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海边的卡夫卡 - 第11章 向奇特方向发展的命运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说完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樱花在厨房餐桌上手托脸腮,专心致志地听我说话:我才十五岁,初中生,偷了父亲的钱从中野区家中跑出,住在高松市内一家宾馆,白天去图书馆看书。意识到时,浑身血污躺在神社树林里,如此这般。当然没说的事也很多。真正重要的事不能轻易出口。
  “就是说你母亲只领你姐姐离开家的了?留下父亲和刚四岁的你。”
  我从钱夹里取出海边的相片给她看:“这就是姐姐。”
  樱花注视了一会儿相片,一言不发地还给我。
  “那以后再没见过姐姐,”我说,“母亲也没见过。音讯全无,在哪儿也不知道,连长相都想不起来了。相片只有这一张。可以想起那里的气味儿,可以想起某种感触,但长相无论如何也浮现不出。”
  “哦。”她依然支颐坐着,眯细眼睛看我的脸,“那相当不是滋味吧?”
  “像是。”
  她继续默然看着我。
  “所以,和父亲怎么也合不来喽?”稍顷,她问我。
  合不来?到底该如何回答呢?我一声不吭,只是摇头。
  “倒也是啊!合得来就不至于离什么家出什么走了。”樱花说,“总之你是离家出走,今天突然失去了知觉或者说记忆。”
  “嗯。”
  “这样的事以前有过?”
  “时不时的。”我实话实说,“一下子火蹿头顶,脑袋就好像保险丝跳开似的。有人按下我脑袋里的开关,没等想什么身体就先动了起来。置身那里的是我又不是我。”
  “你是说已控制不住自己,不由得动武什么的?”
  “那样的事也有过。”我承认。
  “打伤谁了?”
  我点头:“两三次吧。倒不是多重的伤。”
  她就此思索片刻。
  “那么,你认为这次你身上发生的也是同样的事?”
  我摇头道:“这么厉害的还是头一次。这回的……我根本搞不清自己是如何失去知觉的,失去知觉之间干了什么也半点儿记不起来。记忆‘吐噜’一下子脱落了。过去没这么严重过。”
  她看我从背囊里取出的T恤,细查未能洗掉的血迹。
  “那么说……你最后的记忆就是吃饭,傍晚在车站附近的饭馆里?”
  我点头。
  “那往下的事就糊涂了。回过神时已躺在神社后头的灌木丛里,时间过去大约四小时,T恤满是血污,左肩隐隐作痛。”
  我再次点头。
  她从哪里拿来市区地图摊开在桌子上,确认车站与神社间的距离。
  “远并不远,但也不至于走路很快走到。何苦跑去那种地方?若以车站为起点,同你住的宾馆方向正相反嘛。可曾去过那里?”
  “一次也没去过。”
  “衬衫脱下来看看。”她说。
  我脱下衬衫光着上半身。她马上转到我身后,手猛地抓在我左肩,指尖吃进肉里,我不由得出声喊痛。力量相当大。
  “痛?”
  “相当痛。”我说。
  “一下子撞在什么上面了,或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嗯?”
