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死亡之犬 - SOS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1
  “啊!”丁斯米德先生欢欣地叫道。
  他后退了几步,用赞许的眼神扫视着那张圆桌。火光闪烁在粗糙的白色桌布、刀叉以及桌上的其他物品上面。
  “所有——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丁斯米德夫人吞吞吐吐地问道。她是一个矮小而衰弱的女人,脸上没什么血色,瘦弱的头发胡乱地向后梳着,举止永远地紧张。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丈夫带着一种残忍的愉快说道。
  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背有点驼,脸又宽又红润。长着一双贼似的小眼睛,在浓密的眉毛下面不停地眨动着,还有一个大大的没有胡子的下巴。
  “喝柠檬水?”丁斯米德夫人提议道,声音小得跟耳语似的。
  她的丈夫摇摇头。
  “茶,不管怎样,它要好得多。看看这天气,又是下雨又是刮风的。在这样的晚上,吃晚餐,最需要的就是一杯热腾腾的好茶。”
  他滑稽地眨眨眼睛,然后,又开始扫视桌子。
  “一顿丰盛的晚餐,有鸡蛋、冷腌牛肉,还有面包和奶酪,这是我喜欢的晚餐菜单。所以,来,上桌吧。夏洛特正在厨房里,等着你帮她一把呢。”
  丁斯米德夫人站了起来,小心地把她编织着的毛衣绕成一团。
  “她已经长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了,”她喃喃道,“非常迷人,我说。”
  “啊!”丁斯米德先生说道,“她那要命的相貌!你还是赶紧去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好一会儿,他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对自己小声地哼哼着什么。他还走到窗户前面,往外张望了一会儿。
  “糟透了的天气,”他自言自语,“今天晚上,我们该不会有什么客人了吧。”
  然后,他离开了房间。
  大约十分钟以后,丁斯米德夫人捧着一盘炸鸡蛋走了进来。她的两个女儿跟在后面,她们手里捧着其他的饭菜,丁斯米德先生和他的儿子约翰尼跟在最后面。丁斯米德先生坐到了桌子的上座。
  “我们应该感谢什么呢?等等,”他幽默地说道,“要感谢那个首先想到了罐头食物的人。我们应该做什么,我想知道,几英里之内人烟罕见的,如果现在我们没有了罐头,那么我们是否要退回到屠夫忘记了他每星期的义务的时代?”
  他继续敏捷地切着冷腌牛肉。
  “我很怀疑到底是谁,想到建造这样一所房子,几英里以内人烟罕见的,”他的女儿马格达伦生气地说道,“我们几乎连鬼也看不到。”
  “不,”她的父亲说道,“绝对没有鬼。”
  “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买下它的,父亲。”夏洛特说道。
  “你不能明白?女儿,好了,我有理由——我有自己的理由。”
  他的眼睛偷偷地看着妻子,但是,她皱起了眉毛。
  “而且还有鬼魂出没的,”夏洛特说道,“在这里,我一个人是绝对睡不着的。”
  “一堆废话,”她父亲说道,“你没有见过任何东西吧,是吗?好了。”
  “或许,是没有见过任何东西,但是——”“但是什么?”
  夏洛特并没有回答,但是,她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一阵急雨敲打在窗户的玻璃上,丁斯米德夫人手里的勺子“叮当”地掉到了盘子里。
  “你的神经不再衰弱了吧?”丁斯米德先生问道,“真是一个讨厌的晚上,就到这。你们不要担心,我们在这里、在我们的火炉旁边会非常安全的,外面的鬼魂不会来打扰我们。
  为什么?如果有,那才真是个奇迹呢。而奇迹是不会发生的,不会的。”他补充道,好像是在对他自己说这些话,带着一种特别的满足感。“奇迹是不会发生的。”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丁斯米德先生吓呆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会是什么呢?”他喃喃道,下巴都拉了下来。
  丁斯米德夫人轻轻地呜咽了一声,把披肩裹紧一点。马格达伦的脸变红了,她向前倾着,对她父亲说道:“奇迹发生了,不管是什么东西,你最好还是去开门,让它进来。”
  2
