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一朵桔梗花 - 白莲寺(2)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白莲寺(2)
  在我记忆里,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当我从母亲口里听到父亲在正殿失火时烧死的时候,便想到那记亿里的火焰,就是烧了父亲身子的火焰;但是,在闇夜里扯起火焰之帆,鼓着风,简直要把正殿的屋顶击向黑暗天空般地熊熊燃烧的火,在某种意义下,比起母亲砍杀一个男人的场面,更活生生地烧灼我幼小时的记忆里的漆闇。那是因为有远远地,越过林梢上看到的正殿屋顶的记忆,跟它重迭在一起的缘故吧。仅剩下屋顶,让正殿那样燃烧的模样,真的,就像是战盔下的巨大面孔正在燃烧着,使我仿佛觉得从那面孔痛苦地喘出来的气息,化成一团团的黑烟,往四下迸出去。
  在记忆里,还有火焰的皮鞭抽打夜风的恐怖声响,和麕集的人羣的叫喊,就像地狱图卷的伴奏一般地响着;另一方面,却又同时有着在阴暗的水底下,听着岸上喧哗的阒静。那是因为我想起了母亲在看着那火光时的脸。我和母亲好像是站在门楼那样的地方,和正殿有着一段距离。或许是为了救火才聚集而来的吧,村人们以火焰为背景来往奔驰,并不住地发出“危险啊”、“可怕啊”一类惊叫。
  这样的一片嘈杂都好像没有飘进母亲的耳\里,她让白白的脸染成通红,用那么静穆的眼光看着正在烧灼父亲身体的火焰。由于我连母亲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都想不起来,因此这里所说的母亲面容,说不定是由其后母亲所给我的父亲印象而想当然耳地。不管如何,从现在我记忆里的当时的母亲,确实是用静谧、澄清而又默然的眼睛,看着那场猛燃的火焰。也是因为有了这静穆的眼,所以使得人们的叫喊,在我听来都像是读经的声音了 。
  然后是燃放爆竹般的爆裂声,随之火星四射,片刻后成了光雨,纷纷降落到稍离的我们那儿。母亲为了不让火星落到我身上,摊起了袖子,当火焰在母亲袖口下的漆闇里消失时,我的记忆也断绝了。
  搬到小鎭住下来,直到我长得够大了,依然在梦里也反复着火焰的记忆,为之而恐惧。
  在这样的梦境里,火星落到我的肩膀上,马上变成四溅的血雾。在火焰里蠕动的无数人影,也化成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披头散发,举起闪亮的刀砍断了视界,最后两个影子揉合成一团倒下去——好像是睡得不够深沉,在梦里,我总是反复着记忆里的同一个场面。
  不用说,梦境里的地点在哪里,对方的男子又是谁,脸相如何,我都一无所知。或许由于灯光太暗.,周遭都溶进一片薄闇里,并且,我又老是注意着母亲的关系吧。
  就在那团影子碎成血花,崩塌在榻榻米上,一切都告终而那么突如其来地恢复了静寂的时候,一直哽在喉咙的惊叫声迸发出来了。
  ——妈妈……妈妈……
  淡淡的灯光,照出了母亲的面孔。与其说那是为了我就在她身边看着而惊诧,毋宁更可说是在拚命地扭曲着悲痛的脸,向我诉说着什么。
  有时在梦境里,当火星正要纷纷掉落在我肩膀上的瞬间,受风一飚而亮起来的当儿,成了一片灰流过去。
  每当这样的时候,我便会在梦里再次回想兀立在黎明的微光里所看到的,完全烧成灰的正殿。那灰被风刮起,火花般地飞腾起来的一片模糊里,我看到一个黑块。
  它长长地搁在那里。起初我以为是烧剰的木柱,不经意地看着,然后我突然察觉到那是烧死的人,于是在梦中惊叫一声。
  好像是前一天晚上死在火灾里的父亲遗骸,但奇异的是在那具尸首旁边,还有好几具同样的尸首。
  “在火场里烧死的,真的只有父亲一个人吗?” ,
  记得是十岁左右的时候吧,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母亲。
  “是啊!可是为什么问这个呢?”