  “压根儿记不起来。”
  “不管怎样,骨头好像没问题。”说罢,她又在我喊痛的那个部位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捏弄了几次。伴随痛感也好不伴随也好,她的指尖都奇异地令人舒坦。我这么一说,她微微一笑。
  “在按摩方面,我是相当有两手的,所以才能靠当美容师混饭吃。按摩按得好,去哪里都是宝贝。”
  之后她继续按了一会儿我的肩,说道:“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睡一夜觉痛感就会消失。”
  她抓起我脱掉的T恤,塞入塑料袋扔进垃圾箱,深蓝色棉布衫则查看一下后投进卫生间的洗衣机,随后拉开立柜抽屉,在里面找了找,取出一件白色T恤递给我。还蛮新的。毛伊岛WaleWatchingCruise①T恤,画一条翘出海面的鲸鱼尾巴。
  “这里有的衣衫中,这件像是最大号的了。倒不是我的,不过用不着介意。反正是谁送的礼物什么的吧。也许你不中意,凑合穿吧。”
  我从头上套下,尺寸正合身。
  “愿意的话,就那么拿走好了。”她说。
  我说谢谢。
  “那么长时间失去记忆,这以前没有过吧?”她问。
  我点头。我闭上眼睛,感受新T恤的贴身感,闻它的气味儿。
  “嗳,樱花,我非常害怕。”老实坦白,“怕得不知如何是好。被夺走记忆那四个小时当中,我说不定在哪里伤害了谁。根本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反正弄得满身血污。假如我实际

  ①意为“乘船看鲸旅行团”。
  上参与了犯罪活动,即使丧失记忆,从法律上说我还是要负责的吧?是吧?”
  “但那没准不过是鼻血。有可能某人迷迷糊糊走路撞在电线杆上流鼻血,而你只是照看了他一下。是吧?你担忧的心情当然理解,不过在早晨到来之前尽量不要去想糟糕事。早晨一到,报纸送上门来,电视里有新闻。如果这一带有大案发生,不想知道也会知道。往下慢慢考虑不迟。血那东西流淌的原因有多种多样,实际上很多时候都不像眼睛看到的那么严重。我是女人,那个程度的血每个月都要看到,习以为常了。我的意思你明白?”
  我点头,觉得脸上微微发红。她把雀巢咖啡放在大杯里,用手提锅烧水,在等水开的时间里吸烟,只吸了几口便蘸水熄掉。一股混有薄荷的香烟味儿。
  “嗳,有一点想深问一下,不要紧?”
  我说不要紧。
  “你的姐姐是养女吧?就是说是你出生前从哪里领来的孩子,是不是?”
  我说是的。父母不知为什么要了养女。那之后生下了我,大概在不经意间。
  “你毫无疑问是你父亲和你母亲之间生的孩子吧?”
  “据我所知是。”我说。
  “然而你母亲离开家时领的不是你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樱花说,“一般来说,女人这东西是不会那样做的。”
  我默然。
  “那是为什么呢?”
  我摇头说不知道。这个问题我已不知几万遍问了自己本身。
  “你当然因此受了伤害。”
  我受了伤害么?“不大清楚。不过,即使结婚了什么的,我想我也不至于要小孩,因为我肯定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孩子交往。”
  她说:“虽说没有真正复杂到你那个程度,但我也一直同父母合不来,以致做了很多很多不成体统的事,所以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么,对于错综复杂的问题最好不要过早斩钉截铁下结论,因为世上没有绝对如何这样的事。”
  她站在煤气灶前喝着从大杯里冒气的雀巢咖啡。杯上画着摩明①一家。她再没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什么的?”过了一会儿,她问。
  我说没有。父亲的双亲很早以前就不在了,他又没有兄弟姐妹叔父婶母,一个也没有。至于真是那样与否,我无法核实,但至少一点是真的:亲戚往来完全没有。母亲方面的亲戚也没说起过。我连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母亲有怎样的亲戚更不知道了。
  “听你这一说,你父亲简直是外星人。”樱花说,“一个人从某个星球上来到地球,变成人后勾引地球人女子生下了你——为了繁衍自己的子孙。你母亲晓得真相后吓得跑去了哪里。有点像是黑色太空科幻电影。”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管沉默不语。
  “不开玩笑了,”她像强调那是玩笑似的放开两侧嘴角,好看地一笑,“总而言之,在这广阔的世界上,除了自己你别无人可投靠。”
  “我想是那样的。”
  她靠着洗涤槽喝了一阵子咖啡。
  “我得多少睡一会儿。”樱花突然想起似的说。时针已转过三点。“七点半起来。虽说睡不久,但多少得睡一睡。熬个通宵,工作起来很不好受的。你怎么办?”