  二十分钟之前,莫蒂默-克利夫兰还站在暴雨之中,大雾吞没了他的车子。这确实非常不幸,在十分钟之内,两个车轮都被扎破了,而他,就一直站在这个方圆几英里之内荒芜人烟的地方。在那些光秃秃的威尔德郡丘陵中,黑夜降临了,他没有任何遮蔽任何保护。对他最有用的就是去找一条捷径,如果他一直坚持走大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但是现在,他却完全迷失在这条好像是车道的小路中,如果这附近连一个村庄也没有,他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他困难地朝四周张望,然后,他看到了半山腰上闪烁的灯光。但是马上,大雾又把灯光吞没了,但是,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他很快又看到了它。考虑了一会儿以后,他离开了车子,开始朝山的一边走去。
  很快,他就从大雾中走了出来,他还记得,那灯光是从一栋小房子的窗户里闪出来的。那里,不管怎样,就是一处遮蔽所。莫蒂默-克利夫兰加快了脚步,低下脑袋,反抗着在他面前施展了强大的威力、意图逼迫他退缩回去的狂风暴雨。
  克利夫兰是个多多少少也有点名声的人,尽管他不怀疑,大多数人对他的名字和成就会表现出非常的无知。他是心理学研究界的一名专家,而且,还写过两本关于潜意识研究的优秀著作。他还是神经研究协会的成员,甚至还是一个钻研影响到他自己结论和研究方向的玄学的研究员。
  从本质上来说,他对天气非常敏感,而且,经过特意的训练后,他使自己的这种天赋得到了加强。当他终于到达那所房子并拍打着房子大门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油然而生的兴趣,似乎,他所有的天赋突然都变得非常尖利。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喃喃的说话声音。但是,敲门以后,里面突然变得非常寂静了,然后,传来了椅子在地板上被拖向后的声音。又过了几分钟,门被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打开了。穿过小男孩的肩膀,克利夫兰直接注视着房子里面的情况。
  这让他想起了一幅荷兰家庭的场景。圆圆的桌子上面摆好了一顿晚饭,旁边坐了一家子的人,一两支闪闪烁烁的蜡烛,火光把一切都照得发红。父亲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坐在桌子的一边,他对面坐着一个阴暗的小个子女人,她的脸上满是吃惊的神情。对着门的,是一个姑娘,她盯着克利夫兰,吃惊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杯子,半举到嘴唇上。
  克利夫兰马上看出,她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头发是金红色的,像雾一样笼罩在她的脸上,眼睛分得很开,眼珠是纯灰色的,她还长着那种早期意大利圣母像似的嘴巴和下颚。
  好一会儿,房间里都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克利夫兰走进去并解释了他遇到的困境。他结束了那个平凡的故事后,接着,又是更难理解的寂静。终于,那位父亲,好像是努力了一下,站了起来。
  “进来吧,先生——克利夫兰先生,是这么称呼的吗?”
  “那是我的姓。”莫蒂默说道,微笑着。
  “啊!是吗?进来,克利夫兰先生。这种天气连狗也不愿意出去,是吧?进来,坐到火炉旁边吧。关上门,可以吗,约翰尼?别大半个晚上都站在那里。”
  克利夫兰走上前去,坐到了火炉旁边的一张木头椅子上。小男孩约翰尼关上了门。
  “我姓丁斯米德,”那位父亲说道,现在他开始变得很亲切了。“这是米舒丝,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夏洛特和马格达伦。”
  第一次,克利夫兰看到了背对他坐的那个姑娘的脸,而且发现,她长得和她姐姐一样漂亮,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的皮肤非常黝黑,而脸色却异常苍白,长着一个优雅的鹰钩鼻,一个严肃的嘴巴。那是一种冰冷的美,严肃而几乎是冷峻。在父亲作介绍时,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她直直地凝视着他,眼光里似乎充满了某种寻找的期待。似乎她正在运用自己年轻的判断来猜测着他,衡量着他。
  “喝一杯什么吗,呃,克利夫兰先生?”
  “谢谢,”莫蒂默说道,“能来杯茶就非常美妙了。”
  丁斯米德先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五个杯子,一个接一个的,把杯子里的水倒到了一个装污水的盘子里。

  “这些茶都冷了,”他突然地说道,“可以给我们再弄些茶来吗,米舒丝?”
