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德伯家的苔丝 - 小说《德伯家的苔丝》·第二十九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喂,你们猜猜今天早晨我听见谁的消息了?”第二天克里克老板坐下来吃早饭时间,一边用打哑谜的眼光看着大吃大嚼的男女工人。“喂,你们猜猜是谁?”
  有一个人猜了一遍,又有一个人猜了一遍。克里克太太因为早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有猜。
  “好啦,”奶牛场老板说,“就是那个松松垮垮的浑蛋杰克·多洛普。最近他同一个寡妇结了婚。”
  “真的是杰克·多洛普吗?一个坏蛋——你想想那件事吧!”一个挤牛奶的工人说。
  苔丝·德北菲尔德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名字,因为就是叫这个名字的那个人,曾经欺骗了他的情人,后来又被那个年轻姑娘的母亲在黄油搅拌器里胡乱搅了一通。
  “他按照他答应的那样娶了那个勇敢母亲的姑娘吗?”安琪尔·克莱尔心不在焉地问。他坐在一张小桌上翻阅报纸,克里克太太认为他是一个体面人,所以老是把他安排在那张小桌上。
  “没有,先生。他从来就没有打算那样做,”奶牛场老板回答说。“我说过是一个寡居的女人,但是她很有钱,似乎是——一年五十镑左右吧;他娶她以后,以为那笔钱就是他的了。他们是匆匆忙忙结婚的;结婚后她告诉他说,她结了婚,那笔一年五十镑的钱就没有了。想想吧,我们那位先生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头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啊!从此以后,他们就要永远过一种吵架的生活了!他完全是罪有应得。不过那个可怜的女人更要遭罪了。”
  “啊,那个傻女人,她早就该告诉他,她第一个丈夫的鬼魂会找他算帐的,”克里克太太说。
  “唉,唉,”奶牛场老板犹豫不决地回答说。“你们还得把本来的情形给弄清楚了。她是想有个家啊,所以不愿意冒险,害怕他跑掉了。姑娘们,你们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呀?”
  他打量了一眼那一排女孩子。
  “他们在去教堂结婚时,她就应该告诉他的,这时候他已经跑不掉了,”玛丽安大声说。
  “是的,她应该那样做,”伊茨同意说。
  “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她一定早就看清了,她不应该嫁给他的,”莱蒂激动地说。
  “你说呢,亲爱的?”奶牛场老板问苔丝。
  “我觉得她应该——把真实的情形告诉他——要不然就不要答应嫁给她——不过我也说不清楚,”苔丝回答说,一块黄油面包噎了她一下。
  “我才不会那样干呢,”贝克·尼布斯说,她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到这儿当帮手,住在外面的茅屋里。“情场如战场,任何手段都是正当的。我也会像她那样嫁给他的,至于我第一个丈夫的事,我不想告诉他,我就不告诉他,要是他对我不告诉他的事吭一声,我不用擀面杖把他**在地才怪呢——他那样一个瘦小个男人,任何女人都能把他揍扒下。”
  这段俏皮话引起了一阵哄然大笑,为了表示和大家一样,苔丝也跟着苦笑了一下。在他们眼中是一出喜剧,然而在她眼里却是一出悲剧;对于他们的欢乐,她简直受不了。她很快就从桌边站起身来,她有一种感觉,克莱尔会跟着她一起走的,她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走着,有时候她走在灌溉渠的这一边,有时候走在灌溉渠的那一边,一直走到瓦尔河主流的附近才停下来。工人们已经开始在河流的上游割水草了,一堆一堆的水草从她面前漂过去——就像是绿色*的毛茛小岛在移动,她差不多就可以站在上面了;河里栽有一排一排木桩,是为了防止奶牛跑过河去,这时挡住了流下来的水草。

  不错,痛苦就在这里。一个女人讲述自己的历史的问题——这是她背负的最沉重的十字架——但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一种笑料。这简直就像嘲笑圣徒殉教一样。
  “苔丝!”一声叫声从她的背后传来,克莱尔从小沟那边跳过来,站在她的身边。“我的妻子——不久就是我的妻子了。”
  “不,不;我不能做你的妻子。这是为你着想啊,克莱尔先生;为你着想,我应该说不!”
  “苔丝!”
