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神秘火焰 - 第07章 困境中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三月二十六日,安迪果断地决定他们不应再留在泰士摩。他的信已经寄出两个星期了,如果有作用的话,那就应该已经发生了。爷爷别墅附近的寂静使他非常不安。也许他们把他当作一个疯子放过了,但是……他并不想这样自欺欺人。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信被扣了下来。这就意味着那些人已经知道了他和恰莉的下落。
  “我们得离开这里。”他对恰莉说,“把东西收拾一下。”
  她只是用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谨慎地看着他,但什么也没说。她没有问他们要去哪里或者要做什么。但这沉默依然使他感到不安。在一个衣柜里,他找到了两个旧衣箱,衣箱上贴满托运标签,记录着主人旅行的足迹——大峡谷。尼亚加拉大瀑布、迈呵密海滩。两个人开始收拾行装。
  从小屋左侧的窗户射进一束眩目的阳光。湖水泅归从窗下流:
  过。前一天晚上,他睡得很少;冰化了,他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一一听那池塘里的冰裂开滑落,随流水漂向远方。在那里,汉考克河一直向东穿越新罕布什尔和整个缅因州,由于受到污染而逐渐变得浑浊不堪,直到最后散发着恶臭毫无生气地流入太平洋。
  他从未在一个冰化的季节到过这里,而且今后也不想再次体验这些令人不快的经历。当这冰面破裂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绿色山谷中回荡时,令人感到神秘而又可怕。
  他感到那些人又逼近了,像噩梦中不断出现的魔鬼。在恰莉生日后的第二天,他在营地附近巡视了一番。滑雪橇扣在脚上,很不舒服。这样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一行雪鞋的足迹一直通到一棵高大的云杉下。他甚至能够辨认出这人换鞋的痕迹。树跟处,安迪发现了六个雪前烟头,和一个揉皱的装柯达胶卷的盒子。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脱下雪橇,爬上了树。爬到半腰处,他发现爷爷的小屋在一里地之外正对着自己。它显得很小,而且看上去里面空无一人。但如果有望远镜的话……
  他对恰莉只字未提发现的情况。
  箱子装好了。她持续的沉默就像打在他良心上的鞭子。这使紧张的他不得不开口了。
  “我们先去伯尔林。”他说,“然后再回到纽约。我们要去《纽约时报)的编辑室——”
  “但是,爸爸,你已经给他们寄过一封信了。”
  “亲爱的,他们可能把它给忘了。”
  她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你觉得他们收到信了吗?”
  “当然……”他终于摇了摇头,……恰莉,我不知道。”
  恰莉没有回答。她跪下合上了一个箱子,笨手笨脚地想把它扣起来。
  “我来帮你吧,亲爱的。”
  “我自己能行!”她向他大叫,并开始哭了起来。
  “恰莉,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吗?就快结束了。”
  “不,没有。”她答道,哭得更厉害了,“永远不会结束了。”
  十几个特工包皮围了麦克吉爷爷的小屋。他们在前一天晚上到达了现在位置。·所有的人都穿着绿白间杂的迷彩服。这些人从未到过曼德斯农场。除了约翰·雨鸟有来福枪和唐·朱尔斯有·22口径手枪之外,他们都没有带武器。

  “我不想因为纽约发生的事而使我的人惊慌失措。”雨鸟对卡普说,“贾明森看上去仍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同样,他不希望任何人带有武器。事情的发展很难预料,他可不想最后带走两具死尸。所以他认真挑选了带来的人,并指定让唐·朱尔斯负责抓走安迪·麦克吉。朱尔斯身材矮小,沉默而又忧郁,他工作非常出色,雨鸟知道这点,因为朱尔斯是他惟一选中与自己多次合作的人。他敏捷而又能干,关键时刻还不会碍事。
  “麦克吉白天随时可能出来。”雨鸟对他们说,“那女孩也经常出来。如果麦克吉单独出来,我会抓住他,然后朱尔斯就把他迅速带走,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如果那女孩自己出来,同样处理。如果他们一块出来,我来抓那女孩,朱尔斯来对付那男人。
  其余的人只要站在那儿以防万一就行了。明白了吗?雨鸟的独眼扫视着他们,“你们去只是为了预防出现非常严重的失误,没有别的。当然,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失误,你们绝大多数也只能是裤子冒着火苗往湖里跑。所以要你们去只是怕万一有什么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当然,如果我一命呜乎的话,你们也可以看个热闹,做做证人。”
  这话引起一阵轻微而又紧张的笑声。
  雨鸟举起一根手指:“如果你们当中有谁走漏了风声,他会在我可以找到的最可怕的南美丛林山谷中死去——并且被剖腹挖心。先生们,相信这一点。在我的表演中你们只是跑龙套的,不要忘了。”
  之后,在他们的“舞台”——圣·约翰伯里一个废弃的旅馆里,雨鸟把唐·朱尔斯拉到一边。
  “你已经读过关于这个男人的材料。”雨鸟说。
  朱尔斯正抽着一根骆驼牌香烟:“是的。”
  “你懂得什么是意念控制吗?”
