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金粉之谜 - 八、蹊跷遗嘱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八、蹊跷遗嘱
  贝尔纳先生步入客厅。蒙代修先生在世的时候,这是贝尔纳先生常来的地方。
  他向卡特林娜和珀特朗德问候之后,就同拉乌尔握了握手。
  “谢谢您告诉我两位女士目前的住址。不过,您能向我说明一下……”
  拉乌尔打断他的话,说:
  “我想,贝尔纳先生,您应当首先说明一下……就是说,咱们那次交谈之后,出现过什么新的情况吧。”
  拉乌尔用探询的目光盯着贝尔纳先生。这位公证人回答道:
  “看样子,您知道出现了新的情况吧?”
  “我有充足的理由作出假设,尊敬的公证人先生。我在您的事务所里向您提及的问题,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当然是您的成绩。”贝尔纳先生说,“不知怎么一回事,在我的事务所里,我竟然发现蒙代修先生留下一份遗嘱。这叫我更加吃了一惊。”
  “所以,我推想,这份遗嘱里写明的条款,盖尔森先生惨遭杀害的怪案,以及围绕这一谋杀案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这种推想也许不会错吧?”
  “我可弄不明白。但我认为,卡特林娜小姐委托您去找我,这是做得很对的。
  然而,几天前您寄给我的一封信,实在令人费解,我觉得您的假设过于离奇了,不过我还是拿信进行了核对。”
  “我提出的不是假设。”拉乌尔说。
  “我认为,是假设,而且是依据不足的假设。请听一听您在信中的说法:‘敬爱的贝尔纳先生,在您的事务所里,蒙代修先生签过字的那个卷宗中,有他的一份遗嘱。希望您把这一情况告诉由您保护的两姐妹。她们目前的住址是……’如果是在其它情况下,我马上就会把您这样的信付之一炬。不过我并没有那样行事。我还是仔细翻看了蒙代修先生的卷宗。……”
  “结果如何呢?”
  贝尔纳先生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大信封,这信封是象牙色的,由于时间过久和多次拆阅,已经脏污了。卡特林娜看见这个信封时,就惊叫起来:
  “喔唷!这样的信封是我外公常用的!”
  “对呀。”贝尔纳先生说,“从前你寄给我的信,就是用的这种信封,我还保存了好几个,请您念一念信封上写的几行字吧。”
  卡特林娜大声念了起来:
  “这是我的一份遗嘱。在我死后第8天,请我的公证人——敬爱的贝尔纳先生前往我的帕尔伊娃小城堡,从这封信中取出我的遗嘱,向我的两个外孙女宣读,使得遗嘱得到尊重和贯彻。”
  卡特林娜肯定地说:
  “这就是我外公的笔迹!我能提出许多证据。”
  “我也认为这是他的笔迹,”公证人说,“但是,为了不致弄错,我昨天专程去里昂请教了一位专家。他和我们的看法完全相同。因此,不必再怀疑了。然而,在宣读遗嘱前,我还必须说明一点情况。蒙代修先生曾嘱托我负责开发他的农场。
  为厂进行这项工作,我这2年一直在寻找这份必需的文件,我在蒙代修先生的卷宗里一页页查看,前后翻阅了十几次,在他的卷宗里始终没有发现这份遗嘱。”
  “但是,贝尔纳先生……”珀苏想要驳斥。
  “我是如实说的,先生。那时候,卷宗里确实没有这份遗嘱。”
  “照您说来,贝尔纳先生,这份遗嘱是后来有人把它塞进卷宗的?”
  “关于这一点,我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公证人反驳道,“我只想简单地说明一下确凿的事实。我的记忆力是很强的,我从不违背的习惯可以证明这一点。
  被保护人交给我任何一份遗嘱,我都不把它放在他的卷宗里。所有的遗嘱都按字母顺序锁在我的保险柜里。所以,我手里的这一份就要向你们宣读的遗嘱,只能是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而不会是从蒙代修先生的卷宗里抽出来的。”
  他刚要拆开这信封,珀苏立刻伸手制止了他。
  “稍等一下。不管怎样,请您把这个信封给我看看。”
  他接过信封之后,十分仔细地察看了一阵,断定说:
  “封印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然而,信封是开启过的。”
  “您是什么意思?”
