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清洁女工之死 - 第十九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老老实实听我说。”斯威蒂曼太太说。
  埃德娜喘着粗气。她一直在老老实实听斯威蒂曼太太说。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谈话,一次一次地兜着圈子毫无进展。斯威蒂曼太太同样的话重复过好几遍,只是措词方式稍微有些变动,即便如此,变动也不大,翻来覆去说的总是那几句话。埃德娜喘着粗气,不时地哭诉两声,整个谈话中她只反复说明了两点:第一,她不可能!第二,爸爸会活剥了她的皮,他会的。
  “有那种可能,”斯威蒂曼太太说,“但是,杀人就是杀人,看见了就是看见了,你逃不掉。”
  埃德娜只是喘粗气。
  “你所做的正是你应该做的——”
  斯威蒂曼太太的话没有说完,就过去招呼韦瑟比太太,她进来买编织针和一盎司羊毛。
  “有一段时间没见您了,夫人。”斯威蒂曼太太热情地说。
  “是啊,我近来身体相当不好,”韦瑟比太太说,“我的心脏不好,你知道,”她深深叹了口气,“我不得不好好躺着。”
  “我听说你终于找到了帮手,”斯威蒂曼太太说,“您应该用颜色较暗的针配这种浅颜色的羊毛。”
  “对。新来的帮手很能干,饭做得也不错。可是她那种举止!外观打扮!染的头发,还穿那种一点都不合适的紧身套裙。”
  “唉,”斯威蒂曼太太说,“如今的姑娘学的可不是怎么好好地伺候人。我的母亲,她十三岁开始给人帮工,每天早上四点四十五起床。到了最后,她手下管三个女仆。她一个一个把她们训练得俯首帖耳。可是现如今这样的人一个也找不到了——姑娘们现如今可不是训练出来的,她们是教育出来的,就像埃德娜一样。”
  两个女人都看了看埃德娜,她此时正斜倚着邮局柜台,边喘粗气边吸吮着一块薄荷糖,神情茫然不知所措。作为受过教育的一个例证,她简直难以体现教育制度的信誉。
  “厄普沃德太太的事太可怕了,是不是?”斯威蒂曼太太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韦瑟比太太正在挑选各式各样颜色的针。
  “可怕极了,”韦瑟比太太说,“他们几乎都不敢告诉我。他们给我说的时候,我心惊肉跳。我太敏感了。”
  “我们大家都很震惊,”斯威蒂曼太太说,“至于她儿子厄普沃德先生,他被吓坏了。那个女作家双手紧抱着他,一直等到医生赶到给他服下镇定剂,他才缓过神来。现在他搬到‘长草地’旅馆住去了,付钱做房客,觉得他自己不能在那所房里住下去——我后来才知道这些情况。珍妮特-格鲁姆回家去找她侄子了,警察掌管着那所房子的钥匙。写谋杀案小说的那位女士回伦敦去了,不过她还会回来做调查的。”
  斯威蒂曼太太添油加醋地将所有这些情况一古脑说了出来。她很骄傲自己消息灵通。韦瑟比太太挑选编织针的念头也许被想知道新鲜事的欲望驱使着,她很快付了钱。
  “太令人难过了,”她说,“这件事把整个村庄都闹得这么危险。这一带肯定隐藏着一个疯子。当我一想到我自己的亲女儿那天晚上出门在外时,她自己也许会遭到袭击,也许被人杀掉。”韦瑟比太太闭上了双眼,跺着双脚。斯威蒂曼太太颇有兴致地注视着她,但是没有惊慌。韦瑟比太太重新睁开眼睛,威严地说:“这个地方应该有人巡逻。年轻人在天黑之后一个也不许走动。所有的门都必须加上锁上好门闩。你知道在‘长草地’旅馆,萨默海斯太太从来不给她的门上锁。哪个门都不锁,即使晚上也是如此。她敞开后门和客厅的窗户,以便她养的那些猫和狗进进出出。我本人认为那纯粹是疯了,但是她说他们一向这么做,还说如果窃贼真想破门而入,他们总能找到办法。”

  “想想看,‘长草地’旅馆也没有多少东西会让一个窃贼动手拿走。”斯威蒂曼太太说。
  韦瑟比太太悲哀地摇摇头,拿着她买的东西离开了。
  斯威蒂曼太太和埃德娜继续她们的争论。
  “你知道了事情闭口不说没有一点好处,”斯威蒂曼太太说,“正义就是正义,谋杀就是谋杀。讲真情实话,谴责恶魔坏蛋。我就是这种立场。”
