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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 - 第19回 古市加十郎愚见 黑胡子随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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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大获好评的加十郎,照样窝在帝国饭店贵宾用的豪华房间里,看起来,到方才为止,已经没有再表现出那种狡猾的表情,他手上拿着晚刊,沉坐在安乐椅中,嘴唇弯曲呈“V”字形。
  “是做梦,是幻想。”他嘴里喃喃念着。
  光这样说,有点不着边际,各位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吧。为了让读者清楚其间的事情,我来叙述一下,那之后古市跟真名古警视之间,发生的事情的经过。
  上一回,古市与安南国皇帝直属谍报部长促膝谈判,在千钧一发之际,真名古漫不经心地跑来了。
  “你是《夕阳晚报》的古市吧,你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奇妙呢。”这个章节,就在他揭穿之后结束了。
  而加十郎因为真名古的来访,暂时脱离危机,之后,在真名古一语道破之前,他跑向面对外庭的窗户打算逃走。
  再怎么大胆的恶徒,听到真名古的名号,都会有同样的冲动吧。真名古的冷酷,实在是令人畏惧,再怎么细微的犯罪,他都不会放过,只要盯上了就不放手。就连恶女的妄执,都没有他的执念这么深。
  维尼的小说里,有一个追捕犯人追到北极去的刑警,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如果是真名古,恐怕连地狱都会追去吧。只要遇到这种严格的追捕,再怎么老练的人,都没有办法逃出他的掌心。
  虽然加十郎还只是个新记者,不过,平时经常出入警视厅,所以知道真名古可怕的地方。不知道是真的想逃走,还是一种条件反射动作,他半发狂地推开窗户,不过在真名古的面前,做这种事情,任谁都会觉得是白费力气。
  真名古如电光火石般跑过来,这个皮包骨头般的消瘐之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牢牢捉住加十郎的手腕。就算被虎头钳夹到,都没有这么牢固。他也只能放弃了。实在是痛得不得了。
  古市加十郎被丢到皮椅上坐下,真名古则深深地坐进安乐椅中。一下子就主客颠倒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加十郎已经不是皇帝或其他什么人,就只是一个刑事被告人罢了。
  然后与其说是侦讯,还不如说是加十郎开始自白。真名古一样半垂着眼皮,表情阴森地听着他说话。
  跑出东京会馆,在“巴里”酒吧与皇帝相遇,一起在银座四处喝酒,三点过后,到“有明庄”去,跟鹤子一起吃了消夜的事情,以及鹤子从天而降的事情,皇帝奇怪的言行,与消失在寝室里的事情,还有从溜池警察局被送来这里,莫名其妙地就变成皇帝……
  然后,他会赖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小看警视厅或日本政府,只是因为热衷工作,想拿到这个大头条而已……从这些事情,又演变成被宋谍报部长质问,带出来的大钻石如何处置。就在差点要昏倒之时,啊啊,你像个救命天使般出现了。
  不管他说什么,真名古都静静地听着,所以加十郎越说越详细,甚至可以说是讲得很开心。
  真名古偶尔会睁开细长的眼睛,偷眼看着加十郎。看他憨直地说到嘴角起泡、越来越绕舌,他马上就知道,这个人并没有说谎。他所陈述的细节,也跟现场勘察的 结果相符。由厨房墙壁上的浮雕,也可以判断,犯人并非加十郎。这个中等身材的记者,就算踮起脚,上衣下摆也够不到墙上浮雕的高度。不仅如此,他头发过多, 怎么看都不会给人平头的印象。
  不过,真名古实在是坏心眼,故意这样套他的话:“鹤子送你到玄关的时候,已经喝得很醉了吧?”
  “她没有送我,连站都没站起来。”
  “原来如此,那么,她把玄关的钥匙交给你了吧?”
  “我没有拿什么钥匙。”
  真名古目光一闪:“你刚刚说,消夜吃到一半时,鹤子站起来,走到玄关去锁门,然后把钥匙拿回来吧……没有钥匙,你是怎么走出玄关的?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没有说‘拿钥匙’啊。我是说‘鹤子关上玄关门,之后走回来’。”
  “所以呢?”
  加十郎安然自若:“也就是说,玄关的门是开着的。证据是,现在仔细想想,我根本连碰都没有碰把手。我脚步踉跄地,走过去一碰到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那时候,玄关的灯亮着吗?”