  “信封上有一条窄缝……是拿小刀顺着信封的折缝启开的,随后又巧妙地粘合上了。”
  用苏用刀尖顺着折缝把信封启开,没有触动封印,却从信封里轻轻地抽出一张对折的纸来,纸上写着几行字儿。
  “和信封上的一样,”珀苏说,“这张纸上的笔迹出自同一个人。你们看对不对?”
  公证人和卡特林娜都同样认为,信封上和纸上都是蒙代修先生的字迹。
  应当宣读遗嘱了。面对这一新的发现,大家都默不吱声,但是都很激动。贝尔纳先生对姐妹俩说:
  “我还想问一问,我是你们姐妹俩的保护人,你们同意我当着拉乌尔和用苏两位先生的面宣读这份遗嘱吗?”

  “完全同意。”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既然如此,我就开始念了。”
  公证人打开对折的纸页。
  “我是蒙代修,现年68岁。兹按照本人认真的考虑,并根据我的合法权利,决定把帕伊娃庄园周围的土地留给我的两个外孙女。这片土地往日异常兴旺,遗憾的是现在衰败了。但仍要她们保持土地的完整,两人各分土地的一半收入。
  “至于这座庄园本身,我大体上按照河流的走向,把它分为并不均等的两部分。
  右边的一部分,包括小城堡及其它一切建筑,是留给卡特林娜的财产。小城堡由她住用,并像我以前那样要妥加维护。左边的一部分留给用特朗德。她已经结婚,另居它处,但她可以拥有那个古老的猎亭,当做落脚的地方。为了维修猎亭,增添家具,主要为了把我的遗产分得均衡一些,我特别拿35000法郎给予珀特郎德,这笔钱可拿我炼成的金粉作价抵偿。关于金粉收藏的地点,我将在遗嘱的补充说明中加以交代。而且到时候,我还将说出这种罕见发现的秘密。我制成金粉的事是否真实,只有贝尔纳先生一个人能够证明,因为我拿了几克金粉给他看过。
  “我很了解我的两个外孙女。她们遵照我的遗愿办事,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但是,一个出嫁了,另一个将要结婚,为了避免她俩对我的遗嘱作出不一致的错误解释,我绘制了一张庄园地形图,我已把它放在我的书桌右边的抽屉里。在地形图上,庄园左右两部分的分界线是一条直线,这条直线从那三棵柳树居中的一棵,一直伸到花园门口四根栅栏柱子西边那一根。而且,我还用女贞树篱笆把分界线标示出来。每人一半,十分明确。这就是我的决定。”
  公证人一会儿就把遗嘱念完了,因为遗嘱的要点并不多。贝尔纳先生念到三棵柳树时,卡特林娜和拉乌尔相互对视一下。在他俩看来,三棵柳树是这份遗嘱的关键。可是,其他人的注意力却被金粉的事情吸引住了。珀苏斩钉截铁地说:
  “这份遗嘱应当交给专家去验证,看它可靠不可靠。个过,有一个证据可以表明这份遗嘱是否真有价值。我看,有决定意义的是,在空虚小城堡内,抑或在大花园里,找到价值35000法郎的那几公斤金粉。”
  珀苏自以为是的说完了最后几句话。拉乌尔向卡特林娜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您能提出什么证据吗,小姐?”
  大家觉得,卡特林娜正在等待拉乌尔问她。只有在拉乌尔赞同和鼓励的情况下,她才愿意讲出一些情况。她立即说:
  “能。我可以作证,并且提出珀苏要求的确凿证据,证明我的外公是正直的。
  我们回到小城堡3个月了。在这些日子里,我到处找呀找呀,想让童年时代的一切复活起来。在东翻西翻时,我在外公经常工作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小城堡地形图,这是外公和我一块儿绘制的。喏,就是这一张。而且,我还意外地看见了……”
  她又瞅了了拉乌尔一眼,觉得拉乌尔表示支持,就又说:
  “意外地看见了金粉。”
  “哎呀!”珀特朗德嚷了一声,“你看见了金粉……,为啥不早说呢?”