  我说我好像记得除了父亲以外,还有别的尸首,母亲便微微低下脸回答说:
  “史朗也许不记得了。正殿里有三座好大的佛像,也都被烧坏了。金箔掉了,烧成焦炭的佛像——对啦,记得妈妈也以为是人的尸首,吃了一惊的。”

  听她这么说,便又觉得好像不是人,然而,尽管知道了那是佛像,烙在记忆里的恐怖却没法拂拭。
  甚至到了上中学的年纪,梦境里的火焰、血花、灰仆仆的尸首等,还使我怕得像幼儿般地哭叫。常常地,梦都在火焰落在我的面孔时结束。飞溅的血花和飞舞的灰再次变成火,在漆闇里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梦中的我那个小小的影子,便会那么奇异地想把面孔埋进那燃烧的火焰当中。当然,这也正是我最害怕的事。
  但是,除了这恐怖感之外,彷佛又有某种命运的力量操纵着我的小小意志,恰如饥饿的狗扑向饵那样,希望把面孔挨近那火焰。我一面“怕怕,怕怕”地叫着,一面却又让莫可名状的喜悦乐歪着脸,挨近火焰。
  这只是梦境呢?抑过去确实有过类似的行为,在梦里被夸张出来,这一点我就不明白了 。我的面孔上,从额角到.右眉,有一块与肤色稍有不同的淡淡靑紫色,看来有点像灼伤痕迹。岁月把它冲淡了,如今郎使在大白天里也很少被人家认出来,但是我倒觉得小时候它的颜色好像鲜明多当然,这一点我也曾经问过母亲。
  “没错,正殿在燃烧的时候,有一块木片掉在你的脸上。妈妈帮你拂开,所以只是碰了 一下,不料留下了严重的疤痕。”
  母亲说罢,又悲戚地微伏下脸。
  听母亲这么说,我便也觉得好像就是那个样子。往站在门楼下的我和母亲身上,掉落下来的,难道不是火星而是更大的火块吗?母亲用袖子遮掩住我,会是在另外的场合吗?是这情景,在梦里被奇异地扭曲,变成我往火焰那边挨过去的吗?
  总而言之,梦就在火舌舐上我额角的瞬间中断了。我发出了悸怖的呻吟声,我自己受了这声音的惊吓醒过来了。梦里的余悸,使浑身冷汗淋漓的我细细地打颤,我激烈地喘着气息拼命地叫着妈妈,妈妈——这时,母亲的手就会适时地从漆闇里伸向我,而我便好像仍在做梦般地,紧紧抱住浮现在漆闇里的白白的手。
  直到十六岁那年,我还和母亲盖同一床棉被。上中学那年,母亲为我铺了另外的棉被,可是这个晚上,我还是在梦中给吓得半死,因此第二天晚上,母亲又只铺了一床棉被。
  母亲一定是靠我的呓语和呻吟声,察觉到我在做着怎样的梦,因此为她过去的罪的残渣成为记忆留存在我的身体里,使我惊恐悸怖,而感内疚,于是就像抱拥婴儿般地,把已经开始成熟为大人的我紧紧地拥住,自语般哺哺说:
  “你在想起往事……史朗,你是在想着往事是不?”