  “不,一片黑暗。”
  如果加十郎的记忆是正确的,那我们可以依此推断,犯人在加十郎出去之前,就进到玄关,躲在黑暗中了,不久,鹤子发现门没关好,就走过来关门。于是……
  第三个男人,也就是说与皇帝及鹤子一起用餐的人,或许是犯人,这一点的疑虑在此解除了。据推测,犯人是靠在厨房未干的墙壁上、身材高大的“第三个男人”。

  “你说,鹤子像个布包一样掉下来。那你一定也看到,二楼的窗户吧,那时候,窗边的人影是什么样?”
  加十郎摇摇头:“我不记得看到过窗边……不,应该是说,我刚好在与建筑物几乎垂直的位置,所以,从那个位置看不到窗户。总之,残留在我印象里的,只有新月与鹤子而已。”
  侦讯就这样结束了。
  真名古给警视厅打了一通电话,过了不到五分钟,来了四个人。每个人四周都包围着冷冽的气氛,简直就像从科学实验室走出来的队伍一样。真名古对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就发生了奇妙的事情。
  他们开始严密的室内搜查。
  古市加十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张大嘴看着他们。真名古到底在找什么,读者诸君应该比较清楚。真名古是在找“帝王”。
  这四个人看起来,好像这一辈子都在做室内搜查,其行动既机敏又合理。自从爱伦坡的《失窃的信》之后,原来室内搜査法,已经如此髙度发达了吗?把连着这间 谒见室的四个房间,划分出几个区块,在这区块里,不管再怎么微小的东西,都不放过。就连灰尘也反复确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行搜査。椅子桌子也都被拆 开。加十郎呆呆地站在某个区块里微暗的角落,结果连他都被脱了个精光,耳朵也被检査了。
  不久搜査结束。室内从战场般杂乱,又回复到原本的淸静。“帝王”不在这里,这件事实比真理还要确实。
  真名古把四名学究叫到房间角落集合,下了一些命令。四人一出去后,真名古就毫不客气地靠近了加十郎身边:“你在不许动。”撂下这句话,他就东张西望,像个影子般出去了。
  如同笔者所描述的,被留在那里的加十郎心灰意冷。梦想拿到“安南帝国皇帝宗龙王杀人事件”这个世界级的独家新闻,他辛辛苦苦地在这里坚持,到头来还是一 场空,杀害鹤子的犯人,好像是皇帝以外的其他人。他一直坚持着无论是非黑白,都要拿到这个独家新闻,现在原本紧张的气氛,突然缓和下来,让他觉得很失 望。
  好长一会儿,他都像傻子一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什么都看不进去。过了不久,他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晚报看着,在第二面的下方,刊登着一小段今早发生的事件。
  公寓自杀案
  今日凌晨四点左右,前宝冢歌剧学校学生松谷鹤子(二十三岁),于赤坂山王台的公寓“有明庄”二楼跳窗,坠落约三十尺高的山崖,自杀身亡,自杀原因推测为厌世。
  在这广大的东京,应该没有人像古市加十郎这样,感触深刻地读着这短短六行文字吧。不,不只加十郎,如果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一定也会感叹,其中表里的对比,实在太过无情吧。
  这些,就是“东京”又习惯被称为魔都的原因。在我们不曾察觉的时候,事件开始又结束。在这个大都市里,日夜不间断发生的各种犯罪当中,我们耳目所能及 的,仅仅只有不到百分之一。而那也只是因为,这些形象,深深地沉没在一片模糊之中,偶尔才因为一闪即逝的反光,映入我们的眼中。
  这篇报道,读者诸君一定也曾经看过,不过,当时任谁都没有洞察到,这短短六行的报道里头,潜藏着这样的波澜吧。不仅如此,事情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目前为止的波澜,都只不过是序曲。以这起自杀事件为序章,大管弦乐即将演奏出浑然的犯罪。
  当然,古市加十郎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一味地想着,自己失去了目标,发出多愁善感的声音:“啊啊,这是做梦,是幻想……如果这是真的,这可真是件足以 轰动全世界耳目的事情,不过,这下子全部都完了……这是个舍不得醒来的白日梦,啊啊,真是无聊啊……我还以为杀人的是皇帝,一心盘算,即使一、两个月无法 结案,也要把这件事弄到手。不过,既然事情不是这样,像鹤子这样的女孩要生要死,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虽然也历经很多风浪,不过,还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 人世这么无常。所谓‘世事不断变迁’,就是这么回事吧。到刚刚为止,我还被当成皇帝,享尽荣华富贵,那也不过是做了半天的梦,别说什么特别头条,可能不久 就要被逮捕,送到检察厅去了吧;这些那些,都是因为企图计划一些没有根据的事情,所以,遭受的天谴吧。我越来越不想活啦……不过,连我自己都很惊讶,我怎 么这么笨。为什么我一直想着‘皇帝就是犯人’呢?而且,打算接下来要杀死鹤子的人,不会相约明天三个人一起吃饭。吃夜宵的时候,他都一直微笑着,看起来, 他也不像是会突然发作的危险人物,到他消失在寝室里之前,他都一直很沉着,不像杀了人……”