  “这是外公的秘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只能遵从他的意志。”
  她请大家跟她一起登上顶楼。在仆人们住用的左右两个卧室中间,他们走进了用厚木板撑着屋脊的一个房间。卡特林娜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旧陶罐,这些陶罐已有裂缝,好像是弃置不用的容器,上面布满了尘土和蜘蛛网。谁也不可能想到去搬动它们,看个究竟。其中三个陶罐上面,堆着玻璃块和碗碟破片。
  珀苏走过去拿起一个陶罐,递给贝尔纳先生。贝尔纳先生一揭开陶罐的盖子,就看见了金粉透过尘埃发出的亮光。他把手伸进陶罐,在沙子似的东西里摸了摸了,便说:
  “这就是金粉……和从前我看过的一个样……也就是说,这些金粉的颗粒大小和从前的相同。”
  其它几只陶罐也装着金粉,数量也差不多。蒙代修先生宣称的总重量是准确的。
  珀苏惊得目瞪口呆,大声说:
  “嗨!这真是金子!大概有五六公斤!……太离奇了!”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希望炼金的秘方不要失传!”
  “我可不知道炼金的秘方放在哪里。”贝尔纳先生说,“总之,关于秘方的问题,遗嘱里没有附件加以说明。如果没有卡特林娜的发现,谁也不会想到察看这些藏着金粉的陶罐。”
  “甚至我的朋友拉乌尔,了不起的预言家和巫师,也想像不到!”珀苏讥刺地说。
  “恰恰相反,你又错了!”拉乌尔回敬道,“到达小城堡的第三天,我就来检查过了。”
  “哼,别吹牛了!”珀苏用怀疑的语调说。
  “那就请你爬上梯凳吧,”拉乌尔道,“把第四只陶罐搬下来。”

  珀苏照办。拉乌尔又说:
  “你瞧,金粉下面有一张硬纸,对吗?好,请您念一念蒙代修先生在硬纸上写的年份吧。另外,再看看上边的日期:9月13日。显然,这是金粉装入陶罐的日期。
  2个星期之后,蒙代修先生离开了小城堡。在抵达巴黎的当天晚上,他就猝然亡故了。”
  珀苏张口结舌地听了一听,随即怀疑地问道:
  “你早就知道?……真是早就知道?……”
  “我的职业就是掌握情况。”拉乌尔冷冷一笑。
  公证人叫人搬下所有的陶罐,并把它们放在小城堡第二层的一个房间的壁橱里。
  然后,公证人锁好房间,带走钥匙。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他向珀特朗德解释。“这些金粉是应当移交给您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相当复杂,我必须谨慎行事,首先必须检验一下遗嘱的可靠程度。”
  公证人正要离开,拉乌尔向他说道:
  “请您再花一会儿工夫注意一件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你刚才念遗嘱时,我发现遗嘱的最后一页上有一串数字。”
  “确实如此,”贝尔纳先生回答说,并且把写有数字的那一页递给拉乌尔,“不过,这些数字可能是偶然写上去的。当时,蒙代修先生也许正忙于其它的事,就把这些数字随便写在这儿了。我审阅了这些数字之后,认为这些数字和蒙代修先生遗嘱上的条款没有关系。你看,这些数字是在蒙代修先生署名下面很低的地方,写得极快,很不规整,像是什么注解似的,由于他手边没有别的纸儿,只好顺手写在这儿了。”
  “您的理解也许是正确的,贝纳尔先生。”拉乌尔说,“但是不管怎样,您同意我抄下这些数字吗?”
  拉乌尔抄下了下面这一行数字:
  31415169131415131011129121614
  “不胜感谢。”拉乌尔说,“有时,人们从一个偶然的因素可以得到有用的启迪,所以,任何细微的情节都不能放过。这行数字虽然十分隐晦,但是可能发生很大的作用。”
  交谈就此结束。珀苏想对公证人表示敬意,借以显示自己的身份,就把公证人一直送到栅栏门口。他返身回来之后,在一层的客厅里见到了拉乌尔和姐妹俩。他们三人都没吱声,珀苏就用轻松的语凋说:
  “请问,对那些数字,你有何高见呢?我看,纸底下的数字并没有什么意义。”
  “可能如此。”拉乌尔说,“不过,我也把它抄一份给你,你拿去动一下脑筋吧。”
  “你还想说别的什么吗?”
