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我的团长我的团 - 第四十五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站在那儿,就我一向的作派来说,站得很军人了,我发着呆。我知道又完蛋了。我的教育让我像吊在半天里的阿译,上不去的同时也下不来。
  如果要找个借口,在文黛面前的失败我归因于对包皮办婚姻的内心反抗,而这败于什么?……败给我当不起的荣耀还是死人?
  “我走了。”我说。
  小醉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就走啊?”
  “不知道来做什么……军务……那个繁忙。”
  小醉几乎是沉痛地“喔”了一声。
  我走了,但是站在门口掀帘子的时候我更加能看到小醉的孤寂,我转回身来,尽我最大的恭敬和内疚鞠了个躬,“对不起了。真是扰你了。”
  小醉瞪着我,我不知道她怎么着,也不知道为了哪出就哭了。我有点儿发傻,想碰触她又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心有邪念而犹豫,我终于碰触她的时候她才开始说话,有点儿断续,女人哭诉的时候总是不知道哭第一,还是诉第一。
  “不是啦……我哥一年没回来了……你来我很高兴啦……他川军团的弟兄也不来了……这院子都看惯穿军装的了……它不习惯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说很难听的话,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哥的兵说他在外边养了个女人,我哥说哪有的事……我知道他的饷都给我了,他是找了个女人养他。他跟你一样很讨人喜欢的……我现在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去找她说话,我那时候生气了……这里真是太难过了……”
  我愣着,我都不知道我在不在听,我挠着脖子也挠着因愈合在发痒的伤口,找来一条手绢又找来一条,却发现两条都脏着。我叹着气,转着圈,搓着手,门外有人在砸门,是砸门而不是敲门,我停止了转圈看着那门。
  小醉哭着说:“隔壁王大妈……每天缠人说长道短,一说半天……不管她……。”
  于是我在好气好笑和好哭中终于有了勇气抚摸着她,“不管他,王八管他……小醉,你看我也回来了,我会常来,哭什么嘛,不哭。”
  小醉说着四川话,“我想你想得都快要死了。”
  我听得懂,如此之混乱,我混乱地心花怒放,几乎咧开一个混乱的笑容。
  但要命的是往下她说的那句我也听得懂,“我们回四川吧,哥。”
  而门外已经开始叫嚣,说长道短的王大妈也许存在,但现在外边砸门的是一个喝醉的鲁男人,那人乱叫到:“会不会做生意啊?来月事了你也要挂个牌啊!”
  小醉哭着胡乱说着:“……是隔壁王大爷啦……脑袋有问题的……不要理他。”
  门外那个人显然是在否人小醉说的话,“老子上回给的双份钱呢!说了下回来。光收钱你也要做事啊!”
  小醉勉力地编着谎话,“……脑袋有问题还喝多了……”
  我闷着,闷一会儿后掀起门帘,院里有一截锹把。
  我出来,捡起那截锹把,我看了看门。小醉追了出来,怕门外那位说得更多,她不敢吱声,只是猛力想把锹把给夺走。
  我看着门。
  外边是一个我的同类。区别只是他揣的是钱,我揣的罐头。
  于是我转向院里那几块我曾撼过而没撼动的石头,现在我有了一根杠杆和根本无处渲泄的愤怒,我成功地把它撬了起来,让院里有了石座。
  门外已经没声了,那哥们儿显然是已经走人了。
  我站直了,累得眼冒着金星,小醉愕然地看着我。

  “你……你不能老在屋里呆着,你要晒阳光啊!”我说。
  然后我看着这个千疮百孔的院子,一个全无生活能力的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要料理而没料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看了看房顶,“烟囱方向不对啊!哪个地方都有常风向的,这方向,烟倒呛着自己了!”