  “爸爸会活剥了我的皮,他会的,肯定。”埃德娜说。
  “我会跟你爸爸谈。”斯威蒂曼太太说。
  “我不能。”埃德娜说。
  “厄普沃德太太死了,”斯威蒂曼太太说,“而你看到了警察目前还不知道的情况。你受雇于邮局,对不对?你是一名政府雇员。你必须要履行你的职守。你必须要去找艾伯特-海灵——”
  埃德娜的抽泣声突然响亮了起来。
  “不去找艾伯特。我不能去。无论如何,我怎么能去找艾伯特呢?一去全都完啦。”
  斯威蒂曼太太犹犹豫豫地说:
  “还有那个外国先生——”
  “不找外国人,我不跟外国人说。不找外国人。”
  “是不能找外国人说,这一点上也许你对。”
  邮局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汽车停了下来。
  斯威蒂曼太太的脸放出了光。
  “是萨默海斯少校,正是他。你把事情全讲给他听,他会告诉你怎么办。”
  “我不能。”埃德娜说道,但是语气不那么坚定。
  约翰尼-萨默海斯走进邮局,背上扛着三个硬纸箱脚步蹒跚。
  “你好,斯威蒂曼太太,”他快活地打着招呼,“希望这些箱子没有超重。”
  斯威蒂曼太太例行公事按部就班地处理那些邮局寄物。当萨默海斯粘贴邮票的时候,她开口说道:
  “对不起,先生,有件事我很想听听您的意见。”
  “噢,斯威蒂曼太太?”
  “因为您世代都是这里的人,先生,应该知道最好该怎么办。”
  萨默海斯点头称是。英国乡村残存的封建思想总是使他好奇。村里的人们对他本人知之甚少,但是,由于他父亲,他祖父以及他的祖父的祖父世世代代都曾经在长草地居住过,村民们就认为他自然而然地应该为他们出主意,当有事求教于他时,他应该为他们指明方向该怎么做。
  “是关于埃德娜的事。”斯威蒂曼太太说道。
  埃德娜大口喘着粗气。
  约翰尼-萨默海斯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埃德娜。他暗想,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讨人喜欢的女孩。瘦得活脱脱像只皮包骨头的兔子。看起来也缺心眼儿,半呆不傻的。她肯定不会是遇上了大家工人的所谓“麻烦事”。不会的,要是那样,斯威蒂曼太太也不会向他讨主意。

  “好吧,”他慈祥地说,“有什么困难?”
  “是关于那件谋杀案,先生。在谋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埃德娜看见了什么。”
  约翰尼-萨默海斯大瞪着黑眼珠从埃德娜身上移到斯威蒂曼太太身上,又回过来重新打量埃德娜。
  “你看见了什么,埃德娜?”他问。
  埃德娜开始抽泣。斯威蒂曼太太接过话说道:
  “当然了,我们听这人说个这那个人说个那。有的是谣传有的是实话。但是,肯定的说法是,那天晚上有一位女士和厄普沃德太太一起喝咖啡。就是这么回事,是不是,先生?”
  “是的,我相信是如此。”
  “我知道这是真的,因为我们是从艾伯特-海灵嘴里听说的。”
  艾伯特-海灵是当地的警监,萨默海斯很熟悉他。他说话慢慢的,总有一种自高自大的神情。
  “我明白。”萨默海斯说。
  “但是他们不知道那位女士是谁,对不对?啊,埃德娜看见她了。”
  约翰尼-萨默海斯看着埃德娜。他缩拢嘴唇,好像要吹口哨似的问道:
  “你看见她了,是吗,埃德娜?是进去的时候——还是出来的时候?”
  “进去的时候。”埃德娜说。一阵朦胧感到的自己很重要的意识使她的话多起来了,“我当时站在马路对面,树底下。就在小胡同的拐角处,那里很黑。我看见了她。她走到门前,上了台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然后她进去了。”
  约翰尼-萨默海斯的眉头开朗了。
  “对,”他说,“那是迪尔德丽-亨德森小姐。警察对这一情况完全了解。她去告诉他们了。”
  埃德娜摇摇头。
  “那人不是亨德森小姐。”她说。
  “不是——那她是谁?”
