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大西洋案件 - 第十四章人性到处都一样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隔一天,疲惫、抑郁的督察拜访了玛波小姐。
  “我不喜欢认输,”督察说,“一天之内有两起谋杀案。喔,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还差劲。珍婶婶,给我一杯茶,并告诉我玛丽-梅德村早期的记忆。”
  “我提议喝一些威士忌酒和苏打。”她说。
  “珍婶婶,你真的这么说的话,我也不便拒绝。”
  她走到厨柜旁,打开柜子,取出一个杯子、一瓶苏打和一个瓶子。
  她给他倒了酒,说,“快点,把全部告诉我吧,你能告诉我多少就告诉我多少。”
  “我想你可能知道的跟我一样多,而且很可能还隐藏一些。”
  “一点也不,”玛波小姐精神抖擞地说,“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亲爱的德默特,我认为那是熟人做的案子,通常是太太或是丈夫。”
  “你指的是杰逊-路德?”他摇摇头,“不,这个人很热爱玛丽娜-格雷。”
  “我大略地讲,”玛波小姐骄傲地说,“首先我们必须认清贝寇克太太已经被谋杀了,到底谁可能做这种事,答案自然是她的丈夫,因此我们必须过滤这种可能性。接着我们再看真正下手的目标是玛丽娜-格雷,然后再看看谁和她最亲密,自然是她的丈夫。毫无疑问,丈夫通常想除掉太太,虽然有时他们只是想想而已。我亲爱的孩子,我同意你的看法,杰逊-路德全心全意地爱着玛丽娜-格雷,因此大家看不出他有除掉她的动机,这是最聪明的做法,虽然我不敢置信。假如他想再和另一个人结婚,这是最简单不过了。离婚对电影明星来说是家常便饭,何况除掉她不会有任何利益的纠纷。他不是穷小子,他有他的事业,而且很大。因此我们不能以是来判断,不过要这样很困难,非常困难。”
  “是的,”德默特说,“对你尤其困难,因为你对电影界还很陌生。你不了解本地发生的恩怨、丑闻和其他事情。”
  “我比你想象的了解还多,”玛波小姐说。“我曾仔细的阅读很多电影杂志。”
  克列达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我发现那些文章很有趣,”玛波小姐说,“都是一些闲聊和丑闻,老是谈些谁爱上谁,跟玛丽-梅德村没有两样,我意思是人性到哪里都一样。我们再谈谈谁想谋杀玛丽娜-格雷,而且一再递恐吓信这个问题。或许这个人有点——”她轻轻地拍着额头。
  “是的,”德默特说,“这似乎是一种迹象,只是没有显露出来。”
  “那意大利仆人,”玛波小姐继续说道,“被杀掉了。据我所知,他前往伦敦那天死掉的。有人知道他去那里做什么吗。你能否告诉我?”她坦诚地说道。
  “他十一点半抵达伦敦,”德默特说,“到伦敦做什么没有人知道,直到一、二十分钟后到银行领了五千镑才有人知道。他说要去伦敦探访一位亲戚的病,却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的亲戚中没有人看到他。”

  玛波小姐同意地点点头:“五千镑,”他说,“是的,五千镑是个令人感兴趣的数字,不是吗?我想那是第一笔款,是不是?”
  “看来是如此。”克列达说。
  “可能是他威胁的人所能提供的款项,他可能假装满意或接受下来,而受害人则答应不久的将来会给更多的钱。这似乎可看出玛丽娜-格雷的凶手可能出身低微,而且和玛丽有私人恩怨,也可能是片场的助手、跟班人或是仆人、园丁。除非,”玛波小姐,“这个人是活跃的经纪人,他的公司不在附近,因此必须去一趟伦敦。”
  “说的也是。在伦敦的有阿达韦克-费因,罗拉-布列斯特和玛格丽特-宾士。这三个人那天参加宴会,他们可能事先安排好十一点十五分到十一点半间和吉斯波在伦敦某个地方见面。阿达韦克-费困在这段时间内不在办公室,罗拉-布列斯特离开旅馆出去逛街,玛格丽特-宾土也不在片场。可是——”
  “怎么样?”玛波小姐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你问我,”德默特说,“关于那些小孩,就是玛丽娜-格雷在知道自己有小孩之前领养的孩子。”
  “是的,我曾问过。”
  克列达将他听到的告诉她。
  “玛格丽特-宾土,”玛波小姐轻轻地说。“我觉得那跟小孩子有关系……”
  “我真不敢相信经过这么多年——”
  “我知道,我知道,没有人敢相信,我亲爱的德默特,你真的很清楚那些小孩吗?想想你自己的童年,是否发生过意外或悲伤的事情或令人难以忘怀的事。所有的恐惧、兴奋、害怕都与这次的意外事件有关。”
  “真奇怪你会说这些。”克列达想一想说。
  他们正说到这里,门开了,肯妮特小姐端着茶走进来。
  “哎呀!”她叫道,“我们有客人是不是?太好了,你好吗?督察。我再去端一杯茶。”
  “别麻烦了,”德默特在她背后说,“我喝过了。”
  肯妮特小姐走到门边时转过头来,“先生,我想你能不能来一下?”