  “我还是要说不!”她重复说。
  他没有想到她会说不。他把话说完就伸出胳膊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搂在她披散的头发下面。(年轻的挤奶女工,包括苔丝,星期天吃早饭时都披散着头发,在去教堂的时候她们才把头发高高地挽起来,她们在挤牛奶的时候要用头靠着奶牛,所以不能那样梳法。)要是她说的是肯定而不是否定,他就一定吻过她了;这显然是他的意图;可是她坚决的否定阻止了他的顾虑重重的渴望。他们同住在一幢屋子里,不能不相互来往,这样她作为一个女人就被置于一种不利的地位。他觉得,要是他向她施加压力,步步紧逼,这对她就是不公平的,假如她能够避开他,他反倒可以诚实地采用这些手段了。他把围在她腰上的手松开了,也没有去吻她。
  他一松手,情势就发生了变化。这一次她之所以有力量拒绝他,完全是由于她刚才听了奶牛场老板讲的那个寡妇的故事;要是再过一会儿,那点儿力量也就要化为乌有了。不过安琪尔没有再说话;他脸上的表情是困惑的;他只好走开了。
  他们还是天天见面——和过去相比,他们见面的次数有些减少了;两三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九月末来到了,她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也许还要向她求婚。
  他进行求婚的计划和过去不同了——仿佛他一心认为,她的拒绝只不过是被她没有经历过的求婚吓着了,不过因为年轻羞怯而已。每次讨论这个问题,她总是闪烁其辞,这使他越发相信自己的看法不错。因此他就采取哄和劝的方法;他从来都不超越使用语言的界限,也没有再想到拥抱抚摸,他只是想尽量用言辞去打动她。
  克莱尔仍然坚持不懈地向她求婚,他低声求婚的声音就像是牛奶汩汩流动的声音——在奶牛旁边,在撇奶油的时候,在制作黄油的时候,在制作奶酪的时候,在孵蛋的母鸡中间,在生产的母猪中间——过去从来没有一个挤奶姑娘被这样一个男子求过婚。
  苔丝也知道她必定要抵抗不住了。无论是认为她从前那次结合具有某种道德的效力的宗教观点,还是她想坦白过去的诚心愿望,都再也抵挡不住了。她爱他爱得这样热烈,在她的眼里,他就像天上的神一样;她虽然没有经过教育培养,但是她却天性*敏慧,从本能上渴望得到他的呵护和指导。虽然她心里不断重复着说,“我决不能做他的妻子,”但是这也都成了毫无用处的话。她这种内心的说话,正好证明她冷静的决心已经遇到了问题,不能继续坚持了。每当她听到克莱尔开始提到从前提到的话题,心里头不免又惊又喜,渴望自己改口答应,又害怕自己改口答应。

  他的态度——只要是男人,谁的态度不是那样呢?——那完全是一种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无论发生了什么变化,无论遭受到什么指责,无论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他都要爱她、疼她、呵护她的态度,于是她的忧郁减少了。时令正在接近秋分,尽管天气依然晴朗,但是白天的时间变得更短了。在奶牛场里,早晨点上蜡烛工作已经有了好些日子;有一天早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克莱尔又一次向她求婚。
  那天早晨,她穿着睡衣,像往常一样来到他的门口把他叫醒了;然后再回去穿好衣服,把其他的人也叫醒了;过了十分钟,她就拿着蜡烛向楼梯口走去。同时,克莱尔也穿着短袖衬衫从楼上下来,在楼梯口伸着胳膊把她拦住了。
  “喂,我的娇小姐,在你下楼之前,我要和你说句话,”他。不容分辩地说。“上次我跟你谈过以后,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你一定得告诉我你究竟是怎样想的,不然的话,我就不得不离开这幢屋子了。我的房门刚才半开着,我看见你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要离开这儿才行。你是不明白的,怎么样?你是不是最终答应我了?”
  “我才刚刚起来,克莱尔先生,你让我谈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点儿?”她赌气说。“你不应该叫我娇小姐的。这既残酷又不真实。你再等一等吧,请你再等一等吧。我一定会在这段时间里认真地想一想的。让我下楼去吧!”
  从她的脸上看,她倒真的有点儿像他说的那样在撒娇了,她努力想微笑起来,免得她说的话太严肃。
  “那么叫我安琪尔吧,不要叫我克莱尔先生了。”
  “安琪尔。”
  “亲爱的安琪尔——为什么不这样叫呢?”
  “那样叫不就是说我答应你了吗,是不是?”
  “不,那只是说你爱我,即使你不能嫁给我;你不是早就承认你爱我吗?”
