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福地 - 第二部 第九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维索茨基展着幸福的翅膀飞到了家里。
  他遇到所有的人都在喝茶。特拉文斯卡也在,她不过是来小坐罢了,因为丈夫跟库罗夫斯基外出,她一个人在家闷得慌。
  他们围坐在一张被吊灯照得亮堂堂的大圆桌旁,正在品头论足地议论尼娜今天的宾客。
  维索茨基正赶上安卡面对他母亲恶毒攻击梅拉而为之热烈辩护之际。母亲一见儿子,火气更旺了,便提高嗓门大肆发泄她对犹太人的种族仇恨。
  维索茨基默不作声地听着,喝茶,想着梅拉。他还能感觉到她的那些亲吻,感觉到它在脸上留下的余热,他的嘴唇也感到热呼呼的。当他回味着她的拥抱时,他就浑身战栗。他觉得她依然在他身边,他还可以闻到她在自己的衣上、手掌上、头发上留下的浓郁的香气。
  他太幸福了,所以对母亲不公正的、狂热的攻击也报以宽容的微笑,同时十分和善地瞥了博罗维耶茨基一眼。博罗维耶茨基用双肘撑在桌上,望着坐在他身边,头靠着头的尼娜和安卡,自己也被他的纸烟散发的烟雾团团围住了。
  尼娜的头发在灯光照射下,闪灼着金光,她的清晰明亮的脸好象淡粉色的瓷釉。她用一双带有褐色斑点的发青的眼睛望着维索茨卡。安卡一头蓬蓬松松的黑发梳成了高高的发髻,由于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情,所以表情一时一变。她连续打断了维索茨卡慨慷激昂的说话,有时还突然向前伸出头来,紧锁着浓黑的眉毛,那眉毛便成了两道弯弓。她的好动的脸庞就象一面镜子,可以反映出在她心里留下的一切印象,但她为犹太人辩护却是出于真心实意,并以此来反驳维索茨卡的逻辑推理。维索茨卡躺在圆桌对面的一张大沙发上,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在说得激动时,就靠在桌旁,现出她那在灯光照耀下依然显得很美的脸。
  “米耶奇斯瓦夫先生,请你帮我为犹太人,特别是梅拉·格林斯潘小姐说几句公道话吧,因为卡罗尔先生不愿说,他说过,梅拉不要辩护。”
  所有的人马上开始更加热烈地各抒已见,可是尤焦·亚斯库尔斯基打断了他们的话。
  这小伙子虽然还在哭,也哼哼呀呀地说,巴乌姆夫人病得厉害,马克斯派他来请维索茨基,还说他找医生找遍了全城。
  “我马上去!诸位,再见。”
  “我也该走了。”尼娜说。
  “外面天气挺好,我送小姐吧。卡罗尔先生跟我们一块儿走吗?”