  “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她的脸。她背对着我。她走上门前的小路,还站在那里。可是那人不是亨德森小姐。”
  “可是如果你没有看见她的脸,你怎么知道不是亨德森小姐呢?”
  “因为她是金黄头发。亨德森小姐是黑头发。”
  约翰尼-萨默海斯的神情表示不相信。
  “那是一个很黑的夜晚,你几乎看不清人的头发颜色。”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看清楚了。门廊上面的那盏灯亮着,是人走的时候就那样开着的,因为罗宾先生和写侦探小说的那位女士一起出去看戏了。她当时正好站在灯下面。她穿的是一件黑大衣,没戴帽子,她的头发金黄,闪闪发亮。我看见了。”
  约翰尼慢慢吹了一声口哨。他的眼神现在非常严肃。
  “那是什么时间?”他问。
  埃德娜喘着气:
  “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你知道大概是什么时间。”斯威蒂曼太太说。
  “不是九点钟。我应该在那时候能听到教堂的钟声。是八点半以后。”

  “那是在八点半到九点之间。她在那里停了多久?”
  “我不知道,先生。因为我没有再等下去。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既没有呻吟声也没有喊叫,什么声音也没有。”
  埃德娜说起来稍稍有些委屈。
  但是,确实是没有呻吟也没有喊叫声。约翰尼-萨默海斯知道这一点。他严肃地说:
  “唔,你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警监必须听到这一情况。”
  埃德娜突然不停地喘着气呜咽起来。
  “爸爸会活剥了我的皮,”她哭着说,“他肯定会的。”
  她乞求的目光投向了斯威蒂曼太太,急匆匆逃进后面屋子里去躲了起来。斯威蒂曼太太接过话道:
  “是这么回事,先生,”她看着萨默海斯询问般的眼神这样说,“埃德娜一直都这么傻。她爸爸很严厉,严得也许有点过头,可是如今这社会很难讲怎么做才是最好。在卡拉冯有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他和埃德娜在一起相处得很好,关系稳定,她爸对这事也很高兴,但是瑞基这小伙子进行得很慢,你也知道现在姑娘们都什么样,埃德娜近来又和查利-马斯特斯好上了。”
  “马斯特斯?是附近一个农户吧?”
  “对了,先生。是个农场劳力。一个结了婚有两个孩子的男人。他总是追求女孩子,从各方面都是个坏家伙。埃德娜一点儿头脑都没有,她爸爸把这件事中断了。做得很对。这样,你明白了,那天晚上埃德娜是要到卡拉冯找瑞基一起去看电影的——至少她是这么对她爸说的。可是她实际上是出去见那位马斯特斯。她在那个胡同拐角处等他,那好像是他们过去经常约会的地方。结果,他没有来。可能是他妻子不让他出家门,也可能是他又追上了另一位姑娘。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埃德娜在那里傻等,最后她终于放弃了。但是,你可以理解,她本来应该坐公共汽车去卡拉冯,却在那里等人,这么解释起来确实叫她尴尬。”
  约翰尼-萨默海斯点点头。他无意间有个不相干的想法,对这位毫不讨人喜欢的埃德娜竟然对两个男人都有吸引力觉得惊奇,他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进行了具体的考虑。
  “她因此不愿意去找艾伯特-海灵讲这件事。”他表示非常理解地说。
  “正是这样,先生。”
  萨默海斯很快想了想。
  “恐怕警察必须要知道这个情况。”他轻轻说道。
  “我也是这么对她说的。”斯威蒂曼太太说。
  “可是他们很可能会谨慎从事。或许她没必要提供证据。她所告诉他们的情况,他们会保守秘密。我可以给斯彭斯打电话叫他到这里来——不,最好还是我用我的车带埃德娜到基尔切斯特去。如果她报告给那里的警察局,这里就没有必要知道这件事了。我先给他们打电话说一声,我们马上赶到。”
  就这样,在简短的电话联系之后,还在不停喘着粗气的埃德娜将大衣纽扣牢牢地扣紧,斯威蒂曼太太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以示鼓励,这才踏步上了萨默海斯的汽车,朝基尔切斯特方向疾驶而去。
或许您还会喜欢:
悲剧的诞生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2
摘要:2004年3月尼采美学文选//尼采美学文选初版译序:尼采美学概要初版译序:尼采美学概要尼采(1844-1900)是德国著名哲学家、诗人。他在美学上的成就主要不在学理的探讨,而在以美学解决人生的根本问题,提倡一种审美的人生态度。他的美学是一种广义美学,实际上是一种人生哲学。他自己曾谈到,传统的美学只是接受者的美学,而他要建立给予者即艺术家的美学。 [点击阅读]
教父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2
摘要: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在纽约第三刑事法庭坐着等待开庭,等待对曾经严重地伤害了他的女儿并企图侮辱他的女儿的罪犯实行法律制裁。法官面容阴森可怕,卷起黑法衣的袖子,像是要对在法官席前面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加以严惩似的。他的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了冷酷,但是,在这一切表面现象的下面,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却感觉到法庭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还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行为同那些最堕落腐化的分子相似,”法官厉声地说。 [点击阅读]