  她还要把我的记忆里场面挤压出来般地,双手用力地箍住我。
  不光是我一人在梦里惊恐而已。次数是比我少了些,可是当我正在酣睡时,有时母亲也会在激烈的喘息中,发出撕裂夜闇般的声音叫起来。
  “阿花……不行,阿花……”
  每当这样的时候,我就会把手伸向母亲的身子。母亲惊醒过来了,浑身汗湿,拼命地摸索我的身子。她也是在梦里让自己幼小时的可怕记忆重现,然后好像要从那记忆逃开般地抱住我的手——那是在年幼的母亲眼前,一个农妇突然沉下池水里的记忆。
  “我拼命地想止住她,可是她的背脊还是那样往下沉。头不见了,一片樱花花瓣落在水面上……我彷佛觉得那片花瓣,正是女人在水底吐出来的最后一口气……”
  平时那么端庄的母亲,竟然发出根本不像同一个人般的童声,眼眶噙着泪水,不自觉地摇晃着头,咬起我右手腕上的旧伤痕。
  关于母亲这小小的动作,我也有记忆。我右手腕的刮伤是几时在哪里受伤的,已经想不起来,但是母亲拼命地吸吮那滴落的血的舌头感觉,倒记得一清二楚。母亲就像是自己受了伤似地,痛苦地扭曲着脸,吸吮从我体内流出来的血——她在梦境里惊恐着,呈现出跟记忆里的一样的面容,咬我的旧伤疤。
  我听任她那样咬,看着她零乱的睡衣下微露出来的颈项,于是又想起了幼小时的一椿记忆。母亲那雪白的颈项上,有靑色的胎记样的斑点散落着;这斑点,我也有着一种记忆。

  ——好像是天明时分,也可能是夕暮时分,红红的阳光斜斜地劈开薄阍,使坐着的母亲背部浮现着。母亲褪去一边的柚子,让头低垂下来,并举起手上的念珠,往长长的脖子和肩膀中间打下去。一次又一次,就像是要打净污浊的身子般打个没完——那念珠划过空气的声音,和珠子互碰互擦的响声,到如今仍然在我的耳底响着。
  地点好像就在正殿里。她孤零零地独坐在那空旷寂静的地方,有一双分明不是人的眼,我想一定是佛像的吧,那么冷森森地看守着——我觉得就是这样子。
  我看到的,虽然只此一次,但是既然有那种斑点留下来,可见母亲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让那一串念珠响过不少次。我猜母亲是为了洁净自己的身子才这么做的,然而每次看到染在母亲肩头上的击痕,我倒觉得母亲那纯白清净无垢的身子当中,就只有那个部份隐藏着黑黝黝的罪恶。
  关于念珠,我还可以想起母亲的一个姿影。母亲站在水边。那姿影所以使我想到观音,是由于缠上念珠的母亲的手,在胸口合十 ,残阳被镜子般的水面反照过去,在她脚边形成一个淡淡的光晕之故。
  如果光是这些,也许还不会在记忆里留存下来,但是因为母亲接着有了奇异的行为,所以才烙印在记忆里头。静穆的气氛,突然从母亲的手边给破坏了。母亲那么粗鲁地,用双手扯住念珠,好像要把它拉断。母亲恰似苦修的人在修行,扯住念珠用力地划动双手。忽听母亲“啊!”的一声惊呼,同时珠子恍若一道黑光般四散,射向四面,这里那里地激起波纹,扩散、消失。
  有一种声响。不只是珠子掉落水面的声音,还有某种火药炸裂般的,像是木炭起火般的声响断续地传过来。那响声渐渐变大,最后吞噬了母亲的姿影,记忆也同时中断。由于它清脆一如鼓
  声,所以我想说不定那是木鱼声,可是那水面是池子或河流都不知道,因而也无法确定。
  不,我应该说,那场面本身带着怎样的意义,又与母亲的凶杀事件有着什么关联,都无法分明。
  这个场景虽然不知其发生于何时何地,但是确实是我亲眼目睹的,这一点倒相当肯定,不过也因为岁月流逝,有些地方是梦是现实,也都无从区别了。
  有的时候,当我正要落入睡眠时,母亲会伸过手指抚摸我脸上的伤痕。这时,母亲看守着我,脸上突然地会掠过一抹悲伤。这也是我的记忆里母亲的表情。
  那不是母亲的,而是四、五岁小女孩的脸。她那样看着我,然后像我熟悉的母亲的脸那样,蹙起肩尖,开始哭泣。
  “怕怕......”