  德默特跟着她到厅里,她进入饭厅后把门关起来,“你要小心点。”
  “小心?那一方面,肯妮特小姐?”
  “我们的老太太在那里。你知道,她对什么事都感兴趣,不过她对凶杀案和这类罪恶的事情感到兴奋并不是好事。”
  德默特瞧着她觉得有些好笑。
  “我想,”他轻声地说,“你同我谈到有关凶杀案的事不至于吓倒或刺激玛波小姐。”

  他回到客厅,肯妮特小姐跟在他后面,嘴里咯咯地响,有些不庄重,当她把茶盘端走,关起门时,玛波小姐才吐了一口气。
  “我们安静了,”她说,“我希望我将来不会把这个女人杀掉,德默特,听我说,有些事情我很想知道。”
  “是的,什么事情?”
  “我想清楚的了解宴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邦翠太太抵达后,那位牧师不久也来了,接着是贝寇克夫妇,这时在楼梯口的是市长夫妇、阿达韦克-费因、罗拉-布列斯特和一位新闻记者以及那位照像的女孩玛格丽特-宾士。你说玛格丽特-宾士拿着照相机对准楼梯,把欢迎的场面照下来。你有没有看到那些照片呢?”
  “我正好带一张来给你看。”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没有裱装的照片。玛波小姐看得愣住了。杰逊-路德在玛丽娜-格雷斜后方,阿瑟-贝寇克一只手摸着脸庞,看来有些窘,他站在他太太后面,瞧着她和玛丽娜-格雷握手、聊天,玛丽娜眼睛并不注视贝寇克太太,而是瞧着她的后方,那眼光似乎正对着照相机,也可能稍偏向左边。
  “真有趣,”玛波小声道:“我曾描述过她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僵硬的表情,这种形容很恰当,也象是未日来临的。你不认为这样吗?我觉得那不是真正的恐惧,而是被吓倒了。德默特,我的好孩子,我希望你告诉我那时希特-贝寇克对玛丽娜-格雷说些什么,假如你知道的话。我知道的只是一个大概,我想你已从各方面听到不少消息。”
  德默特点点头。
  “没错,让我想一想。首先是你的朋友邦翠太太,接着是杰逊-路德,后来是阿瑟-贝寇克。象你说的,他们的说法互有一些出入,不过大体相去不远。”
  “我知道。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差别,我想这对我们可能会有帮助。”
  “我看不出有什么帮助,”德默特说,“也许你看得出来。你的朋友邦翠太太可能说得最具体。等一下,我记得我带了一些谈话的摘要。”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本记事薄,重新看了一下。
  “真正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他说,“不过大意我晓得。显然贝寇克太太很高兴、很诙谐,她说过这类的话,‘我简直无法对你说这有多棒。我忘不了几年前在百慕达时——我得了麻疹还起床去看你,那时你给我一张照片,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我知道,”玛波小姐说。“她提到地点可是没说日期是不是?”
  “是的。”
  “路德说些什么?”
  “杰逊-路德吗?他说贝寇克太太对他太太说她虽然感冒了,但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去看玛丽娜,还得到她的相片。他说得比你朋友还扼要,不过要点都一样。”

  “他有没有提到时间和地点?”
  “没有,我想他没提到,大概只说那是十或十二年前的事。”
  “我明白了,贝寇克先生怎么说呢?”
  “他说希特急于想见玛丽娜-格雷,她还告诉他,当她还是小女孩时有次生病,她想尽办法起床去看格雷小姐,并向她要到一张照片,他没有特别提到什么,他给我的印象是对这次意外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我明白!”玛波小姐说,“是的,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克列达问道。
  “还没有我想象中的了解,”玛波小姐坦白地说道,“不过我有一种感觉,假如我知道为什么她要弄脏她的新衣服——”
  “谁?贝寇克太太吗?”
