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八百万种死法 - 第二十三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惹来的麻烦还不到我预估的一半。二十分局派来的两名警察我都不认识,但就算认得,事情也不会进行得更加顺利。我们在现场回答问题,然后跟他们回到西八十二街的分局去录口供。现场的医学证据似乎和我们的说法没有任何抵触。警察很快指出,钱斯应该一发现尸体就去报案,不过他们倒也没因为他拖延时间跟他没完没了。不小心撞见尸体谁都会怕——就算你是皮条客,而她是妓女,毕竟这是纽约,一个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大都会,怪的不是报案太晚,而是他愿意报案。
  我们到分局时,我相当轻松。早先我有点担心,因为我想到他们可能会要搜身。我的外套是个小型的军火库,还藏有我从小巷那家伙身上拿来的手枪和两把刀子。这些刀子都不合法,那把枪的情况更严重、天知道它的来处。但我们做的还够不上搜身,真让人开心,我们没有被搜身。
  “妓女自杀是常事。”乔·德金说,“她们就爱干这个,再说,这位已经有过纪录。你看到手腕上的伤疤了吧?报告上说有几年了。你可能不知道,服毒这方法,她在一年前就试过。她的一个女友把她送到圣克莱尔医院洗胃。”
  “纸条提到,她希望这回她服得够多。类似这样的话。”
  我们当时坐在石瓦餐厅——一家第十大道上的牛排馆,它吸引不少约翰杰学院和中城北区分局的警察光顾。在这之前。我回过旅馆。换了衣服,找到地方藏妥武器以及一部分钱,然后就接到他的电话,要我请他一顿。
  “我才想起,应该趁早敲你一笔。”他说,“总不能等到你那客户所有的女人死光,而你的办案钱越来越少。”
  他点了盘什锦烤肉,喝掉了两瓶嘉士伯啤酒。我要了份牛排,配上咖啡。我们谈了会儿桑妮的死,但没谈出什么名堂。
  他说:“要不是另外那个金头发被害。你都不会想到去多看它一眼。所有的医学证据都指向自杀。淤血青紫,很容易解释。她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跌倒后撞翻东西。她倒在地板而不是床上,道理完全一样。淤血当然在所难免。她的指纹全在它们该在的地方——酒瓶、玻璃杯、药罐子。纸条的笔迹也查出非她莫属。如果你客户的话可以采信,他发现她时,她反锁在里头。门从里面锁住,链条带上。你确定他没撒谎?”
  “我听着像真话。”
  “那她就是自杀的,这甚至跟两个礼拜前达基嫩的死都连得上。她们是朋友,她因为朋友发生不幸,非常沮丧。你看会有不是自杀的可能吗?”
  我摇摇头:“这种自杀最难假造。你能怎么办?拿漏斗把药片强塞进她喉咙?拿枪逼她吞服?”
  “你可以把药溶掉,偷偷让她服下。不过他们在她胃里找到残余的安眠药胶囊。所以忘了这事吧。的确是自杀。”
  我试着回想纽约的年自杀率,但连个合理的估算都猜不出来。德金也帮不上忙。真不清楚比率到底多高。是不是和其他所有现象一样,只有上升趋势?
  他捧着咖啡说:“我找了两个星河旅馆的职员,清查今年年初以来他们所有的登记卡,挑出所有用印刷体签写的。没一张能跟琼斯的登记扯上关系。”
  “其他旅馆呢?”

  “找不到符合的。是有一批叫琼斯的人,这名字本来就很普通,但这些人全是签名,用信用卡付账,看来全都货真价实。真是浪费时间。”
  “抱歉。’
  “干吗?我做的事百分之九十是在浪费时间。你说的没错,是值得查查。如果这是个大案子,登上头条新闻,有上头的人施加压力,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想到,而且我们会查遍纽约五个区所有的旅馆。你怎么样?”
  “我什么怎么样?”
  “达基嫩的案了你有进展了吗?”
  我得想想。“没有。”我回答。
  “实在气人。我再看一次档案,知道是什么让我如鲠在喉吗?那个前台职员。”
  “我谈过的那个?”—棒槌学堂·E书小组—
  “那个是经理、副理之类的吧。我找的是让凶手登记住宿的那个。现在有这么个家伙进来,名字用印刷体写而不签名、付的又是现金。这两种做法都不寻常,对不?我是说,这年头有谁会在旅馆付现钞?我不是说廉价连锁旅馆,我说的是你得花七、八十块住一晚上的旅馆。这年头什么都用塑料货币、信用卡什么的,都这样。这家伙付的是现金,前台职员竟然连个屁都没记住。”
  “你查过他底细?”