  “肯定地说,收获不小。”
  这句话说得漫不经心,使在旁的人不知究竟。其实,拉乌尔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大家感到好奇,都转过脸去盯着他
  拉乌尔重说一遍:
  “收获不小,但是事情还未了结……好戏还在后头呢。”
  “在这些头绪纷繁的事情中,你发现了什么新的情况吗?”
  “我发现了不少情况。”拉乌尔回答,“这些情况将使我们逼近案件的核心。”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三棵柳树移动了位置。”
  “你的想法总是那么固执,跟卡特林娜一个样。”
  “在蒙代修先生的遗嘱里,这个想法得到了确切的验证。”
  “根本不是这样。三棵柳树的位置,蒙代修先生不是把它画在目前的地方吗?”
  “对。不过,请你像我刚才那样仔细地检查一下这张地形图。你能看出,有人把在地面上玩的把戏,又玩到纸上了。瞧吧,在那个小丘上,标明三棵柳树的三个×被人擦掉了,擦得十分仔细,但用放大镜还是容易识别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呢?”珀苏口气不硬了。
  “你还记得吧,在这以前的一天,我曾要你像阿波罗一样挺直地站在小丘上面,我则爬上柳树枝头,从那里举目搜索要找的东西,而在这张地形图上,那种东西是要根据高度精确的计算才能找到的。现在,你拿这把尺子和这支铅笔,按照蒙代修先生的示意,从庄园栅栏门柱子到居中那棵柳树之间划一条线。”
  珀苏照办了,拉乌尔又说:
  “就这样,现在,你让尺子的下端靠着门柱不动,将尺子的上端左移,一直移到小丘那儿。这就可以画出一个锐角。锐角的左右两条边线都从门柱伸出,左边的一条直通三棵柳树原来的位置,右边的一条通往现在的位置。在这个锐角的开度内,是一片狭长的土地,或者说是纺锤形状的土地。如果按照蒙代修先生原来的地形图,这片狭长的土地属于小城堡的继承人;如果按照篡改过的地形图,这片狭长的土地属于猎亭的继承人。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明白了。”珀苏说。拉乌尔的解释似乎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拉乌尔说,“第一点明白了,再来看看第二点,这个纺锤形状的土地上有些什么呢?”

  “一堆岩石,”珀苏说道,“‘布特埃罗马’土堆的一半,小河流经的狭谷,小岛等等。”
  “这就表明,”拉乌尔说,“被偷偷割去的这片土地,按照蒙代修先生本来的意愿,他是想把河流经过的那部分土地留给小城堡的继承人,而不愿留给猎亭的继承人。”
  “照你这么解释,”珀苏说,“作案者策划的阴谋,是为了损害一个人的利益,而让另一个人得到好处。你能肯定这一点吗?”
  “确实如此。蒙代修先生去世的时候,有人偷走了他的遗嘱。嗣后,此人到了这里,同另一个罪犯一起,移动了三棵柳树的位置。”
  “然而,从遗嘱看来,移动三棵柳树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不错。但是请你体会一下蒙代修先生的这句话:‘到时候,我会说出金粉的秘密。’蒙代修先生可能没来得及说出这个秘密,但是盗窃遗嘱的罪犯也许把它猜到了,所以,后来他就谨慎地移栽了三棵柳树。”珀苏已经深感佩服,但他还要反驳两句:
  “这种假设倒是挺能诱惑人的。不过照你看来,什么人会这样干呢?”