  丁斯米德夫人飞快地站了起来,拿着茶壶急急忙忙地走了。莫蒂默觉得,她可能很希望离开这个房间。
  热茶很快就端出来了,这位不速之客还得到了食物。
  丁斯米德先生一直在说呀说的。他是一个爽朗、亲切且善谈的人。他把关于自己的事情都告诉这位陌生人。不久以前,他刚从建筑行业里退休下来——是的,他做过了许多优秀的工作。他和米舒丝认为,他们比较喜欢乡下的空气——以前他们从来没有在乡下住过。当然,在找房子上面他们浪费了许多时间,十月和十一月,但是他们不想再等待了。“生活是不确定的,你知道,先生。”所以他们买下了这所房子。方圆八英里之内人烟罕见,而且,距离任何可以称之为城镇的地方都有十九英里。不,他们不满足。姑娘们觉得在这里生活有点无聊,但是,他和米舒丝却很喜欢这里的安静。
  所以他继续说着,把莫蒂默冷落到一边,莫蒂默差点儿没被他那侃侃而谈的语流催眠而睡着了。没什么,可以肯定,都是些琐碎的家庭琐事。但是,第一眼看到这所房子里的情景时,他就判断出,这里还有些其他东西,一些令人不安、令人紧张的气氛,从这五个人中间的一个身上散发出来——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纯粹是愚蠢的想法,他的神经完全出了差错!他们都被他突然的到来吓坏了一一就那么多。
  他提出了晚上借宿的问题,而且得到了预期的回答。
  “你应该留在我们这里,克利夫兰先生。几英里以内,没有别的地方了。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房间,尽管我的睡衣可能有点大了,当然,这总比什么也没有好,而且明天早上,你自己的衣服就会干了。”
  “你真是一个好人。”
  “没什么,”对方亲切地说道,“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即使是一条狗来借宿我们也不应该拒绝。马格达伦、夏洛特,上楼去整理一下房间。”
  两个姑娘离开了房间。很快,莫蒂默就听到她们在头顶上面走动。
  “我很能理解,像你两个女儿这样年轻迷人的姑娘肯定会觉得这里很无聊。”克利夫兰说道。
  “她们都是漂亮的孩子,是吧?”丁斯米德先生带着父亲的自豪说道,“不太像她们的母亲或者我。我们是普通的一对,但是,我们相互吸引。我可以告诉你,莫蒂默先生。呃,玛吉,不是那样吗?”
  丁斯米德夫人拘谨地笑了笑。她又开始编织东西了,毛衣针“沙沙”地忙碌着,她是一个娴熟的编织者。
  很快,房间准备好了,莫蒂默再次表示了他的感谢,井表示他马上就进房上床休息。
  “你们在床上放上热水袋了吗?”丁斯米德夫人问道,突然记起了她在家中的尊严。
  “放了,妈妈,放了两个。”
  “那就好,”丁斯米德说道,“陪他一起上去吧,姑娘们,看看他还需要些别的什么东西。”
  马格达伦走到了窗户旁边,看看挂钩有没有挂好。夏洛特则最后看了一眼洗脸台上的摆设。然后,她们两个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
  “晚安,克利夫兰先生。你可以肯定你所需要的东西都有了吗?”
  “都有了,谢谢你,马格达伦小姐。给你们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我觉得真不好意思。晚安。”
  “晚安。”
  她们走了出去,把身后的门关上。莫蒂默-克利夫兰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他慢慢地若有所思地脱下了衣服。把丁斯米德先生那粉色的睡衣穿好之后,按照主人的吩咐,他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团起来,放到门口外面。从楼梯上面,他可以听到丁斯米德隆隆的说话声。
  真是个爱说话的人!总之,就是个奇怪的人——但是,这个家里确实有些奇怪的东西,难道这是他的幻觉吗?
  他慢慢地走进房间里,把门关上。他站在床边想了起来。突然,他惊呆了——床旁边的红木桌子上蒙了一层灰,在灰尘上面写着三个字:SOS。
  莫蒂默盯着这三个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证实了他所有模糊的推测和预感是对的。他是正确的,在这所房子里,确实有些不大对劲的东西。
  SOS!求救的信号!但是,是谁的手指在灰尘上留下这三个字的呢?是马格达伦还是夏洛特?她们两个都在那里站过。他回想着,在离开房间之前,她们在那里站了一两分钟,是谁的手偷偷地放到桌子上,并留下了这三个字?