  “是的。”
  “你知道俄亥俄的那两个人出什么事了吗?想带走他女儿的那两个人?”
  “我和乔治·沃宁一块工作过。”朱尔斯平静地说,“麦克吉那家伙能把水烧开沏茶。”
  “就这男人的能力来说,这再平常不过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定要干净利落。你行动必须十分迅速。”
  “好的。”
  “他整整休息了一个冬天。如果他有机会给你也来了下子的话,今后三年,你大概只能在一个拥挤不堪的医院里度过了。没准还得幻想自己是一只鸟或萝卜或别的什么东西。”
  “知道。”
  “知道什么?”
  “我必须行动迅速。放心吧,约翰。”
  “他们很可能一块出来。”雨鸟并不理会他,“你应该埋伏在前厅的拐角处,这样他们出来时就不会发现你。我抓那个姑娘时,她的父亲会过来,你就从他后面制服他。”
  “当然”“不要把事情搞砸了,唐。”

  朱尔斯笑了笑,继续抽着烟。他简洁地说:“不会的。”
  箱子装好了。恰莉穿好了大衣和长裤。安迪套上夹克,把拉链拉好,并提起了箱子。他感觉不好,非常不好。他的胃在抽搐。
  “你也感觉到了,是吗?”恰莉说。她的小脸灰白而没有表情。
  安迪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们该怎么办?”
  “我希望这预感是提早到来的。”他说。虽然他心里并不这样想,“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尸她机械地重复道。
  她走过来,张开双臂让他来抱。他记得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了——差不多两年了。时间多么奇妙,它使你眼前的孩子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可这变化又有些令人不知所措。
  他放下箱子,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她亲了亲他的脸,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准备好了吗?”他把她放下。
  “是的。”恰莉说。她又快哭了,“爸爸,我不会再引火了。
  即使我们离开之前他们就到这里来,我也不会再引人了。”
  “好的,”他说,“这很好,恰莉,我明白。”
  “我爱你,爸爸。”
  他点了点头:“我也爱你,孩子。”
  安迪走到门口,打开门;屋外强烈的阳光使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他紧眯双眼,一切才又变得清晰。积雪的融化使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新。他的右边是泰士摩池塘,残留冰块下的蓝色水波令人眼花镣乱。正前方是松树林。穿过松林他隐隐看到远处一个帐篷的绿色棚顶,上面覆盖一冬的积雪终于融化了。
  树林寂静无声,可安迪心里更加不安。冬天过后气温转暖时,鸟儿们总是用歌声来迎接清晨。可今天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树枝上融雪坠落的声音。他发现自己这时异常渴望爷爷能在身边。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大喊一声“谁在那儿”的欲望,因为这样做只能使恰莉更加害怕。
  “看来情况不错。”他说,“如果他们真的会来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在他们前面的。”
  “那就好。”她面无表情地答道。
  “我们走吧,孩子。”他说。他已经想过无数次我们还能怎么办呢?但别无出路。他再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痛恨那些人。