  我说自己带有睡袋,如果可以就让自己在那个角落老老实实躺着好了,随即从背囊里取出迭得很小的睡袋,展开使之膨胀。她钦佩地看着:“活像童子军。”
  电灯熄了。她钻进被窝,我在睡袋中闭眼准备入睡,但睡不着。沾有血迹的白色T恤紧紧贴在眼睑内。手心仍有灼伤感。我睁开眼睛盯视天花板。地板的吱呀声在哪里响起。水在哪里流淌。又有救护车警笛从哪里传来,相距很远很远,但在夜幕下听起来异常真切。
  “喂喂,你莫不是睡不着?”黑暗的对面她用小声问我。
  我说睡不着。
  “我也很难睡着。干嘛喝什么咖啡呢,真是糊涂。”
  她拧亮枕边灯,觑一眼时间,又熄掉。
  “你可别误解,”她说,“愿意的话过来好了,一块儿睡。我一下子也睡不着。”
  我爬出睡袋,钻进她的被窝。我身穿短运动裤和T恤,她身上是淡粉色睡袍。
  “跟你说,我在东京有个固定男朋友。不是多么了不得的家伙,但基本算是恋人。所以我不和别人做爱。别看我这样,这种事情上还是蛮认真的,或许是守旧吧。过去不是这样,相当胡来过。但现在不同,地道起来了。所以嘛,你别胡思乱想,就像姐姐和弟弟。明白?”

  我说明白。
  ①芬兰童话中的主人公。②
  她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搂过去,脸颊贴在我额头上。“可怜!”她说。
  不用说,我已经勃起,并且非常硬,而位置上又不能不触在她大腿根。
  “瞧你瞧你。”她说。
  “没别的意思,”我道歉道,“怎么也奈何不了。”
  “知道知道,”她说,“不方便的物件。这我完全知道,没法制止的嘛。”
  我在黑暗中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拉下我的短运动裤,掏出石头一样硬的阳物,轻轻握住,就好像试探什么似的,又好像医生摸脉。我的整条阳物像感受某种思想似的感受着她柔软的手心。
  “你姐姐今年多大?”
  “二十一。”我说,“比我大六岁。”
  她就此沉吟片刻。“想见?”
  “或许。”我说。
  “或许?”她握阳物的手略略用力。“大概是怎么回事?不那么想见?”
  “见面也不知说什么好,再说人家也可能不愿意见我。就母亲来说也是同样。大概谁都不乐意见我这个人,谁都把我扔开不管。何况都已不知去了哪里。”弃我而去,我想。
  她默不作声,只是握阳物的手一忽儿放松一忽儿用力。我的阳物随之一忽儿平静一儿忽热辣辣越来越硬。
  “这个,想放出来吧?”她问。
  “或许。”我说。
  “或许?”
  “非常。”我改口。
  她低低喟叹一声,手开始缓缓地动。感触委实妙不可言。并非单调的上下运动,是一种整体感。她的手指温情脉脉地来回触摸我的阳物、睾丸的所有部位。我闭目合眼,大声喘息。
  “不许碰我的身体哟。还有,要出来的时候马上吭声。弄脏床单很麻烦的。”
  “好。”
  “怎样,我有两手吧?”
  “非常。”
  “刚才也说了,我天生手巧。不过这跟做爱没有关系。怎么说好呢,只是帮你减轻身体负担。因为今天是那么长的一天,你又心情亢奋,这样子是没办法好好入睡的。明白?”
  “明白。”我说,“有个请求。”
  “嗯?”
  “想象你的裸体可以么?”
  她停住手看我的脸:“我这么做的时候你想象我的裸体来着?”