  那两个姑娘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马格达伦的脸,黝黑冷淡;而夏洛特的脸,像他第一眼看到的那样,大大的眼睛,吃惊的样子,眼眸中闪烁着某些不确定的东西……他再次走向门口,把门打开。外面已经听不到丁斯米德先生那嗡嗡的声音了,房子里一片寂静。
  他自言自语道:
  “看来,今天晚上我什么也不能做。明天——好的。看着吧。”
  3
  克利夫兰很早就起来了。他穿过起居室,走了下来,并走到花园里去。雨后早上的天气非常清新且晴朗。有人也起得很早,在花园的一角里,夏洛特正靠在篱笆上,看着外面起伏不平的丘陵。走过去接近她的时候,他的心跳稍稍加速了。他一直都私自认为,那些启示是夏洛特写的。他走过去的时候,她转过身来,朝他说“早上好”。她的眼睛坦率得像孩子似的,里面似乎什么秘密都没有。
  “非常清新的早晨,”莫蒂默微笑着说道,“今天早上的天气和昨天晚上迟然不同。”
  “确实是这样。”
  莫蒂默从附近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他开始用它无意地在脚下平滑的沙路上画着。他画下一个S,接着是O,再接着是S,边画边看着旁边的姑娘。但是,在她的脸上他再没有发现任何会意的火花。
  “你知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吗?”他突然问道。
  夏洛特皱了皱眉毛,“它们,是不是指那些船只——班轮,当它们遇到危险时,发出的信号?”她问道。
  莫蒂默点点头,“昨天晚上,有人在我床边的桌子上写下了这些字,”他平静地说道,“我想可能是你做的。”
  她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噢,不可能的。”
  那么是他错了,一阵深深的失望打击了他,他一直那么确信——那么确信,他的直觉很少会让他步人歧途的。
  “你可以肯定?”他不死心地问道。
  “噢,是的。”
  他们转回来,一起慢慢地朝屋子走去。夏洛特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她随口地回答着他几个故意的询问。突然,她用一种低沉而急速的声音说道:“你——你问这几个字,真奇怪,SOS。我没有写过它们,当然,但是——早些时候,或许我会这样做的。”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她继续急速地说道:“这听起来很傻,我知道,但是,我一直很害怕,非常的害怕。当昨天晚上,当你进来的时候,你好像是——是给某些事情做了回答。”
  “你害怕什么呢?”他飞快地问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想_是这所房子。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以后,它就一直在不断地加强。所有人看起来都有点不大对劲。父亲,妈妈,还有马格达伦,他们看起来,似乎都不一样了。”
  莫蒂默并没有马上作出回答,没等他回答,夏洛特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所房子被认为是一栋鬼屋吗?”
  “什么?”他的兴趣更为强烈了。
  “是的,一个男人曾在这里杀死了他的妻子,好几年以前。我们是在搬进来之后,才知道的。父亲说鬼魂都是胡说八道的东西,但是,我_我不知道。”
  莫蒂默飞快地思索着。
  “告诉我,”他用一种专业的口吻说道,“发生谋杀的房间是不是我昨天晚上睡觉的那个房间?”
  “我什么也不知道。”夏洛特说道。
  “现在我怀疑,”莫蒂默一半是对他自己说道,“是的,可能是那样。”
  夏洛特不理解地望着他。
  “丁斯米德小姐,”莫蒂默温柔地说道,“你有没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是一个灵媒婆?”
  她瞪着他。
  “我想,你知道昨天晚上你确实写了SOS,”他平静地说道,“噢!是非常下意识的,当然。也就是说,犯罪玷污了空气,像你那样具有敏感意识的人,可能会受到影响。你会重演受害者的感觉和印象。许多年以前,她可能在那张桌子上写过SOS,而昨天晚上,你在下意识中再次重演了她当时的行为。”

  夏洛特的脸涨红了。
  “我明白了,”她说道,“你认为这就是解释?”
  房子里有声音在召唤她,她站起来走了,只留下莫蒂默在花园里的小路上走来走去。他对自己的这种答案满意了吗?这种答案,是不是把他知道的事实给掩盖起来了?而且,这种答案可不可以解释昨天晚上在他走进这所房子时所感到的不安?
  或许,但是,至今他还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突然到来,给这里造成了一种类似惊惶失措的局面。他自言自语道:“我肯定是被这些心灵解释冲昏了头脑,这只能解释夏洛特——但是不能解释其他的人。我的到来,加深了他们的不安和恐惧,只有约翰尼除外。不管是什么,那就是关键,约翰尼没有那种感觉。”
  他非常肯定这一点,而且很奇怪,他是那样的确信,但就是那样。
  就在这时,约翰尼从房子里走出来,朝着这位客人走去。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他局促不安地说道,“你进来好吗?”
  莫蒂默注意到这个小孩的手指非常脏,约翰尼感觉到他的眼光了,他发愁地笑了笑:“我一直在混乱地玩弄着一些化学物品,你知道吧,”他说道,“有时,爸爸对此发愁生气。他希望我将来从事建筑业,但是,我则希望自己可以从事化学和研究工作。”
  丁斯米德先生出现在他们前面的窗户里,宽大的身躯,快活地微笑着,一看到他,莫蒂默所有怀疑和敌对情绪又被唤醒了。丁斯米德夫人已经坐到桌子旁边了,她用毫无生气的声音朝他说“早上好”,他再次觉得因为某些理由或者别的,她害怕他。
  马格达伦最后才进来,她朝他简单地点点头,然后,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睡得好吗?”她突然问道,“你的床舒不舒服?”