  恰莉穿过屋子,经过洗碗机向他走来。洗碗机里装满已经洗干净的盘子。整个小屋都是他们刚来时的样子,整整齐齐。爷爷看见会高兴的。
  安迪搂住恰莉的肩膀,再次拥抱了她。然后他拿起箱子,带着她一起走进清晨灿烂的阳光中。
  约翰.雨鸟在一百五十码以外一棵高高的云杉的半腰上。他脚上穿着一双电工靴,用一条电工的腰带把自己紧紧地绑在树干上。当小屋的门打开时,他把一支来福枪稳稳地架在了肩上,镇定而又自信。在他的那只好眼前,一切都显得非常清楚。在他刚失去一只眼时,他的深度感觉经常出现失误。但当他像现在这样注意力高度集中时,他的视力又会恢复到过去的清晰;就好像那只坏眼会暂时复生。

  距离并不远。如果枪里是一颗子弹的话,他会毫不困难地射穿那女孩的脖子——但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要麻烦得多。他的枪里装的是一只浸满药液的飞缥。在这个距离,它很可能落地或偏斜。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天几乎没有什么风。
  雨鸟默默地祈祷:“如果这是天神和我祖先的意愿,请引导我的手和眼,让我射中。”
  女孩走了出来,旁边是她的父亲——那么也有朱尔斯的活儿干了。通过望远镜看去,那姑娘是个非常明显的目标。她的皮大衣映出一道耀眼的蓝光。雨鸟看到了麦克吉手中的箱子。他意识到他们差点又晚了一步。
  女孩看上去情绪低落。她的扣子只扣到胸口,所以在咽喉处大衣微微敞开着。天气很暖和,连老天爷也在照顾他。
  他扣紧扳机,瞄准她的咽喉。如果这是天神和我祖先的意愿他扣动扳机。没有爆炸声,只有轻轻的“噗”地一声一和一缕轻烟。
  他们正要走下台阶时,恰莉突然停下,发出一声窒息的吞咽声。安迪立刻放下箱子。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但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恰莉出事了。
  “恰莉,恰莉?”
  他惊恐地瞪视着她。她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难以置信的美丽。难以置信的瘦小。安迪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变化如此巨大,如此可怕,开始他居然没有领悟。
  恰莉的喉头下露出一个像针一样的东西。她戴着手套的手摸到了针头,把它拧得可怕地向上翘起。一滴血珠从伤口中流出,缓缓流下咽喉,像一朵精致的小血花,染红了她衬衫的领子,正好碰到了皮大衣拉练旁的毛领。
  “恰莉!”他大叫一声。正当她眼睛上翻身子往外扑倒时,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他把她抱到前厅,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她喉咙处的飞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的身体绵软无骨,好像已经死去。他紧搂着她,悲愤地怒视着面前阳光明媚的树林,那里显得如此空旷一没有一声鸟呜。
  “谁干的?”他大喊,“是谁干的?站出来让我看看!”
  唐·朱尔斯绕过前厅的拐角。他穿着阿迪达斯网球服,一只手拿着·2──
  “谁杀了我的女儿?”安迪尖叫着。这叫声使他的喉头阵阵作痛。他把她搂紧。她小小的身子在蓝大衣里可怕地瘫软着。他的指头摸到飞镖,把它拔了出来,又一滴血涌了出来。
  把她抱进去。他想,必须把她抱进去。
  朱尔斯悄悄走近,从后面袭击了他。就像演员布什袭击林肯总统一样。安迪的身子猛地向上一挺,把恰莉抱得更紧了。接着他向前栽去,扑倒在她身上。
  “再简单不过了。”当雨鸟躺着三月末的融雪,摇摇摆摆走向小屋时,朱尔斯正在自言自语,“不费吹灰之力。真不明白干吗要这么大惊小怪?”