  小醉绝对讶然地啊了一声,“我以为就是这样的。”
  我开始挽着袖子,那是个大工程,“没办法,真拿你。”
  然后小醉跟着,我去和烟囱决战。
  我蹲在收容站外的路面上,泥蛋和满汉在他们的哨位上唤着我。我累得要死,早上还崭新的衣服已经是灰一块土一块油烟子好几块,我望着禅达的暮色。
  泥蛋叫我:“烦啦,你进来撒。”
  我学他说话,“不进来撒。”
  满汉也招呼我,“来给我们讲打仗。”
  我没有一点儿心情,“我放屁的。我没杀过人,我吃斋念佛的。”
  “鬼信嘞。”
  “我放的就是鬼屁。”我说。
  收容站里传来人渣们做饭时必有的嘻闹,腾着巨大的烟雾。我的身边也有一座长明灯,我看了眼泥蛋和满汉,那两货冲我涎笑了一下。
  于是我回了头,靠在墙边,仰着头,看着炊烟竭力想升入云层,然后在一个遥不可及的位置上便被吹散。
  我累得要死,一边想着再有空得去帮小醉把活干完。我没法儿在她那做一个销金的醉汉,哪怕是销紧俏的罐头,因为在她眼里我不是别人。
  我们没法儿摆脱死了的一千人,以前一万都可以轻松忘掉。这回我们被诅咒了,下咒的人叫死啦死啦。他死了,他该死。
  泥蛋和满汉忽然都跑到我身边站着,我诧异地看了看他们,再看了看他们的哨位,原来是狗肉大摇大摆地站在他们的哨上了。
  然后我远远看见一个人过来,即使是步行,他也快得像炮弹。那家伙是迷龙,新发的军装又给撕破了,嘴角有血痕,脸上有抓痕,拳头不知道打什么打肿了。
  “他还真是,晚饭说爬也得爬回来。”泥蛋说。
  我跟迷龙打招呼,“迷龙回来啦?找着人打架啦?”
  迷龙斜我一眼,“你跟我打?”
  “你一定能把自个儿作死,早晚的。”我说。
  于是迷龙开始冲我扑打翅膀,“小鸡!小鸡!”
  我刺激他,“老婆孩子都跟死胖子跑了,这年头胖子没好人,可能把你老婆孩子养得肥肥的。”
  迷龙仰天长啸:“狗卵子!”
  他叫完了就冲天吸了吸鼻子,可能对我们他是怎么也不好意思打的吧,所以他又输了,一头扎进收容站。
  郝兽医在门口叫我:“烦啦,吃饭啦!”
  我应道:“再坐会儿。不想进去。”
  老头儿提醒我:“今天量不够。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送吃来。”
  “来啦来啦!”我一骨碌起身照收容站里扎。
  我的狗友们在院角支着锅,一锅饭正被七手八脚抢盛着,果然是不大够,我抢了个碗照里扎,狠刮着锅底。
  菜是咸菜头,也被稀里哗啦抢着。
  蛇屁股问:“罐头呢?罐头叫烦啦偷走啦。”
  我低着头,连咸菜头都不抢了,我猛扒饭。
  不辣涎笑着说:“快活不,烦啦?”
  丧门星贱笑着替我回答,那表情实在有辱武德,“快活死了。”
  “快活得都不愿意进来跟我们待着了。”蛇屁股说。
  迷龙坐在我们的圈子外,一碗饭盛得冒了尖儿,也不吃,阴郁地看着我们。但是连郝兽医也在傻笑。

  不辣催我:“快活就要说出来啊,让我们也快活。别装扒饭了,这里的规矩进了碗就没人抢你的。”
  “他喜欢吃独食。”阿译说。
  我瞟了阿译一眼,阿译见势不好立刻低头扒饭。
  我对他说:“拿你上桌我绝不吃独食,吃不消你。”
  蛇屁股欢呼:“好啦,烦啦正常啦,我还以为他触邪啦。”
  不辣一迭声地催:“说说说说说说。”
  我拉了个长调高呼:“累-死-啦!”
  然后他们等着我往下,虔诚得连我又往嘴里扒饭时都保持着寂静。
  丧门星有些失望,“……啊?两罐猪肉,三个字?”