  他点点头:“我昨晚跑去找他谈。呱,是南美哪个国家来的小伙子。我跟他谈的时候,他好像身处云里雾里。凶手登记住宿时。他八成也是雾茫茫一片。我看他一辈子都活在雾里。不知道他那些雾是哪里来的,是用鼻孔吸的还是嘴巴抽的还是怎么的,不过我想应该是老老实实赚的。你知道咱们这城里有多少人整天都在云里雾里?’
  “我懂你的意思。”
  “你可以在午餐时间看到他们。办公室的人,市中心、华尔街,不管在哪个区。全挤上街买毒品,午餐时间就坐在公园猛吸。这样做事能有什么效率?”
  “不知道。”
  “还有一大群瘾君子,像这个自杀的女人。没事使劲吃药,你还不能说她犯法。毒品。”他叹口气,摇摇头,抚平他暗色的头发,“咳,我需要的是白兰地。”他说,“如果你认为你的客户可以负担得起。”
  我到圣保罗教堂。刚好赶上聚会的最后十分钟。我喝杯咖啡,吃块饼干,根本没听别人在讲什么。我连名字都没报,趁祷告时间偷偷溜掉。
  我回到旅馆,没有留言。前台告诉我。我有两通电话,但对方都不愿留名。我上楼回房,想理清我对桑妮自杀的感觉。但到目前为止,我只感觉到麻痹。我自虐式地不断去想:如果我没把和她的谈话排到最后,或许可以及早发现,搞不好还可能说了或做了什么叫她回心转意。这么想想不出结果。我在答录机上跟她谈过,她可以说些什么,可是她没有。毕竟,自杀,她已经试过至少两次,而且很可能有过几次没有留下记录。
  什么事情只要试得够久,你就能摸对门路。
  吃完早饭后,我去银行存些钱,买张汇票。我到邮局把钱汇给安妮塔。我很少想到我儿子牙齿矫正的事,现在终于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我继续走到圣保罗教堂,为桑妮点上一根蜡烛。坐在教堂长椅上,我给自己几分钟时间回忆桑妮。没有多少可供回忆的材料。我们勉强算是有一面之缘。我连她的长相都记不清楚,

  为她死的模样把我对活的桑妮的微弱记忆推到一旁。
  我突然想到我欠教堂一笔钱。钱斯给的费用除以十是两百五,而我从想抢我钱那孩子身上拿的三百多块,他们也该分到十分之一〔我不记得确实数字,所按二百五应该算是公平),那么加起来我给他们两百八十五,就两清了。
  但我已经把大部分的钱存进银行。我皮夹还有几百块钱,如果捐给教堂两百八十五的话,我可就要捉襟见肘了。我仔细估量不辞劳苦再跑一趟银行的可行性。突然,我这小把戏中的荒唐劲儿像一记重拳击到我的肾脏。
  我到底是在干嘛?为什么会自以为欠了谁钱?而我又是欠了谁?不是教堂,我不属于任何教堂。我把我所得的十分之一捐给在恰当时机碰上的礼拜堂。
  那么,我到底是欠了谁的债?上帝吗?
  这样做理由是什么?这又是哪种债务?我怎么欠的?我是在还借款吗?或者说,这是我为了求得保佑偷偷塞给老天的小红包皮?
  以前我一向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只是我的习惯,一个小小的怪癖。我不用缴税,所以就改向上帝缴钱。
  我从没真正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
  我不确定我会喜欢我的答案。我还记得在圣尼古拉斯大道旁边那条小巷子里,有个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际:我没奉献所得的十分之一,所以今天得死在这孩子手里。其实我并不真信那套,也不认为世界真是循着那个逻辑运转。我只是奇怪自己竟然起过那种念头。
  我掏出皮夹,数了两百八十五块出来。我攥钱坐着,然后又统统放回皮夹——只留一块钱。我至少可以买根蜡烛祈祷。
  那天下午,我一路走到金的大楼。当时天气不坏,而我闲着也是闲着。我经过门房,径自走入她的公寓。
  我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把那瓶“野火鸡”倒入水槽。
  我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少道理。她那儿还有其他很多种酒,我并没有一一清掉。但“野火鸡’已经带有象征意味。每回一想到那公寓,脑里就会浮现酒瓶的模样,而伴随这图像的则是对酒色香味的生动记忆。等酒完全流入水槽后,我才松了口气。