  卡罗尔有心表示同意,却又不满意安卡的安排,因为他想睡了。
  “至于①格林斯潘小姐,”医生穿好大衣,从自己书房出来后,大声说道,“那就请诸位对她客气一点,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
  母亲霍地站了起来,可是医生没有等她,急忙出门到巴乌姆家去了。
  马克斯应尤焦的呼唤,从特拉文斯基家出来后,急忙回到自己家时,他母亲已经神智不清了。
  晚霞的余晖映照着整个宽大的房间,使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绯红色的幽暗中;奄奄一息的病人正在凝望着遥远的荒漠似的天空,她的脸僵硬了,浮现出一片死灰色。
  只有一根不断摇晃着的蜡烛在散发带黄色的混浊不清的光,哆哆嗦嗦照在她那渗出汗珠的平静的脸上。
  奥古斯塔夫人②跪在枕边,一面流泪,一面轻声地祈祷——

  ①原文是法文。
  ②原文是德文。
  老巴乌姆坐在床脚边,脸部表情象石雕似地冷漠。他望着妻子,眼里由于涌出了泪水而闪闪发亮。他全身没有一根筋肉在抖动,他的眼泪也没有一滴流出他那发红的眼帘。他坐的时候,表面上镇静自若,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死死地抓住它,甚至在这块硬木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看到马克斯进来后,他抬起眼睛,瞅着他疾步走到母亲身边,跪在床前。
  “妈!妈!”马克斯抚摸着母亲伸向蜡烛、紧握着的手,惊慌地叫道。
  巴乌姆夫人缓慢地、深深地,深深地呼吸着,她那玻璃似的突起的眼睛在晚霞照耀下,呈现出各种颜色,象一潭深水一样;她的右手本能地在被子上摸着,好象要寻找滑到了墙边的袜子,和那放射着金属光芒的毛衣针。
  厨娘和女仆们都跪在房中幽暗的地方,发出一阵阵哭声。
  “妈啊!”马克斯又哀声叫了一次,由于心头涌上一阵悲痛,竟嚎啕大哭起来。
  病人似乎醒过来了,把头转了过来,以清冷的目光盯着儿子的脸,蜡烛也从她手中掉下来了。她用僵冷的手掌握住儿子的手,一丝回光返照的微笑在她发青的唇上掠过,她把嘴动了动,可是除了那呼噜呼噜的喘息之外,没有发出别的声音。
  她嘴上的笑容已经凝聚。她把脸转向窗口,一双渐渐死灭的眼睛凝望着苍茫的暮色,凝望着象块块黄铜一样、在灰色天空中浮游、慢慢消失着的最后几片云霞。
  花园里刮起了风,把矮小的丁香树吹到了窗口旁,使一簇簇鲜花打在玻璃上,象紫色的眼睛一样探望着这个弥留之际的病人渐渐僵硬和一动不动的脸;病人的下颚越来越下垂了。
  马克斯虽然知道这已经是生命的终结,依然立即派人去请维索茨基,非常焦急地等着他来,每过一会儿,就不安地侧耳静听母亲是否还活着,是活着,可存在的不过是无意识的生命。有时候,从她胸中发出一片轻微的呻吟,抖动一下嘴唇,用僵硬的手指作出某种无意识的动作,然后她又一动不动地仰着面,连躺几个小时,毫无生气,一双大睁的眼睛凝望着死亡之夜,笼罩着大地的夜。
  维索茨基终于来了,博罗维耶茨基也随后来到,但是他们都肯定以为,巴乌姆夫人前几分钟已经大行西归了。
  马克斯把脸埋在被子里,象孩子一样地痛哭。老巴乌姆痴呆呆地站着,俯身死者之上,摸了一下死者的太阳穴和两只冰冷的手,最后一次深情地看了看她那大睁的眼睛,那双好象表示惊异地凝望着永恒世界的眼睛,接着他用他的哆哆嗦嗦的手指合上她的眼皮,便慢慢地、两步一歇、三步一回头地走出去了。
  最后,他在一间空荡、昏暗的办公室里,坐在一堆头巾上,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想地坐了很久。
  夜已深沉。当他苏醒过来时,点点繁星正如闪光的露珠一样,颤抖在苍穹上,罗兹城已经在万籁俱寂中入睡,只从城外某地的一栋房子里,传来一两声小手风琴声。
  他站了起来,慢慢走过沉浸在宁静和黑暗中的整座住宅。