  “是的在我看来这种奇怪、复杂的事,除非——当然——亲爱的,我想我一定傻透了!”
  肯妮特小姐打开门,走进去开灯。
  “我想最好有一点灯光比较好。”她愉快地说。
  “是的,”玛波小姐说,“肯妮特小姐你说得很对。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一点灯光。我想最后我们会得到它。”
  这场促膝谈心结束了。德默特站起身来。
  “还有一件事,”他说,“你告诉我说回忆起这件事令你心中激动难平。”
  “大家都拿这件事来挪揄我,”玛波小姐说,“不过有一阵子我想到的是陆斯顿家的女佣。”
  “陆斯顿家的女佣?”克列达感到迷惑不解。
  “她以前是接电话的,”玛波小姐说,“不过做得不太好,传话传得不明不白,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你谈到的那些女佣,”肯妮特小姐低声笑一笑,“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经好几年没听到她们的消息了。”
  “那是好几年前了,”玛波小姐说,“可是人性无论什么时候都差不多。犯错的理由也差不多。喔,老天,”她补充道,“真感谢那女孩现在在博纳蒙斯。”
  “那女孩?哪个女孩呢?”德默特问道。
  “那个做衣服,当天去找吉斯波的女孩。她的名字好象是葛蕾。”
  “是不是葛蕾-狄克森?”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
  “你说她现在在博纳蒙斯?你怎么知道的呢?”
  “我当然知道,”玛波小姐说,“因为是我出钱让她去的。”
  “什么?”德戳特瞧着她,“你?为什么呢?”
  “我去看她,”玛波小姐说,“我给了她上些钱叫她去度假,而且不要写信回家。”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不想看到她被杀。”玛波小姐温和地向他眨眨眼说。
或许您还会喜欢: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伊迪丝华顿短篇小说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0
摘要:作者:伊迪丝·华顿脱剑鸣译在我还是个小女孩,又回到纽约时,这座古老的都市对我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父亲的书屋。这时候。我才第一次能够如饥似渴地读起书来。一旦走出家门,走上那些简陋单调的街道,看不到一处像样的建筑或一座雄伟的教堂或华丽的宫殿,甚至看不到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历史的东西,这样的纽约能给一位熟视了无数美丽绝伦的建筑、无数地位显赫的古迹的孩子提供些什么景观呢?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当中,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
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结局(1)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字叫爱迪的人,故事从结尾处爱迪死在阳光下开始。从结尾开始讲一个故事,似乎颇为奇怪。但是,所有的结尾亦是开端。我们只是当时不知道而已。爱迪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小时,像大部分其它时间一样,是在“红宝石码头”——壮观的灰色大海边上的一个游乐场里度过的。 [点击阅读]
你好忧愁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这种感情以烦恼而又甘甜的滋味在我心头索绕不去,对于它,我犹豫不决,不知冠之以忧愁这个庄重而优美的名字是否合适。这是一种如此全面,如此利己的感觉,以至我几乎为它感到羞耻,而忧愁在我看来总显得可敬。我不熟悉这种感觉,不过我还熟悉烦恼,遗憾,还稍稍地感受过内疚。今日,有什么东西像一层轻柔的、使人难受的丝绸在我身上围拢,把我与别人隔开。那年夏天,我对岁。我非常快乐。“别人”指的是我父亲和他的情妇艾尔莎。 [点击阅读]
侏罗纪公园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在最初的不规则零散曲线中,几乎看不到基本数学结构的提示。||迈克尔·克莱顿几乎是乐园迈克。鲍曼一面开着那辆越野车穿过位于哥斯大黎加西海岸的卡沃布兰科生态保护区,一面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这足七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眼前路上的景色壮丽: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从这儿可俯瞰热带丛林以及碧波万顷的太平洋。据旅游指南介绍,卡沃布兰科是一块朱经破坏的荒原,几乎是一个乐园。 [点击阅读]
侯爵夫人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一R侯爵夫人可不是才智横溢的,尽管文学作品里,凡是上年级的妇女无不被写成谈吐妙趣横生。她对样样事都无知透顶,涉足上流社会对她也于事无补。据说饱经世故的妇女所特有的吐属有致、洞察入微和分寸得当,她也一概没有。恰好相反,她冒冒失失,唐突莽撞,直肠直肚,有时甚至厚皮涎脸。对于一个享乐时代的侯爵夫人,我能有的种种设想,她都统统给破坏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