  然后我又回到前厅,检查挂在橱里的毛皮外套,衬里缝上的标签,说明这是染色的lapin皮。我查分类电话簿,随便找了个毛皮业者打电话去问,才知道lapin是法文。
  “字典里头可以找到。”对方说,一般美语字典都有。这字现在已是英文,由毛皮业引进来的。就是兔子的意思。
  正如钱斯所说。
  回家路上,有什么引发了我喝酒的欲望。我甚至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刺激了我,只记得我的反应:想像自己一边肩膀抵着吧台,一只脚踩在铜栏杆上,钟型杯握在手里,锯木屑在地板上,我的鼻孔满是霉旧的老酒铺的味道。
  饮酒欲其实不强,而我也没真打算付诸行动,不过倒因此想起我对简的许诺。因为不是觉得非喝不可,所以实在没有必要找她,但我还是决定找她。我花了一毛钱,在市立总图书馆附近拐角的电话亭拨了她的号码。
  我们的谈话一直有车声干扰,所以只能轻松简短地聊聊。我没机会提到桑妮自杀,也没讲起那瓶“野火鸡”。

  我边吃晚饭边看《邮报》。桑妮的自杀在那天社会版占了几段,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邮报》往往为了促销报纸制造假象。这回他们引读者上钩的卖点是,强调桑妮和两个礼拜前在旅馆被剁成碎片的金·达基嫩分享同一个皮条客。因为找不到桑妮的照片,所以他们又登一次金的照片。
  不过报导的内容可就没办法像头条标题那么耸动。他们只能说她是自杀,外加一些不着边际的猜测,说桑妮自杀是因为她知道有关金被谋杀的内幕。
  两腿被我打断的男孩仍然没有上报。但不用说,报纸从头到尾还是少不了谋杀和犯罪等等陈年调味料。我想到吉姆·费伯说过要放弃报纸,不过我知道自己目前无法做到。
  晚餐后,我到前台拿信。还是平常收到的垃圾传单,外加钱斯要我和他联络的口信。我打到他的服务处,他立刻回电问我案子进展如何。我老实说毫无进展。他问我是否打算坚持下去。
  “再撑一阵子。”我说,“我只是想看看前头有路没路。”
  他说警察一直没有骚扰他。他整天都在忙着桑妮的丧葬事宜。金的遗体被运回威斯康星州的老家,但桑妮没有亲人认领。
  目前他已安排好要把桑妮的遗休运出太平间。纪念仪式决定在西七十二街的库克殡仪馆举行,时间是礼拜四下午两点,他告诉我。
  “早先实在也该为金办的,”他说,“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其实主要是为了女孩们的士气。她们都快疯了,你知道。”
  “可以想象。”—棒槌学堂·E书小组—
  “她们全在想同一件事。坏事成三。她们全在担心谁会是下一个。”
  我当晚跑去参加聚会。台上人作见证时、我突然想到:一个礼拜前我失去意识四处游荡,做了什么只有天知道。
  “我叫马修。”轮到我时我说,“今晚我只想听听,谢谢。”
  散会后,有个家伙跟着我爬上楼梯走到街上,然后和我并肩而行。他年约三十,穿件粗呢格子夹克,戴顶鸭舌帽。我不记得见过这人。
  他说:“你叫马修,对吧?”——我点头算是承认——“你喜欢今晚那个见证?”
  “还算有趣。”
  “想听一听更有趣的故事吗?听说城北有个人给破了相。还断了两条腿。挺精彩的呢,老兄。”
  我打个寒噤。手枪放在五斗柜的抽屉,卷在一双袜子里。两把刀也在同一个油屉甩。
  他说:“你有种,老兄。那玩意儿够大,懂我意思吧?”他一手罩住鼠蹊,就像棒球选手护住命根子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他说,“你不想惹祸上身吧?”
  “你说什么?”
  他摊摊手:“我又知道什么?我只是工会的人,老兄。我帮人捎个口信。就这么回事。有个小妞被人在旅馆里剁了,那是一回事,但她朋友是谁可又是另一码子事。不重要,懂吗?”
  “谁要你传这口信的?”
  他只是盯着我看。
  “你怎么知道可以在会场找到我?”