  小女孩叫一声,转过身子跑过去,而我也同时往相反的方向逃开。好像是夏日炎阳下,在土堤上的事。小女孩穿着红格子纹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麦秆帽。我从长满绿草的土堤上滑下,在铺满白石头的河岸上没命地跑过去,到水边就匍匐下去了。喘息甫定,奋勇地看了 一眼水面——到这里为止应该是现实吧,可是下一瞬间我所看到的,却不可能是现实的。
  水面上映现的我的脸,只是一片白。白白的肌肤上,眼、鼻、嘴都溶化了。下一瞬间,好像起了凤,涟漪把它打碎了。我伏在河岸上哭起来。
  为什么是白白的呢?我不知道。我猜,小女孩之受到惊吓,是因为我脸上还留有鲜明的疤痕之故。想来,是那样一张脸,使童穉的感觉到悲哀的吧,因而一径地希冀自己也会像鬼魂都样有一张白白的脸,于是某一天晚上,梦见自己的脸变白,而这梦与实在的记忆又奇异地混在一起,不过这白白的脸,我倒另外还有个难忘的记忆。不,与其说是记忆,也许只不过是多年前的一场梦,那么活生生地存留在脑子里罢了 。
  黑夜里,有一座桥浮在深渊上。月光把闇夜染成浓淡两个部份,一条人影鹄立在相迭成几层的栏杆的影子当中。还幼小的我,在发现到那个人影从栏杆上探出了头,窥视水面的时候,就在桥中心站住了 。小小的头伸出栏杆外,月光正好尖锐地刺在那个部份,看来好像挂着一个灯笼。

  是和我的身材很相像的男孩。我好像在可怕的夜路上碰到熟人般,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大声叫了他的名字。不晓得是什么名字,反正叫了个名字就是。影子回过了头,这一瞬间,我制止住正想奔过去的双腿。那回过来的头,在月影下微带苍白,一无表情,也一无装作,就像黑暗里的纸门的破洞,一片白。
  活像粗雕的“能剧”面具上的眉毛、嘴唇,那无色的脸扩大而塞满了整个漆闇,就在这一刻,我的梦——也可能是记忆,戛然告终。
  幼小时,附近有过一个肤色特别白的孩子,我曾为他那种死白受过惊吓。也许是这样的经验,处为那场梦——或者记怀吧。我把这个疑问,向母亲提出来。
  “村子里,我,记得没有『白仔』哩。”
  母亲在电灯下,没有停止做女红的手回答:
  “而且,你那时乖得几乎教人担心,很少和村子里的小朋友玩,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记得任何人……大概只有东京的姑妈常常带来的贞二吧,每次来到,你都和他一块玩。说起来,贞二确实很白,眉清目秀的……不过这也可能是他太早就死了 ,才觉得那个样子。”
  据说他是四岁的时候就碰上了大地震(译注:指东京大地震,1922年),死了。这位表弟,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东京的姑妈,我倒记得很清楚。
  这位父亲的胞妹叫贝冢春,是母亲下嫁到清莲寺前一年,嫁给在东京的一位小公务员的。这小公务员是村子里的一个地主家老二,和阿春姑妈靑梅竹马,并且是双方家长默许的一对。
  母亲和这位姑妈要好得像亲姊妹,母亲来到庙里以后最倚持的,凡事都要去商量的,不是娘家的同胞兄姊,正是这位每逢正月与中元必回娘家的小姑。据说,母亲也常常带着还幼小的我到东京去。
  清莲寺烧掉以后,母亲不得不离开村子,而她第一个投靠的,也是这位姑妈,经姑妈介绍,母亲到一家小旅馆住下来,当上了一名下女。就在搬到东京后约莫过了一年光景,我的记忆才开始增加了鲜明度。每过一段日子,母亲就向女老板请假,到郊区的姑妈家去玩;也许是因为刚逢不久,因而姑妈对我很是疼爱;那位公务员姑父是个钟馗那样蓄着络腮胡子的可怕男子,但对我和母亲却四时都漾着温柔的眼光——这些,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搬到这个小镇以后,母亲不再上东京,不过姑妈倒每年必定来那么两三趟,带来东京的珍异土产。我想,那是因为清莲寺烧掉了,哥哥智周也不在了,姑妈不再有娘家亲人,所以才以回娘家的心情,到我们那个小小的家来看我们的。母亲虽然说表弟贝冢贞二肤色很白,但姑妈却是个小黑炭,有着和照片里的父亲相像的厚唇,给人一种粗卑的感觉,不过很容易发笑,一些小小的琐事,也可以让她朗朗地大笑起来,使我并不讨厌她。她也依然疼我,尤其每次她来到我们家,母亲便也会发出平时罕有的笑声,故此,光从这一点来说,姑妈的来访是我所期待的。把我哄睡了以后,姑嫂俩总是谈个没完,而我也常常装着睡熟偷听,希望能够从她们的交谈里,找到解开记忆里的场面的线索。然而,她们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始终是绝口不提村子里或有关父亲的事。
  有一次,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姑妈那么有趣似地谈起了在东京看过的电影。
  “真有趣,那位医生太太,在药加了毒,准备把那个男子毒死……”
  姑妈好像察觉到自己说溜了嘴,忽然停止了笑,话也不再讲下去了,都往我这边看过来。母亲依然在挟菜,静静地吃着。姑妈在短暂的片刻里严肃地观察了我一眼,然后发出慌乱的笑声,把先前的话打消了。
  我可没有看漏了眼,虽然是短短的一瞬,可是她确实是担心她的话,使小小年纪的我想起了什么事。
或许您还会喜欢:
悲惨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0