  “累死啦累死啦累死啦累死啦累死啦,够了吧?”我说。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扒饭。
  蛇屁股边吃边说:“害得郝老头子晚上都要做春梦。”
  郝老头子叫冤:“我儿子都跟你们一般大了!关我什么事啊?”
  不辣揭发他:“等得口水滴滴的,烦啦还不说。这个没正经的死老东西。”
  郝老头子继续叫冤,尽管不辣说的也是实情,“这么说我,你们晚上要被雷劈的。”
  蛇屁股把矛头指向我,“弹药金贵。雷公要劈也先劈没天良的烦啦。”
  “然后是老色鬼郝兽医,他儿子都跟我们一般大了,还想女人。”不辣仍然不放过郝兽医。
  丧门星点头,“对。”
  郝兽医啐了一口,“呸。”
  不辣对蛇屁股说:“屁股,晚上睡得离没天良的和老色鬼远点,给雷公让路。”
  我越听着越不成话,决定反击,“雷公他老人家眼神不好,跟咱们炮兵似的又打歪了——你们猜打着谁?”
  丧门星问:“谁?”
  我瞅着他们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准备好被我再损。我想起后边还有一个,我看迷龙,迷龙正低头打算扒第一口饭,被所有人瞅着便抬头瞪着我们。
  这时门外有人问路:“大哥,劳动下金口,这里有不有一个川军团?”
  我们往那边翻了一眼,一个兵在那儿问泥蛋和满汉的路,这关我屁事,我回头又瞅着迷龙。
  他把一整碗饭砍在我们中间,跳了起来,“王八犊子狗卵子瘪孙……!”
  我们有好几个人以为他要对我们发飙,拉出一副招架或者逃开的架势,我们没机会反应更多,因为迷龙只骂了九个字,已经冲过去撞在问路的人身上,那家伙比迷龙胖大,但被迷龙这一家伙给结结实实撞摔在地上。
  我们过去的时候迷龙已经骑在那胖子身上,咣咣地给了人好几拳。
  边打边问:“我老婆呢?死胖子!我儿子?这肥膘你在怒江里泡出来的?打不烂你的五花肉是不是?我老婆……”
  丧门星忽然给了迷龙腰眼上一脚,迷龙先瞪他,然后才顺着我们的视线看向门口。
  有俩人被这阵殴打和叫喊给勾了过来——迷龙老婆和雷宝儿站在收容站的门口。
  迷龙在嚎,真个是声震四野,他把腰佝偻到这样一个程度,以至你很想对他的屁股来上那么几脚,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脑袋拱在他老婆的乳房上,他在干嚎中,脑袋也在不断往最温软的地方拱动,以至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久别重逢还是色心大起。
  他老婆只好把我们罔顾,抚摩着迷龙的顶瓜皮,“好啦,好啦。”
  雷宝儿看了一会儿,也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转去跟狗肉对眼了。大部分人转去吃饭,郝兽医牵了雷宝儿,把自己那碗给了他,其他几个又匀给了老头子一点儿。

  我和丧门星几个去把仍仰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个死胖子给弄了起来,他那身五花肉被迷龙收拾得不轻,揉着腰眼子靠在那说不出话来。
  死胖子叫时小毛,在某支被打散的部队里曾是PK37型战防炮炮手,炮兵的条件远好过我们,所以他拥有我们都想掐的五花肉。
  死胖子一生只钟情一件事,他曾见过国军用!”50榴弹炮轰击日军,从此一见倾心,言必贬维克斯,言必赞克虏伯。后来我们就叫他克虏伯。
  丧门星使出了一看就是会家子才有的功夫,让克虏伯横担在门口的沙袋上,咔吧一声,这回克虏伯真站不起来了。
  他几乎把迷龙老婆推下怒江,但转头一看她的丈夫在南天门上,便转回头做了护花的肉墙。他过了江便开始找迷龙所在的部队,但我们在编制里不存在,所以他找了二十多天,一路要着饭。
  克虏伯在丧门星和郝兽医的联手下被治得祖宗十八代的惨叫,他的鞋都在那一摔中飞了,我去捡了起来,看了看鞋底上磨出的破洞。
  于是我捏着鼻子,就那个破洞看在哄着雷宝儿吃饭的蛇屁股,整治克虏伯的郝兽医和丧门星,和窝在老婆乳房上起劲嚎的迷龙。
  也许最近我们军装穿得还像个人样,但我们的起居之处绝不像样,一个屋里几堆稻草而已,没啦。
  克虏伯坐在其中一堆稻草上,他痛得至今还没说过一个字,而且现在不揉腰了,愁苦地揉着肚子。而郝兽医的文治和丧门星的武治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丧门星说:“你再让我来一次,准好。没有不好的!”