  “你听说过Lsfeeitcuiprodest这句拉丁谚语吗?它的意思是:罪犯是最能获得好处的人。”
  “哪有这种事!因为,这样干只会对盖尔森夫人有利,在她继承的遗产中,增加了一片被偷偷割去的土地。你的推理,叫我毫不信服。……”
  拉乌尔未作回答。他一面思考,一面注意观察拍苏的神态,仿佛想知道他的话对听者产生的作用。
  接着,他朝珀特朗德转过身去,说:
  “对不起,夫人。我并不打算像珀苏声称的那样说服什么人。我只是把发生的一件件事情简单地串连起来,并且使我的推理既周密、又比较合乎逻辑。”
  “你对案情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珀特朗德说,“然而,如果说罪犯干坏事是为了我的利益,那就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其实,我和卡特林娜都不可能从这种勾当中获得什么好处。我们姐妹始终是和谐一致的。可见,策划阴谋的家伙,纯粹是为了追求他们自己的利益。”
  “这是毫无疑问的。”拉乌尔说。
  珀苏插进来问:
  “难道你自己没有什么看法吗?遗嘱是后来塞进蒙代修先生卷宗的,这一点你早就知道嘛。”
  “对,我知道。”
  “什么人告诉你的?”
  “参与这件坏事的人。”
  “那么,通过这个人,我们可以抓住破案的关键了?”
  “可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是不是主犯花钱收买的替死鬼?”
  “是的。”
  拉乌尔并不急于亮出确凿的东西。在这个场合下,他仿佛想用沉默来制造紧张空气。但是珀苏仍不罢休。两姐妹也在等待拉乌尔的回答。
  “不管怎样,珀苏,”拉乌尔说,“仍旧由我们二人合作侦察为好,对吗?但是,请你不要再把你那警察局的伙伴叫来妨碍我们办事了”
  “可以。”
  “你能向我保证吗?”
  “我起誓。”
  “那就好。告诉你吧,泄密的根子在公证事务所里。”
  “你能肯定?”
  “绝对不错。”
  “这个重要情况,你为啥不告诉贝尔纳先生呢?”
  “我担心他把秘密泄露出去。”
  “那么,我们可以传讯他身边的什么人,比如他的秘书。这事由我来办吧。”
  “公证事务所里的人,我都见过。”卡特林娜说,“几个星期以前,他们所里的一个人曾来过这儿,好像来找姐夫。嗅,姐姐,我忽然想起来了,就是姐夫遇害的那天早上8点钟。那时,我正在等候我未婚夫的信函,在客厅里撞见了那个人。
  他是贝尔纳先生的秘书,好像焦急得很。后来,姐夫下了楼,就跟他一块儿到花园里去了。”
  “呃,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我当然知道,他就是法摩龙大爷,公证事务所的秘书。这位大爷又高又瘦,脸色忧郁……”
  拉乌尔神态自若,他料到卡特林娜会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过了片刻,他向珀特朗德说:
  “我想向您打听一点,夫人。盖尔森先生被害的前一天夜里,到小城堡外面去过吗?”
  “可能出去过,”珀特朗德说,“但我记不清楚了。”
  “我可记得非常清楚。”珀苏说,“那时,他感到有点儿心痛,是我把他送到村子里的。后来,大约晚上10点,他却独个儿朝黎尔波雷的方向走去。”
  “太奇怪了,真是奇怪的巧合!把蒙代修先生的遗嘱塞进卷宗的人,就叫法摩龙。那天晚上10点左右,法摩龙在黎尔波雷碰见一个人,那人要他把一份遗嘱塞进蒙代修先生的卷宗,他犹豫了一会儿就接受了这件秘密任务,获得了2万法郎的酬金。”
或许您还会喜欢:
广岛札记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1994年10月13日,日本媒体报道大江健三郎荣获该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我正在东京作学术访问,一般日本市民都普遍觉得突然,纷纷抢购大江的作品,以一睹平时没有注目的这位诺贝尔文学奖新得主的文采。回国后,国内文坛也就大江健三郎获奖一事议论沸腾。 [点击阅读]
庄园迷案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范-赖多克夫人站在镜子前,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叹了一口气。“唉,只好这样了,”她低声说,“你觉得还可以吗,简?”马普尔小姐仔细打量着服装设计大师莱范理的这件作品,“我觉得这件外衣十分漂亮。”她说。“这件衣服还可以。”范-赖多克夫人说完又叹了一口飞,“帮我把它脱下来,斯蒂芬尼。”她说。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仆顺着范-赖多克夫人往上伸起的双臂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来,女仆的头发灰色,有些干瘪的嘴显得挺小。 [点击阅读]