  在汽灯照明的仓库里,他看见尤焦正睡在货物堆上。他没有叫醒他,又穿过了几间空荡荡的、寂静的房间;整座住宅都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在餐厅里,他见到马克斯睡在沙发上,因为马克斯才从特拉文斯基家回来,还穿着燕尾服,打着白领带。

  走到妻子房间的门口时,他踟蹰了片刻,但还是进去了。
  床塌已被抬到房中间,亡人已经盖上了床单,但仍隐隐约约地显出脸的轮廓。
  桌子上点着几支蜡烛,还有几名女工在作祈祷,唱着《安魂曲》。
  奥古斯塔夫人①哭得两只眼都肿了,她膝头上放着几只猫,正在沙发上打盹——
  ①原文是德文。
  微风吹拂着打开的窗户放下的窗帘,摇曳着里面的帷幔。
  巴乌姆久久地看着这个场面,似乎想要将它永远保留在记忆中,又好象是对它不可理解。他回到了自己房里,提起一盏点着的汽灯,象近来经常夜不成寐的时候那样,到工厂去了。
  在车间里,四堵高大的石墙巍然矗立,寂然凄然,黑魆魆的。月亮已经落下,只有寥寥可数的几颗星星发出苍白的微光,被黎明前的雾霭遮住,好象由于黑夜与白昼的搏斗而失去了光彩。东方深广的天际,已经露出了白光。
  厂院活象一眼黑井,响遍了一些忘记放开锁链的狗的吠叫声。
  他什么也听不见,于是走进了一条黑糊糊的象地道一样的长廊里,那里散发着一阵阵腐烂东西的刺鼻的臭气;他的脚步声也在一片空寂中传开了。
  他迈着机械的步子慢慢穿过一间间大厅。
  这些大厅充满了深沉的、坟墓般的寂静。过道两旁成行的车床好象一个由于失去支撑力而弯下腰的骨架子,轮子上脱落下来的皮带有如割断的棉纱和线缕一样挂着,上面布满了长发般的蛛丝;一条条印花布也松松散散地挂在这里,宛如一堆堆散乱的僵死的兽皮。
  “她死了。”他一面望着那一排长长的大厅,一面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注意地听着,喃喃自语着,“已经死了啊!”他不停地唠叨着,但是他不知道他想到的是妻子,还是工厂。他越走越慢,从一间大厅到另一间大厅,从一层楼到另一层楼,从一个车间到另一个车间。
  维索茨基和博罗维耶茨基从巴乌姆家出来时,心情很沉重。
  “我真为马克斯叹惜,他很爱他母亲。他母亲这一死,会弄得他长期心情不安的,又正赶上这个时候。安装机器少不了他呀!我就是不走运!事事如此!”卡罗尔怨天尤人道。
  “安卡小姐马上就会搬来罗兹吗?”
  “一个星期后。”
  “结婚呢?”
  “我正考虑这件事呢!我得先把这头大牲口养好,让它转起来。工厂开了工,也许十月份以前能开工,然后我才能想到结婚。”
  他们沉默地继续走着,在皮奥特科夫斯卡大街竟意想不到地遇见了韦尔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莫雷茨?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我刚回来,正要回家去,可是你们要是去喝咖啡,我也去。”
  “马克斯他母亲刚刚死了,我们从他家来的。”
  “死啦?这种事我不想听。”
  他哆嗦了一下。
  “城里有什么新闻吗?”
  “大概没有,有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成天呆在厂里。格罗斯吕克要是见了你,一定会高兴的。今天还向我问起你呢。”
  “有什么可高兴的?”莫雷茨轻声地说着,用有点打颤的手托了托夹鼻眼镜,马上看了一下卡罗尔的脸。

  他们去喝咖啡的那家旅馆,由于时辰太晚,已经阒无一人,只在庭院中间的花园里还闲坐着梅什科夫斯基和默里。
  他们在这两个人身旁坐了下来。
  “我等一个人,等了一个钟头了。一个人独斟独饮,太无聊了。”
  “你不是有这个英国人作伴吗?”
  “他搞上了第四个姘头,这才舒服了点,可是他如果喝上第四杯酒,就会感到天昏地暗。”
  “你二位在这儿呆了很久了吗?”