  而郝兽医拿着他的针,“你个土郎中,这是人呐,扎尾闾穴就好啦。”
  “不对。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
  克虏伯嚷嚷:“肚子痛。”
  郝兽医说:“这个是章门穴了。”
  丧门星否定郝兽医的说法,“嗳呀。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
  “饿了。”克虏伯说。
  那两位面面相觑着,幸好我拿了碗饭过来,而且菜不止咸菜头,略丰盛一点儿。我把它递给克虏伯,啥也不用说了,他埋头开吃。
  郝兽医问我:“哪儿还有饭?”
  “满汉和泥蛋给的。满汉说禅达人重情义,死胖子有情义,泥蛋说他娘的好像普天下有谁不重。”我说。
  丧门星点头,“嗯,云南人是重情义。”
  我和老郝只好面面相觑地看着他。
  老头点着头说,“有点儿缺,都看重,嗯,就是有点儿缺。好像钱似的,好像饭似的,嗯,是这个理。”
  “你这是啥脑袋撞了屁股的哲学啊?”我问他。
  “肚子痛。”克虏伯又重复那仨字儿。
  我们看他,差点儿没仰过去,他又原来那样坐在那儿,空碗放在旁边,即使是喝水我也不会有这么快的。
  “……脐上还是脐下?”郝兽医问。
  “饿了。”
  我说:“我……我去骗雷宝儿叫我爹去。”
  郝兽医也打算溜,“我瞅雷宝儿叫你狗狗去。”
  我们谁都没溜成,因为迷龙一脑袋撞了进来,差点儿没把我们顶死。迷龙现在是一副和气生财的鸟样,一手一个扶住了我和兽医,“让让,对不住,哥们儿……”然后他径直趋向坐在那看着他干瞪眼的克虏伯,“胖子,站起来。”
或许您还会喜欢:
太阳黑子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2
摘要:第一章一月光灰蒙蒙地照在黑色海滩上,最明亮的那一阵子,还不如一些夜泳的女孩的身体皎白闪耀。今天的潮水是二十一点,所以,环岛路沿路海滩夜泳的人很多。因为夜色掩护了天空的变脸,等游泳的人们感到海水、天水忽然密集交混,才恓惶地扑爬上岸。海滩上响起一片被雨打烂似的、此起彼伏的呼应声。高高的海岸线上,环岛路蜿蜒。三个男人闯过红胶质的人行道,拉开刚停在黑色车道上一辆的士车门。 [点击阅读]
尘埃落定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2
摘要:那是个下雪的早晨,我躺在床上,听见一群野画眉在窗子外边声声叫唤。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她把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浸泡在温暖的牛奶里,嘘嘘地喘着气,好像使双手漂亮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她用手指叩叩铜盆边沿,随着一声响亮,盆中的牛奶上荡起细密的波纹,鼓荡起嗡嗡的回音在屋子里飞翔。然后,她叫了一声桑吉卓玛。侍女桑吉卓玛应声端着另一个铜盆走了进来。那盆牛奶给放到地上。母亲软软地叫道:"来呀,多多。 [点击阅读]
张承志散文集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离开沙沟和西吉滩,离开了头戴六角帽的哲合忍耶回民的黄土山庄,在大雪纷扬中,我们穿过了一片片斑驳错落的村寨,来到了单家集。但那弹洞累累的清真寺和闻之已久的红军遗迹并没有留住我们,一罐茶只喝了一口,我们便又穿过杨茂、姚杜,在暮色中的好水川旁冻硬的土道上,急急地前进了。 [点击阅读]
