为什么要把我夹在死亡与耻辱之间,颠来倒去,受尽折磨?为什么要让这个吸血的恶魔骑在我脖子上,肆意欺凌我?——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信我决不再写了。
  伍尔穆(伸手取帽子)悉听尊便,小姐。写不写完全看您自愿。
  露意丝自愿,您说?看我自愿?——滚,野蛮的家伙!你把一个不幸的人吊在地狱的深渊上边,要求她做件什么事,然后却亵du上帝,问不幸的人是否自愿!——啊,您再清楚不过,我的心就像拴在铁链上一样,牢牢地被父女之情束缚住了。——其他一切都已经无所谓。继续往下念吧,我什么都不再考虑。对阴险狡诈的地狱,我认输了。(重新坐下)
  伍尔穆“整天守着我,像百眼巨人阿尔古斯”——这句写好了吗?
  露意丝往下念!往下念!
  伍尔穆“昨天,宰相上我家里来了。看见好心的少校拼命维护我的名誉,我心里直乐……”
  露意丝啊,妙,妙!太高明啦!——只管往下念。
  伍尔穆“我假装晕倒过去——晕倒过去——怕的是会笑出声来,”
  露意丝啊,天哪!
  伍尔穆“可这假面具戴着实在难受——实在难受——真恨不得马上逃走!”
  露意丝(停下笔,站起身,低着头来回地走,好似在地上寻找什么,然后又坐下去继续写)“恨不得马上逃走”——
  伍尔穆“明天他值勤——注意他啥时候离开我这里,然后您就去我俩那个地方”——“我俩那个地方”写上了吗?
  露意丝一字不差。
  伍尔穆“去我俩那个地方找您温柔的……露意丝吧”——
  露意丝现在还差收信人。
  伍尔穆“致宫廷侍卫长封.卡尔勃大人”
  露意丝永恒的主啊!我从来没听见过这个名字,就像我的心从来没想到过这些可耻的勾当。(站起来,呆呆凝视了自己写的东西好半天,临了还是把它递给秘书,嗓音嘶哑地,气息奄奄地)拿去吧,我的先生。我现在交给您的——是我清白的名字——是我的斐迪南——是我生命的全部欢乐!——现在我已成了一无所有的乞丐!
  伍尔穆嗨,没的事儿,别灰心,亲爱的小姐。我打心眼儿里同情您。也许——谁知道呢?——也许我仍然可以不计较某些事——真的!上帝作证!我同情您。
  露意丝(目光直瞪着他,像要把他看穿似的)得啦,先生,别说出来,您正在转的念头太可怕。
  伍尔穆(打算吻她的手)要是这只可爱的小手……怎么样,亲爱的小姐?
  露意丝(庄严地,厉声地)当心我在新婚之夜掐死你,然后再心满意足地自行走上绞架!(打算离开,但马上又走回来)先生,我们现在清账了吗?小鸽子可以飞走了吗?
  伍尔穆还有一点点小事,小姐。您必须当着我的面去教堂发誓,承认这封信是自愿写的。
  露意丝上帝啊!上帝啊!难道您必须亲自给这地狱的杰作打上封印,以便它完美无缺么?(被伍尔穆强拉下场)
或许您还会喜欢:
天路历程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约翰.本仁写过一部自传,书名为《丰盛的恩典》,讲述神对罪人的恩典。约翰.本仁1628年生于英国,他的家乡靠近裴德福郡。他的父亲是一个补锅匠(这种职业早已被淘汰),专营焊接和修补锅碗瓢盆以及其他金属制品。在17世纪中叶,补锅匠奔走于各个乡村之间,挨家挨户地兜揽生意。如果有人要修理东西,他们就在顾主家中作活,完工以后顾主当场付钱。按当时的社会标准,这是一份相当卑贱的职业。 [点击阅读]
天黑前的夏天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一个女子双臂交叉,站在自家后屋台阶上,等待着什么。在想事儿吗?她可不这么认为。她是在试图抓住某个东西,让它赤条条地躺在跟前,好让她细细端详,看个真切明白。最近一段日子里,她脑海里的种种想法多如衣架上的衣服,她一件件取下“试穿”。任凭自己嘴里冒出童谣般老掉牙的话语,因为遇到重要事件,人们总是习惯套用老话表明态度,而老话却多为陈词滥调。 [点击阅读]
太阳照常升起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欧内斯特.海明威,ErnestHemingway,1899-1961,美国小说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明威1899年7月21日生于芝加哥市郊橡胶园小镇。父亲是医生和体育爱好者,母亲从事音乐教育。6个兄弟姐妹中,他排行第二,从小酷爱体育、捕鱼和狩猎。中学毕业后曾去法国等地旅行,回国后当过见习记者。第一次大战爆发后,他志愿赴意大利当战地救护车司机。1918年夏在前线被炮弹炸成重伤,回国休养。 [点击阅读]