  “跟你进去,跟你出来。”他咯咯笑着,“打断那个maricon①的两腿,做得也末免太过火了,老兄。太过火了。”
  ①西班牙文,男同性恋者。
或许您还会喜欢:
零的焦点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秋天,经人做媒,板根祯子和鹈原宪一订了婚。祯子二十六岁,鹈原三十六岁。年龄倒很相配,但社会上看来,结婚似乎晚了点。“三十六岁还打光棍,不知过去有过什么事?”提亲时,祯子的母亲最为介意。也许有过什么事,三十六岁还没有碰过女人,似乎说不过去。但媒人说绝对没有。好像是在撒谎。作为一男人,也太懦弱了。工作已经多年,置身于男人世界里的份子是这样想的。事实上,和女人完全没交往的男人,会叫人瞧不起。 [点击阅读]
霍乱时期的爱情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一)这些地方的变化日新月异,它们已有了戴王冠的仙女。——莱昂德罗·迪亚斯这是确定无疑的:苦扁桃的气息总勾起他对情场失意的结局的回忆。胡维纳尔?乌尔比诺医生刚走进那个半明半暗的房间就悟到了这一点。他匆匆忙忙地赶到那里本是为了进行急救,但那件多年以来使他是心的事已经不可挽回了。 [点击阅读]
霍桑短篇作品选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01牧师的黑面纱①①新英格兰缅因州约克县有位约瑟夫·穆迪牧师,约摸八十年前去世。他与这里所讲的胡珀牧师有相同的怪癖,引人注目。不过,他的面纱含义不同。年轻时,他因失手杀死一位好友,于是从那天直到死,都戴着面纱,不让人看到他面孔。——作者注一个寓言米尔福礼拜堂的门廊上,司事正忙着扯开钟绳。 [点击阅读]
霍比特人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在地底洞穴中住着一名哈比人。这可不是那种又脏又臭又湿,长满了小虫,满是腐败气味的洞穴;但是,它也并非是那种空旷多沙、了无生气、没有家具的无聊洞穴。这是个哈比人居住的洞穴,也是舒舒服服的同义词。这座洞穴有个像是舷窗般浑圆、漆成绿色的大门,在正中央有个黄色的闪亮门把。 [点击阅读]
青年近卫军
作者:佚名
章节:69 人气:0
摘要:亚·法捷耶夫(1901年12月24日——1956年5月13日)全名亚历山德罗维奇·法捷耶夫。他是俄罗斯古典文学传亚·法捷耶夫统的继承者,是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之一。他的作品是在社会主义革命精神鼓舞下写成的;他笔下的主人公们是为建设新生活而斗争的英勇战士。 [点击阅读]
青春咖啡馆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那家咖啡馆有两道门,她总是从最窄的那扇门进出,那扇门人称黑暗之门。咖啡厅很小,她总是在小厅最里端的同一张桌子旁落座。初来乍到的那段时光,她从不跟任何人搭讪,日子一长,她认识了孔岱咖啡馆里的那些常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跟我们年纪相仿,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在十九到二十五岁之间。有时候,她会坐到他们中间去,但大部分时间里,她还是喜欢坐她自己的那个专座,也就是说坐最里端的那个位子。她来咖啡馆的时间也不固定。 [点击阅读]
静静的顿河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评论重读《静静的顿河》,那些久违了的又陌生又熟悉的人物,以及他们痛苦的思想和命运,又一次激起了我内心的热情。顿河这条伟大的河流所哺育的哥萨克民族通过战争,在痛苦和流血之后最终走向了社会主义。肖洛霍夫把拥护苏维埃、迈向社会主义称为伟大的人类真理,并把它作为作品的主题之一。肖洛霍夫对顿河无比热爱,书中经常出现作者对顿河发自内心的充满激*情的赞颂。顿河草原上散发出的青草和泥土的浓烈味道,让读者过目不忘。 [点击阅读]
面纱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1她惊叫了一声。“怎么啦?”他问道。房间里的百叶窗关着,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清她脸上恐惧的表情。“刚才有人动了一下门。”“呃,八成是女佣人,要不就是哪个童仆。”“这个时候他们决不会来。他们都知道吃完午饭我要睡觉。”“那还会是谁?”“是瓦尔特。”她嘴唇颤抖着小声说道。她用手指了指他的鞋。他便去穿鞋,但他的神经多少也有点紧张,因而显得笨手笨脚,而鞋带偏偏又是系着的。 [点击阅读]
风流狂女的复仇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1矮男子闯进来了。矮男子头上蒙着面纱。“不许动!动就杀死你们!”矮男子手中握着尖头菜刀,声调带有奇怪的咬舌音。房间里有六个男人。桌子上堆放着成捆的钱。六个人正在清点。一共有一亿多日元。其中大半已经清点完毕。六个人一起站起来。房间的门本来是上了锁的,而且门前布置了警备员。矮男子一定是一声不响地把警备员打倒或杀死了,不然的话,是不会进房间里来的。六个人不能不对此感到恐惧。 [点击阅读]
风葬之城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雪江从早上开始心情就不好。要是平常的话,肯定会训斥浅见睡懒觉的,可是今天她看见小儿子,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听佣人须美子说,雪江连早饭也没吃。“我妈她怎么了?”“牙疼。”“是嘛?……”浅见似乎有点幸灾乐祸似地反问道。“是的,听夫人说,装的假牙不好,像针扎似地痛。”“哦,是那样啊,牙不好。 [点击阅读]