  “是的。本来想不再想象,偏偏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
  “像电视机关不上似的。”
  她好笑似的笑道:“我可是蒙在鼓里啊!你要想象随你偷偷想象好了,用不着一一申请我的许可。反正我不知道,想象什么由你。”
  “可我过意不去。我觉得想象是很重要的事情,心想还是讲一声为好,你知道不知道是另一回事。”
  “还倒蛮守规矩的嘛!”她一副钦佩的口气。“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也多少觉得还是讲一声为好。可以的,可以想象我的裸体,给你许可。”
  “谢谢。”
  “如何,你所想象的我的身体很妙?”
  “妙极。”我回答。
  不久,腰部那里上来一股酸懒懒的感觉,好像整个浮在沉甸甸的液体上。我这么一说,她把枕边放的纸巾拿在手上,引导我射精。我一次接一次射得很厉害。稍顷,她去厨房扔掉纸巾,用水洗手。
  “对不起。”我道歉。
  “算了算了。”她返回被窝说,“给你这么再次道歉,觉得有点为难似的。这仅仅是身体部分的事,别那么放在心上。不过舒服点儿了吧?”
  “非常。”
  “那就好。”她说,接下去思考了一会儿什么,“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真是你姐姐就好了。”
  “我也那样想。”我说。
  她用手轻轻摸我的头发:“我要睡了,你回自己睡袋去吧。不一个人我睡不着。再说,我可不愿意快天亮时又被那硬硬的玩意儿一下一下戳来戳去。”
  我回到自己的睡袋,重新闭起眼睛。这回可以好好入睡了。睡得非常实,大约是离家以来睡得最实的。感觉上就像坐一台大大的静静的电梯缓缓下到地底。不久,所有灯光熄灭,所有声音消失。
  醒来时她已不见了。上班去了。时针已转过九点。肩部痛感几乎完全消失,如樱花所说。厨房餐桌上放着折起的早报和便条,还有房间钥匙:

  七点电视新闻全部看了,报纸也一一看了个遍,但这一带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一件也没有。那血肯定是无所谓的,放心了吧?电冰箱里没有太好的东西,随你怎
  么吃。大凡有的随便用就是。没有地方去,暂时住在这儿也可以。出门时把钥匙
  放在蹭鞋垫下面。
  我从电冰箱里拿出牛奶,确认保鲜期没过,浇在玉米饼片上吃。烧开了水,喝大吉岭袋泡茶。烤了两片面包皮,抹上人造黄油吃了。吃罢打开早报看社会版,的确,这一带没发生流血事件,一件也没有。我叹口气,折起报纸放回原处。看来不必担心被警察追得抱头鼠窜。但我还是决定不返回宾馆房间。不加小心不行。我还没弄明白失却的四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我往宾馆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耳熟的男子。我对他说自己有急事要退房间,尽可能用大人语气说。房费提前付了,应该没有问题。房间里剩有几件私人物品,没什么用了,请其适当处理。他查看电脑,确认账目没有问题。“可以了,田村先生,这就给您退房。”对方说。钥匙是卡式的,无须退还。我道谢挂断电话。
  然后我冲淋浴。卫生间到处晾着她的内衣裤和袜子,我尽量不往那上面看,和往常一样花时间细细清洗,尽可能不去想昨天夜晚的事。刷牙,换新内裤。睡袋小小地折起,放入背囊。积攒下来的脏衣物开洗衣机洗了。没有烘干机,洗罢脱水后迭起藏进塑料袋。去哪里找投币烘干机烘干即可。
  我把厨房洗涤槽里一摞摞堆起的餐具一一洗好,控水后擦干放进碗橱。清理电冰箱,变质的食品扔掉。有的东西甚至一股臭味。紫甘蓝长毛了,黄瓜如橡皮条,豆腐过期。我更换容器,擦去外面沾的酱油。扔掉烟灰缸里的烟头,归拢散乱的旧报纸,给地板吸尘。她或许有按摩才能,但料理家务的才能似乎等于零。心情上我很想把她乱七八糟堆在衣柜上的衬衣一件一件熨好。再买东西准备今天的晚饭。为了能一个人生存下去,我在家时就尽量自己处理家务,干这类活计并不觉得辛苦。但干到那个地步未免干过头了。