  她非常热切地看着他,当他礼貌地回答是那样时,他注意到,某些非常类似失望的神情闪过她的脸庞。她希望他回答什么呢?他很想知道。
  他转向房子的主人。
  “你的小孩非常喜欢化学,是这样吗?”他愉快地问道。
  突然“哗啦”一声,丁斯米德夫人手里的杯子掉了下来。
  “怎么了!玛吉,怎么了!”她的丈夫说道。
  在莫蒂默看来,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忠告,一种警戒。他转向他的客人,开始用流利的话语畅谈起建筑行业的种种好处,不会让那些年轻小伙子们自命不凡等等。
  早饭之后,他独自一人到花园抽烟去了。很清楚,这时他应该马上离开这所房子。借宿一个晚上是一回事,而要继续借宿,既没有什么理由,也很困难,他可以找到什么理由呢?但是,他非常不愿意离去。
  在脑子里一直考虑来考虑去,他来到了通向房子另一侧的一条小路上。他的鞋底是那种皱纹橡胶的,因此,走起路来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经过厨房窗户的时候,他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丁斯米德的声音,那些话语马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大笔钱,是的。”
  丁斯米德夫人的声音在回答着,但是,她的声音非常微弱,因此,莫蒂默无法听到她讲的是什么内容,但是丁斯米德又说道:“几乎是六万英镑,那律师说的。”
  莫蒂默并没有故意去偷听,但是,他非常小心地绕了回去。关于金钱的说法使得情况明朗起来,这里面还有一个六万英镑的问题——这使事情变得更加清楚——也更加丑陋。
  马格达伦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但是,她父亲的声音几乎是立刻把她给喊住了,她再次走了回去。很快,丁斯米德自己来到了这位客人的面前。
  “罕见的美好的早晨,”他亲切地说道,“我希望,你的车子还能走动。”
  “不过是希望知道我什么时候滚蛋。”莫蒂默想到。
  他再次大声地感谢丁斯米德先生及时而殷勤的款待。
  “没什么,没什么。”对方说道。
  马格达伦和夏洛特一起从房子里出来,并且手挽着手,走到不远处的一张木头椅子那里去,那黝黑和金黄的脑袋在一起形成了显眼的对比。突然心里一动,莫蒂默说道:“你的女儿长得真不像,丁斯米德先生。”
  对方正在点烟,他的手腕猛地抖动了一下,火柴掉到了地上。
  “你真的这样想吗?”他问道,“是的,嗯,我也觉得她们是这样。”
  莫蒂默的直觉在闪动。
  “但是,她们不都是你的女儿。”他流利地说道。
  他看到丁斯米德先生直直地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丁斯米德终于下定决心地说道:“你非常聪明,先生,”他说道,“对,她们中有一个是弃婴,在她还是小孩的时候,我们就收养了她,而且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把她抚养成人。她自己对这个真相还一无所知,但是,她很快就会知道了。”他叹了口气。
  “是关于继承遗产的问题?”莫蒂默平静地暗示道。
  对方用猜疑的眼光扫了他一眼。
  然后,他似乎决定了坦白是最好的对策;他的态度开始变了,几乎是攻击似的坦率和开门见山:“你说的话真奇怪,先生。”
  “一种精神感应,呢?”莫蒂默说道,并且微笑着。
  “有点像是那样,先生。我们把她养大,是为了迫使她的母亲——付出报酬。就在我刚刚步人建筑行业的时候,几个月以前,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广告,在我看来,他们讨论的那个孩子正是我们的马格达伦。我去见了律师,关于这个那个的我们谈了许多。他们怀疑——自然,你也会这样说的,但是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了,下个礼拜,我打算把孩子带到伦敦去,她还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看来,她的父亲,是最有钱的犹太人之一。他也是在死前的几个月,才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他让代理人努力去寻找这个孩子,并且要在找到她之后把他所有的钱都留给她。”
  莫蒂默仔细地听着,他没有什么理由怀疑丁斯米德先生讲的故事。这解释了马格达伦那黝黑的美丽;或许,也解释了她那冷淡的态度。不管怎样,尽管故事本身可能是真实的,它背后还会可能隐藏着某些东西。