或许您还会喜欢:
黄色房间的秘密
作者:佚名
章节:87 人气:0
摘要:第一章疑云(1)陈述约瑟夫?胡乐塔贝耶的这段奇妙经历时,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激动。时至今日,他还在坚决反对我讲出这段仍然留有谜团的不可思议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确实可以称为过去十五年中最为奇妙的悬疑故事。如果不是著名的斯坦森教授最近在晚间杂志《荣誉军团》的一篇文章中提议,我甚至认为大家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著名的黄色房间案件的全部事实了。 [点击阅读]
黄金假面人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人世间,每隔五十年,或者一百年,要发生一次异常怪的事情。这如同天地异变、大规模战争和瘟疫大流行一样,比人们的恶梦和小说家变的凭空臆想要怪诞得多。人间社会不啻不头庞然巨兽,不知什么时候患上莫名其妙的怪病,脾气会因此变得乖戾反常,不可捉摸。因而,世上往往会突如其来地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关于“黄金面具”的荒唐无稽的风情,兴许可算作这每五十年或者每一百年发生一次的社会疯狂和变态吧。 [点击阅读]
黄金罗盘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这个狂乱的深渊是“自然”的胎盘,恐怕也是坟墓既不是海也不是地,不是风不是火所构成,而是这些元素的纷然杂陈产生了原子,因此必然不断纷争、战乱一直到那万能的创造主把它们用做黑色的材料去建造新世界。那时那深思熟虑的魔王站在地狱的岸边,向那狂乱的深渊观看了一会儿,思虑前去的航程。——约翰?米尔顿《失乐园》第二卷朱维之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年11月第一版。 [点击阅读]
黑书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不要引用题词,它们只会扼杀作品中的神秘!——阿德利尽管扼杀神秘,杀死倡导神秘的假先知!——巴赫替如梦在甜蜜而温暖的黑暗中趴着熟睡,背上盖一条蓝格子棉被,棉被凹凸不平地铺满整张床,形成阴暗的山谷和柔软的蓝色山丘。冬日清晨最早的声响穿透了房间:间歇驶过的轮车和老旧公车;与糕饼师傅合伙的豆奶师傅,把他的铜罐往人行道上猛敲;共乘小巴站牌前的尖锐哨音。铅灰色的冬日晨光从深蓝色的窗帘渗入房里。 [点击阅读]
黑暗塔之三:荒原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荒原》是长篇小说《黑暗塔》的第三部。这部长篇小说的灵感来自于,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依赖于罗伯特·布朗宁的叙事长诗《去黑暗塔的罗兰少爷归来》。第一部小说《枪侠》说的是罗兰,这个已经“转换”的世界里惟一幸存的枪侠,如何一路追踪并最终赶上了黑衣人,那个名叫沃特的魔法师。当中世界尚未分裂之前,沃特曾虚伪地与罗兰的父亲交好。 [点击阅读]
黑暗塔之二:三张牌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三张牌》是长篇小说《黑暗塔》的第二部。《黑暗塔》的故事灵感在某种程度上来自罗伯特·勃朗宁的叙事诗《去黑暗塔的罗兰少爷归来》(其实这部作品亦受莎士比亚剧作《李尔王》的影响)。《黑暗塔》的第一部《枪侠》,交代了罗兰作为一个“转换”了的世界的最后一名枪侠, [点击阅读]
黑暗塔首曲·枪侠
作者:佚名
章节:68 人气:0
摘要:“对我来说,最佳的效果是读者在阅读我的小说时因心脏病发作而死去。”——斯蒂芬·金金用他那魔鬼般的手指一拨,所有紧绷的心弦都为之轰响,在一阵惊悸又一阵心跳中,带你进入颤栗的深渊……让我们开宗明义:如果还有谁不知道这斯的为何方怪物, [点击阅读]
黑暗的另一半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砍他,”马辛说,“砍他,我要站在这儿看。我要看血流出来。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乔治·斯达克:《马辛的方式》人们真正的生活开始于不同的时期,这一点和他们原始的肉体相反。泰德·波蒙特是个小男孩,他出生在新泽西州伯根菲尔德市的里杰威,他真正的生活开始于1960年。那年,有两件事在他身上发生。第一件事决定了他的一生,而第二件事却几乎结束了他的一生。那年,泰德·波蒙特十一岁。 [点击阅读]
黑麦奇案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1.今天轮到索玛斯小姐泡茶。索玛斯小姐是资历最浅、效率最差的打字员。她年纪不小了,面孔温驯多虑,像绵羊似的。水还没开,索玛斯小姐就倒水去冲茶叶,可怜她一向搞不清壶水有没有沸腾。她一生有许多烦恼,这也是其中之一。她倒好茶,将茶杯放在每个茶碟上,各加两片软绵绵的甜饼干。 [点击阅读]
鼠疫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用另一种囚禁生活来描绘某一种囚禁生活,用虚构的故事来陈述真事,两者都可取——丹尼尔-笛福①——①丹尼尔-笛福(1660-1731),英国十八世纪名作家,著有《鲁滨孙飘流记》等。故事的题材取自四十年代的某一年在奥兰城发生的一些罕见的事情。以通常的眼光来看,这些不太寻常的事情发生得颇不是地方。乍看起来,奥兰只不过是一座平淡无奇的城市,只不过是法属阿尔及利亚沿海的一个省城而已。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