  “那好吧,‘最亲爱的安琪尔’,要是我非叫不可的话,”她低声说,一面看着蜡烛,尽管心里犹豫不定,但还是撅着嘴巴,做出调皮的样子。
  克莱尔下了决心,除非她答应嫁给他,他是不再吻她了;但是看见苔丝站在那儿,身上穿着漂亮的挤奶长裙,下摆扎在腰里,头发随便地盘在头上,等奶油撤完了,牛奶也挤完了再梳理它们,这时候他的决心瓦解了,就用他的嘴唇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赶忙下了楼,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其他的挤奶女工已经下楼了,所以这个话题他们,就谁也不再提了。除了玛丽安外,所有的人都用沉思和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在破晓的第一道清冷的晨光的映衬下,早晨的蜡烛散发着忧伤昏黄的光。

  撇奶油很快就结束了——秋天来了,奶牛的出奶量减少了,所以撇奶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了——莱蒂和其他的挤奶女工走了。这一对情人也跟在她们的后面走了。
  “我们小心谨慎地过日子,和她们多么不同呀,是不是?”天色*渐渐泛白了,他一面注视着在清冷的白光中走着的三个人影,一面幽默地对苔丝说。
  “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不同,”她说。
  “你为什么要那样认为呢?”
  “很少有女人不小心谨慎的,”苔丝回答说,说到这个新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仿佛对这个词印象很深刻。“在她们三个人身上,优点比你想的还要多。”
  “有什么优点?”
  “几乎她们每一个人,”她开始说,“也许她们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妻子。也许她们和我一样地爱你——几乎是一样。”
  “啊,苔丝!”
  苔丝虽然鼓足勇气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但是当她听见他的不耐烦的喊声,脸上也不禁露出一种欢畅的表情来。她既然已经表现过要成全别人的意思,那么现在她就没有力量第二次作出自我牺牲了。这时从小屋里走出来一个挤奶工人,和他们在一块儿了,因此他们共同关心的问题就没有再谈。但是苔丝知道,这件事在今天就要决定了。
  下午,奶牛场的几个工人加上几个帮工,像往常一样一起来到老远的草场上,有许多奶牛没有被赶回家去,就在那儿挤奶。随着母牛腹中的牛犊的长大,牛奶也就出得越来越少了,在草场旺季时雇佣的过多的工人也就被辞退了。
  工作在从容不迫地进行着。有一辆大车赶到了草场上,上面装着许多高大的铁罐,木桶里挤满了牛奶,就一桶桶倒进车上的大铁罐里;奶牛挤过奶以后,也就自个儿走掉了。
  奶牛场的克里克老板和其他的人呆在一起,在铅灰色*的暮色*的映衬下,他身上的围裙闪着白色*的光,突然,他掏出他那块沉甸甸的怀表看了看。
  “唉呀,没有想到这样晚了,”他说。“糟啦!再不赶快就来不及送到车站了。今天送走牛奶的时间是不多了,也不能把牛奶拉回家和其它的牛奶混在一起了。牛奶只有从这儿直接送到车站啦。谁把牛奶送去呢?”
  送牛奶虽然不是克莱尔先生份内的事,但是他自愿去送牛奶,还请苔丝陪他一块儿去。傍晚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天气既闷热又潮湿,苔丝出门时只穿着挤奶的裙子,没有穿外套,露着胳膊,这身穿着的确不是为了赶大车而穿上的。因此,她打量了一眼身上的穿着,算是回答;个过克莱尔用温柔的目光鼓励她。她把牛奶桶和凳子交给奶牛场老板带回家去,算是答应了去送牛奶;然后她就上了大车,坐在克莱尔的身边。
或许您还会喜欢:
零的焦点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秋天,经人做媒,板根祯子和鹈原宪一订了婚。祯子二十六岁,鹈原三十六岁。年龄倒很相配,但社会上看来,结婚似乎晚了点。“三十六岁还打光棍,不知过去有过什么事?”提亲时,祯子的母亲最为介意。也许有过什么事,三十六岁还没有碰过女人,似乎说不过去。但媒人说绝对没有。好像是在撒谎。作为一男人,也太懦弱了。工作已经多年,置身于男人世界里的份子是这样想的。事实上,和女人完全没交往的男人,会叫人瞧不起。 [点击阅读]
霍乱时期的爱情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一)这些地方的变化日新月异,它们已有了戴王冠的仙女。——莱昂德罗·迪亚斯这是确定无疑的:苦扁桃的气息总勾起他对情场失意的结局的回忆。胡维纳尔?乌尔比诺医生刚走进那个半明半暗的房间就悟到了这一点。他匆匆忙忙地赶到那里本是为了进行急救,但那件多年以来使他是心的事已经不可挽回了。 [点击阅读]