  但是,莫蒂默不打算引起对方的怀疑。相反,他必须离开,好让他们放松下来。
  “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丁斯米德先生,”他说道。“我要祝贺马格达伦小姐,她将成为一个漂亮的女继承人,她的前面是大好的前途埃”“她会有的,”她的父亲热心地同意着,“而且,她还是一个少有的好心肠的姑娘,克利夫兰先生。”
  他的态度里满是非常明显的诚挚的热心。
  “好了,”莫蒂默说道,“我想,现在我必须告辞了。我不得不再次感谢你,丁斯米德先生,感谢你非常及时的热情的款待。”
  在主人陪同下,他走进房子对丁斯米德夫人道别。她正站在窗户旁边背对着他们,没听到他们走进来。她丈夫快活地喊道:“看,克利夫兰先生来跟你说道别了。”她紧张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转过身来,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掉了下来。
  莫蒂默捡起来递给她,那是夏洛特的小画像,却是用一种大约二十五年前的风格画的。莫蒂默向她重复了那些他已经向她丈夫说过的感谢。他再次注意到她害怕的样子,以及在眼睫毛下面偷偷地瞟着他。
  没有见到两个姑娘,但是,这不是莫蒂默的策略,他不急着去见到她们;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快就会证明是正确的。
  他离开那所房子,走了下来,朝着他前天晚上把车子留下的地方走去。大约走了半英里,路旁边的灌木丛突然分开了,马格达伦追踪到了他的前面。
  “我必须见你。”她说道。
  “我正等待着你的到来,”莫蒂默说道,“昨天晚上,就是你在我房间的桌子上写下了SOS是吗?”
  马格达伦点点头。
  “为什么?”莫蒂默温和地问道。
  这位姑娘走到路旁,开始拔着灌木上的叶子。
  “我不知道,”她说道,“确实,我不知道。”
  “告诉我。”莫蒂默说道。

  马格达伦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很讲实际,”她说道,“不是那种富于幻想和自以为是的人。你,我知道,很相信鬼魂和幽灵。我不那样,但是,我要告诉你,在这所房子里有些很不对劲的东西,”她朝山上指去:“我是说,确实有些不对劲的东西。它不仅仅是过去的一种回响,它是在我们到来以后才出现的。它一天比一天更坏,父亲变得不一样了,妈妈不一样了,夏洛特也不一样了。”
  莫蒂默插了一句:“约翰尼也不一样吗?”他问道。
  马格达伦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她说道,“现在我开始明白了。约翰尼并没有不一样,他是唯一——唯一不受影响的人。昨天晚上,他没碰桌子上的茶。”
  “你呢?”莫蒂默问道。
  “我害怕——非常害怕,就像孩子那样——不知道我害怕的是什么,而且父亲——变得很奇怪,没有别的词语可以表示,就是奇怪。他谈论着奇迹,那时我在祈祷——正在祈祷着奇迹的发生,接着,你就敲门了。”
  她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他。
  “在你看来,我是不是疯了,我想。”她挑战似的说道。
  “不,”莫蒂默说道,“正好相反,你看起来非常正常。所有正常的人,当他面临危险的时候都会产生预感的。”
  “你不理解,”马格达伦说道,“我不害怕——我自己不害怕。”
  “那么你是为谁害怕。”
  但是,马格达伦再次困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继续说道:
  “我是一时冲动写下了SOS。我有一个想法——很荒谬的想法,无庸置疑,他们肯定不会允许我对你说的——就是其余的人,我指的是,我不知道,我打算要你去做什么。现在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莫蒂默说道,“我知道怎样做了。”
  “你能做什么?”
  莫蒂默笑一下。
  “我可以想。”
  她疑惑地看了看他。
  “是的,”莫蒂默说道,“用那样的方式可以做许多事情,比你可以相信的还要多得多。告诉我,昨天晚上在吃饭之前,有没有什么偶尔出现的词或话引起你的注意?”
  马格达伦皱皱眉毛:“我不这么想,”她说道,“至少,我听到父亲在对妈妈说,夏洛特长得像她,而他还非常奇怪地笑着,但是——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对吧?”