  “默里半个钟头前刚刚调情回来,我坐的时间长点。我本是来吃早饭的,可是在这里就挨到了吃午饭,午饭后来了几个熟人,天也不早了,不用再走了,我就等着吃晚饭。晚饭后在城里还能干什么呢?戏,我不爱看,也没有熟人,没家没业的,可不就在酒馆混吗。后来默里又说了他那几个姘头的挺有意思的故事。工厂怎么样?”
  “盖着呐!”
  “上帝保佑,祝你的工厂胃口好,消化好。你也瘦了。”
  “唉,我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儿,还是干不过来嘛!”
  “那你得保重罗!一有人来,就说昨天干了什么,今天干的什么,明天又要干什么,累坏了,等等等等。也真见鬼了!我这是在哪儿呀?在人群里呢,还是在机器中间?嗨,真他妈的,愚蠢,把人变成了机器!我想听听他们想的是什么,有什么心思,有什么见闻。可是他们光说:工作呐。每人一杯啤酒!”他冲堂倌叫道。
  “我们俩喝咖啡。”
  “喝酒吧!”
  “谁有工夫想那些虚无缥渺的事,那跟谁有关系?”莫雷茨挖苦道。
  “只和公牛没有关系,因为有人赶着它去干活。”
  “因为有土地,梅什科夫斯基先生,其他都是次要的。”
  “你别说这话,你只有你的钱包才要紧,这我不奇怪,因为你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混种;可是博罗维耶茨基、还有大夫也说这种话,我就恼火了。”
  “我对什么也不反对,对什么也不肯定,我现在是在盖工厂;等盖好后,我才能坐下来清谈解闷。”
  “我回家了,这儿太无聊。”维索茨基说完走了。
  卡罗尔赶忙喝完茶,跟莫雷茨走了出去。
  “你再呆会儿吧!”梅什科夫斯基请求默里说,“咱们谈谈爱情问题。”
  “不行,明天是星期一,我五点钟就得起来,到工厂去。”
  “你是不是在博罗维耶茨基手下干?”
  “活儿都包在我一个人身上,可是工钱只拿一半。”说着他走了。
  剩下了梅什科夫斯基一个人,他在闷闷不乐地发呆,一想又得回家了,就打心里不好受,便对桌子摇起头来。
  “先生,这儿要关门啦!”堂倌客客气气地告诉他。
  他昏头昏脑地望了一下四周。到处都很空荡,阴冷,昏暗,招待员正在收拾桌子,把它们搬在一起。
  梅什科夫斯基戴上帽子,付了酒钱,可他走到门口后,由于不愿回家,害怕一个人孤单,又回到了茶几旁边,嚷道:“堂倌,一瓶啤酒,两个杯子,你得陪我喝,告诉掌柜的,给我找个住的地方。这样活着,真他妈的遭罪!”
  他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或许您还会喜欢:
万延元年的足球队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死者引导我们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醒来,寻求着一种热切的“期待”的感觉,摸索着噩梦残破的意识。一如咽下一口要以烧着你五脏六腑的威士忌,这种“期待”的感觉热辣辣的。我心中忐忑,摸索着,企望它能切实重返体内。然而这种摸索却永远都是徒劳枉然。手指已没了气力,我只好将它们并拢起来。分明觉出自己全身的骨肉都已分离。迎着光亮,我的意识畏葸不前,这种感觉也正转化成一种钝痛。 [点击阅读]
万灵节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艾瑞丝-玛尔正在想着她的姐姐罗斯玛丽。在过去将近一年里,她极尽可能地试着把罗斯玛丽自脑海中抹去。她不想去记起。那太痛苦——太恐怖了!那氰化钾中毒发蓝的脸孔,那痉挛紧缩的手指……那与前一天欢乐可爱的罗斯玛丽形成的强烈对比……呵,也许并不真的是欢乐。 [点击阅读]
万物有灵且美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作者简介JamesHerriot吉米•哈利(1916—1995)(原名JamesAlfredWight)苏格兰人。一个多才多艺的兽医,也是个善于说故事的高手,被英国媒体誉为“其写作天赋足以让很多职业作家羞愧”。平实而不失风趣的文风和朴素的博爱主义打动了千千万万英美读者,并启发了后世的兽医文学。 [点击阅读]