霍桑短篇作品选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01牧师的黑面纱①①新英格兰缅因州约克县有位约瑟夫·穆迪牧师,约摸八十年前去世。他与这里所讲的胡珀牧师有相同的怪癖,引人注目。不过,他的面纱含义不同。年轻时,他因失手杀死一位好友,于是从那天直到死,都戴着面纱,不让人看到他面孔。——作者注一个寓言米尔福礼拜堂的门廊上,司事正忙着扯开钟绳。 [点击阅读]
霍比特人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在地底洞穴中住着一名哈比人。这可不是那种又脏又臭又湿,长满了小虫,满是腐败气味的洞穴;但是,它也并非是那种空旷多沙、了无生气、没有家具的无聊洞穴。这是个哈比人居住的洞穴,也是舒舒服服的同义词。这座洞穴有个像是舷窗般浑圆、漆成绿色的大门,在正中央有个黄色的闪亮门把。 [点击阅读]
青年近卫军
作者:佚名
章节:69 人气:0
摘要:亚·法捷耶夫(1901年12月24日——1956年5月13日)全名亚历山德罗维奇·法捷耶夫。他是俄罗斯古典文学传亚·法捷耶夫统的继承者,是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之一。他的作品是在社会主义革命精神鼓舞下写成的;他笔下的主人公们是为建设新生活而斗争的英勇战士。 [点击阅读]
青春咖啡馆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那家咖啡馆有两道门,她总是从最窄的那扇门进出,那扇门人称黑暗之门。咖啡厅很小,她总是在小厅最里端的同一张桌子旁落座。初来乍到的那段时光,她从不跟任何人搭讪,日子一长,她认识了孔岱咖啡馆里的那些常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跟我们年纪相仿,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在十九到二十五岁之间。有时候,她会坐到他们中间去,但大部分时间里,她还是喜欢坐她自己的那个专座,也就是说坐最里端的那个位子。她来咖啡馆的时间也不固定。 [点击阅读]
静静的顿河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评论重读《静静的顿河》,那些久违了的又陌生又熟悉的人物,以及他们痛苦的思想和命运,又一次激起了我内心的热情。顿河这条伟大的河流所哺育的哥萨克民族通过战争,在痛苦和流血之后最终走向了社会主义。肖洛霍夫把拥护苏维埃、迈向社会主义称为伟大的人类真理,并把它作为作品的主题之一。肖洛霍夫对顿河无比热爱,书中经常出现作者对顿河发自内心的充满激*情的赞颂。顿河草原上散发出的青草和泥土的浓烈味道,让读者过目不忘。 [点击阅读]
面纱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1她惊叫了一声。“怎么啦?”他问道。房间里的百叶窗关着,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清她脸上恐惧的表情。“刚才有人动了一下门。”“呃,八成是女佣人,要不就是哪个童仆。”“这个时候他们决不会来。他们都知道吃完午饭我要睡觉。”“那还会是谁?”“是瓦尔特。”她嘴唇颤抖着小声说道。她用手指了指他的鞋。他便去穿鞋,但他的神经多少也有点紧张,因而显得笨手笨脚,而鞋带偏偏又是系着的。 [点击阅读]
风流狂女的复仇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1矮男子闯进来了。矮男子头上蒙着面纱。“不许动!动就杀死你们!”矮男子手中握着尖头菜刀,声调带有奇怪的咬舌音。房间里有六个男人。桌子上堆放着成捆的钱。六个人正在清点。一共有一亿多日元。其中大半已经清点完毕。六个人一起站起来。房间的门本来是上了锁的,而且门前布置了警备员。矮男子一定是一声不响地把警备员打倒或杀死了,不然的话,是不会进房间里来的。六个人不能不对此感到恐惧。 [点击阅读]
风葬之城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雪江从早上开始心情就不好。要是平常的话,肯定会训斥浅见睡懒觉的,可是今天她看见小儿子,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听佣人须美子说,雪江连早饭也没吃。“我妈她怎么了?”“牙疼。”“是嘛?……”浅见似乎有点幸灾乐祸似地反问道。“是的,听夫人说,装的假牙不好,像针扎似地痛。”“哦,是那样啊,牙不好。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