  我忙了一通,坐在厨房餐桌前环视四周,心想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毫无疑问,只要待在这里,自己就要不间断地勃起和不间断地想象,就要不间断地把目光从她晾在卫生间里的黑色小内裤上面移开,就要不间断地向她申请想象许可,更麻烦的是没办法忘记昨晚她为我做的事。
  我给樱花留言,拿起电视机旁便条上磨秃的铅笔写道:
  谢谢。帮了大忙。深更半夜打电话叫醒你,十分抱歉。但除了你,这里没有可求的人。
  写到这里,我歇口气思考下文,打量了一圈房间:
  感谢让我留宿,感谢你说我可以暂时住在这儿。我也很想这样。但我还是不能给你添更多的麻烦。我表达不好,这里边有很多缘由。总会有办法自己干下去的。
  如果能让你为我下一次真正困难时多少留一点点好意,我会非常高兴。
  至此我又歇了一口气。附近有人用大音量看电视。是早晨面向家庭主妇的综合节目。出场者全部大吼大叫,广告声也不示弱。我对着餐桌团团转动手中的秃铅笔,整理思绪。
  不过老实说,我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接受你的好意。我很想成为出色的人,可是总不顺利。下次见的时候,可能的话,我想多少地道一点儿。但我没有把握。昨
  晚的事实在妙极了,谢谢。
  我把信压在杯子下,拿背囊出门,钥匙按樱花说的藏在蹭鞋垫下面。楼梯正中,一只黑白相间的斑纹猫在睡午觉。也许和人混熟了,我下来了它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我在它旁边坐下,抚摸大公猫的身体。撩人情思的感触。摸了一会儿,向它告别,走到街上。外面开始下雨,细细的雨。
  在退掉房费便宜的宾馆和离开樱花的住处的现在,今晚就哪里也没有我存身之处了。必须赶在天黑前找一个能安心睡觉的有屋顶的地方。哪里能有那样的地方呢?我心中无数。但不管怎样,还是乘电车去甲村图书馆好了。到了那里,总会有法可想的。根据诚然没有,但有那样的预感。
  如此这般,我的命运愈发向奇特的方向展开。
或许您还会喜欢:
涨潮时节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0
摘要:每个俱乐部都有个烦人的家伙,“加冕俱乐部”也不例外。尽管外面正有敌机来袭击,俱乐部里的气氛却一如既往。曾经远渡重洋到过印度的波特少校扯扯手上的报纸,清清喉咙。大家都赶快躲开他的眼光,可是没有用。“《泰晤士报》上登了戈登-柯罗穗的讣闻,”他说,“当然说得很含蓄——‘十月五日死于空袭’。连地址都没写。老实说吧,那地方就在寒舍转角,坎普顿山丘上那些大宅子之一。 [点击阅读]
清洁女工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赫尔克里-波洛从维拉饭店出来,迈步朝索霍区走去。他竖起大衣领护住他的脖子,他这样做,与其说是一种需要,不如说是处于谨慎,因为这时的夜晚并不太冷。“不过,在我这种年龄,一个人还是别冒什么风险的好。”波洛习惯这样说。他心情愉快,两眼睡意朦胧。维拉饭店的蜗牛实在是美味极了,真是一个好地方,这个地道的小餐馆,这次总算是找对了。 [点击阅读]
游思集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1你无影无踪地向前奔涌,永恒的游思,哪里有你无形的冲击,哪里死水般的空间便会荡起粼粼的波光。是不是你的心儿神往着那在不可估量的寂寞里向你呼唤的爱人?你缠结的发辫散落,飘扬成暴风雨般的纷乱;你前行的路上火珠滚滚,犹如碎裂的项链落下串串火星,这是不是就因为你心情急迫,步履匆促?你疾行的步履把世界的尘土吻得甜美芬芳,把腐朽之物扫荡殆尽;你舞蹈的四肢是暴风雨的中心,把死亡的圣霖哗哗地摇落到生命之上, [点击阅读]
漂亮朋友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莫泊桑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短篇小说大师,他在长篇小说创作上的成就往往因此而被湮没。其实,他在长篇小说创作上颇有建树:他继承了巴尔扎克、司汤达、福楼拜的现实主义传统,在心理描写上又开拓出新路。《漂亮朋友》就是前者的一部代表性*作品。莫泊桑从事长篇创作是在写作短篇小说之后,其时他并不满足于短篇小说所取得的成就。随着他声誉鹊起,他经常涉足上流社会,开阔了眼界,便想到从更广阔的背景上去反映社会现实。 [点击阅读]