狼的诱惑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2
摘要:“彩麻,你能去安阳真的好棒,既可以见到芷希和戴寒,又可以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好羡慕你啊!”“勾构,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你也可以到安阳来看我呀。记得常给我写信,还有打电话。”“喂,各位!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长途客运站的管理员冲我们叫道。“你快去吧,否则可要被车子落下了。”“嗯,我要走了,勾构。我一到妈妈家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点击阅读]
癌病船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处女航一父母及幼小的弟弟、妹妹,四个人正围着一个在梳妆的少女淌眼泪。这是一套两间的公寓住房。父母住一间,三个孩子住一间。当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有一张桌子。孩子们每天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埋头苦读。大女儿夕雨子,已经十三岁了。但她却无法继续学习下去。她得了白血病。开始时觉得浑身无力,低烧不退。父母整天忙于自身的工作,无暇顾及自己孩子。父亲大月雄三,是个出租汽车司机。 [点击阅读]
老人与海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961年7月2日,蜚声世界文坛的海明威用自己的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整个世界都为此震惊,人们纷纷叹息这位巨人的悲剧。美国人民更是悲悼这位美国重要作家的陨落。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1899—1961年),美国小说家。1899年7月21日,海明威出生在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郊外橡树园镇一个医生的家庭。 [点击阅读]
肖申克的救赎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肖申克的救赎献给拉斯和弗洛伦斯·多尔我猜美国每个州立监狱和联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无论是高级香烟或大麻(如果你偏好此道的话),或弄瓶白兰地来庆祝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总之差不多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是有求必应;可是很多情况不一定都合情合理的。我刚满二十岁就来到肖申克监狱。 [点击阅读]
裸冬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刚刚度过了数月新婚生活的红正在收拾饭桌。昨晚丈夫领回来一位同僚,两人喝酒喝到深夜,留下了遍桌杯盘,一片狼藉。蓦地,红抬起头,四个男人蹑手蹑脚地偷偷闯进屋来!红骤然激起杀意,抓起桌上的牙签怒视着来人。她一眼就看出这四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不是打家劫舍找错了门,也不是找自己的丈夫寻衅闹事,而是专门冲着她本人来的!未等红顾及责问他们,这四个家伙早已蜂拥扑来。 [点击阅读]
4号解剖室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外面一片漆黑,我恍恍忽忽地不知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慢慢地我听到一阵微弱而富有节奏的声音,这是只有轮子才能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丧失意识的人在黑暗中是听不到这么细微的声响的。因此我判断自己已经恢复了知觉,而且我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外界的存在。我还闻到了一种气味——不是橡胶就是塑料薄膜。 [点击阅读]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茨威格(1881-1942),奥地利著名作家、文艺评论家。1881年生于维也纳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剧照(20张)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1904年后任《新自由报》编辑。后去西欧、北非、印度、美洲等地游历。在法国结识维尔哈伦、罗曼·罗兰、罗丹等人,受到他们的影响。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发表反战剧本《耶雷米亚》。 [点击阅读]
七钟面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早起那平易近人的年轻人,杰米·狄西加,每次两级阶梯地跑下“烟囱屋”的宽大楼梯,他下楼的速度如此急速,因而撞上了正端着二壶热咖啡穿过大厅的堂堂主仆崔威尔。由于崔威尔的镇定和敏捷,幸而没有造成任何灾难。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