底牌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亲爱的白罗先生!"这个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噜呼噜响--存心做为工具使用--不带一丝冲动或随缘的气息。赫邱里·白罗转过身子。他鞠躬,郑重和来人握手。他的目光颇不寻常。偶尔邂逅此人可以说勾起了他难得有机会感受的情绪。"亲爱的夏塔纳先生,"他说。他们俩都停住不动,象两个就位的决斗者。他们四周有一群衣着考究,无精打采的伦敦人轻轻回旋着;说话拖拖拉拉或喃喃作响。 [点击阅读]
康复的家庭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我看见起居室门背面贴着一张画卡——这是我们家祝贺生日的习惯方式——祝贺妻子的生日。这张贺卡是长子张贴的,画面上两个身穿同样颜色的服装、个子一般高的小姑娘正在给黄色和蓝色的大朵鲜花浇水。花朵和少女上都用罗马字母写着母亲的名字UKARI——这是长子对母亲的特殊称呼。对于不知内情的人来说,这首先就有点不可思议。长子出生的时候,脑部发育不正常。 [点击阅读]
异恋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号。在仙台市的某个天主教会,举行了矢野布美子的葬礼。参加的人不多,是个冷清的葬礼。在安置于正前方的灵枢旁,有一只插着白色蔷薇的花瓶。不知是花束不够多还是瓶子过大,看起来稀稀疏疏冷冰冰的。教会面向着车水马龙的广濑大街。从半夜开始落的雨到早晨还不歇,待葬礼的仪式一开始,又更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从教会那扇薄门外不断传来车辆溅起水花的声音。又瘦又高的神父有点半闭着眼念着圣经。 [点击阅读]
弥尔顿的诗歌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十四行诗之十九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好象从坟墓回来的阿尔雪斯蒂,由约夫的伟大儿子送还她丈夫,从死亡中被抢救出来,苍白而无力。我的阿尔雪斯蒂已经洗净了产褥的污点,按照古法规净化,保持无暇的白璧;因此,我也好象重新得到一度的光明,毫无阻碍地、清楚地看见她在天堂里,全身雪白的衣裳,跟她的心地一样纯洁,她脸上罩着薄纱,但在我幻想的眼里,她身上清晰地放射出爱、善和娇媚,再也没有别的脸, [点击阅读]
归来记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在刑事专家看来,”福尔摩斯先生说,“自从莫里亚蒂教授死了以后,伦敦变成了一座十分乏味的城市。”“我不认为会有很多正派的市民同意你的看法,”我回答说。“对,对,我不应该自私,”他笑着说,一面把他的椅子从餐桌旁挪开,“当然这对社会有好处,除了可怜的专家无事可做以外,谁也没受损失。在那个家伙还活动的时候,你可以在每天的早报上看出大量可能发生的情况。 [点击阅读]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有一句箴言说,真的绅士,不谈论别离了的女人和已然付出去的税金。此话其实是谎言,是我适才随口编造的,谨致歉意。倘若世上果真存在这么一句箴言,那么“不谈论健康方法”或许也将成为真的绅士的条件之一。真的绅士大约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健康方法,我以为。一如众人所知,我并非真的绅士,本就无须一一介意这类琐事,如今却居然动笔来写这么一本书,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点击阅读]
彗星来临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决定亲自写《彗星来临》这个故事,充其量只是反映我自己的生活,以及与我关系密切的一两个人的生活。其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娱。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贫苦的青年时,我就想写一本书。默默无闻地写点什么及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作家常常是我从不幸中解放出来的一种方法。我怀着羡慕和交流情感的心情阅读于幸福之中,这样做仍可以使人得到休闲,获得机会,并且部分地实现那些本来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点击阅读]
彼得·卡门青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生命之初有神话。一如伟大的神曾经在印度人、希腊人和日耳曼人的心灵中进行创作并寻求表现那样,他如今又日复一日地在每个儿童的心灵中进行创作。那时候,我家乡的高山、湖泊、溪流都叫些什么名字,我还一无所知。但是,我看到了红日之下平湖似镜,碧绿的湖面交织着丝丝银光,环抱着湖泊的崇山峻岭层层迭迭,高远处的山缝间是白雪皑皑的凹口和细小的瀑布,山脚下是倾斜的、稀疏的草场,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