新结婚时代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2010年新版《新结婚时代》在《新结婚时代》中,对于谁是婚姻的“杀手”,王海鸰提出了新的质疑。小说中,引发婚姻矛盾的原因不是个性不合、第三者,或者两人缺乏沟通、相互猜疑,而是无法沟通的城乡间的鸿沟。从某种意义来说,《新结婚时代》比《中国式离婚》更沉重。门当户对该不该,许多读者从这本书中的两代人三种个性婚恋中展开了话题。 [点击阅读]
最后一名女知青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也许这是天命。写完这部小说我就病了,不能说是因为写这部长篇病的,更不能说就积劳而成疾。但这短短的二十几万字是我这一生身体好坏的一个分水岭。此之前,我写小说一天数千字乃至上万字可以坚持很长时间,曾经让同行们咂舌。此之后,因为腰椎病我再也不能坐在桌前写一篇小说,甚至连稍长的一封信也不能坐下写了。 [点击阅读]
有种你爱我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有种你爱我作者:暗夜行路内容简介:此文献给大洋彼岸的ANGI同学:D1今天是小满,要吃扁豆焖面。越小满去了几个就近的饭馆,都没有卖那个东西的,只有一家有打卤面,用豆角做的卤。越小满记得陈奶奶还活着的时候,他吃过的,过程他都记得,先把豆角放进去,炒啊炒,然后放佐料,加水,要漠过豆角,然后把切面放进去,盖上盖,中间翻一次面,最后,抄底儿,盛在碗里,放点醋,就着蒜瓣,吃的要多香有多香!这个过程, [点击阅读]
林徽因诗选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2
摘要:认得这透明体,智慧的叶子掉在人间?消沉,慈净——那一天一闪冷焰,一叶无声的坠地,仅证明了智慧寂寞孤零的终会死在风前!昨天又昨天,美还逃不出时间的威严;相信这里睡眠着最美丽的骸骨,一丝魂魄月边留念,——…………菩提树下清荫则是去年! [点击阅读]
林海雪原
作者:佚名
章节:38 人气:2
摘要:晚秋的拂晓,白霜蒙地,寒气砭骨,干冷干冷。军号悠扬,划过长空,冲破黎明的寂静。练兵场上,哨声、口令声、步伐声、劈刺的杀声,响成一片,雄壮嘹亮,杂而不乱,十分庄严威武。团参谋长少剑波,军容整洁,腰间的橙色皮带上,佩一支玲珑的枪,更显锝这位二十二岁的青年军官精悍俏爽,健美英俊。彵快步向一营练兵场走去。 [点击阅读]
林语堂《京华烟云》
作者:林语堂
章节:54 人气:2
摘要:我站在这个地位很难写书评,女儿批评父亲的书,似乎从来未听见过。那又何必写呢?因为好像话藏在肚子里非说不可。可不要说我替父亲吹牛,也不用骂我何以如此胆大,因为我要用极客观的态度来批评,虽然情感也不可无。我知道父亲每晨著作总是起来走走吃吃水果,当他写完红玉之死,父亲取出手帕擦擦眼睛而笑道:“古今至文皆血泪所写成,今流泪,必至文也。”有情感又何妨。 [点击阅读]
梦里花落知多少
作者:佚名
章节:53 人气:2
摘要:一闻婧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睡得格外欢畅,左翻右跳地穷伸懒腰,觉得我的床就是全世界。其实我的床也的确很大。我只有两个爱好,看电影和睡觉,如果有人在我累得要死的时候还不让我睡觉那还不如一刀砍死我,那样我一定心存感激。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床弄得往死里舒服,我曾经告诉我妈我哪天嫁人了我也得把这床给背过去。所以闻婧的电话让我觉得特郁闷。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