  说到一半,他突然瞪大眼睛:“哦,有点奇怪……皇帝有一颗稀世大钻石……那个皇帝烟消云散了……这可不行。皇帝该不会不是逃走,而是被绑架了吧……这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就还是个大事件。”
  他神情兴奋,慢慢地站了起来,继而又坐下:“这么慌慌张张,也不是办法。首先,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严肃地叉起手臂想着,“我昨晚 八点,不髙兴地离开东京会馆,到这为止……没有什么奇怪的。然后,在银座遇到村云笑子……哎哟,这件事可就妙了……曾经在北海道,同一所小学执教的同事成 了电影明星,还开了家豪华的‘巴里’酒吧,所以,我曾一度抱着同乡的情怀,前去致意,不过,却被她洒盐巴赶了出来……这个笑子,为什么昨天会突然那么亲切 呢?那个自命清高的臭女人,握住了我的手,硬把我拉到‘巴里’酒吧里去。皇帝就在那里,当天早上就发生杀人事件……皇帝被绑走,我一个人被留在现场。我一 个人被留在现场……哦,可恶!还有,笑子是‘有明庄’的住户……这其中一定有鬼。就算我跟笑子在银座相遇是巧合,她硬把我带到皇帝在的地方,这态度,就不 是很寻常……话虽如此,这样还不够。还有没有其他报道,可以当线索啊?”
  他喃喃念着,一一拿起晚报,就快速浏览,不久,他拿起被压在最下面的《夕阳晚报》,才刚拿到手,就突然“啊”地一声,发出惊讶的叫声。
  《夕阳晚报》特别版第一面,写着:“喷泉铜鹤,今晨歌唱!”。斗大的标题下,从会场的盛况、颁发奖品经过、贺词贺电全文,及兼清博士演说要旨,到九点三十五分,为庆贺皇国万岁铜鹤嘹亮地歌唱,这令人沉醉的瞬间,接连的美词丽句,堂堂地占满了整个版面。
  加十郎呆愣在那里:“这真是出乎意料……那是园艺长酒月跟幸田社长的计谋。只要在邻近警视厅的日比谷公园非法集会,在预告铜鹤唱歌的九点十二分以前,一 定会被解散。一开始就安排好,在那之前,先收集会费,然后,突然宣布‘虽然遗憾,不过大会在此结束’。所以,完全没有设下什么会留下证据的机关……还有, 为什么铜鹤会叫呢?这又增添了一桩不可思议的事……好,一起来看看。不可能表示亲切的笑子,昨晚对我表示了亲切;不可能叫的喷泉铜鹤,却突然叫了……这两 个现象,乍看之下,似乎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搞不好,有什么重大的牵连也说不定。”
  加十郎眼睛往上瞟,频频歪着头思考,不过不久,他好像就放弃了:“就算我在这里想破了头,反正都是我的智慧所不能及。我只能按照惯例,亲身去查访,一开始先亲自查访,然后去调查铜鹤喷泉,应该会找到一些关联吧。好,既然如此,就马上出发吧。”
  他一鼓作气,才刚站起来,饭店负责人就走进来通报,警察、欧亚两位局长到了。加十郎哭丧着脸,又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里:“啊啊,我都忘了。我现在是要去 监狱。不要说什么大头条,所有的梦想,全都要说再见了。”他低声念着,又用蚊子般的声音跟负责人说,“你跟他们说,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不 久,两位局长进来。在门口恭恭敬敬地报上名字之后,首先,是警察局长一副戒慎恐惧的姿态往前走:“陛下,再次前来向您致歉。从今天早晨以来的连续失误,让 我实在是没有脸来见您,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来跟您低头认错的。听说方才真名古贸然来访,对您的名誉有所损伤,实在是极为失礼,我们已经将他严重惩戒处 分。关于此事,我们两人致上无比歉意。”
  他一副气都要断了的样子。警察局长做得很漂亮,演得比那些新剧的演员还要畏畏缩缩。
  姑且不说这个,由此我们可以推测出加十郎的境遇。明明刚刚才被踢下王位,现在一有某种需要,又马上让他坐上皇帝的宝座。就连傀儡人偶,都没有被这么无情地玩弄。现在这个情况,又使他显得更加悲惨了。
  加十郎不敢大意。眼珠往上,偷偷看向这两个人。两个大男人都身体直发抖,额头上渗出冷汗,好像巴不得现在就想消失一样。身体发抖是因为愤怒,冷汗则是厌 恶,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怎么聪明的男人,都会会错意吧。更何况,是憨直的加十郎,毫不费力就让他掉进这个阴谋里了。