失去的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她的父亲亨格顿先生是世界上最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心肠好,但绝对是以愚蠢的白我为中心。我毫不怀疑他心里深信,我每周来三次是因为陪着他是一种快乐。想到将有这样一个岳父真叫人扫兴,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使我与格拉迪斯分开。那天晚上有一个小时或者还多一点,我听着他那单调的谈话。最后他跳了起来,说了些关于我平时不动脑筋的话,就进他的房间换衣服,出席会议去了。终于我单独和格拉迪斯一起了。 [点击阅读]
女妖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庄司武彦是个二十五岁的未婚青年,他父亲是银座有限公司的京丸股份公司的董事长。京丸是战后发迹的美术古董商,他为了扩大经营,组建了京丸股份公司。武彦的父亲是这家公司的股东。武彦去年毕业于大学的文科,至今也没有找工作。他也不愿在父亲的公司做事,但又不是游手好闲之辈,所以整天闷在家里看书。他可以说是个文学青年,但只爱好一般的文学作品,尤其对推理文学有着特殊的兴趣,是文学青年中为数不多的侦探小说迷。 [点击阅读]
如此之爱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风野的妻子并不知道衿子的住处,但是清楚他与她来往。可是妻子从不问衿子的地址和电话。话说回来,即使真被妻子询问,风野也是绝对不会说的。因为妻子的不闻不问,风野才得以安心。但是恰恰如此又给风野带来些许担忧。风野作为职业作家出道不久,上门约稿者还不多。万一他不在家,就很可能失去难得的机遇。风野以前曾打算把衿子的电话告诉一两个有交情的编辑,可又觉得这么做有些唐突也就作罢了。 [点击阅读]
妖怪博士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时值春天的一个星期日的傍晚,天空被一片厚厚的乌云覆盖着,显得格外闷热。一个小学生吹着口哨,漫不经心地走在麻布六本木附近的一条高级住宅街上。他叫相川泰二,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刚才去小朋友家玩了以后,正赶着回家。他家就住在麻布这一带叫笄町的地方。马路两边全是些豪宅大院,高高的围墙连成一片。走过几家大院,在一家神社的门前,可以看见里面的一片小树林。这条马路平时就是行人稀少,今天更显得格外地空寂。 [点击阅读]
威尼斯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二十世纪某年的一个春日午后,古斯塔夫-阿申巴赫——在他五十岁生日以后,他在正式场合就以冯-阿申巴赫闻名——从慕尼黑摄政王街的邸宅里独个儿出来漫步。当时,欧洲大陆形势险恶,好儿个月来阴云密布。整整一个上午,作家繁重的、绞脑汁的工作累得精疲力竭,这些工作一直需要他以慎密周到、深入细致和一丝不苟的精神从事。 [点击阅读]
嫌疑人x的献身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0
摘要:上午七点三十五分,石神像平常一样离开公寓。虽已进入三月,风还是相当冷,他把下巴埋在围巾里迈步走出。走上马路前,他先瞥了一眼脚踏车停车场。那里放着几辆车,但是没有他在意的绿色脚踏车。往南大约走个二十公尺,就来到大马路,是新大桥路。往左,也就是往东走的话就是朝江户川区的线路,往西走则会到日本桥。日本桥前是隅田川,架在河上的桥就是新大桥。要去石神的上班地点,这样一直往南走就是最短的路线。 [点击阅读]
孤独与深思
作者:佚名
章节:53 人气:0
摘要:一、生平1839年3月16日,普吕多姆出生于法国巴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两岁时父亲去世,这位未来的诗人便与寡居的母亲和一个姐姐一起住在巴黎和巴黎南部的夏特内。据《泰晤士文学副刊》说,他很小时名字前就加上了家人用于他父亲的昵称“苏利”。普吕多姆以全班数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后,准备进入一所理工学院,可是一场结膜炎打碎了他成为机械师的一切希望。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