摘要:米里哀先生是法国南部的地区狄涅的主教。他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原出身于贵族,法国大革命后破落了。他学问渊博,生活俭朴,好善乐施。他把每年从zheng府那里领得的一万五千法郎薪俸,都捐献给当地的慈善事业。被人们称为卞福汝(意为“欢迎”)主教。米里哀先生认为自己活在世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来保护世人心灵的”。 [点击阅读]
惊险的浪漫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帕金顿先生与太太吵了几句,气呼呼地戴上帽子,把门一摔,离家去赶八点四十五分的火车,到市里去上班。帕金顿太太依旧坐在早餐桌前。她的脸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要不是最后愤怒代替了委屈,她早就哭出来了。“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帕金顿太太说,“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她继续想了一会儿,又喃喃道:“那个放荡女人,狡猾卑鄙的狐狸精!乔治怎么会这么傻呢!”愤怒逐渐平息了,悲伤和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点击阅读]
惹我你就死定了
作者:佚名
章节:139 人气:0
摘要:“喂,你去见男朋友,我干嘛要跟着啊?”“嘻嘻,我和宗浩说好了,要带你去见他的啊^o^”晕~-_-^,这么闷热的天,本来就够闹心的了,还要去给朋友当电灯泡,可怜芳龄十八的我啊,这些年都干嘛了?我好想有个男人啊,做梦都想…“朴宗浩有什么呀?他是公高的吧?公高那帮小子太危险了,你离他们远点儿。 [点击阅读]
愁容童子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母亲送给古义人一块地皮。在古义人的记忆里,幼少年时期,那里曾耸立着参天的辽杨。最初提起这个话头,是母亲年愈九旬、头脑还清晰的那阵子。在那之前,古义人几年回去一次,母亲九十岁以后,便大致每年都要回到四国那个森林中的山谷。准确的时期已经记不清了,就季节而言,应该是五月中旬的事。“年岁大了,身上也就有老人的气味了。”母亲从大开着的门窗向对岸望去。 [点击阅读]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我在暧昧的日本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一)回顾我的文学生涯,从早期的写作起,我就把小说的舞台放在了位于日本列岛之一的四国岛中央、紧邻四国山脉分水岭北侧深邃的森林山谷里的那个小村落。我从生养我的村庄开始写起,最初,只能说是年轻作家头脑中的预感机能在起作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成为自己小说中一个大系列的一部分。这就是那篇题为《饲育》的短篇小说。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0
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
我是猫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夏目漱石,日本近代作家,生于江户的牛迂马场下横町(今东京都新宿区喜久井町)一个小吏家庭,是家中末子。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代表作有《过了春分时节》《行人》《心》三部曲。 [点击阅读]
我的名字叫红
作者:佚名
章节:58 人气:0
摘要: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尸。尽管我已经死了很久,心脏也早已停止了跳动,但除了那个卑鄙的凶手之外没人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而他,那个混蛋,则听了听我是否还有呼吸,摸了摸我的脉搏以确信他是否已把我干掉,之后又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脚,把我扛到井边,搬起我的身子扔了下去。往下落时,我先前被他用石头砸烂了的脑袋摔裂开来;我的脸、我的额头和脸颊全都挤烂没了;我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满嘴都是鲜血。 [点击阅读]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作者:佚名
章节:81 人气:0
摘要:序幕那是萨瓦纳的一个凉爽春夜,我的母亲走在石子路上,木屐像马蹄似的敲得鹅卵石哒哒响。她穿过一片盛开的杜鹃,再穿过铁兰掩映下的小橡树丛,来到一片绿色空地,边上有一个咖啡馆。我父亲在铁桌旁的一张凳子上坐着,桌上摊了两个棋盘,父亲出了一个车,仰头瞥见了我母亲,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兵,棋子倒在桌面,滑下来,滚到一旁的走道上去了。母亲弯下身子,捡起棋子交还给他。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