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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终局 - 第二十章夏季第二个月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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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伊莎一拐一拐、疲倦地回到她房里。
  她感到困惑,非常疲累。她了解到,年龄终于向她敲起了警钟。到目前为止她只知道身体上的疲倦,却毫无意识到精神上的疲累。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精神上保持警觉的压力正在吸取她身体上的资源。
  如果她现在知道,如同她相信她已经知道的一样,迫近的危机是由什么地方来的——然而这项知识并没有带来精神上的轻松。相反的,她不得不更加小心警觉,因为她已经故意把注意力吸引到她自己身上。证据——证据——她必须找到证据。但是,如何找?
  她了解,她的年龄跟她作对的就在这里。她太累了,无法随意而为——无法让自己的头脑作创造性的运作。她所能做的只是防卫——保持警觉,小心提防,保护自己。
  因为那个杀手——她不存任何幻想——会再度出手。
  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牺牲者。她确信,下毒会是被运用上的手段。暴力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从不独处,总是由仆人围绕着。因此不会是下毒。这她可以信得过。雷妮生会帮她做饭同时亲自端来给她。她把一个酒架和一瓮酒放在房里,在奴隶尝过之后,她等上二十四小时,确定没有恶果。她让雷妮生跟她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尽管她不替雷妮生担心——时候还没到。可能雷妮生已经有了危险,但是这没有人能确定。
  她不时静静地坐着,用她疲倦的头脑设想一些证实的方法,或是看着她的小女仆浆烫她的亚麻布衣裳,或是重新穿着项链、手镯。

  今天晚上她非常疲倦。她应应贺特的请求在他自己跟他女儿谈之前先跟他一起商讨雷妮生的婚事。
  畏缩、烦躁的应贺特跟以前的他比起来,徒有个空架子。他的态度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自信和装腔作势的样子。他如今依赖他母亲的决断和不屈不挠的意志。
  至于伊莎,她一直害怕——非常害怕——说错了话。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陪上一条人命。
  是的,她终于说,成亲的主意是明智的。没有时间到有财势的亲戚家中去挑个丈夫。毕竟,女方的血统才是重要的——她的丈夫只不过是雷妮生和雷妮生的孩子所继承的财产的管理人而已。
  所以再下去就谈到对象该是贺瑞——一个诚实正直、长年证实友善的男人,一个财产已经并入他们的财产之中的小地主的儿子——或是身为表亲的卡梅尼的问题。
  伊莎在开口之前小心地衡量这个问题。说错一句话——可能就造成灾厄。
  然后她说出了她的回答,以她不屈不挠的个性加以强调。卡梅尼,她说,无疑的是适合雷妮生的丈夫。他们的婚礼以及必要的庆祝活动——由于最近的不幸事件,大量的削减——可以在一周内举行。也就是,如果雷妮生愿意的话。卡梅尼是个好青年——他们在一起会生下强壮的子女。再说,他们两个彼此相爱。
  好了,伊莎心想,她已经撒下了骰子。一切就看天数了。
  她已经脱手了。她已经照她自认为得当的做了。如果这是孤注一掷——也好,伊莎跟伊比一样喜欢在棋盘上见个高低。生活本来就不是件安全的事——必须冒险赢取胜利。

  她回到房里时,怀疑地四周看看。她特别检查一下大酒瓮。瓮口在她离开时封盖了起来。她每次离开房间都把它封起来,现在封条还好好的吊在瓮口上。
  是的——她决不冒那种险。伊莎满意地发出格格恶笑。要害死一个老太婆可没那么容易。老太婆知道生命的价值——也知道最最诡诈的把戏。
  明天——她叫喊她的小女仆。
  “贺瑞在哪里?你知道吗?”
  小女仆回说她想贺瑞是上山到他在墓旁的石室里去了。
  伊莎满意地点点头。
  “去那里找他。告诉他明天早上应贺特和亚莫士到田里去时,把卡梅尼一起找去,在凯伊特跟孩子们一起到湖边去之后,要他来这里找我。你明白吧?复诵一遍。”
  小女仆照她的话复诵了一遍,伊莎把她打发上路。嗯,她的计划令人满意。跟贺瑞之间的磋商将会是相当秘密的,因为她会把喜妮支开到纺织棚里去。她要警告贺瑞再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们可以一起自由交谈。
  当那黑人小女孩回来说贺瑞会照她的吩咐行事时,伊莎轻松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些事情料理妥当,她的全身布满倦意。她叫那小女孩把一瓶香膏拿来帮她按摩。小女孩的指压令她感到舒服,而且香膏减轻了她筋骨的疼痛。
  她终于躺了下来,摊开四肢,头靠在木枕上,睡着了——她的恐惧一时减轻了下来。

  久久之后,她醒了过来,觉得全身出奇的冷。她的手脚麻痹、僵死……就像是全身被什么东西偷偷缩紧了一样。她可以感觉出这使得她的头脑麻痹、她的意志瘫痪,她的心跳减慢下来。
  她心想:“这是死亡……”
  奇怪的死亡——没有前兆,没有预警的死亡。
  她想,这就是老人的死法……
  然后,她较为觉悟了起来。这不是自然死亡!这是敌人暗中出击。
  下毒……
  但是,怎么下的毒?什么时候?一切她所吃的、喝的——都有人事先尝过,确定安全过——毫无漏洞。
  那么,是怎么下的毒?什么时候?
  伊莎运用她最后的一丝微弱的智力,一心一意要刺穿这个迷团。她必须知道——她必须——在她死去之前。
  她感觉出心脏的压力增加——致命的冰冷——痛苦缓慢的吸气。
  敌人是如何做出这件事的?
  突然,过去的一个记忆协助她了解了。刮除毛后的绵羊皮——一堆腥腥的油脂——她父亲的一项试验——证明某些毒可以被皮肤吸收。绵羊油——绵羊油脂做成的香膏。
  敌人就是这样对她下手的。她的那瓶香膏,对一个埃及妇女这么必要的香膏。毒药就在里头……
  而明天——贺瑞——他不会知道——她无法告诉他……太迟了。
  第二天早上,惊吓的小女奴奔跑穿过屋子,大叫她的女主人在睡眠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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