三个火枪手
作者:佚名
章节:77 人气:0
摘要:内容简介小说主要描述了法国红衣大主教黎塞留,从1624年出任首相到1628年攻打并占领胡格诺言教派的主要根据地拉罗谢尔城期间所发生的事。黎塞留为了要帮助国王路易十三,千方百计要抓住王后与英国首相白金汉公爵暧昧关系的把柄。而作品主人公达达尼昂出于正义,与他的好友三个火枪手为解救王后冲破大主教所设下的重重罗网,最终保全了王后的名誉。 [点击阅读]
三幕悲剧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萨特思韦特先生坐在鸦巢屋的露台上,看着屋主查尔斯-卡特赖特爵士从海边爬上小路。鸦巢屋是一座漂亮的现代平房,木质结构不到一半,没有三角墙,没有三流建筑师爱不释手的多佘累赘的设计。这是一幢简洁而坚固的白色建筑物。它看起来比实际的体积小得多.真是不可貌相。这房子的名声要归功于它的位置-居高临下,俯瞰整个鲁茅斯海港。 [点击阅读]
不分手的理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喧闹的大街拐弯之后,刹那间四周变得寂静无声,黑暗中一排路灯伫立在街头。放眼望去,只有一盏红绿灯在寒空中绽放着鲜红色的光芒。速见修平往前欠身,嘱咐计程车司机行驶至红绿灯时左转。这一带是世田谷的新兴社区,近年来开始兴建,大量的超级市场和公寓,修平目前住的房子也是三年前才盖好的。住宅用地有高度的限制,修平住的公寓只有三层楼,他本身住在二楼。 [点击阅读]
且听风吟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1“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这是大学时代偶然结识的一位作家对我说的活。但对其含义的真正理解——至少能用以自慰——则是在很久很久以后。的确,所谓十全十美的文章是不存在的。尽管如此,每当我提笔写东西的时候,还是经常陷入绝望的情绪之中。因为我所能够写的范围实在过于狭小。譬如,我或许可以就大象本身写一点什么,但对象的驯化却不知何从写起。 [点击阅读]
世界之战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19世纪末,没有人相信我们这个世界正在被一种比人类更先进,并且同样也不免会死亡的智慧生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又有谁会相信,当人类正在为自己的事情忙忙碌碌的时候,他们被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像人们用显微镜研究一滴水里蠕动繁殖的生物一般仔细。自高自大的人类来往于世界各地,忙着干自己的事,自以为控制了物质世界的一切。显微镜下的纤毛虫恐怕也不乏这样的幻觉。 [点击阅读]
东方快车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一位重要的旅客叙利亚。一个冬天的早晨,五点钟。阿勒颇城的月台旁,停着一列火车,这列车在铁路指南上,堂而皇之地称为陶鲁斯快车。它由一节炊事车、一节义餐车、一节卧铺车厢和两节普通客车组成。在卧铺车厢门口的踏脚板旁,站着一个年轻的法国陆军中尉,他身着耀眼的军装,正和一个小个子谈话。这小个子连头带耳都用围巾里着,除了一个鼻尖通红的鼻子和两个往上翘的胡子尖外,什么也看不见。 [点击阅读]
两百年的孩子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1我是一个已经步入老境的日本小说家,我从内心里感到欣慰,能够有机会面对北大附中的同学们发表讲话。现在,我在北京对年轻的中国人——也就是你们——发表讲话,可在内心里,却好像同时面对东京那些年轻的日本人发表讲话。今天这个讲话的稿子,预计在日本也将很快出版。像这样用同样的话语对中国和日本的年轻人进行呼吁,并请中国的年轻人和日本的年轻人倾听我的讲话,是我多年以来的夙愿。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