  “不,”莫蒂默慢慢地说道,“除非夏洛特长得不像你妈妈。”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发现马格达伦正神情迷离地看着他。
  “回家去吧,孩子,”他说道,“别担心,把它留给我来处理。”
  她顺从地走上了通住房子的小路。莫蒂默继续漫步了一会儿,然后,躺在一片绿色的草皮上,他闭上了眼睛,把自己从自觉的思索中努力拔出来,让一系列的画面在脑海里随意地掠过。
  约翰尼!他一直在想着约翰尼。只有约翰尼,完全被忽略,完全从怀疑和阴谋的网络中遗漏掉了,但是,虽然如此,所有东西还是围着这个圆轴转动。他记得,那天早上在吃早餐的时候,丁斯米德夫人的茶杯“当”地掉到了碟子上。是什么引起了她的震动?难道是他偶尔提到那小男孩对化学感兴趣?那时,他一直没有注意到丁斯米德先生,但是现在,他清楚地回想起来了,他坐在那里,端着茶杯,半举到嘴边。
  他又想到了夏洛特,昨天晚上,在门一打开时他看到她的样子。透过茶杯的上方,可以看到她对着他直直地坐着。
  迅速接着下面的回忆。丁斯米德先生把茶杯一个接一个地倒空,并说着“这些茶已经冷了。”
  他记得那些冒出来的蒸气,难道可以肯定,那些茶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都冷了?
  他的脑海里有些东西开始活动起来。在不久之前,他读过一些东西,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是讲一个家庭被一个小孩无意中杀死的故事。食物储藏室里留下了一包砒霜,但是已经全部滴落到下面的面包上。他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个故事,或许,丁斯米德先生也看到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楚了……
  半小时以后,莫蒂默-克利夫兰精神焕发地站起来。
  4
  夜幕又降临到房子里了,今天晚上做了荷包蛋,还有罐头肉冻。很快,丁斯米德夫人就捧着大大的茶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和昨天晚上的天气很不一样。”丁斯米德夫人说道,并朝窗户望去。
  “是的,”丁斯米德先生说道,“今天晚上是那样的平静,你甚至可以听见针掉到地上的声音。现在,玛吉,倒茶吧,好吗?”
  丁斯米德夫人往杯子里倒满了茶,把它们沿着桌子传了过去。接着,放下茶壶,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把手放到了心脏上。丁斯米德先生转过椅子,顺着她恐惧的眼光,看到莫蒂默-克利夫兰正站在门口他走上前来,他的态度非常愉快,并满是歉意。
  “我很抱歉,我又吓着了你,”他说道,“为了些事情,我不得不再回来一趟。”
  “为了些事情而回来!”丁斯米德先生叫到。他的脸色发紫,声音也抬高了:“为了什么回来,我很想知道!”
  “看看那些茶。”奠蒂默说道。
  用一个迅速的手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东西,并且,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把里面的茶全倒到他左手拿着的试管里。
  “你——你要干什么?”丁斯米德先生喘着气,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跟粉笔一样的苍白,原来的紫色好像变魔术似的消失了。丁斯米德夫人发出了一声无力、尖锐而又充满恐惧的尖叫。
  “你读过那张报纸,我想,丁斯米德先生?我肯定你读过。好一段时间里,有人一直在报导这个一家人被毒死的故事,有的被救了过来,有的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可以被救过来。第一种办法,是放在你吃的罐头肉冻里,但是,假设医生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会不会轻易接受罐头食物的理论呢?在你们的食物储藏室里有一包砒霜。而在架子的下面,就是装茶叶的口袋。显然,架子上面装砒霜的口袋还会有一个破口,那么,还有什么比偶然在茶叶里漏下了砒霜更自然的?你的儿子约翰尼,只会因为不小心而受到轻微的谴责,再没有别的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丁斯米德喘着气。
  “我想你是知道的,”莫蒂默拿起第二个杯子,把茶再倒进第二个试管里。他在一个试管上面贴了一张红色的标签,在另一个试管上则贴了蓝色的标签。
  “红色标签的这个,”他说道,“装着从你女儿夏洛特的杯子里倒出来的茶,而另一个,装着从马格达伦的杯子里倒出来的茶。我可以发誓,在前一个试管里我找到砒霜的含量会比后一个高出四到五倍。”
  “你疯了。”丁斯米德说道。
  “噢!亲爱的,不,我不是那种疯子。丁斯米德先生,今天你告诉了我,马格达伦是你自己的女儿,而夏洛特是你收养来的孩子,这个孩子和她的母亲非常相像,今天当我拿到那位母亲的画像时,我差点儿认为那是夏洛特自己的了。你自己的女儿将要去继承那笔财产,但是,由于不太可能让你设想出的女儿夏洛特从此消失,而且,认识那位母亲的人会看出替换的真相,你就决定了,嗯——茶杯的底部有一撮白色的砒霜粉。”
  丁斯米德夫人突然尖声傻笑起来,歇斯底里地摇晃着身体。
  “茶,”她咯咯地说道,“他在说着,茶,不是柠檬水。”
  “闭上你的嘴,不可以吗?”她丈夫愤怒地咆哮着。
  莫蒂默看到夏洛特坐在桌子对面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带着疑惑的神情。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马格达伦把他拖到他们的声音范围之外。