  他顿时觉得天空一片辽阔。只要好好应付,就不用进监狱了。于是,他尽可能高傲地挺起身子:“不用道歉了,你们都知道,我是很宽宏大量的吧,辛苦你们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大家就全都退下吧。”
  警察局长他们怎么可能才这样子就退下去。他恭敬地行了礼:“承蒙陛下总是如此豁达……”
  加十郎烦躁地挥挥手:“那就是还有事情要说吧?总是来这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如果有事情,就快点讲完退下,我有点感冒,不太舒服。”
  警察局长态度谦逊:“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是来确认,先前您寄放在警视厅金库的皇室秘宝,是否继续由我们保管。”
  什么呀,原来是这件事,啊啊,你们早点来问我,我之前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加十郎拍拍手:“啊,我都忘记了呢。这样啊,那就照旧。反正我放在身边,也没什么用。”果然,加十郎还没笨到那种地步。
  警察局长恭谨地往后退了三步之后,换欧亚局长上前:“获悉陛下将于两、三日内返国,让在下十分不舍,关于此次严重的琉忽,想必削减了您对日本的好印象……”
  如果把这场谈话内容,全数叙述出来,会变成活跃的戏剧场面,不过,这种事情写得再多也没有用处。剩下的,就交由读者自行想象,总而言之,这两位局长,除了提供他足以笼络宋谋报部长的各种心机,还殷切地暗示他,不要四处闲逛,早点休息,之后就退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安排好的,宋秀陈回来的时间,几乎与他们擦身而过。可能是在警视厅受到热情的款待吧,他有些醉醺醮的步伐走了进来。在门口行过礼后,就恭恭 敬敬地靠近加十郎身边:“啊啊,这是何等光荣啊。小的到刚刚为止,受到日本警视总监无微不至的款待。这完全是因为您的威德,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加十郎傲慢地用下巴点了点椅子:“喝不习惯的酒喝多了,小心吃坏肚子……这件事先不提,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宋秀陈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小人在此玲听陛下答复。”
  古市加十郎意气风发地说:“喂,你可不要弄错了。那颗钻石,现在可是好好地保管在警视厅的金库里呢。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去问问看。”
  秀陈突然满脸感激:“啊啊,果然如此!先前冒犯贤明的陛下,以为您会做出轻率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失礼了。小人确实收到陛下有关秘宝的回复了……接下来,是回国的日期。”
  “这两、三天内会回去,你发个电报给理事官长。”说完,他露出奇异的笑容,“秀陈,这次你帮我很多忙,回去之后,我要颁发勋章给你。”
  宋秀陈腾地从椅子上眺了起来:“这怎么可以!为了这等小事,就获颁奖赏!……”
  “不,我一定会给你……然后,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是谍报部长,所以,应该熟知各种易容术吧?”
  秀陈挺起胸膛:“您问的问题……虽然有些失礼,但确实如此……小的因为职务所需,身边随时备有易容所需之各种物品。”
  “搞不好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了!……这样的话,就马上到日比谷公园……”
  加十郎开心地倾身向前:“那,有件事,帮我弄出跟邮票上一样的胡子。接下来,我打算跟你出去散步,可是这东京跟安南相反,被太多人知道我的真面目,这样不太好。而且,也很危险。”
  宋秀陈重重地点点头:“啊啊,那确实是很妥当的考虑。您如此至高无上,多加注意,当然是应该的。”
  说完,他走出房间,不久又拿了一个老旧的手提袋回来,从整理得很整齐的内层隔间里,拿出亮光漆与毛束,说了声“失礼了”之后,就在加十郎的下巴上,涂上亮光漆,用细细的夹子,小心翼翼一根根地把胡子种上去。
  终于完成了。卑下的眼神没办法改变,不过除此之外,几乎都与皇帝相似。加十郎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之后,安排好了要在公园西门会合,他骗过熟知他脸孔的便衣,便悠然地走出玄关,顶着随风摇曳、跟秦始皇一样的黑胡子,往日比谷公园走去。正打算去调查铜鹤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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