演讲与访谈
作者:佚名
章节:6 人气:0
摘要: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在北大附中讲演(全文)人民网日本版9月11日讯:应中国社会科学院邀请访中的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名誉研究员大江健三郎,10日上午来到北大附中作了题为“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讲演。其演讲全文如下:我是一个已经步入老境的日本小说家,我从内心里感到欣慰,能够有机会面对北大附中的同学们发表讲话。 [点击阅读]
火花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你这个白痴!”他老婆说着就把她的牌甩了下去。我急忙扭过头去,避免看见海利·德莱恩的脸;不过为什么我想避免看见那张脸,我可不能告诉你,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为什么我竟然会料想到(如果我真的料想到的话)像他这样年纪的一个显要人物会注意到我这样一个完全无足轻重的小青年遇到的事了。 [点击阅读]
灿烂千阳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五岁那年,玛丽雅姆第一次听到“哈拉米”这个词。那天是星期四。肯定是的,因为玛丽雅姆记得那天她坐立不安、心不在焉;她只有在星期四才会这样,星期四是扎里勒到泥屋来看望她的日子。等到终于见到扎里勒的时候,玛丽雅姆将会挥舞着手臂,跑过空地上那片齐膝高的杂草;而这一刻到来之前,为了消磨时间,她爬上一张椅子,搬下她母亲的中国茶具。玛丽雅姆的母亲叫娜娜,娜娜的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只给她留下这么一套茶具。 [点击阅读]
点与线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一安田辰郎一月十三日在东京赤坂区的“小雪饭庄”宴请一位客人。客人的身份是政府某部的司长。安田辰郎经营着安田公司,买卖机械工具。这家公司这几年颇有发展。据说,生意蓬勃的原因是官家方面的订货多。所以,他时常在“小雪饭庄”招待这类身份的客人。安田时常光顾这家饭庄。在附近来说,它虽然称不上是第一流,却正因为如此,客人到了这里才不会挤得肩碰肩的,吃得心里踏实。 [点击阅读]
烟囱大厦的秘密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君子-周!”“啊,那木是吉米-麦克格拉吗?”佳色游览团的团员是七位面色抑郁的女士和三位汗流泱背的男士。现在,他们都相当注意地从旁观望。他们的导游凯德先生显然碰到一个老朋友了。他们都非常赞美凯德先生。他那瘦高的个儿,晒得黑黑的面孔和轻松愉快的态度,都很令人欣赏。团员当中若有争论,他总能轻轻地为他们排解,并且能够把他们哄得心平气和。现在,他遇见的这个朋友的确是一个样子很奇特的人。 [点击阅读]
烽火岛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1827年10月18日,下午5点左右,一艘来自地中海东海岸的船正乘风前进,看来它是想赶在天黑前进入科龙海湾的维地罗港。这就是在古代荷马书中提到的奥地罗斯港口。它坐落在爱奥尼亚海和爱琴海三个锯齿状缺口中的一个里。这三个踞齿缺口把希腊南部踞成了一片法国梧桐叶的形状。古代的伯罗奔尼撒就是在这片叶状的土地上发展起来的。现代地理称其为摩里亚。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