  “那些东西,”她指着那些小药瓶——“爸爸。你不会认为——”莫蒂默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我的孩子,”他说道,“你不相信过去,但是我相信,我相信这所房子里的气氛。如果它不出现的话,或许——我说或许——你的父亲就不会构想出他已经做了一半的计划了。现在、以及以后,我都要保留这两个试管,用它来保护夏洛特。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做什么了,如果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那只写下了SOS的手吧。”
或许您还会喜欢:
新月集
作者:佚名
章节:38 人气:0
摘要: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点击阅读]
旗振山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J报社大阪支社的总编富永拜访浅见家,那是l1月1日的事。那天是星期天,可对于浅见光彦来说,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日都与他无关。浅见昨晚深夜才从四国松山旅行回来,一回来就埋头工作到凌晨。因为约定后天之前要完成的稿件,比预定的晚了许多,虽然老记挂着这件事,可人终究敌不过睡魔。一直坚持到凌晨4点20分,本想打算稍事休息,没想到脑袋一落枕头,就沉沉睡过去了。“少爷!少爷!快起来。 [点击阅读]
无人生还
作者:佚名
章节:71 人气:0
摘要:varcpro_id='u179742';varcpro_id='u179742';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新近离任退休,现在正在头等车厢的吸烟室里,倚角而坐,一边喷着雪茄烟,一边兴致勃勃地读着《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沃格雷夫放下报纸,眺望窗外。列车奔驰在西南沿海的萨默塞特原野上。他看了看表,还有两小时路程。 [点击阅读]
无声告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莉迪亚死了,可他们还不知道。1977年5月3日早晨6点30分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莉迪亚已经死了,他们只清楚一个无伤大雅的事实:莉迪亚来不及吃早餐了。这个时候,与平常一样,母亲在莉迪亚的粥碗旁边放了一支削好的铅笔,还有莉迪亚的物理作业,作业中六个有问题的地方已经用对勾标了出来。 [点击阅读]
无妄之灾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薄暮时分,他来到渡口。他大可早就来到这里。事实上是,他尽可能拖延。先是跟他的一些朋友在“红码头”午宴;轻率、散漫的对谈,有关彼此都认识的一些朋友的闲话——这一切只意味着他内心里对他不得不去做的事退缩不前。他的朋友邀他留下来喝午茶,而他接受了。然而最后他知道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的时刻终于还是来到了。他雇来的车子在等着。 [点击阅读]
日常生活的冒险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1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 [点击阅读]
日本的黑雾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松本清张是日本当代着名的小说家,一九〇九年生于福冈县小仓市。高小毕业后,曾在电机厂、石版印刷厂做过工,生活艰苦。自一九三八年起,先后在朝日新闻社九州岛分社、西部总社、东京总社任职,同时练习写作。一九五〇年发表第一篇作品《西乡钞票》,借明治初期西乡隆盛领导的西乡军滥发军票造成的混乱状况来影射战后初期日本通货膨胀、钞票贬值的时局。一九五二年,以《〈小仓日记〉传》获芥川奖,从此登上文坛。 [点击阅读]
日瓦戈医生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精彩对白Gen.YevgrafZhivago:Tonya,canyouplaythebalalaika?日瓦戈将军:冬妮娅,你会弹三弦琴吗?Engineer:Cansheplay?She'sanartist!工程师:她会弹吗?她是个艺术家!Komarovski:Igivehertoyou,YuriAndreavich.Weddingpresent.科马罗夫斯基:我把她给你,尤里,结婚礼物。 [点击阅读]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作者简介奥德丽·尼芬格(AudreyNiffenegger),视觉艺术家,也是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书籍与纸艺中心的教授,她负责教导写作、凸版印刷以及精美版书籍的制作。曾在芝加哥印花社画廊展出个人艺术作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是她的第一本小说。 [点击阅读]
时间机器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正在给我们讲解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他灰色的眼睛闪动着,显得神采奕奕,平日里他的面孔总是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但是此刻却由于激动和兴奋泛出红光。壁炉里火光熊熊,白炽灯散发出的柔和的光辉,捕捉着我们玻璃杯中滚动的气泡。我们坐的椅子,是他设计的专利产品,与其说是我们坐在椅子上面,还不如说是椅子在拥抱和爱抚我们。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